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
電梯隨之關上下行,從六樓到一樓不過二十米的距離,可是降了好久似乎都沒有到頭,樓層顯示器只是微微的動了一下,從六樓換到了五樓。
「這電梯壞了嗎?」青年不耐煩的狠踢了腳電梯門,「砰」的一聲在狹小的空間內響起,聲音格外的震耳。
青年踢門的話音剛落,電梯門跟著打開,門外站著滿滿一群人,穿著幾乎統一的素色衣服,臉色略微有些蒼白生硬,如同紙糊的人一樣,一個個睜大了眼睛好奇出神的望著電梯內。
「這也有電梯也!」
「對啊,對啊!」
不知道是誰說了一句,門外的所有人都跟著湧入進來,由於人太多,廖海被擠在電梯角有些喘不過氣,但令人驚奇的是,明明進來了許多人,這架電梯卻和早前那架一樣,沒有超重報警,電梯門又一次慢慢關上,發出吱吱作響的聲音。
「別擠,擠什麼擠,趕著去投胎啊!」
電梯中傳來青年人憤怒的吼聲,由於人太多,廖海只能聽聲音卻望不見人。
「對啊~~~我們是要趕去投胎~~~咯咯咯咯~~~」
這回又不知道是誰發出的聲音,在電梯四周同時響起,電梯內的燈跟著突然熄掉,四週一下變得漆黑一片,陰陽怪氣的聲音繼續傳來,令人感到毛骨悚然,不寒而慄,彷彿身處於另一個世界。
黑暗中廖海覺得有陣陣惡臭傳來,就像放爛的豬肉,散發出那份的味道。明明站在電梯角,卻能感覺有人從上下左右不停的伸手向自己抓來。抓到自己身上力道之大,似乎能把肉撕下一樣,這一切太過於詭異,使得廖海忍不住猛然大叫。
一瞬間的變化,如同一年,廖海的心害怕得砰砰直跳,明明在叫卻又聽不到自己叫的聲音,像是阻在喉嚨裡發不出來,但又能聽到青年人不斷傳來的慘叫嘶嚎。
「鬼打牆,鬼電梯!」廖海腦中閃過無數個想法,如今只有最讓人無法相信的鬼怪之談才符合身邊發生的一切。
驚懼間,廖海忽然感覺有一隻手伸來,緊緊掐在自己左手的虎口之上,巨痛傳入腦中令人一片清明,隨即眼前所有的一切又都恢復了正常,只是青年人在地上不停的打滾,雙手用力撕扯自己的肌肉和衣服,樣子痛苦不堪。
感到手上傳來的溫暖,廖海轉眼看向左邊,只見推快餐車的一人正握著自己的手,這人年過六旬,貌不驚人,一臉的老人斑還頗有些嚇人,早前一直是背對著自己,所以沒太注意。
廖海很想跟他說聲謝謝,但直到這時心還在劇烈跳動,楞是沒說出來。
「沒事吧?」
電梯門這時打開,從門外走進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保安,面容剛毅,留著平頭短髮,顯得充滿陽剛之氣。保安沒理會推快餐車的人,如視他們為無物,逕直走到廖海身邊看了下,又蹲下去看著倒地的青年。
「幽閉空間恐懼症!」保安從衣兜中拿出一包紙巾讓青年暫時咬著,隨即將他扶起向外走去,臨走到門口對廖海說了聲:「還在站那幹嘛,電梯到一樓,再也不會下去了。」
廖海這才回過神,近乎狂奔的衝出電梯,出到門外發現人已在一樓。
「這,這是……」
「剛才電梯停電了,這小伙子犯病沒傷著你吧。」保安關切問起。
廖海失神的搖了搖頭或許真的像保安說的那樣,這個看似健康的青年人竟然患有怪病,只是這一下沒把廖海給嚇個半死。驚異愕然的離開醫院,從此再也不敢去坐那架轉角的員工專用電梯。
等蕭傑把故事講完,徐玲玲和劉婷早已是滿腦的好奇,徐玲玲舉手搶先問道,如同一個認真聽課的孩子:「那架電梯我知道,但是老同事們都不讓我坐,究竟是建來幹嘛用的?」
