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節
我們仨快步跟上,邊觀賞景色,邊爬上一個兩米多高的斜坡,從瀑布中穿過,親身感受飛瀑衝擊,感覺非常美妙。爬上這層高處後,發現前面不遠處又是個高坡,坡下形成一個碧水湖一樣的水域。又一道彎曲的古木拱橋,在湖面上橫架而過,並且四處多了不少青籐綠葉,景色看上去更加美了。
這時忽然天色逐漸明亮起來,像是黃昏時的天光,能夠讓我們看到整個山澗中的樣貌。輕煙薄霧絲絲繚繞,碧水清澈,紅葉似火,加上小橋流水和青籐環繞,我都感覺醉了!
「枯籐老樹昏鴉,小橋流水人家……」左嫽醉眼迷離的整出這麼一句古詞,雖然不是很符合景物,但也覺得用在這兒挺合適。
「嘎嘎!」小胖叫了兩聲,一下把幽靜美好的氣氛給破壞殆盡。
「你叫什麼?」左嫽生氣的問。
「我叫小胖!」
這回答讓於森都笑了,我們倆捂著肚子大笑起來。
「滾!」左嫽怒喝一聲。
小胖就地滾倒在水裡,邊滾邊說:「你不是念老樹昏鴉嗎?我那是伴奏,學兩聲烏鴉叫,烘托一下氣氛而已。」
他大爺瞎X的,這是烘托嗎,那是破壞!
左嫽沒好氣說:「後面還有古道西風瘦馬,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你再學兩聲馬叫,然後跳崖吧,天涯就在涯下!」
「學馬叫可以,跳崖就免了!」小胖苦著臉從水裡爬出來。
小胖插科打諢沒影響到多少心情,左嫽又跟孩子似的往前跑過去,爬上岸邊上了小巧,站在橋頭上跟我們揮手說,叫我們拍幾張照片。
我剛拿出手機,忽然看到她身後蹲著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好像是隻猴子。我心說不好,應該是那神秘黑影吧?小胖和於森同時也發現了那玩意,扯起嗓子沖左嫽大叫,這妞兒機警地往前一個跳躍,然後回頭查看。
此刻那猴子一樣的東西,猛地站起身來,個頭一下增長了十多倍,體型臃腫,看起來真像是頭黑熊!
這玩意站直身子後,閃電般撲向左嫽!
我們距離有點遠,小胖已經火速飛竄過去,但遠水也救不了近火,黑熊爪子抓住了左嫽一隻左肩。就在提起她的一霎,這妞兒掄手在它腦門上砸了下,這玩意「吱吱」怪叫幾聲,聽起來分明就是猴子的聲音。只見它在叫聲中捂著腦袋,噗通跳入碧水湖,瞬間不見蹤影,唯留下湖面上一圈圈漣漪往外不住擴散。
小胖這時候也趕到近前,我和於森慌忙奔過去,發現左嫽手裡拿著那只茶杯。如果不是這東西,說不定就遭了毒手。
左嫽驚魂未定,不住撫摸著起伏不定的胸脯,看來剛才那下嚇壞了。
「沒事吧?」我到跟前問。
「沒事。這東西好像就是一隻大猴子,可能處於某種原因進化了,體型比熊還有大。」左嫽喘著氣說。
我才要說話,發現小胖色瞇瞇地盯著左嫽胸脯子看,我仔細一瞧,也不由血脈噴張,熱血沸騰起來。本來夏季穿的就薄,全身衣服又濕透了,緊貼在身上,她竟然還不住的用手撫摸,這畫面真讓人噴鼻血!
