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節
文曉妮瞬時就收了氣勢,垂下眼:「我不想回去,要不,要不我也在這兒住吧。」
「這就兩個鋪,沒你的地方。」
文小妮白了宗寶一眼,攬了攬我的胳膊:「怎麼沒我的地方了,我跟嬌龍一起住!」
我清了一下嗓子,把小妮的手從胳膊上擼下來:「跟我一個鋪也不太方便……」
文曉妮隨即想到不妥,臉一紅,咬了咬唇:「那我睡沙發!!反正我不回家!」
我微微的蹙起眉頭,看著她:「小妮,你是不是家裡發生什麼事兒了。」
「沒事兒。」文曉妮扔出了兩個字直接去沙發那裡躺上了,我覺得不對勁,她這個人一直就是沒心沒肺的那種,但是這兩年我倒是真沒見過她離家出走,還要在店裡住,不禁走到她身前:「你家裡到底發生什麼事兒了,趕緊說實話。」
「哎呀,沒事兒。」
文曉妮長得小,整個人蜷在沙發裡倒是也能躺的下,見我一直看著她不動地方,有些無奈的吐出一口氣:「就是家裡人逼我去相親,我不想去,就這麼點事兒,好了,別問我了,趕緊睡吧!」
這點事兒啊,我隨即偷摸的看了一眼還在強撐淡定的宗寶,張了張嘴:「這是好事兒啊,你去見見唄,總不能一直單身啊。」
「有什麼好見的,她男朋友不是你麼。」
我在心裡偷笑,宗寶果然上套了,裝著若無其事的看向他:「但是小妮的父母見過我啊,知道我是女孩子的啊,人家父母著急也是情有可原的啊。」
宗寶臉色發僵的看著我:「相親的都是歪瓜裂棗。」
我呵呵的笑了兩聲:「那可未必啊,那也有條件好的,忙事業的,只能通過相親認識異性啊,小妮啊,我建議你還是去見見啊。」
「哎呀,我不見,我喜歡帥女孩兒,男的我不考慮。」文曉妮在沙發上悶哼哼的回道,「睡吧,一說這事兒我就心煩。」
宗寶居然有那麼幾分得意的看著我無聲的做著口型『人家喜歡女的。』
我不置可否,也不知道他得意個什麼勁,也許他是覺得小妮喜歡女的這事兒也不靠譜,又或許他自己其實也不確定自己對小妮是不是那種男女之間的喜歡,關鍵這事兒愁人的還是小妮,明明對宗寶挺上心的,但還說自己喜歡女的,也不知道什麼意思。
感情的事兒麻煩就麻煩在這兒,我現在看他們倆覺得還挺替他們著急的,巴不得現在一人給他們灌幾瓶啤酒,一個也別說自己喜歡女的了,另一個也別死撐著說自己對小妮沒有那種感覺了,兩人直接拍板得了,但我要真那麼做了,人家也許未必領情,大家其實都在想水到渠成的事兒,你試探完了,換我試探,總覺得感情的事兒一急起來就變味兒了,但回頭想想,我看他們倆現在這樣都覺得鬧騰,要是別人看我跟卓景,我要麼都得瘋了。
唉,想要一個人『折了』的最簡單辦法,大概就是讓他栽進感情的漩渦,保證多聰明的人到時候都會蒙圈,一水兒智商欠費,情商歸零的慘相。
上午的時候我們三個人又在店舖裡點了一通貨,都處理清楚了,我才開始驅車往表叔的那個小鎮上敢,有導航定位,倒不至於迷路,只是一路上的土道特別多,真心覺得我的小捷達不是一般的抗造,要是好車這麼開一道大概心尖兒都得流血。
宗寶被車子悠的一路上昏昏欲睡,我困得也是直打哈欠,開了能有五個多小時,這才到了表叔家的村口,宗寶要下車去地頭的公廁方便,我這一推開車門下車,瞬間有一種雙腿是後配的感覺,小風一吹,不是一般的麻。
回頭看了看來時的路,莫名的就會想起表叔開著拖拉機帶著我跟卓景過來的場景,歎了一口氣,我倚靠在車旁不想讓自己有太多這種貌似傷感的回憶,一抬頭,雲層微微的湧動,心裡一緊,這天兒不對!
