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節
在走向那個洞口的路上,我忽然想起一個很重要的疑問,悄悄問阿光,剛才摸左嫽和安姐哪裡了。這小子撓撓頭跟我說,他覺得左嫽脖頸好滑,於是就摸了摸。至於安姐,他是摸了屁股,他覺得這女人說話和行事太壞了,不但摸她屁股,而且出了洞口還絆她一腳,本來想接著整她,誰知嚇跑了。這小子講完後,連說真沒趣。
左嫽見我們倆嘀嘀咕咕,走過來問:「你們說什麼呢?」
「沒什麼……」
我這兒忙遮掩,豈知傻小子脫口回答:「他問我摸你哪兒了?」
左嫽一瞪眼:「你跟他說了沒有?」
「說了。」阿光被她滿目凶光瞪的害了怕,耷拉下腦袋了。
左嫽氣的白我一眼,又沒好氣跟阿光說:「我讓你說了嗎?快去摸他一下,不然我生氣了!」
「摸哪兒?」阿光抬頭問。
我一聽情況不妙,偷偷往前溜走。只聽左嫽小聲嘀咕一句,然後我的屁股和頭頂被連摸三下……
我們沿著這條溪水走到盡頭,出現了一個天然洞窟,裡面漆黑異常,果然拿手電往裡照射,黑暗立馬將燈光吞噬的一絲不剩。這情況雖然不是第一次遇到,但聯繫上阿光所說進去就會死這話,感覺洞窟內詭秘莫測。
溪水邊上還有個石頭壘砌的墳頭,阿光說裡面埋的都是那些不聽勸,進洞找死的人。這些死者應該都是驢友了,我暗歎一聲,好奇害死人啊。阿光越說這裡不能進,越會讓人產生巨大的好奇心,好比是我們,也抵擋不住這種神秘的誘惑。
我蹲下來,看著清澈的溪水中,還有魚在游動,這我就有點搞不明白了。溪水縱穿洞窟,人為什麼進去會死,魚卻能在水中活的安然無恙呢?
左嫽似乎也想到了這個疑點,我們倆交換一個眼神。倆人在一起久了,心思便會產生一種默契,我知道她肯定在想阿光可能有些誇大其詞。我搖搖頭,既然死了這麼多人,洞窟裡一定有古怪,不能貿然闖入。於是向水中努努嘴,這妞兒居然領會我的意思了,伸手撈起一條三寸多長的小魚。
只聽她笑道:「它可是你的本命物,你不怕丟進去死了,晦氣麼?」
我滿不在乎地說:「我又不屬魚,與我本命有什麼關係。」邊說邊從包裡拿出一根紅繩,拴住魚尾。
「你倒是想屬魚,可是沒這種屬相。」左嫽手一揚,便將這條小魚丟進洞口內了。
阿光馬上插嘴說:「嫽姐,你怎麼知道我屬大象的?」
我們倆對望一眼,差點沒趴下,這孩子真是傻的有趣。
小魚被丟進去初時,還能通過紅繩感覺它在地面上不住亂跳,可是眨眼間,紅繩便沒了絲毫動靜。我急忙把小魚拉出來,這小傢伙已經死透了。外表除了魚目暴突之外,沒什麼異常,但左嫽拿出匕首開膛破肚之後,我們倆驚呆住了。
魚的內臟就像被高溫炙烤過一樣,全部焦糊,觸手卻又摸不到任何溫度。就算瞬間高溫之下,隨即冷卻,也不能冷卻的如此之快,這種怪異的情形,令人匪夷所思。
「阿光說的是真的,裡面有種奇怪的氣體,吸入之後,整個內臟在瞬間被烤糊,然後又迅速冷卻……」左嫽邊看邊說,但說到這兒被我打斷了。
「魚的呼吸器官與人不同,它不像人一樣用肺來交換氧氣,它的呼吸器官在腮上。所以氣體不會被吸入肚子裡,怎麼可能灼傷內臟?」
左嫽撓撓頭:「那是怎麼回事?」
我得意的笑道:「還有左大女神想不通的道理麼?」
「女神?女神在上,阿光拜拜!」阿光這傻子不知道我是開玩笑的,還這真以為左嫽是神,趴倒膜拜起來,令我們啼笑皆非。
左嫽把阿光拉起來後,讓他遠遠站在一邊別聽我們說話。這小子倒是很聽她的話,馬上走出兩丈多遠,面對著牆壁站好一動不動。
