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節
說實話我還真沒見過什麼鬼是這個德行的,不過世界上有形形色色的人,就有形形色色的鬼,有鬼不稀奇。稀奇的是這個鬼不僅能操縱徐慶,能在白天出現。還能跟風清揚鬥個不相上下,就實在是有點古怪了。
風清揚本事還算過的去。以前跟著他爹抓鬼驅邪,看風水,搞玄術的,算是見多識廣之輩,手上要是不過硬也混不到現在,卻是沒想到,本以為不是什麼大事的撞邪,鬥起來竟然能成了這個德行。
好在風清揚還是佔了上風,三張黃符甩出。他就一個箭步跟了上去,手中又多了道黃符,一晃,彭!一聲燒起來了,這是用它自身的真火點燃了黃符,不在是奔著徐慶的印堂而去,直接奔徐慶的嘴去了,想把燃燒的黃符塞到徐慶的嘴裡去。
風清揚要真能把黃符賽到徐慶嘴裡,一切也就結束了。一道神符成灰,進了徐慶的肚子,短時間徐慶的體內陽氣就會充足到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步,不管多猛的鬼。都得離開。
風清揚斗鬼很是精彩,那鬼虛虛實實的也拍下來了,做一期節目綽綽有餘。哥們拍的是津津有味,讓我沒想到的是。到了這個地步,徐慶身上的那隻鬼竟然還能有所動作。就見那鬼弓形從身軀猛地一挺,像是站直了,身上的煞氣頓時帶起一陣陰風,劈頭蓋臉的朝著風清揚而去,陰風後面就是徐慶,陰森的緊隨其後。
風清揚的三張黃符被陰風頂的停頓了一下,雖然黃符停頓了一下,可威力還在,我就不信徐慶能突破的了!可就在陰風和黃符對峙之際,到了黃符身前的徐慶,突然身體向下一蹲,給風清揚來了個掃堂腿。
掃堂腿這招太出乎意料了,我沒預料到,風清揚更沒預料到,頓時就被掃倒,掃堂腿過後徐慶彎腰向前一竄,撲在了風清揚的身上,來了個臉對臉,那姿勢還挺……更讓我想不到的是,徐慶背著的那個鬼東西身上煞氣猛然濃烈到了一個駭人的地步,黑氣絲絲縷縷的朝著風清揚身上纏,看樣子是要把風清揚也給控制了。
都這個時候了,李一靈和小青誰也沒有要幫忙的意思,哥們扛著攝像機不太方便,只能是扭頭對看熱鬧的這兩個喊道:「你們倒是幫幫忙啊。」
小青皺著鼻子,伸手搖了搖道:「我不進去,屋子裡太臭。」
李一靈抽著煙,不慌不忙道:「別急,風清揚還沒到絕境。」他話剛說完,風清身上冒出陣陣碧玉的光芒,猛地將快要纏在他身上的黑氣衝擊掉,接著我就見風清揚右手裡的玉牌狠狠的砸在了徐慶的印堂上。
刺啦!一聲刺耳的響聲,徐慶額頭都冒煙了,跟烤肉似的,徐慶以一種詭異且僵硬的姿勢猛地彈開,風清揚一躍而起,惱怒道:「小爺今天不收拾了你,就特媽不混了!」
一邊喊,一邊從懷裡掏出把粉末狀的東西來,朝著徐慶撒了過去,那粉末狀的東西像是金粉,閃爍著金潺潺的光芒,朝著徐慶劈頭蓋臉而去,金粉撒出在空中形成一個詭異的符號,金光閃閃不可逼視,風清揚這是發大招了。
金粉形成的符號壓迫之下,徐慶怪叫一聲,倒退兩步,推開窗戶猛地躍了出去,我都看傻了,這可是特媽六樓啊!急忙扛著攝影機跑到窗戶邊,往下一看,就見徐慶咋地沒咋地的從地上爬起來,一瘸一拐的衝到了前面的街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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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六十八章耐重鬼
