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節
風清揚沉思了下,忽地眼睛一亮,對我道:「浪總,我覺得咱們該從魏老爺子身上想想辦法,他家好東西老多了,咱們晚上去順兩件出來,不就什麼都有了?」
「你大爺!魏老爺子家那麼好偷?讓翁仲堵住了怎麼辦?何況要傳出去,咱們還做不做人了?」
我一罵,瘋子不吭聲了,對我聳了聳肩膀道:「那我就沒辦法了,浪總,不是我說你,你也認識幾個有錢的朋友,張鑫,艾琳娜,還有廖倉興,魏老爺子,你管誰張張口,不能借個幾十萬?我真不明白你和小哥這麼苦撐著幹嘛,死要面子活受罪!」
我點了根煙,無奈對風清揚道:「瘋子,面子是人家給的,不是自己說有就有的,人家再有錢,那是人家的,我是能張嘴,大家也能幫我,可要是咱們賠了呢?拿什麼還人家?是不是覺得心裡難受?就算人家不讓咱還,咱就有那麼大的臉不還?」
「瘋子,哥們雖然窮,但窮的也有底線,咱們掙來的錢,就算賠了個底朝天,那是咱們本事不強,心裡沒負擔,賠了就賠了,大不了重頭再來,可要是借來的錢,壓力就大了,你明白嗎?你要真心想跟我和小哥混,就得做好吃苦挨累的準備,或許就是個沒結果,實在不行,你還回到你爹身邊去吧,憑他的本事和人脈,咋也比跟我和小哥混強。」
說著說著,哥們也感慨了起來,這兩年的確是交了不少朋友,借錢不是大事,誰都能借給我,我也有這個信心,可心裡這一關卻怎麼也過不去,實在是小時候家裡教育的太狠了,我家是一般家庭,父親還過崗,可我親眼看到父親在那麼困難的情況下,卻從來沒有管任何人張過口,憑著賣力氣,擺攤,度過了那幾年的難關。
父親的自強,給小時候的我震撼很大,所以哥們從來沒借過錢,我永遠記得父親跟我說過的那句話:小浪,甭管多苦多難,熬一熬就過去了,可一旦習慣了張嘴借錢,就熬不下去了,到時候丟掉的不光是尊嚴,還有自強。
風清揚見我感慨,突然一跺腳道:「我去找我爹去,浪總你放心,我不管他借錢,讓他幫著找點活幹總可以吧?」
五百七十六章看法寶
相比跟驚魂一嚇的鬥法,這次鬥法簡直太低調了,低調到了連個湊熱鬧的鬼都沒有,哥幾個早早就到了蔣傳堂給的地址,那個荒廢了的工人文化宮禮堂,文化宮在郊區,也沒人管,陰氣森森的地方倒是不小,就是灰塵太大。
房子早就破爛的沒了樣子,水泥徹起來的舞台還在,上方的屋頂有個大窟窿,下面的破椅子剩下了一小半,都腐蝕的不成了樣子,四周的牆上還有六七十年代的標語,有一條還算清晰,階級鬥爭一抓就靈!其他的就剩下殘缺的字跡了。
我們來的有點早,都蹲在舞台上抽煙,六六有點心疼攝像機,小心翼翼裝在一個大包裡,沒有先拿出來,等啊等的等到了十一點,還沒人影,哥們有點不確定對方是不是不來了,開口問蔣傳堂:「你沒記錯地方吧?」
「不會,約好了是在這,應該快來了。浪總放心,就算對方不來了,剩下的一萬塊我也照給。」
蔣傳堂顯然看出了哥們的心思,我有點不好意思,小聲解釋道:「我不是那個意思,錢不錢的知道你欠不了,就是怕對方不來,我們白準備了。」說完拍了拍挎著的大包,為了裝缽盂,哥們翻出來上大學時候的挎包,把缽盂鼓鼓囊囊的裝到了裡面。
