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節

我的血,我只知道內服的效果,至於外敷,還從來沒有過,此刻,我也只能期待它能發揮效果了,否則,我相信,以天然呆的智商,等他出去之後,看見周圍人有色的目光,就會明白這是一件多麼嚴重的事情。
天然呆並沒有我想像中的那麼呆,他見我把血往他臉上滴,八成是明白了什麼,於是一動不動,滴完之後,我觀察了半晌,有些失望,沒有我想像中那種迅速復原的效果,似乎根本不起什麼作用。
譚刃見此,或許外敷的效果沒那麼快,先包紮起來再說。」
事到如今也只有如此了,這傷雖然毀容,但從**上來說算不得什麼大傷,因此天然呆到不覺得痛苦,都不用我動手,自己就麻溜的包紮了,最後只露出一雙眼睛和嘴巴鼻孔,跟個木乃伊似的。
我左手臂又多了一道傷口,挺惱火的,為了防止再出什麼意外放血,我乾脆趁著傷口還在冒血,擠了一些出來,用醫藥箱裡的針管,去了針頭吸了兩管子保存起來。
譚刃見此,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說道:「回去給你加工資。」
我心情正沉重著,聽到這話不由大驚:「老闆你吃錯藥了?你居然要給我漲工資?」
譚刃冷哼道:「多買點阿膠補血。」頓了頓,又加了一句:「以後受傷就全靠你了。」
我頓時覺得自己想多了,不是譚刃良心發現,而是這龜毛更黑心了,居然打算把我當長期萬能藥了。
「算了,你有那錢給我加工資,不如重新選兩支股票吧。」拿出殺手鑭打擊了他一句,我見天然呆裹著臉,一時也看不清他的情況,便道:「老闆,咱們現在去哪兒?你不會打算往墓裡面走吧?剛下來阿呆就……咱們不是盜墓的,是來找人的,我看,不如撤吧。」
譚刃聞言,目光盯著那個被炸開的石門,道:「剛才在上面,該找的地方都找過了,但沒有發現人,我懷疑……他們在地下。」
我立刻撲騰一跳,不由咂舌:「你是說,周哥他們進了古墓?」
譚刃點頭,說這個可能性非常大,所以他決定在這個墓裡查看一下。
這附近只有這一個盜洞,如果周玄業和柯仙姑真的下了墓,那他們肯定就是在這個墓裡。
第十六章燈
事到如今,我們似乎也只能進墓一探了,深埋地底不知多少年的死人墓穴,往這種地方闖,怕到是不怕,畢竟我最近死人見的多,都麻木了,但中國人對於死者和墳墓的畏懼感很深,心理壓力還是挺大的。
譚刃也是第一次幹這種事兒,他看起來也顯得沒底,用手電筒照了照那個被炸開的洞口,又回頭看了眼地上那潭黑紅色的惡臭血水,不知在想些什麼,片刻後說道:「那人看樣子是想順著盜洞逃出去。」
我點了點頭:「不過這人挺倒霉,被這些小龍蝦給弄死了。對了,老闆,你知不知道這些小龍蝦是什麼玩意兒?居然能把人整個人腐蝕掉,太恐怖了,你說,除了這幾隻,別的地方會不會也有?」
譚刃反問一句:「怕了?怕了就出去,沒人留你。」
我一聽,這龜毛說話怎麼這麼不招人待見,不由怒道:「笑話,我會怕嗎!我蘇天顧是這麼無情無義的人嗎!為了救兄弟,別說小龍蝦了,來多少我砸多少。」說完便不理譚龜毛,打著手電筒,率先走在前頭,貓腰從那炸開的石門裡鑽了過去。
石門後頭比前面的墓室要大一些,只是放置的東西不太一樣,燈光一打,發現儘是些酒樽鼎箸一類的用具,和後面那間墓室裡的酒谷之物到相稱,看樣子,這墓室裡擺放陪葬品還是有講究的。
這墓室裡擺放的東西還挺多,但有些散亂,看上去像是被人為的翻動過,一些陶器乾脆碎成了片兒,也不知是地勢變遷引起的,還是被人給砸了的。
除此之外,墓室的兩邊,還各有一個耳室,正對著過去,則是一道拱形的出入口,也不知通往何處。
在我看來,墓室再大,估計也大不到那兒去,有什麼動靜也藏不住,所以一邊走,時不時的便喊兩聲周玄業的名字。誰知這聲音一出口,卻在墓室中迴盪不絕,音色在回聲中逐漸發生改變,到最後,聽起來到不像我的聲音,反而像是一個陌生人,站在高處叫周玄業的明白,聽起來有些滲人。
這四下裡本來就黑暗,墓室中有一股常年幽閉不通風所形成的怪味兒,就在回音響徹之際,我突然發現身邊只跟著天然呆,譚刃那龜毛卻不見了。
人呢?
