硅谷聲音

「火人節」創始人約翰:放蕩不羈的舊金山灣區

採訪約翰·樓的過程堪稱驚心動魄,他的辦公室位於舊金山市中心的一座摩天大樓的頂樓上,穿過迷宮一樣的樓梯,在一處廢棄不用的狹小隔間裡,我們找到了這位大隱隱於市的「火人節」聯合創始人。他獨特的辦公室沒有門,「門牌號」由一個塑料骷髏頭裝飾而成,辦公室裡面只能放下一張書桌,其他空間都被大量的書和藝術品佔領了。

約翰見到我們很開心,邀請我們到他的專屬「會客廳」去,爬過兩個近乎垂直的十幾米高的鐵梯,再鑽出一個天井,我們到了這幢樓的最高處。戴著墨鏡,長髮已灰白的約翰就這樣迎著風坐在陽光下,開始滔滔不絕地講述「火人節」「生存研究實驗室」(Survival Research Laboratory)「雜音社團」(the Cacophony Society)「黑暗通道」(Dark Passage)等灣區歷史上知名的反主流文化的傳奇故事,從1976年到達灣區後,約翰幾乎參與了所有當地有名的藝術組織或另類活動,他見證了灣區在變成一個科技創新高地之前的樣子,清楚硅谷到底是什麼孕育出來的。

「火人節」是美國如今最為知名的反傳統狂歡節,世界各地的人們在每年9月初湧入內華達州的沙漠,包括成千上萬的藝術家和有著各種瘋狂想法的人們,他們在一周時間內建起一座光怪陸離的城市,然後在結束時一把火全部燒掉。從1986年創立後,「火人節」不僅吸引了大量嬉皮士,也吸引了眾多科技人士,這裡早已是硅谷冒險家們的樂園,特立獨行和荒誕不經是這裡的「主流」,它最大限度地展示著在狂野而無拘無束的想像力下,人們到底能夠產生什麼樣的創意。可以說,「火人節」是硅谷反主流文化滋生的一朵最鮮艷的「奇葩」,是能與傳統「硅谷精神」迎面相逢的地方。

雖然「火人節」已經從最初一個僅為好玩而生的大聚會變成如今「一票難求」的非常成功的商業化活動,但約翰依然跟這些喧囂沒有什麼關係,他只是偶爾到灣區的幾所大學裡跟年輕人分享,告訴人們灣區如今的科技和商業是如何被反主流文化深深影響和塑造的。

精神標籤:自由

舊金山灣區尤其是硅谷以高科技聞名世界,很多人都在探究它的奧秘。很少有人看到,灣區的反主流文化早在高科技之前就在這裡佔據著十分重要的地位,至少自「二戰」以來就是如此,20世紀60年代的嬉皮士運動、新時代運動等都影響深遠,這裡歷史上的特色一直是各種反主流組織和藝術。後來,大量科技專家、愛好者被吸引至此,原因跟這裡最初吸引大量藝術家是一樣的——自由。

舊金山灣區給外界的整體印象就是非常自由。在美國,人們一提到紐約,就會想到金錢,一提到華盛頓就會想到權力,一提到舊金山,人們就想到可以自由地做任何事情,不管是好是壞,比如這裡曾一度是性和毒品氾濫的地方。自由在美國文化中還是很重要的,即便現在很多美國人不相信自由,他們也願意看到文化中各種自由的表現形式,比如像西部牛仔那種個體對抗整個機構的電影等。當我只有12歲的時候,我就有這樣強烈的信念:如果你不想讓任何人告訴你該做什麼,那就去舊金山。我性格裡生來就有這樣一部分,我不喜歡別人告訴我該做什麼,也不喜歡告訴別人該做什麼。我的一生從來都不想當老闆,也不想任何人做我的老闆,舊金山就是我能找到最契合這種精神的地方。

