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
陳浩像一個真正的畜生一樣恣意在她的體內衝撞,渾然不顧對方的感受如何。
女人在他的身下叫罵著,又踢又咬,可是驀然間卻變得全身無力。她的聲音逐漸低了下來,身體也像一隻柔軟的襪子一樣癱軟下來,她的兩隻手抽搐著,顫抖著,在陳浩的後背上抓出了長長的幾道血痕,模糊的叫罵聲也逐漸變成了銷魂的呻吟,於是,狂暴的爭鬥變成了幾近無聲的肉搏。
陳浩的雙手緊緊的扣住女人的雙肩,牛一樣的喘息,忽然間他彷彿被人從身後打了一悶棍,從頭頂一直到腳跟都緊張的繃了起來,整個就像一根繃緊的弓弦,同時感覺自己彷彿連續扣動扳機一樣,向女人的體內發起了一連串的轟擊。
女人喘息著,雖然感到渾身發軟,仍舊愛憐的伸手撫摸著陳浩的頭髮,陳浩則像一團爛泥一樣癱在了女人的身上。
「第一次?」女人問道。
「嗯。」陳浩在疲乏中感到一陣空虛,不知道剛才發生的一切到底所為何來。
女人憐惜的在他的身上撫摸著,不時的摸到剛剛被自己抓傷的條痕,也不時的感覺到陳浩因為疼痛感到的戰慄。
「疼嗎?」
「不。」
陳浩有些難為情,他甚至不敢看女人的眼睛,手足無措的從女人身上爬了起來,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低下了頭。
女人渾身癱軟,她掙扎了一下,讓陳浩坐在沙發上,然後躺了下來,把頭枕到了陳浩的腿上,陳浩帶著幾分自責和幾分憐惜,把她抱在了懷裡。
電視裡面的搏鬥也已經結束,屋子裡面靜了下來。他們沒有動,就這樣默默的抱在一起。天黑了,隔著窗簾,外面鬧市的聲音聽起來就像來自另外一個世界。
陳浩的大腦一片空白,可是身體卻變得異常活躍,在靜默中不知不覺再次亢奮起來。
「還要嗎?」他附在女人的耳邊問道。
「要!」女人的聲音似乎有些羞澀。
陳浩離開的時候,女人從錢包裡面拿出五百元錢遞了過來。
他惶恐的推開了:「我不要……」
「說好的,怎麼不要?」女人有些詫異。
「幫你搬家我會收錢,可是……」陳浩笨嘴拙舌的說道。
「你剛才也付出勞動了。」女人的聲音有些揶揄的意思,陳浩的臉紅了:「謝謝你,我從來沒……」
女人笑了,然而她的笑容掩飾不了內心深處的憂鬱:「我該謝謝你。」她堅定的把錢塞進了陳浩的衣兜:「多買點好吃的吧。」
陳浩的臉紅了,他知道女人看到自己剛才吃飯的情形了,可是他無論如何也不想接受這筆錢,於是堅決的把錢拿出來扔到沙發上,然後飛也似的逃開了。
這次艷遇給陳浩留下了無窮想像的餘地,也讓他重新找回了一些本來已經瀕臨崩潰的自信。他繼續在工作和學習中疲於奔命,可是心情卻好了很多。每次上課以前,他都會去和女人邂逅的那條僻靜小巷中看看,每次有黑色的桑塔納從身邊駛過的時候都會讓他悚然一驚。
他知道自己不愛那個女人,那個女人也不可能愛上他,可是卻發瘋一樣的想再見她一次,再瘋狂一次。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了,女人在他身上抓出的傷口結了疤,疤退了,留下一些淡淡的白色痕跡,可是陳浩內心深處對她的渴望卻沒有停止過。她是做什麼的?叫什麼名字?這些他都不知道。記憶像一幅年代久遠的畫,慢慢的褪色,隨著時間的推移,女人的形象在他的大腦中淡化了許多,他甚至開始懷疑如果此刻對方站在自己的面前,自己還能不能把她認出來。
到後來,陳浩開始認真的懷疑起那場艷遇是否僅僅不過是自己一廂情願的一場春夢,因為他不能想像那樣的一個女人會和他這個髒兮兮的搬運工人發生那樣的事情。
