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肩膀上紋了一條龍的傢伙沒想到周毓茜會開口,一呆之後,就放肆地笑道:「妹子你真有意思,讓警察來抓我?呵呵,妹子喲,你就這麼相信警察叔叔麼?那好吧,我試試你,你敢不敢跟哥哥一起出去?」
「你現在給我出去!」王子君冷然的朝小混混看了一眼,沉聲地喝道。
「老子不出去,這裡是你家啊,你讓我出去我就出去?你別在這兒瞎咋呼,我可告訴你,別惹老子發怒,不然的話,小心老子廢了你!」那漢子有恃無恐地朝王子君斜睨一眼,陰陽怪氣地說道。
王子君何曾受過這等氣?就在他準備找人過來的時候,孫凱那邊已經上前一步,一個耳光狠狠的朝著那男子的嘴巴上扇了過去。那男子平日裡也是屬螃蟹的,橫行霸道慣了,從來都是他對人先動手,哪裡被別人挑釁的道理?因此,根本就沒有這個心理準備,猝不及防之下,孫凱的這一巴掌結結實實的揍臉上了。
「他娘的,你竟敢打我?老子削不死你!」那男人捂著發痛的面孔,好似一頭發瘋的公牛一般,朝孫凱反擊過來。
孫凱個頭雖然不小,但是動起手來,還是跟這幫年輕人有點差距的。看著衝過來的男人,孫凱本能的提起一個板凳就想迎上去。站在孫凱旁邊的王子君,卻是趁機一腳朝著男子的小腿踹了過去。
王子君雖然沒有接受過專業訓練,但是這些年跟著莫小北這個師傅睡,耳濡目染之下,倒也略通一些防身的小手段。因此,這一腳倒是踢得又準又狠,一腳下去,那男子已經齜牙咧嘴地蹲在地上了。
而孫凱的板凳,在這個時候也落了下去,一板凳砸在了男子肩膀上,差點沒把男子給弄躺在地上。
有道是好漢不吃眼前虧,更何況這漢子根本就稱不上好漢呢。他看著站在自己不遠處的王子君和孫凱,又看了看陳道和等人,嘴裡大聲地罵道:「孫子,你們竟敢打人,有膽量你們都給老子等著,看我怎麼收拾你們!」
孫凱聽他罵的難聽,又晃了晃自己手裡的板凳,那漢子見孫凱又想動真格的,當下罵罵咧咧地跑了。
這火爆的一幕落在趙老師的眼中,躺在床上的老人家,此時直翻白眼。孫凱打人也就算了,他沒想到,自己最為得意的學生,在他的眼裡一向都是好孩子的王子君,動起手來也是如此的彪悍,真是太讓人不可思議了。
王子君感受到了趙老師投來的目光,不覺有些尷尬,他已經有很多年沒有動手打過人了,沒想到今天竟然破了戒。
「子君,孫凱,你們兩個沒事吧,那傢伙就是該挨揍,從趙老師住院之後,他們就來騷擾老師,非要逼著讓趙老師自認倒霉,他們可以適當的賠一些醫療費。」周毓茜甩了甩自己後面的長髮,氣憤地對王子君和孫凱兩人說道。
對於這次動手,王子君當然知道不是什麼光榮的事情,但是孫凱卻是大大咧咧地道:「周毓茜你放心,如果那小子再敢來搗亂,我還揍他,直揍到他不敢來為止。」
「孫凱,有些事情,你還是小心些好,作為老同學,我提醒你一句,這些人可不是省油的燈,他們都是扁擔幫的人,你現在打了他,他們又豈能善罷甘休啊?這事還真是麻煩了!」
陳道和剛才一直沒有怎麼說話,此時看到周毓茜一直跟王子君和孫凱說話,心裡就不無酸意的擠兌他。
孫凱根本就沒聽說過扁擔幫,更不要說王子君了,但是聽到這個名字,李元升的神色就是一變。當即疑惑著問道:「道和,這幫傢伙就是前些天在西環南邊打群架的扁擔幫麼?我聽說那一架可是打傷了十幾個人呢。有這回事麼?」
「就是這幫傢伙,整天尋釁滋事,唯恐天下不亂。這下惹麻煩了!」陳道和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了一絲幸災樂禍的笑容。
趙老師對於這些市井之徒,倒也聽說過一二,他神色變換之間,就朝著王子君和孫凱道:「你們兩個先回去,我老頭子躺在這裡,他們什麼幫都白搭。」
