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節
龍婆燦疼的啊!一聲,凌遲鬼就從缽盂裡嗖的鑽了出來去抓龍婆燦,龍婆燦疼的沒法沒法的,凌遲鬼出來的又快,根本就躲避不開,眼見凌遲鬼就要抱住龍婆燦,在他身邊的徒弟猛地一推龍婆燦,隨即就被凌遲鬼給抱住了。
啊啊啊……淒慘如殺豬似的聲音響起,這降頭師倒也硬氣,疼成那德行了,愣是朝著龍婆燦大呼小叫,我估計喊的是,師傅快跑,我來擋住之類的……
凌遲鬼是鬼,降頭師有肉身,拽進缽盂裡有點不太現實,哥們也著急,對李一靈喊道:「小哥,別讓他們跑了!」伸手使勁敲缽盂的底部,敲了幾下,一道晦氣從缽盂裡面出來,席捲住了降頭師和凌遲鬼,嗖的鑽進了缽盂裡面。
馬老太太出手了,哥們頓時精神一震,舉著缽盂朝龍婆燦追了過去,大聲喊道:「龍婆燦,老子喊你一聲,你敢答應嗎?」
變故之下,龍婆燦變聰明了,嘴都閉上了,哼都不哼一聲,在乾瘦老頭的攙扶下往外跑,可你特媽修煉的陰魂都被老子的馬甲悶得蜜了,不死也得重傷啊,還能逃到那去?
哥們根本就不怕他們跑了,李一靈已經把退路給守住了,可我忘記了困獸尚且猶鬥,何況人乎?龍婆燦垂死掙扎,從懷裡掏出個紅色的紙包,朝著身後一揚,細小的血粉漫天飛舞,帶著血腥的味道,那些本來不敢靠近的小鬼在聞到血粉的味道之後,突然就變得瘋狂起來,朝著我蜂擁而上,哥們急忙大聲喊道:「我喊你們的名字,你們敢答應嗎?」
「哇哇……」小鬼們怪叫著撲上,凌遲鬼嗖!的從缽盂裡鑽了出來,飛快的抓起兩個小鬼縮了回去,哥們就又喊,凌遲鬼就又出來……很快我就發現,凌遲鬼就是個特媽的死心眼子,我要不喊那一句,丫的就不出來,可小鬼圍攻過來的太多了,剛喊了幾聲,除了四個小鬼被抓之外,有的都抓到哥們的腳了。
「瘋子,快特媽來護法!」我怪叫一聲,急忙在喊「我喊你們的名字,你們敢答應嗎?……」
哥們發現有點作繭自縛,當初要不是為了裝13,非得跟馬老太太整這麼長一句,而是約定,我一喊呔,就出來收鬼,這會早就收拾乾淨了……我是相當的哭笑不得,幸好瘋子舉著黑芴衝了上來,先是一把大米撒出去,打的小鬼們鬼哭狼嚎的,接著雙手抓著黑芴,跟打網球一樣的朝著小鬼們揮舞。頗有點大學生殺入了幼兒園的威風。
風清揚殺進來,哥們頓時騰出手來了,這當口,李一靈堵住了文化宮的大門,笑瞇瞇的等著龍婆燦,可他沒想到龍婆燦是個狠人,眼見李一靈擋住了他,不知道用了個什麼邪法,他身邊的乾瘦老頭突然朝李一靈橫撞了過去。
甭管李一靈怎麼應對,都會有個空擋,乾瘦老頭去撞李一靈之際,龍婆燦躲在老頭身後,趁機就要往外溜,哥們來不及多想,大喝了一聲:「我叫你的名字,你敢答應嗎?」舉起手中的缽盂朝著龍婆燦砸了過去。
彭!缽盂砸到了龍婆燦的腦袋,啊!龍婆燦一聲痛呼,凌遲鬼嗖!的從缽盂裡面出來,抱住了龍婆燦的腦袋。
五百七十九章問心無愧
缽盂砸中了龍婆燦,掉在地上的瞬間,凌遲鬼猛地竄了出來,抓住龍婆燦的腦袋就往缽盂裡拽,不知道馬老太太賦予了凌遲鬼什麼新技能,不用自己出手,靠凌遲鬼就能把活人收進去,並且很成功就把龍婆燦腦袋拽進了缽盂裡,一聲淒慘的叫聲剛響起就沒了動靜。
腦袋進了缽盂的龍婆燦,並不甘心就這樣束手就擒,掙扎中,一雙手扒住了缽盂,整個身子使勁的向後拱。慌張之下的龍婆燦拱著扭動身軀,跟豬找槽子似的,那姿勢老帥了,後腚撅起來高高的,套用星爺的一句話說,那就是你的姿勢實在是太得勁了,讓人忍不住就想踹兩腳,哥們三兩步的過去,照著龍婆燦撅起的腚就踹:「讓你特媽的偷襲,讓你賣小鬼,讓你不給我五百萬……」
