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盛怒之下的趙總,那張總心裡就是一寒。要知道,為了現在這個職位,他鞍前馬後,像是負重的駱駝一般的工作,在主子面前,很多時候都跟孫子似的,如果因為這麼一點小事把工作給丟了,那就太可悲了!
「您別急,我這就去找。」答應一聲的張總,也顧不上什麼風度了,話一說完,就心急火燎的往樓下跑去,後面像是跟著一群瘋狗似的。
只是,當他跑到樓下時,哪裡還有王子君他們的身影?空蕩蕩的大街上,只有一片片落葉,在風中飛舞。
失望之下的張總四下裡觀看,萬分希望自己的誠意可以感動蒼天,讓那個可惡的傢伙,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
心裡這麼期盼著,前邊公交車站牌那兒還真有兩個上車的背影,張總萬分激動,馬不停蹄的趕緊跑過去,一把拽住了正上公交車的兩人,嘴裡還氣喘吁吁地說:「請留步,請留步……」
只是,被強行拽下來的人一扭頭,張總才愕然發現,自己認錯人了,「對不起……」張總尷尬的陪不是。
「神經病!」被拽下來的乘客狠狠地罵了一句,上了公交車走了。
當失魂落魄的張總走回賓館,心懷忐忑的給頭兒匯報他一無所獲,沒有找到那兩個人時,那趙總已經恢復常態了,面無表情地揮揮手,示意讓他下去。
看看老闆冷淡的反應,張總的心裡頓時悲哀不已,作為一個部門經理,他知道這種冷淡意味著什麼。
長腿美女清婉一直靜靜地站在那裡,直到張總經理離開,才輕聲地問道:「爹地,那份策劃書真的是最好的?」
正翻動策劃書的趙總此時已經沒有了剛才的生冷,哈哈一笑道:「沒有最好,只有更好。這策劃書雖然只有一小半,但是做這份策劃之人,卻準確地把握了國內糧油經濟發展的走向,以前,我覺得能斷定出三年內的經濟走勢,就已經是了不得的天才了,沒想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這個人居然能分析出十年之內的趨勢了!」
有點激動的趙總將那份企劃書輕輕地放在桌子上,喃喃地說道:「企業的競爭,歸根結底是人才的競爭。如果能把這個人挖到我們正虹財團的話,那我正虹財團的效益將會有一個質的飛躍和發展!」
趙清婉很少見爹爹這麼誇人,作為一個同樣學習經濟專業的碩士,她心裡有些不服氣,輕輕的把那份策劃書拿過來,認真的看起來。
看著女兒越加認真的模樣,趙總覺得那個天高地遠的西河子鄉,自己無論如何都得要走一趟了!
……
「王書記,咱們現在回去麼?」朱常友看著神色嚴峻的王子君,很是小心地問道。
「回去?」王子君看了看天色道:「反正現在鄉里也沒什麼事,既然來了江州,咱們索性溜躂溜躂,這樣,咱們先找個住處休息一下,然後分開逛逛,總是讓你們兩個跟著我,畏手畏腳的,你們就白來江州一趟了。」
隨著和王子君接觸的次數增多,朱常友自覺對這個年輕的書記瞭解了很多,聽王子君這麼一番善意的安排,反倒嘿嘿地笑著說:「要讓我說,我還是願意跟著您閒逛這江州城,別的不說,最起碼錢是省下了!」
看著嬉皮笑臉的朱常友,王子君知道他是故意說給自己聽的,手指指點著朱常友,對小曹大笑道:「小曹你看,這傢伙剛剛爬上來,就忽悠起我來了!」
三個人找了一處乾淨的旅店住下,王子君就在房間裡沉思起來。對於糧油企業的發展前途,王子君還是很看好的。而通過自己前世的預見來打動正虹財團,他對自己有足夠的信心,但是此時,正虹集團的態度,卻讓他信心開始動搖。