「你想通了什麼,讓我聽聽。」左嫽問。
我抬頭望著充滿了詭秘氣息的黑洞,皺眉道:「這種氣體怕是邪祟煞氣,類似於炎鬼。但它們比炎鬼要懂得收斂火氣,不致外洩。而有生物闖入,便會立刻釋放高溫煞氣,通過皮膚透入內臟,將其殺死。外表卻又不露一絲痕跡,屬於比較奇特的一種殺人手法。」
左嫽覺得有點道理,點頭說:「世界之大,無奇不有,還從沒聽說過這種殺人手法的。難怪魚在溪水中不會死,是水擋住了煞氣。」
我嗯了聲說道:「水或許也是破解煞氣的關鍵,我想從溪水裡進去看看究竟,你拉住繩子,一旦遇到危險,你把我拉出來。」
「還是我進去吧,你水性沒我好,身手沒我利……」這妞兒真不給面子,當著面數說我不如她的地方,但還算聰明,見我臉色沉下來,便改嘴了:「好,你去吧。」
溪水大約有一米多深,在水底往前匍匐前進,身體絕不會露出水面。我讓她把繩子拴在一隻右腳上,然後深吸一口氣,爬進溪水底部,往前匍匐行進。防水手電透過溪水,還能看到一些東西。可是進了洞口之後,溪水外如同被蒙了厚厚一層黑幕,啥也瞧不見了。
可往前再爬出四五米遠後,逐漸能夠看到一絲光景。我於是翻身躺在水底,將手電燈頭探出水面照射。這玩意不是生物,應該不會遭到煞氣攻擊。果然燈頭在水外待了片刻一無反應,於是便放心了。
燈光竟然撕開黑幕,將洞頂照射的非常明亮,隔著一層晃動的水波,依稀能把洞頂情形看清楚。上面用鐵鏈垂吊著一個形如旅行箱那麼大的黑匣子,旁邊還掛著一個五彩斑斕的東西,像是個綢布包裹。有一具死屍一手攥著鐵鏈,整個人卻趴在黑匣子上,看樣子早死去多時,只是肉身並沒腐爛,基本上保持著生前的狀態。
這人穿著一身藍稠服裝,整個形體看起來比較瘦,臉部由於被黑匣子擋住,看不到容貌。後領口內插著一桿煙袋,煙桿通體綠色,顯然是綠玉打造的。這人本事挺大,看樣子進洞沒死於煞氣襲擊,直到爬上鐵鏈後才終於斃命。
黑匣子和包袱裡裝的是什麼東西,能讓這人不顧性命前去偷盜,越想越覺得神秘異常。
再晃動手電往四處掃射,不由看的心底直冒涼氣。由於角度關係,只能看到貼著洞壁一張張死人臉孔,脖頸以下部位就看不到了,而數量大的驚人。它們不知死了多長時間,不過從趴在黑匣子上這具死屍上推斷,屍身因為洞內特殊的環境,都沒有腐爛。
第601章黑匣子和包袱
我這會兒感覺氣息不濟,忙晃動一下繩子,左嫽立刻將我拉出來。這比爬回來要快的多,出了洞口,我坐起身大口大口呼吸,左嫽等我把氣喘勻了,問裡面是什麼情況。我一五一十的說了,這妞兒忽然秀眉緊蹙,並且倒吸口涼氣。
只聽她說:「那個死人我小時候好像見過,對,綠色的煙桿,一身藍色的綢緞衣服,個子瘦長。他是四大巫師之一,藍泰!」
她接著跟我說,藍泰、劉豪空、牛玉祥和她父親,並稱鬼車族四大巫師。藍泰和劉豪空是一夥兒的,這人比較低調,自從為了爭奪妖鬼殘魄,搞得四分五裂之後,跟劉豪空一樣杳無音訊。後來,她還是十多歲的時候,家裡忽然來了一位客人,就是藍泰。當時謝禿子並沒說他是誰,只是她這機靈鬼,偷偷躲在窗口下聽他們講話,才得知是四大巫師之一的大人物。
那次當然沒躲過倆高手的耳朵,為此被謝禿子吊在房樑上餓了兩天。等放下來時,藍泰早已離去,謝禿子問她聽到了什麼,她哪敢說聽到藍泰這倆字,別看那時候小,有謝禿子這種陰險狡詐的師傅,徒弟能老實嗎?她說只聽到那人稱讚酒好喝,其他什麼都沒聽到。謝禿子半信半疑囑咐幾句,叫她千萬不能把這事告訴任何人。
