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

「我的一個朋友,我得找到他。」說著,我就站起身,恨不得馬上衝出房子。但是在我起身的同一時間,才意識到我所得到的,只是一段視頻而已,除了這些,別無其他。甚至連一個大概的模糊的位置我都不清楚,這樣,該怎麼去找?
但是我靜了靜,就覺得送手機的人既然讓我看到這段視頻,就一定有他的目的。
果然,在我產生這個念頭的同時,第二條短信滴滴響起,我飛快的打開收件箱。這條短信是之前那個號碼發過來的,內容同樣很簡單,只有六個字。
人在八渡古寨。
第一百零三章 新的目標(一)
我望著手機屏幕,上面的字跡相當清晰,但是八渡古寨對我來說是一個非常陌生的地方,儘管看上去,它好像是某個旅遊景點的名字,而且我從事的職業對這些地方不能沒有瞭解,然而我的潛意識卻告訴我,不會那麼簡單。
「你決定好了,要去找這個人?」老安在旁邊盯著手機屏幕。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最開始的時候,我一直認為老神棍他們的失蹤,包括佩新的死亡,輕語的現身,可能都和老安有點關係,但是現在,老安的神情和舉動都那麼自然,這種自然的神情讓我覺得,或許老神棍的事情真的和他無關?
我突然有點後悔,後悔手機視頻的內容還有短信都被他看到了,這樣一來,即便我去找人,也無法擺脫老安。
「我得找他,對我來說很重要。」我拿著手機站起身,天色已經亮了,我想去查查資料,準備一下東西。
「你先不要急。」老安對我擺擺手,示意我重新坐下,他是個能分清主次的人,現在出了這樣的事,就把麻子李帶給他的不良情緒給驅散了,他道:「對方的意圖很明顯,既然給你留下了地點,就不怕你找不到。這個地方肯定是能找到的,關鍵的是,過程或許會有風險。」
我很贊同老安的觀點,分析的比較透徹。
「你是圈子裡的人,現在正好沒有什麼行動。」老安道:「陪你走一趟。」
我沒有同意,但也沒有拒絕,現在還不是離開老安的時候,我明白自己的能量,如果認為找到老神棍的線索就可以脫離老安,那麼最後的結果,吃虧的一定是我。
老安的經驗非常豐富,在老城認識的人比我多的多,他馬上讓人去查八渡古寨這個地方,在信息化和網絡覆蓋率如此發達的現在,查一個大概的地名應該不是難事,但出乎我的意料,老安派的人忙碌了兩個小時,一無所獲。我不信任他們的能力,親自去查,結果是一樣的,八渡古寨這個地方,好像第一次出現在世界上,無人知曉。
這個結果讓我有點煩躁,不停的翻看著手機那段兩分鐘的視頻,希望能從畫面裡再摸索出一點有用的東西。但是攝制視頻的人顯然有所防備,視角控制的很好,除了老神棍和那兩個各斷了一條手臂的人,幾乎什麼都看不到了。
也就是說,在我真正找到八渡古寨這個地方之前,他們不想讓我知道任何關於八渡古寨的事情。
「把手機給我看看。」老安朝我伸出手,我猶豫了一下,反正視頻的內容他已經看過,現在沒必要隱瞞。
老安重新瀏覽視頻,他是個很細緻的人,不過我不相信他比我細緻太多,我看不出的東西,他估計也看不出。老安連著看了幾遍,然後把視頻定格在十幾秒處,擺到我面前。這讓我心裡一振,難道他真的能看出什麼?
