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山雨欲來

上午,國家建設部部長到中央黨校大禮堂給省部級學員們作了一場精彩的報告,強調指出,目前的房地產市場秩序仍不完善、不規範、不成熟,哄抬物價、欺詐和惡意炒作仍大量存在,需要嚴格監管,真正落實房地產市場的科學發展觀,在房產空置率不斷攀升的情況下,房價卻連續以超過兩位數的速度高漲,無疑是房地產市場蘊蓄著巨大泡沫的徵象,如果任其發展,一旦泡沫破裂,房地產市場將遭受重創。

尤其是房地產市場關聯性強,上下游相關部門產業很多,所以房地產市場一旦失控,將會引發多米諾骨牌效應,就會像癌細胞一樣吞噬整個中國經濟,因此,必須加強對房地產市場的宏觀調控。

建設部部長的講話透出一條很重要的信息,國家將在近期出台對房地產市場的宏觀調控措施,洪文山聽了這個報告內心很受觸動,特別是經過這段時間的學習和反思,他漸漸警醒,東州的房地產發展必須解決急功近利的問題。

上午建設部部長的報告,針針見血。其實,近幾年,國家沒少出台對房地產調控的舉措,之所以屢屢收效不大,說到底是因為一些地方政府扮演了並不光彩的角色。如果不能斬斷地方政府伸向房地產市場的利益之手,出再多的調控舉措都難免要被架空。如今一些地方政府不但不在房地產調控上積極作為,甚至還採取種種不正當手段逆流而為,這裡面是不是也包括東州市呢?如果這裡面包括東州,那麼自己作為清江省委常委、東州市的市委書記,是不是政績觀出現了問題?有時候或許一個決定一個政策不違規,也不違法,但是既損害了國家利益,也損害了老百姓的利益;有的政策從短期看沒什麼問題,但是從長遠看損害了國家和群眾的利益,這就是錯誤的政績觀,這種錯誤的政績觀比搞形象工程、政績工程的政績觀來得更隱蔽,所以造成的損害可能更大。想到這兒,洪文山不禁打了個寒戰。

晚飯後,洪文山迫不及待地撥通了林大可的電話。

「大可,你心裡有個數,國家可能最近要出台對房地產市場的宏觀調控措施,估計來勢兇猛,東州的房地產市場要抓緊整頓秩序,規範發展,從現在開始,不要再審批新項目,我擔心國家會鐵腕收緊銀根,銀行資金迅速回流,到時候東州房地產泡沫破滅,爛尾樓遍地,無法收拾啊!」洪文山開門見山地說。

「洪書記,你終於想通了,現在全國房地產投資以30%的速度增長,已經超過國內生產總值7——8%增長率的幾倍,瘋狂投資的後面是高房價。目前,東州市中心房地產價格已經飆升到北京、上海甚至香港的水平,這絕對是不正常的!」林大可聲音洪亮地說。

「是啊,還是聞天同志有遠見啊!可惜當初我固執己見,這回怕是要撞到國家宏觀調控的槍口上啊!」

「洪書記,你也別著急,俗話說,亡羊補牢,未為晚也!我現在最擔心的是國際會展中心的項目。」

「你擔心國際會展中心的項目資金不足?不會的,以香港黃河集團的實力,即使國家採取宏觀調控措施對這個項目也不會有衝擊。」

「我不是擔心這個項目資金有什麼問題,而是擔心動遷拆遷有問題!」

「這也是我擔心的,我聽丁能通、楊善水說,何振東背著市委市政府定的動遷拆遷方案另搞一套,必須立即制止,否則必然激起大規模的上訪。大可啊,什麼是腐敗?脫離群眾,漠視群眾利益,對群眾的冷暖冷酷無情,就是最大的腐敗!心中沒有群眾利益,那就只有個人利益、圈子利益、家族利益、宗派利益、小團體利益,跟群眾利益完全背道而馳的既得利益!何振東的做法必將給市委市政府造成極其惡劣的政治影響,昨天晚上,我已經跟他通了電話,責令他立即糾正錯誤做法,大可,聞天同志病倒了,我又不在東州,你和永年同志的擔子很重啊!我知道何振東愛搞小圈子,與你一向不和,你的話他有可能不聽,但是他還不至於拿自己的政治前途當兒戲,其中利害他應該心裡有數。大可,非常時期,咱們隨時保持聯繫,記住,群眾利益無小事,責任重於泰山啊!」