腦袋都進缽盂了,再怎麼掙扎也是徒勞,哥們蹦高高狠踹之下,龍婆燦身軀強烈扭動,終於還是沒堅持住,被收進了缽盂裡,龍婆燦和他兩徒弟都去缽盂裡面集合了,剩下的那個乾瘦老頭也就掀不起浪花來了,悄無聲息的要跑,被瘋子抓住,摁住了腦袋使勁往缽盂裡塞,那老頭亡魂大冒,掙扎著叫喊:「我舉報,我舉報,龍婆燦有個據點,裡面都是被害死的孩子……」
「瘋子,別特媽較勁了,留下他好找到那個據點,丫的交給我,你和小哥去抓剩下的小鬼,千萬別跑了幾個。」
操縱小鬼的龍婆燦和降頭師被收拾了,剩下的小鬼也就失去了控制。甭管這些小鬼是不是有了買主,失去了控制都會去害人。一百來個,還剩下五十多個。真跑出去幾個,就是場災難,哥們做事有始有終,防患於未然,決計不會讓這種事發生。
瘋子聽了我招呼,不在跟老頭較勁,掏出黃符去追小鬼,李一靈整出個小葫蘆開始收,門口剩下我跟那抖得跟篩子一樣的老頭。我冷笑著對他道:「知道我這法寶牛逼了嗎?不是嚇唬你,進去了你會生不如死,不想進去,就把你跟龍婆燦的事交待清楚了。」
哥們還真不怕他不說,不說有的是辦法整治他,扭頭對六六喊道:「六六,過來拍攝!」
六六拎著攝像機過來,找了個好角度,趁這個功夫。我給班小賢打了個電話,告訴他哥們幫他破了一個大案子,掛了電話,我掏出索魂牌。對老頭晃了一下道:「你可以說了。」
哥們今天給老丫的震撼太大了,缽盂裝人,真跟法寶一樣。威逼之下不敢不說,支支吾吾的說出了讓人心悸的罪惡。據老頭所說,龍婆燦在泰國屬於黑衣降頭師。降頭師分為黑衣降頭師,白衣降頭師兩種。前者以給人下降為主,後者則是解降。
龍婆燦在泰國東部算是小有名氣,卻是比較邪惡,只要給錢,什麼活都接,害過不少人,因此得罪了一個大降頭師。被追殺之下,國內待不下去了,跑到了香港,恰逢養小鬼盛行,尤其是香港那邊,許多人花重金養小鬼。
這種例子很多,就不一一列舉了,有興趣的朋友可以網上查查明星養小鬼的事,於是龍婆燦就開始做起了小鬼的生意,開始還是秘密的從泰國偷運小鬼,被給海關攔截了兩次,追查到他身上,丫就不敢繼續在香港了,在東南亞一帶流竄,還是給人下降,賣小鬼。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龍婆燦碰到了老頭,老頭以前是個走私的,被關了幾年,出來後一無所有,恰好遇到了龍婆燦,兩人臭味相同,狼狽為奸,幹起了賣小鬼的買賣,買賣越做越大,做到內地來了。
最近這兩三年,由於國內的人信這個的越來越多,生意遠比東南亞好做,畢竟競爭沒有那麼大,而且東南亞一帶有不少白袍降頭師,加上那位大降頭師知道了龍婆燦在東南亞流竄,要找他麻煩,乾脆就來到了內地。
老頭雖然不會法術,手段卻比較高明,聯繫買家,聯繫賣家……竟然讓他形成了一個產業鏈,這裡的賣家,是指賣那些童屍的,一些不正規的醫院,診所,都成了他進貨的渠道,尤其是大學附近的診所,貨源不斷。
進貨一般都是兩千塊錢左右,用降頭術煉製成小鬼,最少五萬起價,有了這個渠道,當真是安全便捷,兩年內,賣出去了一百多個小鬼,但是降頭術煉製小鬼非常的殘忍,用蠟燭燒烤童屍的下巴,用小棺材接屍油,用屍油直接煉製小鬼.,或是用追魂骨,取童屍的肋骨,用這種邪術煉製出來的小鬼,能不能幫助主人獲得好運另說,反噬是肯定的了。
