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節
狗東西反應雖然慢,動作可是不慢,飄忽一下子就奔我來了,張開狗嘴要咬我,女人曼妙的身軀,狗頭,還學人說話,哥們當真是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對著丫的就是一個劍指,大聲念誦咒語:「鎮星縛手,北帝收魂。三台七星,持劍斬精。罪不重拷,殃及子孫。邪精魍魎,吾誓不聞。聞吾咒者,頭破腦裂,碎如微塵。急急如律令……」
劍指決加上咒語,狗東西要真是挨一下,絕對讓他好受,哥們看準狗東西飄忽過來露出來的空隙,劍知覺向它肚子上狠狠戳去。這一下用足了力氣,快的只在眨眼之間,但我沒想到眼看這一指就要戳到狗東西肚子上,狗東西卻像早就預料到了,在空中扭動身體避了過去。
一指落空我暗叫一聲不好,身體被自己這一指向前帶了一帶,露出個空隙,狗東西趁著這個空擋,狠狠朝我後背抓了下來。
妖魔鬼怪有三**寶,頭髮,牙,指甲,甭管是什麼玩意,指甲都整的跟小刀子似的,這狗東西也不例外,跟美甲了似的,尖利不說,上面還冒著油綠的光芒,哥們那敢被它抓到啊,好在這兩年鍛煉的也差不多,一指雖然戳空,卻並沒有急急停住,而是順著自己向前這一帶,腳尖一扭左胳膊向後猛掃,這一下加上先前的力道又快又狠,狗東西沒想到哥們一指搗空還能變換方向,被我一胳膊肘給掃飛了出去。
狗東西彭!一聲摔倒了樹上,魘魔名頭響亮,本事也就是這麼回事,那哥們還顧忌什麼?一個箭步衝過去,又是一道劍指決,想要對著那狗東西再來一下,沒想到剛轉到樹後面,卻見吳老六正伸頭朝我這邊看。
臥槽!剛冒充完小青,又開始冒充吳老六了!哥們這叫一個氣的慌,一點都沒客氣,照著吳老六那雙賊眼就戳了過去,啪!一聲響戳到了,我感覺手指一軟,吳老六嗷一聲叫,蹦高高對我罵道:「徐浪,你特媽是要欺師滅祖嗎?」
裝得還真特媽像,哥們獰笑一聲,直接給吳老六來了個側踢,吳老六倒著就飛出去了,高聲喊道:「徐浪,你大逆不道!」
還敢罵我?哥們振奮精神跟了過去,對著剛摔倒地上的吳老六,踢腿就是一腳!
六百二十一章真假吳老六
哥們這一腳踹的相當狠,把吳老六都踢飛出去了,老丫挺的一聲慘叫,剛要爬起來,哥們上去又來了個劍指決,把吳老六打的在地上直滾,嚷嚷道:「徐浪,別上臉啊!不是打不過你,別逼我動手……」
都被我收拾成這b樣了,還敢還嘴?那哥們能慣著他嗎?一個箭步過去,還是劍指決,吳老六挨了幾下狠的,學乖了,就地一滾,躲開我一戳,手裡多了個招魂幡,朝我砸了過來道:「這是地府的招魂幡,你看看是不是真的?你傻啊,我不是你師傅早特媽還手了!」
招魂幡陰氣森森,不像是假的,難不成丫的還真是吳老六?哥們小心翼翼用腳尖試探了一下招魂幡,冰寒冰寒的,不像是假的,再看吳老六鼻青臉腫的,那德行也不像是假的,可要不是假的,跟我較勁的那個狗東西去那了?
