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節

從呆子到天才的距離有多遠?現實告訴我們,只需要三個月,所以智商這東西,真的是天生的。
第十八章襲擊
那口被天然呆稱為漢材的碩大棺材,靜靜地矗立在斗形的平台上。確切的說,應該是棺槨,裝死人的是棺,套在棺外面的是槨,尋常人家也就一口棺材直接下葬了,達官顯貴們,外面往往還套著槨,至於套什麼材料的槨,套幾層,用什麼規格,那就根據墓主人的地位來確認了。
前方的棺槨由於是放在斗形的平台上,所以要高出我們的視平線很多,即便無法看到棺槨的面貌,但倒在旁邊的棺槨蓋,也讓人一眼就能瞧出,這墓主人的棺槨已經被盜墓賊打開過了。
為了確認之前那個綠毛的身份,我們三人毫不遲疑的爬上了那個斗形的平台,低頭朝棺槨中一看,卻見其中散亂密佈著很多小件的陪葬器,雖然小,但我也知道,能被墓主人隨身陪葬進棺材的,肯定是非常珍貴的東西,這也是為什麼盜墓賊不但拿墓室裡的陪葬品,還喜歡開棺摸死人身上的陪葬品的原因。
盜墓賊,全在一個盜字上,小而貴重的東西,對於盜賊來說是最好的,大件兒的不好搬運,而且銷起贓來也扎眼。
棺槨中有一種非常濃烈的屍臭,至今都沒有散去,這種屍臭,我和在綠毛身上聞到的味兒極為相似。棺槨中沒有屍體,周圍也沒有屍體,顯而易見,之前我們見到的綠毛,八成就是這墓主人無疑了。這古墓裡有這麼多好東西,單是那燈裡的夜明珠,已經是極為珍貴的了,那些盜墓賊未免太過貪婪,竟然還想著要更好的,直接開棺槨,把這墓主人給整的詐屍了。
難道這棺槨中的陪葬品真有這麼好?
我不太懂古玩,之前就算特意瞭解了一些,但也只知道些皮毛,對漢代的古物,我知道的還真不多,但其中有兩樣東西引起了我的注意。
那像是什麼配飾,是一對兒的,造型有點兒像某種獸類,大小剛好可供人手握,通體漆黑,在燈光下,表面翻著一層溫潤的光,十分吸引人。
我下意識的想伸手去拿,被譚刃拍了一把,低喝道:「不要命了,這棺槨裡躺過綠毛,裡面的東西都染上毒了,你還敢碰,我以前怎麼沒瞧出你是個要錢不要命的。」
他這麼一說,我才反應不來,不由得狠狠甩了甩頭。剛才也不知怎麼了,總覺得那兩個獸形的東西有種奇特的吸引力,跟入了魔一樣,這會兒清醒過來,再去看時,似乎又沒有剛才那種引人入迷的感覺了。
我心中頓時有些打鼓,覺得這棺槨裡的東西有些邪門兒,莫不是在這地下埋的久了,物件都成精了?
想到此處,便連忙說:「算了,算了,咱們又不是來盜墓的,就別盯著棺材看了,感覺找找有沒有其他通道。」譚刃二人沒有意義,當下我們三人散開,在墓室裡轉了一圈,卻沒再發現其它出入口。
我們想著會不會是有什麼機關,但見這周圍的壁畫規整,敲敲打打一番,也沒見著有機關的跡象,唯一比較奇特的,大概是這主墓室的頂端,竟然是用青銅鏈子吊著一隻口徑半米左右的小鼎。
也不知鼎中裝了什麼,但我們是來找人的,再加之那鼎吊的高,便也沒有興致去查看。眼瞅著沒路,我們決定按原計劃離開此處,去北邊找找有沒有其它盜洞。
離開之際,我發覺譚刃的神情有些不對勁,他盯著正中央那口棺槨,似乎在想什麼事兒,我問他怎麼了,譚龜毛沉聲道:「李全山說的那鬼影牆不知道在什麼地方,他說那個才是通往仙候墓的路,那咱們現在看到的是什麼?」
我琢磨道:「沒準兒李全山他們運氣不好,打盜洞打的位置不對,打在外面了,從外面往裡闖,肯定是危險重重的,咱們這個盜洞打的好,直接通到主墓室了。老闆,你這話說的可真逗,沒危險不更好嗎?」
