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節

他們把木擔架往我眼前一撂,「看吧,這就是你的罪行!曉曉屍骨未寒,我們要在她的見證下,把你抽筋剝皮!就算這樣,也不足以平息我們的怒火,我們要把奄奄一息的你,扔到絞魂洞,讓你的靈魂永遠受到利刀亂絞之刑!」
我於心不忍的看向屍體,驚到了,本以為作案的只是一個侵犯完將女方殺掉的淫賊,沒想到卻如此的殘忍!
少女的眼睛都被摳了下來,藕斷絲連的掛在太陽穴旁。
臉上的血跡早已凝固,被尖銳的刀子劃了七八道疊交的口子。而白皙的四肢上也沒有一個完好的地方,都被刀子劃成一條條的,模糊不堪……
第0330章:險象環生
我現在多少能理解村民們和死者家屬的憤怒了,正值豆蔻年華的少女,死得真慘……但這並不意味著我會對此負責,替所謂的淫賊伏誅!
該怎麼辦……
現在我說什麼都沒有用,對方不會信以為真的,可以說。已經坐實了死淫賊的名號。相信用不了多久,我就會被眾人給活活的整死。
我歎息不已,「霧姐姐,蕭姐姐,你們倆出個主意吧。」
「完全被憤怒佔據的村民,對他們來說,解釋沒有意義。」霧狸回應的道:「然而你受到了捕聖網的限制,地位的真元和身體,毫無用武之地。」
蕭沐簡傳音道:「現在村民們聚集,我不可能波及無辜。」
好一個捕聖網,鬼手下也出不來,脖子上的然並卵更是乖乖的當著獸牌,它身為靈獸,和靈體一樣也是憑借靈力的,所以不敢化形和網上栓的地脈之精觸碰。
此刻我不禁有點後悔了。當時出來為毛要跟秦鬼冥、然並卵享受夜空月色下的漫步,直接遠離不就得了,哪會遇上這檔子破事。
十位死者們的父母,朝我一通亂打,連腳帶工具,沒一會兒我就遍體鱗傷了,體內的真元自動恢復著傷勢,消耗很大,因為這屬於調動狀態。會被外邊的地脈之精吸走一大半兒。
鐵柱和死者家屬們商量了幾句,決定好了懲戒淫賊的方式。
接著鐵柱就離開了,眾人虎視眈眈的看著網中的我,紛紛拿刀划動地面,滋滋的聲響極為刺耳。
過了五分鐘,鐵柱回來了,手裡斷了一盆銀色的液態物質,放在我身前,他手裡還帶著一把小刀,真的很小,刀體只有三公分長,還很細薄。
我意識到這是一盆水銀!
鐵柱拍了拍我的腦袋,「不用心奇,對付淫賊的最好辦法,就是以銀攻淫。想知道我為什麼端來液銀嗎?我會用村子裡最為殘酷的刑罰來處置你。」
「什麼刑罰?」我疑惑的道。
「先把你埋在地坑中。露出一個腦袋,把土夯實。」鐵柱一邊說一邊比劃,「再在你的腦袋上開一個小孔,灌上液銀。這樣一來,液銀會流向你的全身各處,你會感受到無比的沉重和疼痛,用不了多久,液銀徹底擴散開。這時候把你挖出來,順著腦袋上的小孔輕輕一掀,你的皮就會被撕下來,不會遇到半點阻礙。等皮全部下來的時候,你會驚喜的發現,你還活著,肉和骨頭卻極為僵硬……」
鐵柱指向人堆中一個身高最高的老人,「這是我們村子裡雕刻手藝最絕的老雕。他會用我手上的刻刀,在你身上進行雕刻,肉屑和骨頭一點點的散下,刻上你害死的六個少女的臉龐。放心,這個時候,你還活著。不要試圖咬舌自盡,因為咬掉了舌頭不會立刻死的,只會讓你更加痛苦。咬了我也不會讓你死,幫你按低腦袋,確保不被血嗆到。」
剝皮和肉雕……
「還有嗎?」我鬱悶不已,說好的淳樸呢?就像天使的面孔和魔鬼的內心,這種強烈的反差足夠讓一個心裡承受能力弱的直接嚇死了。
「留著你的性命在,肯定有用啊。」
鐵柱打了個響指,有個小孩端著十幾根粗的蠟燭上前,放下之後朝我吐了一口唾沫便退下。
鐵柱笑道:「少女們的爹娘,會用蠟燭在已經變成肉雕的你身上。滴厚厚的一層蠟燭,當然,眼睛、耳朵、鼻子不會封住的,因為還要你聽、看、呼吸。除此之外,還會留十到二十個位置不滴蠟。」
呃……你們是打算把上古十大酷刑全在我身上折騰一遍嗎?
