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節
看來一個人想要有所成就,任何一個細節都要琢磨再琢磨,直到做到極致,可房子不是那麼好找的,就這麼個小問題研究了一個多小時,製片人都顯得有點不耐煩了,跟張志新道:「老張啊,你認真是出了名的,可咱們消息已經放出去了,這麼耗著也不是個事,你看能不能一邊拍攝,一邊尋找你要的場景?」
張志新並沒有妥協,抽著煙道:「要是影片拍到後期還是沒有合適的地方,是不是就湊合了?湊合的結果是什麼?或許咱們的努力就成了不倫不類,何況那是最後的場景,也是最關鍵的,沒有那種恐怖的氣氛,難道咱們拍的是喜劇片?」
張志新都有點不給面子了,但說的也有道理,畢竟兩千萬花出去,要對投資人負責,也要對自己負責,不可能因為一部小成本的電影就砸了自己的招牌,那還不如不拍,張志新開口說完,製片都不吭聲了。
沉默中,一個攝影突然道:「張導,我倒是知道有個地方比較符影片的取景,不過,那裡曾經是一個精神病院。」
張志新的眼睛卻亮了,急忙道:「快說說。」
「我上高中的時候,一個同學家在郊區山裡面的,我去他家玩的時候,路過一個荒廢的四層小樓,有圍牆,鐵門都銹了,聽他說,以前這裡是個精神病院,後來遭遇了一場大火,燒死了一部分人,剩下的人被安排到附近城市的精神病院,那裡就荒廢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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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零七章開機拜神
我用手機搜索了一下被遺棄的精神病院,發現還真有這麼個地方,位置很獨特,離城市有段距離,離縣城卻不太遠,八三年建造,存在了十五年,九八年的時候一個病人把自己想像成了煙花,想要絢爛的綻放一把,讓另一個精神病患者點著他,另一個不知道從那偷來的打火機,真的用打火機把他給點著了,估計是怕不點不著,身上還披了一床棉被。
那會正是秋天,風高氣爽,被點著的病人並沒有變成絢麗的煙花,而是疼的滿樓亂竄,竄就竄吧,還死死抓著棉被,於是整棟樓都燒了起來,幸虧當時的院長搶救及時,救出來一小半的病人和醫生,還有一大半燒死在了樓裡。
出了事故後,院長停職,被搶救出來的病人與外市的精神病院合併成了一家,樓房就荒廢了,由於地理位置的原因,一直矗立在那裡,成了廢墟。
資料都是從網上搜索到的,並沒有一個確切的說法,有人說,從那以後會在醫院附近經常看到有人影和怪聲。也有的人說,小時候還去那玩過,什麼事都沒有,鬼故事都是嚇唬人的,除此之外就沒有任何有用的資料了。
看完關於精神病院的資料,網上還有一張照片。四層的紅磚樓,早就殘破不堪了,透露著破敗的氣息,院子裡的野草卻極為茂盛,不像是鬧鬼的地方,而且我也從未聽說過這棟樓,甚至沒有人給我寫過信,要知道哥們在這一行算是消息比較靈通的。畢竟觀看我節目的觀眾不少,寫信提供線索的人也不少。如果我都沒有聽說過這棟樓鬧鬼,那就說明它鬧鬼的可能性非常小。
所以當張志新詢問我安不安全的時候。我說這地方應該是乾淨的,但話也沒說死,而張志新仔細看了看網上唯一的圖片,那種斑駁破舊的感覺讓他很滿意,決定在這個地方多加點戲份,比如男主角來到這棟樓裡,卻恍惚看到一個車間……
總之這麼好的地方,不能只拍很少的部分,對於電影拍攝咱是個門外漢。張志新才是專業的,我們拍節目,就一個張六六扛著攝影機對著我亂拍,人家又是燈光,又是場務的,不可同日而語。