對於我這件秘密武器,哥幾個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蔣傳堂卻沒見過,眼見挎包鼓鼓囊囊的,挺好奇問我:「浪總,你的法器有點大啊,什麼寶貝?」
「西遊記看過嗎?金角大王有個葫蘆叫紫金紅葫蘆,乃是太上老君裝金丹的,喊誰的名字。只要一答應,就得被裝進來,哥們這件法器比紫金紅葫蘆還牛逼,只要喊名字,對方哪怕放個屁,都能被裝進來……」
蔣傳堂都聽蒙圈了。楞了半天,顯然是不信,對我道:「果然是好寶貝。」轉過頭不理我了,跟李一靈小聲說話。
臥槽!這是不信啊,哥們也不生氣,待會就讓你丫見識見識哥們的法寶。
待會待的時間有點長,那幾個賣小鬼的本事不知道怎麼樣,架子可倒是夠大的,眼見到了十一點半。還是沒動靜,哥們真就有點不耐煩了,剛要站起來出去看看,忽地右前方傳來孩子的哭聲,哇哇……
哭聲一起,陰風陣陣,李一靈一道黃符射出,彭的打在我右邊一個在黑暗中要伺機偷襲的小鬼。把那小鬼打了個跟頭,我急忙扭頭。看清楚了那小鬼的模樣,也就兩歲孩子大小,身上黑氣蒸騰,穿著詭異的金黃衣服,臉上的皮膚皺皺巴巴的,一雙浮腫的眼睛凶狠且殘暴。
緊接著。各種尖尖細細的哭聲宛如協奏曲響了起來,賣小鬼的卻還是沒現身,這可就是偷襲了,本來光明正大的鬥法,對方卻不守規矩。顯然是想把我們全都弄死在這廢棄的文化宮裡,哥們不由得大火,倒不是說對方卑鄙讓我值得生氣,而是跟我想像中的鬥法太不一樣了,哥們也沒機會問對方的名字啊。
「六六,拍攝!」我喊了一嗓子,掏出張黃符,瘋子更是一把糯米四面八方的撒了出去,李一靈端坐在地上沒動,從軍挎中掏出個三清鈴,高高一舉,輕輕一搖,叮鈴鈴……清脆的聲音響起,把小鬼們鬼哭狼嚎的聲音壓制了下去。
與此同時,一道光芒朝著我狠撞,光芒黑中帶青,宛如一枚利劍,陰森寒冷的朝著哥們心窩直刺,哥們黃符猛地就貼了上去,可那東西速度奇快,就在黃符要迎上之際,猛地一拐圍著我轉了一圈,哥們感覺到陰森邪惡的氣體似乎要破體而入,惹得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急切之間,我急忙腳尖一點,跟著那東西一起旋轉了起來,趁機掏出了索魂牌,大聲念誦咒語:「神氣靈靈,威鎮萬星。天門通我,五嶽通人。左有青龍,右有白虎。速召太乙十神,各聽姓名。急疾。」
之所以跟著青黑色的氣體轉動,是因為青黑色的氣體轉動的太快,只要稍微有點慌亂,心神不穩,就會被趁虛而入,站著不動早晚著了道,跟著轉動,好處就太多了,不管是對方的手段是什麼,你順著它轉,短時間就不會爆發。
我也沒認出來這道青黑色的氣體是什麼玩意,不是鬼,不是靈體,卻又很兇猛。哥們跟著一轉,對方肯定是沒想到,何況我一動,活動開了,陽氣足是一方面,對方相要攻擊我要害,在轉動中也就瞄不那麼準了,所以直到索魂牌掏了出來,那道青黑色的氣體也沒把我怎麼樣。