「那架電梯啊……」蕭傑想賣個關子,卻遭到倆位女士的一致訓斥,責令他立刻解開迷底。
蕭傑無可奈何的聳了聳肩:「那架電梯是醫院專門用來拉死人的太平梯!」
第六卷小城故事多第十四章仁醫(一)新人來院
不知不覺間來到醫院已有三年多的時間,和他認識也有了三個年頭,大夥兒都喜歡叫他老贊,老贊並非他的本名,只因他有一門精湛的技藝,讓人不得不由心佩服讚賞。說起老讚的那門技藝令蕭傑也是心生敬佩,不知曾有多少人受過他的恩惠,在他的妙手之下得以康復重獲新生,那時人們都尊稱他一聲贊老,更有甚者直稱他為妙手仁醫。
沒錯老贊生前就是一名醫生,很有名氣的醫生,可是再好的醫生都無法醫治自己,老贊在活著的第六十七個年頭終因抵不過癌魔的侵襲離開人世,給人們留下了深深的哀痛和無盡的回憶,聽聞在他的喪禮時許多人自發的從四面八方趕來給老贊送行,緬懷他的一生,感思他曾授予的恩情,場面壯觀讓每一位送行的人終生難忘。在蕭傑認識老贊時,老贊已經錯過了很多次轉世輪迴的機會,也不知是機緣不濟還是老贊心懷惦念自有不捨,總之老贊變成了一個名副其實的老鬼。
蕭傑對老讚的過去瞭解不多,老讚自己也甚少提起,那怕是值得炫耀的榮譽,在他眼中亦不過是些平凡小事,所以很難在書中描述他輝煌的過去。老贊很健談,與蕭傑認識沒多久,倆人就成為了忘年之交。閒時有空便一起下下棋,道古論今,更多時都是蕭傑靜靜的坐在一旁聽老贊說有關醫術的各種奇方妙道,說到奇處讓人大大讚歎。久而久之在老讚的熏陶下,令蕭傑對醫學的知識精進不少,偶爾與人談及,總不免又讓別人對他另眼相看。
又是一年的七月,醫院都會變得格外的熱鬧,畢業於各大醫學院校的萃萃學子們將踏上他們成為正式醫師的一步,分赴各大醫院進行工作。細細算算,徐鈴鈴來到醫院也有一年的時間,現在的她早已從實習生晉陞為一名合格的護士,偶爾看到她在認真工作的神情,俏麗的樣貌,著實符合白衣天使這個稱號,也難怪院裡的這麼多未婚男士都為她發狂。
出於很多緣故,蕭傑和徐玲玲的關係達到了很不一般的層次,並且搬入蕭傑家中,如此一來免不了遭人口舌,讓蕭傑成為院中眾多未婚男士的眼中釘,或多或少會在工作上刻意刁難,對其冷言冷語。
相反,別人越是故意捉弄,倆人的關係越是要好,甚至有人傳言蕭傑與徐鈴鈴會在不久的將來結婚,為此小韋等人也一再追問。
對於這類毫無理據,捕風捉影的事情,蕭傑向來懶得解釋,常言道解釋就等於掩飾,只會讓這些愛八卦的人越描越黑。好在這一年又新來了幾位漂亮的新人美美,有不少原先傾幕於徐鈴鈴的傢伙見到進展無望,紛紛都把目光轉向於新來的美美身上。但仍有不少人依就癡情於徐鈴鈴,因為徐鈴鈴不論身材相貌都要好上那幾位新來的美美們,更何況徐鈴鈴是個千金小姐。
新人來到醫院,自然會給醫院帶來一輪新的朝氣,開朗活潑的新人們很快融入到這個大家庭裡,成為其中的一份子。也許是新人的關係,新人們甚少會在意院裡的階級關係,上至院長,下至蕭傑這類的小保安全都能好好的相處。
羅將便是其中的一員,他個頭號不高,也絕非帥哥一類,更無任何特別突出之處,但臉上總是掛著純純的微笑,話語輕柔靦腆,予人一種謙和溫善的感覺。
蕭傑與羅將認識全因一次夜班急診,那夜裡剛好急診部的聽診器壞了,職班的正式醫生便差羅將上四樓辦公室去拿另一把聽診器,也不知是誰跟新人們胡說急診部夜裡會鬧鬼,硬是讓羅將為了一把聽診器而犯愁,站在樓道邊久久不敢上去。