接下來又商量了幾個細節,決定三天後啟動開機儀式,讓我們都回去準備準備,到時候請些記者到場。還特意囑咐我和王韻要想好怎麼面對媒體,畢竟我倆是新人,說完這些又商量角色的問題,李一靈比較適合演那個道士。徵求了李一靈的意見後,也就定下來了。
會也就開到這裡,張志新很忙。讓我和李一靈回家揣摩角色,開完會走出會議室。我還有些暈乎,問身邊的李一靈:「小哥。我不是做夢吧?我真的要當男主角了?」
李一靈掏出根煙,點上,深吸了一口對我道:「哥們都演道士了,你成男主角很稀奇?」
我頓時就歡呼起來,哥們能演電影了,興奮之餘,還有點小心酸,誰能想到當初一個在報社被領導整天收拾的苦逼會苦盡甘來,竟然演電影了,想起帶著蘇梅,第一次拍靈異節目的艱辛……等等!蘇梅,我答應過這個丫頭,以後哥們要是出息了,一定拉扯她一把,現在哥們當上男主角了,咋也得給蘇梅弄個配角啥的啊,哪怕戲份很少,也算是哥們兌現了承諾。
幸好我還沒走遠,對李一靈道:「小哥,還記得蘇梅那個丫頭不?我答應過有機會了拉扯她一把,現在機會來了,我去跟張志新說說。」
李一靈抽完煙跟我回到張志新的工作室,我敲門進去,張志新見到我,問道:「浪總,你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張導,我有個朋友,一個女孩子,喜歡演戲,我答應過她有機會就幫她一下,你看咱們這部戲裡能不能給她個小角色,露露臉就行了。」
張志新沉默了下,翻開劇本,仔細找了找,抬頭對我道:「缺個王丹的同事,一起打工的女孩子,性格比較懦弱,王丹累死後,替王丹打官司的律師請她上庭,卻被企業威脅,不敢上庭,卻很煎熬的這麼一個女孩子,你看怎麼樣?」
張志新如此給面子,我簡直都有些喜出望外了,急忙道:「謝謝張導,你放心,這部戲我一定給你拍好。」
張志新朝我笑笑,道:「上次的事,我還沒來得及謝你,咱們就不用客氣了。」
張志新是真忙,電話一直不斷,我也知道拍一部電影前期準備很重要,也就告辭出來,出來後急忙給蘇梅打了個電話,當我告訴她有一個角色的時候,蘇梅個小丫頭跟我當初的反應一樣,沉默了一下,突然就尖叫了起來。
對於我和蘇梅這樣的底層小人物來說,這是一個改變命運的機會,當然要好好把握,回到家,我開始仔細琢磨劇本,想著帶入男主角去,但沒學過表演,真心有點難,於是就不停的看片子,琢磨人物性格。
很快三天就過去了,這三天裡我既要揣摩角色,還得把星期五有鬼下期的節目錄製出來,好在我有個習慣,總是提前錄製,以手頭現有的東西,做兩期節目綽綽有餘,只是質量不那麼高罷了,湊合吧,畢竟哥們要拍電影了對不對?
三天後,一大清早我就和李一靈趕到張志新的工作室,一來就有工作人員帶我和李一靈到了上次那個會議室,進去一看,裡面桌椅被騰空,正中間擺著神龕,裡面供奉著關帝,上面擺著貢品。旁邊架著一具攝像機,用紅布蓋上。
看張志新指揮劇組人員有條不紊的張羅,顯然已經是駕輕就熟了,張志新看看時間,吉時差不多到了,帶著主創人員,上前每個人都點燃了三支長香,開始拜神。
開機拜神,如今不僅在港台流行,內地也早就流行起來了,一方面對各方神明祈求庇護,再一個也求好兆頭的意思,祈求票房大賣,拍恐怖片鬼片就更要拜了,甚至在每次開鏡前都會拜拜,一方面是通知各方的鬼神,我們是拍戲而並不是真實事件,一方面是預先通知鬼神借用場地,行個方便,也同樣是是祈求各方的神保佑,讓該戲順利完成。
張志新開機拜神,只在內部進行,也是不想讓人詬病,到了他這個程度,一舉一動都很受人矚目,哥們入鄉隨俗,在張志新帶領下,吉時一到,點上長香,恭恭敬敬拜關帝,然後把香插到香爐上。
接著就是導演掀開蓋在攝像機上的紅布,整個儀式也就完了,可我完全忽視了剩下的內容,盯著香爐上的香火驚訝不已。