一旦出現這種情況,龍婆燦本著服務於顧客的態度,還是會管的,不過,再給五萬……出事了,再給五萬……看似買便宜了,其實後患無窮,並且在煉製鬼童的時候,生怕鬼童不聽話,用秘術控制住,今天來的鬼童全都是賣給顧客的鬼童。
老頭說的我有點不寒而慄,這錢掙的太特媽邪惡了,我納悶的是,丫的們都干到這個規模了,跟蔣傳堂較個什麼勁?一問,才知道龍婆燦很謹慎,怕事傳出去對自己不利,乾脆殺人滅口,畢竟不是什麼見得了光的買賣。
還有一個考慮,就是蔣傳堂的靈童是正道,他們的是邪道,要是沒有對比,也就沒人知道好壞,有了對比,肯定就會惹來麻煩,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約出了蔣傳堂,但沒有想到蔣傳堂請來了我們幾個做幫手,全軍覆滅。
聽老頭說完,我氣的都哆嗦,這得是多不要臉才能幹出的事?還知道人家是正,他是邪,我指著老頭道:「就你幹的這些事,死個十回八回的都不夠。」哥們用千斤搾搾住了這貨,掏出煙點著,抽了幾口,有點想不明白這個世界到底是怎麼了?
為了名利,什麼招數都用,小鬼都快成時尚產品了,也是真不怕報應,卻不知道,一命二運三風水,四積陰德五讀書,沒有福報的因,卻妄想得到福報的果,將發跡的希望寄托於巫蠱邪術,為了換取眼前的富貴,甚至犧牲往後幾十年的壽命也心甘情願。卻是忘記了佛祖好請、小鬼難纏。善惡到頭終有報。
龍婆燦這樣的妖人的確該死,可要是沒有那些買小鬼的,也就沒有他這種妖人生存的土壤,我又想起來那句公益廣告詞,沒有買賣就沒有傷害,同樣適用於買賣小鬼,哥們心情很不好,坐在門口抽煙,李一靈和風清揚收了所有的小鬼,也都過來陪我坐著。
我遞給李一靈和瘋子一人一根煙,扭頭問李一靈:「小哥,這些小鬼都是可憐的孩子,就別給馬老太太禍害了,咱們超度了他們吧?」
李一靈搖搖頭道:「浪總,不好超度啊,越是這樣的小鬼,越是不好超度,怨氣太大了,也不懂得善惡,不懂得分辨是非,一個兩個超度就超度了,這麼多個小鬼,咱們沒那個功夫,放在缽盂裡是最好的選擇,浪總,你別忘記了,馬老太太是正牌子星君,雖然身上晦氣重了,但咋也比怨煞之氣強。」
」小鬼被馬老太太收了當童子,無非是沾染些晦氣,不客氣的說,也就成了倒霉童子,害人是不會了,可要是跟上了誰,那人肯定倒霉不斷,即使這樣,也比讓他們遊蕩下去好,待有一天功德圓滿了,馬老太太放手,就可以轉世投胎去了,就算不能轉世投胎,在馬老太太手底下當個星君的童子,已經是福氣了,別要求太多。」
我一琢磨,還真是這麼個道理,缽盂裡面已經裝了不少小鬼了,找馬老太太要回來,估計也不現實,在一個,消除小鬼身上的怨煞氣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們也那麼多的功夫,不斷超度一百多個小鬼,那起碼也得一年的時間。
缽盂裡還真是這些小鬼的最好歸宿,哥們也不在這上面糾結了,乾脆做法把李一靈和瘋子抓到的小鬼全都送到了缽盂裡,忙活完,班小賢帶著同事開著警車來了,銬上了老頭,帶著我們一起奔龍婆燦的據點,一間挺大的地下倉庫。
裡面的情景……我不想形容了,實在是沒法形容,噁心,難過,很難想像在陽光燦爛歌舞昇平的社會裡,竟然有如此邪惡的事發生,出了地下倉庫,我看著班小賢,道:「小賢,這件事我想播出來。」
班小賢做不了主,給局長打了個電話,放下電話,對我道:「浪總,可以播出來,不過倉庫裡面的情形就別播了,當做一檔似真似假的節目播吧,人活著,都有約束,誰也不可能可著自己的性子活,你的麻煩已經夠多了,別再給自己找麻煩。」
