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
這下好了,3打3變成了3打1,看來劉六強這一頓吊打是跑不了了。
我往上擼了擼袖子,右手抄起我的銅錢劍率先就衝了上去,劉六強一看見銅錢劍就犯怵,一躲身就閃開了。
老趙發起了第二輪攻擊,一個百福印就沖劉六強的面門上蓋了上去,劉六強又是一躲。
二大爺不敢怠慢,堵住了他逃跑的角度,掄起胳膊就想給他來張符,劉六強這傢伙真是能屈能伸,居然低下頭從我和老趙岔開的褲襠下鑽了過去,他就像一隻貓一樣,時高時低,在我們三個人之中穿梭,始終沒能抓到。
就在這時,窗外一聲啼叫,那個沒翅膀的臭姑鴣居然也來了,真是熱鬧啊,那臭姑鴣沒有了翅膀,在窗外張著喙似乎也要跳進來對我們發起攻擊,就在臭姑鴣引開我們注意力的一瞬間,劉六強這個天殺的居然附在了被老趙打暈的蒜頭鼻子身上,我們一時間居然找他不到。
趁我們不注意,他抬身就想從窗戶跑出去,千算萬算我們還是忘了有蒜頭鼻子的存在,我叫一聲不好,上前就想抓住他,誰知臭姑鴣一喙就衝我啄了過來,操你大爺的,我掄起銅錢劍絲毫沒客氣朝它的喙就是一砍,手起劍落,臭姑鴣疼得「唔」的一聲,趕緊把脖子縮了回去。
但就在這剎那間,劉六強已經翻過窗戶了,二大爺和老趙趕緊就追了過來,我們三個人從窗戶跳了出去,臭姑鴣沒了喙,殺傷力幾乎為零,老趙上去就是一通百福印,臭姑鴣頓時就被打翻在地。
我們再去追那個被劉六強上身的蒜頭鼻子,誰知道已經跑出去十幾米,再一看,只見他突然倒地,緊接著從身體裡飛出了劉六強的鬼魂,風似的無影無蹤了。
我長吁一口氣,哎,又讓這傢伙跑掉了。
二大爺和老趙一看劉六強跑了,嘴裡也是忍不住破口大罵,我回過身,看見倒在地上的臭姑鴣一動不動,就拿出張符把臭姑鴣給燒了,免得它再禍害人間。
這時,剛才那個護士長白芸又走了過來,一臉怒氣地說:「你們幹什麼呢?怎麼大吵大鬧的,這裡是醫院知道嗎?」說完她突然間瞥見了倒在地上的蒜頭鼻子,表情立馬就變了,蹲下來推滿頭是血的蒜頭鼻子,邊推還邊叫:「平叔平叔,你怎麼了平叔?」
推了半天還問我們:「平叔這是怎麼了?」我們當然不能說實話了,就都搖著頭說不知道,老趙雖然年齡大了,但是反應可不慢,迅速把百福印塞到了我手裡。
那白芸一看我手上的百福印都是血,就問我:「是不是你幹的?」
我百口莫辯,只能心虛地說:「我完全不知道啊。」
白芸生氣的樣子雖然好看,但是卻很凶地說:「人贓並獲你還不承認。」
二大爺和老趙一人點了根煙,頓時就表現的像是剛剛路過一樣,一副事不關己的表情,我心中一萬匹草泥馬奔騰而過。
第六十二章私塾
這時候那個蒜頭鼻子平叔醒了過來,白芸就問他說:「平叔你沒事吧?」
平叔慢悠悠地說:「我剛才不小心摔倒了,趕緊把我扶回去。」
白芸說:「行。」
然後又對我們說:「怎麼著?連忙都不幫,你們幫忙把他架到那個壽衣店裡,我簡單給他包紮下。」
我們其實也想知道這平叔到底何許人也,就幫忙架起他往壽衣店走,我心想:搞不好劉六強逃跑去哪了?這平叔會知道。
白芸到底是個護士長,三下五除二就給平叔包好了,我們三個看著這個平叔都是一肚子的氣,恨不能再揍他一頓。
但白芸哪裡知道這個晚上發生了這麼多事,邊幫平叔包紮邊跟我們聊天。
原來這個壽衣店就是她家開的,店老闆是他爺爺,她除了每天上班還要抽空來看看。
我還是頭一次聽說護士家開壽衣店的,不禁有些好奇,那個平叔是隔壁太平間的工作人員,所以他們之間都很熟。
平叔始終不敢正眼看我們,我們三個就打算等白芸走後再好好拷問拷問他,看他到底是不是劉六強請的冒牌鬼差?
