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第一百四  報應三(金剛經)

卷第一百四 報應三(金剛經)

於昶 裴宣禮 吳思玄 銀山老人 崔文簡 姚待 呂文展 長安縣系囚 李虛 盧氏 陳利賓 王宏 田氏

於 昶

唐於昶,天後朝任并州錄事參軍。每至一更後,即喘息流汗,二更後愈。妻柳氏將召醫工,昶密曰:「自無他苦,但晝決曹務,夜判冥司,事力不任身。」每知有災咎,即陰為之備,都不形言,凡六年。後丁母艱,持金剛經,更不復為冥吏,因極言此功德力,令子孫諷轉。後為慶州司馬,年八十四,將終,忽聞異香,非代所有,謂左右曰:「有聖人迎我往西方。」言訖而沒。(出《報應記》)

唐朝的於昶,天後朝時任并州錄事參軍。每當到了一更之後,就喘息流汗;二更後就好了。他的妻子柳氏要找個醫生,於昶卻神秘地說:「我並沒有更多的苦痛。只是白天做官府的事,晚上做冥司的事,有些力不勝任罷了。」每當知道有災害和過失,就暗中事先做準備,表面上都不說,一共過了六年。以後他的母親死去了,他開始念金剛經,再不去做冥司的官吏了。極力地說這是功德的力量。並讓他的子孫誦讀經書。以後做了慶州司馬,年齡八十四歲,將要死,忽然聞到奇異的香味,並不是平時有過的。他對左右的人說:「有聖人迎接我到西方去。」說完就死了。

裴宣禮

唐裴宣禮。天後朝為地官侍郎,常持金剛經。坐事被系,宣禮憂迫,唯至心唸經,枷鎖一旦自脫。推官親訪之,遂得雪免。御史任植同禁,亦唸經獲免。(出《報應記》)

唐朝的裴宣禮,天後朝時做了地官侍郎。常念金剛經,犯了罪被抓入獄,宣禮憂愁急迫,只誠心唸經。一天枷鎖自己脫落。推官親自來問他,得到免罪。御史任植也一起被監禁,也因念金剛經而獲免。

吳思玄

唐吳思玄,天後朝為太學博士,信釋氏。持金剛經日兩遍,多有靈應。後稍怠,日夜一遍。思玄在京病,有巫褚細兒言事如神,星下祈禱。思玄往就見,細兒驚曰:「公有何術,鬼見皆走?」思玄私負於渭橋見一老人,年八十餘,著粗服,問之,曰:「為所生母服。」思玄怪之,答曰:「母年四十三時,有異僧教云:『汝欲長壽否?但念金剛經。』母即發心,日念兩遍,終一百七。姨及鄰母誦之,並過百歲。今遵母業。已九十矣。」(出《報應記》)

唐代吳思玄,天後朝中做了太學博士,信佛教,每天念兩遍金剛經。很有靈驗。後來,他就鬆懈了,每天每夜只念一遍。BBB思玄病在京城,有一個巫婆叫褚細兒的料事如神,她正在星下祈禱時。思玄去看她,細兒驚訝地說:「你有什麼本領,鬼看見你都逃走了?」思玄私下猜度,知道這是金剛經的威力,便加倍努力,每天念五遍。他哥哥病了,治療無效。思玄誠心唸經,三天後哥哥的病好了。思玄曾在渭橋上看見一個老人。年齡八十多歲。穿著粗麻布的衣服,就問他,他回答說:「是為我的生母穿孝服。」思玄感到很奇怪。他回答說,「母親在四十三歲的時候,有一個怪和尚教導說:『你想長壽嗎?只要念金剛經。』母親就下決心,每天唸經兩遍。死時已經一百○七歲了。姨母及鄰家的老婆婆誦讀真經,也都活到百歲,現在我仍繼承母親的遺業,已經活了九十歲了。

銀山老人

饒州銀山,采戶逾萬,並是草屋。延和中火發,萬室皆盡,唯一家居中,火獨不及。時本州楊體幾自問老人,老人對曰:「家事佛持金剛經。」(出《報應記》)

饒州銀山,採礦的人家超過一萬戶,並且住的都是草房。唐睿宗延和年間起火。一萬家都被燒燬,只有一家住在中間,火唯獨不燒他家。當時本州的楊體幾自己去問老人,老人回答說:「家裡信佛念金剛經。」