班小賢是好心,我當然能夠理解,狠抽了口煙答應了下來,就像他說的,人,誰也不可能可著自己的性子活,我不是救世主,我只能盡自己最大的心力,我只求問心無愧。
五百八十章缽盂半日游
弗洛伊德認為夢是願望滿足,我絕對不認同這個說法,因為我的願望絕對不可能是再進一次缽盂,可是我卻在睡夢中碰到了凌遲鬼,丫的邀請我去缽盂裡面做客。說是馬老太太的意思,缽盂裡面如今建設的差不多了,讓我去參觀參觀。
我跟清醒,這種清醒跟鬼壓床一樣,心裡什麼都清楚,卻是動彈不得,默唸咒語都不管用,但我更清楚,只要答應了凌遲鬼,我就會進到缽盂裡面,晦氣啊,真不知道馬老太太是怎麼想的,你建設家園就行了,叫我進去參觀什麼?
我表示了拒絕,凌遲鬼表示如果我不跟他走,他就抱著我進缽盂,凌遲鬼已經不是以前的凌遲鬼了,丫的如今跟狗腿子一樣青衣小帽的,不再是當初週身紅彤彤的鬼樣子,說著話還拉拉扯扯要動手,哥們怕疼,那敢讓他沾身啊,懊惱的我想起了要是玄貓和伯齊在該多好。
可這兩貨已經很多日子沒看到了,不知道在那逍遙,無可奈何之下,答應了去參觀,然後我就發現能動了,跟著凌遲鬼鑽進了缽盂,哥們似乎在空中飄蕩了一會,突然一個恍惚就出現在一座宏偉的宅院面前。
紅牆綠瓦那叫一個氣派,哥們都蒙圈了,這才多久啊?馬老太太就把缽盂裡面整成了這個樣子,太讓人驚訝了,進了大門,我就見院子太大了,裡面種著各種奇花異草,百十來個小娃娃,全都是一兩歲的模樣。不再是猙獰凶狠,都穿著紅色的肚兜跑來跑去。各個天真無邪的,身上已經沒有了怨煞的黑色氣息。反而都灰濛濛的一身晦氣。
然後我參觀了馬老太太的宅院,擴建了不說,裡面還有假山,花園,最離奇的是,竟然還有一座牌樓,紀念馬老太太的豐功偉績,上面那小詞寫的,太特媽慘不忍睹了。我都不忍心讀出來,大概意思是,馬老太太當年為了激勵姜子牙才跟他離婚的……正是有了馬老太太的付出,才有了姜子牙的封神,才有了周朝八百年江山……
哥們捏著鼻子認了,誰讓在人家地盤上呢。轉悠了一圈也沒看見馬老太太,更沒看到一個英國管家,龍婆燦和他的兩個徒弟也沒在,哥們很納悶的問凌遲鬼怎麼回事?凌遲鬼如今是馬老太太手下的第一大將。他告訴我,馬老太太不喜歡吸血鬼做管家,現在缽盂裡面的大管家是他,還說馬老太太自力更生。帶著吸血鬼和龍婆燦在湖邊開地。
遊覽完馬老太太的宅院,凌遲鬼就帶著我朝湖邊走,湖還是那個湖。三潭映月,可是在湖邊。我卻看到十幾個吸血鬼正在揮汗如雨的揮舞著鋤頭鏟地,最可憐的是龍婆燦和他的兩個徒弟。頭上戴著套子,跟牛馬一樣的背著木犁犁地。
地頭上,馬老太太身穿一身黑色的大袍,頭髮梳理的一絲不亂的,坐在一張寬大的木椅上,身邊是兩個三歲左右的小童子,一個端著水,另一個端著水果,哥們一看,正是哥們給他上供的酸梨。
馬老太太的派頭都大了去了,手裡拿著個鞭子,但凡地裡的十幾個吸血鬼和龍婆燦師徒不賣力,凌空就是一鞭子,那鞭子跟長了眼睛似的,抽的是又準又狠,這些貨們見到哥們,一個個都惡毒的恨不得用眼光就殺死我。
我真心不知道馬老太太叫我來幹什麼,但知道早完事早出去,這地方再漂亮我也不想來第二次,小跑著就過去了,朝著馬老太太伸手打招呼:「老星君,挺悠閒啊。」
「浪娃子,看看老身這家園建設的如何啊!」馬老太太見了我,酸棗都不吃了,一張老臉笑的都快看不見眼睛了,哥們急忙一記馬屁送上道:「好好,有品位,有氣度,實話說,這是我見過最氣派的宅院,老星君住的還習慣吧?我送來的這些妖魔鬼怪也還都聽話吧?」
