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節

「哈哈哈,誰也別想走得掉!」黃建國惡狠狠地開心笑道。
一片雲彩飄來,慢慢的遮閉住了太陽,天空中的光線漸漸的黯淡了下去,風兒也幾乎靜止了。
「蘭兒,蘭兒……」這時,半空裡傳來了藍紫金剛大鸚鵡清脆的喊叫聲音……
正文第四百一十六章
清風拂過,一個懷抱嬰兒的人影驀地站立在了茅屋門前,寒生趕到了。
淚水自蘭兒的眼中湧出,她無力的倚在了門框上……
寒生點了點頭,來不及說什麼了,迅即將沈才華交給了蘭兒,自己雙手趕緊攙扶起吳楚山人,口中說道:「山人叔叔,寒生來遲了。」
「小心……寒生,」吳楚山人艱難的喘息說道,「黃建國能凌空吸人真氣……」
寒生默默地將山人交給蘭兒扶住,自己轉過身來,目光掃視了地上躺著的不化骨屍體和奄奄一息的耶老,然後冷冷的打量著黃建國。
「呦,寒生啊,你可終於露面了,讓我瞧瞧,怎麼這麼憔悴呢?人也瘦了許多,怪可憐的……」黃建國面頰微微泛紅,柔聲柔氣的說道,同時手一鬆,良子的屍身軟綿綿的癱倒在了腳下。
寒生脫下了上衣,走到茅一噬的屍體前,輕輕的蓋在了他的腰間,塗抹過「汗青」的創面已經生長出了一根粉紅色的新陰莖。
「黃建國,你用『中陰吸屍大法』殺了不化骨茅一噬?」寒生冷冰冰的說道。
「不錯,吃驚麼?寒生,你別老用那種眼神看我好不好嘛?」黃建國扭動腰肢,嗲聲嗲氣道。
「中陰吸屍大法已經失傳了千年,你從哪兒得到的?」寒生淡淡的問道。
「當然是你朱家祖墳裡啦。」黃建國脫口而出,但隨即心中亦是赫然一驚,心道,莫不真的就是那具腐屍?他回想起了腐屍嘴巴巨大的抽力吸取了他的精氣,然後回哺,再後來自己就昏迷過去了……
「我家祖墳?」寒生狐疑不已,忙追問道,「靈古洞口前面麼?」
「就是啦,墓穴中長了好多的白毛。」黃建國描述道。
原來是這樣……寒生明白了,千年古墓裡的主人不但陪葬有郭公葬尺和《青囊經》,而且還有「中陰吸屍大法」,但是卻被這奸人黃建國得到了。而那「中陰吸屍大法」正是不化骨的剋星,茅一噬因此而白白的送了命,自己若不是委託他前來調查毛屍的身份,他又何來此一劫呢?是我害了不化骨啊,可惜了他那數百年的道行……寒生內心不禁自責起來,感到無比內疚。
「寒生啊,你別愁眉苦臉的啦,很容易衰老的,讓我把這裡的人都吸乾,然後咱倆遠走他鄉,雙宿雙飛豈不快哉?」黃建國的臉頰上浮上來兩朵紅暈。
寒生面色陰沉,冷冷說道:「黃建國,你這個作惡多端的妖人,你今天難道還想離開這裡麼?我寒生豈能放過你,讓你用『中陰吸屍大法』繼續去殘害天下蒼生麼?」
「嘻嘻……」黃建國陰笑了起來,鼻子一哼,「呦,朱寒生,我是見你英俊健美,唇紅齒白,心生愛憐,不忍心傷害於你,但若是如此的不識抬舉,可別怪我黃建國辣手摧花,將你們一併收拾了。」
寒生腦子裡面急速的轉動著,「中陰吸屍大法」乃是中原第一邪術,劉伯溫在《屍衣經》中記載雖然只有聊聊數筆,但是說過「天下辟邪聖物人毫,天下至邪之物綠毛」,自己已有人毫綠毛織就的屍衣,應該對抗得了這中陰吸屍大法的。
