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蘆北縣這個貧瘠卻又充滿勃勃生機的小縣城裡,桃色事件一直是人們茶餘飯後津津樂道的話題。這故事裡的主角與配角總會在人們的嘴上輾轉相傳、反覆咀嚼,像一種吞下去又可以吐出來,你嘗完了他還可以接著再吃的食物,這種神秘的食物讓蘆北縣城的人們在漫長的日月天光裡多了一點稀薄而發自內心的快樂。
因此,從某個範圍上來說,柳嫣紅這個長得漂亮的公眾人物,不僅是電視台的台柱子,還是人們嘴裡爭相饒舌的主角。只是,有的人並不知道男主角是何人罷了。
對於自己並不是柳嫣紅唯一的靠山,武澤輝是不知道的。試想,作為蘆北縣一個副縣級幹部,堂堂的宣傳部長,怎麼可能和別人共享一個女人的懷抱呢?當然,柳嫣紅的老公是不能計較的,不管怎麼說,那是她法律意義上的丈夫,他武部長這點肚量還是有的。
蕨菜薺菜七七菜,清水鹹鹽也是個愛!
武澤輝對柳嫣紅確實很好。相中哪件衣服了,歡喜哪個首飾了,武澤輝過多少天也不會忘,想方設法也得替她買了,當然,這樣的付出總是有收穫的。柳嫣紅每次見了他,身體和慾望就跟春天的花草似的,汁液飽滿,生機勃勃,開放得艷麗無比,弄得武澤輝有空的時候總是想去壓一壓,擠一擠,一想起柳嫣紅那含嬌帶嗔的聲音,武澤輝就覺得自己無法自持了!
跟柳嫣紅好了之後,這小娘兒們對他實行了三光政策:業餘時間占光,私房錢花光,身子骨兒掏光。每每從柳嫣紅那裡回去,武澤輝渾身上下就只剩下一副虛弱的身板了。
時間久了,武澤輝怕自家的婆娘看出貓膩來,偶爾也想寵幸一下老婆做做夫妻功課,無奈每次都是舉而不堅,堅而不挺,稍微運動幾下很快就一瀉千里了,惹得老婆滿肚子怨言,非得拉著他去醫院看男性專科不可,弄得武部長苦不堪言,又不好意思說什麼。後來想想,覺得這也不是辦法,乾脆想了個臆想的辦法,每次趴在老婆身上時,他都把身下的那張褶子臉想像成柳嫣紅的,這麼一想,武澤輝就覺得心裡春天般的和煦,宛若草長鶯飛,縱橫馳騁,驍勇善戰,那個很不男人的病根也就不治而愈了。
有時候坐下來,武澤輝心裡覺得挺得意的。很多人因為這點破事弄得家裡雞犬不寧,但是他武部長卻能做到家裡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但是此時,坐在這個常委會的會場上,武澤輝心裡卻是萬分的鬱悶。想想自己以往在宣傳部一言九鼎,說一不二,現在只是提議一個副科級的電視台長都通不過,心裡就有些悲哀,他的目光,帶著一絲哀求看向了侯天東。
此時的侯天東也很頭疼,以往他駕馭常委會那都是輕車熟路,游刃有餘的,但是現在,局勢卻變得這般的棘手了。正當他為難的時候,猛一抬頭,正好碰上了武澤輝的目光。
武澤輝是自己的人,本來就因為王子君的事情弄得威信大跌,如果這電視台長的提議通不過的話,那對於他這個宣傳部長的威信,將是致命的打擊。
「同志們各抒己見,暢所欲言,很民主嘛,這很好。常言說,燈不拔不亮,話不說不明。我覺得我們的人事問題就應該這樣,只有大家在一起開誠佈公的談開談透,才能保證我們在幹部的任用上,少走彎路和下坡路。」
「柳嫣紅這個同志,我還是瞭解的,個人的工作能力是有的,擔起縣電視台的擔子,應該不成問題。更何況,柳嫣紅同志年輕漂亮,這不是她個人的錯,相反,我們更應該鼓勵這樣的同志幹事創業,走出一條有為就能有位的路子來。」
「但是,王子君同志提到的組織原則問題也不是沒有道理,我看這樣吧,就讓柳嫣紅同志暫時擔任副台長,主持台裡的工作,如果能做出成績來呢,咱們就把這個同志扶正了,如果不行的話,咱們再說別的。」
侯天東的話聽起來有點和稀泥的味道,但是實際上卻是站在了武澤輝的這一邊,暗度陳倉地通過了柳嫣紅的任用,副台長主持工作,下一步任台長也就順理成章了。
本來已經心灰意冷的武澤輝,此時一聽侯天東的話,像是被打了一針強心劑一般,登時精神十足,得意洋洋的瞄了王子君一眼,心裡暗罵,就算你小子有能耐也得歇菜,在幹部任命上,你還能阻得了我武澤輝的路?真是笑話!
