第一千一百零七章 收集證據

    張揚也沒瞞他,將自己過來的目的說了,張戰備在這裡幹了幾天建築活,對這邊的情況有了一些瞭解,他看了看周圍,低聲道:「據我所知,這邊工人村是得到了內部消息,說市裡有文件,按照一平方三百塊補償,所以誰家都加蓋,那是錢啊。」
    張揚聽他這麼說不由得有些愣了,一平方三百塊的補償決議是常海天遞上來的,到現在還沒有正式論證過呢,怎麼消息就流傳了出去?這事兒不對啊,難道濱海領導層內部有人洩密?瞭解這件事的不外乎幾名常委,張揚心中暗道,十有八九是常委中有人在搗蛋。
    張揚和張戰備寒暄了兩句就上車離去,周山虎道:「張書記,這邊的違章違建是不是要治理一下了?」
    張揚道:「還是交給常海天去辦。」他讓周山虎把自己送到了毓灣風情酒店,這裡是台商開設的海景酒店,也是濱海目前環境最好的一家,過去曾經是香港人開發的別墅群,後來因為種種原因爛尾,去年一位台商買下了這裡,重新裝修之後,今年四月才正式迎賓。
    張揚都是第一次過來,周山虎把張揚送入酒店,自己先行離去,張揚按照胡茵茹所說的地址來到了毓灣7號,這是一棟聯排別墅,胡茵茹所住的是A座,毓灣大酒店開業時間不長,加上定位高端,平時來這裡的客人並不多,不過安防非常的嚴密,胡茵茹走的時候,就留給了張揚一張房卡,憑著房卡,張大官人才得意大搖大擺的長驅直入。
    張揚向周圍看了看,這才用房卡打開了房門。
    走入房內,並沒有見到胡茵茹,他來到二樓,傾耳聽去,聽到臥室內有水流之聲,馬上猜到胡茵茹正在沐浴。
    張大官人微微一笑,推門而入,在床上坐下等著胡茵茹。
    胡茵茹不多時洗完澡出來,身上裹著一條白色浴巾,香肩美腿全都裸露在外,肌膚細膩,極其性感,乍看到張揚,她也嚇了一跳,嬌嗔道:「怎麼不聲不響的進來了?」
    張大官人迎上去,將她的嬌軀擁在懷中:「你給我房卡,不就是想我悄悄進來嗎?」
    胡茵茹俏臉之上蒙上一層嬌羞:「呸,誰想你悄悄進來。」
    張大官人一轉身,將她的嬌軀壓在床上,大手托起她的玉臀,嘴唇吻上她的櫻唇,胡茵茹的呼吸頓時變得急促起來,她柔聲道:「不吃飯了?」
    張大官人笑道:「先吃飯前甜點。」
    胡茵茹啐道:「哪兒有飯前甜點給你吃?」
    張大官人扯開浴巾,在胡茵茹的一聲嚶嚀之中已然劍履及第,胡茵茹一雙誘人的玉臂攬住了他的身軀,因為他的動作,手指掐入他堅實的背肌之中,嬌聲道:「貪吃鬼。」
    張大官人笑道:「咱們在一起像不像做三明治?」
    胡茵茹一雙玉腿倏然夾緊,附在他耳邊道:「熱狗才對……啊……」
    午後張大官人和胡茵茹來到酒店的西餐廳,胡茵茹是無論如何也不肯點三明治和熱狗了,俏臉之上嬌羞仍在,點了幾道西餐,佐以紅酒,坐在臨海的窗前,望著不遠處的碧海藍天,聽著濤聲陣陣,週身的肌肉漸漸放鬆,整個人宛如融入這美麗的自然中。
    張大官人嚥了口紅酒道:「你上午說海蘭和歆顏最近要過來。」
    胡茵茹點了點頭道:「七一回歸,她們都有不少的節目。」
    張揚笑道:「咱們四個人要好好聚一聚。」
    胡茵茹卻誤會了他的意思,俏臉又紅了起來,小聲道:「你這個荒淫無道的傢伙,又在想壞主意。」
    張大官人道:「我沒想,是你自己想歪了。」
    胡茵茹拿起刀叉,切了塊牛排,品嚐之後點了點頭道:「想不到濱海還有這麼正宗的西餐。」
    張揚道:「別看不起濱海,自從確定保稅區落戶濱海,前來投資的人越來越多,過陣子,上檔次的賓館飯店只會越來越多。」
    胡茵茹道:「你在仕途上,果然是高奏凱歌,張書記,不能只顧著事業忽略了家庭,對了,你和嫣然打算什麼時候結婚?」胡茵茹在感情上非常的超然,早已看透了感情事,她對張揚的愛極其無私,從未想過回報,只想著這輩子跟他維持這種關係就好,在感情觀上,海蘭和何歆顏也是如此,她們都已經接受了張揚和楚嫣然的婚姻事實,也都甘心願意做張揚身後的女人,哪怕是一輩子見不得光。
    在胡茵茹的面前,張揚能夠暢所欲言的談論自己的感情,他笑了笑道:「明年元旦吧,十一能定下來,最終怎麼辦還要看她的意思。」
    胡茵茹道:「她對你的事情是不是心知肚明了?」
    張大官人臉皮夠厚,低聲道:「我總覺得挺對不住你們的,可是我又捨不得放棄。」
    胡茵茹道:「反正你是夠自私的,坑了多少女孩子,以後是不是還打算繼續坑下去?」
    張揚笑道:「我哪有那麼大的精力啊。」
    「你精力有的是。」
    張大官人道:「我精力雖然豐富一些,可畢竟還是有限的,以後無論是精還是力都留在你們身上。」
    胡茵茹啐道:「流氓。」
    張大官人心中甜絲絲的,這句話從愛人的嘴裡說出來,聽起來格外的舒坦,不知這叫不叫犯賤?