風清揚臉色很難看,主要是先前吹的挺大,最後卻變成了這個德行,他無非是面子問題,張姐卻是看的心膽俱裂的,眼見老公跳窗戶了,慘嚎一聲撲了上來,扒著窗戶往外看,也沒看見徐慶橫屍在地,著實楞了幾分鐘,好在他家這棟樓在小區比較偏,窗戶又是個後窗戶,也沒驚擾到別人。
張姐楞了楞,一回身猛地抓住我道:「小徐啊,你一定要幫幫你張姐啊,你姐夫要真有個三長兩短的,這家就散了……」
我想告訴張姐此鬼不是一般的孤魂野鬼,可一想告訴她除了讓她心驚肉跳,也起不了什麼作用,只能是安慰道:「張姐,你放心,這事交給我,肯定給你辦妥當了。」
好言好語的把張姐勸回家,我們幾個也沒在屋子多停留,實在是味太大了,李一靈倒是有點奇怪,先前不進來,徐慶跳樓了卻進來晃蕩了一圈,還撿起風清揚扔出的三張黃符聞了聞,然後我們就一起下樓回到我家,人回來齊了,我關上門問李一靈:「纏上徐慶的鬼有點邪性,看出來是什麼鬼了嗎?」
李一靈道:「有點眉目,不太確定!」說完扭頭去看小青,問道:「毗沙門天王腳下之物?」
小青笑道:「好像是,除了這個,一般的鬼那有這麼大的本事能把風小子打得滿地找牙?」兩人一問一答,跟黑話似的,聽得我這叫一個暈乎,開口道:「能不能別兜圈子,有話就說。有屁就放,裝什麼深沉啊。」
李一靈對我道:「浪總。不是不跟你說,我還是有點不確定。我說的這兩句你去問小和尚,他知道是怎麼回事,我實在是懶得跟你解釋。」
不光是我聽的暈乎,風清揚聽的也暈乎,我倆一起去找坐在陽台上打坐的小和尚,小和尚聽到毗沙門天王腳下之物,對我道:「浪哥,小哥說的是耐重鬼。」
「什麼是耐重鬼?」風清揚不恥下問,小和尚對他道:「北天王。多聞天王腳下的小鬼。」
我沒繼續問小和尚,直接用手機搜了下關於耐重鬼的來歷,具體來歷沒有,倒是有這麼一則故事,說是唐憲宗元和三年五月的一天,太原籍人士王煌從洛陽外郭城東面的建春門出城,返回自己在洛州緱氏縣即今偃師市緱氏鎮的芝田田莊。出城二十五里,已是半下午,他看見路旁一座新墳前。一位十**歲的女子身著喪服,哭得十分悲痛。
一位隨從婢女對王煌說:「小娘子秦人,既笄適河東裴直,未二年。裴郎乃游洛不復。小娘子訝焉,與某輩二人偕來到洛,則裴已卒矣。其夫葬於此。故來祭哭爾。……小娘子少孤無家,……頃婚禮者外族。其舅已亡。今且駐洛,必謀從人耳。」
王煌見小娘子艷麗無比。自己尚未娶妻,便邀請她一起去芝田田莊。同行十多里,夜色沉沉,他們便在彭婆店投宿。到芝田田莊後,二人成婚,十分恩愛。幾個月後,王煌有事進洛陽城。城中道士任玄言是「奇術之士」,同王煌是多年的好朋友。
他看見王煌臉色異常,問道:「郎何所偶,致形神如此耶?」王煌笑著回答:「納一夫人爾。」道士說:「所偶非夫人,乃威神之鬼也。今能速絕,尚可生全,更一二十日,生路即斷矣。」但王煌很愛娘子,不相信她是鬼,根本聽不進去道士的警告。又過了十多天,王煌又進洛陽城,道士遞給他一道符,拉著他的手說道:「郎之容色決死矣!不信吾言,乃至如是。明日午時,其人當來,來即死矣。……郎不相信,請置符於懷中。明日午時,賢寵入門,請以符投之,當見本形矣。」道士交待王煌的僕人道:「明日午時,芝田妖當來,汝郎必以符投之。汝可視其形狀,非青面耐重鬼,即赤面者也。
