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節
關於向北的事情,『松島介一郎』也就知道怎麼多了,但是看來除了吳仁荻之外,再沒有人能知道他說的是什麼。也沒有人敢去問他,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情。
這時候,我和二楊基本上都恢復的差不多了。就算在『松島介一郎』的嘴裡在打聽不到什麼乾貨,但是我們這些人也沒有敢走的。雖然不知道吳仁荻是不是有意放走向北的,但是外面畢竟有這麼一個不按常理出牌的瘋子,他出手還都是大手筆。一旦點背遇到他的話,像我和二楊這樣的,根本就沒有反抗的餘地。
現在時間差不多也到了凌晨,黃然出去安排了一頓宵夜。孫胖子趁著這個機會,給歐陽偏左打了電話。現在一屋子的白頭髮,孫胖子說話也用不著避人,老遠就聽見他在對著電話裡的歐陽偏左說道:「有沒有火力再大一點的?不是我說,左輪是不錯,不過一下一下的算計著打,實在是沒什麼意思啊。當初在民調局的時候,我們都是拿手槍當衝鋒鎗用的。現在一邊開槍還要一邊算計著還有幾發子彈,這個不是你歐陽主任的風格啊。我知道就那麼幾把短……」
孫胖子說到一半的時候,看見我在拚命的對他做手勢,孫胖子突然反應過來吳仁荻就在身邊。當著人家的面,這麼明目張膽的敗他的家,有點說不過去了。就在孫胖子偷眼想看看吳仁荻反應的時候,冷不丁看到吳主任差不多已經貼到了他的身上,正在翻著白眼盯著他。
雖說那幾把匕首,加上那個不知道什麼動物的骨架,是被孫胖子和歐陽偏左煉化變成了兩把左輪手槍,我是事後才知道的。但是當初吳仁荻可是把倉庫裡面的東西交給我保管,現在對不上裡面的東西可不是鬧著玩的。見到這個陣勢之後,我馬上站起身來,衝著大門的方向快步走去。還沒等走出去幾步,就聽見吳仁荻在我身後說道:「沈辣,我在民調局交給你的東西,你都收好了吧?」
怕什麼來什麼,我站下腳步,回頭衝著吳仁荻乾笑了一下,腦中裡面正在想詞的時候。孫胖子已經替我說道:「吳主任,我和辣子對不起你。一年多前民調局出事的那次,你那個小倉庫被林楓他們打開了,裡面的寶貝被他拿走了不少。不是我說,當時的場面太亂,高老大又走了。我和辣子實在是……」
沒等他說完,吳仁荻已經回頭古怪的看了他一眼,哼了一聲之後,沒有再說什麼。就這麼把我和孫胖子放了?就在這個時候,黃然讓酒店廚房準備好的宵夜送到了。場面一亂,吳仁荻也沒有再提他那個小倉庫的事情。
就在我以為滑過去了,暗叫僥倖的時候。孫胖子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之後,看樣子想掛電話,但是猶豫了一下之後,還是將電話接了起來。就見他對著電話那一頭的人,說道:「大官人,就這麼一會兒,你們哥仨給我打了一百多個電話,來電顯示我都數不清有多少了。誰說我不回你了?你的電話打得太多了,我這一開機就死機,這電話都開不了,你讓我怎麼回你?」
孫胖子一邊說著,一邊晃晃悠悠的向著套間裡面走去。我聽著好奇,當下跟孫胖子也進了套間。就聽見孫胖子繼續說道:「你到現場了?看了監控錄像了是吧?動手的那個叫做向北,是個日裔華人。沒了,就知道這麼多。我哪知道他抽什麼風?為什麼我們去會所找他——我們有筆帳,這個姓向的欠我兩億五千萬美元。今天我們是想找他要賬的,怕他賴賬才帶著辣子和二楊他們的,誰想到他在那間會所裡面殺了那麼多的人,可能是要殺人滅口吧,後來要不是吳主任碰巧趕到了,後果還不知道怎麼樣。
