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節
往下滑落三十米左右,繩子到了盡頭,只見她踩在一棵從絕壁上橫伸出的一棵樹幹上,然後消失不見。我一愣,往下探頭也看不出究竟,正在納悶之際,見這妞兒從樹根出探出頭,衝我們揮揮手,這才恍然大悟,樹根那地方應該是個洞穴。
我阿光先下,哪知這個身法比鬼魅都快的傻小子,竟然怕高,不敢下去。我又是哄又是勸的,最終抓住繩子閉住雙眼滑下去了,到大樹上被左嫽接住。我隨後沿省而下,落到樹上才看明白,洞口在樹根上側,但大樹枝繁葉茂,將洞口遮擋的嚴嚴實實,就算站在對面往這邊看,也是發覺不了的。即便是到了冬季,樹葉落盡,這些橫七豎八的樹枝,也能擋住人的視線,很難發現到這兒有個洞口。
左嫽將飛虎爪抖落下來收好,進洞帶路。其實也不用帶路,裡面是人工開鑿出的一條傾斜的隧道,只有一個方向,怎麼都不會走錯了。由於天坑非常深,這條隧道走起來也感到特別漫長,足足走了二十分鐘,才終於到底。
我看著這麼大的工程量,謝禿子一個人是挖不出來的,估計是前人留下的遺跡。
從洞口內走出來,只見林蔭匝地,地上滿是青綠草叢和盛開的鮮紅,不時從林中傳來嘰嘰喳喳鳥鳴聲,令人有種脫離世俗的美好感覺,非常愜意。
「這兒有猛獸嗎?」我看著森林美景問。
「以前有的,被謝禿子殺了醃肉,吃了不少日子。現在谷裡只有一些小動物,還有那邊有山泉,住在這裡不用為飲食擔憂。」左嫽指著斜對面笑著說道,此刻她回到家,看上去心情比任何時候都要好。
她帶著我們從林中穿過,走了十多分鐘,看到了一座茅草屋,這就是左嫽家。茅草屋雖然簡陋,但裡面的佈置卻很優雅,傢俱擺設全部都是用沒有剝皮樹幹打造的,富有一股天然意境。這裡處由於處在谷底,又有森林這種潮濕環境,屋子裡久沒人住,也是潔淨異常。
草屋有四五間,兩頭是臥室,中間是藥房和客廳。客廳後有門,出去之後是廚房了,並且不遠處還有個用籬笆圍起來的水池。左嫽說那是洗澡的地方,一邊有山泉通入,一邊有排水的溝渠。
我不由咋舌道:「當真是山野豪宅,還有游泳池!」
「那邊還有片果林呢,這可是最天然最綠色的食物。」左嫽得意的笑道。
「果林在哪兒?我要吃果子……」這小子也不等左嫽指路,斜刺裡往前跑了,急促奔跑聲頓時驚起一片飛鳥。
左嫽去把澡池裡的水換過,叫我和阿光去洗澡,她去張羅午飯。洗完澡回到客廳,飯桌上早擺好了香氣噴噴的菜餚,我們倆一時都流出哈喇子了,拿起筷子就吃。其中竟然有兩道野味,吃不出是什麼肉來,但非常的香,差點沒把舌頭吞進肚子裡去。
這時左嫽端來一大盆白米飯,還拿來一壺白酒,那是謝禿子窖藏的。這可把我饞死了,給自己倒上一杯喝下去,不錯,這酒味道甘醇,應該窖藏了很多年。
阿光用鼻子嗅了嗅酒味,皺眉說:「好像是西鳳原漿,好香,好香,我也要喝!」說著端起酒壺直接往嘴裡灌下去,咕嘟咕嘟,一口氣喝光了。然後打個酒嗝,噴出一股濃郁酒香味。
我跟左嫽詫異對望一眼,小聲問她:「這是西鳳原漿?」
「好像是,這還是在我很小的時候,謝禿子帶回來的,說是西鳳美酒。當年藍泰喝了,也是讚不絕口。」左嫽回憶道。
我心說這傻小子敢情真是失憶了,但保留了對酒的記憶。以前恐怕還是個嗜酒如命的人,不然不可能鼻子一聞就能聞出是什麼酒。並且一壺下去,臉不變色,酒量挺大的。之後左嫽一連接了七八壺酒,阿光終於才喝醉了,胡亂吃了幾口米飯,腦袋往椅子靠背上一耷拉,睡著了。
左嫽看著睡態憨萌的阿光說:「他的大腦可能遭受過激烈的撞擊,才會導致選擇性失憶。這種病症不同於迷魂香,可用藥物恢復,有時要靠自己的努力,才能把丟失的記憶找回來。我試試吧,就算不能讓他恢復記憶,以後讓他住在我家,總比住在樹洞下環境好的多。」
這倒也是,那洞窟陰暗潮濕,跟這個世外桃源相比,簡直天壤之別。我望著窗外的景色,都有點動心,想長期隱居在此,遠離塵世喧囂,遠離人心險惡,過自由自在的生活。可是我能麼?