有前世的預見雖好,但是萬事並不是有預見就能夠成功的。王子君還是固執的覺得,一個人,只要大方向是對的,只要有一種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執著的精神,那無論做什麼,至少都已經成功了一半。自己有前世的經驗,再加上現在的地位,雖然沒有大量的資金,發展會有些緩慢,但只要自己把握大方向用心搞下去,效益也會像滾雪球似的,不遠的將來完全可以打造出一個覆蓋江省的糧油大企來。
「沒有王屠夫,我就不信非得吃帶毛的豬!」
喃喃自語之下,王子君一個骨碌從床上爬起來,想去街上轉轉。一拉開房門,就發現朱常友和小曹就好似兩個門神一般,一左一右侯在自己門外。
「哎呀,我說你們兩個啊,我有那麼官僚嗎?啊?」王子君看著一臉笑容的兩人,知道這兩人的心意,揮揮手吩咐道:「給你們放假了,放心去玩,晚上十點之前咱們賓館見!」說完,王子君率先下了樓梯,甩開兩人逕自走了。
熙熙攘攘的街頭,一排繁忙的景象,王子君邁步在落葉不斷飄零的街道之上,不覺就將心思融入了這片世界之中。
不覺來到一個賣商品的小街上,王子君很是隨意地走了進去,這小街沒有怎麼經過規範,擺放的商品琳琅滿目,幾乎佔了小街的一半。
王子君看著這些九十年代的商品,既覺得親切,又有一種這些東西已經落後了的感受。
「快來看哪快來看,走一走,看一看,來得晚了看不見!老輩兒傳下來的好東西啊,走過路過千萬不要錯過!」正當王子君漫無目的地閒逛之時,一陣吆喝聲吸引了他的注意。
前世的王子君因為仕途失意,心思就轉移到了其他地方,而收藏就是他不多的愛好之一,此時聽到有人叫賣古董,雖然知道很有可能是贗品,心裡還是一陣發癢。
在一個紅布鋪著的小攤前,王子君停了腳步,看著小攤上擺得滿滿的瓶瓶罐罐,王子君隨意瞟了一眼,臉上就露出了一絲笑意。
果然不出自己所料,這些東西大多都是仿造的,只有兩件是真品,但也是清朝晚期之物,值不了幾個錢。
心中念頭閃動的王子君頓時就沒了興致,正當他扭頭要走時,一個輕柔的聲音突然在他的耳邊響起。
「老闆,這個東西多少錢?」
這聲音怎麼這麼熟悉呢?王子君不由自主的扭頭看去,就見一個身穿雪白運動裝的女子,正俯身在小攤跟前,手裡拿著一個小巧玲瓏的盤子,向那三十多歲的老闆問道。
「一千二。」
瘦小的老闆那雙被煙熏得有點發黃的手指點著瓷盤,一本正經道:「妹妹真是好眼力!這瓷盤可是清朝康熙年間從宮裡流傳出來的東西,聽說當年宮裡的格格們,都是用它來吃飯的。」這小攤主雖然一說話就露出來一對黃色的大板牙,但是做起生意來,卻是引經據典,一套一套的。
「一千二?太貴了吧,這只是一件仿製品,最多值五十塊錢。」女子說話柔柔的,但是殺起價格來,可是刀刀見血,夠狠的。
王子君無聲地笑了,那女子回頭看了一眼,王子君立刻認出來這張臉!這不是正虹集團前台做接待的女子麼?儘管此時換下職業裝沒有了先前的幹練,但是,一身簡單的運動裝,卻顯得清清爽爽。
已經淡了和正虹財團合作念頭的王子君,轉身就準備離開,這一番簡短的對話,足以證明這女子也是收藏界的老手了,吃不了虧的。
「小妹妹,你長得這麼漂亮,心比俺還要黑啊。給俺五十塊,你怎麼不去搶啊?要不這樣,我看你也是剛來的,今天就圖個痛快開張,我來個跳樓價,六百塊賣你算了!」瘦小的老闆說話之間,就拿起一個盒子,想要幫女子裝瓷盤。
白色運動裝的女子厭惡的朝著那老闆看了一眼,然後不快道:「算了算了,這東西我不要了。」說話之間,女子就將瓷盤放在了小攤上準備離開。
「咦,你這麼走可就是耍橫了,你摔碎了我的古董,就這麼一走了之,你讓我喝西北風啊?」那瘦小的老闆不三不四的罵著,抄起瓷盤就朝地面摔下去了。
「噹啷」
一聲脆響過後,一件剛剛還被老闆誇得天上少有地上無雙的老古董,碎得稀里嘩啦,碎成好幾瓣了!
這突如其來的場面,一下子讓白衣女子愣住了,不過,當老闆的手朝她抓過來的時候,她才意識到自己碰上難纏事了!
