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節
孫靜陽滿臉正經,對我提出的賠她一輛車的條件絲毫不為所動,說:「你知道第一輛車對我有多重要嗎?」
我有些無語,換做是別人的話,巴不得要一輛新車,我心說她不會是想獅子大開口吧,就說:「多重要?你第一次是在車上沒的?」
孫靜陽這次沉默不語了,死死盯著我看了起來,我被盯得有些不自在,想起她是個喜怒無常的人,馬上說:「開玩笑的。」
孫靜陽面色不改轉身出了房間:「我會跟我師父商量盡快安排第二場挑戰的時間,你做好準備。」
這女人也太雷厲風行了吧,不過早晚都要來的。挑戰就挑戰唄,反正輸了我又沒什麼損失。
孫靜陽才離開沒多久,奉川電視台新聞突然轉播了一則緊急新聞,看到這新聞內容,我先是有些吃驚,馬上就表示理解了。
新聞上播報的正是九善堂的新聞,新聞稱,最近幾天接連有病人在擦拭了九善堂的膏藥後出現皮膚紅腫,甚至昏厥的事件,現在住院的人數已經達到了二十一人。
九善堂責任人表示,九善堂的藥物是絕對沒有問題的,縣衛生局將對九善堂進行檢查。
原本以為張嘯天那句讓九善堂關門只是威脅的話,沒想到他還真的就做到了。
這條新聞過後不久,薛玉上了新聞,他表示:九善堂已經建立幾十年。從沒有出過問題,相信這一次也只是一個美麗的誤會,當然,也不排除商業鬥爭和私人恩怨,畢竟樹高於林,風必摧之。
而就在薛玉發表聲明之後,輿論在奉川縣響起,那就是,九善堂的老東家薛家是養毒蟲的,藥物都是從毒蟲裡面提煉出來的。
這消息一傳十十傳百,薛玉也直接保持了沉默。
輿論一直傳到了晚上,我跟薛玉有約。到晚上後先一步到了青蛙酒吧,去後等了一會兒,薛玉開車來到這裡,到了之後坐下,我說道:「薛大少今天應該忙得焦頭爛額吧?」
薛玉回應:「還好。」
薛玉為人太過猖狂。早就應該教訓了,不過張嘯天這種在藥物上動手腳的方法,我還是有些不屑的,畢竟要以犧牲別人的健康為代價。
「我從孫靜陽那裡打聽到了你的師門,是規矩最多的全真道,我也已經打聽到了你師父的名號,你師父的聯繫方式,我也已經找到了,如果把你在奉川的所作所為告訴給你的師父,你覺得你在道門中的發展會怎麼樣?」我笑著說了句。
薛玉臉色驟變!
我現在卻沒打算這麼做,因為不明白他師父的性子,所以不敢貿貿然給他師父通知,萬一他師父不計較他所做的這些,反過來幫他怎麼辦?另外就是,萬一薛玉破罐子破摔怎麼辦?!
所以,只能用來要挾他一下。
「你想怎麼樣?」薛玉臉色改變之後問道,拳頭捏得嘎崩作響。
見他這個表情,我心說這果然能要挾到他,正要開頭要價的時候,一身西裝的張嘯天走了進來。
張嘯天進來後徑直到我們這裡坐下,輕輕敲了敲桌子,然後取出了早就準備好的檔案袋,打開拿出了裡面的文件,一共三份。
「這是九善堂的轉讓協議,簽了吧。」張嘯天直接開口。
我和薛玉同時盯著張嘯天看了起來,本來我準備開口要九善堂的,現在他卻搶先一步開了這口,不過薛玉薛笑了笑:「僅僅是因為你將九善堂的名聲敗壞了,我就要將九善堂轉讓給你?」
張嘯天微微一笑:「薛家的生意最好打亂,現在只是奉川的九善堂名聲出了問題,如果不簽的話,出問題的,就不止是奉川的九善堂了。」
薛玉咬牙切齒,短短一夜之間,薛玉就從高高在上的主宰者成了現在被分割的俎上魚肉。
不過張嘯天要來和我奪食,我自然不樂意,看了張嘯天一眼:「我也準備找他要九善堂。」
現在兩個人都是要九善堂的,薛玉哈哈笑了起來,好一陣之後站起身說:「你們兩個妄想要我九善堂,我偏偏一個都不給,就算九善堂毀在我手裡,也不會讓它轉交給別人。」
說完站起身離開了酒吧。
張嘯天將那些文件重新裝回了檔案袋裡面。
我跟張嘯天沒什麼話好說,也就準備起身離開,張嘯天卻叫住了我,說道:「離開笑笑。」
我笑了,問道:「為什麼?」
張嘯天將檔案袋放在了桌子上,雙手插兜走過來,到我身邊時候讓我跟著過去。
走出青蛙酒吧,到之前我和張笑笑曾經呆過的那候車台,張嘯天這才停下說了句:「你想要在笑笑身上得到什麼?」
「張笑笑能給什麼?」我範文了一句,然後又說,「我跟張笑笑只是普通的朋友關係,你大可以放心。」
我還沒到用別人的親屬要要挾別人的地步,從一開始就沒準備把張笑笑拉近這場鬥爭裡面來。