如果有林羽夕陪伴,我肯定能。一想到她,心情瞬間低沉下去。她此刻在什麼地方,又在做什麼呢?她是不是也在想我?
念及此處,我的嘴角一陣抽搐,感覺酒勁上頭,昏昏沉沉,意識迷糊起來。忽然發現林羽夕居然坐在我對面,這讓我心頭狂喜,伸手抓住她的手,唯恐再突然離去。
「小夕,我想你想的好苦……」
話剛沒說完,手背上被狠狠掐了一下,痛的立馬清醒,仔細一瞅,林羽夕變成了左嫽,這妞兒正怒目瞪視著我!
第604章池水結冰
由於酒意上頭,錯把左嫽當成了林羽夕,情不自禁抓她的小手,讓我覺得十分尷尬。慌忙抱起沉睡不醒的阿光,逃到左側臥室內。這是謝禿子生前居住的地方,床榻整理的挺乾淨,可只有一張床,只有把阿光放在床上,我坐在一把竹椅上睡了半天。
傍晚醒過來,左嫽已經準備好了晚飯,阿光還要嚷著喝酒,左嫽卻不答應了,並立下規矩,從此誰都不許再喝。我低著頭不敢看她,知道那是衝著我來的,以防我再喝多,把她當做林羽夕。
阿光雖然不樂意,嘴巴撅的老高能拴一頭驢,但比較聽左嫽的話,那就不喝了。晚飯仨人是各懷心思,誰都沒開口說話,這頓飯吃的非常沉悶。吃完之後,阿光居然又要去洗澡,都洗上癮了。我忙說陪你去,隨著阿光跑出了屋子,避免跟左嫽單獨相處。
左嫽最後用過澡池,已經把水放完,我重新打開山泉入口注滿水池。阿光迫不及待脫光了衣服,跳進去又蹦又跳的,叫我進去一塊來玩。我搖搖頭,心說咱倆還是免了,你說倆男的赤身裸體戲水玩,不是搞基嗎?哥可不喜歡這口。
我也不知道該幹啥,走遠了怕傻小子遇到什麼意外,於是就坐在草地上,抬頭望著月空呆呆想著心事。忽然聽到阿光哈哈大笑起來,響起喀喇喇冰塊碎裂撞擊的聲音,跟著不少碎冰飛出籬笆,落了我一頭一身。我一怔,這跟哪兒來的冰啊?心說不好,澡池裡不會有邪祟吧?
一想到這個,嚇得跳起來,邊用手扑打身上碎冰,邊跑到籬笆跟前,拿手電往裡照射。只見池水中漂浮著無數碎冰,阿光來回攪動著,不時四處亂甩,玩的那叫一個高興。
「阿光,快出來,水裡有問題。」我說著從包裡拿出柳條,打開了陰陽眼。
阿光登時傻了吧唧的看著我問:「什麼問題啊?」
「都結冰了,快出來,裡面有壞蛋。」我焦急的說著,凝目觀察水池,卻也看不出什麼異常。
「哈哈哈,冰是我變出來的,你看,你看……」阿光得意大笑中,兩隻手平放在水面上,不過片刻,池水便結了一層薄冰!