三天後,針對房地產業發展中存在的嚴重問題,為進一步加強市場引導和調控,建設部、發展改革委、監察部、財政部、國土資源部、人民銀行、稅務總局、統計局、銀監會聯合制定下發了《關於調整住房供應結構穩定住房價格的意見》。

國務院召開電視電話會議,會上,國務院領導指出,當前要堅決抑制固定資產投資過快增長,關鍵要切實把好土地閘門、信貸閘門、市場准入門檻,繼續加強房地產市場調控,推行符合國情的住房建設模式和消費模式,堅決遏制部分城市住房價格的過快上漲。

在國務院召開的電視電話會議上,國務院著重點了幾個房地產發展急功近利、房價上漲過快的城市,其中就包括東州。

開完國務院電視電話會議後,清江省省長趙長征坐不住了,自己是省長,對省內各地區的經濟發展負責,何況東州市作為副省級省會城市,是清江省經濟發展的發動機,宏觀調控重創東州經濟,必然對全省經濟發展產生嚴重影響,對這輪宏觀調控各省都要向中央表態,各市要向省裡表態,弄不好對剛剛爬出低谷的東州經濟又是一場災難。

正當趙長征憂心忡忡走進自己的辦公室時,辦公桌上的紅色保密電話響了,他趕緊拿起電話,電話是林白打來的,林白也得知了國務院電視電話會議精神,擔心這場宏觀調控風暴重創東州經濟,很想和趙長征通通氣。趙長征說:「老夥計,我也正想和你談談呢!」便放下電話,要車去了省委。

走進林白的辦公室,沒想到劉光大也在,劉光大黑著臉,好像有什麼不開心的事。

趙長征開玩笑地問:「光大,又發現腐敗大案了?」

「長征,還真叫你說著了,」林白將手中的一份材料遞給趙長征說,「這是中紀委領導批轉給省紀委的一份舉報信,你看看吧。」

「舉報信?舉報誰?」趙長征接過材料圓睜二目問。

原來這封舉報信詳實地反映了林大可利用春節之機收受賄賂,為了滿足老母親信佛的嗜好,受賄古玩舍利子佛珠價值兩百多萬的事實。上面有中紀委領導的親筆批示:「責成清江省紀委查明真相。」

趙長征看後摘下花鏡心情沉重地說:「老林、光大,你們怎麼看?」

「我看,在事實還沒弄清之前,不可枉下結論!」林白若有所思地說。

「前兩天周永年向我匯報,在老百姓中口碑極好的皇縣常務副縣長肖仁傑同志被縣紀委雙規了,上萬名群眾自發地包圍了縣委大院為肖仁傑請願,周永年說,皇縣不僅存在著嚴重的礦難瞞報情況,而且地方宗派勢力和腐敗勢力聯手滲入到鉬礦,官商勾結情況嚴重。」

劉光大沒說完,趙長征插嘴問:「你的意思是說,肖仁傑是被陷害雙規的,很可能是腐敗分子先下手為強,倒打一耙,壞人告了好人?」

「不僅如此,皇縣公安局局長黃躍文已經成了當地一霸,想抓誰就抓誰,想殺誰就殺誰,公然讓手下死黨殺害無辜礦工,就因為人家掌握了他們瞞報礦難的證據,簡直是猖獗至極!好在鄧大海正在著手抓捕黃躍文。」劉光大氣憤地說。