可是即便我這麼說了,張嘯天還是不肯相信,說道:「從小時候開始,我就被培養成家族裡面的武器,一切都是為了家族利益奮鬥,就算受了傷,也只有自己躲在角落舔舐傷口,沒有人會關心我是不是受傷了,他們關心的只是我今天贏了多少或者輸了多少,只有笑笑會在我受傷的時候上來問我一句痛不痛,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決定了,我所做的一切都不是為了什麼家族利益,只是為了她一個人的。」
「你跟我說這些有什麼用?」我反問了句。
張嘯天說道:「我喜歡笑笑,近乎於愛的那種喜歡,應該就是愛,我愛笑笑,所以,她是我的,你不能沾染。」
我被他這句話給嚇到了,那個可是他的親妹妹呀,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張嘯天看起來除了陰險之外都挺正常的,我從沒想到他的內心竟然這麼變態,而且是這方面變態。
張笑笑跟他呆在一起這麼久都沒有遭到他的禍害,真是張笑笑上輩子積德了。
見我錯愕看著他,張嘯天說道:「一旦有人想要把笑笑從我身邊奪走,不管用什麼樣的手段,我都會讓他消失。」
「你真他娘的變態。」我說了句。
張嘯天哈哈笑了起來,我也不再跟他對話了,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一路返回趙家別墅,第一件事情就是給張笑笑打了個電話,因為張嘯天出獄,張笑笑心情不錯,從說話的語氣中就能聽出來。叉每反巴。
張嘯天那些話雖然沒有嚇到我,但是卻讓我為張笑笑的情況擔憂了,一旦張嘯天覺得快要失去張笑笑了,他難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
我說:「以後咱們倆盡量少見面,至少等我和你哥的爭鬥結束之前,我們少見面。」
「為什麼?」張笑笑問。
這事兒難以啟齒,我隨意胡謅道:「別問為什麼,聽我的就是,有話也盡量在電話裡說。」
剛說這話,電話卻突然被人抽走,我回頭一看,卻是一個穿著華麗的女子,衣著服飾完全不像現在的人,其上鬼力十足,我問道:「你是誰?」
「見了本公主,還不跪下?」
第一百三十八章替死鬼
這女子衣著華麗,不像普通鬼魂,當她說出那句本公主後,我便知道了。她就是那胭脂盒的主人--清平公主!
沒想到竟然跟到了這裡,我尚未反應過來,她卻拉住我手臂一扯,眼睜睜看著我手臂上的魂被她扯了個乾淨,手臂瞬間失去了知覺,靈魂上傳來的痛苦更甚於肌體的痛苦。這卻卻是連喊都喊不出來的。
沒想到這女人竟然這麼殘暴。一上來便廢了我整只胳膊。
我與她完全不是一個的等級的,雖痛苦非常。卻也還能保持鎮定,奪門而逃,她卻在後面怒斥一句:「你站住。」
鬼才給你站住,一路跑出別墅,她也在後面迅速追了出來,眼珠由常色變成了青色!
青色是紅色之後的等級。果真不簡單,見此更不能停下,狂奔到了代文文那裡,進入地下車庫,代文文正握著打字,見我進來看了我一眼,而後發了一條短信,沒見我身上手機響動。有些詫異:「你的,手機呢?」
「被人搶走了,找個地方,我躲起來。」我忙說。
之後和代文文在地下室找到一處電閘房,進入其中,但並沒有見到那公主追過來,和代文文在這狹小空間擠了將近一個小時才出去,代文文問:「怎麼了?」
沒跟她詳細解釋,讓她記下了我另外一個號碼,隨後離開這裡。
這會兒路上已經沒了那公主的身影,行車也極少,孤身行走在路上,至張笑笑公司樓下,往上看了一眼,見其辦公室燈光依舊亮著,心說這女人太拼了,都這個點兒了還不肯歇息。
在她公司對面的十字路口,行至那裡,又見一碗米飯擺在那裡,上插一支香,在香的後面,豎著一個白色紙人,我見熟悉的很,正要彎腰查看,旁邊卻有人叫住了我,我回身看,是一個身著環衛服的環衛工人,他說:「小伙子,可別亂動,那是用來找替死鬼的。」
我有些詫異,問:「這怎麼找替死鬼?」
環衛工人推著推車上來,到我旁邊說:「這是一個老太太給她孫子立的,算命的說她的孫子將要出車禍,她就每天晚上端著一碗死人飯來這裡放著,如果有貪吃鬼吃了這四人飯,或者動了那紙人,就能代替她孫子死了。」
我以前只聽說過用這方法來祭奠死在路上的亡魂,卻沒聽說過用這個方法來找替死之人,不過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沒準兒出了祭奠亡魂之外,還真有找替死鬼的作用呢。