「嬌龍,我完事兒了,咱走吧。」
我仰頭看著天:「宗寶你看這天兒哪裡不對。」
「啊?」宗寶隨即抬頭看了看:「一面陰一面情啊,這常事兒,農村沒有遮擋物,所以看得都比較遠,陰的那面肯定是有帶雨的雲彩,下完雨就好了。」
我搖搖頭,嘴裡輕輕的念叨著:「不對,這邊是雲淡風輕,但那邊卻陰氣沉沉啊,絕不是幾片帶雨的雲彩那麼簡單的,我覺得好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蠢蠢欲動啊……等我會兒,我拿銅錢算一卦……」
「嬌龍,哎呀媽呀,是嬌龍嗎!!!」
我去拿銅錢的動作頓了一下,轉過臉,看著表叔站在不遠處一臉激動的看著我:「嬌龍啊!真是嬌龍啊!唉呀媽呀你可算是到了啊!!!」
說著,表叔幾個大步的跑過來,一把拉住了我的手:「哎呀我剛才看了半天都沒敢認啊,嬌龍啊,你現在咋打扮的像個大小伙子似得了,哎呀,這個精神,我剛想給你打電話就看見你了,真好,走走走,吃席去!!」
表叔還是一如既往的熱情,我看著他笑著點了一下頭:「好,表叔你上車吧,我直接開車載你去。」說著,我趕緊介紹了一下宗寶:「對了表叔,這是我朋友,宗寶。」
「哎,宗寶,這名字好聽啊,你先上車你先上車。」表叔笑著應著,看著宗寶坐進車裡後伸手隨即把我往旁邊一拉,一臉緊張的小聲開口:「嬌龍,你換對象了啊,那個小卓呢,這個論個頭長相可都不敵小卓啊。」
我有些無奈的笑了笑:「表叔,宗寶不是我對象,他是我朋友,也算是我的弟弟還有工作上的助手。」
「哦。」表叔這才舒了一口氣,隨即看向我:「你可嚇死我了,是普通朋友就行,這要是對像我覺得還是小卓那長的打眼啊,那小卓咋沒來呢,這都兩年了吧,他是不是從國外回來了,你倆快結婚了吧。「
我有些尷尬的笑著,看著表叔:「其實我跟他,我們已經分手了……「
「什麼!!」
表叔居然還急了:「咋的能分手了啊!有啥說不明白的得分手啊,那小伙子多好啊,要上哪去找啊!哎呀呀,那一看就是人中龍鳳啊!嬌龍啊,你是不是虎啊!要結婚的咋還能分了啊!」
我笑的一臉無奈:「表叔,這事兒咱們就不談了行嗎,他條件的確是很好,但是我們差距實在是太大了,不合適,我來是湊小濤的熱鬧的,別提這事兒了行不。」
表叔一臉不理解的看了看我,背著手直接往車上走去,一邊走一邊還不停的搖著頭:「我就是鬧不明白啊,那陣兒明明說結婚的,這咋到了還分手了呢!哎呀!!可真是愁死個人啊!」
我對表叔的反應倒是有些哭笑不得的,沒想到他對我跟卓景分手的事情反應這麼大,不過見表叔這樣,我心裡說不失落那是假的。
表叔指的『吃席』指的就是農村的流水席,因為結婚這在農村就屬於大事兒了,所以一般提前一天東道主就會為從外村兒過來參加婚禮的遠房親戚還有鄰居啊準備流水席,就是這桌人吃完了,就把剩菜一撤,再上一桌子新菜,以保證每一個前來道喜的賓客都能吃上飯,不會因為東道主的忙不過來而受了怠慢。
等我帶著表叔到了二嬸家的時候,二嬸家院子裡放的都是折疊的那種大圓桌子,烏央烏央的坐的全是一桌一桌的人啊,院子裡的一個角還用黃泥壘了幾個簡易的灶台,旁邊還有兩趟長桌,放著的全是雞鴨魚肉,四五個人正拿著像小鍬那麼大的鏟子在滿頭大汗的炒菜忙碌,這種場景倒是挺讓我親切的,我記得只有小時候姥姥領我去吃席,才會感受到這個氛圍。
二嬸跟二叔還在院子裡張嘍著,嗓子都啞了,我四處的看了看,卻沒發現小可的影子,他們家實在親戚結婚,他不回來?