入反坐汝郎,郎必死。死時視之坐死耶?」屆時出現的情況,果然如同道士所說,那女子「立變面為耐重鬼」,拉著王煌,讓他臥在床上,「一踏而斃」。僕人把看到的一切告訴道士,道士解釋道:「此乃北天王右腳下耐重也,例三千年一替。其鬼年滿,自合擇替,故化形成人而取之。煌得坐死,滿三千年亦當求替。今既臥亡,終天不復得替矣。」道士去看了看王煌的屍體,脊樑骨已經斷了,於是哭著離去。
看完這個故事,我就恍然大悟了,纏住徐慶的這個鬼,是廟裡四大天王多聞天王腳下踩著的小鬼,三千年服役期滿,出來找替身了,而且不用想,我都知道徐慶進廟之後肯定幹了點什麼事,或是心術不正,或是犯了忌諱,否則也不會找上他。
不過附近也沒有三千年的廟啊,我很納悶的問李一靈:「小哥,咱們這也沒有三千年的廟啊,耐重鬼怎麼就出來了?」
「返修,或是毀壞,神靈不在,都有可能,現在不是問耐重鬼怎麼出來的,而是得趕緊找到那個耐重鬼以前是在那座廟。」
張姐說過徐慶去的是普濟寺,但我還是跑到張姐家裡確認了一下,問徐慶前幾日拜佛去了那座廟,張姐一口咬定說是普濟寺,我也沒多耽誤,開了外景車把人都拉齊了奔普濟寺而去,普濟寺離我住的地方說遠不遠,說近不近,車開了一個多小時才趕到,到了一看,人山人海的,燒香的人比趕集的都多。
也難怪,到了年底,一是還願的人多,再一個也都想燒燒香祈禱來年平安,買了幾張普度眾生的門票,進了大門,我們沒跟著人流往裡走,直接走到多聞天王的跟前,天王的神像栩栩如生,果然腳下踩著小鬼。
可不管是多聞天王的神像還是小鬼,顏色都很鮮艷,也沒有破損的地方,不應該是普濟寺多聞天王腳下的耐重鬼跑了,也就是說,徐慶來的一定不是這個廟,這就操蛋了,城市這麼大,加上周邊,廟宇可是不少,只能是一座一座找過去了。
這麼一折騰,一天就過去了,也沒找到是那座廟裡的耐重鬼跑了,更操蛋的是,徐慶也跑的沒影沒蹤了,白天陽氣充足,徐慶倒還能堅持堅持,可要是到了晚上,耐重鬼陰氣重起來,加上知道有人找它的麻煩,肯定會加快速度害徐慶,那可就糟糕了。
「小哥,還有沒有別的辦法,也不能真看著張姐的老公完蛋啊,你想想辦法!」
「辦法不是沒有,別忘了風清揚甩出去那三道黃符,雖然被耐重鬼身上的煞氣給逼的停住,但黃符也打掉耐重鬼身上不少的煞氣,耐重鬼煞氣陰氣不足,短時間就沒辦法徹底佔據徐慶的身體,也沒那麼大的力氣害死徐慶,徐慶一時半會的死不了,但這三天耐重鬼把徐慶禍害的不輕,還得盡早趕走耐重鬼,否則就算救回來,那人也沒法要了。」
「怎麼個辦法,小哥你別賣關子,你快說說。」
「祈禳啊,當年諸葛亮知道自己要死,擺七星陣,祈禳,但他命數是真的到了,人力不可逆天,徐慶還不到命數該終的時候,他是被耐重鬼迷惑住,要拉替身,咱們找來徐慶的八字,擺陣祈禳,加強徐慶的命數,徐慶神魂感覺到召喚,一定會回來,耐重鬼要是放棄了,徐慶也就沒事了,要是不甘心也跟著回來看個究竟,咱們在把它趕走。」
「趕走耐重鬼,看它是那家寺廟多聞天王腳下的小鬼,再用丹砂抹在多聞天王的鞋底,也就封住了耐重鬼,不過,前面的活咱們都能幹,就是找到是那家寺廟的耐重鬼比較費事,要是找不到根子,咱們前面做的在成功,一個趕不及,就怕前功盡棄。」
「那就繼續找吧,還墨跡個啥?」我催著李一靈開車繼續找,李一靈卻歎息道:「擺陣,設法壇也需要時間的,浪總,祈禳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幹的事,咱們沒那麼多時間,不過,要是有人願意幫咱們,倒是問題不大。」