我轉身一看,這丫消失了。
這時天然呆指了指我們左側的耳室,示意我往那兒瞧。
這一看我才發現,譚刃那龜毛居然是進了左邊的耳室,背對著我們,也沒開手電,身影隱隱約約的位於光暗交界處,一個不注意就忽略了。
我心說他怎麼不開燈,走過去一看明白了,卻原來那間耳室裡有很多燈,各式各樣的,依著牆面放置,燈裡沒有你油,卻有夜明珠。
站在耳室的入口處往裡一瞧,高高低低,遠遠近近,便如同星辰一般。
夜明珠的光,其實沒有電視劇裡說的那麼誇張,它的光雖然亮,但並不能當燈使,照不了太大的範圍,所以除了這星星點點的光外,整個耳室還是如同一塊黑布一般。
我將手電筒往裡面一打,那夜明珠的光便暗淡了許多,周圍各種各樣造型古怪的燈飾也一一顯露出來,粗略看去,有高達兩米多的青銅纏枝鶴嘴燈,有坐俑的宮燈、有飛天燈、有透雕的金絲流蘇燈,簡直就像個展覽室一樣。
譚刃見此,道:「這墓主人好大的排場,看樣子,這墓的規模比我想像中的要大。」
古代的達官顯貴,講究事死如事生,活著什麼樣,死了就什麼樣,這墓主人,連燈都可以佔一間耳室,更不用說其它東西了,如此細細一推敲,我不禁覺得目瞪口呆,假若都這麼牛逼,那這墓得多大?怪不得會吸引如此之多的人。
譚刃緊接著又搖了搖頭,道:「可惜我對古墓的結構不瞭解,也不知道咱們現在是處於什麼位置。」
我道:「這有講究?」
他瞟了我一眼,一副恨鐵不成鋼,跟你說話降格調的模樣,須臾才跟我隨口解釋了一番。
對於古墓結構和佈局,譚刃是不怎麼懂的,若說懂,也不過知道一些皮毛。漢朝國力強盛,因此有深埋厚葬之風。從外至內,神道、鬼道、牲坑,殘忍點的還有人殉坑,再往裡,則是陪葬的墓室,墓室中的結構,則仿造生人的佈局,分為三宮,也就是三層,每一層的佈局又各不相同,直至正中央的槨室,也就是安放墓主人棺槨的地方。
這個地方是最為固若金湯的,盜墓賊打盜洞進入古墓,首先,他們肯定不會從外層打,外面都是些神道、鬼道、獸骨什麼的,沒一點兒值錢的東西,既耽誤體力,又耗費時間,而且從外往內闖,也會增加危險程度。
因此,講究些的盜墓賊打盜洞前,會先打探洞定位,確定古墓的結構,然後從最接近槨室的薄弱位置下手。當然,那些不入流的散盜就另當別論了,他們壓根兒不會定位,確定個大概走勢,就胡亂挖坑往裡闖,往往挖到外圍,只撿些陶器瓦罐,不值幾個錢。
我們剛才下來的盜洞,用譚刃的話來說,打的算是比較講究的,想必打這個盜洞的那幫人,也不會是不流入的散盜,因此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應該是極為接近古墓的中心地帶的,沒準兒還有可能碰上墓主人的棺槨。
譚刃說道此處時,又略顯疑惑:「越靠近主墓室,按理說陪葬品的價值越高,可這兩間墓室,都是放些酒水穀物,酒樽食鼎一類的東西,看起來又太……」
我明白譚刃的意思,便揣測道:「沒準兒這墓主人生前喜歡吃肉喝酒,所以就把這些東西放在身邊了。再說了,你看,這些燈裡的夜明珠實屬罕見,說明這東西的價值並不低。」
