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
第一百五十一章小孩子
向北抬頭看著這個越走越近的白髮人,從嘴裡面蹦出來兩個字:「吳勉?」
這時候,一身白的男子已經到了距離向北二十多米的位置,用眼白的餘光看了一眼向北之後,白髮男子用他那特有的刻薄語調說道:「哪位?指名道姓的稱呼,小時候你們家爸爸沒教過你,稱呼人要用敬語嗎?」就憑著看人的角度,和刻薄的語氣,除了吳仁荻之外,不做第二人選。
這時候向北的身子開始微微的顫抖起來,本來誰都以為他這是害怕了。但是後來孫胖子告訴我,當時他站地位置看的清楚,向北的眼睛裡面沒有一點驚慌失措的樣子。反而見到了吳仁荻之後,面色興奮的開始漲紅起來。好像他是從內心中,特別期待和吳仁荻的這次會面。
「我叫向北」向北深吸了一口氣之後,再說話的時候就客氣了許多。他看著吳仁荻說道:「你不認識我,但是我卻聽說過你很多年了。本來想著過幾年再去拜望吳勉先生的,不過今天正好機緣巧合的遇到了吳勉先生你。說不得,今天吳勉先生你一定要教我兩手。」
吳仁荻看了他一眼,並沒有馬上說話,又看了看倒在地上,連通我在內的三個白頭髮。看了一圈之後,盯著向北說道:「是你把他們三個弄成這幅德行的?」
向北又是淡淡的笑了一下,隨後馬上說道:「本來以為他們三個人都是跟隨的吳勉先生多年的,想著通過他們來應正我在術法上面的不足之處。不過現在看來,他們的不足之處似乎是要多過我的。」
吳仁荻似笑非笑的盯著向北,等到他說完之後,吳仁荻才冷冰冰的說道:「他們幾個廢物是廢物了一點,但是我不記得我說過,除了我之外,還有人能把他們這樣。對了,剛才你說什麼來著?誰想死,你就成全誰。是吧?巧了,我早就活夠了,但是又不捨得自殺。正好你來成全成全我,順便我也給你應正一下術法上面的不足之處。」
這句話說完,吳仁荻向著向北的方向垮了一步。同這一步跨出去,向北竟然不由自主的後退了一步。他這一步退出去之後,驚愕的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想不通自己為什麼要跟著退了一步。
「你不是連這個心願都不肯幫我完成吧?」吳仁荻有些不耐煩的又看了向北一眼。見到了向北還在瞪大了眼睛,低頭瞪著自己的雙腳。吳仁荻冷哼了一聲之後,再次向著向北的位置垮了一步。向北的眼睛死死的盯著自己的雙腿,等到吳仁荻的這一腿邁出去之後,自己的雙腿還在他的控制之下,沒有一點向後退的企圖。
向北這時才算鬆了一口氣,就在他準備說幾句話撐撐場面,解釋一下自己剛才那一步為什麼要後退的理由。就在這時,向北的注意力稍微一分散。他竟然再次的向後退了一步。向北現在的臉色變得雪白。他竟然控制不住自己的雙腿,只要吳仁荻前進一步,他就要不由自主的後退一步,就好像向北是發自內心的恐懼吳仁荻一樣。
這時候,孫胖子和黃然二人一溜小跑的跑了過來,二人將已經暫時失去行動能力的我和二楊,攙扶了到了旁邊的三張觀光椅上,讓我們三個人或躺或趴在觀光椅上面休息。這時候。安置好我們幾個人之後,孫胖子和黃然二人嘀咕了一句,二人趁著向北已經沒有心思注意到這裡的時候,兩個人上了涼亭,也不知道黃然怎麼和松島介一郎談的,只知道說了沒有幾句,松島介一郎就捨棄了涼亭,跟著這兩個胖子走出了涼亭,站在了我們三個白頭髮的身後。
眼看著吳仁荻進一步,自己就要不由自主的退一步。當下向北突然大喝了一聲,隨後他的手中憑空的出現了一把古樸的長劍,向北沒有多餘的招式。他強行壓制住自己拚命嚮往後退的雙腿,一步一步的向著吳仁荻走去。每走一步,都在大理石地面上留下一個深陷三寸的腳印。
見到了向北想著他走過來的時候,吳仁荻停住了腳步,似笑非笑的看著已經越來越近的向北。等到向北走到了吳仁荻身前四五米的位置時,吳仁荻突然歎了口氣,看著向北的樣子譏笑了一聲,隨後自言自語的說道:「這樣算不算是欺負小孩子……」