崔文簡

唐崔文簡,先天中任坊州司馬。屬吐蕃奄至州城,同被驅掠,鎖械甚嚴。至心唸經,三日,鎖忽自開。虜疑有奸,棰撻,具以實對。問曰:「汝有何術?」答云:「念金剛經。」復令鎖之,念未終又解。眾皆歎異,遂送出境。(出《報應記》)

唐朝崔文簡,唐玄宗先天年中任坊州司馬,原附屬於唐朝的吐蕃人掩襲州城,一起被俘虜。用枷鎖緊緊地鎖上。崔文簡誠心唸經,三天後,枷鎖忽然自己開了。抓的人疑心他有詐,就用棍子拷打他。他把情況如實說了,又問他:「你有什麼本領?」回答說:「念金剛經。」於是又叫人再給他鎖上讓他念,結果經未念完,枷鎖又自己開了。大家都非常驚異,於是就釋放他,送他出境。

姚 待

唐姚待,梓州人,常持金剛經,並為母造一百部。忽有鹿馴戲,見人不驚,犬亦不吠,逡巡自去。有人宰羊,呼待同食,食了即死。使者引去,見一城門上有額,遂令入見王。王呼何得食肉,待云:「雖則食肉,比元持經。」王稱善,曰:「既能持經,何不斷肉?」遂得生,為母寫經。有屠兒李回奴請一卷,焚香供養。回奴死後,有人見於冥間,枷鎖自脫,亦生善道。(出《報應記》)

唐朝人姚待,是梓州人。常常念金剛經。並為他的母親寫了一百部。忽然有一隻鹿玩耍嬉戲,看見人也不驚慌。狗也不叫,徘徊而去。有一個人殺羊,叫姚待一起吃,吃了之後姚待就死了。見一使者引他進去,看見一城門上有匾額,就讓他進入拜見閻王。閻王大聲吆喝為什麼要吃肉。姚待說:「雖然吃肉,我原來還是唸經的。」閻王稱好說:「既然能唸經,為什麼不戒掉肉呢?」於是他又復生,繼續為母親寫經書。有一個屠夫叫李回奴的請去一卷,燒香供奉,回奴死後,有人在冥間看見他,枷鎖是自己脫落的,也托生到好去處了。

呂文展

唐呂文展,開元三年任閬中縣丞,雅好佛經,尤專心持誦金剛經,至三萬餘遍,靈應奇異。年既衰暮,三牙並落,唸經懇請,牙生如舊。在閬中時,屬亢旱,刺史劉浚令祈雨,僅得一遍,遂獲沛然。又若霖潦,別駕使祈晴,應時便霽。前後證驗非一,不能遍舉。(出《報應記》)

唐朝的呂文展,開元三年任閬中縣丞。愛好佛經。更專心誦讀金剛經,達三萬多遍,特別有靈驗。年齡已經老了,三顆牙一齊脫落。就念真經懇切請求。結果牙長得像以前一樣。在閬中時,連年大旱,刺吏劉浚命令祈雨,他只念了一遍經書,就下了大雨。又一次苦於雨大水澇,別駕讓他祈求天晴,結果立刻便雨停天晴,前後驗證了不只一次,不能一一列舉。

長安縣系囚

唐長安縣死囚,入獄後四十餘日,誦金剛經不輟口。臨決脫枷,枷頭放光,長數十丈,照耀一縣。縣令奏聞,玄宗遂釋其罪。(出《廣異記》)

唐朝長安縣犯死罪的囚犯,入獄後四十多天,誦金剛經而不停口,等臨到處決時枷鎖自己脫落,枷鎖頭放出光,長達幾十丈,照耀著整個縣城。縣令上奏皇上,玄宗就下令免除他的刑罰。

