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節
小胖這小子插嘴問:「你看不到路,怎麼抓魚采蘑菇,然後怎麼煮熟啊?我都沒看到你這兒有廚具。」
青青臉色一沉說:「我不用自己抓,每天開門就會看到有烤好的魚和煮好的蘑菇放在地上。我覺得這是上天在垂眷我吧。」
我心說又來蒙我們了,難道每天破猴子會給你送吃的,還是做熟的?拜託你編謊話的時候敬業一點,不要太過隨便行不行?我都聽不下去了。
於森忽然歪頭湊到我耳邊,壓低聲音說:「丁叔,我看著這個姐姐,身上黑氣很重。可是我又看不出,她身上有什麼問題。」
我點點頭,跟他擺擺手,示意不要表露出任何懷疑,以免打草驚蛇。這盲女從小一個人長大,每天有人送吃的過來,簡直是天書夜談。於森既然瞧出她身上黑氣很重,說明絕不是普通女孩,我們倒要時刻警惕了。
左嫽這時轉頭跟我交流一個眼神,似乎也看出青青不對勁。她眼珠轉了轉說:「青青,我是學醫出身,知道有種藥物能讓你復明,並且現在身上就帶著,要不要試試?」
「謝謝,我已經習慣這種生活了,不勞費力。」青青拒絕了。
這讓我們更加印證剛才的想法,換做任何一個久不能見物的盲者,聽到有復明的希望,都會感到萬分高興的。可是這小姑娘顯得非常平靜,並且還習慣了做瞎子的生活,絕對不正常!
我們吃飽喝足,再趴到門縫上往外看,那些破猴子依舊沒走,還在四處包圍著。我於是問青青,這些都是什麼東西,為啥不敢闖進來。
青青說它們就是山澗裡的一些野猴子,父母曾經救過一隻猴王,所以這些猴子經常給她送吃的,並且不經她的同意,誰都不敢進門半步。
這姑娘的話,我們半句都不敢相信,她怎麼說我們就怎麼聽,權當在聽她唱山歌了。
從此之後,青青不怎麼說話了,就這麼端坐的床邊,一個姿勢很久沒動過。我們四個你一句我一句閒聊著,但談話內容絕不涉及來意。不知不覺到了夜裡十一點,再看門外,那些猴子還真有耐心,等在外面沒有撤離。看來我們今晚必須在這裡過夜了。
這時青青忽然俏臉生寒,冷冰冰地說:「我困了,要躺下安寢,你們乖乖坐在地上別動,否則我讓猴子把你們抓走。」這語氣如同換了個人似的,讓我們都是一愣。
「放心,我們不會亂動的。」小胖忍著氣說。
「都轉過身背對我,閉上眼睛誰都不許說話。」青青又冷冷說道。
我們對望一眼,我點點頭,大家於是轉過身,面朝門口坐著,不過都沒閉眼睛。
「把你們燈關掉!」
我們又依言關燈,左嫽忽然湊在我耳邊低聲說:「剛才轉頭的時候,她的眼珠轉動了幾下,好像能看到東西!」
小胖此刻失聲驚叫:「靠,你不是人!」
第701章人皮粽子
聽到小胖這句叫聲,我心裡就明白咋回事了,青青肯定不是人!
從開始於森說她滿身邪氣,剛才左嫽又發現了她活靈活現的眼珠,並且語氣突然轉變,多半是只妖邪。在這種迷幻般的境地內,於森的陰陽眼都大打折扣,更別說我們的肉眼了。而此刻關燈後,小胖的那只左眼,似乎就起上了作用,在黑暗中看到了什麼情況。
我於是快速轉身,同時打開頭燈。左嫽和於森也都轉過來了,只見青青好端端的坐在床沿上,滿臉委屈的表情,一對無神的眼睛裡,閃爍著淚光,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你罵人!」青青身子一顫,眼淚像斷線的珍珠滑落下來。
聲音又恢復了之前的柔弱,讓我們都覺得有些詫異,不過我還是堅信,這瞎子絕不是人!
