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一下，道虛真人手中的拂塵一掃，我就感覺整個人一下子從羅厚德的家裡到了另外一個地方。
這裡好像是個山谷似的，一條瀑布從山上留下來，發出轟隆隆的聲音，道虛真人盤膝坐在地上，身上有著一道淡淡的氣團。避開了瀑布的水霧，我不知道道虛真人帶我到這裡幹啥，只好也跟著坐在旁邊。
道虛真人說：「這九個月的光景，感覺如何？」
我沉默了一下說道：「不瞞掌教真人，仰天崖有些枯燥。我心裡擔心龍師兄的安危，不過這終南山鍾靈毓秀，乃是修煉的絕佳之地，掌教真人用心良苦，晚輩真是感激不盡。」道虛真人幽幽的說道：「龍玄是有大氣運在身上的，不會輕易死去，但這九個月他音訊全無，定是遇到了什麼困難，並且我曾用全真教的秘術試圖查看他所在的位置，秘術沒有找到。」
我聽到這話，心裡就更加擔憂了。著急的說：「真人，龍師兄雖然道法高深，但這天下高手眾多，我真的很擔心。」
道虛真人看了我一眼說：「當初貧道留你在終南山，是希望你能夠靜下心來，遠離殺戮，不但可以化去你身上的魔煞之氣，也希望能夠改變天意。如今看來，倒是貧道癡心妄想了，天意就是天意，貧道無力改變什麼。這九個月，你受益匪淺，你即刻下山去吧，這終南山終究是留不住你的。」
我聽到這話，整個人都愣住了，道虛真人居然讓我離開終南山，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道虛真人看著我的表情，微微一笑說：「怎麼了？捨不得離開嗎？」
我點了點頭說：「這終南山風景秀麗，正如真人所說，遠離了紛爭和殺戮，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雖然枯燥了一些，但我似乎已經都習慣了這裡的一草一木，真要到離開的時候，才發現很不捨得。」
道虛真人捋了捋鬍須，似乎對我的回答頗為滿意，他說道：「龍玄現在的確是遭了難，你下山去之後肯定會去找他，貧道不會阻攔，儘管貧道知道，你這一去，必然會生出事端來，但貧道依舊要提醒你，不可輕易動殺人之心，減少殺戮，你最後究竟會怎麼樣，貧道也難以揣測。」
我重重的點了點頭說道：「掌教真人放心，周青一定謹記教誨，不會濫殺無辜。」
道虛真人是真正的虛懷若谷，心懷蒼生。這九個月的修養，我的心性在潛意默化之中改變了許多。
道虛真人說：「好了，那你下山去吧。」
我站起身來，本想離開，可這時候心裡卻忽然有些擔心起來說：「掌教真人，明日的比試，正一道和九華寺虎視眈眈，掌教真人可有了應對之法？」
道虛真人睜開眼睛，風輕雲淡的說：「勝負哪有那麼重要。我們修道之人，如果全都陷入了名利之爭，道心就亂了，難成大道。我們全真教，數百年來，一直是天下道門領袖，這名聲不是靠贏出來的，也不是自封的。公道，自在人心。勝也好，輸也罷，不過都是些名利之爭，無需執著。」
我心念一動說：「掌教真人，我想等明日的比試之後再離開終南山，不知可否？」
道虛真人沉默了片刻後，便答應了下來說：「也罷，你現在的樣子，一般人倒也認不出你來，貧道就再送一件東西。」
說著，道虛真人從道破中掏出一枚小珠子說：「這顆罹塵珠，不僅可以隱匿身上的氣息，還可以短暫的改變你的容貌，你放在身上，日後行走在外，也許用得上。」