美國的東部地區以及英國等世界上不少地方都有著強大的社會習俗和規範,周圍的環境將人們無聲無息地「鎖在一個盒子」裡,讓人們保持循規蹈矩的「正常」生活,而很多人到舊金山後就得到了新生,如果他們不喜歡之前的自己,他們就可以在舊金山成為一個全新的、不同的自己,通常也是一個更真實的、真正的自己。

高度的自由能帶來高度理想主義的創造性。當移民們一批批來到美國,他們會發現,東海岸已都是一個個被規則和習俗包圍的城市,越是往西海岸走,越是那些人煙稀少的地方,越是自由,而舊金山就是這放蕩不羈的西部的最後邊界,再往前就是海洋了。可以說,舊金山灣區是美國自由的理想主義創造力的最後堡壘,儘管在紐約和其他地方也有很多有創造力的人,但灣區鮮明的自由精神讓這裡成了最具創造性的地方。

源自藝術家的合作、共享文化

舊金山灣區吸引了大批藝術家,但對他們而言,大多數人來這裡並不是為了追求一份事業,這裡並沒有那種為職業發展拚搏的野心勃勃的氛圍。他們來這裡是為了追求生活本身,追求創造本身(或許僅僅為了有趣,好玩,或者僅僅為了做自己喜歡的事情等)。很多知名的作家和藝術家年輕時都是從這裡起步的,都受過這種自由氛圍的熏陶,當他們想要賺錢或成名時,他們會選擇到別的城市,比如紐約或洛杉磯。這種前沿的、理想主義的創造性吸引了繪畫、雕塑、音樂等不同藝術領域的人,創造了一種合作的文化,這又深深地影響了灣區其他人。

在這裡,人們會一起工作,創造出很多新的組織和藝術活動。比如,自殺俱樂部(the Suicide Club),之後變成雜音社團,它組織了很多瘋狂的、有趣的活動;火人節是藝術家們的沙漠狂歡,現在已經演變成美國最熱門的活動……但早期這些組織的工作者都不是為了賺錢,也不是為了成名,人們只是自發在一起享受創造新事物的過程,在這種合作的氛圍中,人們不會把新想法據為己有,而是將它分享出去,大家一起創造出非常有趣的新事物來。

再比如,生存研究實驗室是非常重要的一個機器藝術社團,它曾舉辦過歷史上規模最大的機器藝術展,我也是其中一員。藝術家們用控制器操控著和房間一樣大的機器,它們像恐龍一樣噴火行走,畫面精彩絕倫,令人歎為觀止。生存研究實驗室的馬克·波林(Mark Pauline)能夠讓很多藝術家,技術專家和科學家一起合作,就是因為有一個很棒的想法,而不是因為錢。想法就是力量,就是一切,它如此引人入勝,大家有足夠的動力想要將這個想法變成現實,沒有別的原因了。

當然,20世紀60年代乃至70年代,舊金山還是個生活成本很低的地方,這些人們不需要花太多時間擔心生活上的問題,一個藝術家可以身無分文地來到這裡,不用把所有時間都花在賺錢上,可以用很大一部分時間來做自己想做的創造性事情。這也是我來這裡的原因,我只要花一點時間賺夠每個月房租,其他時間都可以用來探索,在廢棄的建築裡做藝術活動、在街頭做表演等。

生存研究實驗室的大部分人也是這樣,他們用大量的時間和精力做覺得有趣、有創意的作品。所有機器藝術展覽的材料都是從廢棄的工廠或建築裡收集來的,賦予廢棄工業材料全新的用途,創造自己的獨特藝術,他們的機器藝術展覽令人震撼,是真正的視覺藝術,也因此激勵了更多有創造力的人加入。我也是因此被吸引過來,當時,我們就是想要把這種藝術展做得足夠轟動,我們也不準備向誰索要一張許可證,我們會把機器開遍整個舊金山;會在大半夜在街道上測試火箭引擎;我們燃起熊熊篝火,直接在街道上做活動……我們對一個地區進行「大規模破壞」,當然最後我們會收拾乾淨,但至少我們可以這樣做。

