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節


那條人影不是別人,正是下午罵過我的那位美女警察。
她披散著長髮,穿著一件白色的睡裙,裙擺很長,遮住了她的腳,所以看上去就像飄著走的。她的臉色很白,而且目光呆滯,那症狀就像在夢遊一樣。雖然她的臉蛋長得很漂亮,但是此時此刻,她就像從墳墓裡爬出來的女鬼,完全感覺不到一絲半點的漂亮。
「鬼!鬼呀!鬼呀!」汪學淵的牙關瘋狂地顫抖著,碰擊得咯咯響。
我皺了皺眉頭,覺得這個女警有些不太對勁,正想招呼汪學淵一塊兒跟上去看看,誰知道一隻毛茸茸的大手突然就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吃了一驚,剛剛回頭,迎面飛了一個醋罈子大的拳頭,重重地擊打在我的臉上,我看見自己飛了出去,撞在梧桐樹幹上面,又重重地摔落在地上,眼前頓時一片金星亂舞。
這個時候,就聽見一個粗獷的聲音:「報告隊長,抓住兩名疑犯!」
我擦!
敢情把我們當成嫌疑犯了啊!
啪!
燈光亮起,炫白的燈光就像刀子一樣插進我的眼睛。
我感到很難受,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看見眼前有很多條模模糊糊的人影。
我使勁甩了甩昏脹的腦袋,那些模糊的人影重疊在一起,我這才慢慢看清楚眼前的事物。
這裡應該是一間辦公室,改成了臨時的辦案地點,面前坐著幾個身穿警服的人,我的雙手竟然被上了手銬。
一個留著平頭的年輕小警察坐在我對面,面前放著一個本子,手中握著筆,目光冰冷地看著我:「姓名?」
「喂!你們這是在審犯人啊,我可不是犯人!」我感到很憋屈,一股無名之火冒了起來。
「我問你姓名!」年輕小警察的態度也很惡劣。
「拓跋孤!」
「年齡?」
「26!」
「性別?」
「你不會自己看呀!」我真他媽有點想笑了。
「我問你答,老實點!」小警察用筆敲了敲桌子,一臉嚴肅。
「男!未婚!你要給我介紹對象嗎?」我看小警察的樣兒,這次真的笑了。
小警察瞪了我一眼:「什麼職業?」
「考古隊的,今兒個剛辭職!」我如實回答。
「考古的?」小警察上下打量著我,他的目光很不友好:「你不是本校學生吧?」
「以前是,不過我都畢業好幾年了,今天回來調取檔案!」我說。
「那我可就好奇了,半夜三更你跑去冤鬼路,哦,不,跑去梧桐小道做什麼?」小警察問。
「有哪條規定晚上不可以出門嗎?我跟我朋友喝了點酒,想要出去散散心,不知不覺就走到冤鬼路去了!」
「我們警方已經嚴密封鎖了冤鬼路,不准任何人進出,你們難道不知道禁令嗎?還有,剛才你們鬼鬼祟祟的跟蹤我們的女警,想要做什麼?」
「奇怪了!怎麼叫跟蹤呢?我們當時在梧桐樹後面撒尿……」
「放屁!」小警察顯然辦案經驗不足,三兩下就沉不住氣了,他把筆一丟,噌地站了起來,怒氣沖沖地指著我:「依我看,你就是那個變態的連環兇手!」
「呵呵!警官,你在缺乏足夠證據的情況下信口開河,胡亂指證,我可以告你誹謗的!」我很討厭這個小警察的辦案態度,在他的心中,好像已經認定我們是兇手了。
「給我老實點!誹謗?你還可以投訴我毆打犯人呢!」一個三十多歲的警察走了上來,拳頭捏得卡卡響,他的面龐黑黝黝的,外表看上去有些削瘦,但其實壯得很。
我一下子就認出了這個傢伙,剛才偷襲我的就是他。
直到現在我的嘴角還在火辣辣地疼,我有些火了:「毆打犯人?你他媽才是犯人呢!有種解開手銬,我們一對一單挑!」
「好哇!」黑瘦漢子答應的倒挺痛快。
就在這時候,幾名警察推門而入,帶頭的那人厲聲呵斥道:「老鳥,住手!你在做什麼呢?」
名叫老鳥的黑瘦漢子嘿嘿笑了笑,退到邊上:「沒什麼,這傢伙想跟我玩一玩!」
「解開他的手銬!」帶頭的警察走了上來,他大概有四十多歲,國字臉,濃眉大眼,一臉英武之氣,他的身後還跟著汪學淵。
「可是……」負責錄口供的小警察還想說點什麼,被這個帶頭的警察直接打斷了:「可是什麼,我讓你解開他的手銬!」
小警察抿了抿嘴,不敢再多說什麼,老老實實替我解開了手銬。

第一百四十一章 十年前的命案(上)
「怪不得現在的社會烏煙瘴氣,你們警方就是這麼辦案的嗎?」我扭了扭手腕,沒好氣地說。
「你說什麼呢?」那個叫老鳥的傢伙是個暴脾氣,一副想要衝上來揍我的樣子。
我冷冷盯了他一眼,說實話,不是我自信爆棚,以我現在的實力,絕對能在十招之內讓他趴下。但他畢竟還穿著一身警服,我不好動手。
那個帶頭的警察倒是很客氣,他走過來,跟我握了握手:「拓跋孤同志你好,我是重案組組長楊廣,今晚的事情實在抱歉,我的手下也是心急破案,所以有些急躁了,我代他們跟你道個歉!」
這個重案組組長倒是挺謙和的,我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擺了擺手:「算了,澄清了就沒事了,誤會一場!」
楊廣回頭對老鳥他們說道:「這位拓跋孤同志,是省考古隊的人,而這位汪學淵同志,則是本校的老師!」
《黃河撈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