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
「找一個很虛弱的人,剛出生的嬰兒或者快要死的老人,守在他身邊,要是覺得不妙,立即附到他身上,強行奪舍,這樣拘鬼、殺鬼的法術就對你無效了。」
「啊,那我不是變成一個嬰兒或者快死的人?」
「呵呵……」萌萌居然還有心情笑,「變成了嬰兒也不錯,宋玉瓷可以時刻抱著你,可是你該叫她娘呢,還是叫娘子?哈哈哈……」
我要是能抓得住她,說不定會給她一巴掌,萌萌笑夠了,這才說:「叫你找很虛弱的人,就是為了還可以脫身啊,本來就快死的人,隨時都會死掉,嬰兒也是容易出意外的,你還能變成鬼,但是修為要損失不少,所以這只是最後迫不得己的預防手段。」
我們正在說著,夜色中有一個年輕女人沿著小路匆匆走來,懷裡抱著一個嬰兒。這也太巧了吧,莫非天意如此我真的要變成嬰兒?
那女子不過二十來歲,頗有姿色,懷裡抱的嬰兒包裹嚴實,可能出生才兩三天,半夜三更她抱到這亂墳崗來做什麼?
萌萌歎息:「又是未婚生子,丟在其他地方怕被人發現,埋在這裡就沒人知道了。」
我有些不信,真有這麼狠心的母親?
萌萌道:「這嬰兒活不過今夜,正好讓你用來避難一下,天意如此!」
那個嬰兒沒有命光和運光,有些不正常,但我不信他就活不過今夜。而且借他的身體之後還要弄死他,也太慘忍了,不說老天爺從來不偏不倚,就算是我乾爹也不能這樣照顧我吧?
年輕女人藉著一點月色左看右看,找到了一個露出洞口的舊墳穴,在嬰兒臉上親了親,就要往裡面丟。
我很氣憤,但這不關我的事,我既不是人間執法者,也不是監察人間善惡的神明,我只是一個自身難保的鬼而己,輪得到我來管嗎?而且她丟下了嬰兒,我才有保命的機會,我應該高興才對。
儘管我沒有任何理由代表正義,我還是飄了過去,想要阻止她這樣做。不料我還沒動手,年輕女人卻停止了往下丟的動作,又把嬰兒抱回懷裡,親了又親,淚流滿面。
我頓時感覺心裡好受多了,不論她是什麼樣的人,有什麼樣的苦衷,至少她還有一點人性。
年輕女人猶豫了一會兒,走回小路上。我以為她會抱著小孩回去,沒想到她把小孩放在了路邊,掏出了身上所有錢,整理整齊了塞在小孩胸口,一半露在衣服外面,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或者是她不敢回頭。
我不知該怎麼評價這位母親,其實我也無權評價,也許她有她的難處,只是可憐了這孩子,一出生就被母親拋棄了。
我守在嬰兒旁邊,突然六神不寧的感覺消失了,應該是害我的人停止了施法。卻不知是他發覺了法術對我無效停下來,還是柳盈香破壞了他施法,如果是前者,恐怕更有針對性的邪法很快就會開始,未必是好事。
在人間我肯定鬥不過狐妖和他們請來的高人,回陰陽界還有點優勢,也許還可以找周雄要一些護身的法寶,百渡集團要是還想利用我來牽制狐妖和青丘門,一定會提供一些幫助。但我要等柳盈香回來,也不忍心看著這個嬰兒出事,只能再等一等。
這時是初春的晚上,頗為寒冷,過了五六分鐘左右,嬰兒可能是離開母親的懷抱久了,感覺寒冷開始哭鬧起來,在寂靜的夜晚傳出好遠。
小路上山的方向有明亮的光柱在夜色中晃動,有人來了。不一會兒那人走到近前,是一個扛著獵槍的人,四十多歲的樣子,身體強壯,面相凶狠刁鑽,頭頂紅光殺氣強烈。我敢說此人年輕時必定橫行鄉里,是有名的地痞無賴,現在還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角色。