我不由動容,心想這傻小子怎麼做到的,他難道不只是身法快過鬼魅,還擁有某種神奇法術?猛然間,我便想明白他為啥能在黑匣子洞來去自如了,他身具「驅冰」奇術,能抵消炎火火毒的入侵!
這小子可是個奇人啊,讓我一時對他的根底產生濃厚的興趣。他到底是什麼來頭,年紀輕輕,從哪兒學到的這身神奇本領?
我正思索間,只聽遠處有腳步聲傳來,跟著聽到左嫽叫道:「趕快回屋,有情況!」
估計又是安姐那老娘們找上門了,我嗯了一聲,催著阿光趕緊出來穿衣服。這小子還沒玩盡興,跟著我一路咕咕噥噥的跑回到屋裡。左嫽不在客廳,而是在藥房等我們。
這間藥房跟客廳一樣大,四壁擺放了貨架,上面全是瓶瓶罐罐,有的貼著紙條,有的光禿禿的啥也沒有。還有幾隻大號的玻璃罐子,裡面泡了各種毒物。中午藥房門鎖著,左嫽沒讓我們進來觀看,這下看到玻璃罐內的毒物,我頓時頭皮都麻了。
裡面泡著色彩斑斕的毒蛇、綠色的蟾蜍、通體花綠的蜘蛛以及半尺多長的蜈蚣。這玩意不僅讓人看了覺得恐怖,同時也太噁心了,我只看了一眼,忙不迭轉頭看向其他玻璃罐,我大爺瞎X的,這個罐子裡居然泡的是一個剛出生的嬰兒,臍帶和胎盤都還沒剪掉!
這讓我心裡產生了一種極度厭惡感,謝禿子簡直太沒人性了!
左嫽顧不上去看我的反應,正忙著從一隻櫃子裡拉出一個類似羅盤的圓形石盤。這石盤看上去挺重,她拉起來有些吃力,我忙跑過去搭把手。這石盤看似不大,卻大概有百多斤重,上面雕刻天干地支和九宮文字,中心不是海底針了,而是一個血手印。
將石盤拖到屋中央,左嫽示意停手,擦了把額頭細密汗珠說:「紫薇鈴震響,說明有外人進入絕壁洞窟這條通道。我懷疑是安姐來了,所以要啟動當年謝禿子留下的『五神陣』。陣法啟動之後,咱們只能縮在屋子裡再不能出去了。」
我好奇地問:「五神陣,都是哪五神?」
左嫽轉頭沖泡著毒蛇那些玩意的玻璃罐說:「就是它們……喂,別亂動,裡面有毒的!」
阿光不知厲害,正要打開玻璃罐蓋子,嚇得左嫽花容失色,慌忙跑過去把他拉開,指著地上一個蒲團說:「你乖乖坐在這裡不要亂動,否則要打屁股。」
「哦,我不動了。」阿光滿腹委屈地坐在地上說。
我皺眉道:「所謂五神就是五毒吧?陣法有多大威力?」
左嫽走回來,蹲下身子邊用手指在五行方位上用硃砂來回塗抹,只聽她說:「五神便是五毒,毒蛇、毒蛛、蜈蚣、蟾蜍和蠍子,它們早先被謝禿子用藥物壓制,埋在房屋四週五行方位上,一旦遇到外地入侵,便會由石盤啟動陣法,這些毒物便會在泥土中甦醒。威力嘛,我沒見過,但肯定要比贏王替身墓裡的黑眉蝮蛇厲害的多。並且這些毒物都是謝禿子用藥水浸泡養煉過的,不懼任何毒霧侵害,就是落雨虹霧也不能把它們怎麼樣。」
我聽了這話,渾身起了層雞皮疙瘩,那些黑眉蝮蛇夠厲害的了,即便是安姐遇上,也會落荒而逃。而這五神陣裡的毒物,比它們還要牛,那可真是毒到家了。但我不喜歡毒,我最恨的就是毒蛇,心裡莫名生出一股厭煩。
左嫽用硃砂描抹了一會兒後,五行方位上的幾個奇形怪狀的符號,全都變得鮮艷奪目。她然後盤腿坐在地下,左手捏訣,嘴唇輕動,好像在念開啟陣法的咒語,待咒語念完,伸出右手按壓在石盤中心血手印上。
剛剛用硃砂描抹的符號,忽地光芒一閃,隨即消隱了。左嫽喜形於色地說:「陣法成功啟動。謝禿子一直不教我這個法門,不過我在地窖裡找到了秘譜,其實挺簡單的。」
