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節
被人信任是一件多麼有壓力的事啊,哥們也不能辜負了袁林的信任,小聲對他道:「靜觀其變,千萬別出頭,算計咱們的人本事不小。」
袁林驚訝問道:「浪總,你知道是誰在算計咱們?」
什麼叫言多必失?哥們就是,差點沒說漏嘴了,雖然我知道是歐陽戚在搞鬼,可就算說出去也無濟於事,反而會給自己惹來麻煩,不客氣的說,現在就有不少人看我的目光很不善,像是一切是我搞出來的陰謀,冤枉死寶寶了都,要是不小心透露出點自己知道內幕,矛頭就都指向我了,問題肯定都很刁鑽,哥們根本就沒法回答個清楚明白,也不可能讓所有人都滿意,要是大家一激動,哥們還不得被他們給撕巴了?
情況已經夠糟糕了,就別再給自己樹敵了,幸虧哥們機智,對袁林道:「能把這麼多人不聲不響綁架到這破地方來,本事還能小得了?」
袁林恍然大悟道:「沒錯,不聲不響就能把這麼多人都給綁架了,本事的確是不小,大家被綁來之前,都做了同樣一個夢,浪總你那麼大的本事都被綁來了,這事挺邪門……」
在這鬼地方還能碰著個資深粉絲,哥們感覺不錯,因為從來沒人說過我本事大,這算是捧殺嗎?哥們剛要跟袁林謙虛兩句,右邊突然爆出一個男人聲音:「大家最好把食物放在一起,根據需求分配,這樣能多堅持一段時間。」
我扭頭去看,就見右邊一個特別粗壯的禿頭男人,三十多歲的摸樣,有紋身,長得很兇惡,身邊站著兩個同樣強壯的男人,三人似乎商量好了,禿頭說話的功夫,身邊的兩個男人一點也不客氣把地上的不銹鋼餐盤收拾到了一起,用身軀擋住。
這麼點東西,就要堅持三天,要是連這麼點東西都沒有了,恐怕一天就有人堅持不住了,禿頭是個聰明人啊,聯繫了兩個壯漢,只要他們掌握了食物,誰敢判他們有罪?何況他這凶神惡煞的模樣,看上去就挺蠻橫,大家又不抱團,誰也不會輕易去得罪三個壯漢這樣的勢力,丫的就等於有了話語權。
這個話語權,不是針對歐陽戚,但是在二十一個人裡面卻分出了強弱,他強他就有話語權,臥槽,這才特媽多大會啊,剛脫離了現代文明秩序還不到一個小時,另一個法則就應運而生了,這個法則就是叢林法則,弱肉強食。
我扭頭去看楊毅,丫的不是說自己是警察嗎?還不趕緊跟惡勢力去搏鬥?楊毅眉頭本來是皺了下的,卻什麼都沒做,見我看他,小聲道:「浪總,那人叫蔡龍,是個打架不要命的混子,學過功夫,打過地下拳賽,我一個人不是對手,要不要咱們聯手?」
我看了看別人,儘管大家都很生氣,也很不服氣,卻沒有任何人出頭,連楊毅都有點膽怯,有些東西不是別人施捨的,特媽二十多個人幹不過三個人?只要有人出頭,哥們肯定毫不猶豫的幹掉蔡龍,可誰也不說動手,甚至沒有一句反抗的話,都在用眼睛互相亂看,期待別人出頭。
哥們照顧不了那麼多人,就算我出頭了也不會有人說我好,就跟相親那期節目一樣,哥們累了個半死,還被人猜忌懷疑,差點沒把自己整進去,除了一個要報仇的張鑫,沒有任何人幫忙,現在的情況跟當初何其相似,我有必要出頭嗎?
