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

我估計大嘴沒留意到門口的微變化,甚至很可能背對著門口。
這女子等著機會,突然把門打開,衝了進去。
大嘴跟我一樣中招了,我看不到廁所裡啥情景,但很快傳來撲通一聲。
等女子出來後,她一邊摸著身上沾到的泡沫,一邊罵了句,「兩個廢物!」
我特想反駁,卻反倒腦袋裡嗡了一聲,雙眼上翻,徹底暈過去。
我不知道睡了多久,等再次醒來時,我發現眼前很昏暗,屋頂正中心有一個黃燈泡子,這燈泡外面還圍了一個鐵絲網。
我不知道這是哪,就掙扎的半坐起來,四下打量。
這是一個木頭屋,我身下還全是稻草,有股很濃的霉味兒,遠處角落裡有一個半人高的大木桶。而大嘴就躺在我旁邊,還昏睡沒醒,我倆一身行頭也變了,全是破破爛爛的,像老舊工作服一樣的衣服。
我回憶起暈之前的情景了,心裡咯登一下,心說他娘的,我們被綁架了。
我也不管身子乏不乏的,趕緊爬起來,湊到大嘴身邊,我又是掐人中又是捏大腿根的,總算讓大嘴睜眼了。
我看他一時間還有些犯懵,就把之前的事簡要念叨一遍。
大嘴急的腦門出汗了,我倆互相攙扶的站起來,對著屋門走過去。
這屋門沒鎖,我一把將它推開了,但看著眼前情景,我倆都沒敢動彈。
我看到黑黝黝的巖壁,還有船的甲板和扶欄了。這船挺大的,船上每隔一段距離就掛著一個強力照明燈,這麼一弄,外面光線倒是挺足的。
而在我倆前方,有一名壯漢坐在一把木椅子上,他手裡拿著槍,正指著我和大嘴。
他表情很冷,身上更是有種很濃的匪氣。
我和大嘴赤手空拳,不管從哪方面看,都不是他的對手。他還嗤了一聲,那意思讓我們快回去。
我倆沒法子,硬著頭皮又把門關上了。
我有個猜測,這裡是某個海上山洞,就是不知道這山洞是天然的還是後天人工開發出來的,至於這船,應該就是我們要找的那輛走私船。
我回想一下,知道我倆遇到硬茬子了,原本跟蹤發財樹的女人,沒想到反倒失策,被對方來個反跟蹤,把我們堵在酒店裡生擒活捉了。
但我也有疑問,我和大嘴開車回來時,一直沒啥異常,對方想跟蹤我們,恐怕也不是一件容易事,她到底怎麼做到的?
我承認自己有點小慌,卻沒到心亂的程度,我和大嘴一起坐回到乾草堆上,各自緩了緩心情後,我把心中所想說了出來。
大嘴也琢磨不明白,他更不接話,一門心思的打量木屋,想逃跑的法子。
其實這木屋沒有窗戶,牆壁很厚,木質很硬,而在一個牆壁下方,更有一個一尺來長的圓洞,被鑲上鐵柵欄了,應該用來透氣的。
大嘴先摸了摸牆壁,對著砸了兩拳,卻又疼的直揉拳頭。他湊到鐵柵欄處,使勁扯了扯,同樣紋絲不動。
我比大嘴有覺悟,心說走私犯既然想把我們困在這裡,早就算計好了,我們能逃才怪呢。我也沒像大嘴這樣,湊這「熱鬧」。
又過了一小會兒,門突然開了,有一個人走了進來。
我扭頭看了一眼,又立刻跟過電一樣,整個人驚呆了。大嘴更是盯著他念叨一句,「大維?」
不過大嘴隨後改口,「你……就是走私犯頭目,發財樹?」
現在的大維,雖然臉還有點腫,跟八戒似的,卻一點警察的樣子都沒有了,還冷笑了笑。
他身後還跟著幾個手下,也包括那個開甲殼蟲的女子。這些手下一看就都是武把子,不好惹。
有個手下還立刻把門前的木椅子拿過來,放在大維身後了。
大維一屁股坐在上面,又有手下拿出雪茄,大維點了一根,吸兩口後舒服的一吐煙圈。
這期間我和大嘴在潛意識的作用下,互相湊了湊,挨著站在一起了。
大維指了指我倆,問了句,「孫全,劉大嘴,我就是警方一直抓卻抓不到的發財樹,你們還有什麼想知道的?」
得到大維這麼肯定的回答,我心裡炸鍋了,甚至一下聯繫起很多事來。
為何五年前警方抓錯人了,為何牙狗會死,我們那晚在冰廠碼頭為何會烏龍,甚至為啥我、大嘴和妲己去三婭殯儀館的那天晚上,會遇到偷襲,乃至於為啥我們能在酒店被擒。
合著我們身邊一直有顆定時炸彈。