不過我對她這種開啟陣法的法門,卻感到一些擔憂。
第605章五神陣
我心說有些法術,不只是單憑從這種法門上就能學通的,需要各種相聯繫的密咒輔佐。這就跟用藥是一樣的,你知道用藥的法門,卻不懂得使用藥引和多大劑量,最終反受其害。想到這兒,於是問她:「秘譜上是不是還記載了與此相關的秘術?」
左嫽搖頭:「那本秘譜就是我說過的,像本日記,記錄了很多神秘的法術。開啟陣法的法門,只有寥寥數語而已。」
我登時吃了一驚,說:「你深通祝由巫術,怎麼不知道,沒有相輔相成的法術基礎,怎麼能隨便使用一種法門,開啟五毒陣?如果這些毒物不受控制,殺死敵人後,聞到血腥味,激起它們貪婪的兇惡本性,反過來攻擊我們怎麼辦?」
左嫽一愣:「這我倒沒想過,應該不會出現這種情況吧?它們是謝禿子養出來的,屋子周圍應該有阻擋它們的屏障,不然謝禿子就不怕反受其害?」
我搖搖頭,不同意她的看法,跟她說道:「那些毒物不但用藥水養煉過,還祭過黑巫咒的,與蠱蟲有相通之處。它們都受主人咒語或是通靈之術操控,是由這個石盤發出指令的。然而你只懂得開啟,不懂怎麼約束,一旦亂了,那局面就無法收拾了。關閉陣法吧,有阿光在,我們用擔心鬥不過安姐。」
左嫽砸吧砸吧小嘴說:「毒物甦醒後,十二個時辰內是不會重回地下的,只有等到明晚這個時候,才能關閉陣法!」
我差點沒暈倒,這妞兒處處做事都很沉穩,為啥這次卻不冷靜了?明知道有阿光是安姐的剋星,還要啟動沒有把握掌控局面的五神陣?
左嫽似乎看出我心裡在想啥了,自嘲的笑了笑說:「其實啟動這個陣法,我是想讓你見識見識,謝禿子將這裡的安全佈置的有多嚴密。心急之下,忽略了這個致命的漏洞。」
我歎口氣說:「我對謝禿子搞的這些東西,都非常厭惡,我根本沒興趣欣賞他的傑作。現在也別說那麼多廢話了,就說萬一遭到這些毒物的攻擊,我們有沒有逃出去的辦法?」
左嫽搖搖頭:「沒有。」
我心裡一下涼半截,苦笑道:「那只能祈盼這些毒物,不會反噬主人了。」
左嫽忽然有些不爽,皺眉道:「就算它們反噬主人,也不用這麼擔心,到時候我有辦法保你安全的。」說完氣呼呼地走到窗口前,打開窗子往外瞧看。
我見這妞兒生氣,忙解釋道:「我並沒有埋怨你的……」
「你不要說了好不好,大敵當前,你知道應該做什麼,不應該做什麼。」左嫽回頭盯著我,滿臉都是怒色。
我心說這妞兒其實比林羽夕自尊心更強,容不得別人數落。我苦笑著點頭說:「知道,我該閉嘴,然後回房睡覺。」
左嫽氣的咬牙切齒說:「大敵當前,你居然有心情睡覺?」
「不然幹什麼?外面到處都是毒物,屋子都出不去,難道玩斗地主啊?那要看阿光會不會玩?」我聳聳肩說。
左嫽差點沒氣暈了,揉著額頭說:「就算阿光會玩,這裡也沒撲克,你們兩個玩剪刀石頭布吧。」
阿光一聽這話,高興的叫道:「好啊,好啊。漁哥,我們玩剪刀石頭布吧!」
我搖搖頭:「這個哥玩不好,咱們玩你拍一,我拍一,兩個小孩坐飛機吧。」
「可是我不會玩,漁哥你教,你教我……」
左嫽被氣的有點發瘋,雙手揪著頭髮叫道:「你們兩個滾出去坐飛機……」剛說到這兒,忽然聽到一陣清脆的鈴聲,她立馬閉嘴,回頭看看懸掛在一排貨架上的鈴鐺。