「你們兩個看什麼看?再看一人眼裡扎一根鑽心針!」左嫽察覺出不妙,慌忙轉過身子背對我們倆。
小胖砸吧砸吧嘴說:「我在看你衣服上是否留下那怪物的毛髮,不過仔細看了半天,什麼都沒發現。」
我也慌忙轉移話題,掩飾剛才尷尬說:「你們沒發現這次黑影與之前有什麼不同嗎?」
「什麼不同?」左嫽只是扭回頭,身子卻不扭轉。
「這次是真實的,剛才看到的只是影子。之前看到的只是一團黑霧,用茶杯打的四散分離,現在卻看得很清楚,茶杯打在頭上身體沒出現任何變化。但同樣都是逃走,顯然這東西還是害怕茶杯的。」我分析道。
左嫽秀眉微蹙,盯著湖心喃喃自語說:「它是怎麼變成影子的……啊!我知道了,玄機在這裡!」後面這句是衝我們說的。
第698章熊猴
只見左嫽透明般的手指,指向湖心一處泛光強烈的部位。這塊水面確實與眾不同,現在夕陽早已不見,只有微弱的光線,儘管波光粼粼,卻反射的光亮不是很強。而唯獨這片水映出一道強光,我們抬頭順著反射光線往前望去,只見強光映射在左側一塊光滑如鏡地石壁上,波光晃動,就像投影機投射上去的一樣,畫面顯得非常清晰!
我當即拿出一個幾乎喝完的礦泉水瓶丟到那片泛光水域上,左側石壁跟著便出現了黑煙劃過,隨即清晰浮現出,一隻水瓶模樣的物品,在波光中起伏不定。
左嫽又指向我們剛才來路,這塊石壁正好面朝這個方向,說一切古怪來源於湖水反光和石壁再折射的原理。但折射而來的光影,怎麼能夠抓起我們?這事看上去神奇,其實站在我們的角度上,很容易解釋的。
反光的水域和平鏡般的石壁,本來就不是自然形成的,一定是祭了某種法陣。從湖中將熊一樣的猴子身上邪氣,經過兩次加工折射到我們眼前,自然形成了一種神秘難測的妖異力量。這東西只是傳導出了影子,所以不懼咒符,符龍只是圍著它們轉圈,卻像老鼠拉烏龜,找不到下嘴的地方。
汗,熊一樣的猴子,這麼叫起來怪拗口的,那就叫熊猴吧。自然界有熊猴這種動物,但跟獼猴差不多,沒這麼大體積。
小胖撓頭問,那剛才為啥會天黑了,影子又為啥會怕茶杯?
我跟他說這就更簡單了,因為我們剛才是處於一個幻境之中,所有光源都是來自於石壁的折射。而夕陽西下,折射過去的光線就暗了,再加上石壁的特殊加工,將光源過濾,肯定會給我們打造一個黑夜環境。至於茶杯是明擺著的,這東西應該是神秘部落的一件聖物,沒看到剛才熊猴被砸中後慌忙逃竄麼?它的影子被碰觸,也是嚇得四散逃離!
「那你說,現在是現實環境了?」左嫽問。
我搖搖頭:「現在也是個幻境。不過說是幻境又不準確,它應該是真實存在於十三嶺中,只是隨著某種神秘力量的催動,會在某個時段內出現,比如黃玉東唸咒之後,鬼僕拿起了茶杯,這條山澗便會永久的顯現在人間了。以往它是間歇性地出現,那些被剝皮的屍體,應該是誤闖此地的人,被熊猴影子抓住後給剝了皮的!」
他們仨聽到此話,全都臉上變色,如果真如我所說那樣,剛才幸虧左嫽及時用茶杯將熊猴影子驅散,不然小胖和於森都可能變成了血屍!
別看小胖吸收了藍光之後,變得更為強大,可在這種詭秘的邪異情形中,他猶如撞進棉花堆毫不受力,也就是有勁使不上。
左嫽滿臉惶恐地說:「大麻山的入口是地下河,我覺得應該是自古傳承下來的經驗,這塊反光的水域,就是神秘部落門戶,熊猴是守護者。」
「很難說,不過熊猴藏身在湖裡,我們下去防不勝防,最好別再冒這個險。再說我總覺得這個碧水湖只是部落門口外的一個前哨站,有種誘餌的意思。估計那些剝皮的死屍,不是死於黑影所殺,便是下湖探險遭了毒手。」我臉色擔憂地說。
「不能下湖,又沒了退路,那我們接下來該去哪兒?」小胖問。
我抬頭望著小橋盡頭那處五六米高的斷崖說:「翻過去看看,說不定通往神秘部落的道路就在前方。」
當下小胖拿出繩子,第一個飛身過橋,在激流瀑布中一躍而上。他趴在斷崖水流中,先往前方看了看,不過這會兒天色逐漸轉暗,勢力範圍應該也不會太遠了。他轉頭說道:「前面依舊是山澗溪流,但好像有座房屋。」說著話把繩子放下來。
我們幾個跑過小橋,於森第一個沿著繩索攀援而上。我本來打算斷後的,左嫽卻推了我一把說:「茶杯在我手上,你先上吧,遇到情況我來處理。」
反正我們倆誰先上都一樣,我於是抓住繩子往上爬,很快就到了斷崖邊,於森伸出手來接應。正在這時,突然看到瀑布下露出一張特別猙獰的臉孔,肥大的腦袋上,是猴子的臉龐,卻長著兩顆獠牙,眼珠血紅欲滴,模樣非常的嚇人!