我趕緊接過了道虛真人手中的罹塵珠，這玩意兒實在是太厲害了，隱匿氣息，改變容貌，這絕對是非常實用的兩大絕技啊。
我把罹塵珠放在身上，跪在地上對道虛真人說：「多謝掌教真人。我周青在這裡發誓，不管以後發生什麼事，即便是我真的成了魔君，也絕對不會傷害全真教一草一木。」
道虛真人將我扶了起來說：「你先回仰天崖安頓一下。明日比試過後，你便離開終南山。」
我點了點頭，這才回了仰天崖去，小豆子和小眉都在道觀裡，我擔心他們倆的蹤跡暴露，眼下絕對不能暴露我們在終南山這件事，所以我把小豆子和小眉帶到了無名前輩的洞府去。
一開始無名前輩還怪生氣的，不過後來我把山下發生的事說了一遍後，無名前輩吹鬍子瞪眼的說：「好一個龍虎山正一道，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道虛這小子，道心純淨，對於名利、勝負不在乎，但到了老頭子這裡可不行。小子，明天若是情況不對，你就出手，絕對不能讓全真教輸。」系醫雙才。
我愣了一下說：「無名前輩，我不能暴露身份的。」
無名前輩一巴掌拍在我的腦袋上說：「你怕什麼？老頭子讓你出手你就出手，有事老頭子頂著。道虛那小子見了我老頭子還得恭恭敬敬的叫一聲師叔呢。不過，我知道，這一代的年輕人中，除了龍玄小子，還有個叫什麼王一劍的小子不錯，追求極致的劍道，老頭子曾經指點過他，可惜是個榆木腦袋，看他明天的表現吧，小子，我可警告你，明天的比試，絕對不能輸。」
我忍俊不禁，沒想到無名前輩一大把年紀了，對於勝負還看得這麼重，不過這也說明他對於全真道的感情濃厚，倒不是說道虛真人對全真道沒有感情，只是他的道心純淨，不在乎勝負和名利。
這也是一名真正修道之人應該做到的，心有旁騖，被名利所負累，的確是很難登峰造極。
我苦笑著說：「如果王一劍師兄都敵不過，我這點本事，怕也是難以應付啊，全真教裡面，比我修為高深的師兄太多了，輪不到我出手。」
無名老前輩再次一巴掌拍在我的腦袋上說道：「你也是個榆木腦袋，這幾個月的八荒劍訣你是白學了！有了八荒劍訣在，你怕什麼？要是輸了，老頭子就廢了你的修為，省得你出去丟人現眼，不如一輩子就留在這終南山陪老頭子好了。」
我真是有些怕了無名老前輩，只好答應說，盡力而為，這才離開了仰天崖，去了山下，依舊跟羅厚德師兄住在一起。
無名老前輩雖說讓我要出手，可我還是希望王一劍師兄能夠獲勝，畢竟無名前輩指點過他的劍道，這王一劍師兄也是很厲害的，最新鑽研劍道，實力絕對不會差到哪裡去。
我一直呆在後廚，給羅厚德師兄打下手，幫忙做飯，我身上放著罹塵珠隱匿氣息，倒是沒有人懷疑我。
第十九章比試五更。
轉眼間就到了晚上，我和羅厚德師兄住在一起，早早的便休息去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一晚。正一道和九華寺，靈台寺的人勢必會悄悄出動去查探，這終南山上到底有沒有我的蹤跡在。
我也沒管那麼多。他們怎麼也想不到，我會住在這後廚。小豆子和小眉在無名前輩那裡，憑這些人的實力，肯定不可能找到。
躺在床上，我心裡微微有些激動。原本我以為自己這一輩子肯定都只能在終南山上了，沒想到道虛真人卻讓我下山去。