北京的天漸漸冷了,陳浩依舊在搬家公司工作,他的學習也依舊沒有什麼實質性的長進。表面上他和往常一樣,像一隻孤僻的狼,可是內心深處卻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躁動不安起來。
月下旬的一個傍晚,陳浩在天通苑小區幫客戶搬傢俱的時候,司機的手機響了,他應答幾聲,向陳浩招了招手:「小陳,你的電話。」
誰會給我打電話?陳浩跑過來接過電話,他從來沒把準確的聯繫方式告訴什麼人,包括姐姐。
「您好,我是陳浩……」
「是我。」對方只是簡短的說了這兩個字,可是陳浩已經僵住了:「你……,怎麼找到我的?」
「你的衣服印著誠信搬家公司,我知道你的名字,所以要找你很容易。」女人的聲音依舊有著無盡蕭索的味道,為陳浩剛剛爆發出的一點綺念迎頭潑了一盆冷水。
「有什麼事嗎?」他盡可能用平穩的語氣問道,不想讓對方聽出自己有什麼企圖。
「你還記得我的住址嗎?不記得?那好,你記一下……,對了,馬上過來,我有事情要和你談。」
「好。」陳浩乾脆的答應道。「我可能晚一點,要先回住處換件衣服……」
「不用,你立刻打車過來。」對方不給他回答的時間,說完以後就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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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時以後,陳浩緊張的敲了敲那扇門,門開了,女人穿著一身寬鬆的睡衣俏生生的站在門前:「進來吧。」
陳浩明顯的感覺到對方語氣不是很友好,但是仍舊拿出事先準備的兩隻塑料袋,脫下自己的鞋,立刻用袋子把兩隻腳包了起來,然後穿上拖鞋進了屋。
房間內,燈光幽暗,女人幽靈一般的來回走動著,把沙發上的東西扔在一邊,給陳浩騰出一個地方,然後坐在了他的對面的一把椅子上。
「我有了你的孩子。」女人定定的看著陳浩,宣佈了這個消息。
「什麼……」陳浩張口結舌,他壓根也沒有想到自己會遇到這樣的麻煩,一剎那他如同在高處忽然失腳一般,嚇出了一身冷汗:我連自己都養不活,再有個孩子還不得餓死?
「怎麼……,怎麼辦?」陳浩吃吃的問道,他一點主意也沒有。這事是不是對她有很大影響?她結婚了嗎?我該怎麼辦?
「本來我不想告訴你,只想直接到醫院做了算了,可是打定主意以後我就不停的做惡夢,總是夢到你,也夢到孩子……」女人的臉上現出一絲驚恐。「我現在連覺都睡不好。」
看著女人黑黑的眼圈,陳浩的心顫了一下:都是自己做的孽。
「那……怎麼辦?」陳浩一點主意也沒有,這個可憐的小伙子從來就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情。
「怎麼辦?你是男人,還問我怎麼辦?」女人忽然發火了。「你留下的孽種在折磨我,只要我一動了要打胎的念頭就心神不定,就做惡夢,他在控制我的精神。——你得告訴他,是你不要他,不要讓他折磨我,然後明天你帶我去把他做了。」
陳浩差點笑出來,女人的想法真是匪夷所思,兩個月的胎兒怎麼可能折磨人?又不是在看恐怖電影,可是女人臉上的恐懼卻是實實在在的。
「那好吧,這個孩子不要就算了。」陳浩的話音剛落就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戰,他的眼前驀然出現這樣一幕場景:寒冷的天,寒冷的夜,寒冷的石柱,寒冷的大理石地面,一個嬰兒躺在襁褓中絕望的哭叫著。