我心頭一凜,馬上想到是熊猴,才要握住於森手快速竄上,「嘩」地一片水花激濺而出,打在身上和臉上,感到一陣疼痛。登時腳下一滑,身子失去平衡,便吊在半空中,瀑布嘩嘩地在頭頂上衝下來,腦子有點發蒙。
「小胖快拉繩!」左嫽在下面大聲急叫。
小胖哦了一聲用力往上扯繩子,可是不料繩子下面末端垂進水裡,似乎被熊猴拽住了,小胖空有一身蠻力,卻也拉不動分毫。於森也過去幫忙,但繩子就像在水裡扎根生長了一般,紋絲不動。看樣子再扯下去,繩子非崩斷不可。
我騰出一隻手抹了把眼上水珠,然後雙手交替接著往上爬回去。哪知剛到崖口,又是一陣水花四濺,從瀑布後面竄出一群熊猴,齊刷刷地撲向我。他大爺瞎X的,黑壓壓一片,就像一群特大號蝗蟲,看的哥們頭皮都麻了。
還好於森扯住了繩子,把小胖騰出來,在此電光火石之際,小胖飛射而至,一把揪住我肩頭將我扯走了。熊猴們一下撲了個空,在空中不中撞頭,發出一陣憤怒地吱吱怪叫聲,繩子都被它們扯斷了,跟著撲通撲通相繼落入湖裡。
我站在斷崖水流中,驚魂未定,不住喘著氣。忽然想到左嫽還在下面,急忙轉頭往下看,這時小胖早已竄下去,提起左嫽,倆人一起發力飛躍而上。可是倆人腳跟剛觸及崖口石頭,忽然間那群熊猴從湖中紛紛激射出來,就跟發出了一片炮彈似的。我和於森還沒拉住左嫽的手,他們倆就被熊猴給扯下去了。
不巧的是,左嫽仰身往下摔落,右手一揚,茶杯竟然脫手飛出去。還好我反應及時,往前一個探身抓到手裡。此刻再往下看,小胖和左嫽已經雙雙墜入湖水下不見了蹤影!
第699章草屋少女
這下我和於森都嚇壞了,在陸地上我們都不一定能鬥過熊猴,在水裡更別提了。何況左嫽還是去了茶杯,這下面對數不過來的黑熊猴,讓她怎麼玩啊?我瞅著下面翻滾的是水面,想把茶杯丟下去,又怕左嫽接不住沉到湖底就麻煩了。
正在焦急萬分之際,小胖先從水面冒出肥碩的腦袋,跟著把左嫽提了出來。左嫽浮在水面上,不住的往外吐水。可是倆人馬上又沉了下去,看樣子是被熊猴拉下去的。我一咬牙戴上頭燈,湧身跳下,頭下腳上,右手攥緊茶杯,想以此把這些死玩意衝開。
噗通一聲入水,在燈光照射下,只見水下擠滿了黑壓壓的熊猴,全都呲牙咧嘴地在拉扯小胖和左嫽的雙腳。小胖也是玩了命的抓住左嫽往上浮起,可這不是陸地,在水裡使不上勁,剛還沒浮起來,又被扯了下去。
茶杯探入水下一霎,這些玩意如同驚慌失措的游魚,四散逃開。小胖和左嫽終於又浮出水面。他們倆瞬間消失,應該出水了。我剛想掉頭往上逃,不料從水底翻湧出無數被剝皮的死屍,紛紛浮上來,將我團團圍住。
一時間清澈的湖水變得十分渾濁,被鮮血和和屍液然成了紅黃相間的顏色。隨即右手感覺一陣沉重,在渾濁光線裡,發現血水和屍液快速包圍到我手上,瞬間凝固,將茶杯和一隻右手完全密封起來,形成一個圓形球狀物體,看著像拳擊手套一樣。
看到這情況,我頓時魂飛天外。屍液是污穢物,不管茶杯是正是邪,總之都會破壞它的威力。想到在這兒,不顧一切往上浮起,但片刻之間,腳底就湧滿了熊猴,他大爺的,看著比剛才更多。這些玩意伸出無數雙爪子,不但雙腳被抓,兩條腿幾乎都沒了空餘地方,全都被爪子給揪住了!