李 虛

唐開元十五年,有敕天下村坊佛堂;小者並拆除,功德移入側近佛寺;堂大者,皆令閉封。天下不信之徒,並望風毀拆,雖大屋大像,亦殘毀之。敕到豫州,新息令李虛嗜酒倔強,行事違戾,方醉而州符至,仍限三日報。虛見大怒,便約胥正,界內毀拆者死。於是一界並全。虛為人,好殺愎戾,行必違道,當時非惜佛宇也,但以忿限故全之,全之亦不以介意。歲余,虛病,數日死。時正暑月,隔宿即斂。明日將殯,母與子繞棺哭之。夜久哭止,聞棺中若指爪戛棺聲。初疑鼠,未之悟也。斯須增甚,妻子驚走。母獨不去,命開棺。左右曰:「暑月恐壞。」母怒,促開之,而虛生矣。身頗瘡爛,於是浴而將養之,月餘平復。虛曰:初為兩卒拘至王前,王不在,見階前典吏,乃新息吏也,亡經年矣。見虛拜問曰:「長官何得來?」虛曰:「適被錄而至。」吏曰:「長官平生,唯以殺害為心,不知罪福,今當受報,將若之何!」虛聞懼,請救之。吏曰:「去歲拆佛堂,長官界內獨全,此功德彌大。長官雖死,亦不合此間追攝。少間王問,更勿多言,但以此對。」 虛方憶之,頃王坐。主者引虛見王,王曰:「索李明府善惡簿來。」即有人持一通案至,大合抱,有二青衣童子亦隧文案。王命啟牘唱罪,階吏讀曰:「專好割羊腳。」吏曰:「合杖一百,仍割其身肉百斤。」王曰:「可令割其肉。」虛曰:「去歲有敕拆佛堂,毀佛像,虛界內獨存之,此功德可折罪否?」王驚曰:「審有此否?」吏曰:「無」。新息吏進曰:「有福簿在天堂,可檢之。」王曰:「促檢,」殿前垣南有樓數間,吏登樓檢之,未至。有二僧來至殿前,王問師何所有,一答曰:「常誦金剛經。」一曰:「常讀金剛經。」王起合掌曰:「請法師登階。」王座之後,有二高座,右金左銀,王請誦者坐金座,讀者坐銀座。坐訖開經,王合掌聽之。誦讀將畢,忽有五色雲至金座前,紫雲至銀座前,二僧乘雲飛去,空中遂滅。王謂階下人曰:「見二僧乎?皆生天矣!」於是吏檢善簿至,唯一紙,因讀曰:「去歲敕拆佛堂,新息一縣獨全,合折一生中罪,延年三十,仍生善道。」言畢,罪簿軸中火出,焚燒之盡。王曰:「放李明府歸。」仍敕兩吏送出城南門,見夾道並高樓大屋,男女雜坐,樂飲笙歌。虛好絲竹,見而悅之。兩吏謂曰:「急過此無顧,顧當有損。」虛見飲處,意不能忍行,佇立觀之。店中人呼曰:「來」。吏曰:「此非善處,既不相取信,可任去。」虛未悟,至飲處,人皆起,就坐,奏絲竹,酒至,虛酬酢畢,將飲之,乃一杯糞汁也,臭穢特甚。虛不肯飲,即有牛頭獄卒,出於床下,以叉刺之,洞胸,虛遽連飲數杯,乃出。吏引虛南,入荒田小徑中,遙見一燈炯然,燈旁有大坑,昏黑不見底,二吏推墮之,遂蘇。李虛素性凶頑,不知罪福,而被酒違戾,以全佛堂,明非己之本心也。然猶身得生天,火焚罪簿,獲福若此,非為善之報乎!與夫日夜精勤,孜孜為善,既持僧律,常行佛言,而不離生死,未之有也。(出《紀聞》)