母親曾經給他描述過第一次見到他的情形,他也不止一次的設想當時的場面應該是什麼樣子,可是無論如何也無法在大腦中形成相應的畫面,然而此刻不知為什麼母親講述的情形會忽然間那麼清晰的呈現在腦海裡,他甚至感覺自己已經看到了清冷的馬路上逐漸走近的母親疲憊的身影。
「不要,還是把他生下來吧。」陳浩的寒毛刷的一聲立了起來,隨即脫口而出。一瞬間他有些懷疑女人肚子裡面躺著的到底是自己的孩子還是一個神通廣大的魔鬼。
女人沉靜的看著他,用眼神傳遞著信息:你也感覺到了?良久,她才說道:「我還沒結婚,生下他怎麼算?」
「生下後我抱走就是了。」陳浩一邊說,一邊想起了姐姐,不禁心中蕩起一絲溫馨的感覺。
「讓我的孩子跟你去受罪?你養得起嗎?」她的話有些刻薄,陳浩的臉紅了。他張了張嘴,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我想來想去,倒是有個解決的辦法,只是我自己很不情願。」女人的眼神中有一種落寞的感覺。
「說來聽聽,也許……」陳浩的大腦一片混亂,突然發生的事件似乎已經超出了他的理解範圍。
「我們兩個結婚,你名正言順做孩子的爸爸。」
「這……」陳浩的頭彷彿被人重重的擊了一下,他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和這個女人結婚,雖然她長得那麼漂亮。
「要是你不願意,就必須承擔責任,告訴孩子,是你不要他的,然後帶我去流產。」女人的語氣含有一種恐懼的感覺,讓他感到對方有點偏執狂的傾向。可是他根本就無法作出這樣的決定,因為剛才有了這種想法以後,他明顯感覺到冥冥之中似乎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在左右他的思維。怎麼會這樣?
「我……沒什麼不願意,只是……」
「沒有什麼只是,我們結婚以後你不許干涉我的私事,當然我也絕對不會干涉你。還有,不許告訴別人你是搬運工,有人問的話就說你是大學畢業……」
「我本來就大學畢業啊。」陳浩驚異的張大了嘴。他不知道在討論這麼重大問題的時候,這個女人怎麼還在乎這樣的小事。
「大學畢業?那你當的哪門子搬運工啊?」女人的驚異程度絲毫不下於陳浩。
「這個說來話長了……」
「那就不要說,以後有的是機會。」女人粗暴的打斷了他。
陳浩呆呆的看著這個魔術師一樣的女人,不明白為什麼她能這麼快就把所有的事情搞定,莫非她早就籌劃好了?可是她為什麼要和我結婚?以她的條件還不至於嫁給一個窮困潦倒的搬家工人。
女人也為自己的決定感到詫異。她不是很隨便的女人,之所以和陳浩春風一度,僅僅是因為那段時間感情上出了問題,並且當初不過是一時衝動而已。
那天,她在車裡足足坐了兩個小時,後來看到陳浩在附近吃饅頭,旁若無人的跳太空步,並且對著後窗梳理頭髮的時候,便不由自主的被這個高大英俊的小伙子吸引住了。一場狂暴的性愛,陳浩的個性在她的面前暴露無遺,事後的很多個不眠之夜裡,陳浩的影子都在她的眼前晃動。
醫生告訴她已經懷上孩子以後,她立刻想到應該和這個男人結婚。
首先,他是孩子的父親,其次,這個英俊的小伙子身上有一種她弄不清楚的、常人不具備的魅力,一種超脫社會地位、超脫於外在表象之上的一種孤傲的氣質,單單是這種吸引力就足以讓許多女孩子對素不相識的男人委託終身了。也許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她竟然會有一種惶恐的感覺,生怕這個搬運工會拒絕自己。