「我估計抓捕黃躍文以後,皇縣鉬礦的蓋子很快就會揭開,各地的煤礦、鐵礦,只要是礦就涉及官員入股,我怕皇縣也不能例外呀!」林白感慨地說。

「林大可就是從皇縣起家的,目前他的老母親和弟弟全家仍然住在皇縣,皇縣可與林大可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呀!」趙長征意味深長地說。

「這也是我最擔心的!」劉光大接過話茬兒說,「國家對房地產宏觀調控的措施剛剛出台,東州黨政一把手都不在,正是林大可挑大樑的時候,想不到中紀委會轉來這麼一封舉報信,真是該來的全來了。」

「光大,關於林大可的調查能不能等文山同志學習回來再進行,總要由他來應對這場宏觀調控風暴啊!」林白委婉地說。

「沒有一點舉措怕是不好向中紀委交代,還是先找他談談話吧!」劉光大建議道。

「這樣比較好,讓林大可有個心理準備,監察部協助房地產業宏觀調控,既是明確的信號,也是警告啊!」林白憂心忡忡地說。

「是啊,這次國家對房地產的宏觀調控就像踩剎車,監察部介入,顯然是要動幹部的!」趙長征呷了口茶說,「這次九部委之所以加入了監察部,意圖很明顯,如果地方政府對九部委意見執行不力,監察部到時候將會出面予以干涉,看來,這次中央是要下決心保證政令暢通了,不會允許政策上打折扣。」

「東州這次被國務院領導點了名,想打折扣也打不了了,銀行資金回流,一些中小開發商首當其衝!」

林白的話音未落,窗外響起了嘈雜之聲,好像有成千上萬的人。

「怎麼回事?」林白向門外的郭秘書問。

郭秘書趕緊推門進來說:「林書記,東州藥王廟社區的動遷居民來了上千人,將省委大院堵得水洩不通。」

「怎麼搞的?藥王廟社區動遷拆遷補償方案夏聞天向我匯報過,補償非常合理,老百姓不應該有任何意見呀!」趙長征問道。

「老百姓喊的是『打倒何振東!』『何振東滾出東州!』『誰影響老百姓一輩子,老百姓就把他趕下台!」』郭秘書說。

「看來問題出在何振東身上。」

趙長征說完,抄起林白辦公桌上的電話,就給何振東打。

「何振東,你是怎麼搞的?你幹了什麼不得人心的事了,老百姓要打倒你?」

此時何振東剛剛得知藥王廟社區居民到省委上訪的事,領頭的又是楊仁澤。何振東正在電話裡大罵楊善水。

「楊善水,你他媽的駐京辦副主任是不是不想幹了?你還是不是共產黨員?組織上交給你的任務你當耳旁風是吧,有本事你和你老子一起當梁山好漢!」

何振東正罵得起勁,趙長征打來了電話。他趕緊掛斷楊善水的電話,接趙長征的電話,「趙省長,我能幹什麼不得人心的事,老百姓鬧事無非是想多要點補償款,我們可是嚴格按照市委市政府定的補償方案執行的,主要是有個別別有用心的人想藉機破壞穩定,破壞改革開放的大好局面。」

「誰是別有用心的人?我看你才是別有用心的人!我可警告你,最近有些城市因為大拆大遷誘發了一些惡性事件,個別地方甚至釀成了流血衝突,影響惡劣!我省決不允許出現類似事件,否則,我拿你是問!」趙長征口氣嚴厲地說。

何振東連聲應道:「是是是,我知道,我會負責任的,不過趙省長,請您跟《清江日報》領導班子打打招呼,他們那兒有個退休的老總編,叫楊仁澤,簡直就是精神病,這次鬧事就是他領的頭!」