譚刃看了我一眼,道:「打這個盜洞的人確實高明,但你看,這墓中可有少什麼東西?什麼都不缺,他們盜墓又盜的什麼東西?」
我道:「他們盜墓的時候,驚動的屍體,讓墓主人詐屍了,被綠毛追著,誰還有功夫偷東西啊。」
譚刃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張了張嘴,最後卻什麼也沒說,用一種說了你也不懂的表情看了我一眼,搖了搖頭,打了個手勢,轉身示意離開。
誰知,便在我們轉身要走之際,這陰森無人的主墓室裡,竟然猛地響起了一種咯咯咯的聲音,像是什麼人在磨牙似的,聽得人耳根子發酸。我看了看天然呆,又看了看譚刃,他倆都沒有磨牙,面面相覷之下,我們三人都將目光移向了壁畫下的那具死屍。
難道是它?這瞬間,我還以為這屍體詐屍了,但緊接著,我們發現這具屍體並沒有動靜,還是原來的老樣子,而那咯咯咯的磨牙聲,由於墓室的回音環境,一時間讓人根本無法確定方位,也不知道它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便在此時,天然呆似乎發現了什麼,他猛地拽著我往後一退,木乃伊似的臉卻仰了起來,死死盯著棺槨上方的那只鼎。此刻,便見那鼎中,赫然爬出了數=只黑色小龍蝦一般的東西,只不過這次,那玩意兒的個頭變大了很多,不像河溝裡長大的麻辣小龍蝦了,而變成了海裡的那種大龍蝦,看那塊頭,至少有兩斤重,黑碩油亮,腹足敲擊在銅鼎上,發出咯咯咯的聲音。
我立刻明白過來,這酷似磨牙的聲音,其實是這玩意兒的腹足劃拉在銅鼎上時發出來的。這東西的彈跳力非常強,天然呆顯然是印象深刻,因此發現的一瞬間,就猛地將我往後一拽,但譚刃卻沒那麼幸運,卻見那銅鼎上的東西猛地往下一跳,直直朝著譚刃的腦袋上跳了下去。
這玩意兒比之前的可大多了,這要是在腦袋或者臉上來幾下子,豈不是……
情急之下,我猛地一腿踹到了譚刃的屁股上,直接將他踹的一個踉蹌往前跌了兩步,而那大龍蝦也撲了空,掉在了地上。被踢出去的譚刃,嘴裡罕見的爆了句粗口:「蘇天顧,我**……」
「我爹你可以操,我媽不行!」一邊說,我一邊示意伸腿去踩地上那玩意兒,打算一腳把它踩死,但我這一腳下去,並沒有我想像中把它踩扁的情形,相反,就跟踩到了石頭似的。
我心裡咯登一下,心說怎麼會這樣,天然呆之前不是隨手就將那小龍蝦擰成兩截嗎?其餘的不被我用裝備包打死了嗎?這玩意兒怎麼踩不動?難不成個頭大了,所以跟著進化了?
這個念頭剛從我腦海裡閃過,被踩在腳下的大龍蝦,身體就跟抹了油似的,猛地從我腳下給溜走了。這還不算,它以爬出去,順著我的腿就往上爬。饒是我穿著耐磨的戶外褲,卻也被它鋒利的大鰲和腹足給刮破了,霎時間,腿上便鮮血直流。
我趕緊踢腿,想將那玩意兒甩下去,但它似乎紮在我肉裡了,怎麼甩都甩不動,情急之下我彎腰用手去掰,便在這時,譚刃大喊一聲:「小心!」我沒反應過來,便覺後背又是一陣劇痛,竟然又有一隻大龍蝦從上面跳了下來,直接跳到了我背上。
這下子把我惹火了,心說連龍蝦都知道柿子挑軟的捏,這個世界也太殘酷了,今天非得讓你們這些小蟲子知道知道厲害。當下,我就地一個打滾兒,忍著劇痛在地上狠狠一翻,便將背上的東西給蹭了下去,至於腿上那隻,我暫時也管不了它了。趁著地上那只被我剛才一壓還沒緩過勁兒來,我立刻從腰間拔出匕首,由上至下,使出吃奶的勁兒,直接捅了下去。
這匕首果然不錯,立刻將這玩意兒捅了個對穿,與此同時,譚刃和天然呆兩人,也遭到了攻擊,又有好幾隻大龍蝦從上面跳了下來,速度很快,彈跳力極強,上一刻還在你眼前,下一刻就不知跳到了哪裡,再出現,又跑人後背上去了,實在是讓人防不勝防。