邊說邊使勁朝小青那邊撇嘴,小青坐在車裡,一直好奇的東張西望,對我們的事基本上不參合,更像是個打醬油的,我卻瞬間明白李一靈的意思了,小青是千年蛇精,妖術高,對於我們來說,找寺廟得一家一家的找過去,可對小青來說,就是一晃的事,別說十幾個寺廟,百八十個的,估計一個小時也轉悠完了。
想明白了關鍵點,我對小青道:「青姐,既然你在星期五有鬼上班了,就得出一份力,你幫個忙,找到耐重鬼跑出來的那家廟,等我們趕著耐重鬼回到多聞天王腳下,你把硃砂抹在多聞天王的鞋底下。」
小青懵懂的看著我,問道:「當秘書還要幹這種事?」
我一本正經對她道:「給別人當秘書,你賣萌就行了,在星期五有鬼當秘書,就必須得這麼幹,青姐,你也是節目組的一份子,這件事就拜託你了,對了,你要是找到廟了,最好給我打個電話,現在,你應該會打電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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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六十九章祈禳
祈禳這種事比較複雜,擺法壇是必須的,各種法器,物品都不能少,雖然不會像諸葛亮在五丈原搞的那麼大扯,但也得精心準備,這時候天都快黑了,李一靈開車往回趕,前面路口放下小青,我們幾個急忙回家準備。
一手紅心,兩手準備,為了徹底解決這件事,我讓風清揚待在車裡接應我和李一靈,要是耐重鬼被逼出徐慶體內,肯定慌張要回到廟裡,到時候開車追過去,就算小青沒找到那座廟,我們也來得及出手。
回到家,我和李一靈小和尚就開始忙活起來,先是讓張姐把六樓的屋子清掃一遍,灑水,念誦淨天地神咒,擺法壇,貢品,香火,忙活到了十點多,才算是整利索,接下來就該是施法了,我讓小和尚扛著攝像機拍攝,讓張姐在一邊看著,要是徐慶掙扎,張姐務必要上去抱住自己老公,無論如何不能放手。
所謂夫妻連心,張姐抱住徐慶,就等於和徐慶連在了一起,耐重鬼想要操縱徐慶也就不那麼容易了,一切準備好,我拿出索魂牌乖乖站到一邊,等著給李一靈護法,誰知道李一靈瞧瞧我,驚訝道:「浪總,祈禳應該你來啊。」
「為什麼是我?你道法比我高深,不該是你來嗎?」
李一靈搖搖頭:「神霄派祖師爺王文卿乃是祈禳的高手,他說過自覺神清氣爽,外欲不生,此身與天地相為表裡,造化皆在吾掌中矣。動天地、感鬼神。驅風雷,役萬物。無往而不可也。然後策役神將,行持祈禱。你是神霄派的弟子。比我這個陰陽宗的祈禳管用多了,浪總,你又不是不會,幹活吧,我給你護法。」
我到是研究過祈禳,但沒實踐過,把握不大,不過李一靈說必須我來,那就我來。哥們也沒推辭,將準備好的一面鏡子擺放在法壇南方方位,又把七星燈放在供桌上點燃。一個紙紮的小人背後貼著徐慶的生辰八字,跪在法壇前,鏡子照在紙人身上,再用紅紙搭在紙人頭頂,用雞冠血點三滴在紅紙上。
一切準備完畢,哥們拿了個雷擊木的五雷令牌,腳踏罡步。念誦靈官禳星咒:「靈官咒,靈官法,馬靈官下來有邪法,請馬靈官下位來禳煞。禳你陰煞還陽煞,禳你邪煞還神煞,口舌是非一起壓。禳你天上星,地下坑。禳你太陽星,狗咬星。日光星,月光星,夜馬星,掃帚星,烏龜豪煞星,小兒星,有煞退煞,有病退病,百病齊退,萬病齊抓,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祈禳這活累就累在得不停的踏罡步,唸咒語,直到把徐慶給召回來,倒也沒耽誤多長時間,十幾分鐘後,我感覺到外面有陰氣靠近,急忙加快速度,用令牌在壇前拍三下,大聲念誦令牌祛邪咒:「令牌響天搖地動,踏一腳鬼怕神驚!」
