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節
「果然是這樣,果然是這樣,」張潘妮的眼中已經含滿了淚水,「爺爺,你們那樣對我我不怪你們,我知道你們是為了我好,可是你們為什麼就是不肯放過胖子呢,要知道他從來沒有害過任何人啊!
難道就是因為他是死活人,就是因為我和他之間的感情,你們就一定要置他於死地麼?那好,如果他死了,我絕不獨活!」
自己孫女的個Xing逍遙子又怎麼可能不清楚,當初他們那樣做的目的之一就是怕張潘妮一時想不開可是如今親耳聽到自己孫女的這番話,有口難言的逍遙子不知道該如何辯解,但讓他放掉呂秋實也是絕對不可能的,因為這事關他張家的存亡!
這個時候張天明更加不明白逍遙子的想法了,如果說之前他還可以理解為是在幫他補救,那麼此刻已經關乎侄女張潘妮的Xing命了,自己的父親為什麼還這麼固執呢?難不成這中間有什麼隱情麼?
「這不是我設的局,也不是我因為他是死活人我才對付他,而是,而是」逍遙子說不下去了,他猶豫的看著張潘妮,神色閃爍不定
「而是什麼,爺爺?」
不要說張潘妮了,就連張天明都不相信逍遙子的這番話,即使他同樣想置呂秋實於死地
最終逍遙子抬頭看了看夜色,歎了一口氣說道:「而是因為我今晚剛剛算出,我們張家即將到來的災劫與呂秋實有關!」
「呵呵,爺爺,你的意思是說,胖子會滅了我們張家全族麼?」張潘妮朦朧的雙眼中流露出濃濃的譏諷,這是她第一次用這種眼神看著自己一直非常敬重的爺爺
她的心很痛,當初因為就是因為呂秋實死活人的這個身份,他們不得不分開,原本以為可以憑借家傳戒指中先祖遺訓,化解自家對呂秋實的殺意,可最終一切都沒有改變
「妮妮,你怎麼能夠這麼跟爺爺說話!」張潘妮的眼神讓張天明有些發火,張家是傳承了數百年的家族,長幼有序兄友弟恭之類的家規還是很嚴格的
不過逍遙子並沒有介意,他點了點肯定的說道:「妮妮,爺爺沒有騙你,這是爺爺今晚剛剛推算出來的本來爺爺的打算是明天一早再作打算,不過既然趕上了,那就只能先下手了」
張天凱也不詳細自己父親的話,他接口道:「爸,我不知道你的推算是真是假,但是我知道一點,如果我們現在不主動撤去陣法,而是讓呂秋實破陣而出,那麼你的推算很有可能就變成真的了,呂秋實絕對會把這裡夷為平地
另外我不相信咱家的這個陣法能夠對付的了呂秋實,我甚至懷疑在整個人間的修行界都沒有有效的手段來對付他!連逆天的張家都不願與其為敵,跟何況我們張家呢?」
張天凱、張潘妮之前的所有話中,只有張天凱的這番話說到了逍遙子的心中,因為他已經發現這個陣法不足以除掉呂秋實,要不然他剛才也不會讓張天明去請那把專門用來對付死活人的桃木劍了
正當他原本堅定的內心產生了一絲猶豫的時候,忽然臉色一變,顧不得再理會其他人,慌忙從自己懷中心口的地方掏出了一塊白色的看上去像石頭一樣的東西,雙眼緊緊盯著,臉上的汗水越來越多,整個身體開始顫抖起來
其餘幾人均看到了逍遙子的變化,他們同樣將目光轉向了那塊好像白色石頭一般的東西,卻不知道到底是什麼
但是逍遙子自己心裡清楚,這塊好似石頭一樣的東西正是他們張家屍解大陣的關鍵,是張家最核心的機密,出了歷代族長外,任何人都不知道
即使是他已經準備將族長之位傳給自己的四子張天明的時候,他都沒有把這件事情說出來,只有在張天明接任族長之位的時候,他才會將此物交給張天明,並且將此物的作用說出
可就在剛才,他忽然感覺到心口一陣跳動,而這塊白色石頭彷彿要從自己懷中飛出,這是他從來沒有經歷過的事情!
他雙手緊緊的抓著白色石頭,雙眼目不轉睛的看著,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因為他明顯感覺到白色石頭正在極力的要從他的手中擺脫,彷彿被一股力量牽扯,而那股力量傳來的方向正是屍解大陣中的呂秋實!