其實這也是廢話,他們住在深山裡常年不出,左嫽就算想告訴別人,那也找不到任何機會。
十幾年過去,她早忘了這件事和藍泰這個人,此刻經我說起那具屍體的特徵,突然就想起了此人。講完之後,她又說道:「藍泰這種身份之人,竟然也覬覦洞窟裡的那兩樣東西,看來必定是很貴重的物品。」
我伸伸大拇指:「大人英明!」
左嫽聽得出我這是在損她事後諸葛亮,白我一眼說:「從這件事上,讓我想到謝禿子住在此地的原因。他恐怕跟藍泰一樣,都知道這個山洞裡藏著珍貴之物,可是他卻破解不了詭秘煞氣,所以住了這麼多年,卻也沒能得手。而藍泰倒是有這本事,可最終還是為低估洞窟之險惡付出了慘痛代價,將老命丟在這裡。」
她這麼一說,倒是勾起了我對黑匣子和那包袱的好奇之心,裡面到底藏的什麼寶貝?我對寶貝倒是沒多大興趣,只是想到萬一藏的是鬼符經第三卷呢?這可是我夢寐以求之物,一想到此,心裡再也按捺不住,把阿光叫了過來。
「你說你能在這個洞裡來去自如,那有沒有見到過裡面藏著什麼東西?」我問。
傻小子眨巴眨巴眼說:「見過,一個黑黑的,黑黑的……那種東西,一個是花花的,花花的這種東西……」
這小子表達能力真夠爛的,要不是我親眼看過了,從他的描述上就算想破腦袋,你肯定都想不出黑黑的和花花的,到底是個什麼玩意。
我說:「你能不能把這兩樣東西拿出來?」
阿光一聽此話,嚇得臉上變色,雙手連搖著說道:「使不得,使不得,碰一下會死人的。上面還爬著一個死人,我好害怕!」
「你又沒試過,怎麼知道使不得?」我笑道。
「使不得就是使不得。」阿光腦袋搖的像撥浪鼓,看樣子是再說也是不敢去拿黑匣子和包袱。
左嫽轉轉眼珠說:「唉,我還以為你是個有膽有識的英雄呢,誰知原來是個懦弱的膽小鬼,還不如那個死屍膽子大。算了,我去找我十歲小表妹過來幫忙,她一個小姑娘,肯定勝過你!」
這番又貶又激的話語,換任何有心眼的人都不會上當,可他是傻小子啊,一聽就不幹了。
「我是英雄,不是膽小鬼,也不會輸給你的小表妹。你們等著,我去拿東西回來!」阿光氣呼呼地衝我們倆扁扁嘴,閃電般地消失在了洞口之內。
我忽然覺得用激將法騙一個傻小子去冒險,是不是不太好啊?正想跟左嫽說我們好像卑鄙了點時,阿光嗖地一下從洞裡竄出來,趴在溪邊,邊大口喘氣,邊咕嘟咕嘟不停的喝水。直到肚子高高鼓起來,這才翻身躺下來。
他舉起那個花花綠綠的包袱,得意地笑道:「我拿到了!厲不厲害?」
我們倆忙說你很厲害,這讓阿光高興的像個小孩,歡呼一聲,在地上打起滾來。等他消停下來後,左嫽從他手上拿來包袱說:「還有那個黑黑的,黑黑的東西,怎麼沒拿來?」
這話登時像盆冷水,把阿光興奮的情緒給澆滅了,扁著嘴說:「黑黑的,黑黑的那東西有鐵鏈綁著,拿不動。」
左嫽點點頭:「你只拿到了一件東西,便只能算是半個英雄,好了,遠遠的去休息會吧,有事我再叫你。」
阿光一聽只能算半個英雄,顯得很不開心,哦了一聲,耷拉著腦袋走開了。
其實我覺得傻小子的表現,相當不錯了,能在這洞窟進出不傷毫髮,算是非常牛逼了。何況還拿出了一樣東西。黑匣子被鐵鏈綁住,確實不好拿,這倒是怪不得他。
左嫽拿著這個顏色鮮艷的綢緞包袱,看了半天,恍然醒悟道:「這是藍泰的包裹,十幾年前來的時候,這東西就挎在他的肩上,我記得當時很喜歡這東西。」
我聽了這話,也跟頭上澆了盆冷水似的,沒了半點熱情。你說好不容易鼓動傻小子阿光進去拿出一樣東西,竟然不是洞窟內原始物品,而是死人身上的遺物。那還有啥稀罕的,說不定裡面裝的是腐敗很久的乾糧,或是手紙啥的。
