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節
我們聽了此話,均各大吃一驚,妖鬼居然沒隨著鬼程序灰飛煙滅,從徐州逃了出來,並且就在此處。
「你為什麼這麼做?難道不知道妖鬼重生後,會給整個徐州帶來災禍嗎?」我忍不住怒火,厲聲喝問。
左嫽冷哼道:「別跟他廢話了,動手吧!」
劉豪空一擺手:「等等,待我把話講完,你們再殺我也不遲。」
我伸手攔住左嫽,跟他說道:「你說吧。」
劉豪空轉頭看看躺在床上癡呆的老伴,回過頭說:「我養妖鬼是用來對付鬼車族的,我們要擺脫這種命運,只能將整個鬼車族消滅了。」
原來,這只妖鬼本來就是鬼車族養出來的,算是一隻「護族妖神」,族人幾乎把它當做了鬼車來崇拜,由此也象徵著一種至高無上的權力。
當年有人為了爭奪族長之位,動用邪惡的手段,操控妖鬼大開殺戒。其實鬼車族勢力凋零,並不只是遭到外部的鎮壓,很大一部分來自於內鬥。但這人最終沒能成功,妖鬼被族長打散魂魄,這一支反叛人馬遭到滅絕性屠殺。
很多年後,有人在一處深山中發現了妖鬼殘魄,於是帶回族內。這時候族長已死,由劉豪空、左希白和另外兩個人並稱四大巫師分別掌握了族內大權。巫師在鬼車族內地位很高,僅次於左右護法,而護法之上便是族長了。當時的左右護法昏庸不堪,才致使四大巫師掌權,但他們四人卻又假借兩大護法之名分為兩派,明爭暗鬥,族長之位遲遲難以產生。
這次有人帶回了妖鬼殘魄,族中便召開大會,誰能讓妖鬼殘魄重新復活,便由誰來當族長。四大巫師都有這個實力,同時都聲稱能夠做到。因此又出現了由誰去養的問題,本來正在磋商一個折中的辦法,謝禿子卻在其中挑撥事端。暗中散播謠言,說劉豪空這一派布下陷阱,致大家於死地。
雙方之間本有嫌隙,這個謠言一出,對方便不管是否真假,於是首先發難,動起手來。亂勢之中,左希白夫婦被劉豪空失手所殺,另外兩個巫師也不知去向,當時劉豪空只看到謝禿子帶著幼小的左嫽逃走了。
這次大亂,劉豪空也受了重傷,最終族內大權又被倆昏庸的左右護法收走。後來他才明白,原來謝禿子是這倆護法指使造謠,挑起的事端,這樣讓四大巫師死傷殆盡,這倆護法便能重新做主了。
他在養傷之際,遭到兩大護法的追殺,最後將兒子寄養在西嶺,夫婦倆逃到徐州隱居避禍。但他逃走之時,帶走了妖鬼殘魄,一直在家裡隱藏了很多年。直到兩大護法壽終正寢,族內終於選出了族長,對於以往的事既往不咎,他們夫婦才敢露面。可是目前的劉豪空,因為當年重傷下逃亡徐州,沒得以恢復,變成廢人一個,再回族內,怕是沒人看得起他了。
思來想去,為了下一代能夠過上正常人的生活,這才聯繫了楚氏兄弟,將妖鬼殘魄交給他們來想辦法補魂。他知道這倆畜生不是好鳥,但只有他們才有這種財力和能力做到,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他儘管變成廢人,但在做巫師的時候養了隻鬼僕,忠心耿耿的追隨著他,也正因為這隻鬼僕,才能躲過追殺,並且將這些年來兒子的情況打探的一清二楚。他將這隻鬼僕安插在銷魂室下,監視妖鬼的補魂狀況。那天在通風道裡,殺死南哥的就是這隻鬼僕,它不容任何人接近妖鬼殘魄。
聽到這兒,我便打斷他,問他儲屍間是什麼作用,不會是他安排的吧?那可是害死了很多人命的,不管他出於什麼目的,總之不能視人命如草芥,禍害那麼多的無辜。
