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
其實,這件事牽扯最大的就是法器,這法器究竟是什麼東西?是否真的在我外公的手裡我都不得而知,但我也沒有問我外公,我心中暗暗覺得這可能是家族中一個很敏感的話題,我的四個舅舅也是一聲不吭,沒有人敢提這件事。
外公看起來心裡也特別難受,有關法器的傳說不知道在行裡流傳了多少年,幾乎每隔一段時間,就有行裡的敗類惦記這事,但大部分人因為實力不濟,根本無從下手,即便是四大家族數一數二的龍頭要來硬奪,往往也是會引起一陣腥風血雨,但是我外公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兒子居然也成了這樣的敗類,好在劉四強並不是行裡人,還算對家族顏面的影響不大。
此時我的處境就非常尷尬了,我的舅舅要和我的大爺一起聯合起來滅掉兩個家族,這太駭人聽聞了,以往出現像他們這樣的家族敗類,一般都是由所在家族的龍頭派幾個得力的人私密的給他結果了,但現如今這兩位禍首,一個是劉家龍頭我外公的親兒子,一個是祁家龍頭我爺爺的長子,要處理起來確實非常棘手。
一旦被別的家族知曉,我們兩家在行裡也就抬不起頭了,一邊的外公咬著牙根正在艱難的做決定,我不由得同情起他來,雖說是家族龍頭,但說到底也是個老人,更是個父親,一般人很難經受住這樣打的打擊。
而我大爺假死,瞞著家裡人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更是無法原諒,爺爺奶奶為他的死傷心了好久,如果知道事情的真相,估計得被活活氣死,想到這,我就覺得還是不要告訴他們事情真相比較好,一切等我抓住大爺再說吧。
我把心中的想法告訴了外公,外公點點頭說:「好孩子,我也覺得這事先不要讓你爺爺知道,刺激太大了,你爺爺奶奶年齡都大了,還是等抓住祁港生再說吧。」
大家在屋裡一直在商討如何對付祁港生和劉四強,很快就捱到了晚上,天一擦黑,紙紮女和紅衣來外公家找我,我本想幫她們超度,這對可憐的姐妹是該往生極樂了,但是她們還很擔心大姐和姐夫的安危,因此並不同意,說要幫我抓住祁港生和劉四強。
我正愁找不到他二人的蹤影,就問紅衣他們是不是藏在洞窟裡,紅衣說洞窟裡面大的出奇,一直能通到地下河,錯綜複雜,地形又怪,讓我不到萬不而已千萬不要進去。
還說祁港生和劉四強在裡面修了道壇,本打算殺了我幾個舅舅,然後拿著他們的魂魄來威脅我外公說出法器究竟藏在哪個陰陽界,但是如今事情敗露,估計也是躲在洞窟的某個角落裡,繼續搞他們的陰謀詭計。
紅衣女鬼說她也不熟悉裡面的地形,每次都是被裝在八卦袋中帶進去的。聽到這,我也毫無辦法,只能嘬嘬牙花子,心想:這事有點難辦,要是他們始終不露面,我該怎麼辦?