白色石頭似乎感覺到無法從逍遙子的手中飛出,慢慢的停了下來,但表面卻開始出現了裂紋,快速的龜裂開來
沒等逍遙子反應過來,一個極為模糊的黑影從石頭上的裂縫中飛出,直接飛向了陣中的呂秋實在眾目睽睽之下,融入了呂秋實的身Ti內
「這是什麼?」張天凱等人不明所以的看著逍遙子
逍遙子沒有回答,只是看著那道黑影融入呂秋實身體後內,失聲道:「陣靈?」
「什麼陣靈?」張天凱等人再次看著逍遙子問道
這回沒等逍遙子回答,屍解大陣中突然大變,一個冰冷Yin厲的聲音從陣中傳來:「哈哈哈,老子終於出來了!我要讓天界無仙佛,地府無魂鬼,人間無修行!」
正文第六三七章千年前的死活人?初現
所謂陣靈,一般只有較為高等的陣法才會擁有,千年前人間靈氣旺盛,修行界中高手輩出,各種陣法也是層出不窮,陣靈是一種很常見的東西,而且很多修行者為了提高陣法的威力,想方設法尋求合適的陣靈
一個陣法的威力,除了陣法本身之外,陣靈的作用同樣不可忽略只不過由於人間靈氣日漸稀薄,各種頂尖陣法已經無法施展出來,陣靈更是不復存在,慢慢的不僅大量的陣法失傳了,就連陣靈也不見了蹤影
等到現在,如今的修行中人只能夠從一些記載中對陣靈有所瞭解,卻從來沒有見過真正的陣靈,直到今晚
所以縱使是逍遙子,當他看到陣靈後他先是一驚,然後就是一喜,但很快又從喜變成了驚,因為這個珍貴的陣靈居然自動融入了呂秋實的Ti內,從而徹底消失!
這些還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呂秋實的那句話無異於驚天霹靂,重重的轟在了自己的心頭!
「我要讓天界無仙佛,地府無魂鬼,人間無修行!」
這句話何其耳熟,不僅僅是在場的人驚恐的看著陣中的呂秋實,就連觀外的鬼王逾輝也愣住了
他的雙眼直勾勾的看著觀中的呂秋實,口中喃喃自語,身體顫抖不停,心中起伏不定,因為在呂秋實說出那一句的那一刻,他彷彿看到了千年前的那一幕,看到了那個絕世奇才魂飛魄散前的那一幕!
而觀內的呂秋實說完話後忽然間動了,變得通紅的雙眼環顧一圈,左手一揮頓時一股滔天的氣勢洶湧而出,觀內的所有人均感覺到了強大的壓力,參與佈陣的上百張家族人站立不穩紛紛摔倒在地,更是噴出了一口鮮血
尤其是身為陣眼的逍遙子,只覺得自己心口一痛,猶如被重錘狠狠的砸在心頭一般,仰天噴出一口鮮血,身子隨即向後倒去
「爺爺!」
「父親!」
「張爺爺!」
張天凱張潘妮等人紛紛驚呼,張天明一把托住逍遙子的身體,緊張萬分
「我沒事」逍遙子艱難的吐出三個字,慢慢的抬起右手指向了眾人身後
「呂秋實?」張天凱擋在張家眾人身前,看著一步步朝著自己走來的呂秋實,試探著叫了一句
這一刻他徹底否決了自己關於呂秋實是一個新的死活人的猜測,能說出那番話的人,絕對就是千年前的死活人!
