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
韋廣才為人耿直做事本份,在那年頭算起來也是個知識份子,很快又得到了藥廠老書記的賞識,被升為檔案科主任,同年又認識了自己的終生伴侶蒙馨儀,很快倆人便都紛紛墜入愛河,在親人和朋友的祝福聲中喜結良緣。第二年倆人就喜得一女,再過四年又生下了一個兒子。
又說韋廣才的兒子出生那天卻也有怪事發生,那晚臨近子夜,蒙馨儀肚子痛起,由於是第二胎,知道這是臨盆前的反映,於是早早來到了市人民醫院準備待產,也就是蕭傑現在工作的地方。可是老天突然下起了大雨,一個驚雷無意中劈中這一片區的電線,導致全區停電,無奈之下醫生們只好藉著幾把手電幫蒙馨儀接生。整個生產過程倒也十分順利,從進產房到出產房不過就是幾十分鐘的事,等把剛出生的小孩抱出來,所有人頓時傻了眼!這孩子的膚色太黑,黑得像木炭一樣,完全與正常的亞洲小孩不同,就算是非洲人也沒能黑成這個樣。
韋廣才原本懷著喜悅的心情,當看到兒子的時候還以為是醫生抱錯了小孩,忍不住質疑,可是醫生和護士堅都稱這個就是他兒子,而且那晚只有他一家生小孩,所以絕對沒有抱錯的可能。可是沒幾天韋廣才這黑不溜秋的兒子又漸漸恢復了正常,膚色一天天變得紅潤,再過了一個星期全身的烏黑完全退去不見,變得和正常小孩一樣。韋廣才好奇之餘向院裡醫生打聽,醫生一時也說不出個所以然,最後按醫學上的常識給出個結論,是孩子的蛋白質超高造成的。喜得一子,韋廣才也沒太在意這事,興沖沖的給老家母親蕭芬拍了個電報,還把這趣事給說了遍。
接到兒子的電報,蕭芬沒等到百天就讓韋廣才把孫子帶回來。回到村中,韋廣才的兒子像過堂審核一樣,被長輩們一個個看了個夠,人人臉上露出凝重和喜悅的表情,最後在族中長輩的一致要求下韋廣才的兒子又改回蕭姓,起了個單名傑字,連姓帶名就叫作蕭傑。
(之前很多讀者朋友問我,蕭傑的奇怪能力是從那來的,我一直說不要急,不要急,到此總算給了個交待,還有些朋友給了些不錯的建議,但是我一直是按著自己的大綱來寫,所以沒能達到各位朋友的要求,實在抱歉,總之蕭傑的故事還在繼續,請大家耐心的細細品讀。)
第七卷妖怪們那些事第九章至友所托
塵珩把關於蕭傑長輩的故事慢慢說完,桌面的酒也被他喝了個精光,還大嚷著不夠,看來是酒蟲上了頭讓人為之莞爾,難怪高芸的師父會叫他瘋和尚。塵珩所說的事有很多都是蕭傑本人都不知道的,聽到時也忍不禁暗自驚奇,原來祖上發生過這麼多的事情。按塵珩所說,自己身上的異能可能是祖上遺傳,也可能是來至於上古螣蛇,總之兩種可能都有,見仁見智,費腦的想了好半天最終投降放棄。
「哎哎~~~,老爺子~~~,你還沒說和老大認識的事情!」古多聞抓著塵珩不停的搖晃,親熱的叫著,他的好奇勁一上任誰也擋不了。連搖了半天就差沒把塵珩的腦袋給搖下來,可是塵珩呼呼一睡再也沒醒,這一覺直到第二天正午,沒辦法古多聞只好把疑惑也留到了第二天。
第二天正午,塵珩總算睜開了眼睛,也不知道是自己醒的還是被劉婷煮好的美食給勾醒,帶著迷濛的睡臉,晃晃悠悠的來到餐桌前,動了動鼻子,雙目猛然一睜,旁若無人的用手直接捻了一些送入口中,讚歎道:「不錯,不錯,這手藝趕得上全聚德的師父,要是食材再好些就更完美了。」