還有,我看見吳老六是在槐樹後面,難不成老丫挺的早就到了,躲在一邊看熱鬧?這事吳老六幹的出來,我愈發相信他是真吳老六了,忍不住跳腳對他喊道:「既然你是真的,你剛才就好意思看著我跟狗東西動手,卻不上來幫忙?」
吳老六那張老臉臉皮之厚,古今罕見,不紅不白的道:「我那不是剛到嗎,想著打那狗東西個措不及防,不曾想你跟了過來,伸手就打,徐浪啊,你這毛毛躁躁的毛病什麼時候能改改?」
我確認是吳老六了,這種自己有錯還能推給我,說我不是的,也只有吳老六這個老犢子能幹出來,我忍不住苦笑一下道:「剛才那狗東西被我踹到樹後面你就沒看到?就沒拿下那個狗東西。」
吳老六無奈道:「我剛到這,還沒來得及反應。一伸頭,那狗東西就撞過來了,嚇我一跳,等我反應過來,那狗東西就沒有了,不能怨我啊!」
「好吧。我相信你是我師傅了,不過師父,這裡是什麼鬼地方?咱們怎麼出去?」
吳老六沉思了下,開口道:「這裡是趙鐵柱的夢境,被那狗東西完全控制住了,我本是陰神,被他魘住拽了進來,你小子是神魂出竅了,也不是不能回去。用奇門遁甲。」
說著話跟變戲法似的,手裡多了一支禿頭毛筆,呸的朝禿頭毛筆上吐了口吐沫,蹲在地上畫了起來,嘴裡還念叨:「陰陽順逆妙難窮,二至還鄉一九宮。若能了達陰陽理,天地都在一掌中。軒轅黃帝戰蚩尤,涿鹿經年苦未休。偶夢天神授符訣,登壇致祭謹虔修。神龍負圖出洛水。綵鳳銜書碧雲裡,因命風後演成文,遁甲奇門從此始……」
奇門遁甲哥們懂的不多,可吳老六念這歌訣我也知道,好奇問道:」師傅,這不是奇門遁甲的煙波釣叟歌嗎?你念它幹什麼?這個我也會。」
吳老六斜著看了我一眼道:「這是奇門遁甲的入門歌訣。其中精髓都在其中,你不是一直埋怨我沒好好教過你嗎?這回師傅教教你,你基礎太差,一定要好好聽,好好記。好好感悟,這是我給你上的第一堂課。」
簡直了我就,吳老六這老犢子是要幹什麼?拜師兩年多了,從來沒指點我過一句,今天落到別人夢境裡面,反倒好為人師起來了,還能不能有點正事了?要教也是出去再教啊,真特媽不著調到家了都。
「不是,我說師傅,咱還能有點正事不?別扯那沒用的了,趕緊想辦法出去才是正經,你真想要教我,等出去了你好好教,我也好好學,你看怎麼樣?」
吳老六沒搭理我,還來勁了呢,朗聲念道:「一千八十當時制,太公刪成七十二。逮於漢代張子房,一十八局為精藝。先須掌上排九宮,十五在其中。次將八卦論八節,一氣統三為正宗。陰陽二遁分順逆,一氣三元人莫測。五日都來換一元,超神接氣為準的……」
吳老六不緊不慢的畫著,我卻實在是沒有耐心了,著急問道:「你能快點畫嗎?」
「好了,好了,這就好。」吳老六畫完最後一筆站直身子,地面上出現一個挺老大的九宮八卦圖。得意洋洋的看著我,圖畫的十分精細,方圓之間渾然而成,像是用製圖工具畫出來的。紅色陣法在月光下顯得神秘莫測。
我挺納悶吳老六吐了口吐沫在禿毛筆上,畫出來的陣法咋還是紅色的呢?難不成老丫挺的吐的是舌尖血?丫就是一陰神,還能有血?我好奇的去看吳老六,他還以為我驚歎他的本事高強呢,特裝13的對我道:「浪兒啊,道家玄妙都在符圖之中,若是學的好了,通天識地也不是什麼難事。」
我……忍了,看著地上畫出來的九宮八卦圖疑惑的問:「接下來做什麼?」
「你和為師躺到陣法中央,頭向南,腳向北,師傅我做法,念誦咒語,就脫了這夢境了。」