我猛然抬腳在地面上使勁一跺,外面傳來一聲鬼叫,我繼續念誦:「上方打開靈霄殿,下方打開地獄門,石門打開火煙起,才顯方倫大將軍,方倫領兵來到此,邪魔鬼怪盡除根,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一邊邊唸咒邊用令牌在紙人身前身後輕輕拍了下去。
窗戶是開著的,門也是開著的,為的就是讓徐慶回來,我在紙人身上拍到第七下的時候,七星燈裡的光芒猛然熾烈了起來,我知道徐慶該回來了,急忙朝李一靈使了個眼色,李一靈守在法壇邊沒動,這當口窗外刮來一陣陰風朝著七星燈使勁,我們猜的沒錯,耐重鬼好不容易找到個替身,不願意捨棄,這是想破壞了我們做法。
李一靈多雞賊啊,當陰風奔著七星燈去的一刻,他手裡突然就多出個紅繩繫著的黃符來,朝著陰風的方向甩了出去,口中念叨:「隨符前去,顯露真形,明彰報應。急急如律令。」
咒語聲中,黃符激射出去,紅繩跟著向前,拉出一道紅線,紅繩崩的筆直,李一靈大喝一聲:「進來!」使勁一拽,徐慶就從窗戶外面愣是被紅繩被拽了進來,噗通栽倒在地上,我急忙朝張姐喊道:「快去抱住你老公!」
張姐平時神神叨叨的,很有神婆的潛質,可真看到眼前一幕幕詭異的情形,人都嚇酥了,聽到我喊,猶豫了下,這時候我已經衝了上去,李一靈仍然在念誦咒語,要是一般的小鬼,早就被紅繩綁住了,可耐重鬼是在多聞天王身下被壓了三千年的小鬼,道行還是有的,使勁一掙扎,啪!的聲,紅繩斷了一根。
栽倒在地上的徐慶都快沒人模樣了,臉頰下陷,顴骨突出,雙目無神,皮包骨頭,頭髮都掉了一半,跟風中凌亂了一樣的耷拉下來,偏偏力氣極大,胡亂扭動著朝著七星燈使勁爬過去,竟然把手拿紅繩的李一靈都拽了個踉蹌。
「張姐,你在不動,你老公就救不回來了!」我大喊了一聲,手中令牌朝徐慶印堂上拍,徐慶雖然被紅繩束縛著,力氣卻太大了,跟一條活泥鰍似的胡亂扭動,李一靈勉強還能控制局面,我一拍看似挺快,但徐慶一扭,拍到臉上了,啪!的一聲,拍了徐慶個楞。
徐慶挨了哥們一牌子,很是惱怒,張嘴就朝我咬了過來,那大黃牙,看的哥們心驚膽戰的,急忙後退一步,這時候張姐也緩過神來了,淒慘的大喊了一聲:「老公,我來救你!」縱身就撲了上來。
張姐那大身板子,一米六多,都快二百斤了,那真是重量級的,一激動,加上緊張,跑過來朝著徐慶身上就壓下來了,我就聽嘎崩一聲,心裡不由得一驚,這要是把徐慶的腰椎或是脊樑骨給壓塌了,就等於是幫了耐重鬼的忙,都不用人家動手了,徐慶就得永遠被壓在多聞天王的腳下,永世不得超生,連找替死鬼都不可能了。
徐慶嗷一聲慘叫,我那裡還顧得上別的,急忙一個箭步過去,卻見徐慶使勁向上挺身,顯然腰椎和脊樑骨沒事,估計是壓斷肋骨了,我不由得鬆了口氣,可被耐重鬼上身的徐慶,掙扎的力氣實在是太大了,張姐本身就害怕,哆哆嗦嗦的有些抱不住。
李一靈正在收縮紅繩,這時候一定不能出意外,哥們靈機一動,急忙朝張姐身上一坐,大聲道:「張姐抱住了,堅持一下,我有辦法!」
我的辦法就是千斤搾,念誦咒語::「靈官咒,靈官法,靈官使起千斤搾,泰山重的千斤搾,給你上起千斤搾……」手決捏的也快,瞬間就完成了,張姐在我的幫助下,閉著眼睛死死抱住了徐慶,我急忙朝張姐一點,千斤搾用出來,管你有沒有那麼大的勁,搾住了就不動,看你徐慶還怎麼掙脫?