沒有人從中賺到錢,但很多技術和科學領域的人可以從這些作品中受益,因為我們做出來的藝術展覽就像是西部牛仔這樣的東西,是能體現真正美國精神的藝術。把這一切稱作藝術實際上並不準確,「藝術」這個詞也不能完全涵蓋,我們還沒有一個合適的詞來形容它。我想所有這些組織和活動最初都是為了好玩而已,比如早期的火人節,發起和組織火人節活動是我做過的最難的事了,有很多工作,所有人分文不取,但都充滿樂趣,這和現在商業化的火人節已經完全不是同一個活動了。

反主流文化下的創新

灣區的科技和商業都深深受到了反主流文化的影響,創新不是通過控制實現的,也不是通過禁止實現的,它是由自由和開放實現的。灣區高度自由、開放、合作的文化給人們帶來了大量科技和商業創新。這裡很多商業領域的重要人物都是反主流文化的一分子,比如史蒂夫·喬布斯、比爾·蓋茨。這也是為什麼互聯網和計算機公司能在這裡繁榮發展,因為他們有許多富有創造性的員工,並給予員工許多自由,讓他們互相合作和啟發,減少競爭,從而打破了陳舊的高度控制的美國商業模式。

還有很多反主流文化組織中的人也做出了影響深遠的事情,比如,電子前沿基金會(The Electronic Frontier Foundation)是一個非常強大的民間團體,一個國際非營利性的宣傳數字版權的法律組織,目的是促進信息和管理自由。該組織的三位創始人中的兩位都曾是自殺俱樂部成員。約翰·吉摩爾(John Gimore)和約翰·佩裡·巴洛(John Perry Barlow),約翰·吉摩爾是自殺俱樂部的主要成員很多年了,也曾是不和諧社會和早期火人節的成員,現在依然參與火人節的活動。約翰·佩裡·巴洛也和反主流文化有聯繫,是「感恩而死」(The Grateful Dead)搖滾樂隊的創作者。

再比如,互聯網檔案館(Internet Archives)是由一個叫布魯斯特·凱爾(Brewster Cale)的人創立的,他和反主流文化也有千絲萬縷的聯繫,他和妻子是在第一屆火人節上結婚的。布魯斯特的初衷是將人類所有的信息和知識都存儲在一個安全的服務器上,讓所有人都能免費接觸到。這是歷史上最難以置信的項目之一。布魯斯特用自己的錢免費向每一個人分享所有的信息,只是單純想要為人類的未來做件有益的事情,這也是為什麼開源運動從這裡興起。

用我最喜歡的一個作家威廉·巴勒斯(William Burroughs)的話說,控制越少,創新越多;控制越多,創新越少。人類的組織和機構會日益變成一個巨大的控制機制,就像是大的商業集團控制思想的怪物,組織和機構會越變越大,創新會越來越少。而舊金山是其對立面,這裡,思想就是一切,控制是開放性的。這就是解釋為什麼這裡有如此多的創新最簡單的方法了。

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就是批判性思維或理性思維。當人們看到一樣事物,通常會認真地分析它,比如為什麼它有用,怎麼讓它有用,我們應該怎樣複製它等。但在舊金山,這種理性思維非常少,很少有人去想某人或自己做這件事的意義是什麼,有什麼用處,對社會、文化或哲學意味著什麼。總的來說,我們不會像法國人那樣將自己過多捲入對自我的批判性分析中。這裡的很多人也無所謂失敗,失敗更多是人們自由嘗試做各種事情的某個階段性結果而已,人們總是敢於冒險,這並沒有多麼難堪。所有這些讓舊金山灣區在過去的50年或80年裡變得在美國乃至全世界都是獨一無二的。

因此,灣區有很多重要的藝術和科技活動相繼在濃厚的創造性氛圍中誕生了,雖然其中不乏很多蠢事。還有一些東西我很難稱為藝術,可能就是人們做的有趣的事情而已,本身就沒有多少意義。但是,從整體和長遠來看,這些看似「蠢」和「沒有意義」的事情卻很重要,因為它們是「可以自由地做任何事情」的一部分,是鼓勵人們成為真正自我,大膽創造的一部分。