「呵呵,真是好大的口氣,老東西,你覺得你躺在這裡,我們就沒辦法對付你了嗎?真是笑話!」這人的話音剛一落地,七八個漢子就站成一排靠在門口了。
這些人不論是從穿著還是打扮上,給人的第一個感覺就不是善茬兒,你們不要惹我。他們的到來,讓房間之中本來就顯得有些擁擠的空間,頓時變得更加的擁堵。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個精瘦的漢子,他個頭不高,但是臉上卻帶著一絲暴戾之氣,而那位剛才氣勢洶洶的漢子,此時在他的身邊,卻好似見了貓的老鼠,大氣都不敢出。
「二子,你告訴哥,剛才到底是誰打了你,老子廢了他。」精瘦的漢子說話之間,一股凶狠的氣息,就從他的身上衝了出來。
「你們都給我出去,只要別讓我看見你們,我答應你們,那件事一筆勾銷。」趙老師看著那漢子的手中不知何時出現的一把小尖刀,怒聲的呵斥道。
「哼,你說的倒是輕巧!一筆勾銷?我告訴你,在江市的地盤上,還從來沒有把我們兄弟打了,連個屁都不放的主兒呢。」那陰狠漢子朝著趙老師看了一眼,對趙老師的條件嗤之以鼻。
「大哥,就是他們兩個,是他們兩個動的手。」那二子早就盯上了王子君兩人,此時聽他這大哥如此說,狠狠地朝著王子君和孫凱一指,大聲地說道。
那大哥的眼睛,頓時就瞇了起來,他晃了晃手中的匕首,右手卻狠狠地在那二子的臉上扇了一個巴掌,嘴中更是怒聲地罵道:「你小子真是越混越倒著數了,嗯,居然被這兩個白面書生給欺負了!讓我說,你就是活該,丫操的!」
「大哥,我……」雖然被揍了一巴掌,但是那二子卻是絲毫不敢有異議,十分敬畏地看著瘦小的漢子,輕聲的想要分辨。
「廢了他們兩個,讓我看看你吳老二的凶狠勁是不是都浪費在娘們兒身上了。」被稱為大哥的漢子一揮手,厲聲的呵斥道。
今天被揍了兩次,這吳老二心中本來就憋著火,老大揍他他不敢吭聲,但是被王子君他們揍,他心裡可是怒火中燒,此時火氣堆積起來,從老大手中接過刀子,就要朝著王子君孫凱兩人走來。
「陳道和,你不是很混得開麼,還不快點給他們說說。」周毓茜看到吳老二手中的刀,頓時有些害怕,她沉吟了瞬間,就朝著陳道和大聲地說道。
陳道和本來躲在一邊,此時被周毓茜一叫,頓時就有點躲不住了,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和朝著精瘦漢子道:「這位大哥,我同學不懂事,請您看在我的面子上,饒他一次吧,這次就算了,我和大川哥是朋友。」
「大川哥?你說的是小川吧,老弟,我告訴你,別說是你了,今天就是小川說情,老子也會大耳瓜子扇他,兄弟被打了還給對方說情,把我們扁擔幫當什麼了。」精瘦漢子說話之間,用手捶了捶陳道和的胸脯,笑呵呵的道。
陳道和的神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他很想發怒,但是看著那漢子冷厲的目光,最終還是朝後退了一步。
王子君看著拿著匕首走上來的吳老二,神色並沒有太大的變化,他拍了拍孫凱的肩膀,正準備開口,房間的門再次被推開了,幾個穿著保安制服的男子,走了進來。
「你們這是幹什麼呢,這裡是醫院,不是讓你們聚眾鬧事的!」走在最前面的男子一邊大聲地喊,一面朝著王子君等人走來。
「怎麼,秦隊長幾天不見,變得越加的威風了。」那精瘦漢子皮笑肉不笑的朝著來人大聲地說道。
秦隊長看到精瘦漢子,頓時就是一愣,隨即他的神色變得難看起來,而他身後的幾個保安,此時一個個也臉色變得詭異起來。
「走」,那秦隊長一揮手,抬腿就朝著門外走去。
「哎,你們別走,我們是病人,你們這些保安怎麼能夠對我們這些受害者視而不見,你們對得起自己的一身衣服麼?」趙老師眼中,保安就是救星,所以他大聲的朝著那些離開的保安大聲地喊道。