既然沒把我怎麼樣,也就該哥們反擊了,念完了咒語,一牌子就拍了出去,啪!索魂牌跟那道青黑色的氣體來了個親密接觸,我就聽一聲哀嚎,特別的尖利,尖叫著倒退而去,嗖的就沒了影子。
「小哥,那是個什麼東西?」我問了一句,李一靈搖著三清鈴道:「浪總,小心,那是降頭術中的擊偷魄法,別逞能,先靠過來!」
擊偷魄法是用魂魄隔地鬥殺,如果對方不諳此術,被偷襲個正著,就會立即病倒或死亡。這也叫靈光的鬥爭法。這方法的修煉是最艱深的,無論何人,頭上都有靈光也就是豪光,降頭師,道家,佛家的靜坐修煉,豪光就會在頭頂上燦爛發光。這種光好像紫外線一樣,普通人肉眼是看不出來的,那也就是精神的一種表現。
豪光因修煉工夫的深淺,顏色也各有不同。大致有黃,紅,白,青,黑,這五色。佛家呈出黃或紅色,神仙則呈現白色。妖邪,未成功的降頭呈現黑或青色。偷襲的時候,用自己修煉的靈光,去衝擊對方的豪光,偷襲成功,就會讓對方中招,元神虧損,導致受傷身亡。
對於這種法術,我只聽說過,沒見識過,哥們也不敢大意,急忙朝李一靈靠了過去,就這麼個功夫,文化宮裡面小孩子的哭聲越來越大,黑暗之中,得有幾十上百個小鬼在黑暗中蠢蠢欲動,嚎哭著把我們給包圍了起來。
李一靈搖著三清鈴,壓制鬼哭聲帶給我們的影響,風清揚舉著黑芴給李一靈護法,蔣傳堂有些茫然,手上夾了張黃符,輕聲念誦著咒語,眼前這情形還是鬥法嗎?這是圍毆,可恥的偷襲。
哥幾個聚在了一起,那些小鬼們哭嚎著圍了過來,大致數了數,得有一百多個,我很驚訝那三個賣小鬼的怎麼能找來這麼多的小鬼,難道是把他們以前賣出去的小鬼,臨時都召喚了過來?也真是夠狠的,為了一樁生意,就要把對手置於死地。
奇怪的是,以往遇到這種情況,李一靈早就佈置五行符陣了,今天卻沒半點動靜,我實在沒忍住,問道:「小哥,咱們被圍住了,是不是弄個五行符陣啊?」
李一靈抬起眼皮,看了我一眼道:「你剛才不說你有一件法寶神妙非常,比太上老君的紫金紅葫蘆還牛逼,喊誰的名字,就裝誰嗎?還用的著五行符陣?」
這可就是嗆火了,哥們法寶是有,可那是準備跟對方正大光明鬥法時候裝13用的,對方到現在都沒現身,我喊誰的名字?何況我跟馬老太太約好了是她聽到有人答應就出來抓鬼,萬一沒人答應,馬老太太不出來,六六拍攝之下,蔣傳堂面前,那不是丟人現眼嗎?
我對李一靈道:「小哥,別特媽上眼藥啊,這時候了還扯那閒蛋幹啥?趕緊的整出五行符陣來,先把咱們保護住再說。」
李一靈故意的,就是不佈置五行符陣,對我道:「浪總,你就讓我們見識見識你的法寶吧。」
我算是看出來了,李一靈壓根沒把這些小鬼當回事,否則不會如此不著調,這時候還有閒心調戲我,丫的不出手,風清揚也不出手,蔣傳堂有些慌張,對我道:「浪總,到了這個時候,真有法寶就用出來吧,別藏著了,小鬼兇惡,一起撲上來可就麻煩了。我知道這事跟咱們事先說的不一樣,我再加一萬塊錢,怎麼樣?」
蔣傳堂有秘術,鬥爭經驗卻太淺薄了,沒見過這種陣勢,顯得膽怯了,根本不知道這些小鬼我們還真沒放在眼裡,可他這麼一說,愣是把哥們給擠兌住了,還要再加一萬塊錢,好像哥們不出力似的,好像哥們趁機漲價似的,哥們是那樣的人嗎?
