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

鮑斯和格雷斯瞬間感到了失望,垂頭喪氣地坐在地上。突然,他倆發現在石屋的東面有一排木柵欄。
兄弟兩個被柵欄吸引,起身過去就用手去搬動柵欄。結果,柵欄絲毫不動,仔細檢查也沒有發現不對的地方,就琢磨怎樣將草屋修復,創建一個既做臨時也可能是長久的家。
通過幾天的努力,草屋修繕完畢。在此期間,雖然也有魔幻風影侵擾,但不嚴重,沒有遭到它的攻擊。兄弟兩個也就不去留心,仍在為這個家製作家當。直至幾天以後,他們的草屋已經相當完善。
然而,一天深夜,兄弟兩個被一陣奇怪的聲音驚醒。
那種聲音類似音樂,也類似噪音,給人的感覺是時而有規有矩,時而雜亂無章,時而輕鬆愉快,時而煩躁不安。兄弟兩個起身循著聲音而去,卻發覺聲音是從側面那排柵欄的地方傳出。他倆手舉火把,小心翼翼地來到柵欄面前,沒有發現什麼特殊的地方。但是那種聲音不斷,彷彿那些木製柵欄能發出聲音。
格雷斯伸手去拉那些柵欄,發覺柵欄的裡面好像有什麼拉著,他就拿出砍刀,從側面插到裡面上下划動。果然,確實有東西拉著柵欄,被格雷斯一番刀劃,那些東西斷掉。他再次拉動柵欄,卻把柵欄掀了起來。鮑斯和格雷斯一看柵欄的後面,瞬間大吃一驚。
柵欄後面的山壁上有一個被石片堵賽的洞口的痕跡。
鮑斯和格雷斯當時就想,這後面肯定是一個山洞,但是為何被人封了起來,裡面一定隱藏著秘密。
兩人商量一會兒,決定把他砸開。他們轉身來到外面,搬來兩塊石頭就向那類似洞口的片石砸去。只十幾分鐘的時間就打開一個小洞,從裡面冒出一股涼氣,並伴有潮腐的味道,那種音樂聲突然停止。又經過一番擊打和搬動,那個洞口終於顯現了原型。
兩個人手舉火把,站在洞口的邊上,幾乎像傻了一樣,好半天才反應過來。由於不知道裡面的情況,兩人只好手拿砍刀,慢慢走進。他們的心幾乎提到嗓子眼,走走停停,就像進入雷區的偵察兵,唯恐哪一步邁得不對,就有可能飛上天去。
他們又向前走去,山洞在前面拐了彎,在拐彎的地方有一處洞壁的石縫中不斷的流出小股的山泉,落入下面一個石坑之中,發出叮叮咚咚的響聲。那種聲音很美妙,類似人們經常聽到的優美的流行音樂。
石坑不大,並不太深,坑中的水清澈透明,也不外溢。可能在石坑的底下或周邊有滲水之處,滲水的速度和滴水的速度形成絕妙的吻合,維持了這種難得一見的動態平衡。在火把光亮的照耀下,泛出片片橙色的鱗波。給人一種夢幻的遐想。
可是這番優美的叮咚聲和優美的景象沒能清澈他們的心泉。因為,他們不敢想像裡面還會影藏著什麼。
鮑斯和格雷斯繼續往前走,卻是一段看去幽靜的洞中迴廊。中間是一簇石柱,將山洞一分為二。前去十幾米之後,兩條迴廊合一。洞中石簇和洞壁生得極為精緻,形狀不一,千奇百怪。像城裡人們經常築砌在庭院、花園的假山奇景,處處爭奪眼球、栩栩如生。
在迴廊合二為一之後,山洞又向左延伸數米,裡面是一塊凸起的平台,上面擺放了三張簡易木床。平台的右方是一處空場,順序的擺放了三個竹櫃。左方有一個狹長的縫隙向遠方延伸,最後形成一道很小的縫,那裡能感覺風動。估計就是這個山洞的通風口。再向石台裡面就是山洞的盡頭,前面無路了。
鮑斯和格雷斯站在洞中,彷彿覺著自己已不存在,留在這裡的就是他倆的靈魂。