我哪胡說八道了?大官人,監控錄像你也看見了,和我說的有沒有一點對不上的地方吧?那個向北到哪去了我怎麼可能知道,他身子一晃就沒有了。老吳都沒攔住他,我怎麼可能知道他在哪裡?老吳就在我身邊,我找他,讓你們嘮兩句?那什麼,你身邊沒有外人吧?好,我等你……」
說到最後的時候,孫胖子的語氣突然變得怪異了起來,等了大概一分鐘左右,就聽見他繼續對著電話那頭的西門鏈說道:「大官人,這次事情大了,你們幾個不要參與。能把辣子加上二楊差點打死,還能在老吳的手下全身而退的,以前你在民調局那會兒見過這樣的人嗎?不是我說,跟你們大老闆說,就說是我的建議,這件事情你們不要再查下去,直接定性是煤氣爆炸,該賠錢的就賠錢,但是千萬不要去找這個叫做向北的麻煩。現在這個姓向的應該是惹到老吳了,我在給他點把火……你說什麼?什麼時候的事?」
孫胖子本來坐在沙發上,聽到了西門鏈在電話裡說的之後,一下子就從沙發上面跳了起來,隨後繼續對著電話裡面的西門鏈說道:「你確定了嗎?是他嗎?衛星照片什麼時候能出來?好,我等著。」說完這幾句之後,孫胖子就掛了電話,隨後回頭看了我一眼,說道:「向北跑了……」
就在一個多小時之前,向北上了飛往日本的飛機,那家飛機在二十分鐘之前已經起飛,不出意外的幾個小時就會在大阪機場降落。現在西門鏈的大老闆用了特權,有一顆間諜衛星正在全程的追蹤這架飛機,西門鏈的大老闆已經知會了日本警方,只要向北一下飛機就會被日本警察團團圍住,那什麼,祝日本警察好運吧……
現在起碼知道這個向北已經離開了中國,這個算是一個好消息了。最少晚上可以安安穩穩的回家睡覺,不用留在這裡看吳仁荻的臉色了。誰知道他什麼時候會再想起來那個小倉庫的事情?我可不想因為這個再去觸吳仁荻的眉頭。
現在還不知道向北的確切消息,孫胖子沒有將剛才知道的事情告訴吳仁荻他們。大概過了半個小時之後,孫胖子正在和黃然胡說八道的時候,他的電話又響了。孫胖子站在原地接了電話之後,剛剛說了一句:「有消息了嗎?」整個人就愣在了當場。
孫胖子除了胡說八道的時候,很少有這麼失態。就在黃然開口詢問孫胖子出了什麼事的時候,孫胖子有些茫然的轉回頭來,看著吳仁荻說道:「向北死了……」
就在五分鐘之前,向北乘坐的那架飛機,在剛剛進入日本海範圍的時候。突然遭遇雷擊,飛機在空中碎成幾節墜入大海之中,從這個高度跌入大海的生還可能幾乎為零。現在中國的間諜衛星正在掃瞄那片海域,如果有向北遺骸的消息會馬上通知我們這邊。
眾人聽到了向北的飛機遇到空難之後,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連曾經殺人不眨眼的楊梟都喃喃的說道:「報應就這麼快嗎?」一向沉穩的黃然這個時候都不吻了,他也開始打電話確認孫胖子說的消息。現場還保持平靜的就只有吳仁荻和那位被人附了身的『松島介一郎』
『松島介一郎』瞇縫著眼睛看了一眼吳仁荻,說道:「就算向北真的在那架飛機上,你相信他真的會死嗎?」
吳仁荻回了一句:「我給你買張飛機票,你可以跳下來試試……」
第一百五十六章鬧和尚
折騰到了第二天一早,也沒有傳來向北是生是死的消息。不過現場還沒有有人生還的消息,專家教授不停的在電視上做著各種各樣的分析,但是分析出來的都是一個結果,不可能有人會在這架飛機上存活。不過我心裡有一個疑問——向北還算是人嗎?