我扭頭問蔣傳堂:「真給加一萬?」
蔣傳堂點點頭,哥們頓時精神抖擻對他道:「瞧好吧你!」
哥們把缽盂從挎包裡掏出來,跟舉炸藥包似的高高舉起,紫金的缽盂在夜色中散發出奇異的光輝,哥們大喊一聲:「呔!小鬼們,我喊你們,你們敢答應一聲嗎?」
架勢擺的太足,把那些圍攻過來的小鬼都整的楞了一愣,最前面的兩個哇哇……怪叫,就在這倆小鬼怪叫聲一起,缽盂裡面突然冒出一道紅光,激射而出,抓住兩個小鬼嗖的一下又回到了缽盂中。
五百七十七章龍婆燦
紅色影子帶著晦氣,抓住兩個小鬼縮回了缽盂,快的讓人看不清楚,效果不錯,一道紅光閃過,兩個小鬼就沒了,真跟法寶一樣,哥們卻是一愣,馬老太太出現都是灰氣,怎麼還整出紅色影子來了?隨即我就恍然大悟,出來的不是馬老太太,是凌遲鬼。
馬老太太學壞了啊,這是在偷懶,有了使喚的鬼,都不親自出手了,哥們很是有些無奈,不過,凌遲鬼也夠用了,那玩意夠邪性,挨著疼,碰著痛的,只要能收小鬼就行了。
對於缽盂能收小鬼,李一靈和風清揚當然沒啥反應,蔣傳堂反應卻太大了,一雙眼睛都瞪圓了,估計從來沒想過能在現實中見到如此神奇的好寶貝。
凌遲鬼出來的太快,抓了兩小鬼就縮回去了,圍住我們的一百多個小鬼愣是沒啥反應,發出嬰兒一樣的哭聲,淒淒慘慘在破敗的文化宮裡面往來迴盪,湧動著離我們越來越近,跟我們較勁的降頭師還是沒有出現。
李一靈手裡夾著張黃符站起來對我道:「浪總,別發傻,趕緊的收吧,小鬼收的差不多對方也就該出現了,不出現,小鬼都收了,還賣什麼?」
也對,只要把小鬼都收了,對方肯定沉不住氣,畢竟要靠這些小鬼掙錢呢,其實我擔心的是麻煩,背後操弄小鬼的人實在有夠陰毒,為了搶生意不惜殺人,要不是蔣傳堂請了我們哥幾個,今天決計就被人暗算了,為了以絕後患。很有必要把暗算的降頭師收拾了,最好都收到缽盂裡。讓馬老太太好好調教調教。
哥們舉起缽盂,對爬到水泥檯子上的小鬼喊道:「敢在哭的淒慘點嗎!」
「哇哇……」哥們一聲喊像是刺激到這些小鬼了。哭聲更大,哥們等著紅光一閃呢,沒動靜,臥槽,關鍵時刻掉鏈子!哥們使勁拍了兩下缽盂,還是沒動靜,李一靈對我喊道:「浪總,別賣萌了,喊你前面說的那句話。」
幾個小鬼都快爬到我腳底下了。也來不及多想,大聲喊道:「我喊你們,誰敢答應一聲?」哇哇……兩個小鬼哭聲剛起,一道紅光從缽盂裡出現,凌遲鬼跟裝了彈簧似的,縱身出來抓住兩個小鬼縮了回去。
不知道馬老太太是怎麼調教的凌遲鬼,都特媽都快變成死心眼子鬼了,換句話就不出來,必須得念叨先前跟馬老太太商量好的。哥們很是哭笑不得,但也沒辦法,只能是舉著缽盂,對著圍上來的小鬼喊:「我喊你們。你們敢答應一聲嗎?」
哇哇……嗖嗖……哇哇……嗖嗖……凌遲鬼那叫一個快,只要有小鬼哭聲響起,抓住就縮回缽盂。進進出出的不到片刻功夫,爬上水泥檯子上的小鬼基本就被抓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小鬼終於覺出不對了,可還是哇哇……嚎叫著。卻不敢在朝我們靠近。
小鬼保存著生前的本能,而它們的本能就是哭,哭就行,就怕不哭,哥們上前兩步開始收檯子下面的小鬼,基本上收了一小半了都,就在我宜將剩勇追窮寇的時候,忽地一顆人頭朝著鑽出缽盂的凌遲鬼撞了過來。