「不錯,不錯,我老人家很滿意,找你來也沒別的意思,一是讓你參觀一下新建成的宅院,在一個宅院是有了,門口卻缺兩個鎮宅的凶獸,你幫我留意著點,要是那有,跟我老人家說一聲,我去抓了來鎮宅。」
我暗自歎息馬老太太墮落了,當初無家可歸,四處流浪的日子真是一去不復返了,按理說有了一方天地,已經很幸福了,還真是越好越想好,可哥們上哪給他找凶獸去?六六是凶獸,還能讓六六給他來鎮宅來?那誰幫我扛攝像機?
「老星君哎,你就別為難我了,我這點本事你還不知道,上哪給你找凶獸去?不如我給你燒倆紙紮的行不行?」
「老婆子知道有點難為你,你幫著打聽打聽,有就跟我說一聲,我自己去抓,你也別害怕,叫你來不光是要東西的,你個娃子很孝順,我老人家也不是不知道好歹,請你吃頓飯,都是我前些日子親自種出來的……」
臥槽!馬老太太親手種出來的菜,那得多晦氣?哥們要是吃了,還不得倒霉個十年八年的?我哭喪著臉道:「老星君的好意我心領了,飯就不吃了,你的事我記在心裡,回去先給你燒倆紙紮的石獅子,再給你燒一台58寸的電視,明兒還有事,我得睡個好覺。」
在我的強烈要求下,馬老太太倒也沒為難我,讓凌遲鬼帶我出去,凌遲鬼帶我往回走,我抬頭看天,不知道怎麼才能回去,突然凌遲鬼抱住了我,哥們疼的嗷一聲,頓時一個激靈,從床上一躍而起,再一看,那有什麼馬老太太的宅院,哥們就是在家裡躺著睡覺呢。
忍不住深吸了口氣,真**是個噩夢啊,冷汗都出來了,緩了緩神,覺得應該不是噩夢,估計是馬老太太讓凌遲鬼叫了哥們的神魂去缽盂裡來了個半日游,我緩了緩神,馬老太太要的東西不敢不給啊,我怕他出來找我要,幸好不是什麼太貴重的東西,凶獸鎮宅之類的,哥們就當沒聽見,馬老太太那是吃飽了撐的,給燒倆石獅子就不錯了。
問題是石獅子哥們也不會做啊,這事只能是找李一靈,反正最近也啥事,收了蔣傳堂的三萬塊錢,還差十二萬,這兩天也沒去擺攤,不如去找李一靈。
起來了,也就睡不著了,坐在電腦旁邊,抽著煙搜索關於辦工作室都需要什麼手續,該怎麼辦理營業執照。查了會資料天也就亮了,哥們洗漱完畢,告訴小和尚自己買點早點吃就行了,開車直奔殯儀館,到了殯儀館,李一靈還在睡覺,我衝進去就是一通大喊,驚的李一靈翻身而起,瞧著我楞了半天才放下手中的金剛杵,不耐煩道:「浪總,你丫吃錯藥了吧?大早上的找我幹什麼?」
「別特媽睡了,昨天晚上哥們被馬老太太掠去,差點沒吃她親手種的菜,倒也沒啥事,就是缽盂裡面建設的不錯,讓我給找倆凶獸鎮宅,哥們上哪給她找去?答應給她燒兩石獅子,再燒台電視,小哥,你說這馬老太太也是,以前窮晃蕩窮晃蕩的,現在有了個落腳的地方,宅院建設的也不錯,咋還事越來越多了呢?……」
李一靈沉默著聽我說完,問道:「浪總,馬老太太找你要凶獸,你答應給燒石獅子,還有電視,你給他燒就行了,你找我來幹啥?」
「我不會扎紙活啊,不找你找誰?」哥們回答的理直氣壯,李一靈苦笑了一下對我道:「知道為啥馬老太太找你要東西了吧?」
我忍不住楞了楞,我跟李一靈不客氣是因為我們哥倆生死與共,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的,根本不分彼此,說句不客氣的,命都能搭進去,誰還會在乎別的啊,這是兄弟情義,有深厚的感情做基礎,難不成馬老太太也是這麼覺著的?