唐玄宗開元十五年,皇帝下令天下的村坊佛堂:小的全部拆除,功德移記到附近的佛寺裡。佛堂大的,都令其關閉。天下不信佛的人,都聞風而動紛紛拆毀佛堂,即使是大廟和大佛像,也被拆毀。命令到了豫州,新息縣令李虛嗜好喝酒性格倔強。做事暴戾,正喝醉酒而州符送到了,仍然限三天執行上報。李虛看見大怒。就告訴手下官吏,界內有敢拆毀佛堂的人處死。因此一縣之內的佛堂保全無損。李虛為人,好殺而剛愎暴戾,做事一定違背常理。當時並不是可惜佛宇的損害,只是因為限期太短而忿怒,就偏偏保全它。保全了佛宇,也不把它放在心上。過了一年多,李虛病了,幾天後死了。當時正趕上是暑天,隔一天就入殮了,第二天將要出殯,母親和兒子圍著棺材哭他,夜深哭聲停止了,聽到棺材裡像指爪敲打棺材的聲音。起初疑心是老鼠,沒有注意。不一會聲音更強,妻子驚慌而跑,唯獨母親不走,叫打開棺材,左右的人說:「暑天恐怕屍已爛。」母親發怒,催促打開棺材,而李虛復活了。身上好像長了很多爛瘡,於是洗了澡並且好好地調養。一個多月才恢復起來。李虛說:當初被兩個士兵抓到閻王面前。閻王不在,去見階前的典使,原來是新息縣的官吏。死了近一年了,看見李虛拜見並問他:「你怎麼來的?」李虛說:「剛被招來的。」官吏說:「長官平生,只是以殺人害人為快,不知道是不是可負罪乞福?今天應當受到報應,這可怎麼辦?」李虛聽到後感到害怕,請求救他,官吏說:「去年拆佛堂,唯獨長官你的界內的佛堂保全了,這個功德最大,你雖然死了,也不應由這裡來拘你。過了一會閻王審問時,不要多說別的,只是講這件事。」李虛正想怎麼說時,一會閻王坐下,主管的人領李虛見閻王,王說:「拿李明府的善惡簿子來!」就有一個人拿一通卷案,有一大抱。又有二個青衣童子跟隨著。王命他們打開文案念罪。階吏讀到:「專門好割羊腳。」吏說:「應打一百棍,並割掉他身上的肉一百斤。」王說:「可以開始割他的肉。」李虛說:「去年有聖旨要拆毀佛堂,毀掉佛像。我的界內的佛堂獨自保存下來,這個功德可以減輕罪過嗎?」王驚訝問道:「確有此事麼?」官吏說:「沒有記載。」新息縣的官吏上前說:「有福簿在天堂,可以驗證一下。」王說:「趕快驗證!」殿前牆南有幾間樓房,官吏上樓去驗證,還沒有回來。這時有二個和尚來到殿前,王問師傅有什麼功德,其中一個答道:「常誦金剛經。」一個說:「常讀金剛經。」王站起拍著手說:「請法師上來!」王的座位之後,又有二個高座,右邊的是金的,左邊的是銀的。王請能誦金剛經的坐金座,讀經的坐銀座。坐下之後打開經書,王合掌而聽,誦讀將要完了,忽然有五色祥雲到金座前,紫色祥雲到銀座前。二位和尚乘雲飛走,在空中消失了。王對階下的人說:「看見兩個和尚了嗎?都升天了。」這時官吏檢驗善事簿回來了,只有一張紙,於是讀到:「去年下令拆毀佛堂,唯獨新息一縣保全了佛堂,應免去一生中的罪,延長壽命三十年,然後托生在好地方。」念完,罪簿軸中出火。把它燒盡。王說:「放李明府回去。」仍下令讓兩個官吏把他送出城南門。看見一夾道及高樓大屋,男女圍坐,玩樂喝酒吹笙唱歌,李虛喜愛絲竹樂,看見了很高興。兩個官吏對他說:「快過去此地,不要去管他們,管他們就要受害。」李虛看見喝酒處,說什麼也走不動了,站在那觀看。店中的人招呼道:「請進來!」官吏說:「這可不是個好地方,既然你不相信,隨你去吧。」李虛沒有明白,到了飲酒處人都站起來。李虛便坐下,彈奏絲竹,酒拿來了,李虛回敬完畢,將要飲酒,卻是一杯糞汁,特別臭。李虛不肯喝,就有牛頭卒從床底下出來,用叉刺他。在他的胸上刺一個窟窿。李虛立刻連喝幾杯,才出來。官吏領著李虛向南,進入荒野小道上,遠遠地看見有一盞燈亮著,燈旁有一個大坑。昏暗不見底。二個官吏推落他,於是李虛甦醒了。李虛一向性格凶狠頑固,不知罪福,而喝酒違法,保全了佛堂,本不是他自己的本意,然而還得到復生,火燒他的罪簿,得到這樣的福,難道不是行善的報應嗎?那麼,日夜精心勤奮,孜孜不倦地做善事,既按和尚的戒律約束自己,又常常按佛祖的教導做事的人就必然會脫離生死,超然物外的。