我不知道妲己他們知不知道這件事,但現在的我沒法子把這最有價值的線索露出去,甚至我都懷疑自己有沒有機會活下去了。
大嘴也在琢磨事呢,不知道跟我想到一塊沒。隨後他先開口問,「你既然是警察,為啥做走私勾當?」
這問題也是我很想知道的,但在發財樹看來,似乎很荒謬。
他呵呵笑了,那些手下和那女子也配合著笑起來。一時間笑聲一片。
但隨著發財樹一擺手,這些人笑聲戛然而止。發財樹故意往前探了探身子,或許是這麼一弄,牽動他疼痛處了,他又一咧嘴。
他現在這德行,配合著大腫臉,本來挺搞笑的,我和大嘴卻笑不出來。
大維說,「大嘴兄弟,我當警察拚死拚活的收入是1,但我日常花銷的是2,甚至是3、4或者5。而且我這人天生愛享受,這點毛錢工資怎麼夠我用呢?再說,我做走私生意怎麼了?殺人放火了麼?沒有!傷天害理了麼?更沒有!而且我懂規矩,不動中國野生動物一根毫毛,專去泰國,把野生動物肉運回來賣,這叫外田肥水流自家,不像國內某些傻逼企業,把國內環境弄污染了,造出來的成品卻全賣到國外去了。」
說到這,大維哼了一聲,似乎一想起那些傻逼企業,他的火氣就被拱起來了一樣。
乍一聽,他說的也有點歪理,不過我想的是,野生動物是全世界人民都要用心保護的,沒有專屬哪個國家的說法,而且他明顯在刻意美化自己,不然不圖暴利,他咋不去賣一般的牛羊肉呢?
沒等大嘴繼續問啥,大維再次指著我倆說,「你們這幫北方來的專員,真他娘的讓人煩,我本想的是,再找個人頂罪,把這案子翻過去得了,但你們死追著不放,甚至鼻子竟這麼靈,還調查到我女人阿雅的身上了,我這刑偵隊長看樣是當不成了,所以也甭魚和熊掌兼得了。這次回到船上,我並不打算在國內留著,帶好錢和手下,一起去泰國逍遙得了,而……」他拍了拍自己胸脯,「我是很重情重義的人,所以就不殺你倆了,等出了公海,我給你們一艘橡皮艇,你倆能不能活下來,聽天由命吧。」
我不信他的屁話,什麼重情重義?很明顯他逃走時想把我倆當人質,一旦遇到啥變故了,也有要挾警方的本錢。
這時大維不再多說啥了,站起身,心情不錯的笑起來,這就要帶著手下離去。
我打心裡很愁,沒想到大嘴卻盯著大維,突然乾笑起來。
大嘴這笑法我形容不好,不止讓人覺得很神秘,甚至有點詭異。
我心說難道大嘴有啥妙計了?但這傻子,有妙計也該跟我私下嘀咕才對,何必在大維面前表露出來呢!
謝謝你們,挺我的朋友們
昨天接到通知,我的一本老書《黑色法則》影視版權賣了,準備拍電影啥的。
那本書是2013年年底寫的,當時很多書迷力挺它,陪我一起熬過創作期,讓它最終精彩完本。
我記得,當時我們一起為了保證它能出版,一起去挑錯別字,一起找書中漏洞和寫作不足的地方。
甚至為了想出版後的書名,大家絞盡腦汁,留言和建議幾百餘條。
我當時說過一句話,那本書,我是原創,但它能不能出版,甚至以後能不能在更多的領域出彩,全憑大家的努力,全憑我和大家一起,一點點用心,像養孩子一樣把它養大。
兩年了,《黑色法則》是黑巖網首部刑偵重案的小說,咱們拋磚引玉,給更多作者指明了一個方向;兩年了,正是因為大家的努力,將《黑色法則》完全的推了出去。
咱們看看它的成績與輝煌:
2014年下半年出版,連續半年新華書店分類暢銷榜前五名。
2014年年底,北京第二屆劇本選題會入圍作品。
2015年上半年,有聲小說陸續登錄各大平台,收聽人數累計破百萬。
2015年下半年,也就是昨天,影視版權最終敲定。
有人或許會想,我會不會因此變得自傲,變得不是以前的老九,因為有了這些所謂的成績。
其實心裡話,也還是那句話,成績是大家的,是屬於看過黑色法則千千萬萬書迷的。我只是一個撰寫者,僅此而已。
我很明白,沒有大家的力挺,它什麼都不是;沒有大家的幫助,它就是一部網絡小說罷了。
而且從2012年開始動筆寫書,三年半了,我還是一個寫手,一個處在溫飽邊緣的人,沒有工作,一年下來,靠著幾筆稿費活著,我也想過,自己這麼拼,值當不?