表叔領著我一邊往裡走一邊大聲的喊:「二哥,二嫂啊,嬌龍來啦!!」
二嬸隨即看過來,登時也是一臉的激動,趕緊奔過來扯住我的手,:「嬌龍啊,你可算來了啊!」
我微笑著看著二嬸:「我來是應該的,這是大喜事兒啊。」
二嬸那嗓子啞的已經不行了,但頭一轉,還是大聲的喊了起來:「大家都靜一靜!都靜一靜,我給大家介紹一下,這是城裡來的馬先生!我家小濤的眼睛就是她給看好的,可了不得啊!!是我們家的大恩人啊!大家都得幫我照顧好了!!」
那些村民隨即就熱情上了一個個端著酒杯就衝我來了,我瞬間就懵了,喝酒我不太行事兒啊,然後我跟宗寶就被表叔安排到一桌子前面坐下,幫著忙活的表嬸也迎了上來,她胖了很多,氣色很好,只是太多人跟我說話了我有些顧不過來,隨後就看著宗寶懵懵圈圈的接過人家的遞過來的酒,結果一杯下肚,臉就通紅通紅的像猴屁股似得了。
這些村民有些我依稀的記得自己見過,有些壓根兒就沒印象了,但是都感覺像跟你認識了很久似得,一點兒都不外道客套,表叔坐在我身邊也笑的豪爽:「嬌龍,今天就可勁兒的吃,喝,明天咱們還能熱鬧一天呢,來,喝!喝多了不怕,喝多了就去表叔家睡一覺就好了,地方都給你收拾出來了,別客氣,來,喝啊!」
我知道自己沒酒量,所以一開始就不太想喝,但是表叔他們太熱情,實在是推辭不了,結果兩杯黃湯下肚,我就覺得自己肚子裡的腸子火燒火燎的,但是莫名的興奮,看著表叔就開始傻笑起來了,也不知道咋得了,就是笑,看誰都感覺這個親切,人家再遞給我酒,我也不推辭了,沒一會兒,就給自己喝的舌頭打結,有點找不到東西南北了。
等到天色漸暗,身邊陸陸續續的人開始撤了,宗寶這時候已經徹底白給趴桌子上不省人事了,小濤也過來了,拉了一把椅子坐在我身旁硬是要陪著我喝了幾杯,只是有些靦腆,話不是很多,表叔喝的凶,再加上沒有對手,所以就自己跟自己喝,就為了盡興,不一會兒那臉色就喝的黑紅黑紅的,說著說著就有些激動:「嬌龍啊,你別看表叔就跟你認識了那麼兩天,但是表叔覺得你了不得啊,小小年紀,又是弄明白了麗萍的事兒,還有小濤的事兒,對了,還有……還有老茂家的事兒,你是一說一個準兒啊,表叔真服你,但是你說你咋就能跟小卓分手了啊,這點表叔是萬萬沒想到啊!你這孩子又精又靈的這事兒可沒把握好啊!」
我雖然是醉了,但心裡還是明白的,看著表叔呵呵的笑著:「表叔,咱都說好了,不,不嘮這個,來,小濤啊,我敬你一杯,祝你跟你媳婦兒百年好合啊!」
表叔看著我們自己也陪著乾了一杯,隨即繼續開口:「嬌龍啊,表叔實話跟你說啊,那陣兒你給小濤看眼睛,結果這傢伙,我這侄子,當時就相中你了啊……」
「三叔,你說這個幹啥!」小濤的臉隨即就漲的通紅:「那都多前兒的事兒了!」
表叔擺擺手:「沒事兒,現在說怕啥,你都有媳婦兒了。」說著,表叔看向我:「他相中你也沒用啊,我當時就跟他說了,我說你看見那小卓沒,人家那才叫金童玉女,你跟小卓能比的了麼,那大個,那長相,還在國外唸書,誰都比不了啊,嬌龍啊,表叔就覺得你是金鳳凰啊,你跟小卓配啊,咋就能黃了呢,嗯,你跟表叔說說,表叔給你斷斷,看看能不能挽回!!」