我不是聖母,我只要保護好一直相信我,跟我在一起的小兄弟袁林就行了,何況我倆的食物端過來了,我也要保持體力,保持精力,跟歐陽戚的鬥爭才剛開始,小不忍則亂大謀,事情才剛剛開始,哥們又不是小說和電影裡的男主角,非得出去裝逼,贏了,大家忌憚我,猜忌我,輸了,丟人現眼的,也難免會有人落井下石。
總結以前的教訓,哥們是屬於那種比較容易招黑的體質,最後肯定成為眾矢之的,搞的自己焦頭爛額,這樣的事,哥們不幹。
我對楊毅道:「你是警察,除暴安良是你是責任,我就是個小白領,沒那麼大的本事,你去阻止那三個人吧,我給你加油!」
楊毅聽我這麼說,楞了下對我道:「浪總,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哥們被楊毅這句話都氣樂了,我是什麼人!嚴格來說,哥們是個純潔的人,高尚的人,脫離了低級趣味的人,可這話我都懶得給楊毅說,我就不明白,為什麼碰到出頭的事,你誰都不找,偏偏找我?找我就算了,拒絕你了,我就成了這樣的人!我特媽是什麼樣的人?
你丫牛逼,也沒見你出頭啊,我都懶得搭理他,拿起麵包先吃點再說,畢竟哥們是真餓了,之前在圖書館消耗太大,就在我剛撕開包裝袋,禿頭大步朝我走了過來,離的還遠就對我喊道:「我說了,大家把食物聚集在一起,你怎麼就那麼特殊?」
我不想惹事,可事最終還是找到我身上,還能不能讓人好好的低調一次了?哥們相當無奈的歎了口氣,丫的既然捨得死,哥們就捨得埋,不給他點厲害瞧瞧,以後指不定多麻煩呢,眼見那貨走過來,哥們右手捏了個千斤搾的手決。
輕輕念誦咒語:「靈官咒,靈官法,靈官使起泰山搾,泰山重的千斤搾,給你上起千斤法,搾你頭,搾你腰,軋你血水順河漂,抬不起頭,撐不起腰,七柱明香把你燒,千人抬不起,萬人拉不起,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未完待續。)
六百四十五章最後的晚餐
哥們再一次成為了焦點,所有人都朝我看了過來,我也很無奈,可是沒辦法,誰讓我就像是那黑夜中最最璀璨的星辰,不管身在何處,都是那麼的出眾耀眼……蔡龍走到我身邊,而我也念完了千斤搾的口訣,微笑的看著他,可能是哥們太淡定了,蔡龍竟然有點拿不定主意,眾目睽睽之下不敢慫,真慫了他也就成了一個笑話。
我以為丫的會跟我動手,沒有,畢竟是老混子了,懂得策略,伸手就去端我桌子上的不銹鋼餐盤,他這麼做有兩個好處,一,並沒有直接針對我,我只要稍微猶豫,丫的也就達到了目的,拿走了我的食物,等於我認慫,二,試探我的反應,如果我先動手,丫的就有了借口,畢竟名義上他說是為大家好,也就可以明目張膽的對付我了。
哥們啥玩意沒見過?各種各樣的惡鬼,形形色色的人,上到天上的太歲,下到地府的老官僚,精神病鬼都見識過,早就鍛煉出來了,這點小貓膩還跟我得瑟?哥們沒有直接動手,而是冷冷道:「放下,誰讓你動我的東西了?」
蔡龍的手停頓了一下,猛地回頭盯著我,沉聲道:「我是為大家好!」然後用眼神狠狠的威脅我,不得不說,丫的眼神還是有那麼一點小凌厲的,可他一定沒看過我的節目,不客氣的說,他的眼神跟那些惡鬼怨恨的眼神比起來,太特媽小兒科了,不是沒感覺。是一點感覺都沒有,這樣就能嚇唬著我?