保安們沒有說話,但是他們的腳步慢了下來,一雙雙的目光,更是朝著秦隊長看了過去。
那秦隊長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停下腳步朝著那消瘦的男子到:「胡三,醫院裡面,你們還是不要鬧事了。」
「鬧事?秦隊長,是我的兄弟被打了,你還說我鬧事?嘿嘿,莫不是上一次兄弟們對您老人家招待不周,所以您才沒有記住那次的教訓。」這胡三一邊說話,一邊摸了摸自己的拳頭道。
秦隊長的臉上,頓時露出了一股的怒意,但是心中的顧忌,卻讓他半句話也說不出來。
「老秦啊,我們這次是幫著蔡公子辦事的,別說是你,就算是你們院長,讓他今天滾蛋他都不敢等到明天!」胡三一拍秦隊長的肩膀,大笑著說道。
那秦隊長好似也明白蔡公子是誰,臉色一變的他,朝著王子君等人看了一眼,轉身就準備走。
「你說的蔡公子,是不是叫蔡得重?」孫凱朝著那消瘦漢子冷冷地看了一眼,帶著一絲不屑地問道。
「不錯,這麼說你還認識蔡公子了?」那精瘦漢子朝著孫凱逼近了一步,不壞好意地問道。
對於這位蔡公子,孫凱還真是不陌生,他淡淡一笑道:「還真是認識。想不到他的屬下還有你們這麼一群人。」
那精瘦漢子雖然爭強鬥狠,但是對於一類人是不願意得罪的,那就是有權的人,他心中很是清楚,自己等人雖然在良善老百姓面前很厲害,但是遇到另外一些人,那根本就連渣滓都不是。而孫凱說的話,讓他感到有些捉摸不透。
「請問您是……」有點猶豫的精瘦漢子,搓了搓手,朝著孫凱問道。
「你別管我是誰,反正蔡得重那小子也不敢把我怎麼樣!」孫凱冷笑一聲,雙手在肩膀前面一報,接著朝那秦隊長道:「他說要讓你們院長滾蛋,他做不到,但是你要是走了,今天我保證你絕對會滾蛋。」
突然的變化,讓秦隊長左右為難,他臉色鐵青,右手握成拳頭放在桌子上,一隻肩膀高一隻肩膀低,隨時要離開的架勢。而孫凱的樣子,讓那精瘦的漢子也開始有些猶豫。
「胡三,你怎麼辦事的?都這個時候了還辦不完,莫不是一直讓老子等你。」一個年輕人說話之間,一腳就把門給踹開了,在聞到病房裡的氣息之後,他一把摀住自己的鼻子,一副受不了的樣子。
「蔡公子,是……」胡三一看蔡公子,臉色頓時就是一變,此時的他,好似哈巴狗一般的朝著蔡公子走了過去。
那蔡公子擺了擺手,剛要再罵,卻看到了正站在那裡看著他的孫凱,神色一頓,就笑著對孫凱道:「我說胡三一向辦事利落,今天是怎麼了,原來是孫凱你在這裡,怎麼,你還在這裡打抱不平麼?」
「蔡老三,想不到你越混越倒數了,怎麼跟一幫小混混攪到一起去了?我打抱不平怎麼了,你還想跟我打一架不成麼?」孫凱和這位蔡公子看來不是很對付,話語之中絲毫不客氣地說道。
「打一架倒是沒必要,但是要管這個事,你孫凱似乎還沒有資格呢。」姓蔡的男子說話間朝著孫凱掃了一眼,不屑地說道。
「你說孫凱管不了你的事情,那你爹行不行?」王子君看著這位姓蔡的年輕人,心中總是覺得那裡有點面熟,不過一時間他還真是有點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你爹行不行,在這別人的地方,那就是罵人的,蔡老三看著站在孫凱旁邊,看上去和自己年紀差不多的人,頓時氣就不打一處來。
「你他娘的怎麼說話呢,你……」
就在他準備發飆的時候,躺在病床上的趙老師突然一拍桌子道:「姓蔡的,你走吧,這件事情我不告了,這樣總行了吧?」
趙老師的話語中充滿了悲愴,作為一名老教師,大半輩子的心血都用在教書育人上了。在他的世界觀之中,白的就是白的,黑的就是黑的,這次被撞,明明就是這姓蔡的鬧市上飆車引起的!