誰知道這個白芸話真是多,跟唐僧似的,叨逼叨,叨逼叨,他爺爺一臉慈祥,滿頭的銀髮梳成一個大背頭,坐在櫃檯裡帶著老花鏡看報,都有點聽不下去了,忍了半天終於說:「孫女,你包完了趕緊上去看看,別耽誤工作。」
這白芸倒是很聽爺爺話,就說:「那行,平叔你好好休息,我先上去了。」
走的時候又跟我們說:「你們以後別再醫院裡大呼小叫的。」我點點頭,看著她走後的背影還挺好看。
白芸一走,他爺爺又像個收音機播報員似的開始了,說什麼這孫女什麼都好,就是話多,快30歲了連個男朋友都沒有,也怪我們家干的這個行當,別人一聽我們家是賣壽衣的,都覺得不吉利,也難為我孫女了,還要記掛我這個老頭。
囉囉嗦嗦又說了一堆,我當時剛好20歲,二大爺典型的中老年,那個蒜頭鼻子和老趙年齡相仿,都是退休的人了,不知道他說這麼多,我們誰能給他當孫女婿?
聽了一會我耳朵就起繭了,我們三個趕緊說:「就不打擾您的生意了。」
說完就把那個蒜鼻頭平叔架起來,對他說:「我們送你回那邊。」
白芸他爺爺也沒管我們,接著看起了報紙,蒜鼻頭和我們走到一處沒人的房間,看樣子今晚的打鬥他也累得夠嗆,就掏出包煙,點了根,又問我們要不要,我們都搖搖頭,一心想知道他是何許人也,哪裡還有心思抽煙。
只見那平叔指著老趙說:「我認識你。」
老趙被他說地一愣,我和二大爺也是好奇,只聽那平叔接著說:「你也是給劉六強抓鬼的吧?」
老趙點點頭說:「對啊,我當了好多年鬼差了。」
平叔接著說:「我聽劉六強說過你,不瞞你們,我也是個陰陽眼,十幾年前劉六強找到我,讓我當鬼差,我長得醜,從年輕時開始就和死人打交道,劉六強就是看上了我這點,說實話,幹我們這行掙不了幾個錢,劉六強出手闊綽,我當然不能放過,這鬼差一幹就是十多年,前陣子劉六強告訴我,說廠子裡的鬼差不願意幹了,問我能不能順便給接管了,我當然沒有答應,我知道那廠子裡不太平,我還想多活兩年,後來劉六強又說他受了傷,需要元神進補,我這陣子就一直在給他找,話說回來,劉六強一直對我不錯,你們為什麼要對付他?」
很多事情我們並不能告訴外人,我就撿緊要的告訴了平叔,老趙也把自己喝血的事說了出來,不過沒說咬死兒子的事。
平叔點點頭說:「聽你們這意思,劉六強還真算不上好人,至於喝血,我自己倒是從來沒有過,大概是成天和死人打交道,身上的陰氣重,所以一直沒有發作吧。」
我問他是否知道劉六強的下落,他搖了搖頭,也不知道是真不知道,還是不願意幫助我們,或者他壓根就站在劉六強那邊,只聽他說:「劉六強向來是神龍見首不見尾,我也不知道他的藏身地。」
這個平叔對我們來說並沒有什麼威脅,他的態度也是不偏不倚,似乎並不想幫我們的忙。
我看也問不出有關劉六強的事,就問他以後什麼打算?
平叔抽了一口煙說:「要是劉六強來找他,我一定告訴你們,如果你們所言不虛,劉六強幹的都是傷天害理的事,我也不想損陰德,但是讓我幫你們去找劉六強我也做不到,畢竟劉六強這麼多年也一直給我錢,沒加害過我。」
我一聽就說:「那好吧,不是敵人就行。」
這時平叔又說:「其實你們要是想找劉六強,不如問問壽衣店那個老頭,這麼多年我老覺得他不是凡人。」
等我們出門的時候,那家壽衣店已經關門了,原來白芸下了班,就接爺爺一起回家了。
我們三個覺得事已至此,也沒有什麼別的辦法,只能慢慢再找劉六強的下落,就作鳥獸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