「我數三下。你那狗爪子不從我的盤子上拿開,我就對你不客氣了!一。二……」
「呦呵,我倒是真想看看你怎麼對我不客氣?三,嗝!」蔡龍話還沒說完,哥們一指頭戳丫身上了,千斤搾把他給定住,蔡龍木偶一樣的動彈不得,哥們風輕雲淡的從他手裡輕輕拿回屬於我的盤子,撕開包裝袋,從容的吃了口麵包。然後用目光橫掃了一下在場所有的人。
每個人都靜若寒蟬,哥們心裡這叫一個痛快,差點沒站起來大喊一聲還有誰?自打會裝13以來,屬這次裝的最成功,打分的話,起碼能打九分,於是哥們就慢條斯理的吃著麵包,而蔡龍卻一直保持著彎腰的姿勢,動也不能動。
我之前就說過。沒有人願意當出頭鳥,可一旦有人當了出頭鳥,並且成功了的話,所有人就都是出頭鳥了。記得讓子彈飛中有句話說的那是相當有水平,他們!誰贏了幫誰!現實中也就是這麼回事。
蔡龍被哥們定住,剩下的兩個男人不敢再得瑟。其他的人立刻來了精神,上去搶回屬於自己的食物。還有人罵道:「什麼東西,憑什麼就要你們管……臭流氓……以為我們好欺負是不是。滾蛋……」
我懶得去看那邊,不用看也知道,那麼多人搶回自己的食物,兩個壯漢絕對不敢在攔著,真要那樣,恐怕不用審判這倆貨就死定了,哥們悠哉的吃著麵包,一塊麵包真心不夠吃,又把蘋果吃了,袁林靠近我坐下,看了看跟雕塑一樣的蔡龍,問道:「浪總,這就是你在節目中用過的千斤搾吧?」
「是啊,怎麼樣,哥們的道行還不錯吧?」不知道為什麼,袁林信賴我的感覺總讓我想起小和尚來,雖然袁林比小和尚大幾歲,但也不過是個大孩子,崇拜我,依賴我,讓我感覺到安心,像是個弟弟。
「我靠,何止不錯啊,浪總,你教教我唄,我要是學會了,看以後誰特媽還敢欺負我!」袁林興奮的臉都紅了,我對他笑笑道:「等出去了教你,這玩意得練氣,還得冥想,捏訣,唸咒,那個也拉不下,三五天的可學不到什麼……」
袁林也學著我吃麵包,我倆旁若無人的吃喝,卻有不少人湊到了我倆跟前,當我目光看向他們的時候,他們都略帶巴結的朝我點頭,人都有依附強者的心理,在這二十一個人當中,哥們無疑是強者,可我也知道,我這個狗屁強者,其實也是身不由己。
最後的晚餐吃的一點味道都沒有,經過了最初的慌亂,有的人更加慌亂,也有人冷靜了下來,有的坐在椅子上吃完了屬於自己的食物,有的回到了出來的屋子裡,只有蔡龍瞪著眼珠子動彈不得,哥們也沒想著給他解咒,讓丫的多感受感受被壓迫的滋味,吃完了我那點可憐的麵包和蘋果,也就吃了個小半飽,礦泉水卻沒喝,而是塞到了口袋裡。
吃完飯,哥們習慣性的叼了根煙,一琢磨,就半盒了,還是省著點抽吧,把煙收了起來,過了沒多大一會,喇叭裡的聲音再次響起:「吃完了最後一餐,請大家輪流抽籤,審判開始了。」
喇叭並沒有讓大家回到椅子上坐好,但是每個人都回來了,一個不少,全都坐在了椅子上,除了我身邊的蔡龍還是彎著腰盯著我,顯得特別怪異,每個人的眼光都掃了一遍我和身邊的蔡龍,卻是沒有任何人說話,然後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那個紙盒箱子。
又是一陣挺老長時間的沉默,我說過沒有人願意當出頭鳥,尤其是這種情況下,更不會有人先出頭,那麼審判就進行不下去了,歐陽戚難道沒有想到這點?正在疑惑,喇叭裡刺啦一聲,聲音再次響起:「請按照順時針的方向抽取盒子裡的圓球,鄭雪,你第一個。」