或許是我喝多了,人喝多了就比較脆弱,也不知道是表叔的那句話扎我心窩子裡了,我心裡登時就特別難受,看著表叔還在強撐著笑意:「挽回不了了,表叔,咱就別提這些了,小濤大喜的日子,咱聊點高興地。」
「不行!」表叔急了:「我今天就得把這事兒整明白了,你有沒有小卓的電話,我給他打電話,你不說我就去找他問,我高低給問明白了,這到底是咋回事兒!」
我看著表叔的臉開始有點晃,搖搖頭:「表叔!你再說這個我生氣了啊,我不知道他電話!!」
表叔看著我,忽然笑了起來:「哎,我有啊,我記得小卓給過我電話,讓我去城裡找他給他打,他沒換號吧,我問問他,問問他到底是咋回事兒,咋得都在一起喝過酒,他不會不跟我說實話的,哎,我手機呢,濤,我手機呢……」
「三叔,你喝多了,人家的事兒你別跟著摻合了。」小濤在旁邊勸著表叔,一臉的無可奈何,「你這容易幫倒忙。」
我撐著桌子搖搖晃晃的站起身,有些尿急:「表叔,這事兒你真的不用管了,我們這分了好長時間了。」說著,我看向小濤:「廁所在哪了啊。」
小濤隨即往大門口一指:「就在大門邊上兒了,那個小房裡。」
我點點頭,轉身剛要往那走,腳步卻猛地頓住,瞇起眼睛仔細的看著從我身旁走出去的人,頃刻間就感覺酒好像醒了一部分:「小濤,小濤。」
「怎麼了,迷糊啊。」小濤隨即過來扶住我的胳膊,:「我攙著你到廁所門口。」
「不是。」我搖搖頭,指著院子門口:「誰出去了,那個出去人你認識嗎?」
小濤怔了怔,尋著我的手指往院子裡外瞅了瞅:「好像是四姨姥,怎麼了。」
「她是活著的人嗎?」
我轉過臉看向小濤:「她是活人?」
「活的好好的啊。」小濤被我說懵了:「她剛才還在這兒吃了點飯呢。」
我垂下眼,這不是邪了門了嗎,如果我的感覺沒錯,那我剛才明顯的感覺到一股屍氣,明明就是死人的味道,而且還是死了一段時間的,怎麼還能是個大活人呢。
正想著,就聽見表叔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喂!小卓啊!我是你表叔啊!」
身體一個激靈!酒又被嚇醒了幾分,什麼情況,表叔真的給卓景去電話了,蒼天啊,那這臉可就丟大了啊!
「表叔啊!」我有些著急的回頭看向表叔,「表叔,你趕緊掛了!」
表叔不搭理我,手機放在耳邊還在兀自的說著:「啊,你別跟我說英文,你跟我說英文我也聽不懂,我就是問你跟嬌龍是咋回事兒!嗯,好端端的分啥手呢!到底差哪,這個女的是誰!」
我真是急了,兩步上前兒拿過表叔的手機,「表叔!!」
手機裡傳出的聲音讓我瞬間就哭了,『sorry!thesubscriberyoudialedcannotbeconnected……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暫時無法接通,請您稍後再撥……』
表叔啊,我真是服了啊,你喝醉了真是太嚇人了!
第356章野人?