我在心裡默默念著：「龍師兄。你可一定不能出事啊。」系醫尤亡。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跟羅厚德師兄一起去做早餐，啃了饅頭之後，我們就朝著雲台那邊而去，雲台是全真教弟子平時修煉或者切磋劍術地方，這裡也是處於山頂之上，不過地方極大，四周都是懸崖峭壁，只有一條山路可以爬上山去。
我們走的時候，天還沒完全亮呢，山路狹窄，昨晚下了些雨，台階上很是濕滑。幾乎所有的全真教弟子都去雲台觀戰，畢竟這一戰，對於全真教來說挺重要的。
正一道一直跟全真道過不去，為的就是想爭取這道門領袖的位置，全真道離開傑出的弟子都比正一道高出一籌。如今龍玄被逐出全真道，沒有了龍玄這個最強的弟子，大家都認為的是，全真教沒有拿得出手的人了，這是最好的打擊全真道的機會。
至於九華寺，我估計全真教是不是道門領袖他們並不在乎，畢竟佛道是兩個派系，不過看到正一道和全真道內訌，明爭暗鬥，佛門自然是喜聞樂見啊。
上山的過程中，還發生了一點小插曲。都快要到雲台上了，走在前面的全真教師兄不知道是怎麼跟人起了衝突。
當時我和羅厚德師兄走在後面，聽到前面又爭吵聲，就趕緊走上前去了，上山之前，我就用罹塵珠改變了容貌，隱匿了氣息，所以我也不擔心被人認出來。
這兩個全真教的道友年齡不大，估計只有十四五歲的樣子吧，看上去也有些青澀。而另外一邊，則是有四個人，這四個人，從他們身上的衣服，我就認出來了，兩個是江家的，兩個是黃家的。
那個黃家的男子，看樣子年紀也不大吧，揮手就是一巴掌煽在了全真教一個小師弟的臉上，看到這裡，我和羅厚德哪裡忍得住，趕緊一個箭步就衝了上去，羅厚德一張臉黑著說：「你們幹什麼？居然敢在全真教動手打人！」
那個動手的黃家男子說：「打了小的，老的來了啊。我打他，是因為他出言不遜，我們都是貴賓，他們出言不遜，我只不過是替你們管教管教，全真教是天下道門領袖，門下弟子連禮數都不懂，成何體統？說出去豈不是讓人笑話嗎？」
江家的一個男子，這傢伙看上去跟江士承倒是頗有些相像，估計跟江士承是兄弟吧，這傢伙也起哄說：「不錯。黃兄說得對，你們得好好管教管教啊。」
那個挨了打的小師弟，估計是從來沒有受過委屈吧，眼圈有些紅了，臉上五個手指印清晰可見。
另外一個小師弟說：「羅師兄，明明是他們後退下來才到了我們，還污蔑我們。」
那黃家的男子眉毛一挑說道：「你說什麼？我會閒得沒事來為難你這麼個小屁孩？」說著，這傢伙又是一巴掌煽了下來，我就站在旁邊，抓住了他的手掌冷冷的說道：「貴客？我倒是沒見過你們這種恬不知恥的貴客，我們全真教的人，還輪不到你來教訓，你也沒有資格教訓。」
黃家男子冷笑一聲說：「口氣倒是不小，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本事。」
說著，黃家的男子一拳砸了過來，羅厚德擔心我，便出手擋了一下，黃家男子冷笑著說：「二打一？這就是全真教？果然啊，全真教這年輕一輩，出了一個龍玄，其他人都是廢物。」
其他人大笑起來，江家的男子說：「不過現在龍玄已經被逐出了師門，不能算是全真教的人了，這全真教的，就全是廢物了。」
羅厚德師兄本來性格沉穩，兢兢業業的老好人，他都被氣得不行了，更別提我了，這江家的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之前被我殺得落花流水，死傷無數，還敢這麼囂張，我二話不說，飛快出手，啪啪啪啪的耳光聲響了起來，這四個人，每人的左右臉都分別挨了一記耳光。