第三十六章大逆不道
我從沒經歷過如此險惡的事,所有的頭緒也都亂成一團麻,外公和幾個舅舅也是唉聲歎氣,不知道該如何處置他們,一方面他們希望這兩人能早點再次現身,好除了這兩個家族敗類,另一方面,他們又糾結著,畢竟都是至親,要真下手還多少有點為難。
三舅雖然恢復了過來,但是身體並未完全康健,還需要靜養。
也不知道六舅當了鬼差,管不管這事,再一想,這終歸是陽間的事,我想六舅應該不會來管,他告訴我這事情的真相就已經非常不容易了,絕不能指望他。
外公和幾個舅舅雖然也是行裡人,但終究只是風水方面的宗師,殺人的事他們並沒有做過,我就更不用說了,還是個學生,要讓我手上沾上自己大爺和舅舅的血,我覺得我這輩子都不會舒服。
就在我一籌莫展之際,紙紮女開口說:「你為什麼不問問我去沒去過道壇?」
我一拍腦袋,對啊,我遇上紙紮女的時候,她正在祁港生和劉四強的周圍活動,她一定跟蹤過他們。
一問之下,地下洞窟雖然複雜,但紙紮女信誓旦旦的說她肯定記得住,但是她也不能保證祁港生和劉四強還在不在那裡。
這個我倒是很肯定,他們兩個人賊心不死,勢必還會再次發起陰謀,那下面的道壇是他們精心設計的心血所在,打算安置我幾個舅舅的魂魄,而且地洞裡錯綜複雜,或許他們以為並沒有人發現,因此我想他們不會輕易放棄。
我說既然這樣,不如你先去探探路,看看他們是否還在下面,紙紮報仇心切,說沒問題,「嗖」一下就飛走了,我看著紅衣若有所思,就讓她放心,如今祁港生沒有了八卦袋,雖然他身手不錯,但沒了法器估計也拿你二姐沒轍,你大可放心,現在我們擔心的是大姐和姐夫在香港的安全,不知道祁港生究竟是怎麼對付他們的?
過了大概半個小時,紙紮就回來了,說他們果然在下面,兩個人都受傷不輕,身上都包紮了,正在那痛罵你呢,我回來的時候,還看見那個鬼差了,那鬼差在一個角落裡看著他們倆,要不是我反應快躲開了,搞不好就被鬼差捉去了,說罷還做了一個可愛的擔驚受怕的撫胸手勢。
我心想:你麻痺長成這個樣子就別賣萌了好嗎?
我六舅肯定是監視著他們,事不宜遲,趕緊的,外公他們都沒開眼,只有我看得見紙紮和紅衣,我就把祁港生和劉四強的藏身之處說了出來,外公一拍桌子,只讓我三舅留著休息,他和大舅二舅還有那個總不愛說話的五舅一起,要和我一起去抓住祁港生和劉四強。
我一想起這兩人要謀害兩大家族就氣不打一處來,5個人和2個女鬼趁著夜色浩浩蕩蕩就下溝了。
我外公身體雖然還算硬朗,但是下地洞我們依然費了一些周折,既要趕速度,又不能聲音太大,我讓紙紮女和紅衣在前面帶路,我緊隨其後,外公和三個舅舅跟在我後面,裡面太黑,但是又不敢開手電,我打開電子錶微弱的燈光,勉強前行。
好在紙紮女和紅衣都是鬼,平時就生活在黑暗當中,因此都有夜眼,鬼的這個功能還是很強大的,有些地方過於低矮,她們也會回過頭來告訴我,我再轉述給外公和舅舅們,爺爺給的開眼水已經被我用的差不多了,我還是留著點,以防不時之需,反正紙紮和紅衣也不需要讓他們看見,我想紙紮那長相即便是我外公這種老江湖,估計也得嚇出毛病來。
說實話,這地洞可真是繞,忽高忽低的,有時候居然能聽見水聲,紙紮告訴我說那是地下水,我點點頭,走了大概快一個小時,我感覺我們的體力都有點跟不上了,就讓紙紮和紅衣等等我們,休息休息,我們是人,不比她倆,來如影去如風,比法拉利還法拉利。
紙紮說:「再走5分鐘,就快到了。」
我說:「那就咬咬牙。」
果然不一會兒,前面出現了些許微光,我慢下腳步,示意外公他們盡量不要發出聲響,果然,就聽見祁港生和劉四強再說話。
劉四強說:「沒想到你們家那小傢伙還挺狠,你看把咱們倆給打成這樣了。」我聽到這偷偷笑了笑。
祁港生說:「哪是他厲害,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孩有了點小道行,就真以為是什麼捉鬼大師了,要不是那個紙紮女鬼嚇了我一跳,我也不至於著他的道。」正說著估計傷口痛了,在那「哎呦哎呦」的叫個不聽。