他的話音落時,向北已經到了吳仁荻身前。向北二話不說,舉著長劍當刀使,具劍對著吳仁荻的脖子就要劈下來。就在他這一劍舉起來的同時,吳仁荻突然抬起了右手,他右手握拳,對著向北的胸膛猛地張開。
這一下子幾乎和向北、廣仁使得一模一樣。而向北似乎也有破解的法子,他瞬間將長劍撤了回來擋在胸口,劍刃對著吳仁荻掌心發力的位置。按著向北知道的情況,這樣可以破解掉吳仁荻瞬間爆發出來的力道。
不過結局有些出乎向北的意料,耳輪中就聽見「彭」的一聲,吳仁荻掌心爆發出來的力量,實實惠惠的打在了向北的胸膛上。劍刃非但沒有抵消掉吳仁荻的掌力,反而將向北手中長劍的劍刃向後推了幾分。
這把長劍也是鋒利,劃破了向北的外衣之後,順勢還割破了他自己的皮肉。只是一瞬間的功夫,向北的前胸已經變得血粼粼的一片。這還不算,吳仁荻的這一巴掌伸出來之後,一股巨大的力量徹天徹地的向著向北席捲而來。向北的雙腳站立不為,被這股巨大的力量吹得向後栽倒,隨後他的雙腳離地。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向北倒著向身後的位置飛了過去。
向北重重的撞在了涼亭上。「轟隆」的一聲,將玉石和銅器打造的涼亭撞的四分五裂,片刻之後,涼亭轟然倒塌。雖然毀掉了一座亭子。但是向北好歹算是穩住了身形,他狼狽的爬了起來。瞪大了眼睛看著已經變成瓦礫的涼亭。還是有點不敢相信剛才的這一幕會是真的。
這時候,吳仁荻的眼睛盯著向北。見到重新爬了起來之後,才帶著他那特有的刻薄語調說道:「休息好了嗎?如果休息好了的話,就接著過來成全我吧。我有點等不及了。」
這時候的向北已經知道了吳仁荻是他無論如何都惹不起的人,這次向北聽從了自己身體的反應。他猛地回身,身子閃了一下之後,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看著向北消失的身影,吳仁荻搖了搖頭,喃喃自語的說道:「惹了大人就想跑?有這麼便宜的事情嗎?」
說完這幾句話之後,吳仁荻回頭看了一眼還在觀光椅上休養的我們三個白頭髮,開口向我們三個人問道:「你們哥仨怎麼樣了?能死不能死?」
吳仁荻的話問的太直接,好在我們都也熟悉了他說話的方式,楊梟擦了擦臉上的鮮血之後,陪了個笑臉說道:「本來差不多就要死了,吳主任您這麼一來,又暫時死不了。」
吳仁荻哼了一聲之後,轉頭向著向北消失的地方看過去。不過這一眼看過去之後。老吳的眉毛挑了一下,隨後冷冷的一笑,說道:「我還真是有點小看你了。」
現場的這些人裡面,也就是孫胖子敢接吳仁荻的話頭。他笑呵呵的看著吳仁荻說道:「吳主任,姓向的這就算是跑了嗎?不是我說,就這麼放過他,不是吳主任您的風格……」
第一百五十二章由來
吳仁荻用眼白看了孫胖子一眼,用他那特有的語調說道:「那我是不是應該換個風格?如果哪個胖子在敢用誰來要挾我,我就把那個胖子的肥油擠出來,您看這個好不好?」
孫胖子乾笑了一聲,說道:「其實吧,放了就放了,像這樣的小魚小蝦放了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放了再抓,再抓再放嘛……」
孫胖子胡說八道了幾句之後,突然話鋒一轉,變了話題說道:「吳主任,不是我說,有件事情我弄不太明白,姓向的幹嘛費這麼大的心思要松島介一郎?他很早之前就開始接近松島,說明謀劃很久了嘛。」
說到了正題,吳仁荻的下巴向著松島介一郎一仰,說道:「你親自去問他吧。」
孫胖子愣了一下,他接觸松島介一郎這段時間。但就向北這件事,他應該再沒有什麼時候再隱瞞自己。難不成有什麼看走眼了?這個日本人還在和自己藏心眼兒?