女人以雷厲風行的作風迅速讓陳浩答應了這門婚事,但是她知道要想把這個男人牢牢的抓在手裡,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去,洗個澡。」她嫵媚的沖陳浩笑了。
陳浩像中了邪一樣一言不發的進了衛生間。他不知道這個女孩子叫什麼名字,不知道她是做什麼工作的,簡而言之,除了兩個月前曾經和自己春風一度以外,他對她的情況一無所知,可是現在居然要和她談婚論嫁,到底是我瘋了還是這個世界瘋了?不管是誰瘋了,他都希望永遠這樣瘋狂下去,不要清醒過來。
陳浩出來的時候,頭髮濕漉漉的,腰間依舊繫著一條浴巾。
「過來。」女人在臥室喊他。
陳浩夢遊一般進入臥室,坐到她旁邊的床墊上。
「這些天想我沒?」她的身上鬆鬆垮垮的穿著一件白色的睡衣,慵懶的伸手在陳浩的身上輕柔的撫摸著。
「想了。」陳浩眼巴巴的看著掩映在睡衣裡優美的曲線,一邊嚥了一口唾沫,一邊幼稚得像個小學生一樣回答道。
「知道為什麼我要和你結婚嗎?」她把手伸入浴巾,輕輕的揉捏著陳浩的生殖器。
「不……不……知道……」他渾身顫抖,並且在對方的挑逗下開始暈眩起來。
女人輕輕的把浴巾從陳浩的身上扯了下來,像一條蛇一樣爬過來,拉起陳浩青筋暴突的生殖器輕輕的含到嘴裡,剎那間陳浩彷彿進入了天堂。他忘情的享受著這種從來沒有過的刺激,似乎軀體內每個細胞裡都埋藏了足量的火藥,只等到了一個特定的時刻便會一起引爆。
他衝動的用汗津津的雙手握住女人睡衣下的雙肩,然後神經質的慢慢往下移動,兩隻手笨拙的從她的腋下穿過,然後冒冒失失的抓住女人的椒乳,揉捏了一會,便手忙腳亂的去解女人身上的睡衣。
女人忽然停止了動作,抬起頭來,右手冷不防的揮出去,重重的打了他一個耳光:「畜生!」
陳浩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嚇了一跳,還不等他有什麼反應,女人已經雙手掩面痛哭起來:「你毀了我的一生,我怎麼辦啊?」
「別……,別哭了……我……,我給你當牛做馬也要補償你……」陳浩笨嘴拙舌的安慰她,他伸出手來想把她攬入懷裡,又怕對方再給她一個耳光,他的手猶豫著懸在女人的上方。
「補償……,你拿什麼補償啊?」女人越哭越傷心,陳浩則尷尬的坐在旁邊,像個闖了大禍的孩子一樣,只恨自己當初不該那麼荒唐,如果有辦法挽回自己造成的損失,此時他寧肯去死。
女人傷心的哭了好一會,然後慢慢的抬起頭來看了看滿臉惶恐的陳浩,忽然咭的一聲笑了,她一頭撲進他的懷裡:「冤家,我恨不得殺了你……」她張嘴在猛然向陳浩的胸前咬下去,陳浩嚇得一哆嗦,可是女人落口時卻很輕柔。她像鬧著玩一樣在陳浩的前胸咬了幾下,然後低頭看了看懸在他的雙腿間軟弱的生殖器,笑了:「真沒用。」
她又哭又笑,弄得陳浩越發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麼辦。
女人忽然動作起來,她飛快的脫掉了睡衣扔到地上,纖毫畢現的把自己展示在陳浩的眼前:「來……」
她用雙手住陳浩的兩隻耳朵,讓他跪在自己的兩腿之間,然後一直引導著他,讓他把臉附在自己的小腹之上。
「對……,對……,就是這樣……」
在女人的呻吟中陳浩慢慢亢奮起來,女人用無力的雙手捧住他的頭,然後輕輕抱住他,於是陳浩在迷亂中輕輕的滑進了女人的身體。
女人的身體彷彿是一件珍貴的瓷器,使得陳浩的動作不敢過於猛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