獵人走到小孩身邊,有些驚訝地看了看,接著用手電光照四周,發現四週一個人都沒有,手電光和眼光又回到了小孩胸口露出一半的鈔票上,估計有一千元左右。
我用腳趾頭都能想得出,他要把錢拿走了。果然他再次迅速觀察四周,確定沒人後就把錢全部抽回來塞進自己口袋。這時嬰兒哭得更慘了,他走了幾步又折回頭,抱起了嬰兒,快步走到剛才年輕女人想要丟孩子的那個舊墳穴,把嬰兒往裡面丟。
我沒想到他如此狠毒,拿了錢還要殺人滅口,想要阻止他時,突然頭部傳來撕裂般刺痛,接著整個人都像是在被五馬分屍一樣,痛苦到極點,不可能阻擊他了。獵人的動作沒有一點猶豫,直接把嬰兒丟進舊墳穴裡,哭聲一下就變小了。
我已經顧不上那個嬰兒了,盡最大的努力抵抗著被撕碎的痛苦。我的靈體並沒有破散的趨勢,所有感覺都是精神層面的,比肉身被切割還要痛苦,也許下一毫秒我就會意志連同靈體都會被扯碎。
一定是那個邪惡的法師又在對我施法了,也許現在附身到那個嬰兒身上能救我一命,但我不能那樣做,如果我害死了他,我比不負責任的母親和貪婪兇惡的獵人更邪惡,我不能這樣做!我別無他法,只能以強大的意志極力抵抗,其他事都顧不上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這種痛苦的感覺突然消失了,就像是來時那麼突然。
我定了定神,發現天空烏雲滾滾,電閃雷鳴,與剛才的景像完全不同。天空變化這麼大,應該過了十分鐘以上,至少也有五六分鐘吧?
對了,那個嬰兒呢?我衝到舊墳穴邊往裡面一看,裡面只有一團帶血的碎布和一根小腿,嬰兒已經不見了。墳穴之內有很深的洞穴,與其他墳穴相連,錯蹤複雜,也不知是什麼野獸把嬰兒撕碎吞吃了。
我愣住了,這麼慘忍的事就發生在我眼前,而我卻無能為力。接著我極度憤怒,該死的獵人,你要拿走錢也就罷了,為什麼還要把嬰兒丟進墳穴!這樣的人要是不該死,天下還有該死的人麼?天若不殺此人,我也要替天行道殺了他!
「轟」的一聲,一道閃電撕破夜空,閃電光下有一個人慌慌張張往這邊跑來,正是剛才那個獵人!
第116章奇葩
我有些奇怪,那個獵人又跑回來做什麼,為什麼那麼慌張?
早春節氣本來少有雷暴,此時有些反常,電閃雷鳴,不時有電光在上空閃現。每一聲炸響,獵人都嚇得一個哆嗦,甚至用手抱頭,踉蹌疾奔。
獵人跑到了舊墳穴前,用手電光往裡面照,看不到裡面的情況,於是鑽了裡去,爬行了一段才看到血衣和斷腳。他用方言咒罵了一聲,急急忙忙又退了出來,轉頭四顧,驚慌失措。
看樣子他是回來救嬰兒的,是什麼讓他天良發現,回頭來救小孩呢?
「轟!」
一聲天崩地裂似的炸響,強烈的紫光閃現,比白天還要亮,一道閃電就落在我附近。我被震得身不由己飄出好遠,心神俱顫,半晌都無法動彈。獵人也被嚇壞了,抱頭狂奔,腳下一絆摔倒,立即又跳起往剛才來的方向跑去。
我明白了,是雷電嚇破了他的膽,以為老天爺因為他的行為發怒,所以跑回來找嬰兒。據我所知,「老天爺」並不管這樣的閒事,這應該是個巧合,剛好天氣突變而己。
獵人很快跑出了五六十米,轟的一聲炸響,又有一道閃電落下。這一次我受到的衝擊波很小,獵人卻又跌了一跤,閃電還是落在他頭頂上方。獵人繼續狂奔,說來也奇怪,接著三四次閃電都是落在獵人附近,就好像閃電是衝著他來的,卻多年沒有練習,每一次都打偏了。
我很震驚,莫非老天爺真的開眼了,故意要嚇一嚇這樣的惡人?