蕭傑剛從住院部巡樓回來,看見小韋正靠在崗亭裡呼呼大睡,閒著無事就跑到門診部想找那裡的同事聊天,人剛到門診部外便看到一個黑影在樓道邊不住的徘徊,心裡尋思著是誰會在這大半夜的跑來門診,指不定是個偷兒,於是把手電往那一照,大喝一聲:「誰。」
羅將竟被蕭傑冷不防的大嚇一跳,顫顫悠悠的回答:「我是新來的醫生!」
有了電筒光線的照耀,蕭傑能很清楚的將羅將看個真切,雖然來的時間不長,但每天從崗亭旁走來過去,多少有些印象。
蕭傑快步走到羅將身邊,用手電對著他上下探照:「你在這幹嘛?」
羅將生性靦腆,用手比劃著,神色尷尬的吱唔道:「陳醫生讓我上樓拿聽診器。」
「那就上去拿啊,老站這幹嘛?」
「聽說這裡晚上鬧鬼!」
蕭傑睜大了眼睛望著羅將,這傢伙的膽子和小韋有得一比:「你們上課時沒看過大體老師嗎,怎麼還會怕這玩藝?」(大體老師是醫學院學生們對解剖屍體的尊稱)
羅將左顧右盼的望了兩眼,不好意思的小聲道:「大體老師是個實體,是看得見摸得著的東西,可那…….那些東西是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
聽到羅將的話竟讓蕭傑有些好奇,定望了會:「你相信有那些東西的存在?」
羅將搖了搖頭,可害怕的神情依就映在臉上:「不相信,可想著還是有些讓人發毛。」
蕭傑忍不住輕歎一聲,許多人都是這樣,對於這類事情既不肯相信卻又害怕得緊:「我陪你去拿吧。」
蕭傑剛一開口,羅將的雙眼露出感激的神彩,彷彿抓到了一棵救命稻草,雙手緊緊的抓在蕭傑肩頭:「那太好了,我叫羅將,你呢?」
「蕭傑。」
「你就是大家口中常說的院裡一怪!」羅將聞言盯望著蕭傑,顯得各外的驚訝。
這話怎麼說的,新人是見得多了,像這種說話不經大腦的呆子倒是極其少見,興許是讀書讀得太多,給讀傻了。
羅將見蕭傑臉色微變,才發覺自己有些失言,臉色一紅,急忙擺手:「不好意思,我習慣有什麼說什麼了。」
這羅將到是耿直得可愛,蕭傑也無心責怪他,反正院裡就是這麼傳著,這也難怪,有誰會對著空氣說話,有誰會無端亂叫,雖然蕭傑已經盡量避免此類事情發生,但偶爾遇上另一邊的朋友有急事,總會忍不住一下未注意到周邊的環境。
「沒關係,我知道院裡就是這麼傳的,你不是第一個說的人,興許也不會是最後一個,走吧,再不去拿,陳醫生就要等久了。」
第六卷小城故事多第十五章仁醫(二)潛規則
與羅將上樓拿東西只不過是一會的事情,沒用多久倆人就拿到了聽診器,從此之後羅將便和蕭傑成了好友,只要是同一個班,羅將都會來崗亭閒聊或是聽些奇玄怪誕的故事,久而久之竟又成為了住院部崗亭的另一位忠實聽眾。
蕭傑記得老贊曾多次說過,自己是一個悟性極高的人,如果肯把心思轉到醫學上,必會有一番大作為,只可惜蕭傑對此事雖有興趣卻興致不佳,不論老贊如何旁敲利誘都不得湊效,時間一長就極少再提。
自從羅將來了之後,老贊對蕭傑的興趣似乎又減少了許多不少,每當羅將來到崗亭,基乎都可以看老讚那瘦長飄忽的身影,遠遠的望著羅將,不時露出欣喜的神色,似乎對他大有興趣。
老贊一生只會救人從不傷人,就算至今亦是如此,所以根本無須擔心他會傷害羅將。雖然蕭傑為人在世的時間不長,但見的事物要比許多人都多,算得上是深知人情世故。從老贊看羅將的眼神中可以看出,那是一種欣賞,就如同當初看自己一樣。為此不禁深深的好奇,難道老贊多年不願輪迴轉世為的就是這事?找一個能接承衣缽的弟子?