我遲疑的道:「還有嗎?」
「還有就是用十隻老鼠。」鐵柱怪異的一笑,「讓它們在沒有滴蠟的位置,噬咬。聽說很疼的,不要擔心,這個時候,你還活著的。」
「……」
我怒吼的道:「夠了,我真的不什麼淫賊,你們可想過,假如誤把一個無辜者施以如此刑罰,你們良心上會過的去嗎?」
鐵柱愣了下,他不屑的笑道:「真是煮熟的鴨子,嘴硬。」
就在他們準備刑罰的時候,霧狸忽地傳音說道:「牛弟弟,這事有轉機了。」
「什麼轉機?」我有點莫名其妙。
霧狸神秘兮兮的笑道:「你看一下右上方。」
我無視了惡魔般的鐵柱和一干村民,自己狐疑的望向右上方,那漂浮著一條靈魂體,頭髮長長,臉蛋很清秀,我瞥了眼木質擔架上的屍體,旋即意識到這是少女的靈魂體!以醫女弟。
「你是曉曉嗎?」我張嘴直接問道。
「曉曉?」鐵柱和死者父母抬起頭,什麼也沒有看到,他踩住我的腦袋,「少在那裝神弄鬼!」
「抱歉。」少女靈魂浮在我前方,虛無的她跟鐵柱以及自己的父母重疊了一大半,但別人沒一個能感應到這條靈魂的,「我知道你不是害死我的淫賊,很想為你澄清……可你也看到了,我無能為力……爹娘還有鐵柱叔和村民們,都看不見我……」
「沒事,我不怪你。」
我說完,心中盤算著要怎麼做才能讓眾人看到曉曉的靈魂體,現在只有她這當事人能為我開脫嫌疑了,必須得抓住這個大好機會。我腦海中忽地靈光一閃,看向鐵柱道:「你們只知道有上師,卻不知道有鬼魂存在嗎?」
「鬼魂?」
鐵柱不屑一顧的說:「哪有鬼魂?我只見過山怪,不要做無意義的掙扎了,今天你注定要償命。」
「我說得是真的啊,曉曉的靈魂,就在你們旁邊!」我看向曉曉的父母,一本正經的說道:「難道你們就不想見女兒一面嗎?她生前有太多的來不及了!」
接著我又說了一堆,曉之以理,動之以情。
曉曉父母有了猶豫,商量著跟鐵柱說:「要不然,咱們聽他的試一下……」
「他是上師,萬一這是詭計……」鐵柱狐疑的道。
「那啥,不用你們放我出來,只要把網稍微鬆一點,不觸碰我的身體,留我在網內就行。」我喉嚨燥熱的道:「這樣你們還擔心什麼?等我讓大家看到曉曉的靈魂了,清者自清。」
「對,試試吧。」
「如果真的有靈魂呢……」
……
村民們七嘴八舌的說著,我感覺曙光即將到來,故作鎮定的癱軟在網中等待。
鐵柱猶豫的看了我一眼,命令旁邊幾個男人道:「把網張弛一點點,給他空間,看看能折騰出什麼浪花來。」
我心中的石頭落了地,待網內騰出了空隙,我先是摘掉了腰間的須彌芥子,取出了大糞無雙鬼的招鬼棋,順著網間縫隙拋到外邊,如此就等於多了一道保障。
鐵柱撿起招鬼棋,「憑這個就能看到曉曉?」
我聳了聳肩膀,「當然不是。」我真元滲入須彌芥子,將裡邊的青銅古燈取了出來。眾人被這一手驚住了,一個小袋子裡竟然能掏出大上幾倍的銅燈?