那天晚上我的確是喝多了,在加上表叔跟宗寶也喝多了,我也顧不得再問小濤看見的那個什麼『四姨姥』的事兒,被大家攙扶著跟著表叔還有表嬸一回家,腦袋沾上枕頭就昏昏沉沉的睡過去了。
宗寶的身體解酒能力倒是挺強的。一大清早就出去幫著給過路的井蓋上『封紅紙』,我起來後頭還是沉的厲害,四肢發軟,看哪都暈,要不是看著時間結婚典禮快開始了。我真有個衝動再睡一個上午,難受的真是不行不行的。
上台講話的時候都是暈暈乎乎的,下來後我都忘了自己說啥了,隱隱的就記得說著早生貴子之類的,滿心都是這個典禮結束了我得再回去摟一覺,要不然這樣開車肯定危險。
表叔見我臉色不好也滿是內疚:「嬌龍,都怪表叔不好啊,表叔昨晚上實在是太高興了,給你弄多了,來,喝點熱乎的茶水。」
開席之後這把表叔不敢在勸我喝酒了,不停的給我倒茶,我看著表叔輕輕的笑了笑:「沒事兒表叔,其實我自己也沒想到我這麼沒酒量。你看宗寶也喝多了,他睡了一覺就一點事兒都沒有了呢。」
宗寶一點難受的感覺都沒有,真是頭一回看著精神頭比我還足,見我提到他也只是面無表情的看了我一眼,嘴裡繼續大口的吃著飯,這給我羨慕嫉妒恨的。
表叔倒是一副很懂得樣子看著我:「嬌龍啊,這個喝酒啊。有人走肝,有人走腎,你解酒差,那可能就是走肝,以後還是少喝酒吧,要不然得難受好幾天呢,這個宗寶肯定就是走腎了,都排出去了,所以他就沒事兒了。」
我點點頭,沒有應聲,心裡想著,管它走哪啊。現在讓我別難受了就行了啊。
正想著呢,二嬸直接走了過來,附在我旁邊小聲的道:「嬌龍,你咋還隨禮了呢。」
表叔聽見二嬸的話隨即有些驚訝的看向我:「你隨禮了啊嬌龍。」
反倒弄的我有些發愣了,看著二嬸跟表叔笑了笑:「是啊,隨禮不是很正常的麼。」我來參加人家的婚禮。本身就沒買什麼東西,在不隨禮,那好說也不好聽啊!
「嘖!你這孩子!你來就來嘛,你是作為貴客給請來的,來都是讓你捨了面子了,咋還能隨禮呢,二嫂啊,你一會兒完事兒把禮錢給嬌龍啊!」表叔登時就急了,看著二嬸直接就交代上了。
二嬸點點頭:「是,我知道不能收嬌龍的禮,還隨了一千一呢,這麼大的禮,咱咋還啊,嬌龍啊,這禮錢我們不要啊,你心意到了就行。」
「二嬸。」
我抬眼看向她:「你們拿我當自己家的人我已經很高興了,一千一是我祝賀小濤找的媳婦兒是千里挑一的,你別嫌少就行,哪裡還有把禮金退回來的道理,你要是退回來,那真就是打我的臉了啊。」莊農坑劃。
「嬌龍,你這離得遠,咱農村有禮賬,到時候都是得還的,你這我啥前兒才能還上啊。」
二嬸有些為難的看著我,隨即還歎了一口氣:「還有那幾個來吃飯的記者,我就是叫他們來跟著熱鬧熱鬧,他們也隨禮了,哎呦,你們城裡人咋講究這麼多啊,弄得我都不好意思啦!」
「記者?」
我看著二嬸怔了怔:「怎麼小濤結婚還請記者來了啊。」這排場整的這麼大嗎?
「哎呀,就是那個電視台啥探索節目的,那些人都來了快半個月了,就借住在我們家之前的那個老房子裡,所以我看他們天天上山的也挺辛苦的,這不正好趕上小濤結婚我讓他們過來一起吃點飯熱鬧熱鬧,誰知道,還都隨禮了,這我咋還啊。」
二嬸說著,還有些著急的看向表叔:「老三,要不然你去給我說說,把錢還人家,他們不也是掙工資的麼,別回頭沒找到啥野人,在搭點錢在這兒,咱這心裡過不去啊。」
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