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警察的動作,所有人都能看出來是什麼意思。餐館中的眾人被激起了民憤,尤其是劉二敢,更是氣得面紅耳赤:「你是故意的,你分明就是拉偏手兒!」
有他開頭,周圍吃飯的神方集團職工,一個個七嘴八舌地說道:「就是,好好的視頻,你說刪了就刪了?分明就是為了毀滅證據嘛!」
「我看他們就是一夥的!」
「哼,不能讓他們走,現如今這年頭,分明就是鼠蛇一窩,沆瀣一氣,來給李工找事的!」
……
激烈的聲音中,那個刪掉了視頻的警察表情訕訕的,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就在這時,就聽站在旁邊的那個警察大聲道:「你們想幹什麼,胡亂議論什麼?誰沒有失手的時候?我們池隊長已經承認了錯誤,你們還想怎麼樣?不能得寸進尺的!」
「劉二敢,你是不是長本事啦?派出所裡你可是有案底的,怎麼,想弄個二進宮不成?」
劉二敢雖然痞子氣十足,但是面對臉色嚴謹的警察,氣勢先是萎靡了幾分。一看這領頭兒的氣勢不夠振作,房間裡的其他人,就有點打退堂鼓了。
李工看到這種情況,就沉聲地道:「既然是這樣,我們就去派出所走一趟,我相信清者自清,濁者自濁,事情總會有個說法的。」
「對,還是這位老師傅見多識廣,請各位相信我們,一定會秉公辦案的。」那將視頻刪掉的警察,見李工有點息事寧人的意思,趕緊借坡下驢道。
就在他說話的時候,救護車的聲音響了起來。
「救護車來了,快點,快點將老大抬到救護車上。」那身上刺著蠍子的男子,大聲的朝著四周的同夥道。
已經將那強哥圍在中間的眾人聽他這麼一說,一個個都動了起來。
就在他們抬胳膊抬腿準備將人抬起來的時候,王子君已經站起來道:「各位還是先等一下,我已經將視頻給恢復回來啦,咱們再請各位警察同志看一下吧!」
視頻恢復了?
剎那間,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著王子君看了過來。王子君拿著自己的手機朝著那警察晃了一下:「我的手機有恢復刪除文件的功能。」
說話之間,王子君就開始將視頻重新播放了起來。那帶頭的池隊長看著那強哥倒下的畫面,神色變得無比難看。
「王強,你搞夠了沒有,你小子長本事啦啊,竟然學會碰瓷啦,還不給我滾起來。」
隨著池隊長的大喝,那王強直接就從地上站了起來。他來到池隊長的身邊,低聲地說道:「池隊,我也不是故意的,兄弟們也就是混一口飯吃。」
「哼,你既然有膽子在這裡碰瓷,就跟我們走一趟,這一次非得把你關上兩天不可。」那池隊長說話之間,朝著王子君道:「哦,謝謝你的證據,要不然的話,我們可能還要費不少的功夫。」
說話之間,也不待王子君說話,就帶著王強等人離開啦。
警察走了,救護車的聲音也開始遠去。小酒館內頓時又恢復了歡聲笑語,那李工滿是感激的朝著王子君道:「這位老弟,今天真是太感謝您啦,要不是您幫忙,我這次可能還真得到派出所費點勁。」
站在王子君身邊的趙曉白聽人叫王子君老弟,差點啞然失笑。這麼一個堂堂省長坐在這裡,你跟他談兄論弟,是不是有點太那個了?