就在孫胖子要開口詢問松島介一郎的時候,這個日本人突然自己笑了一下,隨後用一口流利的漢語看著吳仁荻說道:「我就說你把我扔在上善老賊禿那邊沒安好心,明明認出我來了,卻裝作什麼都沒看到。吳勉,幾百年沒見了,你還是這個狗屁德行,一定都沒變啊。」
吳仁荻斜著眼看了看面前的這個『松島介一郎』,說道:「好好地不去投胎,非要藏在這個倭人身體裡。我知道你是怎麼想的?誰知道你又想著要去害誰?而且那個時候,你的魂魄有多弱你自己知道,我怕聲音大一點,就能讓你魂飛魄散了。把你養在上善那裡,就說他的脾氣有點古怪,那對對佛法也是一等一的精通。自己照著鏡子看看,這才幾天,你就敢這麼跟我說話了。」
比起松島介一郎突然間會說話這件事情,吳仁荻說出來這麼長的一段話更讓我們幾個人吃驚。老吳的風格是只要能用眼神交流,就絕對不會說話的。偶爾嘴裡蹦出來一句話,都要把日期和時間記載小本子上,回去上網查查那個時間世界上出現了什麼異象沒有……
看著吳仁荻和『松島介一郎』都不往正題上面領,孫胖子忍不住開口說道:「不是我說,咱們是不是先說說正事再嘮家常?先說說向北的事,要是時間富裕的話,再跟我們聊聊松島身體裡的這位老先生……」
這句話說完,吳仁荻的臉上還是剛才的那副表情,沒有一點變化。而松島介一郎則是看著吳仁荻,看了半晌之後,說道:「你的意思是讓我說嗎?在這麼多人的面前說?」
吳仁荻無所謂的看了他一眼,說道:「你愛說不說,反正之後他們煩的也不是我。」
『松島介一郎』猶豫了半晌之後,看著孫胖子說道:「想知道也行,不過有件事情你們要答應我。去同佛寺把上善賊禿的即身佛帶回來。」
『松島介一郎』盯著孫胖子的眼睛孫句完了這幾句話之後,孫胖子想都沒想,脫口而出的回答道:「行,沒問題,就算你要把同佛寺拆了,再重新找個地方一比一的還原出來都沒有問題。」雖然覺得孫胖子這麼爽快的就答應了,似乎不太靠譜,但是畢竟還有吳仁荻在旁邊,也不怕孫胖子說了不辦。
『松島介一郎』看著孫胖子說道:「向北並不是只接近松島介一郎的,福島神社每一任大神官他都會以不同的身份和相貌去接近。算起來也有一百多年了……」
就在他要繼續往下說的時候,突然被黃然打斷:「這裡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一會警察就會到了。我們還是換個地方說吧。」
黃然說的也有道理,先不說剛才這裡發出那麼大的動靜。就說現在餐廳已經其他的房間都有死人的氣息冒出來,向北和那個死鬼司機還不知道在這裡殺了多少人了。一會警察來了就是大麻煩,我們還是先撤,頭疼的問題交給孫胖子處理吧。
緩了這一陣子之後,我和二楊的傷勢自愈了一些,起碼走幾步還是沒有問題的。而吳仁荻也罕見的跟我們上了車,去了黃然安排好的酒店。
酒店是黃然的朋友開的,絕對可靠,黃然也出了大手筆。把我們接到了裡面的貴賓套房不算,怕閒雜人等打擾,老黃還把整個這一層都包了下來。我看著他這麼花錢都心疼,要不是爺爺他們離得太遠,我都想打電話把他們叫過來,讓他們也占一下黃然的便宜。
我們剛剛到了貴賓套間,孫胖子的手機就響了起來,孫胖子看了一眼之後,就直接關了電話。隨後對著我們我說道:「不是我說,有西門鏈他們哥仨電話號碼的都關機,剛才的事情已經捅到他那裡去了,一會就會被電話煩死……」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我二楊的電話就同時響了起來,來電顯示正是西門鏈他們哥仨。當下我們將電話都關了之後,都聚攏在『松島介一郎』的身邊,聽他講述向北和松島家族的關係。
從一百多年前到現在,向北就以不同的相貌和身份去接近松島家族的每一代稱之為大神官的掌權人。究其根由,就是現在這個附身於松島介一郎身上的魂魄。