速度之快讓我很是驚訝,對方這是忍不住出手了,不過出手就出手唄,智商實在是不敢恭維,不朝著我使勁,朝著凌遲鬼去了,估計是想破了哥們的法寶,我要是第一次見飛頭降,還真能嚇一跳,可我認識明拉,女降頭師,關係還不錯,經常見她的頭飛來飛去的,都習慣了,眼見對方來的急,我縮了下手,讓對方角度更加合適的撞上了凌遲鬼。
飛頭降它不是鐵頭降,也是肉長的,碰上凌遲鬼要不疼才見鬼了呢,哥們時機掌握的是恰到好處,一顆飛頭呼嘯著撞上了凌遲鬼,張嘴還沒等咬下去,眼珠子就瞪圓了,一聲淒慘的嚎叫聲響徹文化宮。
那飛頭疼的都懵逼了,頭髮根根豎起,就見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頭,臉上的皮跟樹皮似的,眼珠子發黃,皮膚發棕,嘴裡的牙發黑,長得就是壞人的模樣。
哥們真心不是外貌協會的,不過丫實在是長得太寒顫了,尤其是疼的頭髮根根都豎起來,那就不是難看,簡直是比鬼都難看。
也不是一點作用沒有,飛頭撞得哥們稍微傾斜了一下,一轉身才穩住了身體,凌遲鬼被飛頭撞了下,手裡的兩個小鬼被撞掉了,頓時也惱怒了起來,凌遲鬼估計在馬老太太那沒少受氣,被傳染了一身晦氣不說,被飛頭撞的一陣搖晃,暴戾之氣都被撞出來了,也不抓小鬼了,猛地抱住了被疼蒙圈了,懸在半空中不動的飛頭。
凌遲的痛苦啊,還來個懷裡悶,那得疼成啥樣?反正我是看的很清楚,飛頭疼的喊都喊不出來了,真真是生不如死,更操蛋的是,凌遲鬼惱怒之下,拽著腦袋就往缽盂裡面縮,週身紅光大漲之下,把那顆飛頭給拽進缽盂裡面去了。
太讓人想不到了有沒有?哥們都看傻了,飛頭被凌遲鬼拽進缽盂裡的一刻,所有小鬼都驚了一樣向後退去,李一靈對我喊道:「浪總,端的是好寶貝。」還翹起大拇指,風清揚也喊:「浪總這13裝的,我給十分!」
牛逼的我舉著缽盂,大聲喊道:「還有誰?」
喊聲之下,小鬼們哇哇哭聲更盛,紛紛後退,哥們大有橫刀立馬,一將能擋百萬兵的架勢,威風也就是一會,外面突然傳來詭異的笛音,笛音很飄渺,聲音很細,如泣如訴的,加上文化宮破敗漆黑的環境,有點恐怖片的感覺了。
笛音中,小鬼們突然就不哭了,也不在向後撤,都轉過身來,眼睛一點點變得血紅,本應該是可愛的小臉變得猙獰無比,蓄勢待發,彷彿下一刻就要撲上來,可哥們什麼沒見過?這要是嚇著我了,也就太廢材了。
哥們冷笑一聲,舉著缽盂向前一步,剛要喊上一句誰敢答應,從文化宮門口走過來三個人,最當先的是一個泰國僧人,五十多歲的年紀,披著黃僧袍,大晚上的,又不是夏天,還露出半個肩膀,丫的一看就不是個好和尚,臉上的疤痕太多了,坑坑窪窪的,十分的面目可憎。
和尚的左邊是個中國老頭,五十來歲,陰森森的,右邊是個四十多歲的泰國男子,面容枯乾,不緊不慢的朝我走了過來,架子還挺大,嘰裡咕嚕的說著哥們聽不懂的泰語,左邊的老頭就對著我們喊道:「這位是泰國的龍婆燦大師,諸位收了他徒弟的飛頭,要是不想結怨太深,就把飛頭放出來。」
龍婆是泰國對聖僧的尊稱。發音「龍」有公眾的、國家的意思,發音「婆」是父親、長輩的意思,一般三十歲到六十歲的僧人,可以叫龍婆什麼,後面加自己的名字,六十歲往上的叫「龍普」。泰國北部叫「古巴」,跟龍婆是一個意思。「阿贊」是老師的意思,是一種尊稱。而「周冠」「崇迪」「山卡拉」是皇家冊封的稱號。
一個玩弄邪術,賣小鬼的邪僧,還敢自稱龍婆?吃了虧還擺著架勢,要我們放回飛頭?傻子都知道不可能輕易給他們啊,尤其是還這麼牛逼哄哄的,大爺的,泰國腦殘電視劇看多了嗎?