「黃建國,你惡貫滿盈,該到遭報應的時候了。」寒生雙眸清澈如水,平靜的說道。
「寒生……」耶老有氣無力的抬起身子,提醒說道,「他有『五黃煞氣』護體……」聽得出這是老翠花的聲音。
「五黃煞氣?」寒生疑惑道。
吳楚山人站立不聞,在蘭兒的扶持下坐在了門檻上,喘息著說道:「寒生,五黃氣煞……可用時鐘來化煞,時鐘為金,可化洩五黃二黑,五黃煞實為鬼煞,最怕被提示輪迴時間,見時鐘而避,而風水時鐘乃以真銅所造,是為真金……我的包袱裡有一塊銅鐘,蘭兒快去將它拿來,破去黃建國的氣煞。」
黃建國聞言感覺莫名,遂嘲弄道:「臨陣磨刀,怕是已經來不及了吧?」遂將目光射向寒生的腹部,催動意念在腦海中想著寒生的肚臍眼兒。
寒生驟然間感到自己的腹部氣血攪動了起來,彷彿開鍋一般,似要掙脫出一條通路自神闕穴洩出,但是卻被屍衣緊緊地護住而不得出,低頭看去,屍衣已在微微起伏擺動著……他明白,人毫綠毛正在全力抵抗著黃建國的「中陰吸屍大法」。
黃建國鼻子翕動著,但出乎意料的是竟然什麼也沒吸出來,遂加強意念,臉色憋的通紅,雙眸死死的盯在了寒生的腹部,目光力圖透過那件白綠相間的毛背心,看到其肚臍眼兒。
寒生感到丹田內氣血翻騰,仁督二脈經氣越來越快的循環著,他知道,經絡萬一哪裡出了點問題,洶湧澎湃的內息將會爆開,那樣可是就危險了。再低頭望去,身上的屍衣已經逐漸鼓起,肚子漸漸脹大了起來,如同一個孕婦般,不行,得趕緊想辦法才是。
此刻,黃建國正在全神貫注,沒有留意到一個小小的身影從房門口溜到了自己的腳邊,當他發覺時,嬰兒沈才華已經「呼」的一聲躍起,在空中便已經張開了兩排白森森的小牙,朝著他的脖頸處咬下……
「好呀!才華太棒啦!」嘟嘟盤旋在半空中為鬼嬰啦啦叫好。
沈才華雖然曾吸取了郭公葬尺內的祝由十八式神功,但畢竟是個嬰兒,思維領悟能力很低,神功也是半生不熟的,還不能隨處靈活運用。小傢伙此刻一見寒生爸爸情況危機,於是腦袋一熱,便本能的撲上去撕咬,根本就想不起來念什麼巫咒,用哪一式的祝由神功了。
「危險!才華……」寒生急呼道,但是體內氣血不勻,話音十分的微弱。
「砰」的一聲,鬼嬰沈才華驟然間倒彈了出去,被「五黃煞氣」直挺挺的震落,後腦勺磕碰在了地上,隨即「哇」的一聲,疼得大哭了起來……
黃建國目光如炬,直視赤裸著身子的嬰兒小肚臍眼兒,十成的意念驟然間轉移在了沈才華的身上,一股渾厚無比的祝由真氣驀地直衝他的鼻子,嗆得他張開了嘴巴,任憑氣流灌入五臟六腑……
寒生體內氣血驟然平息,瞅見著黃建國竟然張著大嘴對著嬰兒下起了毒手,一時間血灌瞳仁,蠅眼都紅了,他不及多想,隨手一摸,找了件東西便撲上去塞入了黃建國張開的嘴巴中……
那是丹巴喇嘛留下的那串榴輝石精佛珠……
一團淡藍色的霧自黃建國口中呼出,緊接著他的週身毛孔全部張開了,並輕微的絲絲向外洩著氣,須臾他的身子已然籠罩在了濃濃的藍色霧氣之中,與藍月亮谷裡的一模一樣……
藍色迷霧中,「啊……啊……」黃建國連聲慘叫著,緊接著在他的喉嚨裡,聲帶自行發出了古怪的音階,「拉嘛夏斯木期,窮拉夏斯木期,雄者拉夏斯木期,夏窪更登夏斯木期……」