正當趙曉白腦子裡胡思亂想的時候,王子君已經擺手道:「只是舉手之勞,再說了我也就是將實際情況說了一下,其實也沒有做什麼。」
「哈哈哈,雖然老弟你只是錄下來了,但是這一招兒卻也減少了李工的不少麻煩,老弟你這次在我們飯店的消費都算是姐姐我的。以後什麼時候想吃飯,儘管老我們家的飯館。」被稱為孫二娘的老闆娘不但有孫二娘的潑辣,就算是在豪氣上,也不比孫二娘少多少。
王子君笑了笑道:「那以後我吃飯的時候,就麻煩老闆娘啦!」
和普通的老百姓打慣了交道的王子君很清楚,他們最為看重的,就是面子,自己如果推脫的話,就顯得不給他面子,還不如老老實實的答應下來。畢竟王子君也並不準備在來這裡吃飯。
感謝了幾句王子君,李工就朝著小娜問道:「小娜,究竟是怎麼回事?那個王強怎麼纏上你啦?」
「爸,我也不知道,我從學校下學的時候,他們一批人就在外面等著我,那個王強說要和我耍朋友。我以前根本就不認識他們。」小娜此時的臉上充滿了委屈,看樣子再說眼淚都要流下來。
王子君看李工還要問小娜,就輕聲地說道:「李工,這是有人在故意找事情,我覺得這件事情恐怕沒有那麼簡單。」
聽王子君說沒有那麼簡單,李工的臉色就是一變。就在這時候,就聽到外面傳來了一聲當的響聲。
聽到這響聲,飯館的人都走了出去。王子君和趙曉白也跟著走了出去。
「這是誰的車?」第一個走出去的劉二敢,大聲的朝著四周問道。
李工看著那車燈被砸碎的小熊貓車,也有點感慨地道:「這是誰這麼壞,好好的一輛車有礙誰惹誰啦!」
看著那輛變了形的熊貓,王子君的臉色變的很難看。不過他並不是最心疼的,最心疼的是趙曉白,看著自己變形的愛車,趙曉白就有一種想要爆發的感覺。
但是他這種心痛還不能留露在臉上,他更要注意的是王子君的神色。
王子君看著車子,沉吟了瞬間,就朝著趙曉白道:「曉白,你給公安局打電話,就說你車子被砸了!」
趙曉白答應一聲,就拿起電話打電話。而其他人也反應過來這車子竟然是王子君他們的,一個個七嘴八舌的就安慰起王子君來。
「這位老弟,我看了一下車子,問題應該不大,只要給車子換一個車燈就行啦!」
「奶奶的,我猜這一定是剛才那群痞子砸的,他們這是在抱負你們為李工作證!」
「那群傢伙不是被公安帶走了嗎?他們怎麼還能砸這位老弟的車子?」
「你連著都不知道,奶奶的他們分明就是一夥的,說不定這些人都是姓沈的找來給李工添堵的。」
在這些聲音中,李工沉聲地道:「這位兄弟,你這車子之所以被砸,完全都是因為幫我,出了這種事情,我不能不管。」說話之間,李工就翻自己的口袋,但是他翻遍自己的四個口袋,也就是找出了一百多塊錢。
「孫大姐,麻煩你借我一千塊錢,我明天還你。」
「好咧,我這就去拿。」孫二娘還是那豪爽的性格,轉身就要往飯館裡走,王子君看著邁步要走的孫二娘,趕忙道:「李工,不用啦,我這車有保險,不論是出了什麼情況,保險公司都給修。」
王子君本來想要說說不定是其他人的事情,和李工沒有關係,但是為了省的接著嘮叨,他就直接將保險公司給找了回來。
剛剛打電話回來的趙曉白聽王子君這麼說,雖然不知道人家保險公司給不給修,但絕對不能夠給王省長丟人,當下也跟著道:「是呀,有保險公司,什麼事情都好說。」
聽他們倆這一說,孫二娘那本來拿錢的動作,頓時就停了下來,她有點帶著期待地道:「真的保險公司給修啊?」
老闆娘此時的期待,王子君完全明白是什麼意思。畢竟人家在一起共同工作生活了多年,不論是從心理上還是其他方面,那都是向著李工的。更何況對於神方集團的職工而言,一千塊錢不是一個小數目。
「當然可以修,現在保險業發達的很,曉白對這輛車上的又是全險,不要說被砸了一個車燈,就算是將車子給偷走啦,保險公司也會按照曉白車子的年限,給他賠償一輛車子出來。」