心說這方法挺邪乎的,生死有命富貴在天,該死的總會死,找替死之人太過邪惡了,不過也沒去打攪別人擺佈的這個,只是彎腰看了看。
這一看,卻將我嚇得夠嗆,因為那紙人我太過熟悉了,當初在王祖空的家裡發現過這樣一張紙人,紙人上書寫的是我的生辰八字,而現在這紙人上,書寫的也正是我的生辰八字。
忙將紙人扯上來端詳起來,問環衛工人:「這東西是誰立的?」叉坑木巴。
環衛工人告訴我是住在附近的一個老太太,向環衛工人問來了老太太的具體住所,馬上趕去,到距離這裡不遠處的一處樓房,上樓敲門。
無人回應,這會兒鄰居出來說:「別敲了,老太太搬走了。」
這樓道沒有監控,無法查看老太太到底是誰,就向鄰居問起老太太的面向及一些情況,鄰居說:「老太太是前些天搬過來的,她說她有個孫子在讀書,算命的說她的孫子就要出車禍了,每天晚上端著一碗米飯去路上找替死鬼,今天晚上出去之後就沒回來了。」
之後他們又說了一下老太太的具體外貌,其中一個細節就是,老太太左耳帶著一隻銀質耳環,右耳光禿禿什麼都沒有。
這正是我奶奶的象徵,另外一隻耳環是我爸爸小時候不小心給奶奶抓下來的,奶奶就一直沒有帶了。
之後再根據她們所說的另外一些言論,基本就判斷出來,那就是我的奶奶了,跟他們道謝後出門再去問路口的那些人,他們或許見過我奶奶。
下樓前往十字路口,剛到路口,就見一肥胖至極的男人騎著直行車往我這邊兒衝了過來,他的體重太過龐大,自行車被壓得搖搖晃晃,怕他裝著我,就往邊上讓了一下。
偏偏就是這一下,他突然加速,車頭一拐,自行車直接撞向了我,我被撞翻在地,胳膊上劃拉出了一大條傷口,胖男人忙丟掉自行車將我拉了起來。
我看其身後,一個小鬼頭正在後面奮力推著自行車呢,大致已經瞭解了是什麼事情。
胖男人一臉歉意:「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剛才我想剎車的,但是死活剎不住,我送你去醫院吧。」
附近就有藥房,到藥房上了點藥,胖男人準備賠我些錢財,被我婉拒,傷得不重,且不是他的錯,就沒追究。
胖男人說:「我就是看我兒子買了輛自行車,晚上又閒著無聊,就騎出來溜躂幾圈,沒想到把您給撞了……」
我沒聽他的解釋,思索一整晚的事情。
我奶奶放紙人來給我找替死鬼,偏偏給我看到,所以,我就是給自己替死的人,有用的話,就說明我要被車撞。
而剛才自行車撞了我一下,又將這事兒給化解了,那個小鬼還算是幫了我,只是不知道他是貪玩還是受人指點來給我化解災難的。
上完藥和胖男人出門,到了那碗飯胖,胖男人一個不小心,將飯碗踢翻,米飯散落一地,徹底把這局給破了。
冥冥中一定有人在幫我,而我奶奶的心思我卻不大明白了,她是不是早就算到我會來拿這個紙人,表面上在救我,實際卻是在害我。
這附近人大多已經睡了,路邊一涼亭倒是有兩個老年人在這裡歇涼,我走過去問:「老人家,您看到過放那個白瓷碗的老太太嗎?」
老人相互看了一眼,然後神神秘秘說:「那個老太太白天從來不出現,只有晚上才出來冒冒頭,昨天晚上我出來遛狗,遇到那個老太太,狗直對著她吠,那個老太太,不是活人吶!」
這不是我所關心,我只想知道奶奶去了哪兒,再問,他們指了一個方向,說:「晚上看見老太太癡癡呆呆往那邊兒去了,你去找找。」
說過謝謝,迅速追了過去,這條路過去是直道,沒多少彎折的地方,找起來比較簡單。
這條道快要走到底了,卻在旁邊一林子裡聽到幾聲狗吠,因為叫得突然,被嚇得不輕,扭頭看去,這哪兒是狗,分明就是農村的**!
喊了聲:「胡哈兒,你咋到這兒來了?」
**再對我叫喚幾聲,轉身進入了林子裡面,好似在為我帶路,我猶豫了一會兒,跟著進去。
這人工林子並不長,到了林子中央位置,**停下來,回頭齜牙咧嘴看著我,我問他話他也不回答,完全就是一副癡傻模樣。
跟他說了將近五分鐘,他回答我的只是狗叫聲,我沒轍,打了個電話回農村,這個時間點以為沒人會接,不過打過去就被接通了,我直接問:「**怎麼跑城裡來了?」
村子裡現在基本每家都有了手機,以前只有村長家裡有部座機,來了電話就在喇叭前呼呼啦啦喊誰誰誰,來接電話。
問完,村民回答:「你見到他了?他在農村惹了禍,他爹媽已經把他送到精神病院了,你是在精神病院見到他的嗎?」
我說不是,村民又說:「估計是精神病院一個月要將近一千塊錢,他爹媽捨不得,就把他丟外面了,你也別管他了,小心他害了你。」