可是為了這件事情,自己單位的領導,教育局的領導都出了面,對於這些壓力,他都不怕,但是顯然人家又動用了黑社會,這讓他感到很是痛心。現在看著自己的學生又要被牽連,老頭子有點坐不住了。
「老頭子,你要是開始就能識時務,哪裡還用得著在這兒費半天勁呢。我告訴你,我不讓你賠我摩托車的修車費,就已經是大人大量了。」蔡公子朝著趙老師一擺手,聲音之中充滿了奚落。
摩托車,王子君頓時想到了這個人是誰,昨天晚上在咖啡館外的飛車黨,不就有他一個麼?
王子君皺了皺眉頭,就拿出手機給張松年打了一個電話。在電話之中,他也沒有說什麼,只是問了兩句瘋狂飆車的事情。
張松年對於王子君,那可是充滿了敬畏,他知道這位市長雖然不是江省的,但是論其能量來,那卻是一點也不比江市的市長差,所以回答很是小心。說公安部門昨天集體出動,一共抓了十多名參與飆車的人。
「我剛才見了一個姓蔡的,他不但開車撞了人,還在這裡威脅當事人家屬。」輕飄飄地說了一句話之後,王子君就掛了電話。
蔡老三一直在看著王子君打電話,此時見王子君掛了電話,他的臉色就變的古怪了起來。似乎此時才意識到,站在孫凱身旁的男子看上去很是一般,但是身上的那股氣勢,卻比他自己的老爹還要強上幾分。
這個人是誰啊?就在他遲疑著問一句的時候,他的電話頓時響了起來,在這電話之中,他看了一眼號碼,趕忙接通了電話,嘴中更是小心地道:「爸,您怎麼想著給我打電話了?」
不過等待他的,不是老爹的溫顏,而是一陣的臭罵,隨著這臭罵,就聽他老爹沉聲地道:「王市長是不是在你旁邊,請王市長接一個電話。」
「王市長?我這裡沒有王市長啊!」蔡老三雖然被老爹罵的有點發暈,但是對四周之人的身份卻是十分明了的。除了孫凱還有點份量之外,其他人算不了什麼的。
市長?這裡連個鄉長都沒有,本來這句話他想要說出口的,但是看著依舊淡淡地站在一邊的王子君,他突然覺得有點不一樣。
「是王子君王市長。」對面的電話之中,傳來了恨鐵不成鋼的聲音。
王子君,聽到這個名字,蔡老三嗡了一下子,他雖然在江市混的時間不長,畢竟老爹才調進江市沒有幾年,但是對於王子君這個在江市做下那麼多大事的人,心裡卻是清楚的很。他沒有想到,王子君竟然會在這裡。
孫凱在這裡,這傢伙一向都是獨自一個人,和自己等人不合群,而現在他跟著一個人在一起,那這個人不是王子君誰是。心中念頭是閃動的蔡老三,心中頓時一陣的鬧騰。
自己得罪了王子君,這傢伙在江省可是連省長都拉下來過,要是弄自己老爹的事情,這……
「王……王市長,不,王叔叔,麻煩您……您接一下電話。」蔡老三雙手捧著一個電話,就好似捧著一個燙手的山芋,輕聲的朝著王子君說道。
王子君拿過手機,和電話那邊的人點頭說了幾句,就將電話遞給了蔡老三。他沒有再說什麼,但是蔡老三的臉色,卻是變得更加的蒼白。
「法辦吧。」想著王子君剛才說的話,他的心咚咚的直跳,如果要是按照法律辦的話,那自己以後的日子,可就……想到法辦的後果,蔡老三一陣心慌意亂,神色越發地蒼白,在朝著王子君看了一眼之後,他好似想到了什麼,猛地一下子跑到了趙老師的身前,撲通一聲就跪倒了地上:「趙老師……您幫幫我吧!」
蔡老三突然的反應,不但讓趙老師有些反應不過來,就是王子君也有些哭笑不得。他沒想到這個傢伙竟然是這麼一個軟骨頭,這還沒有怎麼他呢,就軟成這樣了。
他覺得沒有意思,但是陳道和等人,此時一個個卻是驚訝地看著現在的一切,在他們的眼中,蔡公子那就是得罪不得的人物,可是現在,這在他們眼中無論如何都不能得罪的人,卻跪在了趙老師的面前求饒。
王市長?難道王子君坐上了市長的位置麼?