盧 氏

唐開元中,有盧氏者,寄住滑州。晝日閒坐廳事,見二黃衫人入門,盧問為誰,答曰:「是里正,奉帖追公。」盧甚愕然,問何故相追,因求帖觀,見封上作衛縣字,遂開,文字錯謬,不復似人書,怪而詰焉。吏言奉命相追,不知何故。俄見馬已備在階下,不得已上馬去。顧見其屍,坐在床上,心甚惡之。倉卒之際,不知是死,又見馬出不由門,皆行牆上,乃驚愕下泣,方知必死,恨不得與母妹等別。行可數十里,到一城,城甚壯麗。問此何城,吏言乃王國,即追君所司。入城後,吏欲將盧見王。經一院過,問此何院,吏曰:「是御史大夫院。」因問院大夫何姓名,云:「姓李名某。」盧驚喜,白吏曰:「此我表兄。」令吏通刺,須臾便出,相見甚喜,具言平昔,延入坐語。大夫謂曰:「弟之念誦,功德甚多,良由金剛經是聖教之骨髓,乃深不可思議功德者也。」盧初入院中,見數十人,皆是衣冠。其後太半繫在網中,或無衣,或露頂。盧問:「此悉何人?」雲是陽地衣冠,網中悉緣罪重,弟若能為一說法,見之者悉得升天。遂命取高座,令盧升座誦金剛般若波羅密經,網中人已有出頭者。至半之後,皆出地上,或褒衣大袖,或乘車御雲。誦既終,往生都盡。及入謁見,王呼為法師,致敬甚厚。王云:「君大不可思議,算又不盡,歎念誦之功。」尋令向吏送之回。既至捨,見家人披頭哭泣,屍臥地上,心甚惻然。俄有一婢從庭前入堂,吏令隨上階,及前,魂神忽已入體,因此遂活。(出《廣異記》)

唐玄宗開元年間,有一個姓盧的,寄住在滑州。白天閒坐在廳堂中,看見二個穿黃衫的人進來。盧問是誰。答:「是里正,奉命拘你。」盧非常驚恐,問什麼原因來拘他,向他要帖子看。看見封上寫衛縣的字樣,就打開,上面的文字錯得很多,又不像是人寫的。奇怪地問他。吏說奉命拘你,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不一會看見馬已經在台階下了,盧不得已上了馬,回頭看見他的屍體,坐在床上。心裡非常厭惡。急忙之際,不知道是死了,又看見馬不從門走,都從牆上走,於是驚懼而淚下,才知道一定是死了,悔恨沒有和母親妹妹們告別。走了幾十里,到了一座城,城非常壯麗。問這是什麼城,吏說是王國,就是主管拘你的。進入城後,吏想要讓盧去見閻王,從一個院子經過。問這是什麼院。吏說:「這是御史大夫院」。又問院大夫的姓名,告訴他姓李名某。盧氏驚喜,告訴官吏說:「這是我的表兄。」讓官吏通報一下。不一會就出來了,兩個人相見以後很高興,都訴說著生平的事。又請他進去坐下談話。大夫對他說:「你念誦經書,功德很大。因為金剛經是佛教的精髓,是高深而不可思議的功德。」盧氏初到院中,看見幾十個人,都是穿衣戴帽的,他們的後面的人多半被扣在網中,有的沒有穿衣,有的露出頭頂。盧氏問:「這些都是什麼人?」說是陽世間人,有財產、有地位的。網中的都是因為罪重。你如果能為他們念一遍經。聽到的人都能升天。於是叫拿出一個高座,讓盧氏升坐吟誦金剛般若波羅密經。網中的人已經有露出頭來的,念到一半之後,都從地上起來。有的肥衣大袖,有的乘車駕雲,等吟誦完了,投生的人都散盡了。等進入拜見閻王,閻王稱呼他法師,表示深厚的敬意。王說:「你太不可思議了。你的壽命又不盡,感歎唸經的功勞。」下令讓官吏送他回去。回到家裡之後,看見家人披頭哭泣,屍體躺在地上。心裡非常悲傷。忽然有一個婢女從院子前進入廳堂。官吏讓他隨著上了台階,到了跟前,魂魄忽然就進入屍體中,因此盧氏便復活了。

