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節
要知道這件事情即使是他都無法推算出來,更何況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慧法呢?
「我問過他,他說是他師傅推算出來的,而且他來找我也是他師傅的意思」張天凱頓了一下,又問道,「爸,慧法的師傅是什麼人,你聽過麼?」
五台山上那座位於山坳中的無名寺中,慧法的師傅枯骨老僧此刻正看著眼前一位不停走動的老婦人這個老婦人滿頭白髮身體富態,正是白天和呂秋實險些交手的逆天張家的族長!
只不過此時的她和呂秋實白天在九方市見到時差別很大,已經沒有了那種盛氣凌人頤指氣使的模樣,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焦急和擔憂
「大師,你倒是說話啊,那個司火仁到底是怎麼回事?呂秋實到底是不是這一世的死活人?」
她在上午從呂秋實的口中的人有一個叫做司火仁的存在,並且這個司火仁居然還懂得他們家族法寶的操控法門後,再也忍耐不住心中的疑惑,片刻不停的趕到了五台山
見到枯骨老僧後,她沒有太多的客套,而是將自己從呂秋實口中知道的東西全部告訴了枯骨老僧,並且將自己的懷疑的擔憂全部說了出來,希望枯骨老僧能夠解答
可是枯骨老僧聽完後並沒有回答,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彷彿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似的
終於枯骨老僧開口了,但卻不是老婦人想要得到的答案:「丫頭,這些事情與你無關,你只需要知道你們家族從千年前存留到至今的目的就可以了,其他的你完全不必要操心」
「大師,我怎麼能夠不操心呢?」雖然對這個回答非常不滿意,老婦人的口氣卻沒有任何的不恭,「你應該知道千年前我家先祖和死活人之間的仇怨有多深,一旦弄錯了很可能我們整個家族就會徹底覆滅啊!」
「丫頭啊,既然你知道你們家和他千年前的仇怨很深,那你為什麼不想想,當年一戰後,他手下的鬼眾並沒有全部被除,八大鬼王中也有好幾個倖存,為什麼這千年裡卻從來沒有找你們家報過仇呢?」老僧合什了雙眼,一副高深的模樣說道
已經年過古稀的老婦人多次被人叫做「丫頭」卻並沒有任何的反應,似乎默認了對方的這種稱呼等到枯骨老僧說完話,她不假思索的回答道:「或許是他們認為時機不道,又或許是他們不想過早的暴露」
枯骨老僧沒有回答,就連老婦人說完這些後自己都有些不相信自己找出的這些理由了
片刻的沉默後,老僧似乎認為老婦人已經明白那些所謂的理由站不住腳,這才說道:「丫頭,你們家族代表著什麼在你成為族長的時候就應當知道了,你以為你們家族能夠那麼容易就被滅門麼?」
「可那是死活人啊!」老婦人似乎更著急了,語氣中雖然依舊恭敬,但卻帶著少許的不滿,「如果呂秋實是死活人那還好說,可如今又冒出了一個司火仁,聽這名字就知道是怎麼回事?
他居然敢毫不避諱,大膽的直接用諧音為名,擺明了就是不把人間的修行者放在眼裡,而且我怕他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就等那一天了!」
「阿彌陀佛!」枯骨老僧今晚第一次在和老婦人的交談中念出了佛偈,「丫頭,不是他大膽,而是時間根本就不曾有過死活人,如今流傳著修行界口中的死活人才是千年前那個人的諧音,在千年前,他的名字就叫做司火仁!」
正文第六三四章千年前記憶的片段三
「丫頭,不是他大膽,而是時間根本就不曾有過死活人,如今流傳著修行界口中的死活人才是千年前那個人的諧音,在千年前,他的名字就叫做司火仁!」
枯骨老僧的這番話對於老婦人來說不啻於驚天霹靂,即使經過了再多的風浪,早已達到處變不驚收放自如的老婦人此時也控制不住自己了
原本還在不停走動的她驟然間停了下來,睜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吧一臉驚愕的看向對面盤坐在床榻上的枯骨老僧
這實在是一個太讓人震驚的消息了,如果只有呂秋實的那番話又或者只有枯骨老僧的那番話都不可能達到這個效果,但如果同時聽到了這兩番話後,就像現在的逆天家族族長,年過古稀的老婦人此刻原本焦急的心情就變得五味陳雜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老婦人總算緩過神來,到了此刻她依舊不敢相信自己剛才聽到的那番話,試探著問道:「大師的意思是,千年前的死活人原名就叫做司火仁?」
老僧微微點了點頭
「你是怎麼知道的?你到底是誰?你活了多久?!」老婦人突然想到,幾十年前,自己還是一個孩童的時候,就曾經跟隨自己的祖母來過這裡,也見到過這個老僧,而那時候這個老僧似乎和如今的模樣沒有什麼變化!