如果只是為此,那老贊苦守多年,不惜損耗靈元的就有些不值。更何況羅將不是那種聰明伶俐,悟性極高的類型。但古人有雲,勤能補拙,許不定羅將在老讚的教導下會加倍努力,從而名師出高徒,讓老讚得償所願。
新人來到醫院一般都會有一個資歷較老的醫生帶著從旁指導,更主要的是怕新人有何紕漏,雖然他們學習了很久,但經驗上的匱乏絕不是一年兩年能補得上的。若是半夜值班,正式醫生一般都會將手上的工作交給實習醫生來做,因為那時病人最少,大多是些小病小痛,事故包紮之類的活,對新人來說是一種很好的實踐機會。如果那一夜都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發生,老醫生就可以酣然大睡直到天亮交班,甚至也有人偷偷跑出去玩樂。真要有什麼事情發生,只須一個電話,以現今的交通能力,很快就可以回到醫院。
這一夜又輪到羅將值班,過了凌晨兩點羅將才稍稍的閒了下來,趁著宵夜的時間,跑來崗亭聊天。
見他從老遠跑來,剛到近前蕭傑便問道:「怎麼,陳醫生又不見了?」
羅將望了望四周,將聲音壓低:「剛剛忙完,陳醫生就不見了,你也知道下半夜一般都沒什麼人。」
羅將說的是實話,蕭傑來到醫院三年,早就知道這些潛規則,特別是主任級以上的醫師更不可能值夜班,除非半夜有重大的手術要做,否則你只能在白天看到他們的身影。
若要打個比喻醫院就像一個完整的金字塔,層層相加,從最上邊的院長到各部門的主管,各科室主任,主任醫師,正式醫師、護士長、護士,還有實習醫生,一層壓著一層,堅固無比。像蕭傑這些院工、保安只是基石旁邊的泥土,連石渣都算不上,所以可以隨時棄掉。病人們則是醫院的養分,是各大醫院最大的財主和被剝削者,完全映照了廣大民眾口中的那句話「生不入官門,死不進醫院,辛辛苦苦三十年,一病回到解放前。」
雖然國家不斷推出新的醫療保障,可是就國內現今的醫療制度,那也只能是解決些層面上的東西。
「那下半夜你又有得忙了。」蕭傑說著將雙腿搭到了崗亭的窗台上。
「對我來說算得上是件好事,可以有更多實踐理論的機會。」
「也許吧。」蕭傑呵呵笑起,跟著陳醫生實習也不知是他的晦氣還是他的福氣。陳醫生在院裡工作也有好些年了,醫術算不上精湛,醫德更說不上,常見他和別人爭吵,還聽聞他主動向藥商索要紅包,不過再多的傳聞都無法撼動他在醫院的地位,因為他有一個當藥監局副局長的叔叔。如今院裡要他帶徒弟,可能是有人授意,想給他增加些政績,以便日後升職評級時用得上。正好羅將是那種老實本份的類型,不會耍心眼,讓他跟著再合適不過。只不過陳醫生也是院裡眾多追求徐鈴鈴強者之一,見羅將與蕭傑關係交好,許不定是刻意為難羅將。
「你有沒有看過一部叫作『醫龍』的日本片?」看著羅將突然讓蕭傑想起了《醫龍》裡的那名叫伊集院的實習生,此時的羅將就和伊集院一樣,剛從學校裡畢業出來,對人生充滿了憧憬,對醫學的道路滿懷信心,剛剛踏出校門的他們還未受到社會的污染,一心只想成為一名合格的好醫生。
羅將搖了搖頭:「聽說過,但是一直沒時間看。」
「那你真應該找個時間看看,看看國外醫學界和國內有什麼不同,也許你會從中得到些啟發和感觸。」
「是嗎,我一定找個時間看看。」
正當蕭傑和羅將聊得正起勁的時候,一名護士突然跑了過來,還沒站穩身子就沖羅將吼道:「你果然在這裡,陳醫生呢?」