事過十幾年,綢緞還挺堅韌,也沒絲毫褪色,顯得頗為艷麗。左嫽打開包袱,一堆物品散落開來,果然有腐敗的乾糧,還有一沓黃符,如果如廁的時候實在找不到手紙,這種東西是可以代替的,我還算沒說錯。
除此之外,有面小銅鏡,一個粉紅色綢布手帕,一盒火柴,還有一個獸皮古卷。最後這件東西吸引了我,可是左嫽手快,早把獸皮卷拿在手上打開了。我又低頭在包袱內瞅了瞅,只見腐敗的乾糧和黃符下,還壓著一個拳頭大的錦囊。我於是伸手拿起,打開一瞧,裡面裝著幾樣十分古怪的物件。
一種是橡根手指一樣,黑色的鐵器,頂端部位卻是多了一圈齒形尖刺之物。仔細看了幾眼,瞧不出是什麼玩意。剩餘的是一枚拇指肚大的玻璃球、一塊乾枯的黃色膏脂和一角碎玉。我正對著這件東西研究,只聽左嫽發出一聲驚呼。
第602章炎火
左嫽可能在獸皮捲上有什麼驚人的發現,叫了一聲,我連忙把錦囊口收緊,探頭過去瞧看。她指著上面文字說,所記載的內容,是關於洞窟神秘黑匣子的。而字體卻跟贏王墓地形圖,以及幾種神器組裝秘譜上的字,驚人的相似,好像是出於一人之手。
這發現讓我打起精神,仔細打量這牛皮古卷上的內容。這上面倒是沒有圖畫,密密麻麻的寫了不少毛筆小字,確實跟常婆藏的那張牛皮捲上的文字,十分相似。我看了幾眼,便苦笑著把目光移開了,看不懂!
左嫽由於學習古巫法術和醫術,接觸的古書比較多,所以比我強點,認出中間的字,左右兩邊的一加揣測,便能猜出是什麼字了。她磕磕絆絆地念了半天,總算是聽明白上面記載的都是啥玩意。
古卷上說,黑匣子是一種叫做「嬴鐵」的黑色神鐵,是從極北苦寒之地發現後,帶回來經過幾百年錘煉而成。嬴鐵可耐高溫,放進熔爐中經久不化,先人為此費了不少周折,才終於鑄成一口箱匣。
念到這兒,左嫽說估計用了融金粉一類物品,否則不可能將耐高溫的鐵器熔化。但只是猜測,從古到今,不知有多少能人異士,身懷令人難以意想的絕技。融金粉只不過是這眾多絕技中的一粒塵埃,或許熔化這神鐵所用的技術,比融金粉更加先進。
左嫽接著往下念,嬴鐵鑄成匣子,是為了封裝一件比嬴鐵更為珍貴的神物,叫做「炎火」。聽到這兒,我心說炎火有啥神奇的,不就是火嗎?可往後聽下去,就知道這種炎火不同於普通火種了。
炎火傳說是開天闢地,最原始的火種,在地底不知多燃燒了少萬年,無法熄滅。後來是神將大火熄掉,只留下火種,裝在嬴鐵匣內封禁。這九成九是神話故事,絕對當不得真,不過老祖宗留下來的神話傳說,哥們還是比較崇拜的,崇拜他們編的那麼神奇,小時候都是聽這種故事開闊了聯想力的。
炎火火種藏於匣中,外表透不出絲毫溫度,可如果一旦打開,可將萬物焚滅。而匣子表面雖然並不燙手,但散發出的嬴鐵氣息內,含有炎火「火毒」。這種火毒不傷皮膚骨骼,專門摧毀內臟,即便是你穿著鋼鐵盔甲,也擋不住火毒入侵體內,最終將內臟付之一炬。
若想得到火種,不被火毒侵害,又不遺禍世間,下面便說出了應對辦法。傳說鬼車族內有件寶物,叫做「青涼珠」,研碎了將粉末塗抹在嬴鐵匣上,火毒便會被化解。而打開匣子,取出火種,就要找到世上傳聞最為神秘的「萬年寒石」了。只有這種東西散發出奇寒之氣,與火種熱氣相互抵消,然後便會唾手可得。
牛皮卷文字到此結束,可是我們到最後沒看懂,這火種用來幹什麼的,是用來治病還是害人的?而最後又沒詳細解釋,怎麼用萬年寒石來化解炎火的步驟,說起寒石,讓我想起了贏王墓下的恐怖寒氣,那會不會是萬年寒石呢?
