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節
在看到她睜眼的時候,我興沖沖的衝上去想要與她說話,可是還沒張口,她便又陷入了昏迷之中。
「她怎麼了……怎麼還不醒來?」我急切的對月神問道,月神嘲諷的看了我一眼。「她剛才不是醒過來了嗎?」
「可是她立刻就又昏睡過去了啊!」我走過去看了看劉媚,卻發現她原本蒼白的臉色,似乎又有了些紅潤,出現了一絲難以捕捉的生機,即便是這點生機,也比之前那副搖搖欲墜的將死模樣讓我放心了許多。
月神冷笑一聲,「人活著便是靠著三魂六魄指引一具驅殼做所有想做的事,魂魄才是軀體的指揮者,她的魂魄都被震丟了,我即便是治好了她的身子,她也沒辦法像平常人一樣活動自如啊。」
我心裡涼了許多,心中唯一的想法便是--劉媚的情況。比我們預料的,都還要悲觀很多。月神已經開口道,「你替她穿上衣服,喚上你帶來的那兩人,把她帶走吧。」
我知道月神雖是和善,畢竟是修煉得道的女聲,最不願意被人聒噪的,也不敢多問什麼,便將劉媚的衣裳都穿了起來,「我們現在帶她回去,在召回她所有魂魄之前,要怎麼去照顧她?」
月神給了我一支小小的玉瓶,「這裡面是我配的玉露,你每天往她嘴裡滴上一滴,三日之內,至少要收回她的兩魂四魄,她才能保命,七日之內。必要收回三魂六魄,如此,調養一段時間,便可痊癒,只是她從前所會的那些蠱術,全部都要拋了,枉費了一場修行。」、
聽著月神不無惋惜的話,我卻頭大如斗,「三日和七日的期限,若是完成不了,會怎麼樣?」
月神揚了揚眉,「三日收不回兩魂四魄,即使七日內收回所有魂魄,她也會永遠變成一個僵人,只能這麼躺到死。七日若是收不回三魂六魄,她便難逃一死,你們就好生安葬吧。」
我怔怔的站著,幾乎忘了繼續替劉媚穿衣服,難道我們這一番辛勞,只能換她七日無恙?
月神道,「人定勝天,這姑娘是個有緣人,本來是必死無疑的,你們居然能找到我這裡來,想必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你繼續在這裡愣著,弗如早些與你的同伴一起回去想辦法,我也只能幫你們到這裡了。」
我無法,只得感激的對月神一鞠躬,「多謝月神娘娘施以援手。若是劉媚將來能夠痊癒,我想她必定記著娘娘一番大恩情。」
月神笑道,「無需她記掛我的恩典,當日你在這裡遇到我之後,我本想另尋去處,只是這一陣子貪戀此間美色。疏於修煉,倒是把這件事耽擱下來了,去罷,記住,再也別來這裡找我了,縱使你再來,我也早就去了。」
月神的意思很明顯了,不願意被人叨擾清修,我連番打攪她兩次,心裡也十分過意不去,只得道,「既然將來後會無期,那薇薇在此先替劉媚謝過娘娘救命大恩。」說著,我便虔誠的跪倒在地,對著月神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頭。
我的心裡很明白,這舉動是我心甘情願為月神的仁德所折服,絕不是因為我受了她的蠱惑才會這般。也就是在此時,我仰頭看她的時候。才真正的覺得她寶相莊嚴,神情肅穆,帶著一種普救眾生的仁悲。
月神心安理得的受著我的膜拜,絲毫不以為意,我將劉媚穿戴好之後,到外間去喊馮書橋與薛紹進來,他們兩人都問道,「好了嗎?」