陳利賓

陳利賓者,會稽人,弱冠明經擢第。善屬文,詩入《金門集》,(「入金門集」四字據明抄本補。)釋褐長城尉。少誦金剛經,每至厄難,多獲其助。開元中,賓自會稽江,行之東陽,會天久雨,江水瀰漫,賓與其徒二十餘船同發,乘風掛帆。須臾,天色昧暗,風勢益壯,至界石竇上,水擁(原本此處空一格,據明抄本補「擁」字。)閼眾流而下,波濤衝擊,勢不得泊。其前輩二十餘舟,皆至竇口而敗。舟人懼,利賓忙遽誦金剛經,至眾流所,忽有一物,狀如赤龍,橫出扶舟,因得上。議者為誦經之功。(出《廣異記》)

陳利賓是會稽人,不到二十歲時通經書選入科第,擅長寫文章,詩編入《金門集》。任長城尉的官。他從小讀金剛經,每當遇到危險困難,多次得到幫助。開元年間,利賓從會稽江坐船,走到東陽,正趕上下了好幾天的雨,江水瀰漫。利賓和他的旅伴二十多隻船一齊出發,乘風掛帆。不一會,天色昏暗,風勢更猛,行到界石竇,江水擁著這些船隻順流而下,波濤衝擊,船無法靠岸,在他前面的二十多條船,都衝到竇口沉沒了,利賓船上的擺船人嚇壞了,利賓急忙吟誦金剛經。到了前面那些船沉沒的地方,忽然有一個東西,形狀像一條赤龍,橫出水面扶著船,船順利地通過了。大家議論說這是吟誦金剛經的功勞。

王 宏

王宏者,少以漁獵為事。唐天寶中,嘗放鷹逐兔,走入穴。宏隨探之,得金剛般若經一卷,自此遂不獵雲。(出《廣異記》)

王宏,年少以打獵為生。唐代天寶年間,曾經放鷹去追兔,兔跑入一洞穴。王宏進洞去找,得到了一卷金剛般若經,從此就不再打獵了。

田 氏

易州參軍田氏,性好畋獵,恆養鷹犬為事。唐天寶初,易州放鷹,於叢林棘上見一卷書,取視之,乃金剛經也。自爾發心持誦,數年,已誦二千餘遍,然畋獵亦不輟。後遇疾,暴卒數日,被追至地府,見諸鳥獸,周回數畝,從己徵命。頃之,隨到見王,問罪何多也,田無以對。王令所由領往推問。其徒十人,至吏局,吏令啟口,以一丸藥擲口中,便成烈火遍身。須臾灰滅,俄復成人,如是六七輩。至田氏,累三丸而不見火狀,吏乃怪之。復引見王,具以實白,王問在生作何福業,田氏云:「初以畋獵為事。王重問,云:「在生之時,於易州棘上得金剛經,持誦已二千餘遍。」王云:「正此滅一切罪。」命左右檢田氏福簿,還白如言。王自令田氏誦經,才三紙,回視庭中禽獸,並不復見。誦畢,王稱美之,云:「誦二千遍,延十五年壽。」遂得放還。(出《廣異記》)

易州參軍田氏,本性愛好打獵。長期飼養鷹狗為業。唐朝天寶年初,在易州放鷹,在叢林的荊棘上看見一卷書。拿起來一看,是金剛經。從這開始發自內心地誦讀,幾年後已誦二千多遍了。然而打獵的事也未停止。以後得了病,突然死了幾天。被拘到地府中,看見許多的鳥獸,幾畝地大的一大片,向著他討命。不一會,跟著見到了閻王,問罪有多少,田氏沒有什麼辯解的,閻王就命令領的人帶去審問。他的徒弟十人,到了官吏的地方,官吏命他們開口,把一丸藥送到口中,就變成烈火燒遍全身。不一會成了一堆灰,一會又變成人。像這樣六七個人。等到田氏,連給他吃三丸藥而不見火發,官吏更感到奇怪,又領他去見閻王。把實情全部稟告。王問田氏在世作了什麼福事。田氏說:「起初以打獵為生。」王又問,回答說:「在世時,在易州荊棘上得到金剛經,吟誦已經二千多遍了。」閻王說:「正是這個才滅掉了你的一切罪過。」於是命左右檢查田氏的福簿。查後和說一樣。閻王就命田氏誦讀經書,才讀了三頁,再環視院子中的禽獸,都不見了。讀完後,閻王稱讚他說:「背誦二千遍,延長壽命十五年。」於是田氏被放回去復生了。

《太平廣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