劉豪空搖搖頭,說那個儲屍間在沒養妖鬼之前就有的,是楚氏兄弟為了某種目的殺人之後,藏屍的所在,與銷魂室沒有任何關係。這我就放心了,劉宇魔這老爹,還不算太壞。
只聽他接著往下說,凌晨我們毀滅銷魂系統後,鬼僕在金屬盒子底部打開一個出口,修補了一半的妖鬼殘魄瞬間從這兒溜走。如果晚上片刻,就會跟系統一起灰飛煙滅了。鬼僕帶上它從通風道逃出大廈,回到興潭村,將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都說給了劉豪空。
他於是便想到,以楚精良的為人,為了自己保命,一定會把他出賣的。何況鬼僕也認出了左嫽,可能就是當年左希白的女兒。他自知躲不過這一劫了,在天亮之前安排好了後事,只等著我們來到。
說到這兒,他歎口氣:「妖鬼殘魄就在床下封鬼壇內,要殺要養隨你們。但我求你們一件事,鬼僕阿福跟了我幾十年,希望不要傷害它,如果丁漁你能看在我兒子的情分上,把它收養了再好不過。」
頓了頓又道:「我和老伴在這裡苟延殘喘了三十餘年,前面的日子提心吊膽唯恐被捉回去,後來雖然族長既往不咎,但老伴也因這種揪心的日子得了重病,最終變成植物人,活著實在沒有什麼樂趣可言。要不是為了兒子,妖鬼殘魄我早就滅了。話就說這麼多,你們動手吧!」
第539章姐弟不見
左嫽立刻面帶殺機,揚起了右手,我猜手裡肯定攥著的是鑽心針,這種暗器非常毒辣,她要報父母大仇,便會使出最惡毒的手段。凌輓歌轉頭看看我,眼神裡似乎在說,真的要殺嗎?其實我心裡也在猶豫,劉豪空和左希白當年都是各自為了自己的利益,無論是殺誰,都算不上對或錯,如果當年左希白殺死了劉豪空,還不是一樣嗎?
劉豪空牽住老伴的手,面帶微笑著閉上眼睛,擺出一副坦然受死的神態。我突然有點不忍了,才要開口阻止,左嫽卻歎口氣,把右手收回來。
「你殺我父母,也遭到了報應,在徐州過著這種落魄的生活,我覺得讓你繼續活下去,比親手殺了你,感覺更爽快。放你一條狗命,繼續痛苦去吧。」左嫽說完,掉頭走出屋子。
我和凌輓歌對望一眼,均各鬆口氣,左嫽本性不壞,她分得清是非。這樣一個遲暮老人,你殺了又能怎樣?他們當時的情形,就像兩國交戰,被殺死的士兵後代,一定要找兇手去報仇嗎?可是這些士兵都是被利於的棋子,他們並不是兇手,真正的元兇是一國之君。而這件事的元兇,那便是鬼車族了,滅了這個邪惡的組織,以後便不會再發生這種慘劇了。
凌輓歌跟著出去,我吁口氣說:「劉大叔,妖鬼殘魄我一定要帶走的……」
說話之際忽然發現劉豪空一動不動,臉上依舊是那種解脫般的微笑,心裡隱隱覺得有點不妙。果然聽到床底下傳出一陣哭聲,跟老貓叫春似的,特別難聽。
「先生,他們已經放過你了,你為什麼還要想不開自尋短見……嗚嗚……」這應該是他的鬼僕阿福。
我吃驚地伸手摸了下劉豪空的手臂,已經沒多少體溫了,再探下呼吸,一點氣都沒了。霎時間明白,劉豪空是誰啊,他可是鬼車族的四大巫師之一,多牛逼的人物,豈能死於一個黃毛丫頭之手。在左嫽動手之前就以某種方式結束了自己和老伴的性命,左嫽再下手只不過「殺」的是一具屍體而已。
想明白這節,我長歎一聲,對於劉豪空所表現不懼生死的這種豪氣,深為折服。他怎麼說是我姐夫的父親,說起來我們還是親戚長輩,我不能一走了之,要將他們夫婦倆安葬了。要不要通知劉宇魔呢?