梅蘭妮·斯萬:區塊鏈最吸引我的是重塑醫學

梅蘭妮·斯萬(Melanie Swan)是《區塊鏈:新經濟藍圖及導讀》(Block-chain,新星出版社2016年1月出版)一書的作者,也是區塊鏈科學研究所(Institute for Blockchain Studies)的創立者。梅蘭妮的研究興趣包括大數據哲學、生物公民、未來的個人身份等許多方面。目前在奇點大學(谷歌和美國宇航局聯合設立的致力於培養未來科學家的學校)擔任量化方式和預測市場指導員。

梅蘭妮是一個典型的「用科技讓世界變得更美好」的硅谷客,她在硅谷的創業和研究經歷從生物技術到區塊鏈,下一個準備創立的公司則是在機器人領域。她將這些跨界總結為「本質都是數字問題」,這也讓她對區塊鏈的看法有了融合的視角,引出了區塊鏈基因組學、區塊鏈人工智能的思考。採訪中,在區塊鏈強大到足以變革人類生活方方面面的應用中,梅蘭妮最為興奮的還是用它來建立醫療大數據庫,量化和預測人類健康。

從區塊鏈1.0到區塊鏈3.0

我認為區塊鏈正在成為繼大型機、個人電腦、互聯網和移動社交網絡後的第五個顛覆性計算機範式,它的應用會經歷區塊鏈1.0到區塊鏈2.0,再到區塊鏈3.0的過程。貨幣和支付是區塊鏈第一個也是最顯著的應用,區塊鏈貨幣的核心功能是通過互聯網讓任何一個交易可以直接在兩個單獨的個體之間發起和完成,比特幣和它的效仿者們可能重新定義貨幣、貿易和商業。加密數字貨幣能夠成為一個可編程的開放式網絡,用以實現所有資源的去中心化貿易,這又遠遠超越了其貨幣屬性和支付屬性。因此,針對貨幣和支付的區塊鏈1.0正在被拓展成區塊鏈2.0。

如果說區塊鏈1.0是為了解決貨幣和支付手段的去中心化,那麼,區塊鏈2.0就是更宏觀的,針對整個市場的去中心化,利用區塊鏈技術來轉換許多不同種類的資產而不僅僅是貨幣,即區塊鏈技術的去中心化交易賬本功能可以被用來註冊、確認和轉移各種不同類型的資產及合約,也就是智能合約。比如用智能合約裁定物體專利,不僅如此,電話、自行車、房子、汽車……都可以被區塊鏈化。結婚、出生、死亡的公文證明和登記也都可以用區塊鏈解決,註冊區塊鏈後,因為它是一個全網公證的大賬本,你就不需要專利,不需要註冊商標系統,不需要專利和商標局辦公室了,你可以在任何時間證實電子文檔的內容,同時保持內容的私密性,這對律師職業來說至關重要。註冊合同、遺囑、證據等都可以放在區塊鏈上。

到區塊鏈3.0階段,區塊鏈技術不僅有可能會重塑各類貨幣市場、支付系統、金融服務以及經濟服務的方方面面,而且有可能對其他行業提供形式的改變,更廣泛來說,幾乎涉及人類每一個領域。這不僅僅因為區塊鏈技術是去中心化的,更是因為它的底層網絡與整個網絡有足夠的流動性將所有人類都連接在一起,這樣的規模在過去是不可能的。因此,區塊鏈技術能夠極大促進過去由人力完成的各種協調和確認,促進更高階段的、全新的人機交互方式。某種程度上,也許今後所有人類的活動都能使用區塊鏈技術來協調,或被區塊鏈徹底改變。

區塊鏈健康

區塊鏈技術非常振奮人心,因為我意識到它並不僅僅是關於比特幣和數字貨幣的,也不僅僅是關於法律、公共記錄等智能合約的,它實際上能將我們帶入地球數字技術的下一個階段,能夠讓我們嘗試做一些前所未有的新東西。對我而言,它最具有吸引力的是在醫學和健康領域的應用潛力。