「小妹妹,這古董可是一千二呢,你給我摔壞了,按理應該賠償,這精神損失我就不要了,只把成本給我就行了。」老闆的臉上,依舊帶著笑容,只是這種笑容,卻惡狠狠的。
這不是明擺著宰客嗎?看這老闆輕車熟路的模樣,可能這等坑人的事情,不是第一次干了!
這叫清婉的女子雖然說話輕柔,但是在態度上,卻是沒有半點服軟的模樣。冷冷的沖那老闆看了一眼道:「這個瓷盤,明明是你自己摔碎的,憑什麼讓我賠?我不會縱容你的!」
「我自己摔碎的?笑話!小妹妹,我聽說過吃屎喝尿的,就是沒聽說過放著鈔票不要的!我這可是祖輩上傳下來的東西,我故意把它摔碎了,我是敗家子啊我?鬼才相信你的話呢。」
「你自己做的事情,你自己知道!這盤子就是你摔碎的!」清婉的態度十分堅決。
瘦小的老闆對於這種清婉的難纏有些急,氣急敗壞之下,臉憋得像豬腰子似的紫了,冷哼一聲道:「小姑娘,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你說是我摔壞的,誰能給你作證呢?看你長得細皮嫩肉的,真是搭了你這張臉,瞪著眼睛說瞎話!」
清婉的臉色猛的一變,這時候,她才想起來自己的確找不到對自己有利的證據。這本來,一千二對她來說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只是,她覺得就這麼被人訛詐了,總覺得窩窩囊囊的,倒像自己果真辦了虧心事似的。
想到這裡,緊緊地咬了咬嘴唇,趙清婉就沉聲地道:「就是你把我告到警察那裡,我也不會賠你的!」
「小妹妹,這話可是你說的,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喲!」瘦小老闆剛要說話,就聽有人插話道:「這瓷盤就是你自己摔碎的,我可以作證。」
作為這裡的地頭蛇,這賣古董的老闆頗有些名氣,當然,都是些雞鳴狗盜之事。這條街上,還真是無人敢惹。
看著一臉平靜的王子君,這買古董的老闆並不慌張,沖王子君齜牙一笑,調侃道:「好啊哥們兒,英雄救美來了?好,不錯不錯,老子最喜歡看英雄救美了,不過,出來混,總歸是要還的,這救美的英雄不好當啊。」
在這老闆說話的時候,趙清婉也將目光朝王子君看了過去,當她看到眼前這個有點熟悉的面孔時,眼裡閃過一絲亮色。
爸爸剛才還說明天去那個西河子鄉實地看看呢,卻沒想到,居然在這裡碰到這個人了。如果自己把這個人給請回去,不知道能省爸爸多少事呢。心中念頭閃動的趙清婉,突然想起來自己看過的那份策劃書,一絲佩服之情,在她的心中陡然升起。
「是你?」趙清婉沖王子君莞爾一笑,精緻的面容,像一朵鮮花悄然綻放似的。
王子君點了點頭,剛要說話,就聽那老闆已經大聲地喊道:「打人了,有人打人了,他們摔碎東西不賠還打人!」
尖利的喊聲,從那老闆的口中喊出,剎那功夫,從四面八方就衝出來幾個膀大腰圓的傢伙,一個個叼著煙,嘴裡打著飽嗝,抹著一嘴的油水,一搖三晃的走過來了。裸露的胳膊上不是刻著藍色的「忍」字,就是刺著龍鳳,一看就給人一種瘮人的感覺。
四周的小攤販,好似對這種事情已經習以為常了,同情地看了王子君和趙清婉一眼,就各自做著各自的營生,絲毫沒有為兩人出言要勸的意思。
「朱老三又要宰人了,這對小年輕的也是,沒事兒在他跟前晃悠什麼!也只能花錢買個教訓嘍。」一個賣花生米的小販一邊將一袋花生米遞給客人,一邊跟旁邊的小攤販聊天。
那小販輕輕地點了點頭,沒有開口,但是那畏懼的目光,卻是說明了一切。
「朱老三,怎麼回事?」走在最前邊,剃著光頭的漢子將嘴裡的煙卷朝著地上一扔,晃晃悠悠地說道。
「烏老大,你可要給我做主啊,這對姦夫淫婦把我的古董摔碎了不但不給錢,還說我的寶貝是我自己摔碎的,諸位給評評理兒,這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啊,這古董是我的肉尖尖,心窩窩,我連睡覺都把它放被窩裡暖著,我會自己摔碎麼我?」
這朱老三也不知道怎麼搞的,一開口就把王子君和趙清婉定性為姦夫淫婦,這讓兩人的臉色都同時一變。
王子君看著眼前的情形,心中開始思索對策,雖然這等的小混混根本就不配放在眼中,但是此時,這江州市,他一個鄉黨委書記的名頭,可是沒有多少用處的。
「你把嘴巴放乾淨點兒。」趙清婉一指朱老三,冷聲地說道。
「怎麼?敢做不敢當啊,你們兩個來的時候,那男的都已經將手放在你屁股下面了,還說不是姦夫淫婦?既然是婊子,就少在這兒立牌坊!」這小攤販論起胡攪蠻纏的手段來,趙清婉哪裡是朱老三這等混市井小儈的對手?三兩下就把趙清婉的話給噎回去了!