寒生抱起了小才華,驚訝的望著這團藍色的濃霧和霧中傳出來的聲音,他不知道,那聲音乃是密宗噶瑪噶舉派至上的「退魔咒」。
這串溜輝石精佛珠曾是藍月亮谷中喇嘛寺的鎮寺之寶,當年格達活佛臨終前將舊羊皮預言和佛珠一同傳給了丹巴喇嘛,而丹巴老喇嘛先將舊羊皮交給了寒生,再托金道長轉贈佛珠,其用意可謂深遠。
此佛珠實為藍月亮谷中藍晶石(溜輝石)地下之石精製成,由噶瑪噶舉派黑帽系第二世大寶法王噶瑪拔希(1204~1283)所持,人稱卻吉喇嘛,在藏傳佛教中是僅次於蓮花生大師的具有大神通活佛,被稱之為「祝欽」(意為大成就者)。1283年,第二世大寶法王臨終前將「退魔咒」注入了佛珠之中,成為噶瑪噶舉派歷代的至聖法器,一直傳承了六百多年。1930年,年僅六歲的第十六世大寶法王日必多傑將這串二世活佛加持過的「退魔佛珠」傳給了來到雪域高原的美國人類學家約瑟夫.洛克,也就是藍月亮谷喇嘛寺的主持格達活佛。
這串看著不起眼的青綠色「退魔佛珠」,卻內含有第二世大寶法王的「退魔咒」神通,一進入到黃建國口中,便自行克制起中原第一邪術「中陰吸屍大法」來了。
西晉一代易學宗師郭璞號稱「中原第一邪術」的中陰吸屍大法亦不是等閒之物,但見黃建國週身的藍色霧氣越來越濃,最後已然瞧不見人形了……
「寒生,這是怎麼回事兒?」吳楚山人微弱的聲音問道。
寒生搖了搖頭,說:「我也不知道,丹巴老喇嘛的這串看來絕不是普通之物……」
藍色濃霧中又傳來斷斷續續神秘的梵音聲:「拉嘛夏斯木期,窮拉夏斯木期,雄者拉夏斯木期,夏窪更登夏斯木期……」
正文第四百一十七章
佛珠本稱念珠、數珠或頌珠,是念佛時記錄數目的工具,念多少遍即捻過多少顆,目的是使修行功夫不要減退,心念專一,消除雜念,持之以恆。壯區相信念珠乃是天神的寶物,是天降石,為壯密七寶之一。
按壯經的記載:最上品的念珠是一千零八十粒(因其太長,僅為極少數高僧大德或潛修者使用),上品一百零八粒(密宗行者為一百一十粒),中品五十四粒,下品二十七粒。中原淨土宗則是三十六粒,禪宗十八粒。一千零八十粒念珠包括十法界的一百零八個數,一百零八粒則是表示一百零八種煩惱,五十四粒,是表示修生住、行、向、地等菩薩乘之階位之意,二十七粒是表聲聞之二十七賢聖。
黃建國吞下的這串佛珠卻只有十粒,為十法界之意,600多年前,第二世大寶法王噶瑪拔希注入的是「退魔咒」,而不是「誅殺咒」,其本意乃是退去心魔,並非要一味血腥誅殺,正所謂「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之意。
郭璞的「中陰吸屍大法」卻沒有絲毫的慈悲之心,而是陰損至極,在他看來,既為天下第一邪術,當然是越邪越好,人鬼皆吸,登峰造極,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直到公元324年,郭璞算到自己陽壽已盡,遂幡然悔悟,感到此邪術實在太過陰損,使用者折壽,於是加上「咒鎖」,長埋地下免得危害人間。