我有點猶豫,還是有點不太敢相信他就是吳老六,雖然**不離十了,可萬一要不是呢?要是它想把我誘拐進陣法中呢?哥們沒吭聲,繞著地上的陣法轉悠了一圈,的確是九宮八卦陣,沒有什麼陰邪的地方,吳老六見我不相信他,怒道:「你還是不相信我是不是?」
「要不你把口訣教給我,你先走?我隨後跟你回去,小心無大錯嗎。」
吳老六冷笑一聲,對我道:「徐浪,別特媽不知道好歹,我身上好歹還有道法,你神魂出遊,是被硬拽進來的,能剩下多少道行?不是我嚇唬你,要是天亮之前魂魄回不去,你就危險了,我要是不幫你催動奇門遁甲的陣法,你能出去?這時候了你墨跡什麼?」
我真想跟吳老六說,哥們剩下的道行不多也能打的你滿地找牙,還跟我得瑟!不過吳老六說的也有點道理,畢竟哥們對奇門遁甲是門外漢,不可能老犢子教我幾句口訣,我特媽就能立刻飛天遁地了,就像當初老犢子給了我本書,我連字都認不全,修煉他大爺。
老丫挺的要是真走了,剩下我可有點操蛋,我琢磨了琢磨,對吳老六道:「師傅,那你能不能離我遠點再催動陣法?不是不相信你,是那個狗東西能隨意變換,之前就變換成小青的摸樣框我來著,估計是不知道小青的模樣,還是個狗頭,你也說過趙鐵柱的夢境被那狗東西操縱了,那他知道你長啥樣也不是難事,何況你那張蒼老的……臉,隨便冒充一下,也很容易……」
跟吳老六打交道就是麻煩,這一通嘴皮子費的,好歹算是說服了吳老六,丫也有點不耐煩了,對我道:「行了,行了,你別說了,我不怪你,我離你遠點,你趕緊進來躺下,我先送你出去。」說著話向後退了幾步,離的差不多有三十米的距離,哥們這才放心,這個距離真要有點啥事,我也能有個反應的機會和時間。
吳老六能答應,說明是真的吳老六,哥們就朝九宮八卦圖走了幾步,剛走到陣圖旁邊,忽地槐樹後面冒出一個紅色的人影,朝著我大喊:「別進去,我才是你師傅!」
哥們一隻腳都抬起來,幾乎要落腳了,聽到這一聲喊,急忙收回腳來,順著聲音來處去看,就見槐樹邊上另一個吳老六穿著緋紅的官袍,灰頭土臉的卻是一臉焦急,還著急的伸出手,似乎想要來抓我。
哥們那敢讓他抓住啊,急忙一個閃身躲到一邊,捏了個劍指決,大聲喊道:「別特媽過來!」
畫陣法的吳老六勃然大怒,對來的吳老六喊道:「你個狗東西敢冒充你家爺爺!著傢伙吧,揮舞著招魂幡就拍了過去,另一個吳老六同樣勃然大怒,喊道:「好你個王八蛋,敢裝成我的摸樣,看我怎麼收拾你……」
兩個吳老六是一模一樣,衣服,相貌,手中的招魂幡,跟孿生兄弟似的,但我知道這裡面肯定有一個是那狗東西,可到底那個是真的呢?一恍惚,兩個吳老六打到一塊去了,先前那個都認不出來了。
哥們不是唐僧,給我整出個真假美猴王算是怎麼回事?我都目瞪口呆哭笑不得了,眼見兩個吳老六大打出手,下手都是倍殘忍,兩桿招魂幡揮舞的耀眼生花的,一時間難分勝負,哥們琢磨了一下,真沒那個道行分辨出那個是真吳老六。
操蛋的是,兩個吳老六一邊狗咬狗一嘴毛,一邊都朝我叫喊:「徐浪,幫我幹掉這個狗東西,我才是你真正的師傅吳老六啊。」
「別聽他的,我才是真的,小浪啊,師傅可是為了你才落到這般田地的,你可不能沒有良心,我是真的,快幫我幹掉這狗東西……」
我就不明白了,你倆斗唄,分出個勝負出來就行了,關我屁事啊?讓我辨認那個是真的那個是假的,我要有那道行,還至於混到這個德行?哥們真心認不出來,再惹火燒身就不好了,不如乾脆趁著兩個吳老六打架趕緊撤吧!