據高芸推測塵珩少說活了百多年,又是一百葷不忌的酒肉和尚,應該吃過很多山珍海味,對吃的或許會很挑剔。所以古多聞大早就和劉婷去菜市場買了很多上佳好料,足足弄了一上午,沒想到還是沒有合塵珩的口。
「那你嘗嘗這酒。」古多聞不惜血本的高價買了瓶82年茅台,瓶蓋打開,酒香濃郁撲鼻。
「好好,你這小子厚道!」塵珩興高意滿的看著古多聞幫他把酒滿上,等酒入腹口,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爽啊,這老酒配好菜,真是人生一大樂事。」
塵珩自顧著吃喝到半才起想些什麼,愕然的望了望四周,向一個勁伺候自己的古多聞問道:「這裡那啊?」
「這是你徒弟,我老大蕭傑的家啊!」
「我徒弟?」塵珩沉思苦想,手和嘴一直沒停,吧唧吧唧的嚼著,偶而送上一兩口小酒。
「就是你說有陰兵之力那個。」古多聞提醒道。
「哦,那個陰兵小子啊。」塵珩似乎只記得這個,又看了看四周「他家不錯啊,看來混得很好,這……酒……」塵珩點了點喝空的酒杯,示意古多聞再幫他滿上。
古多聞立刻幫他把酒加滿,又問道:「你老昨完沒把故事說完,你和蕭老大是怎麼認識的?」
「這個嘛,說來話長,得從南山老怪開始說起。」
「怎麼又是他?」
「哦,我昨晚有說過他嗎!?」
古多聞翻倒在地,這高僧是啥記性,滿腦子就記得吃的和喝的。這時劉婷、徐玲玲和小黑都圍了上來,準備繼續聽關於蕭傑的故事,為此徐玲玲特意請了半天假,而故事的主角——蕭傑卻獨自跑去上班了。
塵珩和南柏子認識是上個世紀初的事了,那時倆人都是愣頭小子,一個是佛門中人,一個是道家弟子,全因一次除妖行動而認識,年紀相仿的兩人很快就成了好朋友,塵珩雖是佛家弟子,也不知念的是那門子的佛,口中阿彌陀佛,心中酒肉魚蟹。每次出任務有時間都會隨道繞進終南峻府去找南柏子討酒喝,因為用終南峻府後山泉水釀出來的酒,味道清甜,濃而不烈,喝得順口。更重要的是身為好友還不用花錢。
南柏子也另有所求,等塵珩喝完酒,會讓他與自己大戰三百回合。那可是實打實的拚鬥,與同門師兄弟對練不同,皆是全力以赴。不過很不幸的是,南柏子從來沒一次打贏過塵珩,為此還偷偷叫塵珩教了他佛家心法,可是練了一段時間,南柏子毅然放棄了,佛家心法講的是純陽剛猛與道家心法自然循環不同,似乎不適合自己修練,只會讓自己越練越亂,不過也從中窺得一些門徑,彌補了道家心法過於柔和的不足,進而轉為已用讓他能在門內眾弟子中脫穎而出。
時間轉過幾十年,轉眼倆人都是上百歲的老人,年青時的意氣風發依如往昔歷歷在目,不過南柏的身子已越漸虛弱,塵珩知道那是他太過依賴師門至寶聚靈幡所造成的後果,就像一個長期打了興奮劑的人,到老了總會出現些問題。這一年南柏子修書一封寄給至友塵珩,讓他來到終南峻府,見到人來稍稍的道了下陳年舊事,轉而切入正題。
「我這身子是越來越差了,出不了多遠的門,門中弟子的修為都還很弱,我不希望他們和我一樣,全賴著這個聚靈幡除妖降魔。所以我想讓你幫我走一趟廣西,去看看那裡的情況,再幫找找朋友的親人,如果一切安好也算了了我的一樁心事。」
