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

胯部在微微發熱,睪丸處感覺到一股溫暖純和之氣緩慢的上升,逐漸的一絲絲的鑽入了氣海之中,他知道,這是人中黃和佛袈裟的藥力在發揮作用了。
劉今墨在十分愜意的感覺中進入了夢鄉。夢中,他懷抱著嬰兒,那嬰兒非常可愛,粉嘟嘟的小臉蛋,又白又光滑的小屁股。他將嬰兒扳轉身來,原來是個男孩兒,長著一個小雞雞。嬰兒張開了小嘴兒,他將自己的結實的胸部湊了過去,嬰兒一口咬住他前胸乳頭部位,感覺胸部一熱,仔細一看,嬰兒的嘴是鮮紅的,露出兩排尖利的牙齒,原來他在吸食自己的血……
夢中,劉今墨以強烈而溫柔的母愛對待那嬰兒,實際上,他並不知道,鬼胎的佛袈裟中的某種物質正在侵入他的體內。
寒生依照了《青囊經》上的方子,融會貫通了《屍衣經》的辟邪原理,童子人中黃借助佛袈裟為藥引,正在驅除劉今墨多年來存於陽維和陽?脈中的陰毒,但是由於藥引子佛袈裟用的是鬼嬰沈才華的胞衣,驅除陰毒的同時,也帶入了沈才華的怨毒胎氣。
劉今墨,一代武學奇才,由於陰錯陽差而對一個吸血鬼嬰滋生了一種慈母般的愛憐,如同鬼嬰是他懷胎十月而分娩的一樣。
他醒了,夢中驚醒了,他那強烈的母愛嗅到了沈才華的氣味兒……他看到了一個黑色的人影一閃,那人身上帶有著嬰兒的氣息。
他身子躍起,如鬼魅般悄無聲息的飄出草屋。
村東頭,土路之上,地上放著一個籃子,劉今墨心中一熱,頓時淚水盈眶。
皎潔的月光下,那籃子裡坐著一個嬰兒,正是沈才華。嬰兒看見劉今墨,眼睛突然睜大,黑色的瞳孔也隨著放大,然後伸出兩隻胖胖的小手,口中竟然發出來類似「媽媽」的聲音。
劉今墨撲上前去,準備去抱那籃子裡的嬰兒。
「且慢,青田劉今墨麼?」忽聽有人說道,其聲綿軟,陰柔至極。
月光下,土路上,赫然站立著一位白髮老尼。
正文第五十章
一株大樹背後的陰影裡,站著身著黑衣的吳道明,默默地看著,腳下躺著已經被點了昏睡穴的朱彪和沈天虎。
「你是何人?」劉今墨止住了腳步,疑惑的問道。
「無名庵無名老尼。」那白髮老尼道。
劉今墨鼻子冷冷「哼」了聲,說道:「老尼既已剃度,何以留發?」
老尼陰聲笑道:「之所以謂『無名老尼』。」
「師太引劉某來此,所謂何事?」劉今墨說著,愛憐的目光瞅了下嬰兒,這自然逃不過無名師太鷹隼般銳利的眼睛。
「哦,青田劉今墨竟然也會喜歡小孩子的麼?」師太冷冷道。
劉今墨心中一暖,愛意融融,口中竟然道:「可憐天下父母心,十月懷胎一朝分娩,哪有不愛自己孩子的?」
白髮老尼疑惑的望著劉今墨。
劉今墨接著說道:「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可愛的小嘴兒在懷裡拱來拱去,吸吮著自己的奶水,你不明白那種感受是多麼的愉悅啊……」他邊說邊朝沈才華走去。
「慢,」白髮老尼喝止住劉今墨,「青田劉今墨,知道你是個人物,可你怎麼也不能假裝瘋瘋癲癲的來耍老尼呀?廢話少說,看招。」
話未落音,無名師太身影一晃,欺身上前,軟綿綿的劈出一掌,好像有氣無力般。
劉今墨大驚,他一眼認出此乃民國年間江湖上令人聞風喪膽的「無影陰掌」,當年師父梅一影曾演示過這種掌法,並告訴他,日後行走江湖時,凡遇到有人用此掌法,且要小心。
「無影陰掌。」劉今墨脫口而出,身子一縱,急忙避開。
「青田劉今墨,果然見識不凡,老尼已有數十年未露面江湖,竟然一出手還是被認出來。」白髮老尼說著,雙掌齊發,連身子也是軟綿綿的靠將過來。
師父當年說,無影陰掌感覺不到絲毫掌風,真氣全由陰脈發出,實際上掌力所及數尺之內都可中招,則陰氣侵入奇經八脈,最是陰毒不過,如遇,則用指甲暗器破之。