哥們都沒搭理他,因為我知道有人會忍不住,果然,風清揚最見不得別人比他牛逼,蹦了出來喊道:「說好了是鬥法,暗中偷襲,打不過還有臉出來也就算了,張嘴就要飛頭,你們腦袋被小鬼舔了啊?真**一群傻13……」
要不是手裡端著缽盂呢,我真想給瘋子點個贊,罵的太痛快了,反正哥們以不變應萬變,看誰著急,飛頭降哥們也瞭解,天亮之前飛頭不回到身體,降頭師百分之百的嗝屁,我反正是不會放出來的,對方要是真牛逼,就到缽盂裡面找馬老太太要去,那會不會太省事了?
風清揚罵完,小老頭就嘰嚕咕嚕的跟兩個泰國人說了一通,要說這翻譯也是個二貨,照實翻譯的,因為不照實翻譯,兩個泰國人表情不會變得那麼激動,穿僧袍的所謂龍婆燦還好點,他的徒弟卻是立刻就怒容滿面了,對著我們得比得了一大堆……
雖然聽不懂,也知道不是好話,哥們挑撥風清揚道:「瘋子,他在用泰語罵你呢。」
風清揚立刻就怒了,抽出黑芴,指著那個四十多歲的泰國男人喊道:「臥槽你大爺的,別特媽瞎比比,有種的跟你爺爺我來鬥上一百回合,爺爺不把你打的你尿血,算我沒使勁……」
泰國男人雖然聽不懂風清揚的話,但風清揚的態度很惡劣,能看出來肯定沒說什麼好話,大怒著就要動手,對瘋子的本事哥們還是有信心的,壓根就沒往心裡去,等著看好戲呢,誰知道龍婆燦一把拽住了激動了徒弟,對身邊的老頭嘀咕了幾句。
老頭點點頭,抬頭對我們幾個喊道:「龍婆燦大師不想跟你們幾個小輩為難,問你們有什麼條件才能放了查猜的飛頭?」
五百七十八章你敢答應嗎
談條件好啊,哥們就喜歡談條件,都沒帶猶豫的,一伸手對那個翻譯道:「五百萬,加上血誓,以後不能再干倒賣鬼童的買賣。」
你們猜對方答應不答應?肯定不答應啊,他們賣鬼童一個才賣五萬,五百萬,那得賣一百個,再者說了,為了搶生意,十萬八萬的都敢要人性命,捨得出五百萬?所以哥們這就是難為他們呢,不過,他們要真捨得出五百萬,哥們也真捨得收。
價錢開出去,乾瘦的老頭差點沒噎著,翻了個白眼,冷笑對我道:「浪總,胃口太大了吧?」
知道是浪總,就說明看過哥們節目,那我還能慣著他?微笑道:「是你讓我開條件的,咋了?開出條件來了,接受不了?」
乾瘦老頭不在搭理我,嘰嚕咕嚕的跟龍婆燦翻譯,龍婆燦聽老頭說完,冷哼了一聲,抬頭凶狠且高傲的看著我,臉上傷疤跟醜陋的蟲子一樣扭動起來,整的還挺嚇人。
可也嚇唬不了哥們啊,比他還醜的我見得過了,而且我就不明白了,冷哼個你媽咪啊?好像誰怕你似的!那些可憐的小鬼一看就是被邪術禁錮祭養的,這幾個貨才是真正的妖人邪術,哥們都找你們好些日子了,加上最近皆事不順,要不拿你們當當撒氣桶,也太對不起自個了。
所以我就得意的敲了下缽盂,我這邊一有動靜,風清揚舉著黑芴大聲喊道:「誰來戰我!」
好戲才剛剛開始,前面不過是開胃菜,跟龍婆燦鬥法才是正餐。我估計風清揚跳出去,龍婆燦肯定不會動手。讓自己的徒弟出手,等瘋子收拾了那犢子。哥們在收拾龍婆燦不遲,畢竟知道他名字了,只要大喝一聲,讓丫的下意識回一聲,任務就完成了。