小胖哼哼兩聲說:「你就裝吧,剛才大爺我看到你揭掉臉上的皮,我叫了一聲後,你又把皮貼上了!」
聽到這話,哥們一陣不寒而慄,馬上就聯想到了那些剝皮的血屍,難道這瞎子臉上的皮是它們的?
「你胡說,我剛才是想脫衣服上床……」青青邊說邊抽抽噎噎的哭起來。
小胖霍地從地上站起:「還在演戲,我這就扒了你的皮看看,你到底長什麼樣子?」說著就要竄身上前。
我和左嫽同時拉住他,不管青青是啥玩意,小胖要幹掉她應該沒問題。可是妖邪也分善惡,總不能不分青紅皂白,上來就下殺手。何況目前在人家地盤上,外面還有那些破猴子在圍困,如果青青一聲招呼,把這些破猴子全都放進來,那就是吹燈拔蠟踹鍋台,徹徹底底玩完了!
「幹嘛攔著我啊?」小胖回頭瞪著我們,一臉沒好氣的神色。
我偷偷跟他眨眨眼,然後打圓場說:「我這兄弟喜歡開玩笑,別跟他計較。我們轉頭滅燈,你安歇吧。」說著強拉硬拽,總算把小胖扯的坐下來。
左嫽屈指在他腦門上敲了下,跟著眼珠向門外骨碌碌轉動兩下,小胖也挺聰明的,立馬醒悟過來。撓頭道:「剛才確實開玩笑的,妹子別介意哈。」
青青撅起小嘴把臉撇過去,忽然又冷冰冰地說道:「下不為例,轉身背對我,關燈閉眼!」
我們相互對望一眼,各自輕輕點頭,隨即又把身子扭轉朝向門口。關燈可以,閉眼是肯定不會的,我們必須時刻保持一百二十分的警惕。
我心裡很納悶,這小瞎子為啥會突然判若兩人,無論聲音和表情,都不像是發自同一人之口。這是啥情況呢,難道是妖邪附身?
我正在思索之際,忽然察覺身邊的小胖嗖地向後竄出去,心說壞了,他肯定又回頭偷窺,發覺了青青異狀。這時再去攔他為時已晚,只能打開頭燈把頭扭轉回去。左嫽和於森同時驚覺,一齊回頭往後看。
這次我們看到了一幅極其血腥而又恐怖的畫面,床上坐著的一具血淋淋的屍體,外皮明顯被剝掉了,尤其血肉模糊的臉孔上,那對白眼球鼓暴而出,顯得特別嚇人!
小胖此刻已經飛身上床,伸手揪住血屍的頭髮,他的左眼藍芒暴盛,揮起手臂把血屍掄起來拍向地面。眼見血屍觸地一霎,突然間從四面八方飛出一片帶血而又透明的皮革,仔細一瞧,登時全身打個冷顫,那貌似是人皮吧?!
頃刻之間,小胖都沒來得及做出反應,整個人便被七八張人皮重重包裹起來,看上去就像只人皮粽子!
這小子悶叫一聲,便鬆手放開了血屍,那隻手瞬間也被人皮裹住。隨即他在床上站立不定,仰頭倒下,在人皮包裹中不住掙扎。可這玩意韌性好像特別好,他無論怎麼掙扎都捅不破這層皮!
我們仨全都嚇壞了,左嫽驚呼一聲說道:「是畫皮!」說著從地上一跳而起,揉身衝上前去。她的速度非常快,眨眼間就到了床前,可還沒站定腳跟,猛地從屋頂上撒落下一團散亂的人皮,當頭將她罩住。立馬就變成了跟小胖一樣的情形,在短暫的一兩秒之內,包裹成人皮粽子了。
我心下暗暗吃驚,什麼畫皮啊,畫皮有這麼吊嗎?這好像是「千皮怪」。鬼符經中記載,千皮怪是深山靈氣所聚的一種妖魅,由於本身屬於虛幻之物,想要變成人出沒於世間,便會殺人剝皮,披在自己身上,每天會變化出不同人面目現世。
這念頭在腦海中一閃而過,在左嫽倒地,血屍爬起來同時,我和於森雙雙出擊。我已經從包裡掏出幾張符,不管是啥符了,此刻嘴上念了總召咒,幾張符呼呼相繼燃燒,然後狠狠甩向血屍。
這玩意倒是怕符火,那對鼓暴的白眼球猛地擴大一倍,往後飛退到牆根下。於森手持一把銅錢劍朝它撲過去,我從地上提起左嫽,咬破手指,將血滴在人皮上,同時拿出黃符,揀出一張破邪符,唸咒燃燒。
就在此時,於森被打飛過來,咕咚落在我旁邊,痛苦的悶哼一聲,隨即又爬了起來。不過還沒直起腰,四面八方又飛躥出無數張人皮,向我們倆身上招呼過來。
手上這張符火也不用救左嫽,直接甩向飛撲而來的人皮。結果滋滋幾聲響,人皮被符火燒的冒起一縷青煙,但符火竟然熄滅落地,這些讓人噁心的玩意瞬間裹到身上!