劉今墨向後一躍,凌空一指,一道暗光直奔白髮老尼前胸膻中要穴而去,老尼大怒,喝道:「無恥!」隨即輕拍一掌,那枚指甲偏失了準頭,擦著衣袂而過。
劉今墨一指未中,隨即右手一伸,餘下的四枚指甲疾射,兩枚奔老尼左右乳,另兩枚竟朝著老尼腹下而去。
白髮老尼縱橫江湖數十年,哪裡受過如此羞辱,頓時大喝一聲,絲絲白髮直立如琴弦般,但聽得「崩崩崩」聲響,早已有數十根白髮為真氣所催斷,如同數十根白色長箭,鋪天蓋地射向劉今墨。
劉今墨大驚失色,急忙躍起後撤,但是已經來不及了,已有十餘根白髮絲射中了他的小腹和襠部,他感到下半身一麻,跌落在了地上。
他的那四枚指甲,被長髮絲掃落三枚,還剩下一枚射中了老尼的右乳期門穴,右半邊身子已然麻痺,動彈不得。
「哈哈,青田劉今墨,你竟膽敢羞辱我,你給老尼拿命來吧。」白髮老尼左邊身子一晃,欺身上前,左掌舉起,軟綿綿的照劉今墨頂門劈下……
劉今墨坐在地上,已無還手之力了,只得眼睜睜的看著斃命於白髮老尼的「無影陰掌」之下。
路邊大樹的陰影下,吳道明露出了微笑。
正在此刻,路中間的籃子裡,那嬰兒竟然從籃子裡躍了出來,口中喊著「媽媽」,撲向了白髮老尼的後背,張開了小嘴,一口咬住了老尼的後脖頸……
白髮老尼大吃一驚,半空裡將劈向劉今墨的左掌本能的拍向頸後。
「不可!」大樹下的吳道明急切中喊道,並將早已暗藏於掌心的一枚陰陽錐發出,那是他準備在危急時刻相助無名師太之用的。
陰陽錐破空而至,刺入了老尼的左腕……
白髮老尼的左手垂下了,怒目直視從樹下現身的吳道明。
「吳道明?是你。」劉今墨吃了一驚,頓時明白了這一切原來是吳道明在背後操縱的。
「當然是我,」吳道明嘿嘿一笑,轉而對師太道,「師太萬不可傷了鬼嬰,否則豈不前功盡棄?」
師太無可奈何的點了點頭,厭惡的盯著左手腕上的陰陽錐,錐尾還打著個卷。
吳道明伸出雙手來抱鬼嬰沈才華下來,誰知那嬰兒咬緊了死活不鬆口,齒間還滲出了鮮血。吳道明沒有辦法,只得出手朝沈才華的腰間昏睡穴一點,鬼嬰鬆開了小嘴睡過去了。
劉今墨看著吳道明竟然對孩子出手,頓時心疼萬分,開口喝道:「吳道明,你竟然忍心對孩子出手?」
吳道明心下不免有些疑惑,這個陰毒手狠的劉今墨怎麼也可憐起孩子來了?不管怎樣,留著他畢竟是個禍害,對鬼嬰的成長不利,況且以劉今墨的武功,此時不殺就再無機會了,想到這兒,殺心已起。
「劉今墨,你壞事做絕,政府也在追殺你,與其被政府抓到槍斃,不如現在我就送你上路吧。」吳道明運氣於臂,準備一掌結果了他。
「你們在幹什麼?深更半夜的在這裡吵鬧?」路上走來了幾個人,正是寒生、吳楚山人和朱醫生。
山村裡夜深人靜,這一番打鬥驚醒了草屋內的人。
「咦,劉今墨你怎麼啦?吳道明也在,還有沈才華。」寒生詫異的望著眼前的情景,尤其看到旁邊還有一位白髮老尼。
此刻,吳道明神情尷尬的不得了。
「哦,是這樣,我們從文公山回來,無名師太有意想與劉今墨切磋一下武功,他們都屬於陰柔一路的,最後卻是勝負未分,反而驚擾了幾位的清夢,實在是不好意思了。」吳道明隨機應變的搪塞著。
朱醫生道:「這位師太就是婺源善驅魔的那位高人吧?」
吳道明說道:「正是,我來介紹一下,無名師太,這位是南山村的朱醫生。」
朱醫生拱手施禮,說道:「師太,幸會。」
無名師太略一頜首。
「唉,兩位似乎傷得不輕啊。」吳楚山人近前道。
劉今墨坐在地上道:「無名師太的『無影陰掌』天下無雙,這銀絲暗器也端的是厲害呀,佩服。」
「青田劉今墨也是名不虛傳呢,竟能以指甲為暗器,算得上是武林一絕了,只是出手過於輕浮。」無名師太回敬道。
吳道明見好就收,哈哈一笑,說道:「今天到此為止,兩位如有意,日後再找機會比試。山人老兄,你就帶劉今墨回屋去療傷吧,吳某負責照顧師太,如何?」