此刻,黃建國體內的「中陰吸屍大法」正在與佛珠內的「退魔咒」神通殊死抗爭著,梵音亦是時斷時續。
須臾,那藍色的濃霧竟然呼呼的旋轉了起來,並移出了院門,如一股旋風般的奔北方而去,漸漸的消失在了山林間。
寒生有心想要追蹤上去,但還是趕緊查看山人叔叔和耶老的傷勢要緊。
「山人叔叔,你陰陽脈海內的真氣損失殆盡,恐怕要調理數月,性命倒是無憂,但武功卻是難以再恢復了。」寒生指切吳楚山人的三關,惋惜的說道。
山人苦笑道:「如此說來,武功已被黃建國這陰人所廢,罷了,做一個與世無爭的普通人也是挺好,采菊東籬下,悠然南山村,倒也愜意。」
寒生扶起了耶老,口中安慰他道:「耶老,你畢竟是千年皮屍,只要魂在,有老翠花附身,但可放心,死不了的。」
耶老眼圈紅紅的,有氣無力的說道:「江湖險惡呀,連毛屍都回到棺材裡去了,我和老翠花也要回去了,還是關東老家好……」
「毛屍?她究竟是誰?」寒生問道。
「毛屍竟然就是孟祝祺的老娘,黃老爺子被偷偷的掉了包……」吳楚山人將文公山下的發現述說了一遍。
寒生聞言吃驚不小,遂說道:「這麼說,黃老爺子只在太極陰暈裡面呆了一天,其發力就足已令黃建國幾次大難不死、絕處逢生,真是神奇啊。」
「不錯,活葬只需時五日便可與大地五行磁場融為一體,首日為金,金從革,具肅殺、變革,得土而生,故而惠及黃家第三代的黃建國數度死而復生,戾氣日盛。」吳楚山人無力的慢慢說道。
「山人叔叔,那孟紅兵也是第三代,為什麼他卻未能惠及太極陰暈的發力呢?」寒生不解的問道。
吳楚山人思索了片刻,沉吟道:「我想蓋因孟祝祺的老娘已是白骨之故,太極陰暈活葬五日可五行俱得,屍體葬五十日,骨殖葬則需五百日之久,此時,孟紅兵未及發便早已命喪劉今墨之手了。」
這時,蘭兒走到了寒生的身邊,眼圈紅紅的幽幽說道:「馮生中槍,恐怕快要死了……」
寒生凝視著躺在東屋床上奄奄一息的馮生,此刻其臉色慘白,雙目緊閉,不省人事,左胸前一個凝結黑褐色血漬的彈孔。
「馮生已經氣胸,需要趕緊動手術。」寒生思索道。
「寒生,子彈擊中心臟,我已點了他幾處穴道,不知還能救活麼?」吳楚山人疑惑的問道。
寒生微微一笑,道:「好在他是一個『右心人』,心臟長在了右面,因此子彈只是穿透了肺部。」
「右心人?」吳楚山人驚訝的目光望著馮生。
「我看書中的記載,右心人也稱『鏡像人』,心臟在右而肝在左,五臟六腑全對調,據說出現的幾率是幾百萬分之一,極罕見的。」寒生解釋道。
「要送馮生去醫院麼?」蘭兒擔心的問道。
「如果送去醫院,槍傷就會引起公安的注意。」吳楚山人謹慎的答道。
「我來給他做手術。」寒生說道,自從上次在湘西天門客棧為殘兒成功的開膛做了手術後,他覺得自己是有把握的。
「要去婺源縣城才能買齊手術器械和藥品。」吳楚山人提醒說道。
「我看馮生的情況還算穩定,待我處理好不化骨茅一噬和良子的屍體,再趕去縣城吧。」寒生說道。
「可惜我無力幫你。」吳楚山人懊惱不已的歎道。