塵珩點了點頭,答應道:「說吧,只要是我這把老骨頭還能做得到的事。」
南柏子所托有二,第一要塵珩去看看當年螣蛇所處的地方是否還被完好的封印著。第二就是要他去找韋奉先的後人,看看能有什麼幫得上的地方,至從他當了掌門,門中之事繁多,一直沒能顧及到蕭芬眾人,心裡愧疚難當,特別是年紀大了之後,越發覺得死後會沒臉見故人。拿出了幾本道家咒訣綱要,說如果蕭家後人有天份的話就代為傳之,也算是對得起逝去的司祭大人。倆人隨後痛飲暢談一晚直到天亮,第二天塵珩就拿著南柏子所給的地址去往了廣西。
來到原龍屯族地,塵珩先是去了趟封印螣蛇的大山,用神識探去發現沒有任何異變之處,看來這大山封印仍完好無損,此事算是了了。再去到山下村中一問便找到了原龍屯的人,而南柏子一直惦記的至友髮妻蕭芬還健朗的活著。都說山水養人,這村子處於大山深處空氣清爽適人,一看這村子就知道,村中年過八旬者不少,上至百歲老者也不乏幾人。
雖然塵珩看起來比自己還年輕,但蕭芬聽聞是南柏子的友人,心想那必然是老一輩高人,急忙把他請進家中。
山中酒食都是自釀自銷和城裡那些假冒偽劣不同,特別的清爽甘甜,吃著喝著讓塵珩滿心舒坦。飽食過後讓蕭芬把龍屯後人都找了過來,一一看去竟然沒發現一個適合練道修佛的人,心想南山老怪這幾本道家綱是送不出去了。隨即又多問了下,蕭家後人是否都在此地。
蕭芬搖了搖頭,說絕大多數都在此,只是自己的大兒子和小兒子在城裡幹活,而且大兒子還生了一子一女,說到這孫子,蕭芬就不得不多說了兩句。
「我這孫子聽說先天時生得像個炭似的,但是後天又好了,可惜屯子塌陷沒能把司祭祖奶奶看人施法的本事留下來,也就不敢確定這孫子究竟怪在何處。」
第七卷妖怪們那些事第十章靈童
塵珩心中一動,趕忙讓蕭芬把她兒子的地址給要了過來,第二天大早就尋著這地址來到了柳州,韋廣才的家。
韋廣才接到母親的信,看著這個外貌不比自己大多少的光頭男人,家裡什麼時候多出這麼個親戚,疑惑的問:「請問你是?」
「我是你母親的朋友,這次到柳州所以順路過來看看。」
來到普通百姓家就免不了百姓生活的俗套,塵珩特地買了些水果禮物上門,加上蕭芬寫的信和幾句近乎的話,很順當進到了韋廣才的家。
「聽說你還有個兒子和女兒,他們人呢?」
「我女兒在裡屋做功課,兒子下樓去玩了。」
「哦,能看看你女兒嗎?」
「能,當然能。小英,小英啊,去來見見你塵……塵大伯。」韋廣才一直沒法習慣塵珩的名字,總覺得叫起來挺彆扭的。
這也難怪,塵珩是個法名,世俗中人有誰會起。珩笑了笑沒太在意,見到韋廣才的大女兒,仔細的打量了下,失望的微微搖了搖頭,感覺上是有些靈性,但和真正的靈童比起差了不是一個層次,也就是比普通孩子們聰慧些……
「能帶我去看看你的兒子嗎?」
「他大概就在樓下坐著,你下去看到單獨坐著的就是他了。」
韋廣才說到兒子不由的輕輕一歎,要說別的都挺好,可明明只是一個五歲大的小孩,卻愛亂說些不著邊際的話,比如有人能穿牆,有人能飛天之類,說得多了人人都管他撒謊大王,惹得小朋友們都不愛跟他玩,為這事韋廣才沒少訓兒子,可兒子委屈的眼神卻又不像在說謊,這叫韋廣才如何是好,歎惜聲不大但躲不過塵珩敏銳的耳朵。那年頭基本沒有什麼拐賣小孩的事情,見是老家來的人,所以韋廣才很放心的把兒子的大致位置告訴給塵珩聽。