此刻我能也顧不上他們,見拔不出這大龍蝦,乾脆一手抓住它的後背,一手握著匕首側砍下去,直接把這玩意兒的一堆鰲足給砍斷了,剩下一半還深深嵌在我小腿肚子裡,那種滋味兒就別提了。當然,此刻我主要不是肉疼,而是心疼,心疼自己白白流了這麼多血沒有收集起來。
砍斷它的鰲足後,那玩意兒掙扎的非常厲害,猛地就從我手裡給脫了,但它沒了這對鰲足,似乎失去了平衡能力,在地上爬的搖搖晃晃的,我立刻痛打落水蝦,手起刀落,將這個也捅了個對穿。
另一邊譚刃兩人也迅速解決了其餘的大龍蝦,但此時,我們三人幾乎人人都受傷了,每個人身上都被劃拉出好多道口子。
譚刃抹了把臉,說先出去,我一瘸一拐的跟在後面,三人艱難的爬出了盜洞,坐在外面佈滿枯葉的地上直喘氣。
這時,譚刃很關心的問我:「腿受傷了?」
我心裡大為感動:「沒事兒,裡面有兩根大鰲,我拔出來就好了。老闆,想不到你這麼關心我,我就知道你是個面冷心熱的人,以後我再也不叫你龜毛了。」
他突然笑了笑,我覺得這笑容很不對勁,果然,下一刻他便拔出了匕首,道:「我幫你挑出來,腿不要動,這血別浪費了。」
我操,我錯了,我真不應該相信這個世界上有真情這個玩意兒!
第十九章牲殉坑
一跑到地面上,我就被譚刃以療傷為名放血,這龜毛將收集的血往自己傷口上抹,不知怎麼的,我突然感覺這丫很變態,他不是有人體潔癖嗎?平時跟人握個手,雞皮疙瘩都要冒半天,怎麼這會兒抹起血來,眉頭都不見眨一下的?
那兩對大鰲嵌的挺深,陷入了小腿肚子裡,一拔出來,鮮血直流,但後來看譚刃收集血液那勁頭,我發現他肯定嫌少了。將腿包紮起來之後,譚龜毛脫了染血的手套,隨手往地上一扔,道:「往北走。」
我們趕了一天一夜的路,半夜裡臨時下墓,再加上如今一番折騰,又受了些傷,其實我這會兒已經很累了,天然呆前天晚上守夜,本來就沒有睡多少,這會兒也顯得很疲憊,唯有譚刃跟打了雞血一樣。
他這麼一說,我們兩人的反應都慢了半拍,譚刃回過味兒來,道:「這就堅持不住了?」
救人要緊,我咬著牙站起來,道:「誰堅持不住誰是哈巴狗。」
天然呆聞言也站起身,三人用羅盤定了一下位,便朝著北邊一路搜索而去。這次走的比較遠,四下裡黑乎乎的,手電筒昏黃的光芒,看的並不是那麼清晰,我們找起來還是有些吃力的。
便在這時,視線中突然出現了很大的一堆土包子,看起來像個碩大的墳頭似的,那土顏色非常新。
譚刃立刻加快腳步,衝到了那個土堆處,只見著土堆的背面,赫然又是一個盜洞,這些土,就是挖盜洞時出的土。
我摸了把泥,發覺還很濕軟:「新挖的。」
譚刃點了點頭,指了指一旁的地面上散落的包裝袋,道:「應該是那四男一女挖的。」
我道;「周哥會不會下這個盜洞去了?」
譚刃瞟了我一眼,冷笑:「你以為,他跟你一樣蠢?這五人一看就是殺人不眨眼的,周玄業不會去招惹這樣的人。」
我道:「周哥也不是盜墓的,結果他現在不照樣跑到古墓裡去了?」經驗告訴我,很多你覺得理所當然的事,變故往往就在瞬間發生。周玄業一個走屍的,突然跑到古墓裡去,肯定是有原因的,而現在,我們眼前的這個盜洞顯然是新挖出來不久,周玄業到底是從哪個盜洞進去的,誰也說不準。
譚刃沒有回答我的話,只示意再找一找。這地方果然不愧叫萬陵坑,簡直都快被盜墓賊打成馬蜂窩了,一路上過去,新舊盜洞不斷,但很多都已經塌陷封閉,剩下幾個完好的,我們都一一下去查看,全都是些被盜空了的小墓,如此折騰了大半夜,都沒有找到其他盜洞。
這時我們開始懷疑,難不成周玄業真的主動去招惹那四男一女,也從那個盜洞下去了?
