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的陽台,安裝了新式的落地窗玻璃,顯得大方而美麗,但是在安全性能上就不如那種舊式牆了。
「彭」
偌大的一扇玻璃在撞擊中瞬間變得粉碎,曹遠整個人像人體炮彈一般從陽台上飛了出去。
隨著一聲慘叫,重物落地的聲音通過破碎的玻璃傳入了廖安茹的耳中。
廖安茹萬分恐懼。怎麼會這樣呢?這傢伙死了麼?廖安茹腦子裡一片空白,她竭力的放鬆身體,想知道下面該怎麼辦。
為了追求廖安茹,曹遠就好似一個開屏的孔雀一般,將自己所有漂亮的優勢都展現了出來,當然還有他那個顯赫的家史。想到自己把這麼一個人給殺了,廖安茹渾身發冷似的哆嗦。
「怎麼辦?我該怎麼辦呢?」
廖安茹下意識的打開手機,撥通了那個記在心裡的電話。「子君,我殺人了,我愛你,我希望來生,我們能夠在一起!」
王子君此時正在家裡擁著莫小北,但是廖安茹那失魂落魄的聲音,卻讓他心頭一緊。
殺人了,怎麼回事,廖安茹怎麼會殺人!
「安茹,你冷靜點,快告訴我怎麼回事?」王子君一邊安慰廖安茹,一邊催促道。
「是……是曹遠,他剛才闖進了我的房間,被我從陽台上推了下去。」廖安茹無助地哭了起來。
曹遠是誰,王子君當然知道,在他準備反戈一擊的計劃中,本來還有針對曹遠的部分,沒想到,這傢伙居然死了。
「你先穩住,把經過仔細給我說一下!」
聽著廖安茹的講述,王子君極力安撫道:「安茹你別怕,你是正當防衛,就算曹遠死了也是罪有應得,你這樣,先報警!」
王子君放下電話,臉色變得無比陰沉,儘管他嘴上說得輕巧,但是對於曹家來說,想要了結這件事,絕對不是輕易之事。
「怎麼了?」正在享受著丈夫柔情的莫小北,看著王子君發緊的臉,輕聲地問道。
王子君輕聲道:「一個朋友出了事。」
莫小北看著王子君的神色,沒有繼續追問下去,而是倒了一杯水遞給王子君。
喝了一杯水,王子君浮躁的心理才得以平息。這件事情,如果放在一般人身上,廖安茹不會受到什麼太大的損失,但是放在曹遠身上,卻大不一樣。
儘管法律上講究人人平等,但是總有那麼一些人、一些事,融入了很多因素。以曹家的地位,絕對不會用公平這兩個字來對待廖安茹。
儘管在現實生活中,王子君和廖安茹這個從前的妻子漸行漸遠,並且已經變成兩道平行的鐵軌了,但是她仍然揣在他的內心世界裡,默默地關注著她,希望她能過得很好。
現在這種局面,自己不能不支她。雖然這種支持的後果讓人不能預測,但是如果讓自己狠心不管她,王子君做不到。
「是米局長麼?」王子君撥通了公安局長米樺霖的電話。
米樺霖對王子君的號碼早已爛熟於心,在接到這個電話的瞬間,他就從酒桌上站了起來,很是恭敬地道:「王書記,我是米樺霖,請您指示。」
王子君飛快地說道:「飛躍大酒店那裡,有人騷擾廖安茹小姐,出了點意外,你去處理一下。」
沒有過多的指示,王子君就掛斷了電話。他相信,只要他一聲令下,米樺霖就會心領神會,把事情做好它。
放下電話,王子君揉了揉腦袋,又拿起來電話,這次他是拔給李德柱的。
「王書記,您需要用車嗎,我立即過去。」李德柱也正在喝酒,今天王書記在網友見面會上的翻盤,讓他心花怒放。將王子君安全送到家之後,約了幾個交好的朋友喝酒去了。
這酒才開始一半,王子君的電話就打過來了。這電話讓李德柱有點忐忑。
「德柱,你在外邊哪?你別說話,聽我說!現在你去那些記者入住的賓館,把廖安茹房間裡衝出一個男人的事情想辦法說給他們聽。立馬去辦!」
李德柱的酒一下子全醒了,已經意識到這個任務不小的他,趕忙道:「王書記,我這就去辦,您還有什麼吩咐沒有?」
「對於明星來說,最吸引人的就是花邊新聞。你記好了!想辦法完成它。」王子君沉吟了一下,還是沉聲的朝著李德柱道。
給李德柱安排好,王子君就放下了電話。此時的他已經變得平靜多了。每臨大事必平心靜氣,王子君暗暗地告誡自己。
就在王子君坐在家裡等消息的時候,酒店外面已經亂成一團了。很多人都圍在酒店外邊看那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人。
「這是誰啊,怎麼從酒店掉下來了!」
「還沒死,快點打急救電話。」
「已經打過了,保安,保安!這怎麼回事啊?」
……
