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節

難不成,那光還會傳染?那事兒雖然奇怪,但由於後來我們都顧著趕路,所以也沒對譚刃兩人提過,此刻突然來這麼一下子,實在讓我措手不及,立刻將那冰川中的事兒說了。
等我說完後,我差不多都成了個移動螢光棒了,這光並不是長亮,而是跟螢火蟲差不多,一會兒亮,一會兒暗,光線也不是很強,而是一層濛濛的微光,但在這黑下來的夜色中,也挺扎眼的。
我抬起手臂,仔細去看自己的皮膚,也沒瞧見上面沾染上什麼東西,即便是沾上了什麼發光物,我在溫泉湖裡泡了半個多小時,也該泡沒了吧?
這到底是什麼玩意兒?
「會發光的植物,像天山雪蓮?師兄,你聽過這種東西嗎?」周玄業聞言問了譚刃一聲。譚刃皺眉思索,片刻後說起了一件事。
三子觀有挺多留存下來的孤本古書,由於都是些過去的民間散籍,所以也不算珍貴,記載的東西也很雜。譚刃在一本名叫《雲山雜記》的手抄古籍裡看過一種叫『雪裡蛸』的東西,書中形容,雪裡蛸甚微,有毒,沾之如皸裂,寸寸不可愈。
這是原話,翻譯一下,就是說這東西非常小,用現在的話來說,應該是屬於一種微生物,生存在終年積雪不化之地,沾染上人的皮膚後,人會慢慢脫皮,最後皮膚皸裂,難以癒合。用現在的話來說,這種東西,很可能是一種寄生物,沾染到身上,你感覺不到疼痛,但會慢慢侵蝕人的角質保護層,最後使得人的皮膚脆弱不堪,一戳即破,寸寸皸裂,難以癒合,人會在極其痛苦的狀態中死去。
這種雪裡蛸晝伏夜出,夜晚活動時,就會有微弱的螢光。
《雲山雜記》形容,此為難得之蟲,所在之處,必有難得的至寶,元道士昆吾子曾憑此而得到過一株『洞腹草』。
相傳神農氏便是吃了洞腹草後,使得腹部透明,能見五臟六腑,才有了嘗百草的能力。
譚刃道:「或許你身上的東西就是雪裡蛸。」頓了頓,他鄙夷的看了我一眼,說:「那昆吾子,好歹還憑著雪裡蛸尋找到了一株『洞腹草』,你到好,沾了一身蟲回來,卻連半個天材地寶的影子也沒見到。」
我心說還不是因為我覺悟高,當時看那植物古古怪怪,從未見過,以為是什麼奇特的新物種,。發現了新物種,自然是該加以保護的,怎麼能隨便破壞呢?
周玄業道:「難怪,照你的形容,你看到的那株雪蓮應該是異種,我也沒聽說過,不動它是對的。有些東西,不知方法亂取,反而糟蹋了寶貝。不過,現在不是討論那東西的時候……」說著看向譚刃:「師兄,他身上這東西,怎麼能弄下來?」
「鹽。」譚刃吐出了一個字。我知道鹽這東西能殺滅很多細菌,但沒想到對這種微生物一類的東西也起作用。
我們攜帶的鹽並不多,是用密封罐密封的一小罐,鹽這東西,看似微小,實則是五味之首,一道菜,再多的調味料,沒有鹽也是枉然,人若不食鹽,則氣短無力、頭暈目眩、繼而衰竭。現在要想去除我身上的雪裡蛸,估計那密封罐裡的食鹽得用去一小半才行。
我兌了一鍋鹽水擦身,果然,被擦的地方,螢光就消失了,這讓我不禁想到了estelle,她也和我一去過去那個地方,她此刻會不會也和我一樣?
我有譚刃幫忙,此次沒有大礙,但她若不知道弄死雪裡蛸的辦法,豈不是要……
但我的擔心似乎是多餘的,因為當天半夜的時候,我們的帳篷外就突然多出了兩個人影。由於帳篷外掛著營燈,所以那兩個人影被拉的很長,投射在帳篷上,如同兩條鬼影,把人嚇了一跳。
外面是誰?