呂秋實並沒有回答,而是繼續一步一步慢慢的朝著他們走去,同時活動著身體,臉上露出了猙獰的表情
「呂秋實你瘋了麼?你知不知道你剛才在說什麼!」這是張天凱的質問,無論是誰,只要是一個修行者就知道呂秋實剛才的話代表著什麼
在張天凱的心中,呂秋實應當還是以前的那個呂秋實,尤其是呂秋實達到雙魚變的時候都沒有任何的變化,所以雖然他心中對呂秋實說出那番話感到疑惑,但並沒有想得太多
「哼哼,你算個什麼東西?」呂秋實裂開了嘴,一臉不屑的看著張天凱此時他的臉上哪裡還有半分憨傻的樣子,除了猙獰就是猙獰,「今晚,這裡的人都要死!」
話音剛落,呂秋實右手掐出一個奇怪的訣印,口中快速誦念,左手遙指張天凱,一縷黑氣從指間溢出,猶如離弦之箭射了過去
張天凱在呂秋實左手指向自己的時候就察覺到危險,可是當他剛準備取出符咒以防不測的時候,那縷黑氣已經射入了他的Ti內頓時他就感覺到自己的靈魂彷彿在一萬隻螞蟻啃噬一般,難以描述的疼痛使得他發出一聲慘叫,倒在地上不停的翻滾
「他不是呂秋實!」逍遙子和張潘妮同時喊了出來
「你到底是誰,胖子呢?」對呂秋實的擔心使得張潘妮毫不畏懼的擋在了眼前這個滿臉猙獰的呂秋實的面前
她之所以能夠肯定對方不是呂秋實,是因為她對呂秋實的感覺她跟呂秋實在一起的日子裡,雖說呂秋實偶爾臉上也會露出一種邪邪的表情,也曾經流露過猙獰的神色,但卻從來沒有像今晚這樣
尤其是那種感覺以前她面對呂秋實的時候,呂秋實給她的感覺就是憨厚以及憨厚中透出的那一點點狡黠,每當她和呂秋實在一起的時候,總能感覺到一種安全感,即使在她失去記憶的時候也是如此
但這一切在今晚全變了現在她眼前的這個呂秋實給她的感覺是瘋狂是殺戮,相信不僅僅是她,在場的所有張家人都是這種感覺!
更重要的一點是她相信呂秋實對自己的感情,她確定呂秋實絕對不會對自己家族的人下殺手,只因為她!
「妮妮小心!」逍遙子掙扎著坐了起來,緊張的對張潘妮喊道
他能夠像張潘妮一樣確定對方不是呂秋實,理由和張潘妮不一樣他的理由很簡單,是呂秋實剛才對張天凱施展道法時,右手掐出的訣印
那個訣印他在族中的記載中見過,叫做「萬鬼噬魂」只不過由於年代久遠這門道法的施展口訣已經遺失了,只剩下了手訣還有記載,換句話說當今的修行界中根本沒有人會這個法門!
最關鍵的不是這個,而是這個法術是千年前的那個死活人所創,而如今的呂秋實,即使達到了雙魚變的境界,也不會施展
呂秋實不論提升到了什麼樣的境界,所能依靠的手段都是死活人所獨有的那一套:眉心的黑白雙龍,眼中的黑白雙瞳等,這是死活人的標誌,也是呂秋實的唯一手段
這也就是為什麼會有那麼多人關注呂秋實是否獲得了千年前記憶的緣故!那份記憶不僅僅含有濃重的怨氣和憤怒,更重要的是還包括千年前各門各派很多高深的道法!
沒有獲得記憶的呂秋實並不可怕,只要有針對Xing的防住他的黑白雙龍以及黑白光芒,再利用呂秋實對各種道法陣法一無所知的弱點,不是沒有可能擊敗
但當呂秋實獲得那份記憶後,以他如今的實力加上失傳多年的高深道法,在天界無法進入人間的情況下,足以橫掃人鬼二界!
「他已經不是呂秋實了,而是千年前的那個死活人!」
正文第六三八章千年前的死活人?紕漏
就在陣中的呂秋實說出千年前死活人魂飛魄散前的那番話的時候,五台山中枯骨老僧的廂房內,枯骨老僧和老婦人同時停止了交談,以各自的方式開始推算
片刻後,二人的臉上均流露出詫異的神情,尤其是老婦人臉上的詫異尤甚因為這是她認識枯骨老僧後,這麼多年來第一次在對方的臉上看到詫異的神情!