天色漸亮的時候,西門鏈給孫胖子打來了電話。機場的監控錄像已經證實了向北登上了出事的飛機,經過專業技術一幀一幀的檢查,並沒有他從走下飛機的記錄。現在雖然還是依舊沒有向北死了的證據,但是起碼證實了他就算沒死也還泡在大海裡。根據專家教授在講解打撈難度的時候,說到了海流正在向著太平洋的方向湧動。也許幾個月之後,會在地球的另一邊發現向北是生是死的線索。
暫時確定了安全之後,除了『松島介一郎』沒出之外,我們這些人開始陸續的離開了酒店,回到各自的住處休息。
接下來的日子裡,開始我們這些人還在繼續關心著向北的死活。但是飛機上七成的遇難乘客,走沒有找到屍體。時間一長,我們也開始慢慢的把這件事遺忘了。又開始回歸到這之前的生活當中。
『松島介一郎』一直賴在黃然朋友的酒店裡,他現在是真正的沒處可去。日本的福島神社現在已經歸了別人,他也不想在去日本了。雖然黃然家大業大,但是『松島介一郎』就這麼賴在酒店裡也不是辦法。最後黃然索性把他帶回到了自己家住,『松島介一郎』無聊的時候,還會跟著黃然一起,來我們這公司坐坐。
幾天之後,黃然安排人將上山大和尚的遺骸,從同佛寺裡面請了出來,直接空運帶了回來。念著那天晚上的情分,上善大和尚的遺骸下飛機的時候,我們這幾個人一起把他帶出了機場。送到黃然家中打開了外面的包裝箱之後,我們這些人驚訝的發現,過了這麼長的日子,上善老和尚的遺骸除了風乾了一些之外,沒有一點腐敗的跡象,這個就是傳說中佛家的全身舍利——即身佛了。
見到了上善老和尚的遺骸變成了即身佛之後,『松島介一郎』笑的嘴都合不攏,當下就指使著我們幾個人,將上善大和尚的即身佛送到了他的房間。
說句題外話,上善大和尚另外那個叫做淨空的徒弟,被黃然送到了河南的一座大廟之中,幾年之後,在那座廟中,也做了大和尚。
這段日子裡,我們那公司零零星星的接了幾個小活,左右三五萬的生意。要是放在以前,孫胖子是絕對不會接這樣的生意。但是現在用孫胖子的話說,他是虎落平陽了,蚊子再小也是塊肉,他閉著眼也就接了。帶著尹白去事發的地點走了一圈,什麼妖魔邪祟都嚇跑了。
不過接下來孫胖子自己就出了問題,由於他現在是破產人士,孫胖子之前住的房子被銀行收走拍賣。本來張之言想讓孫胖子住他家,但是孫胖子沒給他這個贖罪的機會。當天晚上孫胖子就扛著行李箱,帶著另外一個蹭飯的吳連環敲開了黃然家裡的大門。
又過了半個月之後,我租的房子因為房東家的兒子年底要結婚,他們打算月底收了這間房子當新房。於是我也開始四處找房子搬家,房子還沒有找到,我的行李卻被孫胖子偷偷地搬進了黃然的家裡。
我的臉皮實在沒有孫胖子那麼厚,本來想把行李拿回來重新找地方住的。但是黃然一句話就讓我踏踏實實的住在了他家:「也不差你一個了……」
黃然的房子雖然不小,但是突然多了這麼多人,還是讓他有些不太適應。於是最不應該找房子搬家的黃然,開始找關係想著再買一處大一點的房子,也有叫做別墅的。
最後黃然花了不到一億的價錢,在我們公司附近買了一棟三層樓,十二個房間的別墅。我還清楚的記得,搬家的那天,等到搬家工人將所有的傢俱,和生活用品擺放好之後。孫胖子就以溫鍋的名義,請了黃然和我們這些不花錢的住客,去我們經常去的那家粵菜館子。
一頓飯又花了黃然四五萬,等到結賬回家的時候,又是後半夜了。一輛車就把我們拉回到了黃然的新家,我們回到了各自的房間之後,我簡單的洗嗽了一邊之後,就趴在床上睡覺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感覺到有人在推我。這時的酒勁上湧,我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就見一個光頭的老和尚正坐在我的床邊。屋子裡面沒有光亮,我看不清這個老和尚的相貌,之前喝的暈暈乎乎,現在還在酒醉的狀態中。我對著老和尚說道:「你誰啊?」
「你個臭沒良心的,連我都忘了嗎?」老和尚嘿嘿對著我笑罵道:「這才過了幾天,你就忘了誰在崑崙山的同佛寺裡給你們蒸饅頭、燉雪裡紅吃嗎?」
「沒忘啊」這時我還是沒有清醒過來,對著老和尚說道:「不就是淨空和尚嗎?你是淨空?看著怎麼不想啊。」
「呸!」老和尚在我臉上啐了一口,隨後指著我的鼻子說道:「淨空蒸誰的面?燉誰的雪裡紅?我那白面饅頭都吃狗肚子裡了?你吃完抹嘴就走,跟穿上褲子就不認賬有什麼區別?」
這時,我才『明白』過來,面前的老和尚竟然上善。當時我也是酒勁上湧,腦子已經喝麻了。完全沒有意識到這個圓寂個把月的老和尚怎麼會在我的房間裡?