鄭雪三十多歲,長相一般,身上卻有一股異於常人的冷靜,有點女強人的意思,聽到喇叭點她的名字,鄭雪臉色慘然,身軀情不自禁的顫抖了一下,她知道抗拒沒有任何意義,深吸了口氣,站起來,伸手到箱子裡,輕輕拿出一個乒乓球大小的白色圓球,顫抖著一捏,裡面是空的,鄭雪立刻鬆了口氣,坐到了椅子上,僥倖的去看下一位。
抽籤在繼續,哥們卻毫不擔心,我不相信哥們這麼快就能抽到審判,歐陽戚把我弄到這裡,玩這麼一出審判,未必沒有示威的意思,而且他導演了這麼一齣好戲,沒有觀眾,豈不是很沒意思?哥們跟他作對了那麼久,無意中破壞了他那麼多好事,就算是他多看看哥們素手無策,焦急,難堪的樣子,也不會那麼快就審判我。
何況,哥們是他手裡的籌碼,只要我活著當人質,李一靈他們就會有顧忌,哥們要不在了,我相信李一靈,小青,馬老太太,肯定都得瘋了,結果就是跟歐陽戚玩命,那個輕,那個重,歐陽戚不會掂量不出來。
我也做不了什麼,只能是靜靜等待,慢慢尋找機會,找到歐陽戚的漏洞,或許我救不了所有人,但起碼我得把身邊的小兄弟袁林給救出去,胡思亂想中,一個男人驚呼了聲,我抬頭去看,就見他捏開的白色圓球中,多出一張小小的紙條,上面寫著兩個字審判!
男人三十七八的模樣,戴著個眼鏡,看上去文質彬彬的,手中捏著紙條,臉色變得慘白,身軀更是不停的在顫抖,雙眼滿是驚駭,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他身上,男人沉默了下,扭頭看向喇叭,眼中多了一絲瘋狂,突然把紙條扔到地上,對著喇叭狂喊道:「老子買了三年彩票,十塊錢都沒中過,抽這玩意倒是一抽就中,什麼狗屁審判,我不想信,放我出去……」
男人瘋狂的要掀桌子,啪!一聲槍響,男人小腿上中了一槍,摔倒在地上,抱著小腿哀嚎不已,哥們嚇了一跳,急忙站起來要去看看男人的傷勢,喇叭裡又傳來聲音:「這只是一個小小的懲罰,讓大家明白規則的重要性,請不要幫助他,請不要找麻煩,現在請打開你們手中的平板電腦,鄭峰的資料已經解鎖,開始進行審判。」
「請記住,每個人都是審判官,判定鄭峰有罪的舉手,判定無罪的則不用舉手,現在,審判開始!」
赤果果的威脅啊,哥們相信,如果我去幫鄭峰一把,估計也得挨上一槍,整死我歐陽戚不敢,打個半殘廢估計丫的沒什麼心理障礙,何況連警察先生楊毅都沒動,他可是拿工資維護治安的,哥們轉頭去看他,意思很明顯,你不去管管?
楊毅早就沒有了剛來時候的模樣,躲開我的目光,伸手去看手上的平板電腦,哥們暗暗鄙視了他一下,也低頭去看手中的平板電腦,二十一份檔案中,鄭峰的資料果然能點開了,哥們點開之後,裡面的資料還真是很詳細,鄭峰今年三十七歲,是一個老師,竟然還是大學老師。
我仔細看下去,發現這個大學老師挺不簡單,竟然幹出了那麼多臭不要臉的事,利用手中的權利,在當大學老師的幾年裡,跟很多的女同學有著……臥槽,還真是人不可貌相啊,丫的看上去文質彬彬的,背地裡竟然幹出了這麼齷齪的事,更讓我驚訝的是,這個鄭峰,還逼死過一位鄉下來的女學生……(未完待續。)
六百四十六章審判開始
一個鄉下考上大學的女孩子,因為漂亮被鄭峰盯上了,使用了各種手段,甚至許願女孩畢業之後,他會利用關係讓女孩留校,留校啊,當大學的老師,對於一個沒錢,沒權,甚至連學費都是父母舉債的鄉下女孩子來說,誘惑有多麼大就可想而知了,加上鄭峰信誓旦旦的說要娶她,女孩子就跳了坑。