的確,他倆就像幽靈一樣在這個洞裡轉來轉去,好久才發出一陣狂笑,不知道是找到山洞的欣喜,還是被神秘的山洞懾去了魂魄。狂笑的聲音被空空的山洞放大,震得他倆的耳朵發鳴,他倆才止住狂笑,瞬間手舞足蹈起來。
興奮和激動過後,他倆去檢查了一下那三個竹櫃和三張木床,和外面的柵欄一樣,那些物品都不朽不腐。除了上面有些潮濕以外,連黴菌都沒有生長。鮑斯和格雷斯不明白,在這種密不透風又極度潮濕的環境下,是什麼讓這些器物保存的如此完好。他們不再考慮,就把竹櫃和木床各一個搬到外面的草屋,美滋滋地休息了。
雷克聽到這裡,打斷了格雷斯的講述。
「格雷斯先生,你是說那個草屋不是你和鮑斯所建,而是它們原來就存在的?」
「是的,我和鮑斯看見的時候,只是上面沒有蓋上枯草,那幾個床鋪和竹櫃也是原來就有的。」
「這……怎麼可能?」雷克想繼續說下去,但是他不知該怎樣說起。
「我對那個草屋和山洞也一直感覺蹊蹺,後來因為那個草屋被大水沖垮,才聯想到是不是60年前某人在那裡建造。但是,他們依靠什麼讓那個框架保存得那麼完好,依靠什麼讓那些木料不腐,我就不知道了。」
在絕巖峭壁之間的平地上,有一個空空的草屋框架,草屋的裡面還密封了一個巖洞,這是誰人所為?如果說是60年前的事情,那麼那些人既然有一個條件極好的山腹,為什麼還要在峭壁間建造一個草屋呢?難道除了那些強盜,還有別人藏在這神山老林之中?是藏在哪裡,還是遊蕩山中?
尤其是那些不朽不腐的竹櫃、木床和房架更是不可思議。總之,所有的一切,雷克都百思不得其解。
突然,祈平說話了:「那些東西不朽不腐,是不是宮本的傑作?」
祈平的一句話,讓雷克茅塞頓開。對啊!一定是宮本,他被強盜作為試驗品,在身上注射了多種藥物,由於失控,強盜們就再也找不到他了,那個草屋極有可能是他的傑作。從他在山腹中保存的十幾具屍體可以看出,他有那種能力。可是,他既然有個草屋可以棲身,為什麼後來要藏在山腹呢?
雷克似乎明白了,宮本離開草屋的目的,可能是在山腹中尋找什麼可以讓那些死者起死回生的藥物……雷克正在思考這些複雜的問題,祈平又說話了。
「雷克,我想到了一件事情……」
雷克轉頭看了一下祈平,見祈平的眼中正閃動著一種特殊的光芒,似乎她看到了什麼希望,於是,他對祈平說:「祈平小姐,你想到了什麼?」
「對於60年前山腹的記憶,我不能完全回憶起來,但是,剛才,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情,那是穆哈德在給我注射隱形基因之前,我們像父女一般有一番對話,然後我就倒在穆哈德製作的皂莢木箱中,她給我注射了隱形基因藥物。在我漸漸失去知覺的時候,他對我說『祈平,我忘了一件事情,不知道你還能聽見不,我把一個非常重要的東西……可以讓你找到……』這句話我斷斷續續地聽到一些,也只記住上述這些內容。但是,我不知道他這些話的意思,他說的重要東西究竟究竟是什麼,能夠讓我找到什麼,我想像不出來,不過,我猜測他兩句話連起來之後,可能是想告訴我,那個東西就在我的身邊。而且在我復原之後,能起到很大的作用。我仔細想想,是不是和隱形之後的復原有關?」
聽了祈平的話,雷克和婁一龍瞬間眼睛一亮,但是隨後就變得暗淡,本來就已經虛幻的面容,更顯出一種灰淡和頹廢。
第六章 我還有個妹妹