「認出來了,你不就是上善嗎?」我哈哈一笑,拍了拍上善老和尚的肩膀,大著舌頭說道:「你怎麼下山了?也不跟我們說一聲,我們也好去接你……」
「我怎麼下的山?給你們接下來的啊」上善老和尚笑瞇瞇的看著我說道:「忘了?就是前幾天,還是你們一起去機場接的飛機。」
比他這麼一提醒,我還真的隱隱約約想起來,好像前幾天,我和孫胖子他們一起去的機場,將這位上善和尚接到了黃然以前的那個房子。
我莫名其妙的笑了幾聲,隨後對著上善老和尚說道:「對,我想起來了。就是前幾天我們一起去的機場接你,不對——今天老黃搬家,他請客吃飯,你怎麼沒去?」
「我就是為這個來的,你們壓根就沒叫我。」上善老和尚一拍大腿,對我說道:「你們這群良心讓狗吃了的,在我廟裡吃我的喝我的,現在吃好的就把我忘了。你們說說,好意思嗎?」
「沒叫你嗎?」我迷迷糊糊的回憶了一下晚上吃飯的情節,除了我自己之外,竟然誰都想不起來了。我閉著眼睛想了半天,結果差一點都趴在床上睡了起來。最後還是上善老和尚把我晃醒:「不帶我去吃就算了,總的告訴我都吃了什麼,讓我過過乾癮吧?」
我不明白他話裡的意思,睜開了一隻眼睛,看著老和尚:「啊?」
上善老和尚說道:「剛才我去了吳連環那屋裡轉了一圈,那個粗培一看就是沒吃過好東西。我去的時候他把晚上吃的東西,又做夢夢了一遍。媽的,說到紅燜天九翅的時候就睡著了,死活都叫不醒他。我就想知道後面還有什麼菜,很難嗎!」
「魚翅的菜……」想到這個的時候,我頭腦中慢慢的開始清晰了起來:「就是佛跳牆嘛,佛跳牆——即身佛……」這個時候,我才感覺到不對,當時酒意全無,瞪著面前衝著我笑的老和尚,說道:「你不是死了嗎?」
第一百五十七章那一個人的不是我說
「對啊,我已經死了……」老和尚衝著我笑了一下之後,身體突然化成了一道煙霧,消失在了我的房間裡面。一時之間,我有點搞不清楚,現在到底是做夢,還是真的見到了上善老和尚的鬼魂。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想起來了敲門的聲音,同時聽見吳連環的聲音說道:「聖僧!活佛!我想起來了,魚翅下一道菜是佛跳牆……」
他的話說了一半,我就已經打開了房門。就見這個半大老頭滿臉通紅的在門口狂喊:「佛跳牆!就是佛跳牆,我想起來了!」這時,對面的打開,孫胖子將他的拖鞋扔在了吳連環的臉上:「你倒是早點想起來啊!早五分鐘我還用愛這頓打嗎?」
說話的時候,我才看到孫胖子的兩邊臉也是又紅又腫的,還清晰的留下了幾個巴掌印。隨後那位被人附體的『松島介一郎』也握著臉從樓上走下來,直愣愣的看著我們幾個人,說道:「為很麼夯刺你們不直接火花了他?留著他干很麼!」