我點點頭,一回頭,卻發現身後的寶殿神邸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原本睡在玄石床上的劉媚,此時也只是躺在一個石壁的角落裡,只是她身下還有些許遺落的鮮花花瓣,提醒著我們,月神的出現並不是一場夢,而是真真正正的存在過的。
馮書橋與薛紹都疾步走到劉媚身邊,薛紹給劉媚把了把脈,奇道,「真的脈象平穩,搏動有力了。」
我把月神最後交代的「三七大限」說了出來,薛紹愣了愣,「這個什麼月神也真是的,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伸出援手,救個人還救得半半拉拉的,這算什麼呢,簡直不知道該感謝她還是該責怪她。」
馮書橋擺擺手,「別說糊塗話了,術業有專攻,這月神一看便也是修煉巫蠱得道,所以才能在南疆廣灑福旨,博得修蠱之人的尊敬與愛戴,最後竟能被追捧為神女,遇到蠱術上的疑難雜症,她一定是有法子的。遇到劉媚這樣的,她能暫且保住劉媚的身子,已經是大大的幫助了,至於招魂一事,她必然是不在行,也沒有把握,所以乾脆一走了之,算了,我們快帶劉媚回去,好生想辦法吧。」
我沒好氣的看了薛紹一眼,道,「你再這裡說什麼風涼話,招魂之術,若論中原,誰還能有你們修煉密宗的高手更擅長的?月神也不是糊塗神仙,你是什麼來路,人家又不是看不出來,要不然她也不會白費力氣救一具沒有靈魂的肉體。難道你打算就這麼袖手旁觀嗎?」
薛紹神色閃躲,居然不與我鬥嘴,只是含含糊糊道,「回吧回吧,回了再想辦法。」
我對他這種推推拖拖的態度感到很可氣,可是畢竟有本事的是人家,又不是自己,我又能有什麼辦法。他現在就像是一個手握重兵的大將軍,面對著劉媚這個已經快要被敵軍消滅的小盟友,願不願意出兵,只有他自己說了算。
大約是怕我繼續追問,他乾脆老老實實的將劉媚先抱起來,往前走去。「我帶路哈,你們不見得能走的出去。」
我走在馮書橋身邊,低聲道,「你能看得透這薛紹嗎?」
馮書橋搖搖頭,苦笑道,「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麼嗎?」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像什麼?」
「像個背著布袋,強行化緣的和尚,薛紹是個富農不假,人家家中的稻米成堆也不假,但是他沒有義務佈施給你。」馮書橋無奈的說道。
他的幾句話讓我一下子清醒過來,確實,薛紹不欠劉媚什麼……
「可是,難道我們做了這麼多,就為了讓她的肉身苟延殘喘七天嗎?」我捏了捏自己拿因為被放血還在疼痛的指尖,心頭的不甘噴薄而發。
馮書橋道,「船到橋頭自然直,也許吳陽陽能幫得上忙呢?」
我長歎一口氣。再也說不出什麼話來。一路顛簸回到家中,進門之後,只覺家中井井有條,走到房間一看,只見吳陽陽安然的躺在床上,閉目養神,玄玄趴在無情的嬰兒床頭,累得睡著了,即便是在夢中,也時不時的推動搖籃,晃著無情。
看著眼前這一幕,一晚上的艱難與辛苦。不知為何都化作了塵埃飛到九霄雲外,我飛快走到玄玄身邊,輕輕將他搖醒,「玄玄,爸爸媽媽都回來了,辛苦你了,你快回房間睡覺吧。」
玄玄揉了揉眼睛,看到我和馮書橋都站在他面前,咧嘴一笑,指了指吳陽陽又指了指無情,「爸爸媽媽,我照顧他們了。」
