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節
袁門隱說:「你是個聰明人,聰明人做事,應該懂得取捨,而不是單單把持著所謂的正義,正義是勝利者用來掩飾自己殘忍的謊言罷了,我殺了你們,可以是討伐叛軍的名頭,你自己想好了。」
我說道:「道尊令可以給你,太陰秘術的終極一式也可以傳給你,但是你要放了淨土中的生靈,還有柳樹。」
「不可能。」袁門隱斬釘截鐵地說道。「你沒有資格與我談條件。」
陳宮這時候說道:「袁將軍說要饒了你們已經是最大的恩惠了,你小小年紀就不知道死字怎麼寫,非要和袁將軍談條件,真是不知好歹。」
「兵王陳宮是吧?」左道人看到陳宮說道。
「是我又怎樣,當年讓你在惡龍監獄裡逃了,你以為你還能翻天不成?」陳宮揚著眉毛看向左道人。
當初左道人在廬山修煉,金身存於洞中,肉身被余懸樑帶人捉去,一關就是三十年,而陳宮便是離惡龍監獄最近的軍區兵王,他聽聞過左道人的名號,左道人年輕的時候吹牛皮的功夫天下第一,曾經嚇得他都沒敢動手,因此左道人被關押之後,陳宮時常去左道人的牢房門口奚落侮辱。
左道人說道:「我只想讓你知道,如果我老夫想要殺你,你就是躲在神仙後邊,我也照樣能剁了你!」
陳宮哈哈笑了出聲,叫道:「今日有袁將軍和兩位開國元老在,你何不動手試試?」
左道人怒哼一聲,袖袍一揮,啪的一聲,陳宮的臉上當即有一個重重的巴掌印。
「你!」陳宮指著左道人怒道,他沒想到左道人竟然敢真的動手。
陳宮也是同為上將軍,可是他卻更擅長於文,武道一途雖然也是天才,卻還沒到上將軍的頭銜,之所以能封為與兩大開國元老一樣的軍銜,是因為他是袁門隱的人,被袁門隱一手提拔起來。
袁門隱轉頭對陳宮說道:「今日來到都是當今世上的頂尖高手,你最好還是少言幾句。」
陳宮眼中憤怒,恨透了左道人,嘴上恭敬道:「是,大將軍。」
袁門隱說道:「師弟,這麼多人在等著你開口,是讓大家陪你和一棵柳樹、一個古人一起死,還是皆大歡喜,你自己選擇。」
又是選擇,我討厭這樣的威脅。
柳樹是仙樹,它從沒把我們當成外人,對我們悉心指點,幫我們打通身上鬱結的穴位和經脈,教我們最為原始和自然的行氣法門,如同我們的師傅,難道為了活下去,我任由柳樹被他們毀掉,眼睜睜看著瑤光被殺?
「袁將軍功高蓋世的一個人,竟然為了一己私利屠殺無辜,還真是有當權者的風範哪,我峨眉免不得有些看不慣。」苗玉肌冷漠的聲音傳來,身後跟著峨眉女道和一大批峨眉弟子。
「王陽,淨土是我們的家園你別忘了,柳樹幫我們將身上的經脈開啟,他還專門為我創造了一篇行功要訣,我安小武不是貪生怕死之輩!」安小武咬著牙說道。「要是宋剛在這裡,他也一定不會屈服於袁老狗的淫威!」
「這個胖子向來不怕死,若是打起來,我第二個先殺你!」霍啟天說道。
小狼王呵呵笑了一聲說道:「我就這麼招你恨,第一個非要來殺我?」
「你就是一條狗,若是不死,我怕突然被你從身後咬了。」霍啟天說道。
「霍啟天,你能耐見長呀,當著我的面要殺我義子。」狼王莫天通說道。
霍啟天還要說話,老兵王王動示意霍啟天不要再言,因為眾人此時都在等著我的回答。
我看向旁邊的姬子爭,他是最聰明的人,他一定知道該怎麼選擇,姬子爭說道:「王陽,沒有你,也沒有我的今天,是你帶著我們看到這個世界的真面目。有時候,知道自己的死法,總比未來某一天莫名其妙就死了要強些。」
我看向小狼王,小狼王說道:「你是道尊,我聽你的。」
我又看向李相宇,李相宇說道:「算我倒霉啊,跟你成了朋友,都這節骨眼上了我再跑,不僅丟人,怕是也跑不掉了。」
肖書生點了點頭,跟在李相宇的後面。記鳥呆才。