就連這個曾經和吳仁荻是同一個時代的人最後沒有逃脫那個老和尚的魔巴掌,現在說話捯飭不清。孫胖子過了看了一眼之後,說道:「下巴打脫臼了……,不是我說,那個誰,你忍一下,我給你拖上去」
孫胖子說話的時候,已經拖著『松島介一郎』的下巴猛地向上一抬。『松島介一郎』「啊!」的一聲,捂著嘴巴蹲到了地上。孫胖子蹲不下去,只是站著對他說道:「沒拖上去嗎?不是我說,一次不行再來一次。身子都不是你的,你還心疼什麼?」
『松島介一郎』蹲在地上回答道:「咬到舌頭了……」
一場風波過後,天色也漸漸的亮了起來。這時候,黃然也穿著睡衣,從頂層上面走了下來。這時才發現,除了我和高亮之外,剩下的人都不同程度的挨了上善老和尚的打。一打聽才知道所有的人昨天晚上都見到了上善老和尚。
第一個見到了老和尚的是吳連環,他是我們這幾個人裡面唯一沒有見過上善老和尚的人。昨晚他也喝得不少,回來之後衣服都沒有脫就直接躺在床上睡著了。一開始吳連環也以為他是在做夢,憑什麼一個好像叫花子一樣的老和尚問我什麼,我就要回答?
當下吳連環摸出來五塊錢遞給了上善,說道:「買碗拉麵吃吧,去找那個屋子的胖子要錢,這個就是我最窮,他們都比我有錢」
老和尚笑瞇瞇收了那五塊錢之後,先是雙手合十,高誦了一聲佛號之後。下一秒鐘大嘴巴子已經對著吳連環抽了下去,一邊抽一邊罵著:「你什麼意思?佛爺我缺你那五塊錢嗎?還吃拉麵!現在一碗拉麵六塊錢好嗎?」
被打倒酒醒的吳連環又摸出來十塊錢遞給老和尚,讓他買碗帶肉的拉麵。這時,老和尚才有笑瞇瞇的說道:「這個就算是你給的香油錢了,佛爺我會替你在佛祖面祈禱的。佛爺我還有點小事情要麻煩施主,今晚你們幾個人吃肉喝酒已經犯了口櫱,這樣,佛爺我替你們唸經驅邪。不過也要你們把今晚吃的喝的都告訴我,佛爺我也要替枉死的生靈超脫。」
吳連環不敢去惹這個老和尚,當下把今晚吃的什麼東西背誦給了老和尚聽。不過他記得都是硬菜,到了紅燒翅的時候就打了哏。死活都想不起來後來的才是什麼,當下惹得老和尚不高興。沒的說,又挨了一頓嘴巴。打完之後看著吳連環一時半會是想不起來,只能去打別人的主意。臨走的時候惡狠狠的對著他說道:「佛爺我問別人,你也好好想想,要是他們幾個比你先記起來後面的菜是什麼。佛爺再回來招呼你。」
當下,上善老和尚又去了孫胖子和『松島介一郎』的屋子,孫胖子當時光顧著套『松島介一郎』的話,想套出來他的來歷。心思壓根上就不在菜餚上,而『松島介一郎』這些年一直都附在松島家族歷代大神官的身上,要是問他什麼部位的生魚片好吃,他能馬上告訴你。後來就是在崑崙山上喝了幾個月的糊糊,他哪裡知道什麼大菜的菜名?