王子君看著這混亂的場面,朝著孫凱點了點頭,就邁步離開了病房,他相信接下來的事情,孫凱會解決好的。
……
冬天是一個休息的時間,很多政府部門一到了冬天,就會清閒下來。各個機關裡的幹部開始一杯茶一根煙一張報紙看半天的生活。但是東埔市今年的冬天,卻顯得異常的繁忙,在王子君大力推進的「一手抓工,一手抓農,以工立市,以工促農」的思路指導下,整個東埔市就好似一個機器,快速的運轉著。
隨著第一批節能燈的出廠,東埔市的節能燈就一炮而紅,特別是在石堅昀對於節能減排,建設節能型機關的推動,更是讓東埔市節能燈廠成為了山省省直機關用燈的定點品牌。
「王市長,這是我們節能燈廠正在建設的第二條生產線,只要將這條生產線正式投產,我們公司節能燈的產量,就會比現在增長一倍,到那時候,我們就不會因為產量的問題,而影響對市場的佔有份額了。」李東力滿臉笑容的朝著正在建設的一排鋼架樓,話語之中帶著一絲興奮的朝著王子君說道。
此時的李東力,早已不是那個空有金鋼鑽攬不到瓷器活的創業者了,隨著節能燈在山省的銷路打開,此時的李東力,無疑就是山省最為有名的企業家。
雖然他的企業在東埔市的產值依舊排在五十名以後,但是對於節能燈的潛能,卻是沒有任何一個人敢於小視,甚至於已經開始有人主動拿著資金來入股了。
王子君笑了笑道:「李總,你們進一步擴大產量,力爭把企業做大做強,這很好,但是,我提醒你們一句,在總量擴張的同時,也不能忽視產品質量,打造一個深入人心的品牌,會起到費省效宏的後果。」
李東力對於年輕的市長很是敬佩,要不是眼前這個年輕的市長,可以說就沒有他李東力的今天,不過和這些比起來,他更加敬佩這位年輕市長的眼光,幾乎只要是這位王市長看中的,幾乎發展的都很好。
「王市長您放心,我們廠裡著力打造的晨光品牌,現在在市場上獲得了良好的影響,我還準備過些天帶隊參加在魔都舉行的國際燈飾展,將我們晨光系列燈具展銷一下。」
看著自信滿滿的李東力,王子君笑了笑,雖然他有兩世的記憶,但是對於經濟方面的發展,王子君一向都是在一些大方向上點撥一二,至於在具體方面,王子君卻是很少開口。
「王市長,隨著玻璃園區入駐的企業也越來越多,咱們東埔市今年的玻璃產量,能夠達到全國玻璃產量的五分之一,而咱們園區內生產的LED節能燈,更是產量居於國內的前茅。」張燾龍指著欣欣向榮的額玻璃園區,顯得很是自豪。雖然他知道這個玻璃園區項目主要是王子君拍的班,但是作為這個項目的具體操作者,他的功勞卻是誰也抹殺不掉的。
這一次王子君來高新區視察,他可是坐了很多的準備工作,務必要將開發區這一年來的成績,向王市長進行一次完完整整的匯報。
「高新區的玻璃產業園區很是不錯,但是要將咱們東埔市的高新區建設成為全省甚至全國第一流的開發區,光玻璃產業一項還是不夠,我們要想永遠保持高新區的生機與活力,那就要在做大做強玻璃產業的同時,進行兩條腿走路,甚至多條腿走路。只有這樣,我們的開發區才能夠在瞬息萬變的市場浪潮中確定自己的位置。」王子君緊了緊自己身上裹著的羽絨服,沉聲地說道。
兩條腿,甚至多條腿,本來正興致勃勃的給王子君介紹成績的張燾龍,臉色頓時變得肅穆了起來,他看著王子君那有點發冷的臉,沉聲地道:「王市長您請放心,我一定認真落實您的指示,在招商引資上下功夫,切切實實的做好高新區的建設。」
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在這檢查之中轉瞬即逝。隨著最後一個參觀點的結束。高新區的陪同人員都大鬆了一口氣,雖然王市長對於高新區的發展提出了不少的要求,但是總體來說,這次檢查還是一次成功的檢查。在檢查之前所定的各種目標,總的來說,也算是基本上都實現了。