「轟!」
又是一聲炸響,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亮,閃電直接命中了獵人,他向前撲倒就完全不動了。我遠遠看著不敢靠近,等了有兩三分鐘,沒有閃電再落下,這才跑過去看。
獵人早已斷氣,全身焦黑,連衣服都有些炭化了,只有口袋裡露出一截疊在一起的鈔票光新依舊,分毫無損。
這……這要說是巧合,實在有些牽強,要說是老天爺發怒轟死了他,又太讓人驚悚,誰說舉頭三尺沒有神明?我愣在那兒,心中惶惶,要是剛才我心生惡念,附體到嬰兒身上避難,只怕天雷轟的就是我了。看來老天爺不是沒有眼睛,而是沒有真的生氣,真要是生起氣來比什麼都可怕!
愣了一會兒我回過神來,剛才我突然沒事了,應該是柳盈香突襲得手,中斷了敵人施法。敵人很強大,她無異於摸老虎的屁股,現在還沒回來,會不會是被抓住了?不行,我不能在這裡乾等,也許她現在急需我的幫助。
萌萌道:「你不能去,現在去了就是送死,那麼她就白死了!」
我不服氣:「我去了未必是送死,只要敵人沒有使用邪法,我還是有一戰之力的。而且她未必死了,也許她正在被敵人追殺,我去了就能救她!」
「你現在最明智的選擇是立即返回陰陽界,找周雄買一件防身的寶物!」
「不要再說了,丟下夥伴的事我做不出來,況且她還是為了救我去冒險。」我不知道是一聲聲天雷讓我的良心和正義感暴表了,明知此去九死一生,還是不顧萌萌的反對往剛才柳盈香離去的方向跑去。腳長在我身上,萌萌反對也沒有用。
直線前進了數里,我產生了一種不安的感覺,像是走進了一條狹窄的山谷,兩側是高達萬仞的絕壁。可是放眼看去只是一片曠野,附近只有些坡度平緩的丘陵,怎會產生這種狹逼的感覺?
我放慢了速度,仔細感應四周,還是有這種感覺,而且越往前這種感覺越明顯。這讓我很困惑,實際上我看到的東西也是感應到的,如果我的感覺沒有錯,為什麼看不到有石壁?
假如兩側真的有我看不到的石壁越來越窄,我再往前走就會進入死胡同,後面被人堵住……我心中暗驚,突然停步轉身往回走。沒走幾步,前方長草叢中「咻」的一聲飛出一件實體的東西來,我要是再往前就正好被打中,只能硬生生停下。
那東西沒打中我落在一棵小樹上,再滾落地面,卻是一根骨頭,上面還帶著沒有啃乾淨的筋頭和肉絲,但分不清是什麼動物身上的骨頭。
我往骨頭飛出來的地方看去,沒看到活人或野獸,只聽利齒咬骨頭的「咯吱」聲響個不停,像是有一隻巨大的惡獸正在吃人。
我心裡發毛,轉身欲走,一個又黑又胖的年輕人很突兀地從地面站起,伸著懶腰,雙手在衣服上擦蹭著,嘴裡嘟囔:「天空一聲巨響,老子響亮登場,就算沒有巨響,老子也摸黑登場!」
有個大活人在這裡,剛才我怎麼會沒看到?我著實吃驚,定神一看,這傢伙體重沒有三百斤也有二百五十斤,肥頭大耳,在這張胖臉上一對眼睛就顯得有點小了,顯得有些奸詐和貪婪。他體內真氣不是很明顯,但絕對不是普通人,是一個修真者。
我正驚訝,他指著我說:「看什麼看,沒見過我這麼胖的帥哥嗎?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從此地過,留下買路錢!」