王子君的一番話,讓幾乎所有的人都開始喜笑顏開。更有人笑著道:「原來是真的,我前兩天有一個朋友出來做保險,他當時就是這麼給哦我說的,我還不信,要是知道的話,一定好好的買它一輛車。」
「老弟,要不我給你留一個電話號碼,如果保險公司不給修,你再來找我。」李工此時也對王子君的話信了七分,他家裡也沒有什麼錢,此時聽說不用自己出一分錢,心中也是歡喜的緊。
王子君點了點頭,他需要這李工的電話號碼,並不是需要他賠償。李工作為這些群眾的代表,如果他要處理神方集團的問題,那將是最好的一個抓手。
就在眾人說話的時候,趙曉白卻皺眉看了看子的手機,已經差不多十分鐘過去啦,但是一個警察也沒有過來。要知道全省報警電話市內的要求可是五分鐘之內出警的。
王子君並沒有注意趙曉白的小動作,他笑著向李工道:「李老兄,雖然只是一個外人,所謂交淺言深是大忌,但是咱們既然有緣碰在一起,我覺得有些話我還是要和你說一說,這些人雖然看似是衝著侄女來的。」
小娜一直低著頭站在自己父親的身後,此時聽到王子君竟然叫他侄女,臉色變得更低,但是心中卻有點不忿。在她看來這個人比自己也大不了多少,竟然好意思叫自己侄女,真是的。
可是此時正在向李工提出警示的王子君,根本就沒有在意他這個侄女反映的意思,就聽王子君接著道:「但是我覺得他們實際上是寵著你來的,你以後一定要主意一點啊!」
「謝謝王老弟的忠告,我以後一定主意這件事情。」雖然話說的好好地,但是從李工的神情上,王子君覺得他並不是太在意自己的忠告。
本來就是陌生人,現在雖然一些事情熟了,但是要說的話題並不是太多。雖然王子君很有意和這些人談談神方集團的問題,但是人家交淺言深的顧忌還是有的。所以一時間找不了太多話題的眾人,一時間就沉默了起來。
在這種沉默下,王子君都感到有點尷尬,他朝著站在一邊的趙曉白道:「曉白,你打一個電話,看看他們的人什麼時候能夠道?」
趙曉白答應一聲,就再次撥打電話。那邊雖然解釋了一大通,但是幾分鐘過去啦,人依舊沒有過來。
就在王子君準備讓趙曉白再次撥打電話的時候,這才見一輛警車姍姍來遲。兩個警察從車上走下來之後,就朝著熊貓車看了一眼,這才道:「誰是這車的車主?」
「我是車主。」趙曉白快步的來到那警察的身邊,大聲地道:「我的車子放在這裡,剛才我和朋友一起在裡面吃飯,就聽到光的一聲,我的車子就被砸啦!」
帶頭的警察個子瘦高,他操作趙曉白的車子看了兩眼,這才說道:「你這一定是得罪了什麼人,我看這樣吧,你先跟我們記一個情況,我們回去在掉一掉這四周的監控,如果找到人在通知你。」
這兩人的話,明顯就是一番推托之詞。趙曉白還沒有說話,李工已經說道:「兩位警察同志,事情是這樣的,有幾個流氓跟我玩碰瓷,被這兩位兄弟作證把他們給揭穿了,結果他們剛剛被咱們派出所的池隊長帶走,就有人將這位兄弟的車子給咋啦,我懷疑砸車的人是拿些流氓的同夥。」
「一定是他們砸的,要不是他們那些孫子,誰幹得出這麼缺德的事情。」
「哼哼,說缺德就是稱讚他們,應該是生孩子沒有屁眼兒!」
……
「你們說什麼呢?你們是哪個人砸了他的車嗎,我給你們說,一切都是講證據的,你們要是不知道情況,就不要在這裡瞎起哄,唯恐天下不亂似的!」站在瘦高警察旁邊的年輕警察,大聲的朝著劉二敢等人喝道。
趙曉白的車子被砸了心情本來就不好,他心中的想法實際上和劉二敢他們差不多,此時聽著公安竟然好似要給那些人推脫,他一下子不干啦:「既然要講證據,那咱們不如就將那些人帶過來對質一下,我雖然有幾個仇家,但是能夠下三濫到砸我車的,我覺得就是他們。另外我覺得您們執法有問題,我報警這都半個小時啦,你們怎麼來的這麼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