「王市長,您每次來我們開發區,那都是來去匆匆,這一次您可不能這樣,我們高新區的館子雖然菜式一般,但是我們這些人,卻都有一顆火熱的心,還請市長您中午在我們高新區簡單那的吃一頓,也算是對我們高新區工作的鼓勵。」張燾龍笑嘻嘻的對準備上車的王子君道。
對於在高新區吃飯的事情,王子君也並不排斥。雖然下面的幹部喝酒比較厲害,但是他們喝酒再厲害,也沒有敢對著自己灌酒。只不過就是苦了自己的那些陪同人員。
「秘書長,人家張市長熱情留客,我看咱們不如就留下來嘗嘗他們高新區的飯菜。」
作為秘書長的蔡元滄,這個時候哪裡會說掃興的話,不說王子君有這個興致,就是現在張燾龍一步已經跨進了市政府班子的序列,他也是能不得罪,那絕不得罪。
「王市長,反正您這今天下午也沒有太多的安排,不如就嘗嘗高新區館子的手藝,我以前和張市長吃飯,可是沒少聽他說他們高新區的館子好。」
三人說話之間,就上了車。而跟隨在後面的高新區工作人員,此時卻快速的撥打著電話,將事情安排下去。
「嘎吱。」就在王子君和張燾龍談的很是投機的時候,那本來快速奔馳的車子陡然一個緊急剎車,如果不是王子君緊緊地抓住了車內的扶手,就這一次剎車,就要讓王子君頭撞在前座上。
正在開車的老董,也沒有來得及和王子君說明情況,就快步的從車子之中走了出去,就見他一把抓住一個擋在車前男子的胳膊,嘴中大聲地吼道:「你不想活了是不是,沒看到車子要經過麼,你闖什麼闖!」
「我要找王市長,我有事情要向王市長反映!」男子本來被重來的車子嚇住,但是此時被老董這麼一叫,好似一下子清醒了過來,他一把掙脫了老董的束縛,大聲的朝著車子吼道。
這個時候,王子君也看清了男子的模樣,這男子也就是三四十歲的年齡,帶著一個黑框的老式眼鏡,一看就給人一種老實巴交的感覺。
而這麼一個人,竟然不顧生死的衝到自己的車前,這裡面如果沒有什麼,說出來誰也不相信。
張燾龍此時的臉色卻變得有變白,雖然他不知道男子是誰,但是這件事情發生在高新區,發生在他的地盤上,這就讓他這個一把手感到臉上無光。
「市長,這件事情不如交給我吧?」作為秘書長,蔡元滄知道有些事情,王子君不適合出面,所以主動的向王子君請纓道。
王子君擺了擺手,從車上走了出來,他打量了男子一眼道:「我就是王子君,你找我有什麼事情?」
「您真是王市長,實在是太好了,我終於見到您了,我是……」男子一把拉住王子君的手掌,聲音之中充滿了激動。
「陳曉波在這裡!」「快別讓他跑了。」一陣急促的聲音,從遠處傳了過來,隨著聲音,幾輛閃爍著警燈的摩托車,從公路的對面直衝了過來。
剛剛拉住王子君的手要說話的男子,聽到這喊聲,臉色頓時變得蒼白了起來,他拉住王子君的手道:「王市長,您不要聽他們的,他們都是在胡說。」
而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幾輛警燈摩托車,已經停在了王子君他們的不遠處。在看到那抓住王子君的男子之後,幾個穿著警服就快速的朝著那男子衝了過來。
「你們是幹什麼的?」站在王子君身旁的趙國良,冷聲的朝著幾個衝來的人問道。
那幾個警服的男子先是一愣,隨即仔細的朝著正被陳曉波拉住手的王子君看了過去。那領頭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在看到王子君的瞬間,他立即敬禮道:「王市長,我是景松縣公安局城關派出所的文長鳴,這次乃是奉命將精神病人陳曉波帶回去。」
他說話之間,那跟著他的幾個警服男子幾乎一擁而上,也就是幾秒鐘的功夫,就將那叫做陳曉波的男子給摁在了地上。
「王市長,剛才真的好險,那個陳曉波有精神病,而且還是有攻擊性的精神病人,前天他從精神病醫院之中跑了出來,我們奉命要把他帶回去。」那文長鳴一邊說話,一邊從自己的包裡拿出了一份證明。