『松島介一郎』對自己的來歷並沒有細說,只是迷迷糊糊的說了一個大概。他可以說是和吳仁荻同一時代的人物,就算是和廣仁也有很深的淵源。當初,他曾經跟隨著阿倍仲麻呂歸國的船隊去過日本,在那裡待了幾年之後有重新的回到了大唐。
後來到了明清交替的時候,他遭人暗算肉身被毀不算,還要將他魂飛魄散。好在當時附近就有一艘東渡日本的海船,雖然只剩下了魂魄,但是他還是成功的藏在這艘船上。這幅魂魄之前受到了傷害,如果不找人附身的話,魂魄就會慢慢的消亡。
好在船上的人不少,而且當時福島神社的大神官就在這條海船上,沒有比這個人更適合附身的了。當下魂魄現身和這位大神官見了面,說出了自己的來歷之後,名頭大的讓這位大神官都嚇了一跳,能讓這樣的魂魄在自己的身體裡調養生息,對他來說,本來就是一件極其榮耀的事情。
最後魂魄附在了大神官的身上,和他一起回到了福島神社。由於魂魄之前收到的傷害實在是太大,為了治癒傷患,魂魄就開始了一段極其漫長的冬眠時期。他在睡眠之前,和這位大神官達成了協議,他們家族每到大神官要交替的時候,都要將這副魂魄傳給下一位大神官。等到魂魄甦醒之後,會報答福島家族。
魂魄醒來之後已經經歷過五任大神官,憑著他的見識和生前的本事,將福島神社從一個地方小神社,一躍變成了日本數一數二的大神社。不過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每一任大神官的周圍都開始出現了一個神秘的人。
魂魄用方士一門的秘術附身於大神官身上,就算是術法高深的人,只要沒有專用的術法,是不可能看到他的。但是這個時不時就在大神官面前露露頭的人,開始讓魂魄有些不安了。不過一百多年過去,這個人似乎並不想對魂魄動手。雖然能暫時鬆一口氣,但是這把繫在頭頂上的劍卻始終揮散不去。
趁著『松島介一郎』換氣的時候,孫胖子插嘴說道:「您都是魂魄了,這個向北還想圖謀你什麼?」
『松島介一郎』說話之前,先看了看吳仁荻和我,最後盯著吳仁荻說道:「我知道讓一個叫做種子的東西在所有人的身體裡面生長的法子……」
第一百五十三章松島家的亂賬
這句話說完,除了我和吳仁荻之外,在場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起來。孫胖子第一個對著『松島介一郎』說道:「你看看我,不是我說,我怎麼樣?我這身子板也能讓種子生長嗎?」
『松島介一郎』笑了一下之後,說道:「能,種子進到你的身體裡,你馬上就變成肥料了」
孫胖子聽了之後,眨巴眨巴眼睛看著『松島介一郎』說道:「你的意思,種子進到我的身體裡面之後,我馬上就死,是吧?那你剛才說什麼所有人……」
『松島介一郎』看著孫胖子的樣子笑了一下,說道:「你們這樣的也算是人嗎?這間屋子裡面,勉強還能算得上是人的,加上我也就是四個半的人?小胖子,想要變成人嗎?先把頭髮變白了再說吧。」
孫胖子莫名其妙的就被這個『松島介一郎』劃到不是人的那一圈裡了,打嘴仗除了吳仁荻,他就重來沒有輸過,當下他低著頭,嘀嘀咕咕的說道:「我算是明白,當年為什麼有人要你的命了。不是我說,這嘴——十四億人,除了七八個之外你都得罪了……」
這話像是自言自語,但是聲音控制的恰到好處,這個屋子裡面的人差不多都能聽到。不過『松島介一郎』像是沒有聽到一樣,他突然看了吳仁荻一眼,說道:「我都說到這兒了,你就不打算問問向北的底細嗎?」
吳仁荻懶洋洋的靠在椅子背上,斜著眼看了看『松島介一郎』之後,說道:「你還知道向北的事情?看不出來幾百年不見,你倒是長腦子了。」
『松島介一郎』笑了一下之後,說道:「被你們欺負了這麼多年,就是不長腦子才變成這樣的下場。我要是再不動動腦子,連這個魂魄都留不住了。」