(六、七章還是一些先期的鋪陳,八章以後進入主題。可以越過這兩章)雷克首先想到的是那只盛裝祈平的木箱。不過,那只木箱已經被大水沖入谷中,恐怕極難找到。換句話說,穆哈德那句話的意思也不一定就是關於隱形復原的問題,也許還有其他的目的。可惜的是,他說得太晚了。
婁一龍也想到了那只木箱,他和雷克剛才眼睛的一亮一暗實際上就是希望的誕生和破滅的過程。儘管他有些失望,但是比起走進「幽靈隧道」,他認為還是找到木箱要容易得多。然而,眼下,他不能提出前去尋找木箱,因為大家都意志渙散,神經幾乎崩潰。自己和雷克的隱身問題是小事,首先要解決的是把大家送出大山。想到這裡,婁一龍對雷克說:「雷克,我們下一步怎麼辦?」
「一龍,根據目前的形式來看,我總覺得不是我們找不到出路,好像有什麼東西故意為難我們,不讓我們找到出路。理論上講,我們按照一個方向前進,總會走到大山的盡頭的。但是,這兩天我們的嘗試證明一個問題,即便有太陽的指引,我們也不能正確地把握方向,不知不覺地總在兜圈子,就是重新調整過來,過不了一會兒,還是又繞了回來。所以,我想在短時間內把大家帶出大山是不可能的。那麼,我們必須從長計議,現在首要的問題是保證大家不要生病倒下,做好打持久戰的準備,就怕大家承受不了這種打擊和壓力。」
「雷克先生,婁一龍先生,我決定暫時不離開大山,首先把你倆的病醫好,然後再考慮出山。」格雷斯說出了感人肺腑的一句話,讓雷克和婁一龍的心裡發熱。
「對,我們不出山,一定要把你倆的病症治好。否則,我們即便真的出去,人是活了,可是心卻死了。我的娘啊,這個山中它咋這麼神秘啊!」郭海坪悶了好半天,終於說了一句話。但是,沒有想到,他的這句話簡直就是三九天的炭火,熱的人心裡都流汗。
有過分離和會合,有過口舌之爭,相雨霏見郭海坪說出這樣的話,她感動得流下了眼淚,無限深情地望著過郭海坪,心中默念:「郭海坪,好樣的,有種!」她也像郭海坪一樣,說出自己的想法:「雷克,最初是我們不對,不該和你離心離德。現在,經過了無數的風風雨雨,雖然我們還沒有看見彩虹。但是,彩虹正在我們大家的心頭升起,如果不把你倆的病治好,我不出去,寧可陪你們一輩子,留在山中。」
旗雲、丹花、祈平和妹也早就有這種心情,但是,他們沒有發表自己的見解。現在,看見大家都把自己的生命置之度外,一心一意地替雷克和婁一龍著想,她們都激動地流下了眼淚,異口同聲地說:「我們都留下來陪著你倆。」
雷克和婁一龍聽到大家發自肺腑的語言,深為感動。但是,想到以後的事情,不得不從長計議。雷克想起一個問題,在那個山腹的魔窟之中為什麼沒有那些惡魔留下的槍支彈藥等武器?他問祈平,可是,祈平也不知道。
大家幾乎是在淚水的陪伴下進入夢鄉的,那是激動的淚,團結的淚,友愛的淚。
丹花產生了一種特殊的衝動和興奮,她又是久久沒能睡去,朦朧中,她又回到了從前。
然而,這一次,不是她一個人回去的,是妹和她一起回去的。
同是丹花10歲的那一年。有一天,丹花放學了,走到家中看見院裡站著一個小姑娘,看上去七八歲左右,丹花愣在了門口。她是誰,為什麼站在我家的院裡,她和自己長的怎麼那麼相向?丹花正在疑惑之間,就見小姑娘揮著雙手奔自己而來,口中不斷地喊著「姐姐,姐姐」。稚嫩的聲音如穿過林中的小溪,清脆悅耳。小姑娘兩隻眼睛瞇成一條縫,笑得無比甜蜜。