我心裡一陣酸楚。八歲的孩子,也許還不懂得照顧的真正含義,可是玄玄卻已經做得這樣好。
第三百二十五章「三七大限」(2)
馮書橋顯然也被玄玄的懂事打動,彎下腰將睡眼惺忪的玄玄抱起來,「爸爸送你上樓睡覺。」
玄玄撒嬌道,「我想和媽媽一起睡。」我連忙吻了吻他,「媽媽還有一點事沒做,等一會就上來陪你,好嗎?」玄玄想了想,雖然臉上的表情不甚情願,但是還是點了點頭,「好的。媽媽,我等你喲。」
馮書橋抱走玄玄之後,薛紹便把劉媚放到了一邊的長沙發上,坐在一邊,也不說話,好像生怕會被我又拉出來說讓他幫劉媚招魂的事。
我冷冷的看著他,乾脆也不說話。馮書橋回來之後,悄悄的看了看吳陽陽,見吳陽陽睡得昏沉,有些為難的說道。「吳陽陽這樣,只怕也要好些日子才能養的過來,可是劉媚確實一刻也耽擱不得……」
我猶豫半晌,終於道,「玄武手下能人居多,或許他會有辦法……」
薛紹連連拍手叫好,「是啊是啊,而且你們難道不知道玄武手上有個引魂鈴,那鈴鐺還是個母鈴,效果非常的霸道,用來招魂,簡直再好不過,只要這小丫頭的魂魄還在這方圓百里之內,便沒有招不回來的道理。」
薛紹幾句話,一下子點醒了我和馮書橋。馮書橋也顧不上自己昨日與玄武說的那番狠話了,道,「那你們在這裡守著,我去找他借來這引魂母鈴來。」
薛紹眼睛轉了幾圈,終於道,「算了,你們倆還是別去了,我去借吧。」
我和馮書橋都有些奇怪的看了他兩眼,也不知道他心裡到底打的什麼算盤,馮書橋道,「好呀,你去也好。」
薛紹便立即告辭出去了。
看著他的背影,我對馮書橋問道,「你有沒有覺得薛紹是不是有些怪怪的?我總覺得他好像有什麼事瞞著我們一樣。」
馮書橋答道,「你我不是都能猜得出來,他其實是受了玄武的指派,才會到這裡來的。」
「那就說明,他即使是幫助我們,也是賣玄武的人情,可是為什麼提到讓他招魂的時候,他就支支吾吾的?憑他這種人,只有兩個可能,要麼就是他沒有這個本事,說出來怕我們瞧不起他,要麼就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我繞著髮梢。心事重重道。
馮書橋長歎一口氣,許久沒有說話,走到窗邊,背手站了許久,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可是門外卻已經響起了喇叭的鳴聲,分明是有人在按著車喇叭。
我心頭一凜,「是不是玄武親自來了?」
馮書橋點頭,「我已經看到他們的車了。」
果不其然,很快玄武便走了進來,只見他的手上拿著一件東西,用白布包著的,雖然包的嚴實,但是也能看得出來,那其實就是引魂母鈴!我曾見識過他用引魂母鈴好幾次,所以對那母鈴的形狀也是有些印象的。
而薛紹,跟在他的身後,也笑嘻嘻走了進來。「你們看,我不止借來的鈴鐺,連人都給你們借來了。外面還有好幾個道術高明的擺渡人,相信有這鈴鐺,又有他們合力施法,劉媚那小丫頭的魂魄不難找回。」
我的好奇心不由戰勝了理智,對薛紹問道,「你不是比任何一個擺渡人的道法都要精湛得多,為什麼你自己不肯出手,非要請這些人來呢?」
薛紹還沒回答,玄武已經開口道,「薇薇,薛紹雖然是修道高手,但是畢竟一直都避世修煉,一身的道法,實戰的經驗卻並不多,而我的那些擺渡人則不同,他們收過很多魂魄,對於招魂這件事,若是幾人合力佈陣,其實比薛紹的本領更大的。」