而後我又看向南宮煜,南宮煜無奈地笑了一聲說道:「我身無一物,淨土是我的家園,你們是我的親人,瑤光與我們把酒言歡,親如兄弟,我誓與淨土共存亡。」
「誓與淨土共存亡!」一群人忽然喊了起來。
第444章挑戰
袁門隱聽到眾人喊著誓與淨土共存亡的口號,見我沒有回答,就示意身後的軍隊向淨土中央進軍,然而這時候,一隻小松鼠從淨土中央跑來,是小松。一名士兵用手中的槍瞄準了小松。我手指微動,那名士兵突然倒地不起。
「等等,我考慮一下。」我說得有些慌亂,因為這樣的選擇我不知道該怎麼選。若是戰,我身邊的朋友,峨眉派,廬山不歸窟,塞北狼王一脈的人必將不是對手,全都會飲恨而亡。若是不戰,任由這些人將淨土毀滅,我們心有不安。
小松眼巴巴地看著我,看著眾人圍堵在淨土之內,他們已經無路可逃,它擁有人一樣的智慧,見眾人都看向我,便快速地跑到我的跟前。爬到我的懷裡。什麼話都沒有說,尾巴使勁地搖著。
而後,無數的小動物們趕過來,他們堵在軍隊的面前,一個個眼巴巴地看著眾人,他們不明白,為什麼他們賴以生存的家園會被人類發現。小松或者是大熊一定是告訴了它們,有人想要毀滅柳樹,因此不堪一擊的它們,還是勇敢地站出來,擋在大軍面前。
「我」我剛要開口說話。
邪道人浮雲生忽然開口說道:「大將軍,今天來了這麼多世間的頂級高手,五大派的掌門除了張解元現在也都到齊了,就這麼在一起混戰一不小心被子彈打穿了腦袋,豈不是一代高手枉死,誰也沒看到高手為什麼是高手,有何絕技?」
袁門隱說道:「你想說什麼?」
邪道人浮雲生道:「反正兩方也有不少高手,倒不如讓大家切磋一番,古往今來,每十年都會有一次武道大會,時代不同了,也早就取消了,不如趁這個機會,大家來效仿古風,爭鬥一番如何?」
「大將軍。」兵王王動看向袁門隱,直接請示。記帥場血。
袁門隱點了點頭說道:「那就比試比試吧。」
邪道人浮雲生向王動抱了抱拳頭,說道:「上將軍難道不將身上的軍裝脫了,就不怕一身的戰功被毀?」
王動說道:「你,還不配。」
傳聞,若不是軍中出了個袁門隱,王動一定就是大將軍,因為他立下的戰功赫赫,一人獨闖千人戰團,一人搗毀敵人據點,他是國家培養的第一批兵王,為人果敢狠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傳聞擁有不死之身,關於他的師承無人可知。
若是放在往常,敢有人和邪道人如此說話,不是吹牛就是太過自大,可是這一次,沒人認為王動是在吹牛自大,能夠建國立業打江山的人物,殺過多少頂級高手,完成過多少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他們不會誇下海口。
邪道人抱拳道:「上將軍既然如此自信,那在下就得罪了。」
邪道人說完,身上忽然散發朦朧紫氣,為了對付王動,他不得不小心謹慎,使出自己的看家本領。邪道人在一片紫氣之中,攜著萬鈞之勢衝向了王動。
萬動兩鬢斑白,卻依然身材挺拔,他的眉毛挺立,眉尾向上翹起,嘴上一撮小鬍子,此時看到邪道人攜著紫氣飛來,負手而立,動也不動。
邪道人的拳頭擊到王動的胸膛上時候,強大的紫氣將周圍的萬物震飛,身後的一些士兵人仰馬翻,口吐鮮血,一些功力較強的玄門高手都感受到一股絕強的道氣,將自己震得內腑翻騰。
「沒想到這個浮雲生竟然這麼強,他是佛道雙修的一個人物,當年幾千號人追殺他都沒能將他奈何,看來也是名不虛傳。」有人說道。
紫氣消散,塵埃落定,王動站在原地動都沒動,他身上的上將軍服如風衣一般,向後擺動,邪道人浮雲生臉色詫異,向後退了幾步,他根本沒想到自己的全力一擊,竟然不能傷到王動半分!