和路人七嘴八舌的議論相比,此時的保安則顯得特別鬱悶,他們在聽到重物落地的時候,第一時間跑過來了。除了看到一個人面目全非地躺在血泊裡,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看,肯定是從那裡掉下來的,哇,從四樓掉下來還沒有摔死,命可真夠大的!」
「這人可真夠倒霉的,你看那玻璃扎的地方,奶奶的,這可是自宮啊!」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指著紮在曹遠襠部一塊二十公分猶如匕首一般的玻璃,悄聲說道。
「唉,我的天哪,這種自殘的方式可真需要勇氣!」
「你快別說了,估計這疼痛跟作變性手術不打麻藥差不多吧?」
……
只是幾分鐘的時間,救護車和警車幾乎是同時趕到了。兩位民警一下車,就和醫護人員一起將曹遠抬到了急救床上,醫護人員更是馬不停蹄的進行現場搶救。
「這是怎麼回事?人怎麼從樓上掉下來的。」看著保安,民警想尋找目擊證人。
見酒店的保安也是一頭霧水,一問三不知,那民警就換了問題:「那個房間裡住的是誰?」
如果說住的是一般人,保安們肯定記不住,但是對於廖安茹住的房間,兩個保安卻是非常的熟悉。作為廖安茹的粉絲,兩個人幾乎每天都朝著那個房間的方向望,希望能跟這個天上仙女一般的美女見一面。
剛才因為一些恐慌,沒想到這一點,被民警這麼一問,頓時急切地道:「是廖安茹,那裡是廖安茹的房間。」
廖安茹這三個字,讓所有看熱鬧的人都呆了。作為孤煙山風景區的形象代言人,廖安茹的知名度在羅南市可不是一般的大。幾乎可以這麼認為,三分之二的羅南人都是廖安茹的粉絲。
這個男人從廖安茹的房間陽台上衝下來的,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幾乎瞬間想到某些事情的男人們,此時再看向急救車上的曹遠已經沒有剛才的同情了。更有不少人的眼中,此時閃過了幸災樂禍的神色。
「嗚嗚嗚」
一陣警笛的聲音從遠處傳來,隨著這警笛,又一輛警車衝了過來。
「老侯,你們怎麼也過來了?」那正在瞭解情況的兩個警察看著警車上下來的人,大聲打招呼道。
「小李,你們也來了,早知道你們兩個在這裡,我們就不過來了。那啥,剛才有人打電話報警說有人強姦。」走下來的警察說話間,就朝著保安道:「四零一室在哪裡?」
小保安本來就因為從自己的偶像房間裡衝出了一個男人覺得恨恨不已,此時聽到警察的問話,下意識的朝著那破碎玻璃的地方指了指。
兩個警察點了點頭,就要走進酒店,但是那些看熱鬧的人,卻是一下子就炸了鍋。
「剛才警察說什麼?廖安茹的房間裡有人報警說要強姦?」
「這傢伙從廖安茹的房間裡衝出來,是不是就是他啊?」
「有可能,你看他尖嘴猴腮的樣子,一看就不是好東西,丫的,辦事之前也得撒泡尿照照自己有沒有這本事啊,這下好了,好事沒弄成,還差點把自己摔死了!這不是自作自受嘛!」
……
「警察同志,我是新陳日報的記者,我想問一下,報案的人就居住在四零一室嗎?」一個短裙女子,拿著話筒快速的朝著警察問道。
對於自己工作的質疑,本來是人最不喜歡的事情。但是面對這充滿了甜美和野性的女孩,年輕的警察也生不出來氣,他大聲地說道:「是四零一室。」
「請問保安同志,四零一室真的是廖安茹登記的房間嗎?」
「這個自然,我每天都看這個陽台,想要看到廖安茹從裡面出來。」保安很是肯定地回答道。
一下子好似充滿了興奮的女記者,興奮的對著花通道:「各位觀眾,新陳日報記者趙小薇為您現場報道。就在剛才,一名男子從著名影星廖安茹的房間陽台上掉了下來,警察來現場後說是有人報警意欲強姦,這裡面究竟是什麼情況,我們將繼續關注!」
還沒有等她講話說完,就見又有一群記者衝了過來,已經基本上瞭解了一些情況的他們,就好似見到了肉的餓狼一般。
而後面來的兩個警察,此時也沒有時間說閒話了,他們邁步就朝著樓上走,畢竟此時的樓上,才是他們工作的地點。
「醫生,他的情況怎麼樣?」先來的兩名警察看到醫生在把曹遠往上抬,趕忙問道。
兩手是血的男醫生看了看警察,搖搖頭道:「命是保住了,不過從今之後,他只能在輪椅上度過了,還有他的小腹受到嚴重穿透,估計生殖系統是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