「阿彌陀佛,」老僧再次誦念了一句佛偈,「丫頭,貧僧知道得多,那是因為貧僧活到如今亦有貧僧的目的佛道兩派雖然目的不同,但卻殊途同歸,你不要癡迷於那些細枝末節了」
老婦人認識老僧的年數不短了,知道老僧的脾氣Xing格,於是轉換了話鋒:「大師,如果呂秋實認識的司火仁就是千年前的死活人,那麼他是誰?他們兩者中又有什麼關係?呂秋實到底還是不是千年前的死活人轉世?」
感覺到老婦人話中的焦急於不解,老僧回答道:「丫頭,其實他們兩個人的事情和你們家族無關」
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老婦人終於第一次沒有禮貌的打斷了枯骨老僧的話頭:「大師,怎麼叫跟我們家族無關呢?我們家族流傳至今的目的您又不是不知道!」
「好吧,貧僧告訴你就是了呂秋實和那個司火仁可以說都是千年前的那個人也可以說都不是千年前的那個人」
聽到枯骨老僧的話,老婦人更加迷惑了,可是很快她就明白過來,沉思片刻又略帶驚異的問道:「大師你的意思是那我們家族該怎麼辦?」
枯骨老僧自然明白老婦人想要問什麼,他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淡淡的笑容:「丫頭,不用那麼著急,其實這一切看上去很亂,但只要盯住呂秋實就行了,他是解開這一切的唯一鑰匙」
「呂秋實?他行麼?按照您剛才所說,他應當是必死無疑!」
「阿彌陀佛,丫頭,你為什麼那麼確定呂秋實必死無疑呢?」
老婦人可能是感覺到累了,她找了一張圓凳坐在了枯骨老僧的床旁邊:「大師,司火仁為主,雖然我不知道他為什麼一直沒有對呂秋實下手,但相信這一天不遠了,到時候呂秋實怎麼可能是他的對手?難不成呂秋實是主?這不可能啊,他到現在都沒有擁有千年前的記憶!」
「阿彌陀佛,貧僧也不知道呂施主和司火仁之間究竟誰是主,但平僧留在這個時間的目的就是要點化呂秋實,按照我佛法旨瞭解千年前的那樁舊怨」
老婦人的眼睛忽然亮了,她猜到了什麼,不過那是不能點明的東西,於是她只是說了三個字就轉變了話題:「難不成可是他到現在也沒有恢復記憶啊?」
終於老僧睜開了眼睛,原本黯淡無光的雙眼卻變得更加茫然無神:「今晚明晚很快他就會再次來找貧僧,而貧僧的劫數也會伴隨他而至」
同一時刻,距離五台山千里之遙的沖虛古觀內,關於呂秋實的話題仍在繼續
「慧法的師傅?我沒有聽說過」逍遙子遲疑了一下,不過很快緩過神來,「不管怎麼樣,今晚既然已經到了這種地步,那麼無論如何都不能半途而廢,一定要在今晚除掉呂秋實這個禍害!」
張天凱想不到自己說了這麼多都改變不了逍遙子的想法,就連最受疼愛的孫女張潘妮的哀求都改變不了逍遙子內心的注意
不僅是他,就連已經有些心動的張天明也不明白,為什麼父親逍遙子會如此的執著
不過他卻知道逍遙子所做的這一切可以說都是為了彌補他的過錯,於是向前一步抓住張天凱的手臂說道:「老五,你的配槍呢?」
他剛才聽逍遙子說過,如今的陣法已經不能除掉呂秋實了,而且說不准呂秋實什麼時候就能夠破陣而出,那樣的話將會給張家帶來什麼樣的血雨腥風讓他不敢想像既然父親堅決今晚要除掉呂秋實,而任何人又無法進入陣中,那就只有一個辦法了!