我估計這就是她所謂的紫薇鈴了,順著她目光看過去,原來只是個紅繩懸吊的銅鈴,沒啥特異之處。可接下來發現這鈴鐺,隨著紅繩不住移動,並且還在轉彎。我抬頭看下屋頂,紅繩居然沒拴在任何東西上,而是凌空懸掛,這就很神奇了。
左嫽看著紫薇鈴移動的方向說:「那人已經進入森林,正向屋子逼近過來。」
「漁哥,快教我坐飛機。」阿光還惦記著這事。
我忙跑到窗口前,望著外面說:「今天沒飛機了,等啥時候有飛機咱們再拍一。」
「那拍二好不好?」
左嫽氣的轉頭罵道:「閉嘴!」
阿光立馬委屈兮兮的低下頭,不敢再說話了。
窗外是黑沉沉的林子,風吹的樹葉嘩啦啦作響,卻看不到一絲人影。但嗅到的空氣中,隱隱夾雜著腥臭的氣息,應該是那些毒物的味道了。我現在倒不怕安姐能突破五神陣,而是擔心這老娘們萬一突圍,把毒物全部引到屋子裡,左嫽就算是神仙,我們也是無路可逃。
左嫽趴在窗口上說:「別那麼擔心好不好,一旦情況不妙,我們就躲進地窖裡。那是謝禿子生前打造的地下堡壘,毒蛇猛獸和妖魔鬼邪都難以入侵的。地窖裡還有一條通往出谷洞窟的密道,隨時都可以離開這裡的。」
我一愣:「你怎麼不早說?剛才問你有沒有辦法逃離,你說沒有。」
左嫽得意地笑道:「我故意這麼說的,測試你的定力有多大。」
我苦笑著無語,這妞兒做什麼事從來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絕不會貿然出手。其實這會兒想想,她這麼做有她的道理。由於不知來的是什麼樣敵人,數量有多少,僅憑一個阿光,萬一失手,我們到時連逃的機會都沒了。而用五神陣擋住敵人,不管發生什麼樣的後果,都有一個緩衝餘地,讓我們能夠從地窖中從容脫身。
只聽林子深處傳來一聲悶哼,聽起來很像安姐。但黑漆漆的,還是看不到任何影蹤。我們倆這會兒也不說話了,趴在窗子上,凝望著聲音來源方向。正在這時,只聽阿光大叫一聲從地上跳起來。
「是壞女人,我去抓住她!」這小子嗖地不見了人影。
「喂……」我們倆同時叫了一下,可是早不見這小子跑哪兒去了。
我們倆不由面面相覷,彼此眼中各自充滿了擔憂。阿光雖然跑的比鬼都快,但外面到處都是毒蟲,被咬上一下就會要了他的小命!
第606章四面楚歌
由於忽略了阿光這傻小子,沒好好囑咐他,導致這小子聽到安姐的聲音,跟火箭似的飛走了。我們就是想追他回來,那也追不上了。倆人只有大眼瞪小眼,在屋裡焦急的等待,希望這小子傻人有傻福,能在遍地毒蟲裡不出任何意外。
「啊……蛇……還有蜈蚣……嗚嗚,我好害怕……」片刻之後,順風傳來阿光嚇哭的聲音。
我忙大聲叫道:「害怕就趕緊回來!」可我是逆風喊話,他應該聽不到。
只聽左前方響起急促的奔跑聲,還隱隱有陌生男人的喝罵聲,讓我和左嫽感到吃驚。看來安姐不是自己一個人來了,還帶著幫手。能夠讓老娘們看得起的人,那必定是個厲害角色。左嫽有點沉不住氣了,跟我說:「隨時做好撤進地窖的準備,地窖口就在後門左側,待會兒別跑反了方向。」
她話音剛落,眼前一花,只見阿光從門外跑回來了。渾身都是泥污,腦門上還撞出一個大包,嘴角也流淌著血液,他似乎沒抓到安姐反而吃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