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節
我向壯漢走去,這壯漢踉蹌後退,手中抓住一把椅子猛地向我頭上砸來,我伸手格擋,撞在牆上,他趁亂一拳打在我的腹部,令我腹中翻騰,險些吐血。
我一拳打向他的頭部,他猛地抓住我的胳膊,將我摔在辦公桌上,辦公桌砰然被砸成碎片,他又向我踢開,我五指張開,隔空拎著他的脖子將他抬起來,抵在牆上,他摀住脖子掙扎,想要說話卻說不出,因為方纔我已經將他的喉嚨擊碎。
他在掙扎中吊死在牆上,眼睛瞪得老大。
而我知道,在警察局下面正有人在那裡等著。
片刻之後,當樓下的人看見壯漢獨自從警局的樓梯下來,便打開車門問道:「大象,殺一個孩子而已怎麼還要這麼久,我就說了根本不需要姚家的人來,都什麼時代,還玩武功?」
那人從車內出來,看著壯漢說道,正是那個中年警察,可是緊接著,他就發現就只有大漢一個人從樓上下來,而且大漢的脖子通紅兩眼無神,中年警察向後退了一步說:「大象,你發生什麼事了?」
這名叫大象的壯漢直直地倒在地上,我出現在他的面前。
中年警察連忙從腰間掏槍向我射擊,我的頭髮向後律動,子彈懸停在我的左眼位置。
「看到了?」子彈掉落,我看著中年警察問道。「現在知道為什麼需要姚家的人才能對付我了?」
「你到底是什麼人?」中年警察嚇得拿著槍的手都哆嗦。
「殺你的人,狗仗人勢的東西。」我一拳打在他的心臟位置,道氣灌入他的心臟轟然引爆。
他的鼻腔和耳朵裡都噴出血來,嘴裡也溢血,我對這些想要殺我的人再沒有半分同情,若坐在審訊室裡的人是個普通少年,此時已經死了,這便是弱者的悲哀。
我低著頭看向車內的那名司機,發現正是那名叫老陳的警察,我向他打了個招呼道:「又看見你了。」
老陳嚇得臉色蒼白,像是看見了鬼,他猛踩油門就要逃走,然而彼時從旁邊的小路忽然衝過來一輛黑色的車,輛車相撞,老車連忙打開車門想要逃走。
他還沒走幾步就倒地不起,捂著雙腿嚎啕大喊,我心中大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情況。
那輛黑色轎車上下來一個頭髮花白的人,那人看了我一眼道:「王陽小兄弟,好久不見。」
我看著那人滿頭白髮的樣子疑惑問道:「你是胡萬方?」
他道:「是我。」
「這是什麼情況?」我指著地上捂著自己已經燒焦了腿的老陳問道,胡萬方怎麼會知道我在警局,又怎麼會突然出現,像是來救我一般?
胡萬方指著老陳道:「上了車跟我去一個地方你就知道了。」
胡萬方說著就用槍打死了地上掙扎的老陳,我還沒來得及問是不是老陳去姚家通風報信,而姚家又為什麼沒來,這麼大的警局,為什麼晚上就只有一個人值班?
還有胡萬方為什麼問都沒問就開槍把老陳打死了?