視頻在十幾秒的時候,可能是最清晰的一段,老神棍抬起頭,但是距離遠,看不到他的眼神,只能看出來他很邋遢,而他身邊兩個斷了手臂的人沒有露臉,我再看,也看不出老安想要表達什麼。
「老安。」我放下手機,狐疑的望著他,道:「你是不是,認識這個人?」
「從來沒見過,這點我可以保證。你估計是想歪了。」老安道:「我讓你看的,不是畫面中的三個人,而是他們身後的那棵樹。」
「樹?」我頓時恍然大悟,老安注意的,還是細節。
老安道,綁著老神棍的那顆樹,應該是一棵雲南松。這種樹北方沒有,主要分佈地點在西南,但一棵樹並不是絕對可以信賴的線索,雲南,貴州,廣西,都有這樣的樹。
「目標至少明確了一點。」老安站起身,道:「我去打聽一下,碰碰運氣吧。」
老城有一張錯綜複雜的地下人際關係網,老安在裡面扮演什麼角色,這個還不好確定,不過他肯定認識一些人。等到老安走了之後,我就試圖和那個發來短信的手機號聯繫,結果跟我想的一樣,手機關機了,那個手機號碼完全是用來發短信用的,不可能打通。
老安一走就是十多個小時,我從中午等到晚上,不吃不喝。半夜十一點多鐘的時候,他終於回來了。
「怎麼樣?查到什麼沒有?」我無法保持淡定,立即找他問。
「看起來。」老安淡淡笑了笑,道:「你的朋友對你真的很重要。」
老安並沒有賣關子,接著就把結果和我說了說。從互聯網上查不到關於八渡古寨的事情,就只能通過別的途徑。那棵雲南松是一個提示,老安在老城跑了一圈,專門找那些西南過來的人,最後,他找到了一個廚子。
那廚子是老城最大的一個川菜館裡的主廚,是個彝人,從小在貴州生長,大概二十來歲的時候輾轉到了四川,學到一手廚藝,從此以後四海為家,在老城這邊已經住了差不多五年。老安找他聊了聊,其實本來並沒有抱太大的希望,但是讓老安想不到的是,他剛剛提到八渡古寨,那個老彝人竟然激動起來。
而且,老安觀察到,老彝人在激動之中,還有一種說不出的驚恐。
「八渡古寨在貴州,離老彝人的老家不遠。」
在偏遠的西南,尤其是苗彝布依聚集的地方,基本沒有村子這個概念,有的人把自然村落稱為寨。老彝人的老家在北盤江附近,如果從現在的地理位置來說,應該是在黔西南布依族苗族自治州域內。在那種地勢惡劣複雜的山區裡面,交通閉塞,一個寨子就好像一個獨立的小王國。
在那種環境下,生存是第一個需要考慮的問題,黔西南民族成分複雜,彝人並非那塊土地唯一的主人,不過如果一個地區內有兩個相距比較近的寨子,即便不是同一個民族,除非寨子之間有舊仇,否則他們會和睦相處,而且遇到事情的時候都會給對方幫忙,關係很融洽。
老彝人二十歲之前,一直生活在寨子裡,對那片地區非常熟悉。黔西南那邊,南、北盤江以及紅水河構成三個小的區域水系,有時候,人必須外出時,水路可能比山路要方便一些。在距離他們寨子大概六十華里的地方,有一個地勢非常好的地方,彝人曾經在哪裡建過一個寨子,一直留存到現在。
那個寨子的歷史久遠,而且地理位置相對來說比較好,繞著寨子一共有八個小的渡口,可以順水系到寨子周圍任何一個地方去。但是從老彝人記事的時候開始,他們跟這個寨子幾乎就沒有什麼來往。
不是不想來往,而是不敢來往。
當時跟老安講到這兒的時候,老彝人還有點忌諱,可能是那個寨子給他留下的印象太深,一直到現在都無法忘卻。不過老安要套他的話還是很容易的。
老彝人說,那個周圍有八個渡口的寨子裡的人,都好像非常孤僻,厭惡與外人來往,老彝人十幾歲的時候,偶然見過那個寨子裡的一個女孩兒。那女孩兒長的非常清秀,但瘸著一條腿,不過老彝人馬上就被吸引了,很喜歡對方。回家後,他跟父母說,想娶這個女孩兒做妻子,讓父母到八渡寨子去求親。然而父母嚴厲的斥責了他,告訴他絕對不允許跟八渡寨子的任何人有來往。