丹花不自主地張開雙臂,抱住了跑向自己的小姑娘。她儘管不認識眼前的小姑娘,但是因為她長得像自己,也因為她甜蜜的笑臉和甜甜的聲音,丹花從心底裡喜歡她。她雙手抱住那個小姑娘,仔細端詳她的面孔,自己也露出了同樣的微笑。
這時,媽媽從房間裡走了出來,笑盈盈地對丹花說:「丹花,還不趕快叫妹妹。」
「妹妹?」丹花猶豫了。自己什麼時候多了一個妹妹,媽媽從來沒有和自己說起啊?丹花拉著小姑娘的手就來到媽媽面前,仰頭看著媽媽的臉,她從媽媽的臉上看出來,媽媽是認真的。
丹花沒有當著小姑娘的面問媽媽是怎麼回事。
幾天之後,當小姑娘不在身邊的時候,媽媽把事情的真相告訴了丹花,那個小姑娘名叫小妹,是爸爸媽媽在丹花3歲的時候撿到的一個棄嬰,考慮自己沒有時間撫養,就把她放在了丹花的外婆家。直到現在,她8歲該上學了,媽媽才打電話叫外婆托人給送了回來。因為外婆總是拿著媽媽的的照片對妹說,這是你的媽媽,妹就把媽媽藏在了心裡。這些年來,她一直想回到媽媽的身邊,但是媽媽的工作比較忙,只去過外婆家幾次,每次去的時候,妹都要跟著回來。但是媽媽沒有把她帶回來,她想等到她該上學的時候,在把她接回。
丹花聽了媽媽的話,當時就哭了,問媽媽為什麼不把事情告訴她,讓她這麼多年對妹一無所知。
媽媽沒有說出原因,只對丹花說了一句:「孩子,對不起,媽媽不該瞞著你。」說完,媽媽流下了眼淚。
丹花見媽媽向自己道歉,又流出了眼淚,忙止住了哭聲,伸出自己的小手替媽媽拂去臉上的淚水。聲音雖然稚嫩,但是語氣就像一個大人:「媽媽,你沒有錯,我知道你是怕我嫉妒。但是,我不會的,因為我是媽媽的女兒,有著和媽媽一樣的寬懷、坦蕩和愛心。」
丹花的話,感動了媽媽,媽媽抱著丹花,哭得很悲傷,但也飽含幸福。過了一會,她就不哭了,她雙手抓著丹花的肩膀,無限柔情地看著丹花的小臉,親切地說了一句:「寶貝兒,你長大了,我愛你。」
「我也愛你,媽媽,我也愛小妹和爸爸。」
以後,丹花就領著妹妹每天一起上學,在來往的山路山,不知道留下多少姐妹天真的笑聲。
鄰家見丹花多了一個妹妹,而且妹妹與丹花長的幾乎一模一樣,都以為她們是親姐妹,無不流露羨慕的目光。當然,小妹也是那樣認為的,因為,誰也沒有告訴她事實的真相。即便她真的知道了事實的真相,她可能也不會相信,因為媽媽對她好,爸爸對她好,姐姐對她更好。她喜歡爸爸媽媽,喜歡姐姐,更喜歡這個家。
丹花不知道是自己的回憶還是自己的夢境,她突然喊出了小妹的名字。睡在旁邊的妹在夢中聽見有人喊她,急忙翻身坐起,黑暗之中什麼也看不見,旁邊的丹花此時清醒了許多,知道是自己喊小妹的時候喊出了妹的名字,把妹驚醒。她伸手拉著一下妹的手臂,輕聲說道:「妹,睡吧,是我做夢了,在夢中喊出了你的名字。」
妹抱著丹花又睡去了。
丹花真的睡不著了,難道妹就是小妹,真是自己的妹妹?可是,這麼長時間,自己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啊?丹花突然想到,自己的媽媽就是個教師,而不是沒有工作的人。自己的爸爸也是一個企業的員工,他沒有去外面打工。自己的外婆和妹的外婆所居住的城市極為相似。看來,妹真是自己的妹妹。可是,自己是因為一本書而意外被人利用,被封在絕壁懸棺之中,那麼妹是怎麼回事,難道真的是外婆病故,父母遭遇不測?