這一瞬間,我以為是那些怪物去而復返了,順手就抄起了頭頂裝備包裡伸縮管,旁邊的周玄業也迅速抽出了司鬼劍,不等我們出去,外面便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sir蘇,快放我們進去。」
這、這不是estelle的聲音嗎?
她怎麼回來了?
我愣了一下,立刻拉開了帳篷,果然看見外面站著的是estelle,昏暗的營燈中,她手臉凍的發青,唇色發紫,哆哆嗦嗦的。在她旁邊站著的則是那愁眉苦臉的馬胖子,一見我就道:「哎喲,小兄弟,快收留收留我們,我們倆倒大霉了。」
這二人,怎麼去而復返了?
我們攜帶的是四人用的帳篷,堆了裝備後,帳篷裡再擠不下多的人了,更不用說馬胖子那身材。我看讓倆身上什麼東西都沒有,滿身落雪,凍的不輕,便連忙穿上衣服,從睡袋裡爬出來,站到了帳篷外,騰出位置,將這二人讓了出去。
「有、有熱水嗎?」馬胖子口齒不清,結結巴巴的說了一句,白天這胖子還挺能侃的,現在就成這樣了。看情況就知道這二人凍壞了,這會兒我也懶的燒熱水,再說燃料也緊,便舀了溫泉湖水讓他們湊合著喝。兩人喝了好幾口,似乎才緩過氣來。
對於這去而復返的兩人,譚刃顯然並不歡迎,皺眉道:「你們來這兒幹什麼?」
馬胖子說:「嗨,別提了,差點兒死了,你問她。」他指了指estelle。
estelle這姑娘挺老實的,打了個噴嚏,說:「我們回去的時候,遇到了壞人,差點被害死。」
壞人?
我問道:「什麼壞人?」
estelle抱著雙膝縮在帳篷裡,哆哆嗦嗦的說起了分別後的經過。
這二人回到營地收帳篷時,發現了譚刃和周玄業留下的食物,當下感動不已。由於害怕那些怪物,二人也不敢多留,收拾了東西就往回走。
但沒走幾步,迎面的風雪中,突然走過來一個人。
那是個鬍子拉渣的中年人,背著裝備包,一人獨行,在這雪域中顯得非常扎眼和奇怪。estelle是個非常實誠又好心的人,三人相遇後,她見那人是往前走,便結結巴巴的提醒對方前面有怪物,大致的說了一下自己的隊伍被偷襲的事兒。
中年輕,鬍子拉渣,一人獨行,我立刻知道是誰了。楊名那小子果然賊心不死,居然又跟上來了。
楊名那小子聽完,估計也聽到我們和estelle的隊伍有牽扯,便向estelle打聽我們的行蹤。馬胖子比較精,覺得這人孤身一人在雪山裡本來就不正常,又對我們表現出異常的興趣,他心思玲瓏,知道恐怕此人不善,便說不知道。
可惜,estelle這種性格直來直往的外國人,顯然不太適應中國人的勾心鬥角,反而拆穿了馬胖子的話:「知道啊,他們往北走了,我們剛分手不久呢。」
馬胖子翻了個白眼,嘀咕了句:白癡女人。
楊名聞言別有深意的看了馬胖子一眼,問estelle:「你和他們很熟嗎?」
estelle想了想,道:「不,我只和蘇很熟,我和蘇是朋友。」
「朋友?」楊名琢磨著這兩個字,笑道:「那你能帶一下路,帶我找他嗎?」estelle只是實誠,但不笨,聞言說道:「他們向北走了,你一直向北,加快速度,就可以追上他們,為什麼要我帶路?」
楊名還待說什麼,馬胖子不樂意了,嗆聲道:「我說,你小子幹嘛的,打聽那麼多幹什麼?我告訴你,小蘇他們三個也是我的朋友,你小子這麼偷偷摸摸的,一看就不安好心,你麻溜的該幹嘛幹嘛去,別瞎打聽。」
馬胖子還是挺仗義的,之前覺得我們不管他倆死活,後來一看譚刃他們留的東西,就知道怎麼回事了,所以當時就幫著我們說好,見那人不像好人,就有心想給他厲害。
這一來一往間,兩人差點兒動起手來,楊名本來就會些旁門左道,馬胖子哪兒是對手,兩人立刻就著了道兒了。也不知楊名動了什麼手腳,只是在兩人背後各戳了一下,霎時間,馬胖子兩人便覺得雙肩沉重,猶如壓了兩塊巨石,走路都困難。
譚刃聞言,說這手叫『壓大山』,其實不是什麼厲害的東西,而是一種點穴手法,點了之後人週身麻木,感覺神經失常,會有身負千斤之感。
第三十六章火蓮
馬胖子和estelle兩人被楊名『壓千斤』後,身體麻木,行動困難。那楊名卻自己拍拍屁股走人了,留下二人惶恐不已,在雪地中艱難獨行,半個多小時才艱難的挪動了幾米,渾身被凍的僵冷,幾乎要絕望了。
這一走,便到了晚上,馬胖子和estelle都凍的神志不清時,黑暗中卻突然傳來一陣明晃晃的光,卻是有人拿著手電筒朝著她們跑過來。湊近了一看,不正是白天那個鬍子拉渣的人嗎?