我心說這下鐵定完蛋,小胖就算再下來救我,也為時已晚。
可是哥們也不能坐以待斃,在這緊急時刻,腦中靈光一閃,想起了黃玉東那段咒語,當即在心中默念出來。右手猛烈一震,但「拳擊套」並沒裂開,不過下面這些玩意紛紛鬆手,全都仰著頭,臉上閃現出迷茫之色。
我趁機快速浮上水面,恰巧此刻小胖下來接我,摟住我的腰沖天而起。左嫽和於森在斷崖口上接住,把我們倆橫拉過去。還沒顧上喘口氣,通通幾聲巨大的水聲響起,一道道水柱從下面湖中竄上來,跟著這些熊猴從水花中現身,分頭撲向我們幾人!
「快走!」小胖推我們一把,從包裡掏出那隻玉盤,砰砰幾下將幾隻熊猴拍下去了。我們雖然帶了匕首,但對付這種體型超大的玩意,還是用玉盤比較過癮。玉石又是十分結實,並且藍寶石內還封禁著一隻瞳魔,這東西可謂是一件非常厲害的攻擊武器!
我們一看小胖暫時擋住了熊猴攻擊,當下轉身往前就跑。仨人慌不擇路,沿著溪水逆流而上,往前跑了約莫幾百米,看到陸地爬上去。這會兒絲毫沒注意景色變了,只看到前方有座茅草屋,拚命的往前狂奔。
跑動當中,我不住回頭看斷崖,小胖淵渟嶽峙般矗立在溪流中,左擋右拍,將熊猴一波波攻勢擋了回去。不過也看到鮮血橫飛,我真有點擔心這小子會挺不住,但目前除了讓他當盾牌之外,別無良策。
不多時我們就跑到了那座茅草屋跟前,這時仨人也都跑不動了,彎腰扶膝不住粗喘。我抬頭看看屋子,用茅草和泥巴搭建而成,簡單卻又透露出大自然的氣息。這才又注意到,四周已沒了紅葉薄霧,滿目都是枯草,一片凋零景象。
仨人喘的說不出話來,想商量繼續跑,還是進屋問問路都做不到。正在這時,屋門吱呀一聲打開,從裡面走出一個身穿粗布裙裝的少女,不施脂粉,但在燈光下去顯得白白淨淨,非常俊俏。只是眼珠光彩暗淡,一動不動,盯著我們之間的空處,看上去像是個盲人。
我不由感到暗暗吃驚,這粗布裙裝是古代服飾,並且長髮盤起,還插了一支銀釵,現代人絕沒這麼打扮的!
「你們是什麼人?」這少女驚詫地問,聲音十分好聽。
我喘氣道:「我們是登山愛好者,走迷路了,又受到怪物追擊,請問姑娘,能不能指點一條明路,我們該怎麼躲開它們?」
少女聽了這話,忽然間臉色一沉,回屋把門關上了。
我們仨一愣,這是什麼情況?難道很討厭登山愛好者嗎?早知道這樣,我就不這麼說了。
左嫽喘著氣壓低聲音說:「應該也害怕那些破猴子。咱們在這兒等等小胖吧。」
此刻天已完全黑下來,再回頭去看斷崖,由於戰術射燈都掉落在湖裡,只有我戴了一盞頭燈,看不到那邊啥情況了。不過很快聽到腳步聲傳來,跟著呼哧呼哧響起粗喘聲,我馬上聽出是小胖了。
片刻之間,小胖渾身是血地跑到跟前,話都顧不上說,躺倒在地上喘起來。我急忙讓左嫽幫他檢查傷口,我往回走了幾步,遙望斷崖方向,不見有熊猴追過來,才鬆了口氣。
這小子身上傷口不少,大部分都是被爪子撓破的,好在沒有致命傷。左嫽把幫傷藥交給我和於森,給這小子敷藥止血。其實他有五邪化身,上不上藥都無所謂,很快就會復原的。
我們剛幫小胖包紮好傷口,茅草屋房門又開了,少女在屋裡說道:「你們進來吧,躲進我這裡會安全點,它們不敢闖入。」
我和左嫽對望一眼,她越是請我們進去,反而讓我們心裡越沒底了。這山澗秘境中,居然住著一個孤身少女,並且又像是個盲人,更加讓我們覺得詭異。可是目前小胖累的像死狗,想要恢復力氣,怕是最少得休息半個小時。我們仨也基本上體力耗盡,就算精力充盈,茶杯被一個「拳擊套」給封住了,那也對付不了這些破猴子!