「阿福,你出來吧,等安葬了劉大叔和劉大嬸,以後你想跟著我或是自己有去處,隨你選擇。出來商量下,怎麼安葬他們。」我把劉豪空屍身抱到床上,到此刻老兩口的手還緊緊的攥在一起,讓人看了既羨慕又心酸。
「噢!」阿福答應一聲,從床下爬出來,站在沒有陽光的角落裡。這傢伙穿著一身民國時期的粗布衣衫,頭上揪了個小辮盤起來,在腦門上像個鍋蓋似的。它伸手摸著眼淚,望著床上的老兩口屍體不住抽噎。一張臉白白胖胖,看起來挺招人喜歡。
「你怎麼還不走?」左嫽在外面等急了,衝進門來叫我,不過看到床上的屍體,一下愣住:「你下的手?」
「劉大叔自殺了。他可能想到你下不了狠手,最終還是以自殺的方式償還這筆血債。」我隨口胡謅。
阿福這小子腦袋好像不大靈光,抽泣著說:「不是,先生一輩子心高氣傲,不能讓一個小丫頭給殺死了,所以他老人家趕在別人動手之前自殺的。」
左嫽狠狠瞪我一眼,隨即歎口氣說:「好吧,劉老爺子,我現在不恨你了,佩服你是個人物。丁漁,咱們幫他們安排一下後事吧。」
阿福說劉豪空在村裡人緣很好,出去隨便喊一聲,就會有人過來幫忙的。我於是敲開左鄰右舍,說了劉大放死了,這兩戶人家急匆匆的趕過來。我們說是他的親戚,剛好過來探望,正趕上兩位老人猝死去世。他們看到劉豪空臨死時的笑容,便不懷疑人是我們殺的,於是在村裡一宣傳,不過多大會兒,屋裡屋外擠滿了前來幫忙的鄉親。
我們出錢租了恆溫棺,放在門外搭建靈棚。這時我跟左嫽、凌輓歌商量,劉宇魔自小被丟在西嶺自生自滅,三十年沒見過父母,總得在下葬前,讓他見上父母最後一面。倆妞兒都同意我這個建議,於是我便撥了電話,劉宇魔接住後感覺挺意外。問我現在在哪兒,過的怎麼樣?
我說你別廢話了,你父母剛死,在徐州北郊外興潭村,趕緊飛過來,說完掛斷電話。這小子隨即又打回來問到底咋回事,我不是開玩笑的吧?我於是把前因後果一說,這次他還沒聽完就掛斷電話,還真是飛過來的,碰巧上午有飛往徐州的航班,剛晌午他就趕到了。
老姐這次沒來,劉宇魔跟小胖一起來的。他說丁馨唯恐跟我見面後,會害了彼此後代,所以寧肯姐弟永不相見,也不能給後世招惹災禍。我心裡暗歎一聲,千幻石又沒說姐弟不能見面,老姐這是何苦呢?
劉宇魔看到躺在恆溫棺裡的兩具屍體後,馬上就確定是自己親生父母,他們父子相貌非常相似,任誰都能看得出來。這小子趴在恆溫棺上嚎啕大哭,三十年沒見過父母,我能體會到這種悲痛的心情,他還有機會見到二老的屍骨,我卻只能看到一座墳頭!
我把小胖拉到一邊,問他們這段時間近況。
這小子一下眼圈就紅了:「魚哥,要不是想你,我也不會跟劉宇魔走這一趟。唉,你說工作室沒你在,大家也都提不起精神,特別是我,這心裡啊,空落落的,想找個人喝酒都找不到。」
我被他說的鼻子有點發酸,拍拍他的肩膀問:「小夕現在怎麼樣?」
小胖低頭沉默片刻,然後跟我說:「我們回到西嶺後,她和父母就離開了,在工作室留了一封信。說生意留給馨姐和我,她要陪父母去過清閒的日子,至於去了哪裡,信上沒說。馨姐見她離開西嶺,便又回到工作室,劉宇魔也不用辭職挪窩了,於森和於嫂也搬了進來。」
我一下怔住,這丫頭離開西嶺,是怕我忍不住來看她吧?明顯是在躲避我,擺明了這輩子絕不相見的決心。我不由心情一落千丈,整個人都蔫了。
第540章送別
心情不好,又見了小胖,必不可少的是要痛快的喝一場。我拉著這小子跑到村頭酒館,倆人要了兩個菜兩瓶酒,邊說邊喝起來。聽說花落現在已經和小胖好上了,我這越喝心裡越堵得慌,為啥天下有情人都能成眷屬,唯獨我和林羽夕不能呢?