「兄弟們快看,這女的臉都紅了,明明都和人家睡了,還出來裝什麼單純,哈哈哈。」
在男人堆裡,性,始終是一個讓人樂不可支的快樂的源泉。朱老三的這番話,立刻引起這幫無恥之徒的哄笑,更是有一個傢伙,腆著臉湊到清婉跟前道:「小妹妹,想找功夫好的,還是讓哥哥我親自出馬吧,你看這小子細皮嫩肉的,一看就是個軟鳥!」
王子君的臉色,變得越加的陰沉,一絲怒意從他的心頭直升而起,雖然他的修養讓他看淡了很多事,但是現在這件事情,決不包含在內。
「你說什麼?」王子君冷然地看著朱老三,沉聲地說道。
兩三個月的黨委書記,讓王子君的身上不覺就有了一種氣勢,在這氣勢之下,朱老三不覺就朝後退了兩步。
「你……你……」
在王子君的官威之下,能說會道的朱老三說話竟有些磕巴。
「哼,臭小子,你還敢威脅人?老三,你的瓷器多少錢?」帶頭的漢子一看朱老三的熊樣,心裡就有些發急,沖朱老三使了個眼色,提醒道。
朱老三也是混社會的人,見同伴這麼一問,覺得大丟面子,嘴裡恨恨地罵了一句,然後大聲地道:「烏老大,給他們要兩千塊錢,沒兩千,就不要讓他們走。」
「兩千多了點,這樣吧,你,拿出一千塊錢,帶著老子的慈悲抓緊滾蛋,有多遠滾多遠!至於這個小妹妹麼,跟我們兄弟幾個玩會兒去,喝喝酒,吃吃飯,摟著在舞廳裡轉幾轉,這事就到此為止了!」那叫烏老大的痞子往趙清婉身上上下打量了幾眼,眼裡燃起了毫不掩飾的情慾火焰。
趙清婉的美貌,本來就引得這群混混蠢蠢欲動,心裡像是長了毛似的癢癢,此時聽了老大的安排,一個個更是不懷好意的淫笑起來,那胳膊上用煙頭燙了一個忍字的傢伙更是用手撓了撓腦袋道:「小丫頭,別怕,等喝了酒你就知道我們老大有多溫柔了。」
王子君一看到這種情況,心中暗暗叫苦,小時候,他倒是跟著爺爺學過兩下子,不過,那是為了強身健體的,而現在,真要對付眼前這幫地痞流氓,他還真沒有把握。知道再拖延下去,也沒有什麼好結果,下意識的朝趙清婉靠了靠,一股淡淡的幽香,就從趙清婉的身上傳來。
這丫頭不愧是從香港來的,香水還真是不錯。
瞬間就將香水事情丟到一邊的王子君,悄聲對趙清婉道:「你先走,找警察來救我!」
趙清婉那本來就氣的有點發紅的面孔在聽到王子君的安排時,不覺就是一怔,就在她準備說話之時,那叫烏老大的漢子已經把手伸過來了!