譚刃似乎還是覺得不對勁,但他最終也沒說什麼,示意我們再去其他地方找找看。
便在我打算離開之際,忽然間燈光一閃,我發現那角落處的燈盞後面,似乎有什麼東西,黑乎乎的一團,乍一看,像個蹲著的人影。
我們本來就是進來找人的,因此對人影極為敏感,當下我便將燈光直直的打了過去,這一看,果然是個人,但卻不是個真人,而是個陶人,半跪半蹲,雙手一高一低的抬著,神情專注的側頭看著右邊,看那服飾,是個宮侍打扮的人,看樣子是專門來照看這些燈的。
我心說古人可真有想像力,弄一個陶人,它就真能照看這些燈?秦始皇陵鑄了那麼多兵馬俑,被挖掘的時候,也沒見兵馬俑反抗啊。
不過這陶人刷著白釉,但那時候的釉大約質量不好,因此看不出白,反而是灰濛濛的,臉上那種專注的神情,還有艷紅的嘴,跟人一種強烈的對比感,顯得鬼氣森森的。
我看了一眼就覺得不舒服,於是出了這耳室。
這墓室的右邊也有一個耳室,我們在入口處隨意打著燈光往裡一看,發現裡面都是些爛木頭簡子,這間墓室大約是放了一些竹簡類的東西,但大多化成了灰。
君子遠庖廚,漢朝雖說重武,但也不輕文,像這種將竹簡和酒水穀物相鄰放著的佈局,著實讓我這個不懂歷史的人都愣了一把,我琢磨著,這些竹簡原本記錄的,莫非是漢朝的食譜?
由於這兩間耳室沒什麼看頭,所以我們便直直的往前走,那拱形的通道挺長的,一進去,就能聞到一種很濃的味道,像是燃燒過後的燈光。
果不其然,墓道兩旁的燈槽裡,燃油都燒盡了,估摸著之前有盜墓賊下了墓之後,還把墓裡的燈給點著了。
譚刃不知想什麼,他示意了我一下,讓我走在最前頭開路,我心知古墓中機關眾多,便道:「老闆,你不厚道,你這是讓我膛雷啊。」
譚刃冷笑:「如果你還有膛雷這作用,我到是要謝天謝地了。」
其實我還真不介意這個,誰走前面不是走呢。
但譚刃接著又說了一句:「有人從這裡走過,該觸發的機關,都觸發的差不多了,你如果還能中招,那只能說以你的智商不適合活在這個世界上。」說話間我注意到,這丫摸了根紅繩出來,將繩索栓到了我的小手指上。
我記得,剛到事務所,找那倆拐賣顧欣的小混混時,譚刃用過這一招,非常靈驗,我立刻意識到,他是要故技重施了。
但這次似乎和上次不一樣,很快,在他轉動羅盤時,我覺得小手指上的紅繩越繃越緊,最後當羅盤停止轉動時,譚刃去看羅盤,只見紅線所指的方位為西北、午、乾、生、蛇、應爭鬥像,我算是知道一些皮毛了,道:「西北方,周哥他們還沒什麼事,不過好像會發生什麼爭鬥……看樣子這墓中除了我們和周哥,還有其它活著的盜墓賊,不會是那四男一女吧?他們是衝著仙候墓來的,莫非咱們現在所處的古墓就是仙候墓?」
之所以會這麼問,是因為我知道這個萬陵坑裡古墓眾多,被人挖的千瘡百孔,所以我們並不能確定,現在所處的這個古墓,墓主人究竟是誰。
第十七章百科全書(為聯賽票滿五百加更)
這會兒,雖然顯示的是西北方,但這個範圍其實是很大的,而我們此刻所處的這條墓道,卻是朝著東方的,與西北的位置,反而越走越遠。
如果真正這個墓裡,那我們現在的方向豈不是走錯了?