「我自己能行。」寒生說罷,讓蘭兒找出兩條麻袋來,到院子裡將兩具屍體分別裝入,良子是女人,體重不到100斤,不化骨茅一噬乃是太陰煉形,相當於骨殖的重量。
「我跟你去。」蘭兒說著背起了盛有不化骨的麻袋,順手抄起了一把鐵鋤,寒生則扛起了良子的屍體,兩人匆匆的朝南山腳下而去。
穿過了竹林,寒生一眼便發現了朱家祖墳的原址已經被掏開了,地面上散落著松枝、黃土以及一些零碎的肢體,土壤中還殘留並散發著一股黑色火藥的味道。墓穴旁躺著一具燒得焦黑的屍首,肚子已經被撕開,內臟零亂,一顆心被咬了一口落在了地上,旁邊是一段未曾吃完的大腸,他認出了那死者是黑澤。
蘭兒把麻袋一丟,蹲到一旁便嘔吐了起來。
「這一定是黃建國干的,」寒生自言自語道,遂放下麻袋,上前輕輕的拍打著蘭兒的後背,安慰她道,「蘭兒,別怕,我現在就把他們全都丟到墓穴裡面去。」
寒生探頭向墓穴深處望去,發現古墓內曾經發生了劇烈的爆炸,已經殃及到了那具千年白毛朽屍。
「唉,老前輩,沒想到千年之後,您老人家還遭此一劫,我還是把您埋在土裡吧。」寒生歎息著舉起了鋤頭鏟土,他以為那朽屍是當年的牢頭,殊不知此人正是西晉中原赫赫有名的一代易學宗師郭璞。
最底層的古墓穴填上後,寒生遂將良子和黑澤以及那些殘肢斷臂統統的扔進了土坑內,然後迅速的將其填平了,風水上的吉地「蝦須蟹眼」就這麼亂七八糟的給葬滿了。
「茅兄,你為寒生而死,無以為報,不如就將你葬入太極陰暈裡吧,若是你有後人的話,但願他們的日子也會好過點。」寒生無奈的對著麻袋說道。
灌木叢中,太極陰暈的土坑還在,那是耶老偷挖毛屍後留下來的。寒生解開了麻袋,將不化骨茅一噬的屍身輕輕的抱進了墓坑裡,讓他盡可能以舒服的姿勢斜倚坐著。
「茅兄,像你這樣嫉惡如仇的江湖大俠,從今往後,社會上就可能再也找不到了,茅兄放心,你不會孤獨的,寒生定然常會來看你的,陪你說說話……」寒生心一酸,淚水湧出了眼眶。
太極陰暈也終於填滿了,寒生上前拜了幾拜,然後拉著蘭兒朝山下走去。
是夜,手術前的工作已經準備停當,所有的草藥、西藥和手術器械等物都是寒生下午去縣城大藥店裡購買來的。麻藥依然還是使用《青囊經》上的麻沸散,有曼陀羅花、生草烏、全當歸、香白芷、川芎和炒南星幾味草藥,寒生傍晚前才匆匆配製出來,隨即給馮生灌了進去。
沒有電燈,寒生特意多買了幾隻手電筒,請蘭兒父女各執手電從不同角度照過來,倒也蠻清晰的。
「麻沸散,已經失傳1700年啦……」吳楚山人不無感慨的歎息道。
「主要是曼陀羅花中的『東莨菪鹼』在起作用……」寒生解釋著。
「不要說話,注意消毒。」嘟嘟站在房樑上提醒道。
寒生先用碘酒和酒精消毒皮膚,然後持手術刀輕輕劃開了馮生的胸腔……
蘭兒趕緊閉上了眼睛,臉色蒼白,不敢目視。
馮生的心臟果真是在右側,沒有受損,子彈頭從兩根肋骨中間穿入,在左肺葉上鑽了一個小洞,產生了氣胸,沒有傷及肺部動脈血管,因此腔內淤血不多,傷勢比起殘兒來是輕的多了。
「同豬的內臟一樣……」嘟嘟歪著腦袋自語道。
《青囊屍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