最後喝的天昏地暗,不知道怎麼回去的。醒來的時候發現天還沒亮,似乎躺在一個旅館房間裡。感覺頭痛欲裂,四下瞅了瞅,見小胖睡著另一張床上,打著呼嚕睡的挺香。我心說肯定是左嫽和凌輓歌把我們倆帶回了市區,把劉宇魔一個留在興潭村守靈,讓我有點不太放心。
不過想起來還有個鬼僕阿福,就沒那麼擔心了。這會兒口渴的厲害,剛想下床去倒水,只聽身邊有個聲音問:「先生是不是要喝水?」
我大爺瞎X的,冷不丁冒出這一句,差點沒把我嚇死。穩穩神才想起這是阿福的聲音,沒想到它居然到處跟著我。我於是點點頭:「給我倒杯水。」
這小子馬上顯露身形,一溜小跑過去,給我倒了被熱水端過來。
「你怎麼不在興潭村陪著小主人守靈?」我一邊喝水一邊問。
這小子帶著哭相說:「先生既然把我許給你,我以後就是你的鬼僕了,你無論走到哪裡,我就會跟到哪裡,規矩是不能破的。」
我剛喝的一口水差點沒噴出去,什麼就把你許給我了,你以為你是鬼妞兒啊?不過這傢伙挺守規矩,讓我覺得特別有趣。
「在你家老主人下葬之前,你不用管我,等喪事完畢後,再跟著我吧。」我跟它說。
「好勒,我這就回興潭村……」它剛往外跨了一步,隨即又停下說:「有個事要告訴你,是先生臨死前交代的,如果你收了我,才會說出來,不然我就不告訴你。」
這小子傻的可愛,說話也不會變通,劉豪空是這麼交代的,但不一定想讓它這麼說。我於是點點頭問:「什麼事,你說吧。」
阿福往回挪了一步,畢恭畢敬的說:「先生交代,有個姓牛的巫師,是當年他們四大巫師之一,很多年沒有音訊,現在又突然出現了。好像是受到族長的重托,來徐州尋找妖鬼殘魄下落的,要你當心一點,這人非常厲害,曾經和左希白是一派的。這個人心狠手辣,就算有左希白女兒出面,他也不一定顧念當年兄弟情誼,會下毒手。還有,先生要你盡量不要毀了妖鬼殘魄,它可能以後會有很大的用處,用這個東西,能幫你徹底根除了鬼車族。」
我聽的不住皺眉,巫師級的人物出現了,那比安姐和蘇婉這倆老娘們檔次高了不止一倍。一個安姐就夠我滿地找牙了,這巫師恐怕更不易對付。還有根除鬼車族這事,說實話我沒這遠大理想,這輩子就想找到第三卷鬼符經。不過也說不定利用妖鬼殘魄,能幫上這個忙,那就暫且留著吧,反正還是半成品,沒有鬼程序的幫助,它興不起風浪的。
「你家先生還說了什麼?」我問。
阿福撓撓頭說:「他還說,鬼車族老巢在秦嶺支脈上,一座叫大麻山深處,在陝西境內。鬼車老巢座落幽秘深谷中,要想進去,必須經過一條地下暗河才能到達。這條地下暗河口,佈置了邪陣,在不斷的變化位置,要想找到它,只能自己用心搜尋。他還說千萬別從鬼道走,因為出口在千鬼墳中心,一旦誤入此地永遠就出不來了。」
我心說告訴我這個幹嗎,指望哥們殺入鬼車族老巢,來個片甲不留麼?那你老爺子看錯人了,我還想多活幾天,你的遠大理想,還是托付給後來人吧。
「還有嗎?」我又問。
「沒了。」這小子搖搖頭。
「那你回興潭村吧。」我打個哈欠,繼續倒下來睡覺。
劉豪空夫婦喪事舉辦了七天才下葬,這幾天裡,我和小胖都陪著劉宇魔守靈。晚上雖然還會喝個小酒,但絕不會像那天喝的人事不知。這七天裡,凌輓歌回了市內,左嫽也不知道去幹什麼了,神神秘秘的,總是在晚上出現一下,然後就消失不見。問她幹啥去了,這妞兒也不說。
葬禮完畢後,劉宇魔又住了三天,燒了圓墳紙這才和小胖返回西嶺。臨別時,劉宇魔本來就在哀痛之中,控制不住情緒哭了出來,小胖跟著也掉眼淚。
「這是咋了,又不是生離死別,別搞得像倆娘們似的。都別哭,我在這兒過的挺舒服,回去給老姐帶個話,讓她不用擔心我。」我笑著罵他們倆,其實心裡特別的難過,這一別,都不知道啥時候還能再見面。
小胖抹了把眼淚說:「魚哥,我這幾天看出來了,你在徐州過的還真他娘的舒服,有倆美妞兒陪著你,要我也樂不思蜀了。不過,我看這倆妞兒對你好像都有意思,以後避免不了麻煩。你要是解決不了,隨時打個電話,兄弟我肯定過來幫你搞定一個。」說著話,丫的口水都快流下來了。
我沒好氣罵道:「滾你丫的,你不怕我把這話告訴花落?」
「咳咳,這個嘛,我是為兄弟兩肋插刀,又不是沾花惹草,花落一定會原諒的。」這小子舔著臉說。
劉宇魔這時插口說道:「林羽夕的下落,我正托人尋找,應該能找到的。有消息,我會馬上通知你。」
我聽了之後,不住苦笑,心說知道她在哪兒又有什麼用?我長長歎口氣說:「好好待我姐,結婚的時候提前給我打個電話,讓我分享一下喜悅。你父母這邊不用掛念,我有空就會代你來看望他們的。」
劉宇魔立馬哽咽道:「謝謝你!」
當他們走進安檢口時,我於是便忍不住了,終於眼淚掉了下來。我慌忙轉過身,大踏步走出了候機廳。
可是出來剛好被凌輓歌撞個正著,我用力擦著眼睛笑道:「蒼蠅居然撞眼裡了……」
凌輓歌遞給來一張紙巾說:「蒼蠅是不會撞進眼睛裡的,除非你非要把它塞進去。好了,跟朋友分別哭出來,說明你有情有義,又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
我忽然想起來:「你來機場幹什麼?」
「找你啊。」她說著臉上湧起愁容,「剛剛接到兩份請柬,其中有你一份。」說著遞過來一張紅色請柬。
我笑道:「誰這麼看得起我,要請我吃飯,還搞得這麼隆重,送請……」說到這兒,我臉上表情凝固了,並且閉住了嘴巴。只見請柬上寫著「鬼車酒會」四個字!