但最後的答案是,值、值當!
因為我愛寫作,愛你們這些力挺我,陪伴我的人。
話趕話的,咱們又說到新書《死刑白名單》上了。
有人說它比黑法精彩,有人說不如黑法,其實問我的話,我不知道答案,一個是現在的我,一個是兩年前的我,都是一樣拚搏的自己,都要盡力寫好一本書。
或許兩年來,我有了更多的人生經歷,讓寫作的側重點不一樣了吧。但有一點能肯定的是,我還是那個老九,在大家陪伴下,盡全力寫好新書。我給自己一個評價,偶爾的瘋子,寫作後會放聲大笑,有時反倒更像個孩子,跟大家吐槽之類的。而且我不想隱藏自己的性格,做最真實的自己。
最近有幾個出版社找過,聽說要預定這本書的其他版權,包括出版。
我知道現在政策嚴,能不能出上,最後看命了,但我希望,大家跟我一起,再試一把,雖然我們都互不認識,甚至連面都沒見過,但在我心裡,我跟喜歡我書的書迷們,一直是一個整體。我們要做的,就是一起給這本書,《死刑白名單》一個機會,讓它長大。或許若干年後,書店裡有它了,電台裡講它的故事了,乃至熒屏上有它的影子了,我們能自豪的說,這是我們努力後的結果。
人活一世,不就要留下點東西嘛?這書,或許就是咱們能留下的東西之一吧。
眼瞅著到第二卷末尾了,馬上要開始新的故事,進入新的征程。但每一卷案子結了,有些伏筆並沒解開,因為要隨著故事,繼續往下跑劇情。
我肯定不會挖坑不埋的,大家放心。但也因為這本書涉及面很廣,或許腦力不足,真有啥遺漏,這就要大家幫忙指正,跟以前一樣,一起去挑挑小毛病啥的。
最後咱們話不多說了,書中見真章吧。
《死刑白名單》首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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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故事天天有,老九等著你們。
第二十二章遺落的跟蹤器
大維也變得特別敏感,笑容僵在臉上,還瞇起眼睛瞅著大嘴。大嘴笑的很短暫,隨後又收起這副摸樣,冷冷跟大維對視著。
細想想,大嘴既沒說什麼,又沒動手動腳,光憑一個笑,抓不住什麼把柄,大維猶豫一會,最終帶著手下走了。
等屋裡沒外人了,我把大嘴拉到一旁,問他,「你到底為啥笑?」
大嘴一聳肩,說沒原因,就是偶爾興起罷了。我心說能信他這套鬼話才怪呢?不然那麼多種笑法,他又不是蒙拉麗莎,笑的這麼神秘幹啥?
我搖頭不信。大嘴不得已,又多解釋一句,說他剛才看大維很不爽,憑什麼他能拿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損咱們?咱們就不能反抗一下?而且他跟我保證,大維回去肯定多琢磨,參悟他這神秘的笑法。
我算聽明白了,本來心裡還有的一絲希望也破滅了。我心說大嘴多大了?合著他剛才跟小孩子一樣,跟大維慪氣來著!
但純屬是一個頓悟,我又想起一件事來,望著大嘴嘿嘿笑了。
這把大嘴弄得一愣,問我是在學他麼?還強調這並不好玩!
我拍了拍他肚子,悄聲提醒他,「你忘了?如果你真吃掉了跟蹤器呢!」
大嘴眨巴眨巴眼,也反應過來。隨後他徹底發自內心的笑了,跟我說,「看看!嘖嘖,咱爺們是多有遠見一個人!」
我心說拉倒吧,但我又放下閒話,讓大嘴趕緊蹲在木桶上,看能不能把跟蹤器拉出來。
我想的是,跟蹤器那麼小,隨便丟在這木屋的哪個地方都保險。而且用不了太久,警方一定會找過來的。
大嘴很想聽我的,但往木桶那裡走幾步後,他又停下來,拿出一副回憶狀。
我不知道他咋了,不過也能理解。拉屎不是撒尿,不可能說想拉就有的。
我還湊過去,鼓勵他幾句。沒想到大嘴擺擺手,插話說,「圈兒,我以前去醫院聽過一個關於男性前列腺方面的講座,裡面有個縮陰提肛操,或許現在用的上。」
我完全聽不懂,而且前列腺也不管排便啊,另外那什麼縮陰提肛操又是個啥?
《死刑白名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