當初摸金校尉胡萬方在老爺嶺與我有一面之緣,後來也算是爺爺救了他和四派九門諸多高手的性命,他沒有理由來害我,我坐上他的車,決定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低央坑號。
第176章預知
胡萬方的車子開了很久,一路上他沒說我也沒問,而是閉目養神起來。
快到地點的時候,胡萬方說:「現在的年輕人能沉得住氣的,太少了。」
我開口說道:「我只是困了,所以才沒說話。」
胡萬方哈哈大笑道:「你就不怕我把你帶到什麼地方殺了?」
我說:「怕。」
胡萬方說:「怕你還要跟來?」
我說:「我想知道真相。」
「有時候太平比真相重要。」胡萬方說道。
我瞇著眼睛。感覺胡萬方的話中有話,便試問道:「很明顯京城現在不是很太平。」
胡萬方看了我一眼,並沒有說話,而此時,我們已經到了北京西郊的一處山莊之中,山莊之內燈火通明,周圍都是電子眼,另外還有一些人在周圍巡崗。
「這裡為什麼將牆壘得這麼高?」我下車之後,看著這處山莊的高牆和大門問道,這裡的牆起碼也要七米以上,看起來就像是一座名剎古寺。而周圍的矮山丘上也全都是電網。似乎是專門不給任何人看到山莊內的東西,這裡難道是一個軍事基地嗎,除了故宮,國家會允許建立這樣龐大的建築?低央圍劃。
我隨著胡萬方進了這處莊園之中,身後的大門緩緩閉合,我聽到在前方傳來呼喝之聲和兵器交擊的聲響,我們穿過厚達兩丈的牆,我看到了一處廣闊的天地。
這是一座堪比皇宮大殿廣場的莊園,在莊園的廣場上,此時正有一群赤著上身的少年們在練習各種技藝,他們的身旁有最古老的拳樁和火鼎,在走道的兩旁分列著白玉石柱,每一根石柱上都盤著一條龍雕浮刻。古樸而大氣,石柱上面有正在燃燒的火焰。
這成百上千的少年看到我跟在胡萬方身邊。都停了下來,他們有的人雙手通紅地從燒紅的爐火中拿出來,疼得眼淚嘩嘩,有的人停止轉動手中的飛鏢,有的人將鐵鞭纏繞在身上,有的人則將臉從水盆裡抬起來,旁邊拿著計時器的人說:「才七分鐘。」
周圍的白玉石柱上辟啪作響,我和胡萬方的影子晃動,我們走在正中央的紅地毯上,前面有一座大殿高台。台上只有一個座位,那是一把金碧輝煌的龍椅。
大殿高台的兩旁各有一口不知道燃燒什麼東西的火鼎,我掐著自己的大腿,夢境與現實我還是分得清的,鑽心的疼,這的確不是做夢。
我看向身旁的胡萬方說:「你們這是什麼意思?四派九門還想當地下皇帝不成?」
我忽然意識到自己此時的處境很危險。
「沒人當得了皇帝,也沒人想當皇帝,你可是皇帝命相,怎麼還質問其他人來了?」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
從大殿高台的下面,一個帶著白鬼面具的老者走上來,他站在高台上俯視著我。
「現代這個世界,機槍導彈的時代,你跟我提什麼皇帝命,有意思嗎?」我盯著高台上帶著白鬼面具的老者說道。
他穿著一身白色的西裝,頭髮花白,我注意到他的一隻眼睛竟然也是白色的,而他的聲音我似乎在哪聽過一樣。
老者說:「先是從洋槍火炮的時代,接著又是機槍導彈的時代,可是我們這些人從來都沒有消失過,老祖宗傳下來的東西不能滅,只不過是在等待一個新時代的到來,你雖然是皇帝命,但在如此一個複雜動盪的年代,當然已經不可能當皇帝,可是你卻有自己的一個使命,連你自己也不知道。」
「我的使命我不知道,難道你知道?」我有些不屑。
「我知道,也只有我知道。」他指向場中正看向這裡的少年們,繼續說道。「他們從出生起就開始日夜苦練,就是為等你在未來的某一天將那個時代開啟,而這一切,本該是你姐姐來完成的。」
老者的話我令我如遭雷亟,我聲音有些發顫地說:「你知道我姐姐?」
老者說:「我當然知道,天下唯一一個可以不靠道氣而自由飛翔的人,余懸樑的手下。」
「你還知道什麼?」我心中越發震撼起來,眼前這個人就像是神仙一般,如此隱秘的事情都能知道。
老者說:「我還知道鷹眼楊在臨死之前告訴你的一句話,他說這是一個你們未知的世界,你看到的都只是表象而已,你不知道有多少人都在日夜苦練,等待著未來某一天的到來。」
老者看著我發愣的神情繼續說道:「你想知道為什麼國家會允許諸多黑暗勢力的存在,並不是他們不想管,也不是他們管不了,一個威力大些的導彈炸過來,自然會將我們這裡夷為平地,但是我們死了,就沒人在未來的某一天迎擊災難,有些東西,不是機槍導彈就可以對付的了的,而我們之間有一個協議,從很久以前就已經簽訂,包括你的祖上王陽明也知道這件事情。」
「你到底想說什麼?」我問老者,他的話讓我很害怕。
老者說:「我想什麼其實你心裡也應該明白一二,現在說出來為時過早,可是我怕等不到那一天了,所以才會讓人把你帶來,人人都會死,我也一樣。我想要提前看到那一天的到來,而你就是那把鑰匙。」
「你心裡有很多疑惑,我都可以為你解答,比如你來的時候,為什麼姚家沒有人去殺你,因為那個老警察根本就沒找到姚家的人,今天是姚家的祭祖大會,所有姚家弟子都必須要參加,他們在某一處向天祈福,參拜先祖。」
「那姚家四爺是怎麼回事,他為什麼沒去參加?」我想起白天的時候發生的事情。「還有他們為什麼要殺孩子?」
「姚家四爺就是顧文華,當年姚家先祖為了應對未來的滅門之災,整整培育了六百年的邪術種子,在某一脈的血脈中留下一種可以吞噬他人命相的氣,代代相傳,經過六百年的孕育,終於在顧文華的身上得以開花,這種邪氣一旦成長起來就可以吞噬其他人的本源,讓自身的道氣越發精純和強大,顧文華這個人聰明無比,又心高氣傲,他不屑於姚家為伍,所以才獨門獨戶。」老者說到這裡手指微動,他忽然劇烈咳嗽起來。「不對,顧文華怎麼快要死了?」
胡萬方臉色大變,道:「大當家的,你算了不該算的東西。」
老者擺手,歎息道:「真是人定勝天,姚家辛辛苦苦培育了六百年的氣難道要散了?」
我想起今天正是我腰間行針袋中的金球將顧文華打得骨斷筋折,警察趕到之後他已經被蒙面人帶著離開了,之後又發生了什麼事情?
