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節
張笑笑恩了聲。盡司頁劃。
凌晨三點多,張嘯天開車來接張笑笑,我也離開酒吧往回走,行至天橋,忽見一女人正站在天橋邊緣,做往下跳躍的準備。
我旁邊一個穿著隨意甚至有些邋遢的男人這會兒正不知給誰撥打電話:「喂,阿偉,幫我轉告我的父母,就說我出去旅遊去了,可能,永遠不會再回來。」
因為他開著擴音,我能聽見電話那頭的聲音:「難道你又有人要害你了?」
「是的,我的夥伴正在遭受他們的精神攻擊,我要去救她,就這樣,完畢。」說完掛掉電話,從天橋的石梯悄悄走了上去,準備靠近那個女人。
我在下面看著,這天橋上的限高標誌為32米,這樣的高度很難摔死人,所以,那個女人不是想要自殺的。
男人還沒靠近,手機裡傳來一陣詭異的鈴聲,他懊惱接通電話:「阿至,你做什麼?我正在拯救我的同伴,這樣很容易讓我暴露的。」
「別鬧了,你又在幻想,沒有人害你,也沒有人要死,這都幾點了,外面哪兒有人,回來吧。」電話那頭傳來聲音。
剛說完,男人突然撲上去,將天橋邊緣的女人給拉了下來,女人嚇得不輕,甩手一巴掌扇在他的臉上,而後沖忙離開。
因為是夜晚,我看得很清楚,剛才離開的那女人背上背著一個小孩兒,死掉的小孩兒。
因為男人剛才的一抱,將那個小孩兒嚇跑了。
男人這會兒會心一笑:「她得救了。」
我走過去問:「是剛才那個小孩兒在害你的同伴?」
這男人看著我猛地一呆滯,突然伸手抓住了我的衣服:「你看見了?你看見了對不對?不只我一個人能看見,你也能看見對不對?」
第一百一十章貓怪
他說話期間不斷搖晃我,期間不斷重複問我看見了沒,是不是能看見。
不過我正要回答,他卻驚慌得一屁股向後坐了回去:「你也是那個組織的。你是來殺我的。」
說完連滾帶爬跑了,我呵了聲,這人也太怪了,從他打的那通電話判斷。絕對有被害妄想症,不過他似乎是個有故事的人。
當然,他對我來說只是匆匆一個過客,萍水相逢是緣分,幫忙管一下,他自己走了,這緣分就盡了。雙手插兜優哉游哉往趙家別墅走,將張嫣也從扳指裡放了出來,這個時辰的街道很少有人,迎著和煦春風。難免不春1心萌動,深吸了口氣還沒說話,卻見對面一老婆子走了過來。
景逸居士就是個老太婆,能成為孫靜陽的師父,本事肯定不小,雖然沒見過那個老太太,不過卻十分警惕,看見老太太就讓張嫣先回了扳指裡。
裝作無事過去,老太太與我們錯身走過,並沒有做什麼,都走出好幾步後,身後傳來一聲貓叫聲。我回頭一看,剛才那老太太已經詭異消失,只在地上看見了一隻褐色的瘦貓而已。
「讓開!」我正疑惑那老太太去哪兒了的時候,一女子聲音傳來,我扭頭看去,正是那孫景陽風風火火趕來。
我愣住,見她氣勢嚇人,馬上避開。
她手持桃木劍,還沒靠近,那褐色瘦貓就跳入了路旁的草叢裡,不見了蹤影。孫靜陽舉著桃木劍爬上行道樹叢,探頭探腦模仿著貓叫聲:「喵,喵,媽媽在這兒,乖,別怕,快出來。」
看著她俯身往草叢裡鑽,也不嫌裡面有蟲蟻,連蟲子都不怕的女人,絕對是最恐怖的女人,所以馬上準備撤退。
孫靜陽卻叫住了我:「你二大爺,站住。」
我說:「怎麼了?」
孫靜陽從草叢裡鑽出來,雙手叉腰:「你跟我解釋一下,為什麼要罵我?太混蛋了。」
「我真叫睨爾達野,你誤會了。」我笑呵呵說。
孫靜陽不吃這套:「睨袂是怎麼回事?難道不是在罵我『你妹』嗎?」盡司引才。
「別人這樣叫我,我有什麼辦法?我們素不相識,我罵你做什麼?想多了。」我依舊笑呵呵說,見時機已到,轉移話題,「剛才那隻貓是怎麼回事兒?」
「怪呀。」孫靜陽說道。
妖魔鬼怪之說傳了幾千年,絕對不是空穴來風,不過我見過鬼,其他的我都還沒見過,就問:「怪是什麼?」