快大學快畢業的時候,女孩子不小心懷上了,而鄭峰開始躲著她了,一個女孩子,挺著個大肚子,在找工作的關鍵時候,那個單位會要她?剛上班就生孩子去嗎?何況就業形勢是如此嚴峻,而且她連家都回不去了,回去了村子裡的人該怎麼看她,她又如何面對父母,走投無路的女孩子一時想不開,跳了樓。
出了這麼大事最後卻不了了之,鄭峰不知道動用了什麼關係,判定女孩子是自殺,他一點責任都沒有,還是人模狗樣的當著他的老師,仍舊欺騙那些涉世不深的女學生……
這樣的人該不該死?該死!哥們都覺得他該死,我突然發現,歐陽戚絕對不是無目的隨便找來二十一個人,這些人或許都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從平板上的資料就能看出來,他盯上這些人,找齊這些資料,絕不是一天兩天的事。
我剛想到這,喇叭裡傳來機械的聲音:「鄭峰,男,三十七歲,北方專修學院老師,2013年,任職期間,與新來的女學生任霞……」喇叭機械的聲音單調毫無感情,一字一句的說出來,卻給人的震撼相當強烈。
歐陽戚給每個人一個平板,上面有每個人的資料,卻不會讓你暗中操作。而是當眾把被審判人做的事一字一句念出來,看似有點畫蛇添足,其實這麼做更讓人心驚,想想看,誰還沒點不可告人的事啊,而自己的秘密就在平板上。事先卻看不到,當看到了卻根本沒有任何解釋的機會,喇叭會念出來。
操蛋的是,如果喇叭裡的話你忘記了,還可以在平板上重新翻看資料……這種壓力是雙重的,而在這種雙重壓力之下,心裡有鬼的人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歐陽戚這是在逼大家變得瘋狂,逼大家承受不住,做出些噁心的事。然後直播出去。
神經病就是神經病,是不按常理出牌的,看完平板上的資料,哥們發現歐陽戚這一手玩的相當漂亮,雖然沒有電鋸驚魂那麼血腥恐怖,心裡上的恐懼卻是絲毫不差,就在我出神的功夫,鄭峰突然嘶聲喊道:「不是的啊。不是像它說的那樣,我沒有誘騙。是任霞勾引的我,你們要相信我,我不會做出那樣的事……」
喇叭裡面的聲音還在繼續,壓制住鄭峰驚惶的喊叫,沒有一個人敢吭聲,鄭峰掙扎著朝大家救助。拖著被子彈打中的腿想要爬過來,每個人卻都急忙閃躲開,喇叭念完鄭峰做過的那些陰暗事,聲音突然停頓了一下,說出最後的四個子。審判開始!
審判,沒有證人,沒有證據,沒有法官,全憑自己的感覺,全憑自己的一念之間,在審判開始之後,十五個人舉起了手,判定鄭峰有罪,如此兒戲的審判,卻偏偏給人一種壓抑到了極致的感覺。
之前我就知道了鄭峰必然是這個結果,不管他有沒有做過這樣的事,不管他有沒有罪,舉手的人肯定過半,因為誰也不是傻子,誰都會算這麼一筆帳,三分之一的機會,出局一個人對剩下的人來說,就多了一份機會,相反,如果判定前面的人無罪,那麼機會對於自己來說,就會變少,為了自己的生存,當然會努力剔除最先被審判的人,不管他有罪還是沒罪。
這是一道簡單的選擇題,沒有人會算錯,那些沒有舉手的人,也不過是在觀察,我卻知道,鄭峰一定是幹過這樣的事,當直播出去之後,肯定會有人去調查,調查出真相之後,節目才會更加震撼,歐陽戚雖然是個瘋子,卻無疑瘋的很有風格,丫的不還屑去冤枉鄭峰這麼個小人物。