哥們突然有點受寵若驚,不確定的問李一靈:「你是說,馬老太太沒拿我當外人,才會找我要東西?」
李一靈點點頭:「馬老太太不找我要,不找瘋子要,不找小和尚要,不找小青要,偏偏找你要,那是跟你有感情,畢竟一起挨過天雷,跟著你的時間最長,還一起闖過地府,她是真把你當成自己人了,浪總,你可不能辜負馬老星君的一片心啊。」
我……欲哭無淚的都快,不過想想,自打被馬老太太纏上,除了倒霉之外,也真沒少幫我,不客氣的說,沒有馬老太太哥們也活不到現在,找我也就是要點貢品,香火,紙紮的物件,哥們不能沒良心不是,何況,李一靈會扎這些玩意啊,並沒有多大負擔。
最近缽盂裡面的鬼東西越來越多,馬老太太的晦氣基本上影響不到哥們了,帶著個缽盂就是法寶,也不吃虧,想明白了這些,心情頓時覺得很好,對李一靈道:「小哥,別墨跡了,趕緊幹活吧,晚上咱還擺攤呢,現在還差十二萬,加把勁……」
李一靈點了根煙,哭喪著臉看著我道:「馬老太太克你,你克我,我算是倒了特媽大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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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八十一章主持白事
黑夜啊,你給了我一雙明亮的眼睛,而我卻用它來開陰眼……瘋子自從聽到哥們的名言後,就愛上了這句話,行動之前總是要朗誦一下,中二青年歡樂多,我和李一靈已經習慣了他這個德行,都懶得看他一眼。
夜色中,李一靈抽著煙開車朝北面的荒地開去。沒錯,我們又來擺攤了,小鬼這期節目剪輯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錄製,文化宮裡的拍攝下來的小鬼足夠做一期節目,所以我們又有時間了,趁著有時間,當然是多掙點錢,今天晚上陰市換到了北面,我們有了經驗,沒有太早去,不緊不慢的開著車,在開市之前趕到了宿擎天算出來的地方。
今天陰市的地點比較特別,在一片墳地附近,漆黑的夜色中,一個個墳頭,加上一個個晃蕩的人影,陰森的氣氛特別足,靈車停在墳頭不遠的地方,哥幾個拎著馬扎,各自帶著裝備下車,我的手中,只有一塊不大的白布了。
下了車,我四下打量了打量,右邊有塊地方不錯,率先朝那邊走去,擺攤的人有不少了,見到我們哥幾個,突然開始鼓起掌來,不斷有人朝著我伸出大拇指,還有人低聲道:「浪總好樣的!」
咋還跟英雄凱旋似的呢?哥們有點懵,很快就明白怎麼回事了,肯定是蔣傳堂把我們跟降頭師鬥法的事宣揚了出去,說實話,斗小鬼,斗降頭師,幫他解決了麻煩,收三萬塊錢。的確是不多,蔣傳堂是想幫我們揚名。事情就這麼傳了出來。
整的我還有點不好意思,朝著擺攤的大家打招呼:「應該做的。應該做的……」
客客氣氣一路到了我們要擺攤的地方,也就沒人在鼓掌了,來的人也多了起來,還是老規矩,三個小馬扎,前面鋪了一塊白布,有了上次的教訓,這次白布上面的字並不多,只有十二個子。陰陽術數,神霄道法,鬼谷奇術。
李一靈的路數,我的路數,瘋子的路數,就這麼簡單,哥們滿懷信心,蔣傳堂的事解決的那麼漂亮利索,善後工作都做了。價錢又不高,簡直就是業界良心,加上大家都知道了,找我們幹活的人還不得越來越多?於是在我的期待下。根本沒人來找我們,連上次那個老騙子買黃符的都沒有了。