劉四強說:「萬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要不是那小子,老三現在早已經被我們把魂魄打散了,搞不好老傢伙也著了我們的道。」說著還咬牙切齒地啐了口痰。
我知道他說的老傢伙就是指我外公,我回頭一看外公,他果然氣的夠嗆,手都攢成了拳頭,臉上更是一陣青一陣白,估計他也沒想到自己的兒子在背後居然這麼說自己。
我外公氣得兩手顫抖,他一直覺得四兒子有出息,當了官,走上了仕途,也算是給劉家爭了光。畢竟外公常說,行裡人這門手藝遲早要失傳,現如今沒有入行的老四也混得風生水起,想必他也很高興。
但現如今居然聽見老四在背後這麼說他,不由得火冒三丈,我看看了另外三個舅舅的臉色,也是非常難看,尤其連平時木訥,不太會說話的五舅臉上也是陰晴不定,都快漲紫了。
只聽劉四強又說:「哎,老傢伙從小就不讓我入行,我就知道他要把那法器傳給老大老二他們,那倆傻陰陽,哪裡配用這種法器,等我滅了他們拿了法器,長生不老之後,他們就去地獄好好受苦吧,哇哈哈。」他這麼一笑,可能被我打傷的胳膊又疼了,邊笑邊在那「哎呦哎呦」的叫。
我大舅是個直性子人,一聽自己的四弟居然能這樣說自己的家人,氣不打一出來,還沒等我攔住,就大喊一聲:「老四,我今天要替咱們劉家清理門戶,邊喊邊往那裡面跑去。」
我一看,他也太沉不住氣了,也只能跟著他跑進去,外公他們則跟在我的身後。
進去一看,祁港生和劉四強果然在裡面,都東倒西歪的躺在地上,看著我們幾個愣著再也不說話了。
我大舅已經被氣的失去理智,走上前去一把提起劉四強,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狠揍,大舅身材高大,比劉四強高出了起碼一頭,劉四強胳膊又被我打傷,哪裡是大舅的對手,鼻血直流。
突然間寒光一閃,也不知道他從哪裡抽出一把匕首,狠狠的朝我大舅的小腹紮了進去,我心下一驚,外公他們也看見了,我一個飛腳就衝了上去,劉四強被我踹翻在地,但卻冷笑著看著我們,彷彿我們都不是他的家人,而是和他有什麼深仇大恨的仇家。
我知道他為了長生,已經喪心病狂了,我從口袋裡掏出了之前和惡鬼打架時得到的鼠牙,它早已經被我磨成了粉,放在一個小瓶子裡,我見大舅的小腹處足有一個5厘米的口子,就把他的衣服撕開,把鼠牙粉撒了上去,大舅的額頭冒出了層層冷汗,我把他扶到一邊,讓他躺好,又讓五舅看著他。
此時身後的祁港生也站了起來,他的功夫比劉四強要好上太多,雖然頭上纏的布跟個印度阿三似的,讓人看了就想笑,但我還是對他不得不防。
外公和二舅圍著被我踹翻的劉四強,始終沒有動手,但我身後的祁港生已經朝我撲了過來,我猝不及防,被他撲個正著,我知道要單打獨鬥,我肯定不是他的對手,但是他頭上有傷,這點可以利用,我掄圓了拳頭就朝他的阿三頭上一拳,果然他被我打中了受傷的地方,手上一鬆,就被我一腳踹翻在地上。
我不敢大意,趕緊往後退了兩步,這時,身後的劉四強也和我外公他們打了起來,論身手,外公年齡大了,肯定體力不支,二舅專攻風水,一向斯斯文文,只差沒有帶個金絲眼鏡,就算劉四強讓他個胳膊,我估計他也夠嗆。
五舅又在照顧大舅,況且他平時就沉默寡言,估計也沒有什麼戰鬥力,難道我真的要以一敵二了嗎?
就在這時,紙紮和紅衣也衝了過來,我大喜,差點忘了這兩個鬼了。
祁港生一看見紙紮心裡就怕了三分,一股嚇尿的感覺,紙紮的氣場相當強大,一招都沒使,就把祁港生逼到了角落裡,我騰出手來,正準備去幫我外公的忙暴揍劉四強一頓,突然老奸巨猾的祁港生居然像我衝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