我感興趣的是,鄭峰被判定有罪之後,歐陽戚會用一種什麼方法來淘汰他?為了要給剩下的人一個下馬威或是威懾,歐陽戚的辦法肯定會挺詭異,絕不會是一槍崩了就完事,可我實在想不出來這個辦法是什麼,眾目睽睽之下,這麼多人……
我覺得自己的腦袋又有點不夠使了,突然,一個女人驚恐喊道:「快看!穹頂的壁畫再動!」
我朝穹頂看去,穹頂上的壁畫果然在動,一幅幅本來是油畫裡的人物在活動,畫面上的耶穌,天使,似乎都變成了活人,詭異的變化著,雲層更是快速的變換著形狀,所有人都看到了這一幕,頓時驚呼連連。
更為詭異的是,隨著壁畫上面雲層的變化,穹頂上的耶穌和眾多的人物都不見了,只剩下兩個背後有翅膀的天使,原本是兩個看上去善良仁慈的天使,面目變得兇惡起來,恍惚中,穹頂最上方在變化中露出一個黑洞,原本是平面的雲層,變得立體起來,兩個天使從雲層飛了下來,抓住了鄭峰,振翅把鄭峰帶了起來。
場面如同大製作的絢爛特技,不同的是,壁畫上真有東西下來,拽起鄭峰要把他帶到黑暗之中,變故來的太快,幾乎就是在眨眼之間,每個人都驚駭莫名,根本來不及做出什麼反應,哥們卻下意識的跳到桌子上,朝著鄭峰使勁撲了過去。
我特媽就不信穹頂壁畫上的人物真能夠活過來,奔跑過去的同時,高聲念誦咒語:「諸天諸地,諸水諸山。玉真所部,溟泠大神。仙王游宴,大帥仗旛。天丁前袪,金虎後奔。玃天猛獸,羅備四門。所呼立至,所召立前。赤書煥落,風火無間。攝菉應命,金馬驛傳。」
集神咒,召喚各路神仙的,管不管用哥們不知道,黃符,索魂牌,缽盂,都不在手中,也只有念誦咒語了,哥們狠撲之下,抓住了鄭峰的右腳,咒語根本沒起作用,反而我也被帶離了桌面,朝著穹頂層層白雲之後的黑洞裡而去。
眼見著哥們就到了穹頂上,袁林對我喊道:「浪總,用千斤搾啊。」
哥們咋把這茬忘了呢?急忙捏訣,操蛋的是,我是雙手抱住的鄭峰右腿,一捏手決,可就剩下一隻手了,就在我狠命用左手抓住了鄭峰,右手剛要捏訣,雲層當中,突然出現一個胖嘟嘟,相當可愛的小天使,跟丘比特似的手中拿著小弓箭,對著我嗖的就是一箭,哥們感覺左手一疼,忍不住鬆開了手,彭地掉到了桌子上面,在我摔在桌子上的一刻,我清楚看到鄭峰嚎叫著被兩個面目猙獰的天使帶進了黑暗當中。
哥們一陣眩暈,急忙咬了下舌尖,疼痛讓我沒有暈過去,我卻看到穹頂的壁畫在吞沒了鄭峰之後,雲朵快速變幻,又恢復了原來壁畫的模樣。難道我看到的只是幻覺?還是壁畫上面隱藏著墮落天使?可哥們並沒有感覺到有鳥人的氣息,甚至一絲波動都沒有,這就太奇怪了,要知道我經歷過太多詭異離奇的事,見過太多的惡鬼邪神,已經是個專業人士了,真要穹頂藏著墮落天使,不會感覺不到。
壁畫恢復了原來的模樣,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除了哥們摔了一下狠的,每個人都還在震驚之中,甚至有的人癡癡呆呆看著穹頂上的壁畫,喃喃自語:「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浪總,你沒事吧!」袁林過來把我扶起,我腦袋有點迷糊,深吸了口氣,看著穹頂,想不明白歐陽戚是怎麼做到的,突然我想起高樂對我說過的話,歐陽戚可以影響人的大腦,憑他的本事,讓二十一個人同時看到幻覺,應該不是件難事,只有我們產生了幻覺,他才能偷偷把鄭峰轉移走……