可是,妹明明白白的說那天在谷中死去的就是她的哥哥姐姐啊?
嗨,也許就是自己和妹長得像,經常胡思亂想,做了一個離奇的夢而已。
夜,很快就過去了,新的一天到來,但是新的一天將發生什麼,他們無法預測。
按照昨天的商議,他們眼下不再尋找出山的路,而是先要尋求給雷克和婁一龍的治病方法,就目前的情況看,可能存在兩種辦法,一個是找到「幽靈隧道」,另一個辦法就是找到曾經盛裝祈平的木箱。但是,雷克還是被一件事情攪擾,就是他昨天的猜想,按照進出山腹的情況和路徑,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應該是在那個神秘山谷的東邊,可是為什麼兩三天的跋涉沒有見到那個山谷呢?前幾天在山腹裡轉來轉去究竟轉到了哪裡?
他把自己的想法說與了婁一龍、郭海坪和格雷斯。三個人也產生了同樣的疑慮,對,這就是那個山谷的東面,而且應該離曾經棲息的那個草房不遠。
大家最後決定沿河而上,看看雷克訴說的奇寒之河是不是這條河流的上游。
一行9人丟棄草屋,帶上背簍、繩索和武器,輾轉來到那處滑坡的山峰,順著山脊向上遊走去。
走在途中,丹花對雷克講述了她昨夜的夢境,也許不是夢境,但是她自己也無法說清楚。
第七章 是河水阻擋了病毒嗎
(本章寫成1900字吧)雷克聽完之後,愈發覺得奇怪,這個丹花好像患了失憶症。她的身世隨著她的思維反覆變來變去,不曉得到底那一個是真的。還有那個妹,也是琢磨不透。猛然間,雷克想到一個特殊的問題,難道丹花和妹真的是姐妹兩個,所以互不相識,是她們進入了時空隧道,她們不是現代人?
有了這個想法之後,雷克就開始聯想在峭壁懸棺解救丹花之後,她的一系列變故,又聯想到解救妹之後,妹的思想變化等事情。丹花的反覆無償,讓雷克聯想到鬼,但是,丹花的機智勇敢又讓雷克很佩服,幾次救險都有丹花的機智。而妹則不同,處處表現出心事重重,處處表現得天真無邪。最初還開心了一段時間,自從婁一龍郭海坪等人從山腹中帶著祈平回到草屋之後,她就變了一個人。
嗨,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雷克的思維成了一團亂麻。
山路的起伏和樹木的交錯,還有籐草的包圍,對於大家來講已經見怪不怪。今天的天氣晴好,透過樹隙向東望去,有時可以看見山下的河流,那條小河無憂無慮地脈動自己的血液,全然不顧身邊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自己將流向何方。也許,它在尋找湖泊,也許,在尋找大海。但是,無論結果如何,它們為美麗的大地添了一份錦繡。
他們下了山坡,慢慢接近河流。儘管他們曾經被河流阻隔,但是歡快的水聲蕩起了他們心中的希望。可能是運動才代表活力,才代表生命。大家的心脈動著河水的節拍,產生了一種親近和渴望。終於,他們來到河邊,看見了兩岸河灘的空曠。
沿河向上,河水漸漸向高出爬去,通過幾處斷崖和瀑布,來到一處高坡。沿著高坡向前走了一個小時,雷克一眼就看出了那片平地正是他和旗雲、丹花、妹經歷變形陰風粒子團的地方。
時間已到中午,大家坐下休息。
婁一龍突然向雷克提出一個問題:「雷克,為什麼我們沒有見到那種吸血草籐、蛇籐和籐人?」
一句話把雷克問住了,他張口結舌,半天沒有回答上來。
郭海坪來了精神,好像突然明白了許多,他張開大嘴,笑咧咧的對婁一龍說:「可能那些草籐、蛇籐和籐人的變異有兩個特殊的前提。第一,就是有什麼場強在控制它;第二,就是它們接觸到了人血。因為那個罪惡的山腹被水沖毀,其地址結構遭到破壞,那些能夠產生輻射的儀器也被破壞,控制它們變異的場強不存在了。所以,它們無法變異,只是普通的草籐。這一路,我們見過不少。不過,沒有發現它們有任何反常之舉。我的娘啊!」