他的父母說,八渡寨子裡的人,都是怪胎。因為老彝人的寨子歷史也同樣久遠,所以他們對八渡古寨的瞭解,超過任何人。據說,八渡古寨裡初生的嬰兒,無論男女,無論身體健康狀況如何,在初生後的幾天時間裡,必然要被親生父母親手弄成殘廢。或者截掉一條手臂,或者把腿撅斷,有的還會戳瞎一隻眼睛,總之,這條風俗相當怪異且殘忍。初生的嬰兒有幾個能承受這樣的折磨?很多在父母親手摧殘下早早的夭折,能熬過去而且活下來的,只是少數,正因為這個怪異殘忍的陋俗,八渡古寨的人口始終不多。
「他們為什麼這麼做?」我思索著,最初,我還認為這是一種控制人口的古老手段,荒僻的山區裡,可耕地以及各種資源有限,有限的資源供養膨脹的人口,遲早會導致寨子的簡單經濟模式崩塌。我情願這樣想,因為以這樣的角度去思考,八渡古寨的人或許就會顯得正常一些,為了生存而沿襲這條陋習。畢竟,我不想跟一群怪人打交道。
但轉念想想,這個一廂情願的想法就被否定了。
「我相信,老彝人所說的地方,就是短信裡提到的八渡古寨。」老安講完之後,用一句話概括了自己的意見。
我默然不語,但心裡已經同意了老安的意見。視頻畫面中,兩個站在老神棍身旁各失去一條手臂的人,從我腦海裡一晃而過。
不由自主的,我感覺一陣寒氣從腳底板躥到了頭頂,不管我願意不願意,可能都要親自去面對這個怪異到讓人無法琢磨的彝人古寨。
第一百零四章 新的目標(二)
對八渡古寨的探索已經定了下來,老安的心裡肯定也是沒譜的,不過他沒有表露出來,只是問我需要帶哪些人。我對其他的人沒有信任感和安全感,能信得過的,只有范團和蘇小蒙。但蘇小蒙要照顧妞妞,脫不開身,只有范團可用了。
「好。」老安沒有表示別的意見,道:「彪子還沒有養好,這件事情就不帶他了,我考慮考慮,把路線還有準備工作安排一下。」
事情就這麼定了,具體的安排都是老安在做,他帶人搞了那麼久,輕車熟路。過了兩天,蘇小蒙抱著妞妞過來看我,妞妞吃的白白胖胖,烏溜溜的大眼睛一個勁兒的轉動,看到我的時候,咧著小嘴就笑起來,模樣非常可愛。
我憐憫她,憐憫她從出生開始就失去了母親。也只有看見她那雙清澈的大眼睛的時候,才能感覺到在這個漸漸變的冷且無情的世界裡,還存在著一分純真。我從蘇小蒙手裡接過她,逗她玩兒,順便就和蘇小蒙說,要外出一下。
「去哪兒?」蘇小蒙還不知道關於八渡古寨的事情。
「跟老安還有范團出去,不用多久就會回來,你的腰還沒有好徹底,休息休息,帶好妞妞。」
「那不成。」蘇小蒙當時就不樂意了,她畢竟年輕,身體恢復的快。
我抱著妞妞,移開了望向蘇小蒙的目光。因為我能看出來,她的不滿中有一種形容不出的關切和牽掛。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會嫌棄關懷太多,但現在,我不適合跟誰發生感情。對這個,我有點恐懼,讓我夜不能寐的人已經出現在生命裡,我不願牽掛太多。
「到底要去哪兒?很遠嗎?」蘇小蒙看我不說話,就越發急躁:「就算不讓我去,也總得讓我知道啊。」
我歎了口氣,心想著就算我現在不說,也保不準老安和范團背後會不會透露給她,這種事情本來就是瞞不住的。我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一邊逗著妞妞,一邊道:「貴州那邊的一個地方,彝人的古寨子。」
「去哪兒做什麼?」蘇小蒙跟著就道:「帶我一塊去。」