看那名護士著急的樣子,羅將就知道有事發生,不由的緊張起來:「怎麼了?」
「突然送來了一個病人,情況不是太好!」
「我……我馬上聯繫陳醫生!」羅將神色巨變沒再和蕭傑多說一聲,從白大褂兜裡拿出手機邊跑邊打起電話。
一般醫院的急診部夜裡都會有兩個醫生值班,一個主要負責門診診療,一個負責出診,還有的就是隨班的實習醫生,以保證必要時候都有人在場治療病人。可當下陳醫生不在,另外一位值班醫生又剛剛出診,整個急診室只剩下了羅將一人,想著不由的讓蕭傑心中也為之一緊,跟著跑了過去。
「這個……這個……」
尾隨著來到急診室外,看到裡邊一陣忙乎,也許是過於緊張的關係,羅將的眉心緊厥了起來。
第六卷小城故事多第十六章仁醫(三)醫之根本
「中重度藥物中毒。」
蕭傑將精神全都放在急診室內,完全沒有注意周邊的事物,忽然聽見一個悠悠的聲音從耳邊響起,禁不住嚇了一跳,側臉看去,不知老贊何時來到,一同定定的望著急診室。
「從什麼地方看得?」老讚這類人遇到自已感興趣的事從不會顧及他人的感受,見他看得出神,蕭傑也懶得和他爭吵,定了定心神,小聲問道。
「全身肌肉鬆馳,各種反射消失,瞳孔對光反應存在,眼球震顫,時而散大時而縮小,呼吸緩慢呈不規則或潮式呼吸……」老贊微停了一下,把手指向急重病床旁的儀器上接著又說:「你看脈搏細速,血壓下降,這是很明顯的藥物中毒現象。」
「看得出是什麼藥物中毒不?」
老贊又細看了下後斬釘截鐵的說:「百分之百的安眠藥中毒。」
「如果不是呢?」對於老讚的醫術,蕭傑從來都沒懷疑過,只不過想調侃他一下。
「那以後都別叫我老贊,叫我老吹行了!」
「這個名字不錯。」
老贊重哼一聲:「只要不是庸醫,管誰都看得出來。」
此時急診室裡邊已急成一團,倆位護士緊盯著羅將,只等他下達治療的命令,而羅將拿著手機不停的撥打著電話,很明顯撥打的對像是陳醫生。
雖然羅將已學滿畢業,可還是要在醫院呆滿一年,並通過最後的考核才能成為一名真正的醫生。在未拿到真正的醫生執照之前,實習醫生都沒有治療和處方權,不管你在校時成績再好,醫術有多高都是徒然。沒有正式醫生的授權私自實施手術或是對病患進行治療,就算是治好了也不會得到院方的表揚,反而還可能會被通報批評。如果病患在接受治療之後出現任何差錯更或是死亡,實習醫生就得承擔所有的罪責,取消就醫資格,一生再也不能從事醫療行業。在如此重壓之下,就算眼睜睜看著病人飽受病魔的摧殘甚至是死亡的威脅,許多人都只會選擇退避,當病人家屬質問起,頂多一句「就醫不及」便可打發。
此時院裡還有別的職班醫生,雖不屬同一部門,但一樣擁有治療和處方權,只要羅將願意完全可以請他們過來幫忙診療。可問題偏偏就在這裡,羅將只是一個實習醫生,在這個時候請別的部門醫生過來,明顯是直接給了陳醫生一記耳光,這事傳出去,估計羅將以後也不用在院裡混了。
「羅醫生,羅醫生,快想辦法啊,病人的情況……」急診室裡又傳來護士的催促聲,隔著一面牆別人無法聽見,可完全避不過蕭傑和老讚的耳朵。
「你們去請住院部的李醫生過來……不、不,再等等,我再打打陳醫生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