王動面容嚴肅地說道:「該我了。「
靜如處子,動如脫兔。王動的身形雖然還能捕捉到,但是他的動作簡直是太快了,沒人想到,一個肉身防禦力這麼強的一個人,速度竟然能快到這種地步,甚至比小狼王都要快幾分。
王動身形搖擺不定,只能看到光影,他的出手速度也極快,和浮雲生頃刻間就對了十掌,兩人一拍即散,浮雲生的手腕發麻,雙掌都已經通紅,王動嘴角笑了一聲,一記重拳擊出,浮雲生大驚失色,從地上飛起,可是依然被擊中胸口,倒飛出去,口吐鮮血。
就算是我都沒看清剛剛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浮雲生明明已經躲開了王動的拳頭,卻依然被打中了?
浮雲生翻身爬起,王動猛然一跳,原本所在的地方留下兩隻深深的腳印,浮雲生見王動踏來,一掌拍向地面跳向而出,王動一腳他在地上,浮雲生再次被擊飛,在空中轉了幾圈。
「不要!」我喊了一聲,因為王動想要下殺手,王動絲毫沒有停手,狼王站在我的身邊,按住我沒讓我過去。
王動在地上留下一道白色的殘影,一拳將還在空中的浮雲生捶在地上。
轟!
大地皸裂,塵煙四起,浮雲生仰面倒地,口中嗆血,全身顫抖不止。
「不錯,竟然還能傷我。」王動誇了一句。
王動的身上,一把短劍刺入它的胸膛之中,王動轉過身,並未殺浮雲生,將胸口山的短劍拔出來,一滴血都沒有留下。
浮雲生的短劍,突破了王動的體表的防禦,刺入他體內,可是卻連他的肌肉層都沒有刺穿,浮雲生這樣的高手竟然破不了一名老兵王的肉身防禦,簡直是駭人聽聞!
不僅是我們這一方的人都皺著眉頭,就連袁門隱身後的丁春甲和霍啟天也皺著眉頭。徐九幽傳音說道:「丁掌門,沒想到除了袁將軍,他身邊的這名兵王竟然這般厲害,那我們的計劃」
丁春甲抬起手,示意徐九幽莫要討論此事。
我上前扶起浮雲生說道:「前輩,沒事吧?」
浮雲生的聲音在我們心中響起:「王動定然是得了袁門隱的肉身之法,根本就沒法破了他們的肉身,而且他施展的功夫依然超過了隔山打牛的範圍,幾乎還是不可捉摸。」
隔山打牛的武功自古流傳,和四兩撥千斤一樣,同為對力量技巧的運用,可是隔山打牛向來是直來直往的,還沒聽過出拳之後,可以從另一個方向打擊敵人,讓敵人根本就沒法閃躲,這門絕技簡直是聞所未聞,強如浮雲生對上王動竟然不堪一擊!
浮雲生說道:「上將軍神威,浮雲生甘拜下風。」
王動說道:「我並不是點到為止不殺你,而是大將軍仁義,想要再給你們一次機會,你們也都看到了,邪道人浮雲生成名幾十年,甚至比左道人都要資質老上幾分,你們之中,左道人的功力最強,對上我的話勝率也就五五分,其餘人連一成的機會都沒有,真打起來,你們只有死的份,若是在動手,就不要怪本將軍痛下殺手了。」
狼王這時候說道:「上將軍所言極是,道尊都已經願意將道尊令和太陰觀的獨門絕學交出來,可是你們卻依然要毀淨土,挖柳樹,凡是都有個底線,我等都是民眾,你們是官,官不逼,民不反,幾位將軍就不能退讓一步?」
「大將軍對你們這幫賤民已經是仁至義盡,別給臉不要臉!」陳宮罵道。
狼王看向陳宮說道:「不如讓本座試試陳將軍的功力如何,我倒要看看陳將軍這麼年輕的一個人,是怎麼位列上將軍的軍銜的。」
「你,你根本不配挑戰我,一隻畜生罷了。」陳宮自然是不敢接受狼王莫天通的挑戰。
「不敢就是不敢,何必要吹這個牛,你自己幾斤幾兩不清楚,別人還看不清楚嗎?」小狼王說道。
「不如,就讓我和狼王試試吧,幾十年都沒怎麼動過手了。」一直沉默寡言的汪藏龍突然說道。