我雙手扶著青銅古燈,讓燈嘴穿出網孔,朝地上倒了一小攤子燈油,接著把青銅古燈收回須彌芥子,「只要把燈油抹在兩側的太陽穴上,就能看見曉曉的靈魂了。不用塗太多,一點即可。」
曉曉父親半信半疑的探手蘸了點燈油,抹在太陽穴,下一刻,少女靈魂激動不已,「爹爹!」曉曉父親面朝著左側眾人眼中的虛無空氣,淚流滿面的道:「曉曉,真……真的是你嗎?」
「幻覺吧?楊大哥,你一定是被這死淫賊的手段弄得產生幻覺了。」鐵柱說了幾句然而對方仍然在和虛無空氣抱著哭泣的交流著,他不信邪的抹了燈油,也立刻愣住了,「曉……曉?」
第0331章:古村之迷!
少女靈魂抱著父親,她朝鐵柱微微點頭,道:「柱子叔,那位上師並非玷污我的惡人,望你們不要濫殺無辜。」
「嗯,我知道了。」鐵柱轉身朝我深行了一個大禮。「對不住了這位上師,我們抓錯了人,都是誤會。來人啊,把捕聖網撤了,放上師出來!」
曉曉母親也抹了燈油,和女兒交流,傷心極了,淚水吧嗒吧嗒直掉,就半個晚上的功夫,一家人陰陽隔絕。
眾人村民有的持懷疑態度,但上前分搶了剩餘的燈油,均感歎「炎黃大帝在上,真的有鬼魂。」
「哎……千萬別撤,你們不是想把我剝皮、肉雕再放老鼠咬嗎?」我哼了句,手抓住網不讓眾人撤。
霧狸笑著傳音道:「牛弟弟。我發現你也挺傲嬌的啊。」
「該傲嬌的時候就得傲嬌,我還指望憑這個拿捏對方說出這村子的來歷呢,啥年代了還用炎黃歷,尤其炎黃二帝親筆落款的碑文,還有網上掛滿了克制上師的地脈之精,無異於為村子蒙上了一層神秘的迷霧。」
我打發完霧狸,扭頭看向鐵柱,「不要纏著曉曉的靈魂了,她的時間不多。就讓人家和父母團聚吧。我還有事情問你,否則這輩子都賴在網裡不出來,哼!」
鐵柱歉疚的道:「上師,您說。」
「先讓村子裡的人都散了,我不喜歡被圍觀的感覺。」我摸了摸肚子,「對了,我現在有點餓了。」
鐵柱示意眾多村民和慘死少女們的父母均散掉,又吩咐人取來烤熟的鹿肉。
「味道蠻好的,要是來點孜然就更妙了。」我一邊拿牙撕扯著一條鹿腿,一邊說道:「你們村子,叫什麼名字,為什麼現在還用炎黃歷?」
「這裡是護鸞村。」鐵柱覺得無所謂,就沒有隱瞞的道:「用炎黃歷是因為我們祖先是炎黃大帝手下的一位將軍,名為濁余,他五千多年前立有一條祖訓。我們活在這兒,肩負著炎黃大帝的使命,在使命完成前,禁制被外界滲透,所以,我們就一直生活在護鸞村。」
護鸞村?