對於武澤輝挑釁的目光,王子君看到了,卻若無其事的一笑,好似根本就沒放在心上一般。
常委會又持續了一會兒就散了,王子君端著杯子回到自己的辦公室之後,立馬打了一個電話,電話接通之後,只是對電話那頭說了一聲:「常委會決定讓柳嫣紅擔任電視台副台長,主持台裡工作。」電話那頭只是心照不宣地說了聲我知道了,就掛斷了電話。
王子君在打電話,武澤輝卻是在接電話,剛剛回到辦公室的他,就接到了柳嫣紅那熱情如火的電話。
「親愛的,謝謝你,我就知道我的男人就是最棒的。」女人嬌媚的言語,勾得武澤輝心如火燒,雖然他知道此時去找這小娘們兒實在是太過敏感,但還是忍不住心頭蕩漾的春意:「哈哈哈,寶貝兒,你的事情我什麼時候不給你辦的好好的?哼,王子君那小子還想給我使絆子呢,我靈機一動求助大老闆,大老闆最後還是支持了你哥啊!」
「王子君也不撒泡尿照照,他算哪個架子上的雞啊,哪能跟您武哥比呢,您可是一個很棒的男人的,您的厲害我可是親身體驗過!」柳嫣紅說道親身體驗這兩個字的時候,聲音裡越加的充滿了魅惑。
一陣陣顫抖的武澤輝,心像一匹脫韁的野馬似的,激情飛揚,一會兒就被柳嫣紅挑逗得實在憋不住了,腦子裡就有些心猿意馬,身體的某個角落也被一股熱浪充斥著,嘴裡嘿嘿一笑道:「寶貝兒,我費了這麼大勁兒把你的事弄成了,今天晚上是不是該慰勞慰勞你武哥我啊?」
電話那頭又花枝亂顫的嬌笑了一番,然後兩人心照不宣的約定晚上一起去老地方。
人逢喜事精神爽,武澤輝在常委會上取得決定性的勝利之後,就覺得自己今天特別的順利,不管辦什麼事情,那都是辦的妥妥帖帖,一些和他開始若即若離的小科室長們,又對他趨之若鶩了!
狼吞虎嚥地吃了一頓飯之後,武澤輝就把司機支走了,自己駕著車心急火燎的朝楓林賓館開了過去,賓館裡,還有一頓比晚飯更誘人的美味等著他呢。
三軍小吃店。
這店名猛一看上去,有點乍乍呼呼的,實際一看只是一個小店。這三軍小吃雖然地理位置有點偏,坐落在蘆北縣城的最東邊,因為價格便宜,菜份地道,很受工薪階層的推崇,一到飯點,三間屋子都坐得滿滿噹噹的,喝酒的、划拳的更是比比皆是。
此時在三軍小吃店的一個角落裡,兩個小伙正對著一個羊雜鍋猛吃海喝,很是愜意。其中一個身材高大,虎背熊腰的漢子用筷子夾起一大片羊肉卷蘸了蘸調料就塞進了嘴裡,一臉爽快淋漓的樣子。
「虎子,你小子請我吃飯是不是有什麼目的?快說說,哥哥能幫上忙的肯定會不惜力!」漢子端起酒杯一口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放下酒杯很是豪爽地問道。
那虎子雖然名字叫虎子,但是卻更像是一個病貓,不但個子長得低,而且身材乾癟,他一邊咀嚼著口裡的羊肉,一邊嘿嘿一笑道:「德發哥果然神目如炬,我有什麼事情,都瞞不了您的。」
這虎子的話,讓那德發哥覺得很是高興,他呵呵一笑道:「虎子,咱們兩個同一年進的公安局,又在一個地方幹了幾年,別人我不敢說,你小子撅撅屁股,我就知道你想放什麼屁!」
「嘿嘿,還是德發哥您瞭解我,這個呢,實際上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聽說我們中隊的中隊長要提拔了,這位置不是空出來了?我想請德發哥您幫忙給大隊長說和說和,讓我把這個蘿蔔坑兒給佔了!」虎子一邊說,眼中一邊放光,顯然,他對於這個中隊長的位置很是嚮往。
「這事我幫你說說成,但是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最終能不能弄得成你可別埋怨我!」德發哥雖然有了點酒意,但是對於一些原則性的問題,他嘴上還是得留個把門兒的,並沒有一口答應下來。
「謝謝德發哥,您要是去說,哪有不成的?咱們刑警隊誰不知道你德發哥是大隊長的兄弟?」虎子一邊捧他,一邊端起酒杯相邀道:「德發哥,咱弟兄倆再走一個。」
那德發對於喝酒,幾乎是來者不拒,不等那虎子端起酒杯,一口就將那酒干進了肚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