要說哥們就是機靈,關鍵時刻想出這麼個辦法來,張姐是撲在徐慶身上的,我這麼一搾,等於是把她和徐慶都搾住了,但我們要抓的耐重鬼,被多聞天王都踩了三千年了,比千斤頂可厲害多了,別的本事不算大,抗壓的本事算是練出來了,我是搾住了張姐和徐慶,那耐重鬼卻猛地竄了出來,一道黑影朝著七星燈去了。
七星燈是徐慶的命燈,真要被耐重鬼弄滅了,徐慶立刻人死身滅,直接當了替身被壓在多聞天王腳下,哥們那能讓他得手,一步跨過去擋在七星燈前面,手中五雷令牌直接就砸了出去,雷擊木的五雷令牌,耐重鬼也不敢輕易挨上一下子,急忙閃身一躲,他一躲,我掏出索魂牌就拍了過去:「追魂索命!」
這一下拍了個正著,索魂牌勾魂氣息下,勾的那耐重鬼恍惚了一下,李一靈也從後面趕了上來,一張八卦罡符印在了耐重鬼身上,八卦罡符的氣息反而把耐重鬼給拍醒過來了,知道在我和李一靈的手裡討不了好去,轉身就跑。
我和李一靈配合的是相當好,結果跟我倆事先商量好的基本沒有差別,耐重鬼畢竟不是一般的鬼,是多聞天王腳下的小鬼,就算是能收了,也不能收,我們收了多聞天王腳下可就沒踩的東西了,只能是把耐重鬼趕走,讓它那來的回哪去,繼續當墊腳石。
所以我倆都沒有攔著,我讓小和尚放下攝像機,把屋子裡的門窗都關上,把事先準備好的黃符貼在門和窗戶上,然後我和李一靈就追了出去,疾跑到樓下,風清揚已經發動了車子,上了車,開動就跑,風清揚也早就開了陰眼,看到耐重鬼出了小區奔東邊去了。
耐重鬼身上貼著八卦罡符,順著金光總能找到它的來處,風清揚車子開的很快,油門都踩到底了,好在大半夜的車也少,順著金光追了差不多半個多小時,金光一拐,朝著東面去了。
我突然就知道耐重鬼是從那個寺廟出來的了,就是當初被裴曉曉纏上,我去找人解決事情的仁濟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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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七十章蹭啊蹭
仁濟寺是禪宗寺院,我在那裡碰到了閒的蛋疼的清閒大師,往事歷歷在目,萬萬沒想到還有故地重遊的一天,不過這次哥們卻是幫它們解決事情來了,俗話說風水輪流轉,這話倒是真心沒說錯。
順著金光到了仁濟寺門口,倒是熱鬧的很,不是白天那種人來人往的熱鬧,而是寺廟周圍的野鬼都躲在一邊陰氣森森的看熱鬧,耐重鬼身上帶著黃符,順著兩扇廟門的縫隙就鑽了進去,我急忙跟李一靈風清揚下車,到了門口,我大聲喊道:「青姐,青姐你在裡面嗎?」
廟門在吱呀……聲中被推開,我一個箭步跨了進去了,就見小青站在門口,伸手左手,耐重鬼就在她手心範圍內兜圈子,一圈一圈又一圈……卻怎麼也靠近不了多聞天王的神像,對面幾個和尚動也不動,傻了似的在那站著,像是被小青定住了。