本著做節目要對得起觀眾的原則,哥們是很期待瘋子跟降頭師鬥法的,誰知道泰國降頭師都跳出來了,卻被龍婆燦給拽住了,跟乾瘦老頭嘀嘀咕咕了半天。隨後,那老頭對我道:「浪總,龍婆燦說了,要直接和你比試,他知道你手中的法寶厲害,不如這樣,咱們就比喊對方的名字,必須要回應,看誰的本事更高一籌。你要是輸了,就把大師的徒弟放出來,你看可好?」
我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忍不住看了一看手裡的缽盂。哥們這法寶都多牛逼了,他們幾個剛才躲在暗處難道沒看見?竟然敢硬碰硬的跟我比喊名字?我有點琢磨不透對方是什麼意思了,更不知道龍婆燦要幹什麼。輕易的沒敢答應。
正猶豫呢,李一靈對我道:「浪總。龍婆燦是絲羅瓶,答應他。難道他還能強過馬老太太去?」
李一靈一說絲羅瓶我就恍然大悟了,降頭術練成功的術師,一如常人,誰都看不出奇特之處。練不成功的,可就成絲羅瓶了,絲羅瓶就是活鬼,有一特徵,那是他或她的瞳孔中,沒有對方的倒轉人像。
降頭術練成功的術師,不會變成絲羅瓶,反而能利用絲羅瓶去陷害敵人。這是降頭裡面最高的法術,是每個降頭師的護身救命的法術。可偵查敵方的姓名,行徑,而只要叫絲羅瓶到敵人家裡去叫魂,大喊一聲敵人的姓名,敵人響應了,靈魂便被叫去,立刻就死了,但如果敵人不應聲,便不應驗了。
龍婆燦就是個高級絲羅瓶,當然不用再放絲羅瓶,只要站我面前喊我的名字,我要是答應了,就此操蛋,這種邪術以前只是聽明拉說過,還真是沒見識過,不過哥們倒不害怕,我身上有索魂牌,只要把鎮的一面貼在胸口,還真能把我的魂給喊沒了?
就算索魂牌不管用,哥們還穿著裝黃符的馬甲呢,雙重保險之下,龍婆燦要真有本事把哥們的魂給勾了,那他還至於混成現在這個德行?早就不知道有多少信徒供奉他了,還用得著賣小鬼?
「好,就比這個,不過,誰先喊可得說好了,我覺得還是我先喊的好,畢竟客隨主便,我想龍婆燦大師一定沒意見……」哥們侃侃而談,就在我大談應該我先喊的時候,龍婆燦突然大喊了一聲:「徐浪!」
「啊!」哥們完全是下意識的反應,有點大意,的確是沒想到對方如此卑鄙,在我還沒說完話,沒準備好的時候突然發難,啊字一出口,我就感覺一股陰風朝我而來,陰風之中夾裹著一絲黑煙,帶著一股子說不出來的甜膩香氣,讓人頭腦頓時一昏。
昏沉就是一瞬,索魂牌散發出來的陰寒立刻把哥們刺激的清醒過來,可也就這一瞬間,陰風就到了跟前,有些來不及躲了,哥們靈機一動,在陰風碰觸到我胸前之際,哎呦一聲,猛地往地上一蹲,風清揚一聲驚呼就要上前,卻被李一靈一把拽住。
龍婆燦眼睛一亮,口中輕輕念誦咒語,其實龍婆燦的法術沒什麼特別的,不過是那道陰風中集合萬千毒物和屍油聚合一種邪氣和死氣,這種邪氣即是世界上最可怕最惡意,詛咒。最核心的是他修煉的陰魂,在香氣,邪氣,死氣的掩蓋下用來勾我的魂魄。
哥們一蹲等於是把龍婆燦陰魂悶在馬甲裡了,那麼多道黃符啊,大多數都是神霄派的各種雷符,加上哥們默唸咒語,頓時辟里啪啦一陣脆響,脆響一起,龍婆燦爛就是一聲悶哼,丫的整出自己的陰魂要勾哥們的魂魄,被雷符悶中了,還能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