憑名字沒啥看頭,不過問人家什麼使命肯定不會說的。我想了想,接著問道:「村口的石碑,真的是炎黃大帝親自立的?」
「是的。」
鐵柱出乎我意料的道:「其實使命就是守護這兩座大碑。」
就因為一個連自己也不知為何物的使命,鸞之血脈一族竟然甘心守了五千年!
「呃……」我心說守著兩塊大碑能有什麼意義,繼而問道:「這捕聖網哪來的?難道是濁余將軍留下的?」
「對的。」
鐵柱連連點頭,「像這種捕聖網,我們幾乎每家都有一張,只有村人能使用。」他可能擔心我有覷視之心,補充了句。「外人用不了的,因為沒有鸞之血脈。」
「鸞之血脈?」我眼中閃著疑惑。
「據說是強大上古血脈之一,具體我也不清楚。」鐵柱含糊其辭,他若有所思的道:「所以注定了我們這一脈雖然有過人的身體素質,卻無法成為上師。祖先濁余特意留下捕聖網,以防村子遭到上師們侵犯。」
蕭沐簡傳音說道:「這村子確實不簡單,聽聞上古血脈共有十種,但事隔久遠,連我們那年代的上師都不知道究竟哪十種。無論哪一種上古血脈,一旦激發,肉身實力將匹敵地聖。」
「可他們為何這麼弱?」我心中不解。
「應該是因為沒有激發,也可能是一代代的傳承,導致了鸞之血脈的成分在血液中變得極為稀薄。」蕭沐簡推測的說:「但不排除隔了很多代之後,什麼時候會有返祖徵兆,就是說鸞之血脈的濃度異常大,幾乎達到了初代那樣。」
「上古血脈夠強悍的。」我唏噓了句。瞅著鐵柱說:「既然你們村子與世隔絕,為什麼和我交談時的語言還暢流無礙?」
「這也是祖先濁余的意思。」鐵柱解釋的道:「他吩咐族人,每隔一百年,就要選出一位學習能力強的年輕人,到外界去遊歷十年,學習各大地方的通用語,再回來教授給所有的族人。」
與時俱進?
我有點想不通濁余的意思,已經讓擁有上古血脈的村子和外界斷絕交集了,卻為何還要更新語言……這其中究竟隱藏著什麼秘密呢?
前人用意太深,匪夷所思啊。
鐵柱見我在沉思,他主動問道:「上師,您能不能幫我們護鸞村一個忙?近兩個月出現的死淫賊作惡多端,來無影去無蹤,每次現身就會有一個女族人被凌辱身死,這樣下去,我們村子必然會陷入水火之中,萬一因此絕滅,有負於祖先交代的使命。」
「這個……」我猶豫了片刻,權衡著利弊,正義感壓著天枰傾斜,心說頂多晚回夜部一段時間,就能幫一個擁有五千年歷史的護鸞村繼續傳承。我開口道:「好,不過要看對方實力如何,太強了我對付不了。」
「謝謝您……」鐵柱愧疚的無以復加,「我們之前那麼對您,您還不計前嫌,不愧是上師,有大丈夫風範。」
輕拍點馬屁不行嗎?但是我挺受用的,當即臉上就樂開了花,我問出了心中最後一個疑惑,「你們護鸞村的男人手臂上的紋身,和石碑上的一樣,這個代表什麼?」
「也許是一種鳥吧……」鐵柱不清楚的道:「都是祖先濁余吩咐的,我們也不知道有何意義,村中男子十四歲的成人禮那天,就要刺上這紋案,不僅意味著成人,也代表著擁有了打獵和使用捕聖網的資格。」
十四歲視為成年的情況,在那年代很普遍,經受自然界洗禮的身體素質,比現在二十幾歲都強,剛才我也看到了,這村子的青少年一個個都跟小牛犢子似得,強壯的很。
我意念一動,「對了,你們派人到外邊各大地方學習語言,應該不止一種吧。」
鐵柱點頭,「通用語,東北話,四川話、粵語還有英語。」
《死亡筆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