我出手的速度又快又狠，四個人的臉瞬間腫了起來不說，嘴裡也被打得吐血了，狼狽極了。
我一腳踩住了黃家那個男子，另一隻手掐住江家男子的脖子說道：「你們倆都給我記住了，這裡是全真教，是天下道門聖地，還容不得你這兩個區區的道門世家螞蟻來放肆，現在，跟我小師弟道歉。」
黃家的男子含糊不清的說：「你做夢。我們市客人，你居然敢對我們這樣，你死定了。」
羅厚德在我身後碰了我一下，示意我別玩得太過火了。我眼中殺氣畢露的說：「貴客？恬不知恥。那就看看是誰死定了，這裡挺高的，你說掉下去，會不會粉身碎骨呢。」
說著，我把黃家男子踢了一腳，把江家的那小子也扔到山崖邊，我蹲下去一隻手抓住一個人的衣服，他們整個身子都在懸崖下面，這兩個傢伙嚇壞了。
「現在，可以道歉了嗎？」我說道。
這兩個傢伙嚇破了膽子，趕緊說要道歉，我把他們拉上來，四個人趕緊給小師弟道歉之後，我才鬆開了他們，然後連滾帶爬的就跑了。
兩個小師弟說：「師兄，謝謝你，不過怎麼之前沒見過你啊？師兄，你是新來的嗎？」
我趕緊說：「當然不是，師兄以前一直在閉關呢，走吧，跟師兄一起上去。」看到這兩個小道童，我就想起小豆子和葉兒，心裡忍不住低估，九個月了，也不知道現在葉兒怎麼樣了。
我決定離開終南山後，一定要去養屍谷看看葉兒。
羅厚德小聲的對我說：「周小哥，你剛才太狠了啊。」我笑道：「對付他們這些人，講道理是不行的，只能比他們更狠，才能治得住。羅師兄，我剛才有些失態。」
羅厚德對著我笑了笑說：「無妨，挺解氣的。你跟龍師弟很像，今天要是龍師弟在，估計會收拾得更狠一些呢。」
我心裡也是在想，如果是在半年前，這四個人，估計直接就被我踹下山去了，哪裡還有命在。
我們走上了雲台，不一會兒，人已經越來越多了。雲台中間是一個巨大的平台，跟祭台似的，周圍站滿了全真道的師兄弟門。
我左右手分別牽著那兩個小道童，擠入了人群中。
時辰還沒到，但整個雲台上已經熱鬧非凡，這喧鬧的聲音，把雲台四周的雲霧似乎都驅散了似的。
朝陽忽然從遠處的雲裡鑽了出來，整個雲台上，雲海日出，風景絕美。
這時候，正一道和九華寺，靈台寺的人陸續到了雲台之上。雲台上面自然有貴賓坐的地方，他們到了之後，幾道劍光從雲裡一下子衝了上來，落在貴賓席上，正是道虛真人，道通真人以及道明真人。
全真教除了掌教道虛真人，還有五大長老，另外的三大長老，一名長老外出遊歷了，兩名長老處於閉關中，都沒有現身。
道虛真人入座之後，玄空真人立即站起身來說：「道虛真人，時辰到了，咱們這個比試，是不是也該開始了？」
第二十章無劫劍訣
道虛真人說道：「還請玄空大師稍等片刻，我們全真教的弟子還沒到。」
玄空真人笑道：「也許，那就再等等吧。」而江家這邊則是有人說：「不會是全真教除了龍玄，就再也沒有高手了，不敢出手吧？」
江家這麼一說。立即引起了全真教這邊眾弟子的不滿，玄空真人立即說：「此話有些言重了。全真教乃是道門領袖，豈有不敢出手之理，我們就再耐心等一等吧。」
這江家明顯是跟正一道一個鼻孔出氣。故意這麼說了，打擊全真教的士氣，如此又等了十多分鐘，黃家的黃老爺子說：「道虛真人，這全真教的弟子，怎麼的還沒到？莫非真的是被不幸言中了？」
道通真人一巴掌拍在旁邊的桌子上說：「放肆。我全真教人才濟濟，豈能容你這般懷疑？」