孫靜陽盯著我看了會兒,一一跟我說道:「妖很少見,我也沒見過,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魔就是人魔,我們連法術就很容易入魔,人走到偏路上了,就是魔。」
說完湊近我悄悄說了句:「我認識一個叫薛玉的人,他就是人魔。」
我笑了笑。
她繼續說:「鬼就是人死後魂魄變成的東西;怪就是動物死後變成人,或者人死後變成動物這種稀奇古怪的東西,剛才那隻貓就是一個老太太變的,是一隻貓怪,我追了幾個小時了,沒想到又跑了。」
我還是第一次聽說這些理論,倒覺得頗有趣的。
孫靜陽又給我說了一下關於剛才那隻貓的事情,她已經調查清楚了。
這新聞我見過,前段時間一個老太太在大半夜在馬路上被撞成重傷,因為當時行人很少,就沒人送她去醫院,監控錄像顯示,老太太被撞後十來分鐘,有幾隻貓過來在老太太的臉上啃了起來,老太太死亡。
然後就接上了孫靜陽的故事。
孫靜陽說,老太太本來沒死卻被貓給咬死了,怨氣很重,靈魂就變成了一隻瘦貓,每天晚上到了她被撞死的這個點兒,就會出來到處遊蕩,只要這個時間段被她遇上的人,都能被她記住,晚上就聞著氣味找到他家,將這個時間段出來的且被她遇到的人咬死。
我聽得背後發涼:「我剛才被她看到了,也就是說,她晚上要來找我?」
「大概吧。」孫靜陽回答說,忽然聽見林子裡傳來幾聲貓叫,她馬上拿起了桃木劍鑽了進去,「不跟你閒聊了,我去抓它。」
說完後,林子裡傳來她模仿貓叫的聲音,然後就是:「乖貓貓,出來呀,姐姐在這兒……不對,媽媽在這兒。」
我咋舌,那是老太太變成的貓,她竟然以母親自居,也不嫌滲得慌。
返回趙家別墅,進屋一瞧,代文文竟然還坐在沙發上玩兒手機,屋子裡燈已經關了,手機慘白的光照在她的臉上,倒是有些恐怖,我按開了燈:「你手機為什麼總是有電?」
代文文扭頭看著我,然後指著茶几旁邊的插座:「有充電板。」
我服了,讓她睡會兒,她給我發了一條短信:晚安喲!
返回屋子倒頭睡去,翻來覆去好幾次,還是拿起電話給陳文發了一條短信:哥,要是還活著,回條短信。
才發過去不到半分鐘,陳文的短信回過來了:別煩我,忙著呢,有事去找奉川『洪川中藥館』的洪川。
我看著短信鬆了口氣,安全就好。
安安心心睡了一覺,次日醒來,卻見桌子上已經擺好了做好的飯菜,趙小鈺正在廚房忙活,我走進去,趙小鈺手拿鍋鏟轉身滿臉自豪說:「姐姐的功勞,香吧?沒想到姐姐我竟然這麼有做飯的天賦,喲吼吼吼吼……」
我虎視著她,做的東西色香味全無,不知道是怎麼有勇氣說出這句話的,不過為了鼓勵,我還是伸出大拇指:「至少下廚了。」
因為我的這句話,早上愣是將趙小鈺的黑暗料理全都幹掉了,之後趙小鈺要去上班,我也跟著一起去了局子,到了劉叔那裡,讓劉叔幫忙查了一下孫靜陽、薛玉的資料。
薛玉的資料做了加密處理,沒有足夠級別的密匙根本查看不了他的資料,至於孫靜陽的資料,就簡單多了。
孫靜陽,女,四川人,94年出生,四川大學大三學生,信仰道教,父母都是普通的工薪階級。
照片上的孫靜陽比較文靜,跟現實有一定差別。
我們正在查看時,透過玻璃窗子卻看見了孫靜陽還有一個老太太被局子裡的人帶了過來,這裡是檔案室,自然是來查檔案的。
「完蛋,他們是來查我的檔案的。」我說了句。
趙小鈺回頭看了一眼,馬上說:「別擔心,姐姐很早以前就幫你做了一份假檔案。」
說完將身上一u盤插1入電腦,迅速將裡面的一份資料上傳了上去,並對劉叔說:「一會兒那幾個人過來,你把這份資料調給他們看。」
劉叔做了個ok的手勢,我和趙小鈺隨後出去,與孫靜陽他們兩人碰了個正著,孫靜陽昨晚上抓貓怪應該抓到很晚,這會兒頂著黑眼圈,見了我後舉手跟招財貓似的搖搖:「早上好。」
說完打了個哈欠。