薛紹那麼愛面子的人,對於玄武的這番說法,居然沒有反駁,只是笑著點頭,「沒錯,我就是個普通的修道人嘛,哪裡你們想的那麼神奇,我師父才是泰斗級別的大師。」
我雖然知道這一定是他們兩人在路上商量出來的一套說辭,但是也沒有資格和理由繼續追問,再加上劉媚的招魂實在是等不得了,便也不再與他們爭論,直接對玄武問道。「什麼時候能夠施法?她只有三天的時間,必須找回兩魂四魄,七日之內,必將三魂六魄收齊才行。」
玄武點頭,「我已經聽薛紹說過了,此事宜早不宜遲,若是一次不成,還可圖第二次,就讓擺渡人進來開始施法吧。」
玄武點頭,將手中的白布包攤開放到桌上,只見玄黑的引魂母鈴,熠熠生輝,閃耀著一股妖異的光芒。玄武對著引魂鈴著實看了好幾眼,好像看著一件心愛的寶貝一樣,這才拍了拍手,立即便有七個穿著白袍戴著斗篷的擺渡人走了進來,只見他們每人手上都持著一隻鈴鐺,大小比引魂母鈴小一些,形狀卻是一模一樣的。
薛紹外頭抱肩,站在一邊,對玄武低笑道,「一直都是見你用這鈴鐺收別人的魂,沒想到今日這鈴鐺倒是要救人性命了。這母鈴乃是世間極陰極邪的事物,居然也能做些好事了。」
玄武臉上微微變色,旋即便又恢復漠然的樣子。輕笑道,「這鈴鐺霸道,在此的所有人都是見識過的。吳陽陽昏迷不醒,只消將他耳內塞上棉花球便可,薛紹已經修煉了將近三個甲子。想來是不怕這鈴鐺的,薇薇……你服用了天芒,也是不怕的,書橋,你可要移步出去了。」
馮書橋倒是沒有什麼,可是我聽到這種話,不知為什麼,心中一陣刺痛,好像馮書橋就這麼被排擠出去了一樣,他本就是靈魂附體借屍還魂。心中一直耿耿於懷自己不是個常人,現在是給劉媚招魂的關鍵時刻,他不止絲毫插不上手,甚至還要擔心自己會不會引魂母鈴所傷,我想他的心裡一定很不好受。
我想了想,牽了馮書橋的手道,「母鈴一動,一定會有很多冤魂遊魂會被招來,我膽子小,不敢在這裡的。我們一起出去吧。」
玄武何等聰明,立即便明白了我的意思,點點頭道,「薇薇說的是。」
我也不等馮書橋發話,便拉著他一起往外走。
我們回到了房間,為保萬無一失,我又去拿了兩團棉花,將馮書橋的耳朵塞上,又準備去塞玄玄的耳朵,還是馮書橋提醒了我。「他也不用捂耳朵的,你忘了嗎?」
我一愣,這才想起我與玄玄一同分食了本該屬於他的天芒,現在我們都強大了,可是他卻成了最
「虛弱」的人。
我也不知道說什麼,最後只好走到他身邊,將他緊緊摟住。馮書橋並沒有什麼敏感的表現,反而是站在窗前,看著窗外,只見那七個白袍人,在整棟房子的風水位上,踩點站成了一個北斗七星陣,每個人都高高舉著自己的引魂子鈴,等待著玄武一聲號令。
很快,劉媚的房間裡便傳出了一聲清脆的鈴鐺響聲,以前我聽到這聲音的時候,只覺頭昏目眩,好像有強大的力量在撕扯著我體內的靈魂往外拉一樣,可是現在,卻什麼感覺都沒有。
那七個人聽到了這鈴聲之後,也都陸陸續續搖起了自己的鈴鐺,每人都開始念著禁咒,很快,我便看到四圍都開始出現面無表情身體僵直的行人,全都往我們這邊湧過來,剛開始我還沒有反應過來,想著這小區內本就人口稀少,現在又是大晚上的,怎麼會出現這麼多人?
待到看到最先聚攏過來的人影,居然穿牆而過飄了進來之後,我才明白,這些都是受到了引魂鈴聲招引的遊魂野鬼!