就算那玩意是,帶著匣子過去,還沒走到跟前,恐怕就被凍死了。如果提前打開匣子,寒石上的冷氣不足,會把自己燒死不說,還會燒燬附近一帶土地。你說是怎麼才能把兩樣極端的東西湊在一塊,然後抵消彼此的冷熱?
想到這兒,我對這玩意沒了半點興趣,真不知道古人整天都在想什麼,總能折騰出一些稀奇古怪,詭秘莫測的東西。估計那個年代沒電視沒電腦,又沒地方K歌,閒著也是閒著,於是便瞎琢磨出這麼多古怪。
我轉頭去把腐敗的乾糧以及黃符丟掉,那些符都是普通玩意,還沒我包裡高級符值錢。感覺這大巫師也太寒酸了,帶的符都是便宜貨。我正收拾包袱,只聽左嫽又叫一聲,把我嚇一跳,轉頭問又有啥新發現?
「發現倒沒有,你說我們要是把嬴鐵匣帶到鬼車族禁地,會不會暢通無阻,來去自如?還會把這些神秘可惡的傢伙,統統殺光,這絕對是個好主意。我覺得藍泰也是這麼想的,所以才來捨命拿這件寶物。」左嫽拍掌說道。
我哼了一聲,嘲笑道:「你腦子估計進溪水了,藍泰絕不可能是為這事來拿火種的,他這麼做,一定有不可告人的陰謀。再說了,青涼珠在鬼車族內,你要想拿還匣子,必須先去鬼車族找到這東西。」
左嫽一下耷拉下腦袋:「剛才腦子一熱才這麼想的,白高興了。」
我笑道:「做人要腳踏實地,不能空想。你很聰明一個人,怎麼還會犯渾啊。」
「你才犯渾了,真沒意思,睡覺了。」她說著把牛皮卷朝我一丟,意興闌珊地向原來洞窟走回去。
我把包袱重新繫好,讓阿光也回他的住處休息,這小子好像整天不見個人,還沒玩盡興,跟在我屁股後頭纏著不放。最後被左嫽哄走了,我們倆這才靠在石壁上,安穩地睡了一夜。早上起來,看到阿光在洞口外徘徊,我不由苦笑,這傻小子是不是一夜沒睡啊?
一問果然如此,他還蠻有理由,說怕那個壞女人再回來,所以在洞外守了一夜沒睡。我們倆相對一笑,心想這傻小子心眼倒是挺好,於是謝了兩句,跟他告別。哪知阿光哭了起來,說很久都沒見到人了,這次遇到的又是倆親戚,怎麼都不多住兩天,陪他好好玩耍。
左嫽轉轉眼珠說:「那這樣吧,你跟我們走,姐姐哥哥帶你去個好玩的地方。」
阿光一聽,馬上高興的直拍巴掌:「好啊,好啊!我去拿點東西。」說著閃身不見了人影。
我知道左嫽的意思,皺眉說:「他在這裡過的無憂無慮,就別讓他跟著我們去冒險了,萬一送了性命,我們良心何安?」
左嫽伸出一根食指搖了搖說:「你錯了,通過我的觀察,他應該是因為失憶變傻的,跟小胖中了迷魂香有幾分相似。很多記憶都丟失了,只留下兒時的一些片段。我想把他帶回家,幫他恢復記憶的。」
我才要說什麼,阿光已經興沖沖地跑過來,他大爺瞎X的,身上掛滿了手電筒,各種型號的都有,並且還有些價格很貴的頭燈。我見他來了,只好閉嘴,不然一力阻攔,把這小子惹急了,會不會把我丟進黑匣子洞啊?
第603章深谷幽居
從樹洞裡爬出來,雨早已住了,漫山遍野一片新綠,讓人為之心胸涼爽。左嫽其實對此地形並不是太熟,別看住了二十年,出入不過兩三次而已。而阿光卻不同,對山上地形爛熟於心,帶著我們走上一條好走的捷徑,中午時分,便翻山過去,到了左嫽居住的谷口。
這地方真叫一個隱蔽,說是山谷,還不如是個天坑。谷口一周全是懸崖峭壁,往下壓根無路同行,並且谷底長滿樹木,遮天蔽日,在上面根本看不清底部的任何情景。這種天坑是最危險的,除非是專業探險者才會選擇來這裡挑戰,因為谷底森林內,隱藏了無限殺機,可能毒蛇猛獸的存在,即便是專業探險者,下去之前也是要再三掂量的。
阿光往下探頭看了看,見這谷底挺深,滿臉害怕地說:「姐姐,下面好深啊,我不敢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