「不要胡鬧......」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懷裡的妞妞突然就咿呀咿呀的喊起來,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抓著我的領子,大眼睛望著我,嘴裡叫個不停。
我突然有種很奇怪的感覺,妞妞應該是聽不懂我和蘇小蒙的對話的,但是在她聽到了彝人的寨子時,卻好像想要表達什麼。她的小手緊緊的抓著我的衣領,不肯鬆開,蘇小蒙怎麼哄都沒用。
「看吧。」蘇小蒙道:「妞妞也不想你丟下我們。」
「不行。」我搖了搖頭,對於八渡古寨,我們知道的太少了,即便老安這樣的人也不能保證在途中會不會有什麼意外。無法預料的危險以及敵人太多,我能自保已經是萬幸了,帶著蘇小蒙,絕對是個拖累。
其實,我心底最深處並不是怕她拖累我,我只是害怕,害怕有一天突然就看不到她的笑臉和那顆白白的小虎牙。
然而事情讓我始料不及,妞妞的堅韌令人咋舌,自從她聽到彝人古寨這個字眼之後,就一直抓著我的衣領沒有鬆手,她的力氣驚人的大,跟同齡人相比幾乎是個奇跡,我又不敢用力掰她的手,就這樣過了好幾個小時,妞妞沒有一點睡意,依然抓著我的領子,睜著那雙烏溜溜的大眼睛,一個勁兒的望著我,偶爾還會咿呀咿呀的喊兩聲,像是想對我表達什麼。
可能就是這種反常讓我產生了一個念頭,或許,妞妞想到八渡古寨去?我不能把她當成一個普通的孩子去看待,因為她是元突王的直系後裔。
這種感覺一直在驅動著我做出決定,在妞妞抓著我的領子足足有六七個小時之後,我終於下定了決心。
「好。」我對蘇小蒙點點頭:「一起去。」
「咿呀。」妞妞咧嘴就笑了起來,一直緊緊抓著我衣領子的手馬上就鬆開了。看著她天真無邪的笑臉,我欣慰,但又傷感,同時還隱隱的憂慮。
天真的妞妞,她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一種最深的傷痛叫做欺騙,或許在她的世界中,只要聽到一個承諾,就認為那是真的。
幸好,我不會欺騙她,即便她只是個孩子。
我以為帶著蘇小蒙和妞妞一起去會遭到老安的反對,事實上老安的確是反對了,不過在蘇小蒙的堅持下,老安暗中詢問過我的意思,等我表示同意之後,老安就沒再說什麼。隨即又多準備了一些物資還有裝備。
我不想耽誤太多時間,所以老安的動作也非常快,制定好了大概的路線後,各種物資就先通過物流發到了貴州那邊,我們輕裝上路。老安在那裡不認識什麼人,輾轉托了別的關係。從行政區域劃分上,八渡古寨應該屬於魯布革鎮管轄,老安托的關係幫他聯繫上了鎮政府裡的一個人。
「這方便不方便?」我有點吃不準,本來我們做的事情就是不太能見光的,現在竟然主動去聯繫政府部門的人,風險太大。
「這是沒辦法的事。」老安道:「那個人靠得住的,不用擔心。」
老安所考慮的是,老彝人離開故鄉的日子太久了,前後幾十年時間裡,他根本不知道八渡古寨又發生了什麼,再一個,老彝人其實對八渡古寨瞭解的也並不多,我們要去八渡古寨做事,至少在行動之前就要把相關的情況盡可能摸索一下。老安謀劃的比較細緻,把各種可能都猜到了,他擔心老彝人的那個寨子裡的人會不配合,萬一過去打聽什麼事,人家閉口不提,我們就完全沒辦法了。
「你也應該知道吧。」老安道:「八渡古寨,對老彝人的族人來說,也是個禁忌,他們不願提起的。」
「嗯。」我點點頭,偏遠山區裡的人,遠離現實社會,威逼利誘估計對他們來說都沒用,真要敢用強,說不準這邊剛嚇唬人家兩句,一群彝人就會舉著砍刀衝出來。所以,政府的人出面比較合適。
