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言研究也屬於訓詁學。如《爾雅·釋言》,就是將方言解釋作為訓詁的一部分。到揚雄作《方言》,然後有研究方言的專書。揚雄的書是搜集當時各地方言,互相比較,互相貫通,以便利瞭解當時人們的著作和談論,不是為讀古書而作。不過我們現在可利用它做讀那時候古書的參考。
清杭世駿作《續方言》,章太炎作《新方言》,則與揚雄的著作不同,並不為現代中國人互相瞭解其方言而作,而是為讀古書作的,它們乃是從古文字中尋求現代俗語的語源,從現代俗語中尋求古代文字的讀音,這樣地溝通今古,一方面要使人們從現代俗語而瞭解古文字的意義,另一方面要使人們用適當的古字來書寫現今的俗語。
而章氏太炎還提出一點意見,說北方各省經過五胡之亂及金元入寇,語言大受外族影響,聲韻變動更大,為了振起大漢的民族精神,非「革夷言而從夏聲」不可,因此,凡合乎古文字的現代口語,才是值得提倡的正統語音。章氏想憑主觀的幻想去改變數千年已成的局面,自是書生之見,但其保衛民族語文的原則,殊可寶貴,如果具體地應用於防範倭夷的語文侵略,是很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