六百二十二章分辨真假
哥們想到做到,趁著兩個吳老六斗得難解難分,轉身就往一邊跑,反倒不那麼緊張了,變成吳老六那個狗東西的智商真特媽堪憂,以為整出兩個吳老六來,就能火中取栗,一邊戲耍哥們,一邊等待機會偷襲,卻沒想到我跟吳老六的師徒關係,該怎麼說呢?不能說沒有,可真要說像別的師徒關係那樣融洽,根本就沒那個可能,彼此之間更像是相互利用。
哥們能為了吳老六捨身赴險?扯淡去吧,別說哥們沒那個本事分辨出誰是誰,就是有那個本事,也懶得費那個功夫啊,兩個吳老六不可能都是真的吧?肯定生氣吧?肯定不死不休吧?肯定狠鬥吧?肯定就顧不上我了吧?哥們就自由了吧?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哥們轉身就跑,都不帶猶豫的,我十分相信吳老六一個城隍肯定能鬥過那個狗東西,壓根就不擔心,小跑著想離遠點,再想辦法跟李一靈他們溝通一下,先把我整出去再說。
沒想到的是,兩個吳老六見我要偷溜,都生氣了,一邊揮舞著手中的招魂幡,一邊朝我追了過來,一邊打,一邊還朝我喊叫:「徐浪,老子為了你才落到這般境地,你就這麼沒良心,自己拔腿就跑?」
「小浪啊,我真是你師傅啊,你怎麼能扔下我不管,你良心讓狗吃了啊?……」
我就不明白了,你倆鬥你倆的,纏著我幹什麼玩意?還能不能讓人好好的當個逃兵了?哥們拔腿就跑,一邊跑一邊喊:「師傅啊。我沒有火眼金睛,沒那麼大的本事認出那個是真的那個是假的。你道法高深,我相信你一定能幹掉冒充你的狗東西。徒兒無能,只能給你喊喊加油了。」
「師傅加油,師傅加油……」我一邊喊一邊往前快跑,身後兩個吳老六繼續狠鬥,罵罵咧咧的追了上來,吳老六也太不著調了,纏著我幹什麼?非得讓我辨認?我又不是你爹,不知道你身上那長痦子!
跑吧,撒丫子的往前跑。可兩個吳老六竟然比我跑的還快,一溜煙的跑到我前面去了,哥們楞了下,既然你們願意往這邊跑,我風格高,讓著你們,掉頭就往回跑,跑了沒多大一會,兩個吳老六跟雪球一樣廝打著又跑到我前面去了。
哥們暗暗納悶。剛才那個狗東西跟我鬥法的時候,本事不咋地啊,被我連踢帶踹收拾的很是狼狽不堪,這麼會個功夫。咋還本事見長了呢?跟真吳老六都鬥了個不相上下,會不會有這麼一種可能,丫的一旦變幻成別人。本事也跟對方差不多?
我不太願意接受這個解釋,真要是那樣。豈不是哥們很不強?我覺得應該是這麼回事,吳老六的本事不咋地。畢竟哥們沒見過吳老六出手,估計老丫挺的就是個老混子,資質不強,在地府混事混到了城隍這個位置。
哥們也琢磨不明白其中的緣由,反正兩個吳老六斗的不相上下,很是讓人頭疼,眼見這兩貨又追上我了,哥們朝著右邊一個急拐彎,又奔著右邊去了,我就不信了,還真能追我到天涯海角?