初步計劃就是這樣,到時候具體情況具體對待。在去的路上,其實我心裡一直不太踏實,因為看見范團和蘇小蒙經常會因為爭搶一袋子薯片或者一瓶可樂而鬧個不停,除了老安,「黃金三人組」事實上一點都不黃金,在元突遺址的時候險些掛過去好幾次。
但是我預感,這是一種安排,冥冥中的安排,既然讓我們一起走,總會有道理。
我們先到了興義機場,然後老安提前安排的人把我們的東西從這裡拉到魯布革。到達魯布革以後,老安就開始聯繫通過關係在鎮政府工作的那個人。聽老安說,那個人只是政府裡面的一個普通辦事員,不過跨越了千山萬水,在遠離老城的地方還能找到帶著政府背景的辦事員,這已經很不容易了。
我以為對方會擺點架子,但是沒想到他很痛快,接到老安的電話後馬上表示過來見我們,我就想著,可能提前已經用錢餵飽了。
很快,這個辦事員就跟我們碰了頭,他大概有二十八九歲將近三十的樣子,人很熱情善談,可能在機關裡工作的原因,混油了,一看上去就是那種八面玲瓏的角色。他自我介紹,叫顏世源。
雙方寒暄了一陣子,顏世源是三年前從縣綜治辦調到魯布革來的,對這裡的情況還算熟悉。老安沒有多說廢話,見面不久,就提到了八渡古寨。
顏世源果然是個人精,他根本就不問我們到八渡古寨做什麼,這個人雖然年齡不大,但已經算是活明白了,不該問的事堅決不問,不該知道的也堅決不知道,這樣可以給自己少惹麻煩。他收了錢,就只負責自己應該負責的,老安提起八渡古寨,顏世源點點頭,道:「那個地方,我知道。」
八渡古寨只是當地的彝人對寨子的稱呼,從1981年以後,八渡古寨附近的官方稱呼,叫做興平。所以除了當地居住的彝人,外人根本就不瞭解八渡古寨這個稱呼。我想想,難怪在互聯網上查詢資料的時候一無所獲。
「麻煩說說吧。」老安委託的人肯定已經給了顏世源一筆錢,不過為了把事情做的沒有疏漏,在問話的時候,老安又拿了個信封,厚度可觀,裡面全是百元鈔。
顏世源收了這個信封,面不改色,不過語氣有了點點變化,變的和多年相識的朋友一樣,推心置腹對我們道:「那個,你們去八渡古寨做什麼,我不問,不過,先勸一句,那個地方如果能不去的話,還是不要去的好。」
「怎麼?」
「我們聊天,要先說清楚。」顏世源笑著道:「你是朋友介紹過來的,我們在這裡聊聊天,只是聊天而已,別的事情嘛,其實我是什麼都不知道的。」
「這個我心裡有數。」老安一聽就知道顏世源想提前撇清關係,這也是常情,他的背景不同,做事自然就考慮的多一些。
但是他這麼一說,我心裡就開始亂跳,顏世源的舉動分明已經告訴我們,八渡古寨那個地方,不怎麼平安。
「那就好,都是明白人,談話也方便的多,言歸正題吧。」顏世源慢吞吞道:「八渡古寨那個地方,出了不止一次事,死了不止一個人。」
第一百零五章 新的目標(三) 為半熱生日加更
聽到顏世源的話,我的猜測就算得到了印證,果然是這樣,八渡古寨好像籠罩著一層神秘的面紗,又好像是一頭躲在黑暗裡的獠牙怪獸,一旦闖入它的領地,它就會變得猙獰恐怖。
其實,無論是從前清民國直至解放後,八渡古寨那邊一直都算是被官方遺棄的地方。在過去,當地的地方官從到任直至卸任,說不定都不知道轄區裡還有八渡古寨這個寨子。八一年以後,黔西南布依族苗族自治州成立,官方才算對八渡古寨進行首次正視。
如果是當地土生土長的人,可能聽說過關於八渡古寨的一些傳聞,傳聞那是被山妖控制的一塊地方,很邪門。八渡古寨納入官方視線之後,估計也的確發生了不少意外,死過一些人,時間長了,就沒人再管這裡,久而久之,再一次與世隔絕。
《涅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