    胡茵茹道:「我聽說清姐辭職了?」
    張揚點了點頭道:「是,她想出去充充電,趁著年輕多學習點東西。」
    胡茵茹道:「這麼簡單?」
    張大官人並沒有把秦清懷孕的事情和盤托出,他笑道:「當然這麼簡單,我也勸她來著,好不容易才有了現在的位置,放棄實在是太可惜了。」
    胡茵茹道:「你還沒有告訴我,以後有什麼打算?」
    張揚道:「沒什麼打算,反正啊,做好自己的事情,把你們照顧好,我的要求並不高吧。」
    胡茵茹道:「我都替你發愁,這麼多的感情債,你怎麼償還啊。」
    張揚道:「一輩子唄,這輩子不夠,再算上下輩子。」
    胡茵茹道:「說得簡單,對了,你能肯定元和幸子就是她本人?」
    張揚放下酒杯道:「什麼意思?」
    胡茵茹道:「我剛才觀察過她,真的,從她的目光中我看到了和佳彤幾乎一摸一樣的東西,這世上沒有人會如此相像。」
    張揚皺了皺眉頭,低聲道:「你懷疑元和幸子就是佳彤?」
    胡茵茹點了點頭道:「我憑直覺判斷的,你不是說,當初在尼亞加拉河並沒有找到佳彤的遺體嗎?」
    張揚點了點頭道:「可這並不能證明她仍然活在這個世界上,如果元和幸子就是佳彤,那麼她不肯能見到我還能偽裝的如此冷靜,漠然,我留意過她的眼神,對我沒有任何的感情。」
    胡茵茹道:「也許她失憶了,也許她有某種不得已的苦衷,張揚,你為什麼不去多瞭解她一下?」
    張揚搖了搖頭道:「沒可能的。」
    桑貝貝絕對是個偽裝大師,現在的桑貝貝即便是回到天街,也沒有人能夠認出她的本來面目,她身穿白色T恤,藍色牛仔褲,簡簡單單紮了一個馬尾,臉上卡著一副黑框眼鏡,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普通的女學生,膚色也一改昔日的白皙細膩,變成了海邊姑娘常見的黧黑色。
    張大官人進入她的桑塔納內,笑道:「厲害啊,你真是千變女神。」
    桑貝貝笑了笑,露出一口雪白整齊的牙齒,因為皮膚變黑的緣故,所以牙齒顯得格外雪亮:「女神我可不敢當,你這個殺人兇手仍然逍遙法外啊。」
    張揚笑道:「我也不好受,你這個厲鬼每天都纏著我,我時刻擔心你找我索命。」
    桑貝貝道:「我才懶得纏你,還不是你求我幫忙。」
    張揚不再調笑,正色道:「情況查得怎麼樣了?」
    桑貝貝道:「元和幸子所住的地方我已經查到了,就在毓灣大酒店。」
    張大官人不覺一愣:「啥?毓灣大酒店?」
    桑貝貝道:「怎麼?你知道?」
    張大官人搖了搖頭,只是感覺這件事非常湊巧,沒想到元和幸子和胡茵茹居然在一家酒店入住,桑貝貝遞給張揚幾張照片,上面都是一些元和幸子日常活動的情況,桑貝貝道:「我跟蹤了她的一些活動,發現這個女人很不簡單,她似乎非常在意自身的安全,基本上都有保鏢在身邊保護。」
    張揚道:「她身邊有幾個日本忍者,功夫都算不錯。」
    桑貝貝道:「她現在正在臨海餐廳和一個朋友吃飯,你猜猜是誰?」
    張揚道:「我怎麼能夠猜到?」
    桑貝貝道:「武直英男,就是上次被你揍過的那個,駐華副大使武直正野的兒子。」
    張揚暗忖,這兩人怎麼會走到一起,看來元和幸子政壇上也有不少關係,低聲道:「或許人家是老相識。」
    桑貝貝笑瞇瞇道:「現在是潛入她房間最好的機會。」
    張揚點了點頭:「走!」
    元和幸子住在19號別墅,這是一棟獨體別墅,具有著相當的私密性,桑貝貝和張揚分頭行事,她弄來了一套酒店服務員的服裝,先退著清理車去19號別墅,來到別墅前,就被一名保鏢給攔住,告訴她這裡不用清理。
    在桑貝貝和那名保鏢交談的功夫,一身黑衣的張大官人已經頭戴絲襪,穿著一身經典的夜行裝扮潛入別墅中。他的目的是搜集元和幸子的身體樣本,用來確定她的身份,張大官人潛入元和幸子的臥室,在梳妝台和床頭上仔細搜索,讓他失望的是,居然沒有找到屬於元和幸子的任何一根毛髮。