馬胖子和estelle被折騰的都快沒命了,哪管什麼尊嚴不尊嚴的,連忙找楊名求救。
只見楊名當時的狀況,確實倉皇之極,彷彿身後有鬼在追一樣,一路狂奔,;狼狽不堪。面對馬胖子兩人的求救,卻是置若罔聞,只顧著自己跑,一陣風似的從兩人身邊跑過,看都沒看二人一眼。
就這楊名手中的手電筒,馬胖子立刻看到了讓他絕望和想罵娘的一幕,那鬍子拉渣的混蛋,竟然把白天那些怪物給引來了。這會兒是晚上,只見雪地裡竄動著好幾個雪包,朝著馬胖子三人所在的位置追來。這下馬胖子總算知道那人為何卻而復返了,合著也是遇上這幫怪物了。
可是你遇上就遇上了,你***引到這兒來幹什麼?
我聽到這兒,不由覺得那行姓楊的端的有些狠毒,估計是被那些怪物整的沒辦法,他就想用馬胖子和estelle吸引那些玩意兒的注意力。
當時楊名一馬當先的跑了,留下馬胖子和estelle兩人,受著壓千斤,一步步艱難的挪動,哪裡躲得過去?
本以為就要葬身在那些怪物嘴裡,死到臨頭了,馬胖子極盡咒罵之能,問候楊名的祖宗十八代,順便問候了他將來注定沒屁眼的兒女。
誰知就在這時,異變突起,那些本該直直朝著馬胖子兩人而來的怪物,竟然轉了個彎兒,繞過兩人,直接去追楊名了。
馬胖子看到此處傻眼了,隨即哈哈大笑,念起了電視劇台詞:「善惡終有報,天道好輪迴;不信抬頭看,蒼天饒過誰!報應!報應!咬死他,咬死他!」
那些怪物怎麼會突然饒過馬胖子和estelle?一開始,他倆也是不明白的,但並沒有多想,只當是巧合。但姓楊的一見卻不這麼認為,他被那怪物窮追不捨,而那怪物又特意繞開了馬胖子兩人,讓當即一個拐彎,竟然繞到了馬胖子和estelle兩人中間,妄圖把怪物給引過來。
誰知這一繞,那些怪物居然停了下來,再也不追了。
一時間,三人都弄不清怎麼回事,那會兒天色已暗,楊名不敢輕易活動,馬胖子兩人也不敢再掙扎了,擔心會激怒那邊靜止不動的怪物。這種情況下,其餘恩怨也顧不得太多了,馬胖子道:「你對我們做了什麼,趕緊把我們給治好。」
楊名道:「我還想問你們做了什麼,這些怪物倒像是怕你們兩個。」三人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神經繃得很緊。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測,楊名突然伸手又在馬胖子身後拍了一下,一瞬間,馬胖子酥麻沉重的身體,就如同卸下了包袱一樣,別提多舒爽了。
沒等他細細體會這感覺,姓楊的便一腳踹了過去,直接將人踹出了幾米開外,與此同時,他用匕首抵住了estelle的脖子,對馬胖子說:「往前跑。」
馬胖子跌倒在地,爬起來,一動不動。
誰也不知道那些怪物為什麼停下來,誰也不知道它們究竟在忌諱什麼,但現在的情況下,保持原狀才是最好的選擇,如今逃跑,豈不是故意引起那幫東西的主意?那不跟送死差不多嗎?