看著烏老大那伸出的手掌,王子君稍微一沉吟,拳頭就狠狠地朝著那烏老大的眼睛砸了下去。
烏老大橫行霸道慣了,哪裡會想到文質彬彬的王子君二話不說,會直接下手呢,隨著王子君這冷不丁的一拳砸來,這烏老大只覺眼睛一黑,天色頓時黑了下來。
「哎呦,疼死我了!兄弟們,他還敢動手,給我揍他。」那烏老大一邊捂著眼,一邊氣急敗壞道。
朱老三等人都是跟著這烏老大混生活的,一看自己的老大吃了虧,那還了得!一個個舞動著拳頭,就衝了上來。看著這六七個膀大腰圓的漢子,王子君心中苦笑,心說自己重生之後的第一頓挨揍,恐怕就要在這裡開始了。
想到自己將西河子鄉三下五除二就整合出了一些場面,現在卻要被幾個小混混收拾,王子君的心中就是一陣的苦笑,但是苦笑歸苦笑,他還是握起拳頭迎上去。
「哎,你怎麼還沒有走呢?」就在王子君要衝過去的時候,卻發現趙清婉居然還一動不動的在自己身旁站著,心裡氣不打一處來,我這兒千方百計的給你創造條件讓你逃跑,你可倒好,自己倒雲淡風輕,跟沒事人兒似的。
「千萬不能讓這個小娘們兒跑了。」烏老大在王子君開口的瞬間,也大聲的嚷道,一手捂著眼睛的他,邁步就朝著趙清婉的方向跑了過去。
就在喊話之際,王子君就發現自己已經顧不了趙清婉了,三個大小不一的拳頭,同時朝著他打了過來。
只是會一些簡單套路強身健體的王子君,看著這突然而來的攻擊,也只能硬著頭皮迎上去了。
就在他等著拳頭打在自己身上的時候,從他的身旁,突然飛過來一條美腿,還沒等他看清怎麼回事,那美腿就已經不偏不倚的踹在衝在最前面的那漢子小腹上了!
本來就有點瘦小的漢子,在這一腳之下,登時就朝後退了四五步,一屁股坐在地上站不起來了。其他痞子萬萬沒料到這女子居然會拳腳功夫,那張俊美如冰的臉看上去有些猙獰,本來還一擁而上佔點便宜呢,這一驚之下,居然被震住了!
「你們這群膿包,不就是一個娘們兒麼,給我……」上字還沒有從烏老大的嘴中吐出來,一身白色運動衣的趙清婉就衝了過去,修長堅實的美腿快速的踢動之間,只是一會兒功夫,就將朱老三等人全部踢倒在了地上。
趙清婉的脖頸依然雪白,臉卻因為情緒激動染上了一層紅暈,輕輕地拍了拍手,從口袋裡掏出一張手紙,仔細的擦拭著,真正是蔥根一樣的纖纖素指,她擦得很細,很慢,額前有一縷長髮掛下來,眼神裡閃過一絲戲謔之色。王子君看得瞠目結舌,直覺自己的頭都有點大了。自己正準備捨身救人呢,沒想到,反倒被這美女給救了!
烏老大已經顧不上捂自己的眼睛了,他不敢相信地看著躺在地上不停地呻吟的下屬,手指指點著趙清婉道:「你……你會武術?」
「不會,不過,當你祖師爺還是綽綽有餘的!」趙清婉說話之間,就朝著這烏老大走了過去。
「不要過來,你別過來,我跟你說,你不要過來。」那烏老大瞪著一雙血紅的眼睛,一步步的朝後倒退著,手指更是指點著趙清婉,大聲地喊道。
烏老大現在的情形,雖然表面上張牙舞爪的,但是任誰都能幹看得出來他的色厲內荏,要知道,以往的時候,趙清婉現在的角色可都是他扮演的,而那本屬於無助少女的角色,才應該是屬於趙清婉的。
趙清婉似笑非笑地看著烏老大,剛才被朱老三胡言亂語生出的悶氣,可算是發洩了一下。她並不準備放過這烏老大,她要給這傢伙一個好好地教訓。
「你們在幹什麼?都給我住手!」就在趙清婉準備動手的時候,兩個警察從外面跑了過來,走在前邊的高個警察朝著趙清婉和烏老大等人看了一眼,就大聲的朝著他們兩人喝道。
已經像無助少女一般的烏老大,在看到可愛的警察同志之時,臉上的疼痛似乎又疼得變本加厲了,立刻像見了親人一般,踉踉蹌蹌的跑過去了:「秦所長,您可得為我作主啊!」
秦所長和這烏老大好像很熟,看著這烏老大一副熊樣,嘿嘿一笑道:「老烏,你這是玩的哪一出啊?」
「秦所長,他們摔碎了我的古董不但不賠還動手打人,這就是踐踏法律,您可得給還我們一個公道啊。」這烏老大從港台警匪片上新學了一個踐踏法律的詞兒,這一下終於派上用場了!
「好。」秦所長拍了拍烏老大,就朝著王子君和趙清婉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