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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關孩子這個問題,朱團團曾問過多次,溫樸和朱桃桃每次都是一個說法,那就是沒時間要孩子,等以後有工夫了再考慮。對他倆的這個說法,朱團團一直覺得站不住腳,她懷疑溫樸生理上有缺陷,有一次她偷偷問朱桃桃,姐夫每次打出來的那些東西,是不是都是臭子兒?朱桃桃就在她大腿內側擰了一下。

朱桃桃見妹妹繞開狗情人話題,反倒捅出了一個老掉牙的話題,心裡一百個不樂意,沒好氣地說,要孩子要孩子,都跟你說一百遍了,團團你煩不煩啊?

溫樸不好插話,就假裝沒聽見。

朱團團不覺得煩,一副學者的表情說,姐,我可是跟你說過,長期服用避孕藥,好處少少,壞處多多,容易造成輸卵管狹窄,嚴重了會堵塞,等你們將來想要孩子了,就是麻煩事了。停下來,回頭看看溫樸又說,姐夫,我說你就不能作點犧牲,用用安全套?你們男人,怎麼都那麼在乎那一層薄膜。

朱桃桃嘿嘿一笑道,這你可就冤枉他了,你姐夫疼我,早就作出犧牲了。

溫樸有些難為情,乾巴巴地笑了笑。

這個話題讓朱團團來勁了,湊過去問溫樸,哎姐夫,那玩意兒你用的是哪個牌子?我跟你說姐夫,巨神質量不錯,品牌貨,含納米技術,高科技產品,有品位有地位的男人,時下都在用這個品牌,巨神可以說是你們男人身份和能量的隱性象徵。

溫樸越發覺得身上火燒火燎了,性器官那兒更是問題多多。

你姐夫不用巨神,用強姿,也蠻厲害的一個牌子。朱桃桃表情誇張地說。

朱團團眉梢一動,嘟著紅唇,媚了溫樸一眼,笑道,強姿呀,見過。

朱桃桃舔舔嘴唇,眼角餘光飛了一下溫樸,表情一恍惚就不對勁了,扭了兩下上身,聲色不悅地對朱團團說,還有你沒見過的?

溫樸儘管沒有去看朱桃桃,但他還是感覺到了朱桃桃飛來的餘光,這餘光冷生,挑剔,心裡忽一下蕩悠起來,有股說不出的滋味,還不便開口說三道四,畢竟安全套這個話題裡的內涵不好把握。

口無遮攔的朱團團,一看姐姐臉上的親情勁抽回去了,就意識到了什麼,把孩子和避孕藥安全套這個話題閃過去,咳嗽了一聲後,大大咧咧地問晚上哪個請她出去吃飯?

一說到吃飯,朱桃桃臉色又好起來了,嬌滴滴一指溫樸說,你說哪個呀,首長秘書唄,團團,說你想吃什麼?

朱團團說吃飯,不過是想躲避什麼,真問她吃什麼,她就沒胃口了,懶洋洋地說,吃塊烤白薯,也就夠了。

朱桃桃一轉身,捏著妹妹的鼻子說,烤白薯,烤你個鼻頭啊,疼你都疼不出油水來,就給你吃窩頭鹹菜算了。

朱團團身子往後一倒,傷了元氣的口吻說,反正也沒愛情,吃什麼還不都是一個清湯寡水味!

朱團團話音未落地,手機就響了,接聽後立即興奮,直說等我等我,我馬上過去。收手機時,人已經往外走了,回頭說,哈,本小姨子不陪你們玩了,去找男人放電了,你們愛玩啥就玩啥吧沒我事了。啊,對了姐,別忘了去給陶陶送東西,拜拜!

朱團團走了沒一會兒,朱桃桃別著一股勁問溫樸,像團團這樣的女人,白讓你幹,你會幹她嗎?

夫妻間嘴上找閒事,臉上演彆扭,分床冷戰三兩日,這都是家常便飯,溫樸與朱桃桃,時常也是背靠背地閃對方,但每次鬧騰下來,總是鬧不出什麼實質性結果,離筋筋骨骨還遠著呢。在處理家庭矛盾上,他倆不像有些夫妻,因屁大點事,嘴上就長江黃河青海湖了,嘩嘩地往對方頭上潑冷水髒水,黑白生活在打噴嚏感冒、頭痛發燒的氛圍裡,這種伊拉克、阿富汗、海地、剛果(金)式戰亂日子過久了,容易把人過委屈、過心涼、過麻木,過沒電,直至過到不知對方身上還有什麼東西值得愛一愛、疼一疼、親一親、想一想,要不說夫妻是這人世間最大的前世冤家呢。

不過溫樸今天感到朱桃桃的一些話,說得問得缺少人情味不說,還冷呵呵涼嗖嗖,讓他心裡不是咯登了一下,就是空墜一次。他想她這樣喜怒無常,心底下究竟壓著什麼呢?她妹妹在她眼裡,真就是一爛貨?而自己也是個靠不住、隨時有干她妹妹嫌疑的狗東西?想到這,身上就冷了,下意識往朱桃桃臉上看去。

朱桃桃臉上,倒是沒有異樣表情,只是眼神怪一些。

溫樸不知該如何回答她的問話,他怎麼琢磨都認為干小姨子這個話題,不是一個可以隨便開玩笑的話題,同時也還覺得朱桃桃現在的心,漸漸遠離了自己,遠成了一塊不大不小的疑點,遠成了不薄不厚的一層隔膜。

溫樸不爽的目光,再次落到朱桃桃臉上時,朱桃桃柔情一笑道,你怎麼了老公?剛才我不過是隨口問問,你可別往心裡去呀。

溫樸這時就覺得又被她戲弄了,心裡格外不舒服。

恩愛夫妻經不住打擊,福氣越多的女人越懦弱。溫樸想起了作家於卓在一次電視訪談裡說過的這句話,心裡不由得疙疙瘩瘩,像是正有一群螞蟻爬過。

《首長秘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