吳楚山人點頭道:「如此甚好。」
「孩子……」劉今墨心中酸楚。
吳道明接過話茬道:「孩子你們都放心好了,師太自會為他驅邪,沈天虎和朱彪都在那邊樹後歇息,改日再見啦。」
朱醫生向師太告辭,吳楚山人挾起劉今墨折返朱醫生家。
「其實這孩子的病蠻好治的。」寒生看著吳道明手中的鬼嬰說道。
「不必了,師太已經都來了,沒問題的。」吳道明對寒生笑笑。
寒生說道:「如需要我,就說一聲。」說罷也走了。
無名師太問吳道明:「我需要一處療傷的地方。」
「就在村北,朱彪家。」吳道明說著來到大樹下,出指點醒了朱彪和沈天虎,要他們抱著孩子,自己則背起無名師太。
「把你那東西拔掉。」師太說。
正文第五十一章
村北朱彪家的三間草屋內。
無名師太躺在床上,對吳道明說道:「這青田劉今墨的獨門暗器果然厲害,令人防不勝防,老尼右期門穴遭重創,整條足厥陰肝經都已經麻痺了,此乃肝經最上面的第一要穴,主水濕之氣要衝,恐怕要抓緊時間打通。」
吳道明沉吟著,他知道,期門穴位於乳頭下方,第六根肋骨處,若自己助師太打通,勢必要手掌緊貼其乳,師太乃化外之人,自己豈可輕浮?
正在猶豫不決之時,聽聞師太歎道:「江湖兒女,受創療傷亦屬平常事,何故婆婆媽媽的呢?動手吧。」
見師太無嗔,吳道明不再猶豫,一掌按在了她的右乳處,掌下頓感觸手如綿,富有彈性,吳道明乃是一個甲子的童身,從未接觸過女人,如此已經心如撞鹿,兩頰發熱,春意融融了。
「你在幹什麼?」師太滿面羞怯的問道。
「哦,吳某正在運氣。」吳道明一驚,才發現自己的手掌已經按捺多時未動,臉一紅,隨即輸入真氣。
期門穴,期,約會之意,門,出入的門戶,天之中部的水濕之氣由此門進入肝經。此穴不陰不陽,無冷無熱,為肝經募穴,募,期待之意,故曰期門。
吳道明的童子真氣原就不弱,又被寒生打通了任督二脈,可謂是先天之氣充盈,源源不斷地輸入師太期門穴內,師太暗中稱奇,想不到這嶺南吳道明先天真氣如此溫暖純和,她並不知曉,這乃是一甲子的童身所致。
「吳老,我先去做飯。」朱彪小聲說道。
吳道明點點頭,朱彪去灶間忙乎去了。
沈天虎懷裡抱著嬰兒也打起了瞌睡。
將近半個時辰的樣子,師太感覺足厥陰肝經脈已經完全打通,但她並沒有說出,而是繼續讓那手掌按壓在右乳上。
吳道明也希望此傷療得久些,那是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既新鮮又刺激。
「吃飯啦。」朱彪在耳邊喊道。
「不餓。」吳道明神情恍惚的回答道。
後來時間也確實太久了,吳道明和師太都不好意思起來,於是結束了本次療傷。
吃完飯後,天已經放亮了。
沈天虎焦急的問道:「師太,什麼時候開始驅魔啊?」
吳道明說道:「別急,師太自有主意,現在師太先要到外面看看環境。」
吳道明同師太走過池塘,來到了老槐樹下。
「這兒的陰氣好重呢。」師太皺皺鼻子說道。
「是啊,這池塘方正,沖煞大門,夕陽倒影入屋,是為血盆照鏡,主大凶。好在大門之上,懸掛一幅毛澤東的戎裝像,罡氣壓住了陰煞。」吳道明說道。
「吳先生,鬼嬰一事,你想怎樣辦?」師太銳利的目光望著吳道明。
吳道明想了想,說道:「要想法子將孩子留在朱彪這裡,這樣便於控制,師太,你看呢?」
師太微微一笑,說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既然我們都願意將鬼嬰撫養大,就必須讓其脫離他的父母。」
早晨的空氣格外清爽,遠處的竹林裡籠罩著一片白霧,鳥兒在林內嘰嘰喳喳叫個不停。
《青囊屍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