張天凱哪能不明白張天明話中的意思,他一把摔倒了張天明的手,向後退了一步,正準備開口說話的時候,張潘妮卻搶先一步
「爺爺,四叔,你們放過他吧,胖子他有什麼過錯,從你們說他是死活人到今天,他做過什麼?為什麼你們總是這麼對待他,這對他不公平!」
逍遙子眉毛一挑,忽然間發覺自己孫女張潘妮與之前的不同,他有些吃不準的說道:「妮妮,你」
「沒錯,所有的一切我都知道,包括你們對我所做的一切」張潘妮的臉上流露出傷感的表情,意味深長的再次看向陣內中的呂秋實一眼後,再度轉向了逍遙子,壓低了聲音,「爺爺,我不怪你們,就像先祖遺訓中所說的我和他之間只不過是鏡花雪月,永遠不可能,可是你們為什麼就不能聽從先祖的遺訓放過他呢?」
「你是怎麼,怎麼,怎麼」不僅僅是逍遙子,就連張天明張天凱兩兄弟都目不轉睛的看著張潘妮,一臉的驚愕
「其實上次我從石門市回來之後,就知道了一切」
正文第六三五章千年記憶的片段四
正當逍遙子一群人聽著張潘妮講述的時候,沖虛古觀外,有兩個黑影正懸浮於高空,目不轉睛的看著觀內發生的一切00ks.
「嗯,看樣子本座猜的沒錯,果然在這裡,那個小傢伙藏得夠隱秘的」一個穿著古怪的黑影自言自語道借助月光可以清楚地看到他一身的黑西裝,白襯衣,帶著一條大紅色得領帶,正是鬼王逾輝
他口中的「小傢伙」指的正是逍遙子,雖然逍遙子如今年紀已經一大把了,但對於一個存活於世過千年的鬼王來說,小傢伙都算是一種抬舉了
「那是,大人果然高明,屬下佩服的五體投地」旁邊的黑影佝僂著腰背,不停的逢迎著
逾輝沒有理睬身旁小鬼的奉承,繼續自言自語的說道:「沒想到呂秋實居然也在這裡不過還真多虧了他,不然本座也發現不了」
「大人,要不要小的現在去把東西拿回來,也省的將來麻煩」
逾輝終於回頭看了眼身旁的黑氣鬼,有些不屑的說道:「就憑你?」
黑氣鬼訕訕一笑:「嘿嘿,不是還有大人在麼?只要大人出手,足以橫掃整個人間修行界,更何況這觀內的區區幾個雜毛呢?」
「你懂個屁,沒看見他們布得陣法麼!」逾輝沒好氣的回了一句
「難不成大人您」說到這裡黑氣鬼驟然收聲,不敢再將後面的話說完了,因為逾輝此刻正斜楞楞的瞅著他,目光中透露著寒意
「你看不到呂秋實也在那兒麼?如果本座現在出手,難保呂秋實不會出手阻攔,還不如等他們自相殘殺後,我們再坐收漁翁之利」沉默了片刻後,逾輝開口解釋道
呃?黑氣鬼沒想到逾輝居然會開口跟自己解釋,在他想來只要不會因為他冒失的那句話受到懲罰就算不錯了
不過他跟在逾輝的身邊時間也不算短了,自然懂得該如何接口:「大人高見,這樣我們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手到擒來了」
逾輝冷哼一聲沒有再說話其實黑氣鬼的猜測完全沒錯,逾輝的確是對張家布下的那個對付呂秋實的陣法有些忌憚
雖然他認不出這是什麼陣法,但卻敏銳的察覺到那個陣法透露著意思危險的氣息,況且他看到呂秋實陷入那個陣法中的全部情景
呂秋實如今的實力他也有所瞭解,在呂秋實達到雙魚變的那晚,超影回來了,按照超影的原話,在呂秋實達到雙魚變後,就算是他都不能肯定收拾得了呂秋實了
所以,當呂秋實陷入陣中這麼長時間都遲遲無法破陣而出,他又怎麼敢輕舉妄動呢?
還有一點尤為重要,那就是這個陣法散發出來的氣息中除了危險還有一絲熟悉的感覺,這是讓他最為疑惑的事情,他從來沒有見過這種陣法,而且到了現在他都沒有看出這個陣法究竟有著什麼樣的玄機!