我曾在華爾街工作過,後來我意識到很多重要的事情都跟科技有關,於是我來到硅谷創立公司,試圖以新的方式改變世界,也因此進入了生物學領域,我發現,人類甚至不明白一些基本的問題,比如如何保持健康、如何攻克癌症。直到有一天,我意識到生物學實際上是數學問題,我讀MBA(工商管理碩士)時的所有工作都是關於做出風險預測模型量化風險的,健康其實是一樣,只要獲得足夠多的數據,通過大數據量化風險,就可以對健康趨勢做出足夠準確的預測。比如,基因組學是革命性的,但基因組數據的存儲是個難題,我們需要區塊鏈這樣安全的技術來建立一個大規模的基因組數據銀行,實質性地推進人類疾病和健康問題的研究,基於區塊鏈的基因服務還能夠為個人提供低成本的基因測序服務,並且讓數據通過私鑰來掌握。

再比如,大型的電子健康記錄(EMR)系統也將是區塊鏈的一種十分強大的應用,得益於其非實名的優勢,用戶可以使用數字地址,而非名字,區塊鏈的天然屬性就是它只能通過私鑰訪問,能夠保護用戶隱私,個人健康記錄可以被編碼為數字資產,像數字貨幣那樣存放在區塊鏈上。如果有需要的話,個人可以通過他們的私鑰讓醫生、藥店等訪問其健康數據。區塊鏈能為電子醫療記錄提供一個統一的、可以交互的格式和存儲庫,作為存儲健康信息的大規模標準化數據庫,擁有讓研究人員訪問的標準格式。不過,現在這些都處於早期階段。我們真正希望的是,越來越多的國家能採納EMR這種科技,乃至為公民設立基因組檔案。

在健康保險領域也可以使用區塊鏈,現在如果有人要進行健康保險索賠,保險公司會打電話給涉及的多方進行數據評估和核實,這些都可以用區塊鏈高效解決。預防性醫學也十分重要,要研發出預防性的藥物,我們也需要比現在更多的大數據,總之,我們需要信息技術幫助我們把涉及健康領域的數據整合起來,這也是為什麼我對區塊鏈感到如此激動,因為終於有一個足夠強大的科技可以幫我們測量健康問題。區塊鏈健康最主要的優點是,它提供了一種可以在區塊鏈上存儲健康數據的架構,這些健康數據可以在被分析的同時還保持其私密性,而且其中嵌入的經濟層又能在技術上補償數據的貢獻和使用。可以說,若是沒有區塊鏈這樣的科技,我們可能永遠無法預測醫學的發展方向。

區塊鏈未來

區塊鏈的許多應用已經正在發生,比如,倫敦和紐約有二十幾家大的投資銀行已經在應用區塊鏈技術將你的錢備份,確保私鑰在手機上使用的安全性。就好像我們現在人人都需要知道怎麼發郵件一樣,區塊鏈技術會帶來一種新的公民技術素養,即數字加密素養,這會在未來越來越普及。

從本質上來說,區塊鏈是一種信息技術,是一個去中心化的、具有革命性的計算範式。區塊鏈是一種「去中心化信任網絡」,通過信用、證據和補償獎勵等模式鼓勵各方在不需要信任的情況下參與協作。區塊鏈還可以促進安全、友好的人工智能的到來,因為我們可以用這種分佈式網絡保證發明的人工智能技術是可信任且透明的。

當然,區塊鏈技術去中心化的特性並不適合所有情況,未來,區塊鏈技術更可能存在於一個同時具有中心化和去中心化模式的大型生態系統中。總之,區塊鏈能夠整合並自動化人機交互和機器之間的交互,在全世界提供了一個去中心化的公開賬本,用來記錄、註冊信息、資產、社交行為等,以一種過去人類無法想像的方式促進大規模的人類協調合作。

《人類2.0:在硅谷探索科技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