第541章請柬
凌輓歌表情凝重的說,這是瘋狗送的請柬,但他也是幫一個神秘人物舉辦的。而瘋狗,同樣是鬼車傳人。這次邀請的,是徐州地界上的所有鬼車族人,據說有百十多號。左嫽已經接到請柬了,只跟凌輓歌碰個頭,此刻又不知道幹什麼去了。
我抬頭望著天空,心想這個神秘的人物,估計就是姓牛的巫師吧?不是他這樣的人物,是搞不了這麼大的聲勢。可是這孫子確實挺牛,居然連我這個臨時寄居在徐州的鬼車後人也查到了。
「瘋狗到底是什麼人,他為什麼要監聽你的隱私?」我皺眉問她。
凌輓歌苦笑道:「他還有明奈,都是我的高中同學,並且我們父親生前是很要好的朋友。現在我才知道,原來我們父親都是劉豪空的屬下,當年是跟著他來到徐州的。瘋狗叫岑權,從高中就喜歡我,追了很多年,但我不喜歡他。因為他做事瘋狂甚至神經質,所以我就叫他瘋狗。他打電話讓你離開徐州,其實怕我會喜歡上你。」
原來這樣,難關他會跟我提條件,還這麼在乎她的安危,這混蛋做事真是夠瘋狂的,不過看起來挺有錢。
我擺擺手,示意邊走邊說,然後問她:「他是不是很有錢?」
凌輓歌跟著我漫步說道:「他在徐州富豪榜上排不上號,但他父親留下一大筆遺產,到底有多少錢,誰都不清楚。他這個人什麼也不做,每天吊兒郎當的揮霍金錢,不務正業,我特不喜歡這種人。對我用了很多種法子失敗後,又在我身邊安插了老驢當臥底,專門破壞我和任何男人的交往。還有,那兩個女人的確是他僱人殺害的,他雖然比楚精良要善良一些,但什麼事也都做的出來。」
我想起老驢就笑了:「起初我以為老驢很喜歡你呢,原來是個臥底。」
凌輓歌皺眉道:「他也不是什麼好貨,早把童未未勾搭上了。唉,你們男人啊,我搞不明白,為什麼都喜歡吃著鍋裡還看著碗裡?」
我搖搖頭:「我現在鍋沒了,也沒碗,這話你最好問別人。」
「你是好男人,行了吧。出租車過來了,我先陪你去買身衣服,今晚出席酒會不能穿的太寒酸了。」
「我們為啥非要參加?離開徐州避一避不就完了?」我不解地問。
「那你是不知道瘋狗的本事,他比楚精良更讓人頭疼。說不定又在我們身邊安裝了什麼定位器一類東西,無論跑到哪裡都會被找到的。今晚這個鴻門宴,我們必須要參加!」
我本來想回興潭村去拿妖鬼殘魄,但想想來回半天就沒了,再說這東西暫時沒地方安置,就先放在劉豪空那所破房子裡吧。我來送劉宇魔和小胖時,囑咐阿福好生看護的,這隻老鬼很有經驗,應該不會出差錯。
凌輓歌陪我在服裝店買了身高檔西裝,又去理髮店剪頭吹風,回到家裡換上新衣服後,還真是挺帥的。左嫽這個時候找到了凌輓歌家,進門都沒注意到穿西裝的男人是我,忙說有客人啊,不方便說話那就晚會再來。
我哈哈大笑道:「你什麼眼神,都沒看出我這男神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