首先是頭臉被裹住,並且被裹了好幾層,啥也看不到了。緊跟著口鼻被封堵,一陣窒息,雙手也被裹住,不由自主地倒下地來。人在這時候,都會下意識地拚命掙扎,要突破束縛。可是越掙扎,這玩意裹的越緊,反而會消耗自己體內的氣息。
有小胖前車之鑒,我倒地後一動沒動,而是運起符氣,維持肺裡的呼吸量。腦中快速轉動著,思忖良策。
忽然身子一輕,被提了起來,並且飛快往前移動。我心說不會是要把我撞向牆壁吧?他大爺瞎X的,看來哥們今天要歸位!
但擔心的結果沒有發生,什麼都沒撞到,被人提著往前迅速移動出很遠,我估計已經出了茅草屋。我心裡開始犯嘀咕了,這是要把我帶到啥地方去?不會是丟在碧水湖裡,剝皮抽屍吧!
第702章虐待
還好被提著往前移動了四五分鐘後,將我重重投擲在地上。正好這時候,氣息不濟,開始產生窒息情形了。可提我這雜碎,居然沒把人皮解開,搞的我張大嘴巴,肺裡有種要爆炸的感覺。
心說還是靠自己吧,就算鑽出人皮被立馬拍死,也好過活活悶死。其實在這路上的四五分鐘,想到了兩個辦法,一是用舌尖上的陽血破邪,一是褲襠撒尿,以污穢物化解危機。於是用力咬了下舌尖,一股劇烈疼痛衝上腦海,因窒息混沌的意識清醒了許多。
將血水吐到人皮上後,默念了破邪咒,居然沒半點反應,讓我氣的在心裡對小瞎子十八代祖宗挨個問候一遍。這不管用,只有撒尿了!
其實我也早憋著一泡尿呢,這下痛痛快快地撒了一褲子,用力的扭腰在人皮上摩擦。他大爺瞎XXX的,還是沒反應!
我這會兒已經都憋的頭昏腦漲,快要不行了,眼看再憋下去,就馬上要進黃泉路。張口大吼一聲,這可是集聚了全身的力量,丹田中全部的符氣,在此刻一股腦噴發而出。要知道邪不壓正絕對有道理的,而類似於獅子吼並且帶有巨大的陽氣,對於妖邪有莫大的殺傷力!
叫聲之中,裹在身上的人皮簌簌散開,就跟驚慌失措逃走的毒蛇一般,瞬間向四周逃的無影無蹤。
我這一解脫出來,趴在地上不住的拚命呼吸。這空氣簡直太爽了,從來沒感覺到這玩意比五糧液配烤鴨都要香。
「沒想到你竟然能夠破開人皮圍困,之前真是低估了你。」一陣冰冷的語聲在旁邊響起來。
我猛地想到還有個小瞎子呢,此刻頭燈還亮著,抬頭看到果然是青青,一臉殺氣地站在幾尺之外,狠狠盯著我。
「我們來此沒有惡意,只是想找到五百年前失蹤的神秘部落,尋求一種破解寒石的良方。如果不想見外人,請放了我們,我們馬上打道回府,不再打擾你們清淨了!」我喘著氣說,這會兒也是心急火燎,小胖估計悶上一天都不會死,左嫽和於森就懸了!