哥們有點納悶,現在這人都是怎麼了?哥幾個好用。價錢不貴,咋就沒人來找我們幹活了呢?都半個小時過去了。連個來問價的都沒有,我很鬱悶的點了根煙。風清揚見我情緒不高,勸道:「浪總,別心急,大活總是在後面,就跟吃飯似的,大菜還不都是後面才端上來?」
有道理,有道理,瘋子說的簡直太特媽有道理了,於是哥們就沉下了心,可又過了半個小時,還是沒人來找我們幹活,哥們就有點待不住了,難不成最近活少?李一靈倒是無所謂,就地從挎包裡掏出白紙紮起了石獅子。
半個小時又過去了,該接到活的都接到活了,沒接到活的也收拾攤子準備回家了,我歎了口氣,覺得今天是接不到活了,於是瘋子就又勸我:「浪總,擺攤是長期而又艱巨的任務,誰還能天天接到活啊,真要那麼多活,這世界還不群魔亂舞了?」
臥槽,我發現這小子口條很不錯啊,總能找出理由來,自我安慰的本事著實不小,不過也有點道理,哥們懶洋洋的準備收攤子了,這時候在我們右邊一個六十多歲同樣沒生意的老頭,湊過來對我道:「浪總,沒接到活?」
「是啊,沒接到活。」我以為是沒話找話的,隨口回了一句,那老頭蹲到了我前面,跟我道:「也別灰心喪氣,現在活是不多,我都在陰市擺了一個星期的攤子了也沒接到活,不過,浪總要是能豁下身段來,也不是掙不到錢。」
聽老頭話裡的意思,他有活?哥們立刻正襟危坐,問道:「敢問你是?」
「五行門的張立波,不瞞浪總說,你的節目我是期期都看,外人就是看個熱鬧,但我能看出來你們哥幾個都是有真本事的,不過這年頭憑真本事吃飯也不容易,我在一邊觀察了半天,哥幾個這是缺錢了,不瞞你們說,我除了擺攤,還承接殯葬事宜,現在有錢人家死人了,都舉辦個儀式,你是主持人,小有名氣,你要是主持白事,我就給你聯繫聯繫,價錢都好說。」
主持白事,這不跟先前李一靈和我說要開個殯葬公司類似了?何況真要主持白事,李一靈就在殯儀館,有著先天的便利條件,還用老頭來給牽線?丫要不抽我們一道,能這麼好心?我忍不住去看李一靈。
李一靈見我看他,瞪眼道:「你看我幹什麼?你拿主意就行了。」
哥們沒經受住誘惑,問張立波:「能給多少錢?」
「主持葬禮加守靈,操辦喪事,過了頭七,怎麼也有五萬塊錢!」老頭說的很篤定,哥們立刻就猶豫了,五萬啊,不是個小數目,不就是主持個葬禮,裝幾天孝子賢孫,何況最近也沒啥事,七天的時間還是能抽出來的。
我沒立刻答應下來,畢竟還得徵求瘋子和李一靈的意見,沉吟了下對張立波道:「留個電話,要是能幹,我給你打電話。」
張立波留了個電話,收了攤子走了,哥幾個也收了攤子,回到靈車上,哥們很動心,畢竟還差十幾萬,真能再掙個五萬,也就差幾萬塊錢,只要湊夠五十萬,有了最初的資金,一切就能啟動了。
「小哥,你是行家,從小殯儀館長大的,咱們這事能幹不能幹?」我問李一靈,丫的翻了個白眼,對我道:「我從小就跟著師傅幹這個,沒有任何心理障礙,就看浪總你能不能落下這個臉了,張立波是個二道販子,他接了活,過一手,轉包給咱們,不過,沒這二道販子,咱們還真不好找這樣的活,你拿主意吧浪總。」
說實在的,哥們有點小矜持,畢竟有點名氣了,還演過電影,主持白事還真有點拉不下臉來,可仔細一琢磨,要臉幹啥?哥們現在缺錢啊,人不要臉天下無敵,生存與臉皮,只能二選一,哥們還是得選擇生存。
不就是主持個白事嗎?還能掉塊肉咋地?我一個勁的給自己鼓起加油,風清揚又湊過來了,對我道:「浪總,咱們哥三個這麼大本事,主持白事可有點跌份,我覺得還是明天繼續擺攤來吧,還能總沒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