可路只有一條,往回走便是來時的那個盜洞,所以我有些懷疑,周玄業是否和我們身處同一座古墓中。
我將自己的疑問一說,譚刃便道:「古墓內部的結構不一樣,現在我們必須要先確定,這個盜洞,是從什麼位置打下來的。繼續往前走,如果我沒猜錯,這條墓道很可能通向主墓室。」
無奈,我們只能先往前走,如果這條墓道是連通主墓室,那就好說了,我們可以從主墓室繞到西北方去,而假若周玄業當時和我們現在走的是同一條路,那就更簡單了。
此刻唯一讓我疑惑的是,周玄業和柯仙姑為什麼會莫名其妙的跑到這個地方來,柯仙姑我雖然不瞭解,但周玄業可不是那種會貪圖古墓中寶物的人,以他的本事,若真想發財,早就飛黃騰達了,又何須等到現在來拿這些死人財?
這墓道內部,是用的一種很大的墓磚,顏色隱隱發青。我們只知道這是漢墓,但是東漢墓還是西漢墓就不得而知了,但不管具體是哪個朝代,這古墓至少也有兩千多年的歷史了。
兩千年了,埋在地底至今,墓磚相連處嚴絲合縫,外間的泥土明明很濕軟,但在這古墓中,卻乾燥無比,感受不到一絲的水汽,逐漸這座古墓高超的修築工藝。
這墓磚很簡潔,也沒有什麼花紋,一路往前,還真如譚刃所說,該觸發的機關都觸發了,前方倒著很多箭雨,明顯是暗弩一類的東西。
我擔心這機關不是一次性的,便扔了些東西過去試探,沒有一點兒動靜。看來就跟李全山說的一樣,漢代機關術還不是那麼誠實,所以古墓裡的機關比較簡單,一次性觸發,暗弩就發射完畢了,不會自動填充。
就這樣我在前頭帶路,一行三人無驚無險,很快,便見燈光盡頭處出現了一個拱形的出入口,入口兩側難得見到了一些紋飾,仔細一看,是一些滕雲文,其上還有很多老頭子。
我正想著這雕刻的是什麼,天然呆便道:「漢墓深埋厚葬,重結構,講究固若金湯,風格上過於大氣簡潔,於後世的風格差異很大,這上面刻得的是雞犬升天,眾仙相迎的典故。」他開口的一瞬間,聲音平靜無波,沒什麼變化,但說出來的話卻讓我一愣,他怎麼這麼瞭解,跟專家一樣?
緊接著我才反應過來,都是因為這小子極其變態的智商。
剛進入社會時,為了最快的適應,瞭解時代的發展軌跡,這丫可是看了不少歷史考古類的書籍,先是普及本,最後到我都看不懂的專業本,只不過他太表現的太呆,我都忘了這茬兒了。
想到此處我心中一喜,道:「看樣子你對古墓的結構還挺瞭解的,既然如此這事兒就交給你了,你說說,咱們現在在什麼位置?」
天然呆微微想了片刻,道:「背西向東,正在接近主墓是室,東邊是神道,西邊是鬼道,他們在西北,從西邊的墓室和北邊的墓室都可以繞過去。」頓了頓,他又指了指我們來時的路:「盜洞打的很高明,離的太近,所以西邊很多地方都還處於封閉狀態,咱們沒有挖掘古墓的裝備,所以過不去。」
說著,他又指了指我們前方,道:「但又盜墓賊去過主墓室,所以北邊的路有可能被打通過,我們可以先去看看,如果沒有,就說明周玄業是從其他盜洞進去的,那麼我們再離開這裡,一路向北搜尋其他的盜洞。」
我目瞪口呆,懷疑眼前這副殼子裡的靈魂是不是被調換了,平時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現在這一連串話都不帶喘氣兒的。
看樣子這小子的交流障礙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至少說話不是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了。