塵珩來到樓下,看到藍球場中有一群小孩在玩鬧,嘻嘻哈哈的笑個不停,而球場邊則單獨坐著個小男孩。小男孩個子不大,圓魯魯的小臉蛋兩邊各有一個小酒窩,看起來十實可愛,直勾勾的望著球場中正在玩鬧的小孩,神情格外的孤寂。
塵珩走到近處只是初看了一眼,心頭禁不住猛的一懍,還只是個娃娃就能有這麼強的靈能力,稍稍的用神識探了下就能感受得出來,陣陣靈波從小孩體內溢出,還雜夾著些隱隱的暴虐之氣,就像隨身而動的氣牆。也正是有了這層靈氣牆,讓這個小孩能免受其它惡靈的侵擾。這應該就是別人所說的天賦異稟。塵珩一生修佛,求的是自由自在,從沒想過收徒弟,所以沒在這上邊花過心思,回想了下所知門派中的新一代弟子有幾個能有這等靈性。
「小朋友,你叫什麼名字?」塵珩走到近處輕聲問道。
小男孩抬頭望了眼塵珩沒有回答,又繼續望向球場,望著出神連手中的大白饅頭都望記吃了,看來他很想和這群小朋友們一起玩。
「讓爺爺猜猜吧,你叫蕭傑對不對?」這回塵珩直接坐到了小孩旁邊。
「你怎麼知道的!?」
韋廣才說得沒錯,到了樓下看到獨個坐著的小男孩就是他的兒子蕭傑,要說小孩子就是單純,塵珩隨意兩句話就把小蕭傑的目光引了過來。
「爺爺可是大神仙呢。」難得遇上個有趣的小孩,塵珩的童心也被勾起。
誰知小蕭傑望著塵珩,用不信任的口吻說:「你騙人,神仙都是長眉毛白鬍鬚,很老很老的樣子。」
不知是誰給他灌輸了錯誤的思想,讓他把太上老君、須菩提祖師當成了神仙的標準,塵珩忍不住呵呵一笑:「是誰告訴你,神仙應該是那個樣子的?」
「他們。」小蕭傑的聲音雅嫩,用手指著前方遠處,一個靈體悄悄的從那地飄過。
塵珩再度暗驚,這是一個危險的信號,一個具有強大靈能卻沒有防護能力的人類小孩,對厲鬼妖魔來說是很好的進補食料,說明已經有異類在關注小蕭傑。
「爺爺你很餓嗎,這個饅頭給你吧。」就在塵珩思考問題的時候,小蕭傑冷不防冒出一句讓他哭笑不得的話。
小蕭傑大方的把手上的大白饅頭遞給塵珩,要不他老盯著看,反正自己也不是太想吃。
「這……」塵珩哈哈大笑,自己竟成了與小孩爭食的人,不過他還是接過了饅頭,高興的揉了下小蕭傑的頭,從袖袋中拿出一根套著一塊小石頭的紅繩系到小蕭傑的手上。從外觀而言這根紅繩與金飾銀器沒法比,但要論價值那就要倒過來,金銀在它面前是雲泥之別,因為這根紅繩上的石塊,其實是佛門六祖的一顆牙齒,經過燒灼進而成了骨舍利,相傳千年最後落到了塵珩手裡。
這顆骨舍利是六祖生前所脫,只是沾了些佛性,算不上真正的法器,不過能很好的隱匿佩戴者的靈力,塵珩把它給了小蕭傑是想讓他免去不必要的麻煩與危險。紅繩戴到小蕭傑的手上,他全身隱隱欲發的靈力立刻收攏到六祖舍利中。
「我也不白要你的饅頭,這個小紅繩送給你,你一定要好好戴著可不要弄丟了。」
在那個物質貧乏的年代,很多人家都是給自己的小孩綁上這麼一根紅繩,圖個平安吉祥,小蕭傑望著手上的紅繩,似乎也挺喜歡的樣子,因為別人有他沒有,這樣他就顯得和別的小孩更貼近了一些。