和吳連環的遭遇差不多。孫胖子和『松島介一郎』挨了幾巴掌之後。上善老和尚又到了我的房間,現在想想都後怕,要是我的就那會沒醒,說不出來的話,老和尚八成也不能因為我是白頭髮少打我幾下。不過就是因為我回答出來了菜名,才替黃然擋了一劫。
問清楚了是怎麼回事之後,黃然帶著我們幾個人跑到了『松島介一郎』的房間。現在上善大師的即身佛就在他這裡,我們進到房間之後,孫胖子一眼就看到了即身佛的雙手裡面雙手分別緊緊的握著兩張鈔票——一張十塊的,還有一張五塊的……
後來附在『松島介一郎』身上那人確定老和尚已經圓寂了,但是因為生前是有道高僧,死後也不應該以鬼魂的形態出現。看來這是生前有些什麼執著的心念沒有實現,這才繼續的待在凡世間不肯去他要去的歸宿。
好在都知道上善老和尚是有道高僧,只是頑童心態惡作劇而已。當下也沒有人再說什麼(也不敢再說什麼),只是『松島介一郎』無論如何都不肯在和老和尚的即身佛待在一起。最後黃然將大廳裡面擺著的關二爺請了下來,把這尊即身佛擺在了原本關二爺的位置,繼續的受著每天的香火。
這件小插曲過後,上善老和尚只是偶爾出來,像這次鬧的這麼凶的在沒有第二次了。
接下來的日子裡,孫胖子的公司接到了幾個稍微大一點的事件。雖然每次鬥不過十萬八萬,但是比起前一陣的蕭條來說,也算是不錯了。
一個禮拜之後,我開車從以前民調局的位置路過的時候,遠遠的就算面前一個四五十歲男子的背影眼熟。當下就放慢了車速。開過去的時候回頭看了這人一眼,想不到這一眼看過去,差點忘了還在開車,險些和前面的車輛撞在了一起。
當時,我一個急剎車將車子停住,拉起手剎之後,就從車上跳了下來。幾步走到了這人的身邊,說道:「郝頭,這幾年你到哪裡去了?我和孫胖子一直都在找你……」
這人正是民調局解散之後,就一直沒有音訊的郝文明。一年多不見,郝文明竟然變得又累又瘦,臉上的皺紋多了一倍不止,衣服上面滿是塵土,也不知道多少時間沒洗了。見到我之後,他反而有些拘束起來,有些尷尬的笑了一下之後,對著我說道:「辣子啊,不是我說,小兩年沒見了,你和孫大聖還好嗎?」
「別在這兒說了,上車,有什麼話到我們那裡去說」說著,我拉起來郝文明就往車上推,想不到的是,他連連擺手,說道:「你聽我說,今天不合適,我這裡還有事情。等過兩天的,我請你和大聖吃飯。不是我說,今天真的不行。」
「哪有那麼多不行的」我死死的拽住了郝文明的衣服,一邊掏出來電話給孫胖子打了過去:「在哪呢?正好,我在民調局老樓著,和郝頭在一起,快點過來!」
孫胖子的位置距離這裡不遠,三兩分鐘之後,就看見了他那輛車開了過來。從車上跳下來之後,孫胖子一把就摟住了郝文明,說道:「找你一年多了,搬家了怎麼也不說一聲?」
第一百五十八章後遺症
「這不是又找到了」郝文明尷尬的笑了一下,說道:「那什麼,我家裡還有點事情,要馬上回去一樣。這樣,過兩天我把家裡的事情忙乎完的,請你和辣子吃飯,到時候咱們在好好聊聊。」
看著郝文明執意要走,孫胖子眨巴眨巴眼睛,說道:「那就只能這樣了,不是我說,郝頭,我和辣子的電話都沒換。等你把手頭上的事情忙完了,就直接給我們倆打電話。我們倆什麼時候都有時間」
「好,就這麼說定了」郝文明好像真有什麼事情,最後連客氣都沒客氣,他人已經一溜煙的跑出去老遠。
孫胖子笑瞇瞇的看著郝文明的背影,突然打開車門對著裡面的人說道:「跟著前面的瘦高個,別讓他發現,這個沒有問題吧?」
這時我才反應過來,孫胖子的車上還有一個人,正是好像孫胖子跟班一樣的吳連環。就見他看了一眼郝文明的背影,說道:「孫局,您的意思讓我去跟蹤郝主任?不用那麼麻煩,他住在哪裡我知道。」
「嗯?」吳連環的話讓孫胖子有些出乎意料,他似笑非笑的看著吳連環,說道:「老吳,有你的啊。知道郝主任的地址也不和我們說一下。」