第445章可兒瀕死
小狼王看著陳宮說道:「不敢就是不敢,何必要吹這個牛,你自己幾斤幾兩不清楚,別人還看不清楚嗎?」
「不如,就讓我和狼王試試吧,幾十年都沒怎麼動過手了。」一直沉默寡言的汪藏龍突然說道。
汪藏龍是兵王之祖。也是中華大地建國之後的第一個兵王,他是那位偉人身邊的第一護衛,無人能出其右,有了他在。任何人不能傷那人半分。
汪藏龍向來沒有什麼顯著的戰績,本來偉人身上就有一股真龍之氣,鬼神不侵,邪魔不近,想要刺殺他的高手武功再高,還沒接近那位偉人。就會飲恨而亡,死都不知怎麼死的。
汪藏龍想要和五大派之一的塞北狼王動手,所有人心中都露出幾分期待,塞北狼王一脈,武功大開大合,道術為輔,一旦打起來猶如洪荒猛獸,勢必將敵人撕成碎片。不死不休。而汪藏龍的本事一直沒人知道。後來隨著那位偉人的逝世而退居幕後,今日終於要讓世人開開眼界。
「義父!」小狼王有些擔心,狼王是五大派的掌門,但是終究也才五十多歲,這汪藏龍本就是七十年前的少年寺和尚,出山之後更是學得了不知多少本事,保護在那偉人身邊。那位偉人若是得到什麼逆天的絕技都是隨手贈與他的,誰都知道他是那位偉人的守護者,狼王多半不是對手。
再者說,高手之間,以氣識人,不久前狼王能一眼認出汪藏龍和王動,就是因為從各自身上的氣識別的,氣乃是玄門之人的根本,沒了氣就是普通人,汪藏龍和王動的氣,除了袁門隱之外,高於任何人,所以狼王一眼就認出了他們。
「沒事,義父的狼變比你強十倍不止,不會有事的。」狼王說道。
這時候,我忽然聞到了一股很不一般的鮮血的氣味,這樣的氣味我似乎在哪裡聞過。
我轉頭看向身後的人群,姬子爭攔住了我說:「王陽,不要過去。」
「讓開。」我推開姬子爭,走向人群,正看見眾人擋住一個人,那人的手腕上正汩汩淌血,生命氣息正急速流逝。
我小聲地驚叫一聲,將眾人推開,我看到了龍可兒躺在李相宇的懷裡,手腕上的動脈被割斷,龍可兒臉色蒼白,嘴唇也沒有半點血色。
我凶狠地推開李相宇,眼中頃刻間溢滿眼淚,我吼道:「你們這是做什麼?」
李相宇也有些顫抖,語無倫次,龍可兒說道:「王陽哥哥,只有我爺爺龍玄貞能對付袁門隱,爺爺在我身上種了七彩冥王蠱,我若瀕死,他會察覺到的,七彩冥王蠱能夠保住我的性命,沒事的。」
龍可兒說著,眼神有些渙散,意識迷離。
我不知道為什麼,為什麼事情會發生得這麼突然,一群大男人的事情,怎麼會跟一個女人扯上關係,為什麼他們要瞞著我,傷害這麼可愛善良的可兒。
事情突然到讓我根本無從接受,面對我們不可能戰勝的敵人,要犧牲可兒,我做不到。
我根本不相信什麼破爛蠱的能力,能夠在人瀕死的時候還能護住她的命。
我抱著龍可兒,一隻手握住她流血的手腕說道:「從今以後,你是我的女人,我就是戰死,也不能讓你受到半點傷害。」
姬子爭說道:「如果苗疆鎮山碑能夠出現,也許他能夠力挽狂瀾,不然,今日即便我們戰死也是白死,淨土還保不住。」
我不知道為什麼姬子爭也會這麼說,我說道:「我不想聽什麼狗屁理論,我只知道你們傷害了我的可兒。」
一直以來,我都壓抑著自己的感情,想要把身邊的大事都處理好了再來管這些兒女情長,我愛石小雪,也愛龍可兒,但是我的他的小師叔祖,我不想招別人的閒話,我的奶奶當年就忍受了別人的閒話,險些鬱鬱而終,我的母親也是招過別人的閒話,我不想我的可兒也招別人的閒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