我能想到的只有這個可能,如果真是這樣,那麼箱子裡哪怕一個白球都沒有,歐陽戚都會讓抽籤的人看到自己手中有圓球,他想先審判誰就審判誰,可也不太對啊,丫的不是直播嗎?既然是直播,就不會只是影響,讓我們產生幻覺,那樣對觀眾來說未免太莫名其妙了。
我愣愣的瞧著穹頂上的壁畫,突然發現,雲層中一個天使朝我眨巴了下眼睛,昏暗的燈光下,我不由得身上一寒,我看到的這一切不是幻覺,只是,歐陽戚到底用了什麼手法,能夠做到這個地步?我沒有在去看雲層中的天使,而是去看壁畫上面的雲層,很快我就發現在雲層中隱藏著微弱的亮光,那是一個個的星辰。
星辰的光芒隱約形成一個九芒星陣的圖案。而且我還發現,穹頂上面,九芒星的圖案並不是一成不變的,那些星辰看似暗淡,卻彷彿有生命,時常閃爍一下,只是這種閃爍相當的輕微,如果不是哥們經常開陰眼,根本捕抓不到。(未完待續。)
六百四十七章交易
有一個古老的傳說,在宇宙中有一顆閃著九束霞光的星辰,叫做九芒星,九芒星是天堂的所在,人類如果抵達了那裡,就會健康快樂,充滿力量。九芒星有一把鑰匙,創造完人類的那天傍晚,眾神聚在一起,商量著該把這把偉大的鑰匙藏在哪裡。既不能讓人類很輕易地找到,也不能讓人類總也找不到。
眾神爭論了半天。有的說,把九芒星的鑰匙扔入大海峽中,有的說,埋在雪山之巔,有的說,乾脆裝進太陽的肚子裡……但眾神一想,隨著人類社會的不斷進步,這些地方總是可以找到的。討論了很久,最後眾神統一了意見,把九芒星的鑰匙放在一個最好找又最不好找的地方,那就是人類的心田。
眾神很得意,這個地方,人類在最初的時候,是絕對想不起去尋找的,當他們搜遍天空的每一朵雲彩和海洋的每一粒水珠,踩踏了地球上每一寸土地,還未曾找到天堂的鑰匙的時候,也許他們會惆悵地低下頭來,察看自己的內心吧?
每個人的星空都有一顆九芒星。在每一顆九芒星的上面,都建有一座快樂的天堂。在每一座天堂的牆壁上,都鑲著一扇需要打開的門。所以,九芒星這個圖案在西方是代表天堂的,但是西方的魔法星圖是分順逆的,順代表正,逆代表倒,跟咱們國家的陰陽一樣,有陰有陽,有順有逆,名稱說法不一樣,其實意思都差不多。
那麼逆九芒星陣是不是代表了西方的冥界?可歐陽戚不是一直在暗中建造假天堂和地獄嗎?難道穹頂上的星陣不是九芒星陣,而是一種我看不出來的星陣,直接送到他建造的假地獄和天堂中去?我能琢磨到的也就這麼多。不得不承認,歐陽戚這一手出乎意料,相當震撼。
丫的是個人才啊,要不是神經病多好!苦笑著想到這,喇叭裡又傳出了聲音,讓大家繼續審判。而我也發現並不是所有人都要取出圓球才進行審判,而是誰抽取到了帶有審判兩個字的圓球,立刻進行審判,剩下的人也就沒有必要抽了。
那麼箱子裡的圓球就可以動手腳了,或許二十一個圓球中有十四個裡面有紙條,七個是沒有的,這樣,審判進行的就會很快,而每個人抽中的幾率也會大大增加。怪不得鄭峰那麼快就抽到了帶有審判紙條的圓球。
我想到了這一點,大家同樣想到了這一點,每個人都很害怕提前抽取圓球,因為提前抽取,就代表著抽中的幾率增加,奈何歐陽戚有應對的辦法,點名!喇叭裡傳出聲音,這次又點了一個叫曾怡的女人。
曾怡聽到喇叭裡傳出自己的名字。全身都癱軟了,可是在子彈和穹頂的雙重壓力下。不敢不去箱子裡抽取,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曾怡強行壓抑著心中的恐懼,從紙箱子裡掏出一個圓球,沒有僥倖,曾怡抽取到了帶有審判字樣的圓球。