此刻,我們似乎沒有別的選擇了,當下吃了些東西,補充了體力,一鼓作氣的順著這個新挖的盜洞爬了下去。這盜洞的深度,和我們最開始下的那個盜洞差不多,一下去就是一間很大的墓室,這個盜洞是斜打進來的,盜洞旁邊還堆了很多泥土,而且是那種很干的泥土。
我一見這堆乾泥,再聯想到外面那堆新翻的泥土,頓時明白過來:「這是個老盜洞,只是被那五個人翻新擴大了一遍而已。早知道,咱們之前就該直接下來,也不用白忙活那麼久了。」
譚刃挑了挑眉,道:「你是在怪我?」
老闆就是錢,錢就是命,老闆就算做錯了也是對的!
「沒有!老闆你別多想,如果不是你帶著我們排除了其它盜洞,咱們現在也不能確定這個地點,這一切都是您的功勞。」
「馬屁精。」譚刃神情很不屑的說了一句,但我知道,這丫心裡其實是很受用的,於是我接著道:「我說的都是真心話。」譚龜毛的神色頓時和緩起來,示意我別再瞎扯,趕緊找人。
由於這墓道裡不止我們,很可能還有那五個凶狠的盜墓賊,所以這次我們收斂了一些,也沒有在墓裡大喊周玄業的名字了,而是先觀察起來這個墓室。
這座墓室挺大的,南北相對的位置,各有一扇石門,南邊,也就是我們背後的石門是封死的,石縫中間還可以看到一層如同油蠟一樣的物質,將整個石門裹得密不透風。
北邊的石門,則同樣被人極其暴力的給炸開了,與此同時,從那石門後面,吹來了一股陰冷的風。
這是在地下十來米深的位置,怎麼會有風?
難不成這石門後面,和外間的某處是相通的?
譚刃打頭走在了前頭,頂著那陣若有若無的陰風走了過去,穿過這扇石門,後面露出了一個很大的空間,我目測了一下,高度大約是四五米左右,寬度約摸在十五到二十米左右,中間一條狹窄的道路,道路兩側都是空的凹陷地,燈光往裡面一打,只見裡面全是一些牛頭獸骨之類的東西。
我立刻反應過來,這是個牲殉葬坑,但緊接著我就覺得不妙,按照天然呆之前所講的古墓結構,牲殉坑應該是在古墓外圍,而我們現在所行進的方向,明顯是在從外往裡闖,這種情況是最危險的,因為你幾乎會碰上墓主人設下的所有機關。
除了一些不入流的盜墓賊會把盜洞打在靠外的地方外,但凡有兩把刷子的,都不會選擇這種方式。那四男一女,看上去那麼牛皮哄哄的,怎麼會犯這種錯誤?
譚刃顯然也覺得不對勁,但這會兒也是騎虎難下了,便直接踏上了殉葬坑中間的那條筆直的道往前走。這殉葬坑呈長方形,規模很大,燈光打過去,一眼還看不到頭,周圍的石壁上有很多凹槽,裡面擺放著一些獸頭,還很風騷的給那些獸頭打扮過,掛著黑綢子一類的東西。
譚刃在前面帶路,我走在第二個,天然呆在最後,我估計這小子沒怎麼見過機關,便提醒他:「這地方很危險,你別往前衝,跟在我們後面就行了。」
「嗯。」他點了點頭,突然道:「這個牲殉坑有些不對勁。」
對了,這小子雖然沒有見過真正的機關,但卻是個非常牛逼的理論派,於是我道:「怎麼不對勁了?」說真的,這古墓裡氣氛壓抑,而且陰森森的,一般人進來肯定得脖子發毛,但我膽子還算大,再加上都是些獸骨,就更不覺得有什麼害怕的了。
天然呆臉上只有一雙眼睛看得見,昏暗的地下,那雙眼睛顯得格外亮,有一種無懼無畏的感覺,他指了指周圍凹槽裡那些打扮過的獸頭,淡淡道;「我在書裡沒看過這樣的牲殉。」
我之前沒覺得怎麼樣,被他這麼一提醒,再去看那些掛著黑綢的獸頭骨時,就覺得有些滲人了,它們似乎和殉葬坑裡那些有些碎裂的骨頭不同,獸頭都非常的完整,在配上那種裝飾,給人的感覺有些古怪。
而這時,殉葬坑已經快要到頭了,前方十多米左右,便是一道已經被打開過的石門。跟在別人後面走就這點兒好,有雷他們膛,有活他們干。