    張大官人來到衛生間內,拿起漱口杯,按照桑貝貝教給他的方法搜集樣本。不過看起來杯子也沒有用過,張大官人又將搜索目標放在廢紙簍內,終於有了重大發現,這廝在紙簍內發現了一片護舒寶,這對張大官人來說真是一個意外驚喜,戴著手套很小心地展開了護舒寶,這廝大喜過望,趕緊將護舒寶收入塑料袋中封好。
    然後小心地退出了衛生間,耳邊聽到桑貝貝的聲音:「元和幸子從餐廳出來了,你趕緊退出來。」
    張揚迅速撤離別墅,他剛剛離開19號別墅,來到桑貝貝所在的汽車內,就看到元和幸子在兩名保鏢的陪伴下走了回來。
    桑貝貝駕駛汽車緩緩駛離了酒店,來到外面她停下汽車,向張揚道:「找到樣本了?」
    張大官人拿出封存好的衛生巾在她眼前晃了晃:「量大,新鮮著呢!」
    桑貝貝俏臉一紅:「噁心,你真變態!」
    張大官人道:「難道你從不用這玩意兒?」
    桑貝貝道:「你再敢耍流氓,我就把你的事情全都供給元和幸子。」
    張揚將樣本交給她:「盡快幫我查出結果。」
    桑貝貝道:「放心吧,有了這個樣本,我肯定能夠查清她的身份。」
    元和幸子回到房間內,很警惕地看了看,進入衛生間,很快就發現了什麼,她皺了皺眉頭,轉身來到臥室的梳妝台前打開了電腦,回放的監控將剛才張揚進入房間中四處搜索的影像全都記錄了下來,看到這個蒙面賊最後將手伸向那片衛生巾,元和幸子的唇角不禁露出了一絲嘲諷的冷笑。
    她輕聲道:「你在找什麼?」
    張大官人在濱海市委常委會上發了一通火,原因很簡單,他認為常委中有人將福隆港工人村的拆遷政策洩露了出去,正是消息的洩露才導致了現在的突擊建設,張揚道:「保密工作的重要性我想不需要再次強調了,保稅區指揮部剛剛把拆遷補償方案送審,這邊具體的條文就已經洩露了出去,我不知道做這件事的人目的何在?本來福隆港的事情就非常棘手,這下好了,亂上加亂。」
    市長許雙奇道:「張書記,這件事未必是我們中的哪個人洩露出去的,方案是保稅區指揮部制訂的,他們對條文比我們還要清楚,也許是他們那邊出了問題也未必可知。」
    幾名常委都望著張揚,看來對張揚的這通指責都不滿意。
    張揚道:「每平方補償三百元錢的事情是常海天提出來的,他並沒有告訴其他人,這件事僅限於我們的內部討論,我敢斷定,肯定是我們中的一個洩露了這件事。」
    許雙奇道:「張書記,你既然能對常海天同志那麼信任,為什麼對我們不能多一些信任呢?」他有藉著這件事向張揚公開發難的意思。
    常務副市長董玉武看出事態不妙,趕緊站出來圓場道:「我看張書記也不是不信任咱們,是提醒大家注意,不過這件事的確奇怪,知道現金補償的人並不多,而且這件事還沒有最終確定下來,怎麼搞得那些工人全都知道了?」
    宣傳部長王軍強道:「其實天下間沒有不透風的牆,想要絕對保守秘密不可能,我聽說福隆港工人村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個大工地,家家戶戶但凡有可能的,都在蓋房子,目的是從市裡多弄一點賠償款。」
    張揚道:「可不是嘛,我昨天專門去了一趟那裡,情況就像老王所說的那樣,有人把自家的院子蓋起了四層小樓,我看著都瘆得慌,感覺風一吹,那樓就得倒。」
    許雙奇道:「這種現象和管理者的疏導不力有關,福隆港的帶頭人在幹什麼?保稅區指揮部的負責人在幹什麼?他們不會闢謠嗎?他們不會對這種情況及時制止嗎?」
    程焱東道:「老百姓都有從眾心理,一個這麼幹,都跟著這麼幹,他們還覺得法不責眾,這件事我有瞭解,地方管理部門已經著手在解決這件事,可情況實在是太複雜,這麼人一擁而上,都在搞違章違建,工作人員顧此失彼,真的很為難。」
    許雙奇道:「說起福隆港的事情,我就多說幾句,福隆港的改建擴建是保稅區的重點工程之一,我們當初答應了要給日方提供盡可能的便利條件,可現在情況卻是一團糟,這樣下去,肯定會激起日方的嚴重不滿。」