我覺得挺欣慰的,但譚刃卻是臉色都扭曲了,因為譚龜毛之前明確的表示過自己不懂古墓結構,那時候正需要人指點呢,可天然呆一句話都不吭,這會兒突然化身為專家,簡直是在打譚刃的臉。
我想到這兒,都覺得天然呆這小子有些不厚道了,這就好像甲對乙說:「兄弟,我又失戀了。」乙嗯了一聲,耐心的傾聽甲抱怨訴苦,須臾,一幫美女湧過來,直接拉著乙去開房了,臨走時,乙還跟甲揮手說:「別傷心,妹子會有的。」
天然呆彷彿壓根兒看不到譚刃扭曲的臉,直接抽出了腰間的鐮刀,朝著前方的拱形入口而去,淡淡道:「前面就是主墓室。」很顯然,主墓室可能要危險的多,所以天然呆做出了這種防禦的姿勢。
我看了看譚刃,十分理解他這種明明被氣成內傷,卻偏偏說不出一句話的感覺,因為在剛認識天然呆前,我天天都要經歷這樣的折磨。
這拱形通道後面,果然是一間極大的墓室,比我們之前所見過的四間墓室都要打,整體呈長方形,燈光打過去,只見墓室的四周,赫然還有許多的壁畫,壁畫上的人物,皆有真人般大小,穿著綵衣,色彩艷麗,美輪美奐。只見壁畫上,有伶人歌舞,彩袖翻飛,有樂師在下,鼓樂吹笙,沿著一圈看去,又有群仙匯聚,飲宴作樂的場景,所描所繪,宛如仙宮生活一般。
天然呆見我看的入迷,便充當翻譯,緩緩道:「西漢晚期到東漢時期,壁畫大興,所以這座古墓,應該也是那個時期的產物。」如此一來,這座墓的大致年代就可以確認了,規模龐大,又是西漢間的產物,再加上這壁畫和紋飾中屢屢描繪的仙宮場景,八成這就是那個求仙問道的仙候墓無疑了。
我正入迷的看著這些精美的壁畫,忽然間,便見東邊的壁畫,赫然被污染了一大片,像是被人潑了一杯紅顏料似的,不僅污穢了大半,顏料還形成水珠往下淌,形成了一道道線條。
什麼玩意兒?
古墓中的壁畫,自然是力求精美,絕對不可能出現這種情況,即便繪製的工匠不小心出了岔子,也肯定會重頭再來,所以這灘污跡,肯定是後來的人留下的。
我順著壁畫往下一看,燈光一掃,霎時嚇了一跳,卻只見那壁畫下,赫然倒坐著一具死屍。我見的死人也算朵兒,之所以會被它嚇的跳腳,是因為那死屍的造型實在太詭異了,整個人坐在地上,雙腿張開著,身體便如同被充了氣的氣球一樣腫的很大,通體發黑,黑中又透著一股墨綠,特別是腦袋的位置,兩隻眼珠子直接被脹的頂出了眼眶,掉在外面,舌頭也肥大的從嘴裡伸出來,乍一看見這種情景,膽子再大的人也得被嚇破膽。
我這一跳腳,譚刃二人也注意到了,譚龜毛看了一眼,便猛地一皺眉,道:「這人是中了綠毛的屍毒。」
綠毛?
我道:「難不成咱們之前遇到的綠毛,是從這個墓室裡跑出去的?」
這屍毒也太恐怖了,當時我要是沒救天然呆,這小子最後是不是也會變成這副模樣?我看了天然呆一眼,他被裹成木乃伊的臉上也看不出表情,但目光很亮,盯著牆角那具恐怖的屍體,不知在想些什麼。
這時,譚刃自言自語的揣測道:「莫非,那具綠毛,就是這棺槨中的墓主?」說這話時,他看向了墓室的正中央。
那地方有個斗形的平台,上面赫然托著一具碩大的棺槨,和現代人的棺材不一樣。
我道:「這棺材真奇怪,是直的,和咱們平時看的棺材不一樣。」平時看見的棺材,都比較小,而且表面是拱頂弧形的,這棺材這是長方形,非常規矩,沒有弧度,表面有很多花紋,看起來大氣古拙,通體漆黑。
天然呆聞言,淡淡道:「這是口漢材,你們現代人用的是滿材,清軍入關以後,受了滿人的影響。」
我默默地看了他一眼,給他打上了百科全書的標籤,什麼叫我們現代人?合著你小子是古代人嗎?好吧……他確實是。
《走屍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