第三百二十六章「三七大限」(3)
一旦知道那些恍惚的身影是引魂陣招來的遊魂之後,我的眼睛就開始一眨不眨的尋找劉媚瘦瘦小小的身影--只要她的魂魄也在附近,那就一定也會被這鈴聲吸引回來的。
那些恍恍惚惚的遊魂一飄進來,便被那踩在北斗陣上的七個擺渡人張開袍子,吸到袍中,有些是悄無聲息的,有些因為余願未了,還要發出一兩聲淒厲的慘叫。聲音都非常微弱,但是很奇怪,我都能聽見。我想可能是天芒開啟了我的心眼耳鼻,讓我比尋常人能聽得更多,看得更多。
馮書橋也靜靜的盯著那些遊魂,大約想法是與我一樣的,想要從裡面找到遊蕩在外的劉媚。我看著那麼多遊魂被引進來,剛開始心裡其實信心滿滿的,想著劉媚的魂魄大抵是不會離開的太遠的,因此也就不會招不回來,可是隨著陣法持續的時間越久,陸續飄進來的魂魄也已經越來越少,我們依然沒有找到劉媚的魂魄。
我不禁有些著急,跟馮書橋比劃了一下,告訴他我要下去看看,他點點頭,依舊倚在窗台往下看著。我則是咯登咯登的往下跑去。到了房間裡,只見玄武坐在劉媚的床頭,正不斷地搖著引魂母鈴,而薛紹則是站在一邊,也是目露精光,四處尋找,當然也順帶著保護著玄武搖鈴施法。
見我進來,他低聲道,「還沒有找到那小丫頭呢,真是奇了怪了。」
玄武手中的鈴鐺也戛然而止,臉色微微有些疲憊,道,「這附近的遊魂已經全都被招來了,並沒有劉媚的魂魄。」
我著急道,「怎麼會沒有劉媚呢?她就是在這裡被她師父廢去一身功力,震得魂魄盡散的啊!按理說她的魂魄絕不會離開這屋子太遠的啊!」
薛紹皺眉道,「若是如你所說,她以一個殘缺不全的遊魂靈體,確實是不可能游離太遠的。尤其是她這種剛剛脫離了肉體的生魂,其實是沒有多大的能量的。一出身體,就很容易被比她強大的力量衝散,譬如強光,巨響,乃至一輛路過的急速飛奔的汽車,因此她走不遠的。更不可能到方圓一百里之外。」
「可是這方圓之內的遊魂已經全都被捕捉過來了,我們這麼多雙眼睛,一個都沒有找到劉媚的魂魄……她會不會出了什麼意外……」我越想越是後怕,忍不住摀住了嘴巴。
玄武安慰道,「你別瞎擔心了,劉媚的肉體既然沒死,體內就還是有很微弱的一絲魂魄系命的,只要魂魄沒有完全剝離身體,是不會被帶到陰曹地府的,也就是說,她的魂魄若是受到了束縛。只有一種可能。」
我驚得目瞪口呆,「你是說,有人拘了她的魂?」
玄武和薛紹都無可奈何的點了點頭,「我們現在再佈陣也是多此一舉,只有先找到劉媚的魂魄所在才行。」
見引魂陣停住了。馮書橋也從樓上下來了,聽到我們的對話,他的神色也很凝重,「若是真的有人拘了劉媚的魂魄,我看只有兩個人。」
「哪兩個人?」薛紹問道。
馮書橋答道,「要麼就是她那個黑了心肝的師父,要麼就是……」
玄武接住了馮書橋的話,冷冷道,「洪天貴。」
我心裡一震,若是大巫師把劉媚的魂魄拘了,一定是他餘怒未消,連劉媚的魂魄都要去懲罰,但是還猶有救,若是洪天貴,那可就棘手了。「你們的意思是,洪天貴已經又從港都回來了?」
「楊九霄攪和了他在港都的家業,他在港都也是無牽無掛了,肯定已經捲著鋪蓋到了這裡。」馮書橋冷冷說道。
「那我們即刻就得去找劉媚的魂魄啊!三天的時間,根本容不得任何差池。」我看著旁邊昏迷不醒像一具死屍一樣的劉媚,著急的說道。
就在這時,吳陽陽在床上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呻吟,馮書橋連忙快步走到他身邊,只見吳陽陽已經睜開了眼睛,一眼瞥見沙發上的劉媚,雖是虛弱,也忍不住問道,「她怎麼樣了?」
大家都沒有回答,吳陽陽立即便知道劉媚的情況不好,不由在床上狠狠罵了一句,「那個老東西,連自己的徒弟都下此狠手,簡直豬狗不如!」
馮書橋按住了他,「不要生氣了,事已至此,生氣也是無用,我們請了玄武來幫劉媚招魂,可是劉媚的魂魄卻遲遲沒有回歸,因此我們猜測,她被震飛出去的魂魄。大約是被什麼人拘了,要麼就是大巫師自己,要麼就是洪天貴。」
吳陽陽掙扎著坐起身來,「我和你們一起去找。」
薛紹哈哈哈笑了起來,指著吳陽陽道。「你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江了,還要去管別人的閒事,先養好自己的身體再說吧。」
「薛紹!你夠了!」玄武在一邊怒道,「你什麼時候才能改掉這種非要在口頭上對別人落井下石的壞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