在她的記憶中,不論什麼時候,發生了什麼事情,枯骨老僧的臉上始終都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彷彿時間萬事萬物都在其預料中一樣,可是今天居然
「大師,這是怎麼回事?」
枯骨老僧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怎麼會變成這樣」
「你怎麼可能不知道呢?呂秋實怎麼會突然獲得了千年前的記憶?那他不就徹底成為了千年前的那個人?那司火仁又是怎麼回事?」
枯骨老僧的臉上已經恢復了以往的平靜,他推開了身後的窗戶,說道:「你看,天象並沒有示警,也就是說呂秋實並沒有獲得千年前的記憶,恐怕應當是發生了什麼變數你也知道,他的命數是無法推測的」
老婦人將目光投向窗外,浩瀚的星空中顯得深邃寧靜,沒有任何的異象許久,她才收回目光:「大師,難不成呂秋實才是主?」
沒等枯骨老僧回答,她又否定了自己的這個猜測:「不可能,如果他是主的話,早就應當恢復了記憶,而且那個司火仁躲他都來不及,又怎麼可能接近他?」
「阿彌陀佛!」枯骨老僧一聲佛偈將老婦人從思考中拉了回來,「丫頭,你不要多想了,貧僧說過,那個人的命數是無法推測的,即使只是一個殘魂我們所要做的就是謹守本分,完成各自的使命即可」
聽到枯骨老僧的這般說法,老婦人終於不再客氣,高聲說道:「你說的輕鬆你們佛家只要引到呂秋實去完成那個使命就行了,可是我們道家卻要,卻要,卻要」
老婦人一臉說出了三個「卻要」,也沒有把後面的話說出來,不過枯骨老僧明白老婦人想要說的話:「貧僧能夠理解你的想法,你是捨不得你的孫女,但你要知道一點,這就是命,是你們星君後人的命!」
老婦人聽出了枯骨老僧話中的意思,吃驚的問道:「你的意思是說,這還涉及到我們先祖星君和千年前的死活人之間的恩怨?大師,你知道他們千年前的恩怨?」
老僧沒有直接回答,而是閉起了雙眼:「丫頭,有些事情你不該問,你只要知道你我各自代表著佛道兩派就行了,而我們各自的任務只不過是雙保險,保證整個事情按照預料中的發展」
「可現在出了問題!呂秋實已經完了,千年前的那個人徹底轉世,而且還多了一個叫做司火仁的傢伙,事情越來越亂了!」老婦人對老僧知而不說非常不滿意,因為那件事與他們張家有關!
「阿彌陀佛,天象既然沒有示警,那也就是說千年前的那個人並沒有轉世,至於呂秋實身Ti內的我們留下的標識為什麼會消失,他又為什麼突然會獲得記憶,我相信一定會有一個說法的,而且這點意外對於整件事情來說應該不會產生什麼變化」
「怎麼會變成這樣子呢!」沖虛古觀外的鬼王俞輝在不停的問自己,他的身體在劇烈的顫抖,雙眼也濕潤了,整個人激動不已
他多次產生想要衝進去的衝動,想要跪倒在那個人的面前,因為他同樣知道那已經不是呂秋實了,而是千年前他的主人!
除了相貌和身材之外,語氣、神色、氣勢與千年前都一模一樣,在他看來,應當是主人在呂秋實身上實現了真正的重生
可是老闆呢?如果說現在的呂秋實就是徹底轉世重生的主人,那他現在的老闆又是什麼?
心中的疑惑使得他按耐住了心中的那份衝動,決定再等一等,看看情況再說
「他徹底轉世了?」葉立鵬聽到逍遙子的話後睜大了眼睛,無論如何也想像不到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白天還好好的呂秋實,現在就變成了真正的千年之前的死活人!
同樣不解的還有張天明和張潘妮,至於那些參加佈陣的張家眾人以及張天凱不是昏迷不醒就是疼痛難忍早已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只要逍遙子本人,心中形成了一個猜測,一個讓他懊惱不已的猜測他看了眼掉落在腳下的那塊裂成了幾瓣的白色石頭,哀求道:「所有的事情都是因我而起,求求你放過其他人,他們都與此事無關」
「你到底是誰,胖子呢!」站在呂秋實面前的張潘妮依然沒有任何的恐懼,即使她已經聽到了自己的爺爺剛才的話,也沒有對眼前的這個佔據了呂秋實身體的人產生絲毫懼怕
「女人?感情?你姓張?」呂秋實卻在張潘妮的面前停下了腳步,眉頭微皺似乎想到了什麼不愉快的事情,猛的一揮手將張潘妮達到一旁,緊接著騰空躍起,朝著還沒有摔落在地面上的張潘妮胸口狠狠的打出一掌,「你該死!」
一切的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了,快的讓所有人都反應不過來,只能看著張潘妮被呂秋實打飛,看著呂秋實那只裹著濃重黑氣的手掌朝著張潘妮的胸口狠狠地印了下去
「潘妮!」就在所有人都認為張潘妮難逃這一掌的時候,呂秋實居然生生停下了手掌
看來不論呂秋實變成了什麼,他都無法改變心中對潘妮的那份感情,潘妮應當不會有危險這是葉立鵬看到此景的第一想法
不僅僅是他這麼像,就連張潘妮也是這麼認為的看著呂秋實那張近在咫尺的面容,摔落在地面上的張潘妮眼中的淚水劃過眼角滴落在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