旁邊老太太拄著枴杖盯著我看,我微笑著點頭打了個招呼,然後離開。
趙小鈺馬上把我帶到了監控室,從監控裡看起了檔案室的監控,放大了看,他們查看的,果然是我的資料,不過劉叔卻把剛才那份資料調出來給他們看了。
兩人看完出來,趙小鈺捧著肚子笑了起來,然後大大咧咧拍著我肩膀:「怎麼樣?姐姐是不是很厲害?早知道會有人調查你的。」
「厲害!」我說了句,確實厲害了,不然孫靜陽知道我就是陳浩,還不得憋屈到死。
不過從他們來這裡查看我的資料,我也判斷出了,他們並不是和薛玉一起行動的,不然從薛玉和張嘯天口裡,肯定知道我就是陳浩。
第一百一十一章下蠱
孫靜陽她們兩人出門後招了一輛出租車往左,趙小鈺因為要上班,就沒有送我。
我自個兒招了一輛出租車往馬家趕去,途中買了一些禮品。畢竟來往這麼多次了,這點兒人情世故還是要講的。
到了馬文生家裡,才剛把東西放下,馬蘇蘇就開口說:「陳浩你好俗哦。竟然送禮。」
我走過去準備摸她的頭,但是卻被她躲開了,我尷尬搓了搓手,笑著說:「咱們之間不算送禮吧,就算是送禮,也得是聘禮。」
馬蘇蘇又不笨,知道我是什麼意思。哼了聲:「誰要嫁給你。」
我哈哈笑了笑,馬文生這會兒走上前說:「蘇蘇啊,你奶奶像你這麼大的時候,都懷孕了。」
我驚愕無比。現在大人教育女孩兒不都是保守教育嗎,馬文生這也太奇葩了,他難不成希望馬蘇蘇也懷孕?
馬蘇蘇小臉兒通紅:「爺爺和奶奶是早婚,犯法的。」
馬文生呵呵笑了起來,馬蘇蘇則到一邊兒翻看起了書籍,我和馬文生講起了我所查到的和瞭解到的資料。
馬文生也托關係問道了薛玉的這些資料,對了一下,張嘯天並沒有騙我,說的都是實情。
馬文生說:「蠱術不算是法術,但是卻陰險至極,以前被禁過,現在又發展了起來。蠱術用得好可以救人,用得不好就可以殺人,如果薛玉用蠱術對付你,你怕是處境危難啊!」
馬文生說出了他的擔憂,養蠱就是養一些蟲子,跟這樣的人對上,指不定那一天被蚊子咬一口就嗝屁了。
但是這根本無法避免,因為蟲子到處都有,想要防止被咬,除非進入全封閉式的空間。
我將自己的擔憂說了,馬文生沉吟了一陣:「找洪川。」
陳文在短信裡也提到了一個洪川中藥館。現在馬文生也提到,頓時對這個洪川的身份有些好奇了。
「這個洪川是誰?」我問馬文生。
馬文生該說:「以前是少陽派的一個道士,修醫道,還俗之後在奉川開了個中醫藥館,我跟他的關係還不錯,一會兒我帶你過去找他。」
我跟馬文生道謝。
馬文生擺擺手,然後讓馬蘇蘇過來,要她也跟著一起去找洪川。
洪川中藥館並不大,位置也不是很理想,結合這兩點,所以來的人並不多,我們三人拉開簾子進去。
去時卻在裡面看見另外一個西裝革履的人,正將文件遞給一長袍男人,並沒有理會我們,直接說:「洪先生,這是我們開出的價錢,要是同意最好,不同意的話,我們就只有用強硬手段了。」
長袍男人就是洪川,年齡四十歲,跟馬文生是忘年之交,接過文件丟在了一邊,站起身拱手說了聲:「馬先生。」盡司布血。
馬文生以禮回應,然後問:「這位是?」
「九善堂的,想要收購洪川中藥館。」洪川語氣不悅說了句,然後回頭說,「你們的提議我再考慮一陣,可以走了。」
這人站起身,看著我們三人:「馬文生,你口口聲聲說不知道陳浩的下落?現在怎麼解釋?難道要和我們薛家為敵嗎?」
洪川也算是玄門中人,肯定接到了道門的通知,聽說我是陳浩後皺了皺眉,不過這會兒並沒有開口。
那個薛家的人又說:「洪先生是聰明人,應該能明白這其中利益關係,不該做的生意別做,告辭。」
說完離開。
馬文生隨後走上前把事情說了一遍,我們來這裡的目的就是為了尋求克制蠱蟲的方法的,沒什麼好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