說到這裡,『松島介一郎』笑嘻嘻的看了吳仁荻一眼,頓了一下之後,對著吳仁荻繼續說道:「當初我從第十九任大神官的身體裡面甦醒過來不久,就發覺了神宮裡面一個小神官有些不對勁。他動不動就套我的話,問一些能量在人體內轉換的問題。我那個時候剛剛醒,睡了幾百來正頭暈腦脹,本來是思維最混亂的時候,要不是這個問題問的太露骨,我都不會這麼注意他。
後來,我開始慢慢的觀察這個小神官。可能是哪裡不小心被他發現了,三天之後他就消失的無影無蹤。開始我也用大神官的名義,派人去找過這個小神官。不過他消失的太徹底,無論我用了什麼方法,竟然都找不到這個人的下落。
時間長了,我也就慢慢的把他淡忘了,以為他左右不是死了,就是到了別的國家。不過為了保險,我還是將他的衣物和頭髮都收了起來。後來我附體的大神官年老而死,我被傳承到下一任大神官的身體裡。不過剛過了兩年,那個讓人討厭的感覺就又來了。那一年新年的時候,剛剛結束了當地的祈福儀式。就被當地的一個大財閥接到他們家,為他們私人進行一次祈福的儀式。在儀式結束之後,這家財閥的大兒子就提出來要到神社中修行。本來這個也沒什麼,神道教是日本的國教,經常有一些吃飽了撐得的人來神社修行。不過這個年輕人第一面給我的感覺太討厭了,就和之前那個套我話的小神官一樣的令人討厭。
當時,我沒有馬上答應這家財閥的請求。不過還是讓這個年輕人跟著我一起走,回到神社之後,我安排人擺下了真魂陣。陣法裡面加了幾十年前失蹤小神官的衣物和頭髮,只要財閥家的大兒子進了這個陣法,我馬上就能知道他和當年的小神官是不是一個魂魄。
不過不知道怎麼,這個陣法還是被他發現了。他借了尿遁就一去不回頭了,後來我派人去財閥家裡去問,說那個年輕人一直都沒有回去。為了這個神社和財閥家還打了幾年的官司。知道後來那家財閥破產,這事才算告一段落。
接下來的事情就跟科幻電影一樣,每到大神官交替之後不久,就會人到我的身邊。不過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爺要看戲,這個人只要出現,我就會馬上把他找出來。就這樣過了一百多年,直到松島介一郎這個神經病的出現。我這裡才亂了套。」
說到這裡,『松島介一郎』臉上的表情變得古怪了起來。緩了口氣之後,才接著說道:「我也沒有想到過了這麼多年之後,松島家族會出現這樣一個怪胎。上一任的大神官松島岫巖看著還像個人,平時除了喜歡拈花惹草之外也沒有別的愛好。不過這個在日本都不叫事兒,只是這個松島岫巖偷吃的時候不喜歡擦屁股。搞了人家不算,還讓外面的女人懷了他的孩子。就是這個松島介一郎,孩子他媽生了他之後。就被這個小東西方死了,被娘家的一個親戚帶大。後來這些親戚一個又一個的被這個小東西方死,這個親戚都死絕了,松島岫巖才知道自己還留著這麼一個兒子,當天就派人把他接回去了……」
說到這的時候,我、黃然和二楊,就連吳仁荻都掃了孫胖子一眼。惹的孫胖子大叫:「都看我幹什麼?我媽家那一支活的挺好。我上小學四年級我那幾個姨才算死光……」
看著孫胖子開始翻家底,我攔住了他,說道:「大聖,這個不用比。你這一打斷,人家就不知道下面這麼接了。」說完。我對正瞅著孫胖子的『松島介一郎』說道:「您接著說,後來怎麼樣了。他那幾個姨死光之後又怎麼了?」
『松島介一郎』呵呵一笑,接著說道:「本來松島岫巖之後的下一任大神官,已經內定好由他大兒子。誰知道這個松島岫巖吃錯了什麼東西,竟然說虧欠這個松島介一郎的,要盡量的補償他。結果補償來補償去,就把整個福島神社補償給他了。而他那個我看著更順眼的大兒子,在他爸爸死後沒幾天,沒拿到福島神社氣得一口血噴出來,跟著他爸爸一起走了。就這樣,好處最後都歸了這個精神病了。