    張揚道:「我跟大家就是想好好探討這個問題,必須盡快拿出一個明確的方案,一方面要確保工人老百姓的利益,另外一方面也要維護政府方面不要蒙受過大的損失,只有平衡好這兩者,才能順利把問題解決。」
    常務副市長董玉武道:「張書記,現在的情況不太好控制,我聽說有些工人正在籌謀上訪。」
    張揚怒道:「上訪什麼?我們哪裡對不起他們了?為什麼要上訪?」
    許雙奇道:「也不能這麼說,一部分工人認為我們將他們的利益犧牲了,還有不少風言風語說我們是賣國賊,出賣國家利益給日本人。」
    張揚道:「一派胡言!」
    許雙奇只是轉述別人的話,但是張揚這句話跟的及時,就像是直接說到了他的臉上,噎得許雙奇滿臉通紅。
    此時傅長征來到張揚的身邊,附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句什麼,張揚皺了皺眉頭,向眾人道:「項書記下午要來保稅區視察,大家散會吧,準備一下。」
    項誠前來濱海保稅區視察是突然產生的想法,下午兩點鐘,他和市委副書記龔奇偉、紀委書記陳崗、宣傳部長黃步成幾個人一起來到了濱海保稅區實地視察。
    張揚帶著濱海常委班子前去接待陪同。
    項誠一下車就對張揚道:「張揚啊,我早就想過來看看了,可這段時間事情太忙,一直抽不出空。」
    張揚笑道:「歡迎各位領導前來指導工作。」
    項誠轉向龔奇偉道:「奇偉,保稅區這邊屬於你分管的範圍,今天你是主角啊。」
    龔奇偉笑了笑並沒有說話。
    一群人向港區走去,碼頭上已經看不到昔日繁忙的裝卸景象,多半都已停工,項誠道:「怎麼這麼冷清?」
    張揚還沒有說話,許雙奇道:「項書記,福隆港馬上要開始改建擴建工程,現在已經在嚴格控制出入港口的船隻數量,大多數的業務都已經轉到了新港。」
    許雙奇道:「新港那邊壓力就大嘍。」
    龔奇偉向張揚道:「張揚,你們的改建計劃不是一邊經營一邊建設嗎?為什麼要全面停工?」
    張揚也有些奇怪,昨天來也沒像今天這麼冷清啊,難道福隆港在故意給這幫領導顏色看看?
    福隆港的負責人龐金貴也在後面跟著,聽到前面張揚喊他,他湊上來道:「張書記,有什麼事情?」
    張揚道:「你們碼頭的工人呢?今天好像不是休息吧?」
    龐金貴道:「最近業務大不如前了,不過工人……」他也發現有些不對了,工人不知都到哪裡去了。
    就在龐金貴四處張望的時候,看到遠處幾百口子人浩浩蕩蕩向他們這邊走了過來,龐金貴看到眼前狀況有些慌了,趕緊迎上去。
    那群人正是工廠的工人,為首的一人叫道:「我們要向市領導反映情況。」
    龐金貴苦笑道:「謝榮陽,你搞什麼,你們這幫人不去上班,堅守崗位,來這裡鬧什麼?」
    項誠卻道:「讓他過來,沒事,我們這次來就是傾聽老百姓的聲音嘛!」項誠的表情非常淡定。
    那群工人站在那裡,以謝榮陽為首的幾個人獲准來到這群領導面前,謝榮陽道:「項書記,各位領導,你們好,我們不是來鬧事的,我們只是想反映一些情況,想讓領導多聽聽我們這些一線工人的呼聲。」
    項誠和龔奇偉對望了一眼,項誠微笑道:「說吧,剛好大家都在,有什麼意見和不滿,只管說出來。」
    謝榮陽道:「項書記,我想問一句,為什麼要把港口賣給日本人?我們在港口乾了幾十年,不明不白的從國營變成私營了,過去跟著黨干,現在變成了跟著日本人干,憑什麼啊?我們國家的地方為什麼要讓日本人當家,領導做出決定的時候,有沒有問過我們這些工人的意見,都說我們是企業的真正主人,為什麼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都沒有和我們商量?」
《醫道官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