譚刃走在最前面,似乎對我們二人的話置若罔聞,腳步走的很急,便在這時,我突然看見,從旁邊的殉葬坑裡,竟然伸出了一隻人手,猛地抓住了譚刃的腳。
「救我。」一個嘶啞的聲音從下面傳來。我們三人幾乎同時將手電筒朝那隻手的下方打去,這一看不由嚇了一大跳,卻見那牲殉坑的下面,竟然有一個男人。
而且這個男人我還見過,就是之前那四男一女中的其中一個,長得人高馬大,臉上一條疤,光頭,那晚見著的時候,非常凶悍的模樣,但此刻,他整個人卻艱難的往上爬著,一隻手軟軟的耷拉著,似乎是斷了,另一隻手則死死抓著譚刃的腳。
與此同時,他的下半身也事拉聳著的,彷彿渾身的骨頭都被打斷了似的。一個大漢,身體軟成這個樣子,在視覺上,帶給人一種非常強烈的衝擊感。
「救命,救我,求求你們……」他聲音極為痛苦,譚刃皺了皺眉,突然一收腳,反而將人踢了出去,那人頓時又倒在了地上,似乎是觸動了身上的斷骨,頓時發出一陣陣淒厲的慘叫聲,在這殉葬坑裡迴盪著,別提多滲人了。
將人踢完,譚刃不鹹不淡的說道:「你都傷成這樣了,怎麼救?」緊接著,他又道:「你的同伴都不救你,我們會救你嗎?」
我立刻意識到,這人八成是遇到了什麼事兒,變成這個樣子,盜墓賊幹活,自然不可能帶著一個渾身骨頭斷了大半的人,所以,這人很可能是被他的同伴拋棄了。
說真的,身體變成這樣,這人還強撐著,還沒斷氣,還能說話,這股毅力實在驚人。
他慘叫的時間並不久,在譚刃說完後,便渾身哆嗦,咬牙切齒道:「我只是小腿骨斷了,我還有一隻手,這、這不是什麼大傷……咳咳,你們、你們想進古墓,可以往前走試試,你們進不去的,但我知道進去的方法,只要你們救我,我就把這個方法告訴你們。」
譚刃微微挑眉,隨即冷笑:「我最恨別人威脅我。」
說完,示意我和天然呆走人。
第二十章機關
我趕緊跟了上去,眼角瞥見牲殉坑裡的那人,姿勢奇怪的倒在地上,臉上的神情是一種混合著痛苦和扭曲的姿態。說真的,雖然我知道這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從他們之前對付李全山的手段就可以看出來,但此刻我心裡是真的欽佩了,我相信,換了任何一個人,雙腳和一隻手齊齊斷裂,被同伴拋棄在這牲殉坑裡,估計精神都會崩潰。
那種**和精神的雙重折磨,不是什麼人都能忍受的,但這人不僅能求救,而且見求救不成,還敢威脅我們,這心裡素質,這股狠勁兒,實在是我們這些普通人比不上的。
我心裡覺得奇怪,這麼凶狠的人,為什麼會淪落到這個地步?
他身上的傷是怎麼來的?
這牲殉坑兩邊儘是一些獸骨,也看不出有什麼危險,讓淪落至此,莫非是人為的?我心裡咯登一下,心說不會吧,就算是他們隊伍裡的人黑吃黑,起了內訌,可這才剛進墓,寶貝都還沒到手,有什麼好吃黑的?
這人說我們出不去又是什麼意思?
此刻,十來米外,便是牲殉坑的出口,我們依舊按照之前的隊形往外走,快要走出牲殉坑時,我下意識的回頭看了那人一樣,發現他依舊保持著之前被譚刃踢倒的姿勢,半躺在地上,但那雙眼睛,卻死死的盯著我們,其中透出來的強烈的求生**,看的人觸目驚心。
風水輪流轉,不知這人以前在殺人時,對於別人的求生欲有沒有動容過。
但此刻,即便這雙眼睛打動了我們,也不能成為我們救人的理由,原因無它,我們是來救人的,不可能帶著這樣一個殘廢的人,而且這人的傷勢,再拖下去只有死路一條,荒山野嶺的,根本沒有救人的設備,除非用我的血。
冒著暴露自己身份的危險,去救這樣一個人,值得嗎?
《走屍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