「青姐,這是個什麼情況?你讓耐重鬼回到雕像裡,抹上硃砂就行了,幹嘛攔住它,還把和尚們給定住了?」
小青嘻嘻笑道:「我只能幫你在這牽制住耐重鬼,用硃砂封鬼的事還是等你們來幹的好,我畢竟不是人身,我怕摸多聞天王的鞋底,他忍不住踹我一腳!」
這個理由倒也說的過去,小青畢竟是蛇精,跑到人家地盤上鬧騰,要是讓鎮廟的神靈群毆就壞事了,我也沒廢話,急忙兩步跨到多聞天王身邊,打眼一看,多聞天王的神像好好的。一點異樣都沒有,就是他腳底下的踩著的小鬼面目模糊。塌了半邊。
耐重鬼到日子了,雕像困不住它了。就是這麼簡單的事,我伸頭對進來的風清揚喊道:「把硃砂給我。」
風清揚背包就是個雜貨鋪,什麼都有,更別說硃砂這種必備品了,急忙掏出個小瓶子扔給我,我接住了對小青道:「青姐,放開那個可憐的鬼吧。」
耐重鬼在小青手裡,跟呼啦圈似的亂轉,偏偏半點辦法都沒有。那模樣也是夠一說的了,小青聽到我喊,一收手,耐重鬼便急不可耐的鑽回到多聞天王腳下踩著的那個小鬼雕像中,哥們也不敢怠慢,急忙用手指沾上硃砂,在多聞天王鞋底下一抹,輕聲道:「朱雀凌光,神威內張。硃砂一點。鎮定乾坤!」
硃砂抹在多聞天王鞋底,頓時閃現一道紅光,我看到耐重鬼跟雕像合二為一,呲牙咧嘴。無可奈何的又被踩在多聞天王的腳下,卻是再也動彈不得,我忍不住鬆了口氣。大功告成!這口氣還沒松完,那些和尚就都能動了。吵吵嚷嚷的奔我們來了,還有一個拿出手機要報警。
我急忙跟和尚們交涉。要見他們方丈,沒多大的功夫,就有和尚把我們請到了方丈室,方丈歲數不大,也就四十來歲,就是當初我沒見到的那位修煉枯木禪的方丈,我還以為得多高大上呢,打眼看去,倒也沒什麼出奇的。
不過方丈還是很有禮貌的,把事情前後問了個究竟,很感興趣的模樣,一個勁的點頭,答應我們天亮就找工匠來把多聞天王腳下的小鬼雕像重新修補完全,事情到這也就告一段落了,我也沒多待,誤會解除也就是了,張姐那邊還有爛攤子等著收拾呢。
方丈挺客氣,親自把我們送到門外,還讓我們沒事來找他喝茶參禪,
我沒管張姐兩口子,先在法壇上點了三炷香,恭敬的送神,輕聲念送神咒:?「弟子徐浪,虔誠謝過三清祖師、觀音菩薩、歷代先師等諸位仙師,助弟子行法,治病療疾、普救蒼生、恭焚寶香,叩首奉送,後有所求,還當叩請。」
送完神,我解了張姐身上的千斤搾,讓她把法壇上的用的紅紙,趕緊找個十字路口燒了,鏡子也找個樹根底下埋了,張姐是真服了我了,急忙站起來去忙活,張姐一走,我管李一靈要了顆九草玉露丸塞進徐慶的嘴裡。
過了會徐慶哎呦一聲醒了過來,睜眼看到我們幾個在他屋子,愣神問道:「你們在我家幹什麼?紅玉呢?」
紅玉想必就是耐重鬼了,丫的以為有艷遇,把自己搞成這個德行,醒來先問紅玉,也真是不知道死活到家了,他能招惹耐重鬼纏上,肯定是在仁濟寺干了點不要臉的事,否則仁濟寺每天那麼多上香的人,來來往往的咋就纏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