小孩的個性單純,有人送他些東西,多說兩句就能和你成為朋友。一老一少在樓下開心的聊了好半天,韋廣才從樓上下來,來到倆人跟前對塵珩說道:「塵大哥,家裡煮了些飯,一起上去吃吧。」
塵珩歷來不在乎世俗小節又挺喜歡小蕭傑,樂呵呵的回道:「那好,我們哥倆就上樓喝兩杯。」
韋廣才和愛人都是從山裡到城市打工的鄉下人,就算到城裡多年仍改不了隨和豪爽的性格,與塵珩多喝了幾杯話頭自然也多了起來,兄弟兄弟的叫著,完全不知塵珩的年紀當他太爺爺都不為過。
「韋老弟啊,我看你這兒子怪可愛,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教他些入門的功夫。」
倆人閒聊著,韋廣才得知塵珩會武術,自己也習過一些皮毛功夫,沒有動手就理論上相互對折了下,結果顯而易見韋廣才怎麼可能比得過塵珩,這還是招式上的對折,真要動起手只怕會差得更遠,同時也對塵珩的武技大為敬服。聽到塵珩要教自己兒子功夫,當下高興得很,立馬爽快答應。
第七卷妖怪們那些事第十一章災禍降臨
之後塵珩在柳州找了間房子暫時住下,每天都會到這裡教小蕭傑一些武術基礎,不過把南柏子給的幾本道法綱要看完,覺得還是佛家的心法更適合小蕭傑多一點,於是另外傳了小蕭傑一套佛家的心法。
要說塵珩道行高深,但是沒教過人,這怎麼辦呢,只好讓小蕭傑死記硬背吧,此法雖是不妥,好在小蕭傑悟性極高,多說了幾遍就能融會貫通。說來也巧,小蕭傑因為體質特殊的關係,一直受到別人的排擠,突然找到了件事做,竟能心無旁騖的專心練拳,才一個月的功夫就能把整套入門南拳打得呼呼作響。
塵珩只教小蕭傑心法和武術,沒有急於教他降魔咒術,一來見他年紀小,二來怕他太早激活靈力會被大的妖魔纏上,送他六祖舍利也是為了防著這事。很快又過去兩個月,小蕭傑已窺得佛家心法的門徑,讓塵珩暗暗大喜,高興的自誇,原來自己也是個當師父的奇才。這幾個月來他已是極耐得住性子,很久沒有像現在這樣,老老實實的呆在一個地方,如今小蕭傑入得法門,後邊的就看他自己的悟性造化了。
這一晚塵珩再次來到韋廣才的家,吃喝閒聊完,拿出南柏子給的幾本道法綱要遞給韋廣才,認真的說:「我明天就要走了,這幾本武學筆記是送給小蕭傑的,你等他讀了初中後再拿給他看。」
韋廣才接過書,挽留道:「塵大哥不再在柳州多呆些日子?」
塵珩微笑著:「不了,我在這呆了三個多月,也該回家看看了。」
聞言韋廣才也不做多留,與塵珩多喝上幾杯當是道別。
小蕭傑這時已略懂得些事情,幾個月來天天和塵珩呆在一起,得知塵珩要走,當然十分不捨,等到塵珩臨走時,抱著塵珩的腿就是不放,哭著鬧著還要和塵珩一起離開,那勁頭似乎要比自己親生父母還親。不過小孩始終敵不過大人,不管有多不情願,塵珩還是走了,一連幾天小蕭傑都沒緩過勁來,天天都呆呆的坐在球場邊等著塵珩回來。
可是日等夜等都沒有塵珩的身影,沒過半月小蕭傑就把這份思念給慢慢淡化掉,把注意力集中到每天18:30電視台播放的唐老鴨和米老鼠身上。