靈異圈子待久了,都成職業病了,別人在香爐上插上香就沒事了,哥們卻還在盯著香火看,其實看香是很有說道的,不是點著了插在香爐裡就算完事,點香時香要根根分開的,不可粘連,點著完全,火苗上竄為吉,不要扇更不要吹,不起火冒黑煙點不著為凶。
插香於爐,平整直立,緊湊中正,火頭保持住為吉祥,時間越長越好。一般無焰火的草香,火花四濺極其明亮而且啪啪作響為十分吉祥,神靈歡喜。香火柔和香頭明亮為吉祥,冒煙昏暗熏眼,暗淡無光主凶,忽明忽暗主事在變化,吉凶難料。異香異色者主有佛道仙緣。起煙青白黃紅,渺渺細密,直衝雲天,如寶塔懸空為神靈臨壇,起煙旋繞,旋風轉圈,主有邪事怨靈。落灰分為黑白黃,白吉黑凶黃發福,黃神白仙黑是鬼,曲直外彎為破財,向內彎曲為進祿……
而我們點燃的香,在香爐中香頭忽明忽暗,冒的煙七扭八拐,冒的煙顏色有點偏晦暗,落的灰是黑的,我就有點蒙圈了,吉祥的徵兆沒有,兇惡的徵兆也沒有,反而兩頭不靠,看不出是吉是凶來,並且很怪異。
拜神的香我還從未見過這樣的,神明想要透露什麼樣的信息?我拽過李一靈,問道:「小哥,你看那香火是不是有點古怪?」
李一靈看了看,道:「浪總,拍攝恐怕不會那麼順利,香火晦暗不明,吉凶也不明,這種情況我也沒見過,不知道是個什麼預兆,我琢磨著應該是事情做好了,就是件好事,做壞了就是件壞事,浪總,有點意思啊。」
李一靈說的簡直就是屁話,什麼事幹好了都是好事,干壞了都是壞事,還用他說?
對於看香,哥們頗有研究,眼前香爐裡的香,我卻怎麼也看不出吉凶來,到有一種吉凶相伴的感覺,難道電影拍攝當中會出什麼事?我突然覺得心裡有些不安了。
李一靈卻勸我道:「浪總,人活著要是什麼事都前思後想,還有啥意思?何況你都是男主角了,還有什麼事能難住你?再說了,不是還有哥們在麼,你放心我一定給你保駕護航,讓你順利的當回男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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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零八章黑貓警長
李一靈越來越像是個和稀泥的,什麼事到他嘴裡都沒事,丫的就是好久沒事幹閒的,我看著他都快要發光的眼睛,很無奈的翻了個大大的白眼,老是惦記著看到的詭異香火,以至於真正開機儀式後都有些恍惚,連記者提的問題,回答的也很是不專業,甚至鬧出了笑話。
一個記者問我:「浪總,你是靈異類節目的主持人,按理說拍鬼片沒問題,但張導以往的作品大多是比較文藝范的,以往的男主角也都是文藝氣息比較濃重的,在你的身上,卻沒有這種文藝的氣息,請問,張導為什麼會挑選你當男主角?對此你有什麼看法嗎?」
哥們光想著香火的事了,記著的問題我只聽到後面了,站起來答道:「誰說我沒文藝范的?打小我就是個文藝青年啊,看周星馳的唐伯虎點秋香都能哭三天,我太文藝了我……」
當採訪結束後,參訪的內容登上了娛樂版,我的粉絲們給我起了一個新的外號,文藝浪!並且鼓勵我,說看好我,電影拍的一定很逗比……
閒話少說,發佈會後,電影就進入了拍攝階段,隨著一天忙忙碌碌什麼事都沒有發生,我也漸漸把香火的事給忘了,實在是太忙太累了,以前光覺得當明星光彩照人,真幹了這行才知道,拍電影真特媽辛苦啊。
說加班拍就加班拍,一個鏡頭不過,那就是好幾次的重複,台詞稍不注意就忘了。說笑就得笑出來,說哭就得哭出來。哭的不到位,笑的不到位。就得重來,耽誤了時間,不光是你一個人的,而是整個劇組都得陪著你,真有人罵街……哥們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每天都累的跟死狗一樣,好歹是堅持下來了,一個多月後。影片拍攝基本到了後期,接下來就是該拍那棟樓房的鏡頭了。