郭海坪的憨厚、直率和膽小是大家公認的,人人都說郭海坪是個馬大哈,沒想到短短的二十幾天,他竟然也學會了利用地址結構來分析草籐變異的原因。大家聽了之後,都覺得他變了,變得細緻認真起來,不再是那個馬大哈。
雷克也覺得郭海坪說的有道理,他伸手拍了一些郭海坪厚厚的肩膀,笑著說:「我的娘啊,我們的郭大俠進步了!」
雷克的一句話,把大家都逗笑了,相雨霏看著郭海坪憨憨的傻笑,心裡美滋滋的。
雷克一直因為沒有碰到吸血草籐感覺奇怪。但是,他的心思沒有放在吸血草籐上。他在考慮眼前的這條河流是不是鑽進山腹之中。要真是那樣,這條河流極有可能就是妹和她的哥哥姐姐碰到的河流。那麼,在這個河流附近就一定能夠找到那條公路。儘管大家不同意拋棄自己和婁一龍而先行走出大山,要是真的能夠找到那條公路的話,雷克會毫不猶豫地將大家送出去。
當婁一龍提起吸血草籐一事,郭海坪進行一番解釋之後。雷克的思路又回到了吸血草籐的問題上。他覺得郭海坪解釋的有一定道理,因為只有那個山腹近處的山谷,那種草籐才變得可怕。他也覺得和河流有關,河流的附近很少有那種草籐,只是婁一龍和郭海坪等快要找到那個血水小溪的時候才發現有一些,那麼就是說,有可能是場能的控制,也有可能輻射,還有可能是污染。
旗雲和丹花也注意到這個地方有些面熟,應該是他們經歷變異陰風粒子團的地方。她倆坐在那裡,眼睛不斷四處搜索,唯恐再碰到那種叫人毛骨悚然的東西。她們明明記得,是在他們準備走向上游的時候,一大片烏雲遮在他們的頭頂,然後那片烏雲就產生炸雷,變成十幾個閃光的球體在他們上空飛來飛去,並不斷對他們進行攻擊。雷克說那些東西有了靈性,可能視人類為敵人。如果繼續向上遊走去,可千萬不要再碰到那些鬼東西啊!她倆看看天空萬里無雲,湛藍的顏色晶瑩耀眼,心情略微放鬆一些。
妹則不同了,她還是一臉茫然望著遠方,似乎對周邊的一切都沒有記憶,也漠不關心,不知道她是忘記了一切,還是忘記了自己。
雷克對於繼續前行後能否碰到那些東西不敢確定,但是,他有一種預感,前面的路還是比較凶險。
雷克對婁一龍、格雷斯和郭海坪說:「我們沿著河流繼續上行,如果河水是從山腹中流出,極有可能是妹所說的那條河流,要是那樣,這附近肯定有公路。」
婁一龍提出了不同的意見:「雷克,我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根據妹的狀況,她好像有些失憶,她講過的幾件事情都和事實有很大差別,或者說她受到了什麼刺激產生了記憶偏差。」
第八章 夢中的叮咚聲
婁一龍說的不無道理,妹的表現確實有些失常,情緒也極為低落,只有和雷克離得很近或者和雷克說話的時候才表現出一種快活,似乎忘卻一切煩惱。反之就總是默不作聲,一籌莫展。
雷克搞不清楚妹是怎麼搞得,對於婁一龍的話他也進行了權衡,隨後就對找到公路失去了信心。
但是,他又提出另一個問題:「如果找不到公路,我們也要前去看看,這條河流是不是與高山海子聯通,我們曾經在高山海子看見了類似時空隧道的情景,也許通過「時空隧道」能把他們送出去。」
婁一龍想想,要真是那樣就最好不過了,先把大家送出山外,他在和雷克一起尋找「幽靈隧道」,或是尋找祈平所說的那個——未知的東西。他同意雷克的做法。
《死亡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