萬萬沒想到,萬萬沒想到,這兩貨是真特媽執著啊,甭管哥們往哪跑,纏鬥著肯定追上來,哥們累的都呼哧帶喘的了,身上沒勁,這些都是形容詞,在這鬼地方還真呼哧帶喘不了,但還是能感覺到疲累,沒有勁也就跑不動了。
我實在是忍不住了,非得玩遊戲是吧?非得讓哥們辨認是吧?好,那哥們就辨認辨認,猛地停住了,對兩個朝我衝撞過來的吳老六大喊一聲:「住手,給我停下,想讓我辨認就別動手了,離開十步之外。」
哥們就是隨口一說,以為他倆還得繼續鬥下去,沒想到都聽話的很,立刻就停住了,彼此之間離開十步距離,都朝我看了過來,臉上的表情都很精彩,哥們深吸了口氣,對兩人道:「非得分出個真假?」
兩個吳老六都點頭,我無奈道:「好吧,既然如此執著,我就不客氣了,吳老六是城隍,官威很大的,你倆來回走兩步,我瞧瞧那個是真的!」
兩個吳老六都冷哼一聲,踱開了四方步,大搖大擺的走了起來,哥們仔細去看,架子都挺足,連步伐都一樣,真心是認不出來,哥們腦袋有點不夠使,拽了下耳朵,腦袋有點靈光了,吳老六是道家弟子,雖然是陰神,禹步還是能踏的,假吳老六是魘魔,難不成也會踏禹步?
有了主意,哥們喊道:「官威看不出來,給我踏個九州罡步看看。」
所謂酬還良願祭五嶽,制邪扶正踩九州。不祭五嶽不成願,不踩九州哪成罡。不踩九州兵不動,要踩九州兵才行。禹步借用八卦乾、坎、艮、震、巽、離、坤、兌與中宮九個方位,象徵漢代九州地名,作為禹步的周旋之地,法師一邊走禹步,一邊念唱步罡的口訣。此步態禱神,可遣神召靈,獲九州之神氣,驅邪迎真。
一般的妖魔鬼怪踏不出九州禹步來,但我話一出口,兩個吳老六竟然絲毫不差的踏起了罡步,並沒有聚九州之氣,驅邪迎真的應驗,我突然想到,此地是趙鐵柱的夢境,魘魔以夢為生,它早就控制住了趙鐵柱,夢中世界隨它心意變化,踏罡步對它來說,就跟跳舞一樣,不會跟在外面的天地之中一樣引起變故。
哥們又想到了一個法子,那就是看誰先踏步比較快,慢點的那個就是假的,畢竟九州罡練下來需要時間,步伐也繁複,魘魔肯定不會,得跟著學,那就得慢一拍,哥們瞪大了眼睛仔細去看,看誰的步伐慢一拍,可兩個假吳老六離開有點距離,哥們看這個,就有點看不清楚那個,看那個就看不清楚這個……
我跟撥浪鼓一樣的搖頭,搖頭又搖頭……搖了半天頭,腦袋瓜子都迷糊了,還是沒看出來兩個人誰學誰,急忙喊道:「聽我的口令,現在踏天門步壇罡!」
兩個吳老六一起轉身,踏起了天門步壇罡,還是一點缺點都沒有,哥們知道這個法子不靈了,可我連唐桑都不是,人家起碼會念緊箍咒,面對著兩貨我真是一點辦法沒有,趁機溜還不讓,真特媽操蛋!