老房子的戲比較重要,為此哥們很是好好準備了一番,這一個多月來哥們都覺得自己憔悴了,倒是李一靈開始先興致勃勃的,現在每天就是陪我遭罪了,進了劇組,拍完了他那寥寥無幾的鏡頭,除了抽煙。就是拿著手機打遊戲。
好在剩下的鏡頭已經不多,經過一個多月的磨合,哥們表演上也進步了不少,顯得不是那麼菜鳥了。最後的拍攝日期來臨,我和李一靈提前一天先來到了曾經的精神病院,現在荒廢的樓房。
開始拍攝之前。張志新把我叫過去,讓我和李一靈先到這棟樓裡給燒燒紙。拜祭一下,畢竟這裡死過人。最後一組鏡頭了,別出什麼亂子,本來張志新是想在這棟樓加戲的,但戲拍的挺順利,加戲有點畫蛇添足,也就不加了。
我和裡李一靈答應下來,車開了兩個小時才開到這裡,樓房在一山腳下,旁邊是條小河,右邊是土路,雖然偏僻了些,卻是山清水秀,景色很秀麗的這麼個地方。
就是那棟四層高的樓房有點慘不忍睹,圍牆塌了半邊,佔地面積倒是不小,雖然只有四層,但起碼得有一百多間的屋子,斑駁的牆面,破碎的玻璃窗,荒草遍地,很是顯得淒涼,我和李一靈是帶著帳篷黃昏時分到的這,晚上開了陰眼,帶著法器,進到一樓,什麼都沒有,甚至連一點鬼氣森森都感覺不到。
這地方乾淨的很,我放下心來,還是燒了點黃紙,開著陰眼看有沒有陰魂來收錢,等了半晚上紙錢都燒了一地,也沒見到什麼孤魂野鬼,一顆心終於是放下來了。
我還是不敢大意,畢竟是最後的場景了,前面九九八十一難都過來了,別在這地方栽了,我又小心謹慎的在整棟樓房裡裡轉了一圈,從一層到四層,所有的房間都走了遍,確認真是很乾淨才放下心來。
我和李一靈在樓裡搭帳篷睡了一晚,什麼事都沒發生,第二天醒來收拾了一下,吃了點麵包牛奶等劇組,到了中午劇組的大巴來了,加上器材道具什麼的,後面還有兩個卡車,呼呼啦啦的大幾十號人,佔據了這棟廢棄的樓房,院子裡頓時顯得有人氣了起來。
我迎上張志新告訴他這裡很乾淨,可以放心大膽的拍攝,張志新很信任我和李一靈,立刻就開始工作,選定了一層一間比較大的房間,佈置燈光,音響師,服裝什麼都到位,就等天黑下來開始拍攝。
哥們也開始化妝,整的萎靡不堪的,穿上西裝,頭髮凌亂,到了天色全黑下來,張志新開始拍攝,先從哥們打車,到了樓房門前的鐵門開始,鏡頭晃動中,我從出租車裡下來,眼神迷茫,腳步踉蹌的走到鐵門,疑惑卻又不安的伸手推開鐵門。
卡!下一組鏡頭!場務一聲喊,劇組就又開始忙活了起來,這次讓王韻坐到事先安排好的屋子裡,點上牡丹的燈籠,然後等我進去,繁瑣的事就不說了,就說哥們在導演的要求下,拍攝進去屋子裡的那一段,我癡迷的看到王丹的屍體,先是冷汗流下,然後驚恐的看著屍體,尖聲喊道:「你不是王丹,你是誰,你到底是誰?」
冷汗是噴的水,屍體是假的,這一幕過後,接下來就是屍體開始變換,變換成王丹的模樣,拎起腳下的牡丹燈籠然後朝我走過來,臉色慘白慘白的對我道:「我就是王丹啊,我就是那個累死的女孩子,我是想報仇的,但我愛上了你,跟我走吧,去一個沒有憂愁的地方……
本來進行的都好好的,扮演王丹的王韻演的也很真實,臉上詭異的表情,似笑非笑,整的挺像那麼回事的,雖然我從來沒在鬼的臉上看到過這麼精彩的表情,可這畢竟是藝術嗎,哥們立刻裝作癡癡愣愣,被迷惑的樣子,朝她走過去。伸出手去。
不曾想就是這最後一幕出了茬子,根據導演的要求。王韻拎著燈籠朝我走過來的這幾步,上身要不動能。肩膀什麼的都不能聳動,畢竟鬼是飄的,回頭補下特效,所以女鬼的上身一定是刻板的。