我不由失笑:「居然有人打劫鬼,千年難得一遇,可惜我是個窮鬼,沒什麼值錢的東西。」
胖子怪笑:「沒錢?沒錢就把菊花留下,胖爺我縱橫三界六道數千年,閱遍菊花無數,人鬼神魔通吃,雁過拔毛,谷糠搾油,從來就沒有人能免費過。」
我就不信真有人打劫鬼這回事,這個胖子應該是衝著我來的,可是他又怎會知道我從這兒過?就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會走到這裡來。那麼就是偶遇一個奇葩了,閒得蛋疼來打劫鬼,我實在不想多事,對他拱了拱手:「今天出門急了,真的沒帶錢,不如留個聯繫方式,不論你要冥幣還是人民幣,回頭我給你送去。」
胖子誇張地揮手:「沒門,哪裡有打劫賒賬的道理?」
「既然人可以打劫鬼,那麼打劫也就可以賒賬,我又不缺錢,捨一點錢交個朋友,何樂而不為。」
胖子愣了一下,瞇著眼睛上下打量著我:「你很有錢?那就更不能放你走了!好不容易逮住了個大肥羊,不把你祖宗十八代和兒孫十九代搾乾淨,胖爺我就不姓段!」
我也有些火了:「菊花沒有,臭屁倒是有一串,想要就來拿吧!」說著我猛地騰空而起,準備往剛才來的方向飛去,就算其他方向有埋伏,我來的方向總是安全的。
衝起不過五六米高,我遇到了極強的阻力,就像是撞到了天花板,身不由己往下掉。更離譜的是落地已經不是剛才我站立的地方了,地面橫七豎八牽著許多紅繩,每一根紅繩上都吊有一個鈴鐺。我的腳一碰到紅繩,立即像觸了電一樣,無法再控制自己掉落地面,又被好幾根紅繩掛到,感覺我的身體被切割成好幾塊了。
還好這只是錯覺,我的靈體還是完整的,只是損失了許多陰氣。現在我躺在地面,上方有好幾根紅繩擋住了我,就像是電網覆蓋在我身上無法站起,強行站起的話必定又要吃苦頭,還不一定能逃離。
「哈哈……」胖子搖搖晃晃出現在我旁邊,手裡拿著一塊黑糊糊的狗腿撕咬著,「胖爺我布的陣法,就是鬼王夜叉也逃不掉,更何況是你這樣的小鬼,現在乖乖貢獻你的菊花吧!」
我又驚又怒,突然把自己的靈體散開了,變成了鬆散稀薄的氣體往四周散逸開,沒有碰觸到紅繩和鈴鐺。
胖子嘴裡咬著一塊狗肉,瞪大了眼睛呆住了:「這,這……這怎麼可能?」
我保持著分散狀態貼地飄移,沒移出多遠就遇到了阻力,正是之前感覺中的「石壁」,其實是一種能量牆,我在分散狀態也不能通過。我只好改變方向往另一邊移動,在這種狀態下我的移動速度較慢,胖子從後面追來,嘴裡哇哇怪叫,手上拿著一疊符菉亂貼。他現在已經看不到我了,只能感應到我的大略位置,那些符菉都沒有對我造成影響。
我飄出不遠,又被一股能量牆擋住,我再改變方向,這時胖子拿出一個王老吉空罐頭,對著我唸唸有詞,大喝一聲:「收!」
在分散狀態下我幾乎沒有反抗能力,所有能量都被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扯動,一下就被吸進了空罐頭裡面。胖子立即用一張符蓋住了出口,於是我就被封堵在一個密封的空間裡了。
其實這個不是什麼飲料罐頭,而是玉質的一個圓柱形容器,外面裝飾成空罐頭而己。我擦,今天真的遇上一個奇葩了,這吃貨到底收了王老吉多少廣告費?