青青冷哼一聲,眼珠閃爍著詭異光芒,這哪是瞎子啊?我看比我眼神都要好使。只聽她冷冷說道:「他們三個已經被人搶走了,我要不是把你帶出來,你也會一塊抓走,被關進十八層地獄!」
我一愣:「那些人是誰?地獄又是什麼意思?」
「那些人就是你要找的神秘部落,他們叫鬼車人,居住在地獄另一端。凡是有人闖入到此,鬼車人就會來搶人,搶走之後便會關入地獄,享受十八種酷刑!」青青說著,嘴角輕輕一顫,顯然說起地獄酷刑也感到心驚肉跳。
聽到鬼車人這稱呼,我心頭一喜,卻隨之又是一陣疑惑。地獄在哪兒?那是在地府裡,你大爺的,騙我沒文化是不是?鬼車人居住在地獄另一端那是肯定的,我們不就是在地府的一端麼?他們把人抓走,只要不是剝皮抽屍那就沒什麼好擔憂的。
不過馬上轉念想到,十八層地獄不是有剝皮地獄麼?我驚的一跳而起,跟青青說道:「他們在什麼地方,我去救人!」
「救人?你先過了我這關吧!」青青眉毛一挑,兩隻眼珠都豎立起來了,忽地揚手一揮,從她手臂上甩出一道血淋淋地人皮。那玩意好像纏在手臂上的繃帶似的,說放就放出來了。
我嚇一大跳,迅速往後退。但我速度比不上這人皮,隨即就被纏住腳踝,被她往回一扯,整個人失去平衡,仰天跌倒了。我氣的八竅冒煙,他大爺的,至於多了那一竅我不知道。當即凝聚全身力量再次大吼一聲,這次沒管用,人皮不但沒有鬆開,反而把我扯進了溪水中。
剛才那聲吼,是人在生死之際爆發出了全部的潛力,也就是說,潛力都用光了,憑現在狀態,是再難發揮出那種威力。
跟著雙手和脖頸被纏住,徹底失去了反抗之力。只見青青飛身跳躍過來,蹲在溪水中,按住我的腦袋使勁往水裡摁。由於脖頸被勒住,不由自主張大嘴巴,溪水猛灌而入,差點沒把我嗆死!
「你打破我生活寧靜,破壞我今天蛻皮變身的好事,我要你生不如死,生不如死!」青青瘋狂地將我腦袋掀起來再摁下水裡,把哥們折磨的真像只落水狗了!
我心裡這個氣啊,已經都問候到了她三十九代祖宗!
連嗆帶窒息,我被折騰幾分鐘便閉過氣,暈過去了。迷迷糊糊,人中一陣劇痛,睜開眼看到青青正用一把刀尖刺在這兒,鮮血辟里啪啦地往溪水中滴落。我噗地用力將血水噴了她一臉,這三八立馬驚叫一聲,丟掉匕首捂著臉竄上河,在岸上不住扭曲。
我失去她的扶持,隨即倒進溪水裡,咳嗽幾聲,翻身坐起來。手腳和脖頸還被人皮牢牢纏住,想逃走是絕對沒機會。但看到這三八被噴到臉上鮮血之後,變得如此痛苦,讓哥們心裡多少生出一絲復仇的暢快。心說最好這下人皮脫落,完蛋大吉。
哪知這三八抽搐幾下後,翻身爬起來,只見半張臉皮開肉綻,好像被狗啃的一樣,慘不忍睹。她咬牙切齒地罵道:「王八蛋,我好不容易養出來的面容,被你毀成這樣,我要讓你死一千次!」
話音未落,這三八人已經撲過來,將我噗通一聲摁倒在水裡。想張嘴再吐血水,也做不到了,因為與此同時,人皮封住了嘴巴。她在我身上一騎,先是把腦袋拉出水面,辟里啪啦一連閃了十多記耳光,打的哥們臉頰火辣辣地疼痛!
他大爺瞎X的,有道是打人不打臉,這可是奇恥大辱,我還沒讓什麼東西這麼糟蹋過臉面呢。可是想反抗,壓根動彈不了,只能默默承受恥辱。現在終於明白,啥叫打落牙齒吞落肚了,還有小媳婦的委屈,我終於體會到了!