所以王韻朝我走過來的時候,不能邁大步,而是小心翼翼的邁小步,得一點點蹭才能達到效果,蹭步腳可就邁不開了,臉上還得時刻保持詭異的表情。手上還拎著個燈籠,還是有些難度的,不巧的是,當她朝著我蹭過來的時候,屋子的地上有塊磚頭因為年久,翹起了一快。
王韻小步蹭著過來,不能邁步,不小心磕了一下,哎呦一聲摔在了地上。燈籠被甩到了一邊,裡面的蠟燭把燈籠點著了,冒出了白煙,劇組人員立刻上前撲滅了火。王韻也站起來了,可這個鏡頭卻沒拍完,還得重新再來一遍。
戲拍到這會。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了,大家都感覺有些累。張志新見我們疲憊,讓大家休息十分鐘。把我和王韻叫到一邊講戲。
張志新告訴我一定要把失魂落魄的感覺表現出來,同時還要表現出一種深沉的絕望,哥們琢磨了半天也沒琢磨出來深沉的絕望是個什麼感覺,好在張志新又給王韻講戲去了,說她的複雜程度不夠,雖然怨恨男主角,但接觸下來有點愛上他了,要愛恨交織……
好吧,哥們的理解能力有點不太夠用,但人家是導演,就按照人家說的來,我使勁的表現出深沉的絕望,表情都快抽搐了,李一靈在旁邊看的這叫一個歡樂,拿著手機給我拍照,然後傳給了艾琳娜,張鑫,完顏萍,茅山妹子……
哥們現在也沒心情搭理他,都累的不行了,就想著快點把最後的鏡頭拍完,剩下的就是剪輯之類的事了,哥們也能休息兩天,十分鐘很快就到了,場務去那間屋子重新佈置,王韻也進去準備,燈籠又換了個新的。
接著就該哥們上場了,張志新給我倆講了戲之後,覺得我和王韻能拍的更好,於是從我恍惚看到椅子上的屍體開始拍,哥們又在額頭上抹了水,瞪著眼睛看著椅子上的裝屍體的王韻玩起了深沉的絕望,一切都還順利,又到最後的鏡頭了,王韻站起來,拎起腳下的燈籠,就在燈籠到了她的手上的一刻,屋子裡的氣息突然變得很彆扭。
所有的拍攝器材辟啪一陣亂響,燈光全滅,我悚然一驚,卻看見屋子裡突然多出兩個臉色慘白的鬼來,穿著八十年代的病號服,破破爛爛的,卻是一臉好奇的看著我們,這倆玩意現身太清晰了,以至於大家的眼睛在適應了黑暗之後,全都看到了。
哥們不害怕,可劇組是人員害怕啊,本來拍的就是個鬼片,佈置的陰氣森森的,再出來兩個真鬼,頓時嚇得尖叫聲想起,爭先恐後的拔腿就往外跑,我急忙伸手去抓王韻,生怕她被人擠倒,在發生踩踏事件就操蛋了,可就在這個時候,屋子的牆壁上突然出現了摩托車的聲音,接著我就傻眼了。
我從來沒想過這輩子能親眼見到它老人家,腦子頓時一片空白,伸出去的手都停頓住了,也許會有人說,你都經歷了那麼多,還一片空白,也太廢材了吧?不是哥們廢材,而是任何一個人看到了,我想都會傻眼,因為我竟然看到了黑貓警長突然出現,一把拽住了王韻,嚴肅道:「抓住了你這個縱火犯,我代表森林公民逮捕你,你該受到法律的制裁!」
一晃摩托車就到了王韻身前,王韻也傻了,被黑貓警長一把抓到摩托車上,嗖的一下朝著牆壁上撞了過去,消失的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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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零九章盡力而為
看到黑貓警長出現,我都特媽快瘋了,一把拽過個慌張逃竄的工作人員,瞪著眼睛問道:「你看到了嗎?看到黑貓警長了嗎?」
「看!看到了,不光看到了黑貓警長,還看到了兩個鬼!」哆嗦著說完,推開我就跑,哥們愣在原地,瞧著黑貓警長消失的牆壁,半天都沒回過神來,既然別人也看到黑貓警長了,那就說明我看到的不是幻覺,可那不是動畫片嗎?