還有那個蒙面人到底是不是劉項飛?
老者口中不停地咳嗽,他說:「不愧是可以開啟未來新時代的人,你身邊有太多的天機不可洩露,就比如你師傅,我若是算他的秘密,定然是有死無生,你再問一個問題吧,若是不能回答,就罷了,今天帶你來只是讓你做一個心理準備。」
只有一個問題可以問了?我想了一下,便問出我心裡最大的疑惑:「王家村的老井是誰布的,有什麼用?」
我的話音剛落,老者張口就吐了一口血,搖搖欲墜起來,周圍幾道鬼影躍上台來扶著老者,老者咳嗽不止地說:「你問的都是禁忌,會變天的。」
「王老弟,你怎麼老問這些問題,大當家對未來的預知是減壽命的。」胡萬方責怪道。
我聽到胡萬方這話有些驚訝,同時心裡也有些愧疚,師傅是鐵口直斷分文不取,他算命不也是可以活到一百多歲嗎?還是說,師傅他老人家算的東西,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不會減壽?
老者說:「算了,你還是走吧,不然我的老命真就要沒了,你要小心姚家,這姚家不信命,很有可能想發動兵變,奪取政權,這個家族世代以來習武練道,在京城裡面定然也有忠於他們家族的中央高層,再者姚家刺殺幾個高層也不是問題,不過余懸樑後身的人非同小可,除非是姚家狗急跳牆,被急了,想整垮姚家的,可不止你們王家。」
老者說完,擺了擺手說:「你走吧,做你該做的事情,就當沒來過這裡。」
胡萬方向老者拱了手禮,想要帶我離去,我看著台上的老者問道:「你是張大聖吧?」
第177章藏寶
我看著台上的老者問道:「你是張大聖吧?」
我的話頓然讓胡萬方和廣場上的少年們嘩然,台上的老者抬手示意眾人安靜,他將自己臉上的面具摘了下來,露出一張蒼老的面孔。
是張大聖。
張大聖說:「很意外吧。」
我點了點頭說:「死的那個魔術師,號稱是異能者的張大聖是你的替身?」
張大聖說:「是的,我知道那天晚上他會死。」
「那你以為什麼不提前跟他說一聲?」我質問。
張大聖說:「不要老想著改變未來的事情。會很累的,而且就像鷹眼楊說的那樣,你看到的都只是表象而已。」
我心裡諸多疑惑還想問張大聖,可張大聖擺了擺手,讓身邊的人扶著走下了大殿高台,胡萬方說張大聖的預知能力是以壽命為代價的,他的確比那個已經死了的張大聖蒼老了很多。
我隨著胡萬方踩在白玉石柱中間的過道上,在眾少年的目光中,在一片火光中離開了這個山莊。
在回去的路上,我想起剛剛見到的張大聖,這個山莊很明顯就是四派九門的總門。張大聖就是京城裡早有耳聞的大當家,他的事跡我多少也聽過一些,在摸山倒斗的行當之中,沒有他挖不開的墓,沒有他盜不出的寶。
可是他現在怎麼會成了一個病怏怏的先知了?而且先知這個詞未免有些讓人匪夷所思。難以接受,再者說未來的事情隨時都會因為一個人或一件事發生改變,他怎麼就這麼確定我就是他預言中的那個人?