見馬胖子不動,楊名便收緊了匕首:「否則我殺了她。」
馬胖子動了動嘴皮兒,最後說道:「妹子,不是我不想救你,我們中國有句老話,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時各自飛。我和你連夫妻都算不上,這種時候當然只能自己飛了。」說完示意楊名,你愛咋咋地,反正爺不動。
楊名見此,也沒動怒,看了馬胖子一眼,便駕著estelle緩緩往後退,一邊後退,一邊觀察著那些怪物的動靜。一開始,他們的移動並沒有引起對方的注意,但當三人間的距離,拉開了大約十多米左右,那些怪物突然動了。
但它們不是來攻擊移動中的楊名兩人,而是朝著原地不動的馬胖子追了過去。
馬胖子也不傻,這一瞬間,他立刻意識到,這些東西很可能是忌諱著什麼東西,而這個東西,應該和estelle有關。這些怪物會追單獨的楊名,落單的馬胖子,但只要有estelle在的地方,它們就不會靠近。
馬胖子雖然弄不清是咋回事,但還是反應很快,立刻朝著estelle跑了過去,十多米的距離本來就不遠,所以他很快跑入了安全區,果然,那些怪物便不再追他了。
楊名大喜,盯著estelle,厲喝:「你身上是不是有什麼寶貝,拿出來!」
estelle一臉茫然,她一外國姑娘,本來說話就不怎麼利索,聽力也不行,稍微複雜點的情況就弄不懂了:「什麼寶貝,我沒有寶貝,我沒有懷過孕,所以沒有生baby。」楊名被她牛頭不對馬嘴的話氣的鼻子都歪了,當即便自己去扒estelle的裝備和衣服。
馬胖子一看,這還了得,這姑娘傻歸傻了點,但那是自己人,要欺負也只有咱自己人能欺負,怎麼能讓這半路殺出來的王八蛋去扒她衣服?
當下馬胖子衝了上去和楊名扭打在一起,但他之前被壓了千斤,身體都沒有恢復利索,雖然一身肉,平時力氣也大,但那會兒則像個弱雞一樣,反被楊名給揍了。
鼻青臉腫之際,estelle發揮了外國妹子的彪悍,趁著楊名不備,一腳朝著楊名命根子的位置踹了過去。要不怎麼說以柔克剛呢,女人力氣小是小,但總能拿捏到男人的命門,哪裡都不踹,就朝著胯下踢。
楊名被踢個正著,哀嚎一聲摀住了胯間,estelle的壓千斤沒有解開,她這一腳已經是極限了,雖然將楊名踢到在地,但自己根本沒有逃跑的能力。馬胖子爬起來扛著她欲跑,誰知才剛一湊近,突然間,馬胖子看到estelle的臉,猛地閃了一下,嚇的心臟頓時漏掉了一拍。
假如黑夜裡,你和一個人正面對面的說話,突然間,她的臉變得像鬼一樣透明,模糊了五官,陰慘慘的瞪著你,那會是個什麼場景?
