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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過咖啡,閒聊時,朱團團感慨說,還是他媽的當官萬能,下一個老公,就找狗日當官的!姐夫,我把牽繩拉線的活兒,隆重派給你。

溫樸問,你這個感覺能堅持幾天啊?

朱團團說,聽著姐夫,你給我注意點,從今往後,你們機關大樓裡,處以上至部級當官的,但凡有死老婆喪妻的,你馬上通知我,我去試試運氣。

溫樸繃臉說,這事有難度,死一個兩個,怕是輪不上咱們,中年死老婆的領導,現在都是搶手貨,大姑娘嗡嗡地上。

大姑娘有什麼?朱團團蠻不在乎地說,大姑娘除了嫩點緊點還有什麼?你小姨子我,可是綜合實力的代言人,這年頭不是講究全方位多角度縱橫交錯嘛。

朱桃桃甩了妹妹一眼,插話道,什麼亂七八糟的,就會裝神弄鬼窮歡樂,什麼正事在你嘴上一晃,再出來就沒個正形來了。當官的,哪天等你想當官的想瘋了,我把你姐夫讓給你,他正處級,夠你標準底線。

溫樸吐了吐舌頭。

朱團團斜眼瞧著溫樸,不緊不慢地說,姊妹花,雙飛燕,你一槍兩眼,組合音響,姐夫你能耐大了,福氣海了,還不快點美出鼻涕泡來,讓我和姐看看。

溫樸彈了朱桃桃一眼,樣子挺無辜。

朱桃桃沒開口,倒像是撿到了什麼便宜,笑瞇瞇地挑了溫樸一眼。

朱團團把兩隻胳膊挺過頭頂,扳直腰,張開嘴,哈欠了幾下,酸不酸甜不甜地說,除了像我姐姐這樣沒心眼的一不留神當了官太太,別人誰還稀罕當官的呀?姐夫你說心裡話,你們當官的,有幾個是透明的好東西?

溫樸不軟不硬地說,哎,我說團團,你曾經可是當過教學小組長,你總不能拿小組長不當乾糧吧?

你少拿我找樂!朱團團說,哎對了,想起一件事,前幾天我聽人說,一個不要臉的老局級幹部,斂財斂得沒招了,就動了邪念,哄他們家的小保姆,跟他們家一個親戚的兒子假結婚,謀劃得差不多時,四處打電話發請柬,操辦熱情比宣傳08年北京奧運會還來勁,結果是辦了一百四十多桌,斂來的份子錢,你們猜猜有多少吧?可憐那個小保姆,後來不但沒得到一分禮錢,還給老局級找種種借口,轟出了家門,據說連當月的工錢都沒給結清,你說說老局級多沒人性吧。後來小保姆懷孕了,家人領著小保姆來算賬,一開始老局級死活不擔著,那家大人要說也是不白給,說這事是黑是白不難判斷,大不了讓咱閨女再受受累,把孩子給他生出來,然後去做DNA,檢測結果到時看看是送民政部好,還是交給公安部更合適,老局級這才軟菜幫子了,給了人家一點青春磨損費,把雞巴事給搪塞過去了。姐,姐夫,不是我好管閒事,就這雞巴黑心官,花心官,能氣死人,我都有心去賣點色相,把老不死的哄上床,掐斷他的雞巴玩意兒。

好賴是個局級領導,還是老局級,溫樸你說說,他真會那麼沒良心嗎?朱桃桃一臉拿不準的神情問。

溫樸應聲說,團團說的這個不算什麼,還有比她講的更讓人來氣的呢。去年我們江蘇局一個副局長的小老婆,養的一條多拉狗死了,你們猜怎麼著?小老婆請操辦紅白喜事的專業公司,給多拉狗隆重操辦了一場喪事,收各色人等給多拉狗進貢的上路費三十六萬七千,怎麼樣,夠荒唐吧?

朱團團驚訝道,火呀,我操他大爺!

朱桃桃瞅了瞅溫樸問,後來呢?

溫樸喝了一口咖啡說,那還能有好果子吃?副局長一擼到底,贓款歸公,系統內通報,臭了。

朱桃桃搖搖頭說,不就是一條狗嘛,是不是太過分了啊?

朱團團接過話頭說,姐,這你還聽不出來,那條多拉狗,是那個副局長小老婆的情人,國外叫狗情人,不新鮮。

你是說人跟狗……朱桃桃一下子把自己問愣神了。

朱團團笑道,要不說現在的女人會玩呢,什麼花樣都玩得出來。

朱桃桃瞟了溫樸一眼,這時溫樸的目光,正在對面牆一幅國畫上停留。

這個話題說到這兒,差不多就沒什麼味道了,朱團團身子軟下來,像是筋骨一下子老化了。以往對什麼事,或是什麼人失去興趣時,她就是這個慵懶樣子。

朱桃桃見溫樸和妹妹都不吱聲了,就還想再說說狗情人這個話題,於是引導性地嘟噥了一句,有意思,中國也有狗情人了。

朱團團啊啊了幾聲,歪著腦袋,有氣無力地說,沒勁沒勁,不說這些個爛話題了,還是乖乖告訴我,你倆為什麼一直不要孩子吧?

《首長秘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