曾怡的瞳孔一瞬間放大。軟軟跌倒在地上,全身不停在顫抖,卻沒有瘋狂的大喊大叫,似乎已經認命了,隨即平板電腦上關於曾怡的資料就解鎖了。我看了一遍文檔上面關於曾怡的資料,不想描述出來了,我怎麼都沒想到,一個看上去無害的女人,竟然能做出那麼殘忍邪惡的事,這種資料看多了對心理有影響,會讓人變得黑暗,甚至對這個世界產生絕望。
喇叭念出曾怡做過的事,沒有人對喇叭裡說的話有任何懷疑和悲憫,都迫不及待的伸出了右手,判定曾怡有罪,因為多一個人有罪就意味著他們的危險減少一分,上一次還有三四個人觀察情況沒有舉手,這一次,除了我和身邊的袁林,所有人都舉起了手,連楊毅都不例外。
哥們不舉手,不是因為我有多純潔,而是我懂得不管曾怡做過多麼陰暗齷蹉的事,我都沒有資格進行審判,我只是個普通人,或者說,社會並沒有賦予我對對人進行審判的權利,可我沒想到楊毅也舉起了手,我忍不住對他道:「你不是警察嗎?如此兒戲的審判,你竟然還跟著舉手,你的職業道德呢?」
「浪總,小不忍則亂大謀,憑我的能力,無力去阻止審判,只能是保存好自己,何況曾怡做過的事的確是該受到懲罰,我也是不得以,等出去了我一定會揪出把咱們關起來的人,讓他繩之於法……」
說的多麼冠冕堂皇啊,多虛偽啊,現在的你沒有任何阻止的舉動,出去了,你就能換個人,能了罪惡剋星?哥們不相信,我甚至懶得搭理他了已經,可我也沒有資格去責備楊毅什麼,因為我也無能為力……
審判在繼續,曾怡被穹頂上的天使拽到了黑暗之中,接著又審判了一個男人,同樣是個人渣,同樣被帶進了黑暗,審判了三個人之後,喇叭裡不在傳出聲音,意味著大家可以休息了,我腦袋有點暈,在圖書館哥們就累的幾乎虛脫了,醒來後又是這麼個破地方,又是最後晚餐,又是審判的,腦子一直轉個不停,剛才去拽鄭峰,又摔了個狠的,能堅持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了。
「袁林,咱倆找個屋子歇會去。」我站起來就走,袁林卻指著僵硬的蔡龍對我道:「浪總,你不管他了?」
「讓他就這麼站著吧,直到審判他為止。蔡龍是個危險人物,大家都如驚弓之鳥了,沒必要再添亂了,對了,袁林,你有沒有做過什麼特噁心的事?」我好奇的問了一句,袁林想了想道:「搶別人的女朋友算嗎?」
我笑了笑,覺得這小子也幹不出什麼噁心的事,他肯定是羔羊裡的一隻,因為二十一個人裡面必須要審判十四個,剩下的人要揭開天啟的封印,那麼這裡面肯定有無罪的,我從一開始就挺相信袁林,因為這小子咋咋呼呼的,一般來說,咋咋呼呼的人,都壞不到那去,就比如風清揚。
我和袁林走到左側的走廊,哥們卻發現我根本記不清那間屋子是我待過的了,袁林卻還記得,對我道:「浪總,我屋子裡有兩張床,去我屋吧。」
我好奇問道:「你咋記得那麼清楚?」
袁林得意對我道:「浪總,我是玩家,玩遊戲任何細節都不能錯過,錯過了,獎勵就沒了……」
跟著袁林回到他的屋子,其實也說不上是誰的屋子,又沒有門牌號碼,又沒有標注人名的,進了屋子,我把門關上,拉扯過來袁林,小聲對他道:「我教你千斤搾的手決和咒語,要是亂起來,我照顧不到你,你得有點能防身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