這三八打完耳光,又將哥們腦袋摁下水面,叉住脖子用力往死裡掐。我隨即感到一陣窒息,這次恐怕時該進黃泉路了吧?想到這兒不住苦笑,這麼被一個母狗瘋狂虐待,還真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第703章四魂七魄
眼見我就要被活活掐死了,青青忽然收手,將我又從水下扯出來拖上岸。只聽她氣喘吁吁地說,就這麼讓我死了,不足以發洩心中怨恨。我這會兒腦袋暈暈乎乎,心說愛咋地咋地吧,反正逃不過一死,無非死前多受點折磨而已。
其實人要是想開了,無論遭受多大折磨,也不會感覺非常痛苦了。就當這次是人生中一次慘痛經歷,算是一種歷練,下輩子投個好胎,咱不再做贏王童子了。可是這些話講起來容易,丫的親身經歷後壓根不是那回事!
這死三八揪住我的頭髮,將腦門往石頭上狠撞了幾下,當時感覺腦蓋骨差點磕崩,一陣陣眩暈,眼前全是小星星在亂蹦亂跳。跟著又拖著哥們頭髮,在一片尖石林立的石灘上走過去,後背衣服隨即就被劃破,陣陣徹骨奇痛襲上心頭,估計背上都劃爛了,比死三八的臉慘了不知十倍!
我這會兒徹底沒了任何力氣,心裡不住的想,怎麼還不死呢?剛才自我安慰那番話,原來都是屁話,在這種痛苦中,人是不可能想開的!
只有死,才是唯一的解脫!
在迷迷糊糊狀態裡,歪頭忽然看到右手上拳擊套不見了,只留下少許殘留物,還好茶杯一直攥在手裡沒丟失。這會兒腦子昏昏沉沉,也想不出是咋回事,不過猛地想到,茶杯是破猴子剋星,說不定也能制伏千皮怪!
想到這兒,當即掄起右手中茶杯,拍到揪著我頭髮死三八的手腕上。她登時如遭電擊般,全身一陣猛烈抽搐,鬆開頭髮滾倒在地。我一看這架勢,馬上來了精神,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翻身爬起,就騎到她的身上,掄起茶杯在她頭臉上一通狂揍!
這三八果然怕此物,被打的嗷嗷痛叫,雙手無力的遮住臉孔,一點反抗的力氣都沒有。哥們於是宜將剩勇追窮寇啊,絕不給這死三八喘息機會,可勁兒地往她頭臉上狂扁。最後扁的她臉皮基本上都爛成肉泥,沒半點人樣了。
「求求你,放過我吧,我是青青!」死三八恢復了柔弱語氣,不住地哀求。
我心說我要放過你,你會放過我麼?對你仁慈,就等於對自己殘忍了!
一口氣把這死三八扁的奄奄一息,看樣子再沒翻盤機會,這才住手。其實我也是累夠嗆,失血過多,加上體力消耗過巨,這會兒心慌氣喘,再打下去,我怕會先猝死了。
我翻身趴在地上呼呼喘氣,青青也虛弱的躺在一邊,喘氣看上去都很困難。我喘勻了點氣後,反手在背上抹了一把,哎呦,痛的都不能碰上一下。拿回手一看,滿手都是血。頓時心頭又衝上一股火氣,拍拍給了她兩嘴巴子。
「求……求你別……別打了……」青青爛泥一樣的臉上,那對無神的眼睛裡流下兩行淚水。
「不打可以,告訴我你到底是什麼東西,為什麼要害我們?」
「我……我沒害你們,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我靠,還跟我裝傻充愣,掄手就要再打,但看到這張臉確實沒下手地方了,再加上這眼淚,心腸一軟,把手放了下來。
「你還不說實話?非要逼著我把你活活打死麼?」我咬牙切齒地說。
青青哇地一聲哭道:「我真的不……不知道,我有時候會突然睡……睡著,然後醒過來發現好像做過很多事,卻一點都想不起來。」
此刻她的眼睛,看上去一點光采都沒有,我伸手在她臉前揮了揮,沒半點反應,是瞎子應該沒錯。難道,她身上有兩隻命魂?不會是紫霞和青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