想到這裡,逾輝不禁皺起了眉頭,而他身旁的黑氣鬼進到此景,誤以為逾輝對自己的那句話極為不滿,連忙開口補救:「大人,那個呂秋實也太可惡了大人幫了他不止一次,可是他卻處處跟我們作對前不久不少兄弟都散在了他的手中,今晚居然還要阻止大人立功他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大人還有大老闆都對他那麼看重啊?」
「呂秋實麼?」逾輝的心情有些複雜,他算是眾鬼中和呂秋實接觸最多的了,也正如黑氣鬼所說幫了呂秋實很多,但那都是有目的的,而且呂秋實也算是救過他的Xing命,「他的事情你沒有資格知道不過這次的事情恐怕還真的多謝他了,要不是他本座也不會知道東西就在這裡,更是有可能陷入那個陣法中
勾魂,你現在立刻回去,稟告老闆,就說東西已經找到,就在沖虛古觀,我在這裡盯著,不過呂秋實也來到了這裡,看老闆怎麼安排」
黑氣鬼消失了,昏暗的夜空中,朦朧的月色根本無法使得觀中之人發覺半空中有一個鬼王級別的鬼正聚精會神的關注著觀內發生的一切
又過了一會,逾輝忽然睜大了雙眼,難以置信的看著觀內發生的變數,口中不停的喃喃重複著:「怎麼可能,不可能;怎麼可能,不可能」
許久沒有聚集到一起的十殿閻君再次湊到了一起,圍坐在秦廣王大殿後堂的圓桌旁,一個個看著面無表情的秦廣王
「老秦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這麼著急火燎的把我們都找來?」泰山王屁股剛剛坐定就扯著嗓門嚷嚷道
看到秦廣王的臉色,平等王忽然心中產生了一絲不妙的感覺:「老秦,不會是呂秋實那邊出了什麼狀況吧?」
平等王的這句話猶如落入平靜湖面的石塊兒般,頓時一起了層層的漣漪,一時間其餘諸殿閻君你一句我一句,紛紛開始問了起來
雖說他們一直在算計呂秋實,但絕大多數都是秦廣王獨自處理與呂秋實相關的事情,他們九個很少會關注,除非發生了什麼重大的事情秦廣王才會把他們召集過來共同商討
「那個腌臢貨不見了」秦廣王終於開口了
「不見就不見了唄,有什麼大不了的」
「就是,估計十有**又是跑到哪裡玩了,他的Xing格你還不清楚麼?」
「對啊,老秦,我說你別弄得疑神疑鬼好不好,現在呂秋實的事情是最重要的!」
其餘九殿閻君你一句我一句的開始埋怨起秦廣王,對於他們來說只要不是呂秋實的事情出現了紕漏,其餘一切都不值得一提
「你們懂什麼!」秦廣王拍案而起,「我說的不見不是我們找不著他,而是指他在人間徹底消失了!並且他也沒有回到地府!」
這一下九殿閻君不再說話了,而是吃驚的看著秦廣王,他們明白秦廣王的這番話代表什麼意思
沉默片刻後,閻羅王試探的說出了他們幾個內心的擔憂:「那不成他被散掉了?可是人間如今根本就沒有什麼人能夠擁有這種能力啊!」
秦廣王苦笑的看了眼閻羅王,無力的坐回了椅子上:「應當不是被散掉了,而是被抓了,被他抓了或許他早就知道我們想要幹什麼,而我們的計劃恐怕出了大問題」
正文第六三六章千年前記憶的片段五
就在地府十殿閻君正愁眉不展憂心忡忡的時候,沖虛古觀內已經發生了滔天的巨變尤其是逍遙子更是一臉的驚愕,彷彿想看到鬼一樣看著陣中的呂秋實,渾身已經被汗水濕透了
不僅僅是他,張天明張天凱張潘妮以及葉立鵬均將目光轉向了站在遠處的呂秋實,只不過每個人臉上的表情不同而已
至於那些參與佈陣的張家眾人,此刻已經東倒西歪的躺在了地上
就在幾分鐘以前,張潘妮把自己在石門市發生的變化簡單講述完後,聽到逍遙子再次拒絕了撤去陣法放過呂秋實的請求後,張天凱終於按耐不住心中的焦急,大聲吼道:「爸,你為什麼非要置呂秋實於死地,而且還拿妮妮做誘餌!」
「老五,你胡說什麼呢!」聽到張天凱再次提及這件事,逍遙子不由得勃然大怒,腳下的動作也出現了片刻的鬆動,不過他很快就調整過來,再度控制住了陣法
他顧不得責罵張天凱,生怕自己最疼愛的孫女會誤會,連忙解釋道,「妮妮,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爺爺是那種人麼?即使爺爺要對付呂秋實,也不會利用自己的家人!」
「爺爺,那你告訴我為什麼你不停的催促我回來,為什麼我一回來你就把我關起來?為什麼違背先祖遺訓要對胖子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