動畫片剛看完小蕭傑的母親就叫他去洗澡,五歲多的小孩很多事情還得由母親幫打理,等小蕭傑把衣服脫完,母親順手幫他把手上的紅繩也給解掉。隨後小蕭傑在澡盆中歡騰了半個小時,光著屁股就往房間跑,又在床上鬧了半天,直到最後不覺的沉沉睡去。
小孩心性貪玩,自前晚母親幫他把紅繩拿掉之後早把這茬給忘得一乾二淨,雖然還是沒人願和他玩,所幸學了些武術皮毛,獨個拿著一根棍子在球場邊耍,一時間竟也玩得不亦樂乎。
這時一個漂亮的女人來到小蕭傑身邊,和藹可親的向小蕭傑問道:「小弟弟,能告訴阿姨,柳候公園在那嗎?」
小蕭傑停了下來,指著遠方:「往那邊走。」
「那邊大約有多遠?」
要一個五歲的小孩說具體距離讓他怎麼答得上來,小蕭傑用小手撓了撓頭,露出為難的表情。
「不要你帶阿姨去一趟吧。」
公園離家不遠,不過是一條街的路程,小蕭傑沒事常和姐姐跑到那裡玩,想了想笑道:「那好吧。」拿著棍子笑呵呵的往公園的方向走,心裡想著等回到家和媽媽說,媽媽一定會表揚自己。
很快倆人就來到了公園,漂亮女人為了表示感謝,特意買了串冰糖葫蘆給小蕭傑,接著又邀請他當嚮導在公園內遊玩。這時正處上班時間,沒什麼人會到公園,倆人轉了幾圈來到一座小院內。
兩千年前,柳候公園是唐代大詩人柳宗元的家,當年的富麗堂皇早已不在,如今只剩下幾座古宅卻反而誘人大發奇想,懷古幽思之情。不過小蕭傑那時才五歲不懂得欣賞這些深厚的古韻,開心的舔著手中的葫蘆串子,今天的運氣可真好。
「阿姨一會你還要去那?」小蕭傑回過頭,用天真無邪的眼神望著漂亮女人,如果她沒什麼事,自己也該回家了。
「不去了,到這就好。」漂亮女人笑起,笑容不再那麼甜美,變得有些詭異甚至可以說是猙獰。
「阿……阿姨,你怎麼了。」小蕭傑突然覺得有些害怕,向後退了一步。
「為了答謝你,現在讓阿姨帶你去更好玩的地方好不。」
漂亮女人陰陰笑著,忽然一把拉住小蕭傑的手就往深院的牆壁裡走,牆壁碰到漂亮女人就像冰棒融化了一樣,蕩起一層水波,身子很快就沒入了牆中,只剩下只蒼白的手死死的拉著小蕭傑。
小蕭傑年紀不大,但不是白癡,正常人哪能穿牆,只能在頭上留下個大包,害怕的用力掙扎。可是漂亮女人的手勁太大,使勁的拽著小蕭傑,呼的一下倆個人憑空消失在院牆裡。
牆後是一片灰白的世界,光線暗淡,沒有天空也沒有地面,行走在中間,人彷彿飄浮在半空,無數個浮靈在四周遊竄,時而呼嘯掠過。
「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小蕭傑望著四周,內心的恐懼不斷加大,禁不住大聲哭起。
「到了這裡你還想回去嗎~~~!」漂亮女人笑聲不停,聲音越變得幽暗陰厲,身上時髦的外衣一件件不斷碎裂脫落,很快只剩下一個的身體,全身發白如同麵糊的紙人,完全沒有美感可言。碎裂聲沒有停止,衣衫裂開又輪到皮膚一片片掉落,隨之是全身的肌肉、內臟,迅速腐爛變質,甚至長出令人作惡的蛆蟲,掉到地面的腐肉內臟化成一灘腥臊的血水,最後只剩下一具會動的紅色骸骨。
「吃你了,我就可以直接升一個等級,成為鬼王!沒想到啊,這麼大補的靈童就是我的身邊,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