想到這兒,我和左嫽竟然心思一致,倆人同時點點頭,拉起小胖進屋。
屋子不大,也沒什麼像樣的擺設,只有一床一幾,但滿室飄香,一塵不染。
「屋裡沒有座椅,你們盡可席地而坐吧,地上很乾淨。」少女依然是茫然看著空處說。
這個不用她說,小胖早一屁股坐在地上了。我們也不硬挺,全都在地上坐下來,剛坐穩屁股,忽然聽到外面一陣辟里啪啦腳步聲,並且伴有嘈雜的吱吱怪叫!
我們心頭打個突,這些破猴子又追過來了!
第700章你不是人
聽到熊猴追過來的聲音,聽架勢將茅草屋團團圍住,大家全都臉上變色。小胖喘著氣拎起染滿鮮血的玉盤,做好了迎敵準備。
「放心,它們不敢進來的。」少女似乎聽出我們喘氣聲有異,猜到我們此刻膽戰心驚,於是出言安慰。
我看了眼左嫽,心說是不是真的啊?這些王八蛋都是窮凶極惡的妖邪之物,你一個小姑娘家,和這座風一吹就倒的茅草屋,能擋住它們?左嫽也是滿臉懷疑,可是不信她,我們也沒別的法子,只能既來之則安之,聽天由命了。
不過小姑娘這份淡定倒是讓我們挺佩服的,她在床上一坐,規規矩矩,像極了電視上看到,古代那種大家閨秀的模樣。
我們見一個小姑娘都如此鎮定從容,仨大男人如果還驚慌失措,是不是有點太挫了?於是我挺起胸脯,極力忍住心中驚駭,表現出一副淡然之色。
外面的腳步聲和嘈雜的怪叫,片刻後逐漸安靜下來,門外恢復了一陣沉寂。左嫽蹲著身子溜到門口,從門縫往外瞧看了一會兒後,如釋重負地說:「它們都站在屋外一動不動,看樣子真的不敢硬闖。」
聽了這話,我長出口氣。大家折騰半天,這會兒感覺又累又渴,我們拿出水和食物。左嫽分出一份送給那少年,她卻搖搖頭,說自己不餓。我這時候發現一個怪事,屋子裡沒看到廚具。心說這小姑娘難道平時不吃熟食,捕獵後生吃麼?
在屋裡看不到米糧,估計平時飲食都是靠山澗中生物維持。想到這麼文靜小姑娘,生吃血淋淋生魚片時,就覺得一陣毛骨悚然。
左嫽邊吃邊介紹了我們幾個人,然後問她:「你叫什麼名字,住在這裡多久了?」
「我叫青青,在這裡住了很多年了。只是我是個瞎子,什麼都看不到。姐姐,你聲音這麼甜,一定長的很美吧?」少女果然是個盲人。但她說到自己是瞎子時,臉上沒出現任何自卑的神色。
左嫽噗一聲笑了:「青青你真會說話,我長的很難看。你的聲音才是很甜很甜了,並且長的也這麼美。可是你為什麼要孤零零地住在這裡,怎麼維持生計啊?」
我心說女人明明喜歡別人誇獎自己長的好看,卻總是又虛偽地去謙虛,你如果說她長的醜,她一定會謙虛的地罵你眼瞎了!
青青輕輕一笑:「本來我們一家三口人在這裡住的,可是很小的時候,父母離世,只剩下我一個人了。這裡吃的東西有很多,溪水裡的小魚,還有山縫裡的野蘑菇,都是很香很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