愣神的功夫,我聽到身邊那兩個穿的破破爛爛的鬼道:「夏娃,這裡沒好玩的,咱倆去找蛇玩吧。」旁邊的就點點頭,於是兩個鬼一晃,也消失不見了,哥們清楚的看到了,卻沒動手,不是我不動手,是沒法動手,因為我感覺不到半點鬼氣森森。
一般來說,鬼出現溫度會降低,用科學的解釋來說,鬼是一種負能量,所以能感覺到陰寒和不祥,心裡會沒來由的覺得恐懼,可這些我都沒感覺到,並且感覺不到哪怕一點點的威脅,這就奇怪了,沒有鬼氣,卻能顯露出身形,不用開陰眼就能看到,不光是我看到了,屋子裡的每個人都看到了,否則不會嚇的屁滾尿流的。
不符合常理啊,鬼身上沒鬼氣,那還是鬼嗎?我是真有點懵,昨天我和李一靈在樓裡待了一晚上,燒了那麼多冥錢都沒人收,也沒察覺道有異常,如果以我和李一靈的本事都感覺不到有鬼,這些鬼就太古怪了。
我苦笑的站在原地,不大會的功夫屋子裡就沒人了。李一靈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了我身邊,用鼻子使勁的聞。疑惑道:「沒有鬼味啊。」
我一把抓住他道:「小哥,我看見黑貓警長了!活的黑貓警長。還騎著摩托車!」
李一靈拍了下我的肩膀:「沒把你當一隻耳抓起來?」
李一靈的眼睛黑亮黑亮的,完全不是先前無精打采的模樣,我知道這小子是遇到好玩的事變精神了,苦笑道:「咱哥倆臉丟大了,信誓旦旦的跟張志新說沒事,現在倒好,不但見鬼了,黑貓警長都特媽出來了,還把女主角給掠走了。這都是那跟那啊?」
「世界太奇妙了,碰到點你我不懂的新鮮事也不奇怪。」李一靈說著話,在屋子裡走了一圈,看到那盞紅色的牡丹燈籠摔在地上,卻沒有再次燃燒,好奇的撿起來,問道:「浪總,你看燈籠摔在了地上,火焰也燒著燈籠了。卻沒燒起來,是不是很奇怪?」
我去看李一靈手裡的燈籠,就是個道具,紙糊的。上面畫著牡丹,就像李一靈所說,燈籠摔在了地上。裡面的蠟燭也歪倒了,火焰卻沒滅。但是小的可憐,跟鬼火似的。卻沒有點著燈籠紙糊的外皮。」
我想起黑貓警長說過的話:「抓住了你這個縱火犯,我代表森林公民逮捕你,你該受到法律的制裁!」
再聯想這裡曾經是個精神病院,燒死了不少人,有醫生有患者,剛才那兩個鬼也有問題,竟然把自己當亞當夏娃了,那會不會第一次燈籠著火,引起了那些被燒死神經病患者的陰魂注意,或者說這裡再也沒有過火光,燈籠點著的一刻,等於開啟了這地方的開關,火光驚動了沉睡的陰魂?
解釋雖然有些荒誕,卻是最靠譜的一個了,否則為什麼燈籠沒點著之前,什麼事都沒有,燈籠點著之後,黑貓警長和亞當夏娃就出來了?我越琢磨越是這麼回事,問李一靈:「小哥,你說精神病死了之後,還是不是精神病?」
李一靈哭笑不得的對我道:「沒跟精神病鬼打過交道啊!」
我也納悶,就算精神病死了,那也是鬼啊,可黑貓警長根本就不是正常人的模樣,亞當和夏娃還說的過去,起碼看上去是人模樣,黑貓警長怎麼說?
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仔細到黑貓警長消失的牆壁上面摸了摸,很厚實的一堵牆,上面沒有任何痕跡,倒是落了很厚的一層灰,我就又納悶了,就算黑貓警長是鬼,王韻可是個大活人,怎麼還能穿牆了呢?
我倆在屋子裡走了幾圈,掏出了各自的法器,愣是什麼都沒發現,過了會,張志新和製片一起來了,離的還遠就問道:「浪總,王韻真的被黑貓警長帶走了?旁邊還有兩個鬼?」
顯然張志新對這個充滿了玄幻色彩的理由也是充滿了疑惑,他倒是很鎮定,製片卻有點哆嗦,我見張志新迎面而來,很是不好意思道:「張導,這件事很怪異,暫時我也沒看出什麼來,給我點時間,我一定把王韻帶回來。」
「我已經報警了,畢竟這麼多人都看到了,瞞不住的,不過浪總,你要是能把王韻帶回來還好說,帶不回來,我和劇組都無法承受,這件事還得拜託你們,我會讓劇組的人都沉默,對媒體保密,但時間長不了,你有把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