這份證明是景松縣人民醫院出具的,主要內容就是證明陳曉波是精神病人,而且還是有攻擊性的精神病人,如果看到陳曉波,清河景松縣人民醫院聯繫。
「嗚嗚嗚」,被摁在地上的陳曉波雖然在拚命地掙扎,但是一個人那裡是四個人的對手,他雖然想要說話,但是被摁著頭的他,一時間又什麼也說不出來。
張燾龍看著這份蓋著公章的證明,神色一動,他好似意識到了什麼,但是卻並沒有說出口。
「你們準備把它帶到醫院?」王子君看著站在自己面漆那的文長鳴,沉聲地說道。
「是的王市長,這個人的攻擊性實在是有點強,為了保護無辜的老百姓不受傷害,我們準備把他重新帶回精神病醫院。」文長鳴稍微沉吟了瞬間,就沉聲的向王子君說道。
「嗯,這樣危險的人,是應該送回精神病醫院,這樣,元滄你給市精神病醫院的閻院長打個電話,讓他派人過來將這精神病人接走,也省的縣裡的同志帶著人來回跑不方便。」王子君說話之間,朝著蔡元滄一揮手。
那文長鳴沒有想到王子君會這麼說,一愣之下,就沉聲地道:「王市長,我們奉命要將他帶回去。」
他開始的時候聲音還有點大,但是隨著王子君的目光淡淡道朝著他看來,他的聲音就變得越來越小。直到最後,一點聲音也沒有再發出來。
其他幾個警服男子,也一個個低下了頭,但是他們看向那陳曉波的眼神,此時卻有點不對。
蔡元滄那邊已經開始撥打電話,而高新區負責接待的人,也快步的趕了過來。為了王子君的安全,張燾龍特別將高新區公安局分局的局長程嘯功給調了過來,一天都沒有在王市長面前施展身手的他,此時自然是第一個衝了上來。
張燾龍是一個精明的人物,可謂是聽絃歌而聞雅意,此時王子君一個將人送到市精神病醫院,他心中就已經明白了王子君的意思。雖然他心中知道這個陳曉波絕對是一個麻煩的存在,但是作為王市長的人,他既然已經是上了王市長的船,那就沒有回頭的額餘地了。
對景松縣的縣委書記屠新明暗道了一聲對不起,張燾龍就沉聲的朝著程嘯功道:「嘯功,你先將人帶好,等一會精神病醫院的車來了,在將這個人送到精神病醫院。」
程嘯功對於自己老大的安排,自然是不敢拒絕,他三步並成兩步的來到文長鳴身旁道:「老弟,把人交給我們吧,有道是天下公安是一家,來到我們的地盤上,就不能讓您們受累。」
有道是官大一級壓死人,更何況還有王市長的安排,此時的文長鳴雖然有一千個不願意,但是此時的事情,已經該不到他能夠做主的,就程嘯功他都攔不住。
「我不是瘋子,我沒有瘋,王市長,他們弄我到精神病醫院,是害怕我說話,我沒有瘋,我不是瘋子!」陳曉波剛剛被鬆開,就從地上跳起來,大聲的朝著王子君吼道。
王子君看著程曉波,並沒有說話,而是朝著程嘯功揮了揮手,就朝著自己的車子走了過去。而就在他上車的同時,蔡元滄和張燾龍等人也跟著上了車。
車子在公路上飛馳,王子君並沒有說一句話,這讓陪在他身邊的張燾龍很是有些忐忑。不過他的心中卻是暗暗慶幸,畢竟這件事情並沒有發生在高新區。
「燾龍,你覺得那個陳曉波是個傻子麼?」就在張燾龍琢磨著這件事情怎麼說的時候,卻聽王子君輕聲的朝著自己問道。
張燾龍猶豫了一下,這才道:「王市長,這件事情,我看不出來。」
「你這個同志,可是有點滑頭啊。」王子君朝著張燾龍笑了笑,接著道:「等一下你將那個陳曉波帶到我的辦公室,我有事情要問一問他。」
張燾龍趕忙答應,不過他心中想的卻是滑頭這兩個字,畢竟滑頭可不是什麼好的評語。雖然王市長的話語有些隨意,但是這讓張燾龍卻有點覺得後悔。王市長是什麼人,自己在他面前耍小花招,實在是有點太過。
「是,市長。」張燾龍答應一聲,接著有點忐忑地道:「市長,將一個正常的人當成精神病人關起來,這裡面的事情,恐怕不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