這個松島介一郎在還不是大神官的時候,就認識這個叫做向北的。兩個人好的能穿一條褲子,等松島介一郎當上了大神官之後,向北就直接到了我的面前了。我在松島家待了這麼多年,歷來的大神官對我都是像神明一樣的供著,對我是言聽計從。但就是這個神經病,當上大神官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把向北找來,和我談判。
向北一出來,我就有了那種討厭的感覺,纏了我一百多年的噩夢終於到高潮了。向北就趁著這個時候,再次向我問起來種子的事情。那個時候我完全被他倆壓住,我雖然附在松島介一郎的身上,但是左右不了他任何的事情。當時不說不行,就把我知道關於種子的事情告訴他了。只不過向北只知道我有辦法,將種子植入任何一個『人』的身體裡,但是植入的方法他可不知道。這件事情他磨了我多少回,我就是當做聽不到。因為我的魂魄還是太弱,他不敢下手對付我。就這麼耗著,一直耗到了馬來西亞人找松島介一郎去辦事。
本來向北是把我壓制在松島介一郎的身體裡,不讓我露頭的。想不到誰都沒有看見我,最後還是被吳勉你發現了……」
第一百五十四章道統
剩下的事情就好說了,吳仁荻看出來松島介一郎身體裡面有他的老朋友。說不得就把這個日本人送到了崑崙山上上善老和尚那裡。通過上善老和尚的法力,來滋養松島介一郎身體裡面附著的魂魄。起碼現在這個『松島介一郎』已經佔到了身體的主導,不過我也開始越來越好奇那位上善老和尚到底是什麼來歷,連吳仁荻都會找他幫忙。
『松島介一郎』說完之後,笑瞇瞇的看著吳仁荻。而這時的老吳正在斜眼看著他,說道:「你這就算是把向北的底細交代清楚了?除了你和那個什麼松島岫巖一起去搞大了人家的肚子說清楚了之外,還有一點和向北有關的事情嗎?」
想不到吳仁荻說完之後,『松島介一郎』哈哈大笑,他一邊大笑,一邊拍著巴掌說道:「我就想看看吳勉能忍多久,才會開口問向北的事情——三秒!哈哈哈哈,誰說吳勉冷傲的?他是沒看見你還有顆八卦的心,哈哈哈哈哈哈……」
『松島介一郎』開懷大笑的時候,吳仁荻的臉色冷得已經快出冰碴了。『松島介一郎』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這才勉強的壓制住了笑意,咳嗽了幾聲之後,說道:「那就所說這個向北,我找人查了他一百多年,這個人就像是從石頭縫裡面蹦出來的一樣。除了剛才說過的有過一次,是一家大財閥的繼承人之外,剩下的無一例外都是孤兒。甚至就連財閥大少爺的那次,也是見到我之前,生了一場大病性情大變之後的樣子。聽他們家的傭人和管家說,這個財閥的兒子,和生病之前的脾氣、秉性就像是兩個人一樣。
後來松島介一郎當家之後,向北就在我面前越來越放肆,也越來越不提防我。他無意中說起過兩個海島的名字,那兩個小島在宋末就因為海底的地震沉入了大海,知道那兩個小島的人非常的少。很巧我就是那些非常少的人其中的一個,更巧的是我知道『他』的船隊,當年就在這兩座小島停泊過。」
說到這裡『松島介一郎』對著吳仁荻挑了挑眉毛,似笑非笑的說道:「想知道這兩座小島的名字嗎?」
吳仁荻冷冷的看著他,說道:「我突然有種衝動,很想把你也扔進大海裡去找那兩座小島……」
『松島介一郎』知道吳仁荻的脾氣,他呵呵的乾笑了一聲之後,自問自答說道:「當年『他』的船隊,其中停泊的一個小島就叫做向北島。哈哈哈哈,巧吧?他覺得自己十拿九穩了,就把自己的真名字亮出來,這個向北是不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聽到這裡的時候,吳仁荻的目光竟然呆滯了片刻,雖然馬上又恢復了正常。但是已經能讓知道他底細的人吃驚了,『松島介一郎』說完之後,收斂了幾分輕佻的表情。看著吳仁荻說道:「向北這麼多年一直想辦法緊逼我,無非就是想知道種子植入的方法。不過他是白髮的事情,我也是今天剛剛知道。有件事情提醒你,向北是知道種子一脈相承的。他今天怵你的眉頭,無非也是試探著,想把你身體裡面的種子取出來,植入自己的身體。吳勉,他的實力和你相差太遠,你不怕他,但是——」