吳老六有啥特別的地方呢?哥們一時間真想不出來,畢竟在一起的時間太短,基本上就沒見過幾次面,見面最多還是在水盆裡,這不是難為人嗎?哥們琢磨了又琢磨,只能是試探著用神霄派的口訣試探一下了。
「行了二位,停下吧,踏的都不錯,就是沒認出來!」
兩個吳老六一起跟我急眼,吵吵嚷嚷的噴我:「徐浪,你怎麼如此廢物?我踏的罡步乃是道門正宗,這你都看不出來?你那眼睛是撒尿用的啊……徐浪,真假如此明顯了,你怎地還認不出來?師傅我罡步練了幾百年,你是眼瘸啊?你能不能用點心……」
一起奔著我來了,哥們這小暴脾氣也沒忍住,跳腳罵道:「吳老六你不是城隍嗎?不是道法高深嗎?自己收拾不了假的,轉過頭找我幫忙,還那麼多屁話,好像我多稀罕認出來那個是真的那個是假的一樣,我又不是特媽認祖歸宗……小爺不伺候了!」
哥們這一通罵,突然想到之前范八爺給我介紹了個沈判官,是不是我念誦咒語他就能感應到?雖然可能性不大,卻怎麼也得試試,畢竟我是真沒辦法,兩個吳老六被我罵的不吭氣,哥們趁機捏了個手決,輕聲念誦:「陽世三間,積善作惡皆由你,古往今來,陰曹地府放過誰?」
念誦了兩遍一點反應都沒有,哥們也就放棄了,看來還是得用老辦法,眼見兩個吳老六都不吭氣了,我無奈道:「再辨認一次,要是還辨認不出來,拜託二位去找別人。」
兩個吳老六都不說話,哥們咳嗽了一聲,道:「當初我拜師,吳老六給了我一本神霄玉壇天書,我背前一句,後一句你們背,背不出來的就是假的。」
兩個吳老六一起點頭,那摸樣都滑稽大發了,哥們沒心情跟他們扯淡,咳嗽一聲道:「玉清始青,真符告盟,推遷二氣,混一成真。五雷五雷,急會黃寧,氤氳變化,吼電迅霆,聞呼即至,速發陽聲。」
念到這,哥們就打住了,問兩個吳老六:「下一句是什麼?」
左邊的吳老六剛張嘴,右邊的急忙道:「狼洛沮濱瀆矧喵盧椿抑煞攝,急急如律令。」
狼洛洹濱瀆矧咐盧椿抑煞攝為秘咒。不是神霄派的根本就不知道,哥們頓時精神一震,對左邊的吳老六道:「你是假的!」左邊的吳老六拔腿就跑,右邊的吳老六大喝一聲:「那裡跑!」一個箭步就竄了過去,哥們也振奮精神去追。
被我認定是假的吳老六在逃跑過程中眼見就要被後面的吳老六追上,突然猛地一頓,身軀半轉,一招玉女穿梭,手中招魂幡朝著身後的吳老六就刺,刺啦一聲響,刺到了胸膛上,後面的吳老六嗷!一聲淒慘大叫,身形變換,就見是個狗頭人身的怪物。
六百二十三章消失了
吳老六這一手玩的太漂亮了,不愧是老狐狸,看似不著調的配合著要我分辨真假,估計早就打這個主意了,假裝答不上來,拔腿就跑,狗東西覺得自己贏了,追上去想奪取勝利果實,心神難免會鬆懈,吳老六卻在這時候等著他呢,回身一擊,打出原形,也就不用辨認了。
不得不說地府老官僚吳老六這一手稻光養晦,伺機而動,反手一擊,乃是他多年做官的心得,哥們也悟出了一個道理,臨時裝孫子,是為了以後當大爺,可剛高興了一下,就見招魂幡上的狗東西忽地一閃,煙消雲散了一樣的無影無蹤了。
招魂幡都透體而過了,還能跑了?其實我也不太確定狗東西是魂飛魄散了,還是跑了。忍不住問吳老六:「師傅,魘魔是跑了還是真完蛋了?」
吳老六跺腳對我喊道:「徐浪,我都弄住他了,你就不能補一張困住它的黃符?跑了,魘魔以人夢為生,那能說死就死。」