「這叫什麼話,你對群眾還有沒有絲毫的感情,楊仁澤在我們省新聞界德高望重,是省勞動模範、市人大代表,楊仁澤是一個反映民意不遺餘力的人,他能帶頭上訪,一定是東州動遷部門忽視群眾的根本利益,工作方法簡單粗暴,對群眾的質疑置若罔聞,裝聾作啞,從而引起群眾的不滿,你現在立即趕到省委處理這起群訪事件。要把政策跟群眾講清楚,慎重處理,希望你們以這起群訪事件為教訓,在工作中一定要做到民有所呼,我有所應;民有所困,我有所助;民有所求,我有所為;民有所盼,我有所辦。只有這樣才能杜絕群訪事件的發生。」

就在趙長征與何振東通話之際,東州市常務副市長林大可已經趕到了省委大門前,他握著楊仁澤的手說:「楊老,居民同志們,對不起,市政府對不起你們,我這個常務副市長對不起你們,讓你們受委屈了。」;

「林市長,群眾理解市委市政府的難處,從肖鴻林時代起,市政府就熱衷於拆遷,以危房改造和美化城市的名義,以極低的價錢將拆遷居民強制性地安置到偏遠郊區,然後將地塊變為商業開發用地,市政府和開發商從中獲得巨大的經濟利益,犧牲的總是老百姓的利益,藥王廟社區拆遷補償總算按市場價合理補償了一回,可是何振東等人背著市委市政府另搞一套,想趁機揩油擠占補償款,為市拆遷辦蓋辦公大樓,還揚言誰影響政府一陣子,他何振東就影響誰一輩子,林市長,你聽聽這是人民政府副市長該對人民群眾說的話嗎?」楊仁澤情緒激動地說。

「楊老,居民朋友們,我現在鄭重承諾,東州市人民政府是人民的政府,是為人民服務的,是與人民站在一起的,市委市政府定的動遷拆遷安置補償方案不會變,請大家放心,如果補償得不公平,可以直接給我打電活,我的電話是……」林大可高聲喊完自己的電話號碼後接著說,「站在我身邊的是市紀委特派到藥王廟社區動遷拆遷指揮部的監督組組長,叫石志平,大家有什麼情況也可以直接找他反映,他會直接反映給市委周副書記和我,我和周永年同志都會給大家一個滿意的答覆!」

林大可一邊做著耐心細緻的工作一邊暗罵何振東,你何振東對人民群眾如此冷酷,群眾的呼聲和眼淚喚不醒你一點點良知,你還有沒有人性?你根本不配做一個共產黨員!

就在這時,十幾輛警車鳴著警笛閃著警燈威風凜凜地帶著二十幾輛公交大客開了過來,車隊停下後,從車上下來上百名警察不容分說就開始半推半搡地往大客上趕上訪的群眾,指揮的是中山區區長吳長髮和區公安分局分局長康飛。

林大可高聲制止道:「住手!吳長髮、康飛,誰讓你們這麼幹的?如果這裡面有你們的父母、兄弟姐妹,你們也這麼幹嗎?心裡還有沒有群眾?還要不要黨的形象!」

吳長髮和康飛根本不知道林大可在這兒,見林大可氣勢洶洶地走了過來,立刻滿臉堆笑地迎上來。

「林市長,是何市長讓我們派人派車,立即把上訪群眾接回去的!」吳長髮解釋說。

「你們這是接嗎?」林大可質問道。

「吳區長、康局長,既然是何副市長下令抓我們,那我們只好上警車了!」』

一位剛才被推搡過的老人嘲諷地說完,就往警車裡鑽,康飛趕緊上前攔住:「老人家,您老誤會了,我們不是來抓你們的,我們是來接你們的!」

「接我們派這麼多警車警察幹什麼?拿我們當什麼人了?」另一位老人情緒激憤地喊道。

人群頓時騷動起來。

「對,我們不上客車上警車!」

「堅決要求何振東向藥王廟社區居民賠禮道歉!」

這時,楊仁澤揮了揮手問道:「請問吳區長、康局長,今天的局面是怎麼造成的?他何振東作為主管藥王廟社區動遷拆遷的副市長,憑什麼不露面?他不是要影響我們一輩子嗎?我倒要看看,在共產黨的領導下,他怎麼影響老百姓一輩子!」