說到這裡,『松島介一郎』微笑著的看了我一眼之後,說道:「這位小哥未必也不怕他吧?向北只知道有種子這樣的東西,但是身體裡面融化了種子之後,會有什麼樣的變化,他是不知道的。要不然剛才他就已經把這位小哥帶走……」
沒等他的話說完,坐在一旁的孫胖子突然插嘴說道:「那麼廣仁呢?廣仁知道種子植入的事情嗎?」
本來被人插嘴,『松島介一郎』的臉上就出現了一絲不爽的表情。但是等到孫胖子說完之後,『松島介一郎』又是一臉驚訝的看著孫胖子,說道:「看不出來,雖然這輩子你是沒機會做人了。不過你知道的事情到不少,連廣仁都知道。不對——」
說著,『松島介一郎』的臉上又浮現出來他那種有些放肆的笑容,對著吳仁荻說道:「我在福島神社陪大神官玩的時候,還特意打聽過那位大方師的下落。不是被你關起來了嗎?現在連那個人都不算的胖子都知道大方師的事情。他從你手上——跑了?」說完,又是一陣哈哈大笑。
吳仁荻也不說話,只是冷冰冰的瞧著這個『松島介一郎』。直到看的他笑不下去了為止,這時,吳仁荻才對著『松島介一郎』說道:「你什麼時候開始,那麼關心廣仁了?聽說當年廣仁把種子的事情告訴你,就是為了讓你被這個黑鍋。因為這個才被自己的徒弟暗算,還把自己的肉身毀了。怎麼?做了幾天大神官就忘了?本來我還以為這麼多年了,你多少長了一點腦子,現在看起來,除了舌頭長了之外,腦子還是那麼大小。」
這幾句話說完,本來還在強忍著笑意的『松島介一郎』也笑不出來了。他換了一種表情,咬牙切齒的看著吳仁荻,長大了的嘴巴不停的喘著粗氣。以前一直以為吳仁荻就是噎人厲害,想不到挑撥離間起來,竟然會把這個『松島介一郎』氣成這樣。
這個時候,房間裡面靜悄悄的。除了『松島介一郎』還在喘粗氣之後,再沒有別的什麼聲音。最後還是臉皮最後的孫胖子,出來岔開話題打了圓場。他笑嘻嘻的對著『松島介一郎』和吳仁荻說道:「不是我說,廣仁什麼的以後再說。先說說眼前的向北吧?老二位,我說句公道話,廣仁還好說,不管怎麼說他還是做過兩天大方師的。做出事兒來不會太出格,不過向北那個哥們兒就不好說了,看著一步套一步的,其實是不按常理出牌。為了找個地方算計我們,他能血洗那家會所。這哥們兒真的瘋癲起來,殺傷力可比廣仁要大得多。」
這句話說出來,吳仁荻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而那位『松島介一郎』則是一臉不以為然的表情。想想也是,除了我們幾個白頭髮的人以外,剩下的十四億多人在他的眼裡,連人都算不上,都怎麼會在意會所裡面死掉的幾十號人。
不過被孫胖子這麼一打岔,『松島介一郎』臉上的怒氣算是削了許多。他看了一眼吳仁荻之後,再次說道:「別說我知道消息沒告訴你,知道了向北這個名字的來歷之後。趁著松島介一郎睡覺的時候,我控制這幅皮囊去查過向北的蹤跡。知道最後我查到什麼了嗎?元末的時候,在呂宋的一個村落中出現過這個名字。說是有一個叫做向北的人,得了方士的衣缽道統。這個向北的人開始買酒買肉,請這個村落的村民替他慶祝。一連慶祝了三天三夜之後,這叫做向北的人突然發狂,用邪術殺死了一百多口的村民。除了幾個吃了一半酒宴就走了的村民,村落裡面剩下的人,都死在了向北的手裡面。」
本來以為『松島介一郎』轉性,開始看重人命了,但是聽他最後對著吳仁荻,說道:「我一直以為『他』將大方師傳給了廣仁,把道統傳給了你。現在才知道,真正得了『他』道統的是向北……」
他的話說完,吳仁荻無所謂的一笑,對著『松島介一郎』說道:「都說了你沒腦子,就被學人離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