「師傅,這事你不能怪我啊,你裝的太像了,我還以為你是假的,沒追過來給你一傢伙就不錯了,再一個我本來好好的沒招誰沒惹誰的,連個準備都沒有,神魂就被你拉扯進來了,那來的黃符?」
我這麼一說,吳老六也沒脾氣了,搖頭對我道:「別扯淡了,趕緊想辦法離開這裡!」
「不是,師傅,到底那個是真的你啊?是先前那個畫九宮八卦的,還是後出現的?我真心有點分不出來。」
「你傻啊,師傅我幫你辦事來了,帶著禿筆幹啥?後來出現的那個是我,要不是我叫住你,你就進了魘魔的圈套了。不是我說你,老大不小的人了,八字怎麼還冒傻氣……」
吳老六好一通埋怨,整的哥們很是氣悶,老丫挺嘟嘟囔囔唸唸叨叨,對我不幫他對付那個假吳老六滿腹怨氣。哥們也不敢頂嘴,忍受跟著他往前走,暗裡卻忍不住腹誹,吳老六說的自己挺牛x,還不是被人拽進來了?還把哥們給連累了。
而且我就不明白了,丫的不是老要擺個官威嗎?處理趙鐵柱的事就不能帶兩個鬼差?自己得瑟著就來了,估計是覺得自己道行高深,用不著那些鬼差,沒想到事沒辦成。還栽了個大跟頭,哥們垂頭喪氣的往前走,吳老六忽地停下腳步,對我道:「咱們又回到那顆樹底下了。」
我跟在吳老六身後探頭一看,果然還是那顆大槐樹,槐樹下面卻有兩個人,一個男人,一個女人。形象相當的不堪,大家自行想像。我認出來男人是趙鐵柱,女人應該是他死去的妻子,五十出頭,保養得相當好,摟著趙鐵柱很是親熱……
趙鐵柱被魘住,每日在夢中跟變幻成他妻子的魘魔相會。久而久之的當然會神智昏沉,他已經分辨不出現實和虛幻了,完全成了一個傀儡,可要是當著趙鐵柱的面把魘魔打出原形,他是不是就會清醒過來?
我拽了下吳老六道:「師傅。男人是趙鐵柱,女人肯定是魘魔,咱們得把趙鐵柱救出來,不能在讓魘魔禍害,找你來為的就是這件事,你有什麼好辦法沒有?」
「徐浪,你能確定女人是魘魔,男人不是?」吳老六給了我一句,整的我一愣,是啊,誰能確定男人一定是趙鐵柱,女人就一定是魘魔?魘魔在趙鐵柱的夢境當中能夠幻化,這是最操蛋的,如果莽撞動手,分辨不出真假,肯定遭偷襲。
我納悶的是,魘魔除了整這蛾子,就不會幹點別的了?問吳老六:「師傅,你道行高深,這麼多年在地府當差,見多識廣的,就沒有法子對付魘魔?」
「伯奇吃夢,只要找來伯奇,吃掉趙鐵柱的夢,魘魔也就沒有了用武之地,咱們在夢境之中,與天地不通,道行大減,不過你也別怕,魘魔除了在夢中害人,本事倒也不多高強。」
我也看出來魘魔的本事並不多高強,可它能幻化別人,還一模一樣,已經很操蛋了,哥們實在是沒啥好辦法,反正李一靈一驚召喚玄貓了,只要玄貓帶著他的好基友伯奇快點趕到,吃掉趙鐵柱的夢境,最好把魘魔也吃了,一切就都結束了。
既然沒什麼危險,我也不介意等等,對吳老六道:「師傅,李一靈肯定會把伯奇招來,不如咱們就等等看,只要看住這倆東西別離開咱們視線就行了,你說呢?」
「哎,我說你八字冒傻氣你還不信,有些事明白就行了,你非得說出來?趙鐵柱的夢境被魘魔控制,咱們的一舉一動都在人家眼皮子底下,說啥做啥,魘魔都知道,否則怎麼能裝我裝的那麼像?你說出來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