我想正常人都會嚇的腿軟。
馬胖子就是如此,他在那一瞬間,就看見estelle的臉突然模糊起來,看不清模樣了,整個臉變得透明,彷彿能看到裡面的骨頭,
一張白濛濛的鬼臉,長著能看見骨頭和牙齒的嘴跟你說話,那情形實在恐怖,馬胖子伸出去要扛她的手頓時縮了回來,與此同時,estelle的整個身體都亮起了一層濛濛的白光。就在馬胖子愣神之際,楊名已經反映了過來,又在馬胖子的背後拍了一下,霎時間,馬胖子又動不了了。
姓楊的先是對馬胖子一頓拳打腳踢,解了氣後,揚起手要打estelle,最後手到一半,說:「算了,老子不打女人。」這會兒estelle並沒有想其他的,她完全愣住了,因為她不知道自己為啥突然會發光了。
其實我聽到這兒,已經明白了過來,之前我還在想,那些怪物為什麼會避開我,現在這事兒同樣又發生在了estelle身上,若說我們兩人有什麼共同處,大約就是我們都去過那個冰川裂縫裡,都經近距離接觸過那株植物,都沾染上了雪裡蛸。
所以,那些怪物畏懼的不是我們,而是我們身上的雪裡蛸。
那楊名本就是個憋寶人,對這類事物最是敏感,雖沒有揍estelle,但卻掐住了她的脖子,道:「你們之前去過什麼地方,接觸了什麼東西,快說!」有幽靈蛸的地方,必然有地寶,神農氏得洞腹草的傳說,可不止譚刃知道啊。
很顯然,他見estelle身上有雪裡蛸,便明白estelle肯定接觸了什麼地方,逼問間,還自言自語的說了句:差點兒就錯過寶貝了,都怪那三人奪走了我的寶鏡,好在有你這女人送上門來。
estelle哪知什麼天材地寶,兩人被控制住,又是連揍帶威脅的,自然是什麼都招了。得知estelle在冰縫中的遭遇,楊名垂足道:「扎根在冰層裡?難道是《奇寶志》中記載的異種『火蓮』?」
馬胖子聽見他這一聲嘀咕,就說:「那玩意兒長在冰裡,不該叫冰蓮嗎?和火有屁關係啊。」
楊名冷笑:「朝菌不知回溯,蟪蛄不知春秋;世人大多坐井觀天,跟你這肥豬說了又有什麼用。」
第三十七章冰屋
第37章
馬胖子被氣的肥肉直抖:「嘿,我他媽還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了,別跟我拽文弄墨的,我坐井觀天?我是朝菌和蟪蛄?我肥怎麼了,我是將飯轉化成肉和力氣,總比你這瘦驢光吃糧不長肉,都化成屎強,你活著這是浪費資源了。」
楊名欲要揍他,後來不知想到了什麼,突然笑了一下,說:「世間萬物,相生相剋,這東西之所以叫火蓮,是因為它能迅速的治療各種程度的燒傷,不管多嚴重,都可以復原,是灼火之災的剋星,所以有火蓮的稱號。你們說的冰洞在哪裡,帶我去找。」
馬胖子心知這人之前毫不猶豫的把自己踹出去,那自己試探,只怕是個心狠手辣的,這茫茫雪山深處,死個人神不知鬼不覺,現在又受制於人,哪裡能反抗,但就這麼被人捏著鼻子走,也實在窩囊、
那冰川中地勢複雜,結構混亂,如蛛網密佈的迷宮,當時我們三人是靠著繩索才上去的。如果把楊名引到下面,再做些手腳,到是他恐怕要在其中困很久,運氣不好,困死都有可能。馬胖子琢磨出這個主意,打算陰姓楊的一把、而楊名見他不答話,以為他不願意,於是道:「我之所以告訴你火蓮的作用,是想提醒你們,如果不照辦,我包裡的燃料,可就往你倆身上灑了。」
靠,太他媽惡毒了!
在這種情況下,兩人只好帶著楊名回到我們白天所在的那個冰洞,走的自然不是原路,而是在我們當時上來的地方架設了個鐵扣。
那楊名其實非常謹慎,他架設好繩索,自己不下去,反而是讓estelle和馬胖子先下去,然後自己才最後一個下去。馬胖子想動手腳的計劃被擾亂了,但這情況,在他的計劃之中,這丫還有第二計劃,正是靠著這個計劃,他和estelle現在才能擺脫那姓楊的,跑來找我們求助。
我聽到這兒挺奇怪的,說你怎麼知道我們在這兒。馬胖子說:「你當我傻啊,這兒就這麼一個溫泉,在雪山裡凍了好幾天,見到這東西的人,那就跟貓見了腥一樣,誰捨得走啊。」我不由豎起大拇指,表示佩服。馬胖子挺得意的,揮了揮手,露出一副我不吃你這套馬屁的模樣,繼續往下說。
下了冰縫後,馬胖子提出了個要求,大意就是說,你看我們身手也不如你,現在一步步挪,也夠鬧心的,這地方的出口,只有咱們下來的地方,其餘地方我們也不熟,跑也跑不到哪兒去,你還是把那個什麼穴道給我們解開吧。
《走屍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