江雲老頭子接過話頭說：「那便給個准信，什麼時候開始吧，別讓大家這麼乾等著啊，全真教這位弟子，派頭也是夠大的。咱們這麼多人等著。大家都是自己人倒也無妨，這要是傳揚出去，別人還不得說全真教門規鬆散，門下弟子連最基本的時間觀念都沒有，這對全真教的聲譽只怕也有損傷。」
江雲和黃進賢這兩個老東西說話句句帶刺，一唱一和的。分明就是要讓全真教難堪。道明真人冷冷的說道：「二位，全真教如果跟二位有什麼隔閡。儘管說出來，這般語出傷人，有豈是我道門之中的君子所為？」
江雲和黃進賢臉色有些尷尬，還好這時候玄空真人及時岔開了話題說：「那便再等等吧，反正大家也不趕時間。」
羅厚德在我旁邊小聲的說道：「王師弟怎麼回事，這時候了還沒出現。」我微微一笑說：「羅師兄，我估計王師兄是故意的。」
羅厚德說：「故意？為什麼？」
我說：「王一劍師兄今天要面對高手，這兩人氣勢如虹，這時候交手，對王師兄不利。讓他們等一等，消磨一下氣勢，在兵法之中，這叫退避三舍，避其鋒芒。」
我和羅師兄正說這話呢，那邊傳來聲音說：「王師兄來了，王師兄來了。」
我也沒有見過這個王一劍，不過道虛真人既然讓他出手，並且無名前輩也說指點過他的劍法，想必很是厲害。
我朝著那邊看過去，在全真教弟子的擁簇中，穿著青澀道服的王一劍緩緩走了過來，他看上去年紀不大，估計跟我差不多，背上背著一把劍，皮膚白皙，長相很是英俊，可謂是劍眉星目，鼻如懸膽。他面無表情，正如他的所醉心的劍道一樣，冷冽，凌厲，彷彿他就是一把隨時都能出鞘的長劍。
看到王一劍出現，全真教的弟子們自然都激動了起來，給王一劍加油。王一劍走到道虛真人等人面前，恭恭敬敬的說道：「弟子見過掌教真人和二位長老。」
玄空真人似乎有些等不及了，立即說：「道虛真人，現在可以開始了吧？」
道虛真人微微頷首之後說道：「既然玄空真人說了開始，那便開始吧。不過，既然你們有兩個人要挑戰，那誰先來？還是要兩人一起上？」
玄空真人說：「一起上，那顯得我們太欺負人了啊。自然是一個一個的來吧。」說著，他看了一眼九華寺的一木大師說：「九華寺乃是佛門聖地，我們都是道門，在禮數上，自然應該讓九華寺的高僧先來。不知道一木大師以為如何？」
一木大師坐在太師椅上，手裡拿著禪杖，捏著念珠，他緩緩睜開眼睛之後說道：「佛門本不應該有爭雄好勝之心，但全真教乃是天下道門領袖，門下弟子高手如雲，普濟你正好現在陷入了瓶頸之中，也許能夠通過跟高手過招，得到一些領悟。但要切記，點到即止。」
普濟和尚雙手合十說了一句：「弟子謹遵方丈的教誨。」
說罷，普濟和尚緩緩走上了雲台中間的高台上，玄空真人在旁邊說道：「文無第一，武無第二，這比試一定要分出個勝負才行，點到即止，難免會束手束腳啊。」
一木大師說：「無妨，道術神通本來就是毫秒之爭，勝負我們自然都能看得出來。」
道虛真人也對王一劍說：「去吧，盡力而為即可，無須執著。」
王一劍點了點頭，也是一步步的走上了雲台之上說道：「全真教弟子王一劍，領教九華寺高僧的高招。」
普濟和尚雙手合十，念了一句佛號之後說：「九華寺弟子普濟，請全真教的道兄多多指教。」
兩人說完之後，就站在一起不動了，都沒有急著動手。我眼睛死死的盯著雲台上的兩人，普濟和尚，佛法高深，我跟佛門中人交過手，佛門神通大多數都是剛正猛烈的攻擊，非常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