吳長髮哭喪著臉說:「楊老,您是省勞動模範、市人大代表,德高望重,您老說句話,讓大家撤吧,有什麼話,咱們回市政府、區政府懈決,這麼多人圍著省委,對東州影響多不好!」

「吳區長,究竟是誰在影響咱東州的形象,咱們問問林市長。」

還未等楊仁澤說完,林大可用洪亮的聲音說:「居民同志們,東州是東州人民的,誰要是妄想把我們的黨和政府放在人民的對立面,那他必將是共和國歷史上的千古罪人!」

「說得好!」

楊仁澤帶頭鼓起掌來,人群中掌聲雷動。

林大可接著說:「政府的權力是人民給的,無論是誰都沒有資格濫用行政權利,損害群眾利益,總書記多次強調,各級領導幹部要『權為民所用,情為民所繫,利為民所謀』,可是有的領導幹部置若罔聞,這樣的人已經不配再做人民的公僕。居民同志們,在這裡,我代表市委市政府鄭重承諾,市委市政府定的藥王廟社區動遷拆遷安置補償方案不會變,什麼晚搬遷一個月每平方米扣二百元,根本不算數,從今天起,大家記住我的電話,在藥王廟社區動遷拆遷安置過程中,任何公職人員有違紀違法行為,我林大可第一個不答應!大家請回吧,既然吳區長給大家準備好了公交大客,還有康局長用警車給大家開道,這可是中央首長來了才有的規格,不坐白不坐啊!」

林大可的一句玩笑話,致使上訪群眾哈哈大笑,眾人在楊仁澤的帶領下,上了公交大客。

一場驚心動魄的群訪事件被林大可化解了,可是他的心裡卻久久不能平靜,他站在省委大院門口等上訪的群眾散盡,才上了自己的奧迪車,他回頭望了一眼省委大門內影壁上「為人民服務」五個鮮紅的大字,心頭不禁一陣酸楚,脹滿的胸臆間,頓時異常沉重起來……

自從夏聞天同志病重住院以後,自己殫精竭慮主持著市政府的大局,無奈,這兩個月來自己就像走進了沼澤地,步步泥濘,處處險灘,自己就好像捲入了一場無影無蹤的戰爭,這場戰爭沒有硝煙,沒有炮聲。

林大可覺得有一股勢力翻江倒海,八面呼應,齊心協力地向他襲來,林大可在部隊帶過兵,上過老山前線,自認為是一個有魄力、有能力統攬全局、運籌帷幄的人,在洪文山和夏聞天回東州前,他和周永年密切配合,保持東州的政治穩定和經濟發展不應該有問題,卻不承想何振東背著市委市政府另搞一套,致使發生了一場不該發生的群訪事件。

這是自己嚴重失職嗎?林大可從心裡卻不願意承認,因為周永年多次提醒自己,何振東惦記市委常委、常務副市長的位置不是一天兩天了,為此,他在背後沒少做手腳,這種人為了自己怦然膨脹的「烏紗帽情結」,什麼國家、民族、事業大局的安危利害都可以拋開,其實這種人骨子裡根本就不是共產黨人,甚至連政客都配不上,只能稱之為政治流氓。

既然你是政治流氓,就只好卡住你損民肥私的黑手了,只要林大可在東州,你何振東這只碩鼠就別想在政治上經濟上佔半點便宜。

想到這兒,林大可告訴司機去市委,他要找周永年好好談談,這次群訪事件必須有人向省委承擔責任,如果不讓省委瞭解真相,板子只能打在自己身上,林大可不是不敢承擔責任,只是貓怎麼能替老鼠背黑鍋呢?

林大可覺得即使不考慮自己的政治前程,就是為藥王廟社區的老百姓伸張正義,自己也應該給何振東點顏色看看,更何況還有讓林大可更頭疼的事,這就是他還沒有做好應對國家房地產宏觀調控的準備,風暴就提前到了,林大可心中充滿了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慨!

《駐京辦主任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