胖子的聲音居然還能傳進來:「胖爺我昨晚夜觀星相,掐指一算,算準你該落在我手裡,這是天數,怎麼可能讓你逃了?嘿嘿,現在師父沒話說了吧,他跟師兄合起來還弄不死你,我不費吹灰之力就活捉了,看他老臉往哪裡放,以後還敢不敢罵我不成器!」
什麼,他跟害我的人是一夥的?我驚呆了。雖然我早已懷疑他是衝著我來的,卻沒想到他與害我的人是師徒關係,這下真的完蛋了。
胖子還在得瑟:「有福之人不用忙,無福之人忙斷腸,胖的人就是有福氣,所以我應該繼續吃,繼續胖,哈哈……」
第117章胖子的小算盤
柳盈香去了許久沒有回來,恐怕凶多吉少,我又被胖子抓住了,這回真是全軍覆沒,連翻盤的機會都沒有了。我就想不通,這死胖子怎麼會知道我會從這兒經過,難道破祠堂就在附近,這是必經之路?
胖子一邊哼著曲兒,一邊吃著什麼,相當得意,我則恨得咬牙切齒。還好他的「飲料罐」只有封印作用,沒有殺傷效果,我在裡面沒感覺什麼不適,還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過了一會兒,胖子的聲音響起,很驚訝的樣子:「師父,您怎麼會變成這副模樣?師兄,你的臉好黑啊,連眉毛都焦了,火燒連營了麼?」
我聽不到別人的聽音,接著聽到胖子說:「我去……我去打了個盹。」
「……」
「是,是,師父教訓得是。主要是我覺得師父法術通玄,必定能手到擒來,又有師兄護法,萬無一失,不需要我添亂了。真沒想到那怨鬼如此厲害,連師父和師兄都失手了。」
「……」
「什麼,是你們家的小狐狸干的?這們這些蠢材還真有家教啊,居然培養出一個吃裡扒外的東西,我就想憑師父的本事,怎麼可能失手了!」
「……」
「師父,難道以您的能力也找不到他躲在哪裡?」
「……」
「也許他又逃回陰陽界去了吧?」
……
我越聽越驚訝,我明明被他收在「飲料罐」裡面,他應該一回來就向師父請功才對,為什麼假裝不知道?從他的話中可以知道,之前柳盈香放火燒了祠堂,燒得這對師徒頗為狼狽,卻不知她現在怎麼樣了。
胖子在他師父面前畢恭畢敬,唯唯諾諾,與之前判若兩人,對他兄弟則是表面恭敬,話中帶刺兒,估計師兄弟之間不是很和諧。
接著眾人走到一個地方,開始審問柳盈香。我聽不到其他人的聲音,胖子又很少開口,所以我不太清楚楚情況,但可以肯定柳盈香還活著。
我一直猜不透胖子為什麼不把我交出去,他不可能真的對我的菊花有好感,寧可欺師滅祖也要留著我吧?看他的樣子也不像是心慈手軟,會隨便被感動的人,那到底是為什麼呢?這傢伙不僅是奇葩,還是怪胎。
過了很長一段時間,「飲料罐」的封印符被揭開了,我立即衝出去,變成靈體之身。胖子笑嘻嘻地站在我前面,身上貼滿了符菉,頭上戴了一頂很可笑的小帽子,看著像是黃紙折成的,上面畫滿了符文。
這是一個很小的空間,像是小號的帳篷,也是到處貼滿了符,胖子碩大的體形已經佔了一半空間,我只要輕輕一動,不是碰到他身上就是碰到帳篷上。雖然這些符沒有發動攻擊,但是它們聚集的靈力和威壓,已經對我造成了巨大的影響,無力動彈也不敢動彈,一動就有可能米分身碎骨灰飛煙滅。
這麼小的空間,這麼近的距離,還有他那麼曖昧的眼神,我感覺背上一陣陣發冷,特別是尾椎骨附近一陣陣縮緊……
「嘿嘿,咱們好好聊聊。」胖子以意念與我交流,一副高深莫測,猥瑣狡詐的樣子。
我沒好氣道:「有什麼好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