「您誤會了」吳連環連連擺手說道:「二十年前我就認識吳主任,吳主任不一定認識我。只不過那時候和歐陽偏左熟,幹我這一行的不認識幾個民調局的大哥還行嗎?前幾天您和沈領導去崑崙山的時候,我閒得沒事出來轉轉,正好看見郝文明買菜回家。不過他沒有認出我來。」
「那就別廢話了,帶路!」孫胖子上了他的車之後,對著我喊道:「辣子,你跟著我的車……」
就這樣,吳連環在孫胖子那輛車上指路,我跟在後面。只拐了三四個路口,孫胖子的車就停在了前面一片老舊民居的前面。孫胖子停好車之後,和吳連環一起從車上下來。我跟著也從車上走下來,跟著吳連環指的方向,走進了其中一個樓道中。
吳連環指著一樓一號門的單元房,說道:「上次郝主任就是從進了這間房子。裡面好像還有什麼人,還搭手把郝文明買的菜接過去了。」
「還有一個人……」孫胖子呵呵的笑了一下,對著吳連環說道:「老吳,你去敲門,就說是查水表的。辣子,你過來,咱們倆躲一下……」
說話的時候,他拉著我躲到了門旁。對著吳連環使了一個眼色之後,老吳已經開始敲起了門:「家門有人嗎?查水表——家裡有人嗎?查水表……」
吳連環敲了幾下之後,屋內響起來郝文明的聲音:「不是前兩天剛查完嗎?不是我說,一遍一遍的你們查電表有癮嗎?」說話的時候,屋門已經打開,郝文明一眼就看到了一張笑嘻嘻的胖臉,看著他說道:「郝頭,不是我說,不請我們進去坐坐嗎?」
孫胖子的話音剛落,就聽見屋子傳來另外一個男人的聲音:「老二,誰來了?請進來坐啊。」
郝文明回頭衝著屋內說道:「沒誰,查電表的。老大,你等我一下,他這電表抄錯了,我和他對一下。你老實躺著,別起來」說話的時候,郝文明向著我和孫胖子使了個眼色,往我們遠一點說話。
郝文明虛掩上了房門之後,帶著我們倆走到了樓道外面。他歎了口氣,說道:「既然都看見了,那就不瞞你們哥倆了。不是我是說,現在我們家老大就在住,這挺好的,雖然沒有我以前的房子大。但是買東西方便啊,往前走過三個路口就是菜市場。剛才我就是去買菜才被你們看見的。」
孫胖子向著郝文明的那間房子看了一眼,說道:「郝頭,說實話吧。不是我說,整個民調局我就上過一個人的當,那個人絕對不是你。到底怎麼回事?你不說的話,我就直接進去問郝正義了。反正都是熟人,你不說實話,總的有個說實話的吧?」
聽到孫胖子說起民調局和郝正義之後,郝文明就長長的歎了口氣,看了我和孫胖子一眼,說道:「好,我說,民調局解散之後,我們家老大就廢了。開始還好好的,以前我們倆小時候的事情也能慢慢記起來了。不過沒過多久,他想起來分當初第一次和高亮見面的那次,人就崩潰了,又哭又笑的,還把頭往牆上撞。還在當時我就在他身邊,拼了命才把他按住。後來送醫院打了兩支鎮靜劑,睡了一覺把那一段忘了才好過來。
打那以後,就聽不了高亮兩個字。一聽到高亮就犯病,又一次晚上看他精神好點,我尋思著帶他出來走走透透氣,就在大門口,聽到鄰居家孩子說天上的月亮又高又亮。他又受不了,跪在地上哭了一宿,我怎麼勸都勸不動他。沒辦法到了120,送醫院之後又是打了鎮靜劑。唉,我們哥倆這輩子是毀在高亮手裡了,我把命撿回來了,我們家老大的命丟了一半……」
說到這裡,又是一聲長歎。我和孫胖子也是沉默不語,這個就是當初高亮保住民調局留下的後遺症了,想不到他算計了所有人還送了自己的命。最後民調局還是沒有保住。這個話題太過沉痛,我不想繼續下去,當下將話題轉了下去:「郝頭,那麼換什麼房子?不是我說,你那間房子怎麼也比這裡好吧?」
說動這裡,郝文明的臉上露出來一絲尷尬的神情。不用他回答,孫胖子已經猜到了是怎麼回事:「郝頭,咱們都是自己人,有什麼說什麼。你是不是手頭——不寬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