我心中越發惶惑起來。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我才發現手機上有幾個未接電話,是姬子爭打來的。還有一個是胡良打來的。
我先打給姬子爭問他發生了什麼事情,姬子爭說李青山他們在找我,好像是發現了什麼地方的墓讓我這兩天內聯繫他們一下。
我對盜墓這樣的事情並沒有多大的興趣,師傅老早就跟我說過刨人家的墳損陰德,不過我想了想昨天晚上張大聖的話,他說我有自己的使命,提醒我快一些開啟什麼的到來,我心裡也有種探究欲,想知道真相,便打給胡良。
電話接通後,胡良聽到是我,便跟我說了事情的經過。原來,他有個兄弟是在北京潘家園搗騰古洞的販子,叫老東張,在這行混了二十年了,串街掃貨的時候。發現了一隻破玉瓶,那玉瓶的成色並不算多好。
玉這東西若是製成一些有收藏價值的藝術品是值錢,但是一旦玉的成色爛,而且是製成瓶子的話,哪怕是殷商時期的東西都不會多值錢,更何況,那隻玉瓶表面的花紋都已經磨得不成樣子,根本就看不出來是什麼朝代的。
可是老東張在這行混的久了,一雙眼睛賊的發亮,他雖然也沒看出來是什麼年代的東西,可是他卻看出來這瓶子的瓶底有問題。瓶底太厚了,比一般的玉瓶瓶底要厚至少兩寸!
這幾年盜墓風靡,尤其是前些年長生不老的傳聞鬧得沸沸揚揚的,多少人都去潘家園想要撿漏,心想著要麼發財,要麼長生不老,要麼就找到一些古時候留下的帛書和藏寶圖,期待能挖出來個土財主的墓,甚至是哪朝皇帝的墓。
可大家都不知道能在潘家園那地方開店的人,沒一個是背景簡單的,他們的眼睛說不上火眼金睛,但也能一看一個准了。唯一能撿漏的地方也就只有潘家園的那條古董玉器一條街,租金費用是500塊錢一個星期,稍微大一點的攤子就得幾千塊錢一個星期,這讓不少剛畢業的大好青年在看了幾部鑒寶小說之後,就懷揣著一夜暴富的夢想去搗騰古玩玉器,夢想著有一天自己能弄個皇帝墓的圖,弄個有神奇能力的玉,甚至是空間戒指什麼的,再不行就是穿越,從此雄霸另一個世界。
殊不知那滿街的古玩玉器現在十有八九都是假貨,別說是寶貝,能是個現代生產的真貨就不錯了,經常有人在看了某本鑒寶錄之後,去潘家園的地攤上撿個漏,然後滿心歡喜地把自己淘到的寶貝拿去古董店花錢請一些老師傅鑒定,結果鑒定師說不是古董,是現代的東西,那些人自然不信,心想自己淘的寶貝這些俗人肯定是看不出來的,就又花幾千塊錢去做儀器鑒定,結果分析出來,是上個月生產的東西。
但這並不是說潘家園就淘不到好東西,有時候一些剛出土的小玩意,收古董的商販看不上眼,專門負責銷贓的盜墓團伙就會擺個地攤賣了,從這些人的身上也許會撿個漏,即便是這樣,這些小玩意也是有專門的人篩選過兩遍以上的,想要撿漏,比中彩票還難。
可胡良的朋友老東張明顯就中了彩票,他發現了這只古老的玉瓶瓶底太厚,很不尋常,一番討價還價之後,花了300塊錢把玉瓶買了下來,回去後就用特殊的切割器將玉瓶底端切開,他在裡面,發現了一張自己看不明白的圖,上面是秦朝時期的小篆。於是他便聯繫胡良,將這件事情說了一下,想要轉手。
胡良考慮了一下,說得等李青山看了之後再做決定買不買,藏寶圖的買賣向來有危險,一方怕圖假,一方怕買主看了圖後賴賬,通常來說都是看了藏寶圖的材料後再決定買不買,這東西就跟賭石是一樣的,弄不好是個王侯的墓那就發了,是個土財主的墓也是賺,只有一些絕命的墓才會死人。
老東張知道胡良是李青山的人,李青山在摸山行當裡的名聲極好,更何況他和胡良是多年的朋友,想也沒想就答應了,將這藏寶圖交給了李青山看。
李青山看了那藏寶圖後研究了半天,然後給出了30萬的價格,老東張一下就不樂意了,怎麼秦朝的藏寶圖就值30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